姜文以郎朗父子的故事,影射中国近现代发展史。
也不是没有好看的地方:辽宁口音自带的幽默感、故事原型强烈的戏剧性,冲淡了一部分说教感。
片中频繁出现的典型的姜文式意象,增添了观影趣味。
但缺点也很多。
首先是,姜文在他要隐喻的政治线上,投入了太多心思,以至于牺牲了明线故事本身的可看性。
比如在居民楼中间弹着钢琴从天而降那段,若从明线故事的流畅性考虑,这段应该全部删掉。
其次是,姜文有点搞不清电影和短电视剧的区别。
整个电影前三分之一还是很精彩的,但后三分之二里有太多太多太多可以删掉的、打乱节奏的冗戏。
这些戏在电视剧里是合理的,但在电影里完全多余,除了拖垮叙事节奏,毫无作用。
可以直接删掉的,还有辛芷蕾的角色。
她这个角色除了满足姜文的性癖外,还有啥作用?
她和儿童朗朗的暧昧情欲戏真多余,让她撅着屁股抖臀的戏更是多余中的多余。
若把这些多余的戏全删掉,整体控制在一小时四十分左右的话,可看性会高非常多。
最后,资源咖真的多到影响观影情绪。
马丽、雷佳音、王传君这几个祖宗凑凑在一起真是要人老命了。
他仨的镜头90%都可以删掉。
尤其还有个吉娜,亲娘咧,她出来的时候我以为我在看《五十公里桃花坞》,一度以为接下来得是徐志胜、李雪琴那伙人要出来了。
可能子弹是姜文最后一部结构十分工整的作品了,后面的作品结构上的松散真的是越来越放飞自我。
老姜咱也不能只喝醋啊。
回到这部电影,关于被广泛批评的“爹味儿”吧,怎么说呢?
对,也不对。
不对吧,是因为郎爸在这片子里不是英雄那仁慈又残暴的天父,这片儿郎爸才是主角,其他所有人都是郎爸的附属或外部压力,包括朗朗,我不知道朗朗本人对一个大事小事都张大嘴喊爸的“朗朗”有没有意见。
不过既然朗朗都署名了,应该是没太大意见的。
但是问题来了,这个片儿谁来走这条“英雄之路”,朗朗吗?
抱歉他是附庸,所有的重要决定都是郎爸做出的。
那这条“英雄之路”该由郎爸走吗?
可他的人物弧光几乎没有变化。
马小军在青春的道路上不断地体验幻想与残酷与现实,马大三和花屋小三郎在相处中重新认识彼此并揭露战争的荒唐。
郎爸又不负责成长,朗朗又不推动剧情,朗朗也没成长啊,还是说,你想告诉我,朗朗快结尾处叛逆了不要他爹而最后又回归父亲的怀抱那算成长?
大哥那一共不到十分钟,十分钟完成“踏上旅途”和“返璞归真”是不是太速成了?
所以最后造成的观感就是,父子作为整体,不断打怪升级,你会和马里奥共情吗?
我知道你面临的外部压力是层层递进的,各有各的代表,十年伤痛、买办、垄断资本,醋嘛。
还是那句话,“朗朗父子”从电影开头到结尾,除了琴技变了外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郭靖从开始到结尾变得只有武功吗?
东北家庭、马丽、孩子的教育、偏执的父亲……姑且把姜文看成另一个版本的沈腾,那么《你行!
你上!
》的表层叙事最接近于去年那部《抓娃娃》。
但相似仅在表层,两部影片在叙述的时间矢量上可谓南辕北辙:《抓娃娃》的“抓法”是典型的现代思维,偏执的家长为孩子打造了一套无所不用其极的环境式教育,其本质就是用最优化的算法来合成一个“理想发展的个体”,这个计划毫无悬念地失败了。
至于《你行!
你上!
》的“抓法”,和现代思维无关,和算法更无关,因为它仅属于一个(十七年期间出生的)父亲的集体记忆式癔症,是他一意孤行的“计划经济”。
因此当郎国任对郎朗说“我不喜欢过去,我就喜欢现在和未来”的时候,影片的叙述进入了真正意义上的时间悖反。
姜文绝对不喜欢“现在和未来”,这也是为什么他过往的叙事从未超过文革这个时间界槛(《阳光灿烂的日子》半彩蛋式的结尾除外),他的核心议题,也从来都是从中国的近代史上寻找某种普遍的国民性,并予以结构和放大——亦即他影片中所谓的“隐喻”,这是一种历史性的回溯,也是对1978年之后社会发展情势的本能拒绝。
所以即便《你行!
你上!
》在某种程度上是对历史时间线的补完,我们也无法相信姜文是真心“向前看”的,就像在他著名的“为一瓶老醋而包饺子”的梗当中,是那瓶老醋定义了行动的时间及其矢量。
当他真正要面对,抑或挑战自己对1978年以来中国的认识时,我们不难发现其中的绝对错乱,这种错乱呈现为一种典型的强迫性重复:父亲在积水的天台上滑铲自己的儿子,还铲了三次。
这是郎朗自传《千里之行:我的故事》(也是影片原著)中最激烈的情感段落,他的选择并非跳楼自杀,而是用拳头狠砸墙壁,“想要把双手砸成肉泥,把每根骨头都砸断”。
在现实的版本中,郎国任苦苦哀求他停下来,因为他不容许郎朗“伤害自己最宝贵的双手”。
郎朗 千里之行:我的故事7.5郎朗 / 2008 /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但在姜文的版本里,暴力铲翻变成了一种遏制:三次铲翻并不是同一事件的单纯复现,而是一系列平行的动作,阻断了郎朗职业发展上的三条可能进路,至此,郎朗只能沿着他作为“总设计师”规划出来的唯一道路“前进”。
换句话说,这是一个过往时间语境下的路线问题,而非现代意义上的励志、成功学或者“赢学”的问题。
教育上的差异,凸显了郎朗和马继业的本质差异,他不需要像后者那样卷独木桥(考清北大学的工商管理系),后者是个体家庭的儿子,但郎朗是“我们的儿子”——在影片当中,这个“我们”仿佛在不断膨胀,从东北的民乐团到全国民警系统,从东北亚到全中国。
这样的“儿子”,不需要七情六欲,也不需要挫折和成长弧线,只需要像一个超级英雄那样开挂前行,在父老乡亲面前的悬吊钢板上演奏《黄河大合唱》。
他能在得奖的时刻莫名其妙地飞行,能够在任何比赛场景战无不胜,都有赖于这样的设定:郎朗是马小军镜子里的本尊,他有着天才的基因和劳模的强韧,只需要发条式地日复一日练习,其他的就可以尽皆交托给父亲,以及他规划出来的体制路线。
这就是“钢琴的事情归你管,钢琴之外的事情归我管”的内涵。
你可以称之为“社会主义魔幻现实主义”,但这种魔幻的根源是一种奇特的时间性,它绝非向前延展的时间,也不属于本真的时间(即郎朗真正意义上经历的1985-2000年),而更像是退回到姜文的同龄时段(1966-1981),再给它强行添加一个“向前”的矢量。
郎国任和郎朗在练琴的路上一次次经过毛主席雕像,都是典型的姜文时间,也是典型的滞后再向前蠕动的“东北亚时间”,尤其是对比本片和“东北文艺复兴”的代表作《钢的琴》,我们不难发现这种时间的本质,都来自于父辈(也即出生在十七年时期的一代人)集体记忆上的阻力,这种阻力和东北亚凋敝的土地相连,将时间拖入了自身叙事的封闭和循环。
这也是使用东北话,以及使用马丽这位女演员的必要。
即便除马丽之外所有人的东北话都过于塑料,过于别扭。
但在这种“考古学时间”当中,东北话必须要充当那个有效的挖掘工具。
事实上,这种挖掘或回溯,要比想象中的跨度更大,姜文重置的故事框架,近乎成为对晚晴到当代中国100多年的历史反刍:郎朗这位钮祜禄氏的满清遗少,先后经历了新民主主义者、苏维埃主义者、自由知识分子和跨国资本主义者的重重教导,但作为父亲或姜文本人化身的郎国任,所坚信的就只有拿来主义。
这是“历史为当代服务”的表象逻辑,但这个当代并非真实的当代,而仅仅是退一步的、姜文意义上的当代,或者东北亚的当代。
姜文真正在意的,并非面对当下,而是在记忆或影像中篡改现实,以求重新掌舵——这个“历史的假想舵手”,在过往是张麻子、马走日和蓝青峰,如今以郎国任的现代版本还魂。
他是站在每一个历史现场的“持摄影机的爹”,这个爹是绝对意义上的监视和审查人员,一如摄影机是绝对意义上的记录和监控工具。
我们很难理解的是,郎朗为什么能够代表当代的中国;但我们不难理解的是,姜文自己执着于扮演的郎国任,也即这一语境内的“爹”,到底代表者什么。
如果换一个更早历史语境,如之前的北洋,这个“爹”的位置恐怕不难被观众们理解或接受,姜文的叙事结构可以足够疯癫乃至天马行空。
但在当代语境内,故事情境的条件以及相应的载体(当子弹替换为钢琴),都限制了叙事和台词的表现力。
我们无法否认《你行!
你上!
》仍然塞纳了过多的隐喻,但这些隐喻既不高明,也不灵活,反而显得过于平铺直叙。
我们当然可以将其中的一些人物、事件及符号和历史上的本真对象对号入座,但这样的操作既非必要,也无本质意义,因此唯有从这些细碎的符号表层中抽离出来,将问题集中在它的时间性表达上,我们才多少能够看清这部影片的思维和心态。
改编郎朗的故事,当然是一种蹲现时蹭热点的市场行为,这与改编《生存》《天鹅绒》《夜谭十记》《侠隐》等冷门作品有着本质的区别。
姜文挖掘后续作品的唯一逻辑,就是在回溯过往的同时以标注性的过去时态来批判国民性,为此他的视点也一直落在庶民、强盗、罪犯、游侠这样的非当权者身上。
但值得注意的是,即便立足于这样的视点,姜文也从来不是一个自由主义者,也从未介入对权力的根本性批判,在基于“强盗-骗子-恶霸-妓女-圣女”的结构谱图中,其影片中的主人公从未展现出对权力持有者(如黄四郎、武家、朱潜龙)的深恶痛疾,反而夹带着一种莫名的惺惺相惜。
同时,一旦故事环境发生了变化,姜文过往的人物类型模式也宣告失效,在《你行!
你上!
》的新中国历史框架中,他无法站在愚民或强盗的立场上,因为这类角色无法存在,同步消失的还有妓女这样的角色(即刘嘉玲、舒淇和许晴扮演过的形象),于是他的人物图谱就被重构为“行动者-路线制定者-路线拥护者-不同路线者-对手”的新五元结构。
在《你行!
你上!
》中,郎朗是唯一的行动者,也是新中国的象征;而周秀兰、林老师、老崔、楚中天和所有的街坊,都是路线的拥护者,也即大写或没那么大写的人民;沈启蒙、欧亚、王子曰、诸葛伯乐都是不同路线上的竞争者,各有自身的“局限性”;对手就是日本、俄罗斯、美国……未必是恶霸但一定是要超越的对象。
在这些形象之上,居于最高位置的,就是姜文扮演的、作为路线终极制定者的“爹”,他代表着舵手,或者说“真理”。
这是最为讳莫如深的形象,姜文却能在想象中无缝切入,且近乎将影片引向了“电影武器论”。
也正是在这里,我们不难发现至今对姜文批判的一个基本盲点,也就是关于爹味和老登的种种批评,都是在针对一个家庭或日常意义上的“爹”,或者一个说教意义上的“爹”,一个荷尔蒙过剩大男子主义的“爹”……这类批评的问题,通常都止于女性主义批评的第一步,并未对姜文的“爹”做出本质上的诊断。
事实上,这里的“爹”近似于《阳光灿烂的日子》中马小军所幻想的“一名举世瞩目的战争英雄即将诞生,那就是我”,同时也超越了这一幻觉形象。
唯有从这种“爹”的集体记忆出发,我们才能理解姜文为何能够与郎国任(请注意这个名字本身的内涵)达成精神性的共鸣。
除了革命浪漫主义上的共性之外,两人在自我身份(大院子弟和满族后裔)上也共享一种近似的圈层思维,我们可以称之为“王朝心态”。
大院子弟就是当代意义上的八旗子弟,这也让他们成为一种奇特的物种,除了可以自由狂妄地使用“主人话语”(自封爹)之外,他们的一个最大的特色就是时间体验的不同。
对于历史上的八旗子弟来说,他们拒绝八国联军之后的历史,因为大清是永恒的王朝,更是优于西方的王朝。
而对于大院子弟来说,他们往往拒绝改革开放以来的历史,那个革命浪漫主义时期具备高度幻想力的“阳光灿烂的日子”,才是他们的“王朝”。
由于拒斥了本原的流逝,时间在这类人的体验中就成为了一种闭合或循环式的结构,也就造成了和现时的巨大脱节,如果《你行!
你上!
》出现了任何时空层面的感知错乱,也必然是源自这种脱节。
这就如郎国任看到的世界只有单色,因为他的墨镜会过滤到所有其他颜色。
但这墨镜折射或滤色后的世界,或许恰恰就是其“践行国任”后的“朗朗乾坤”。
所以“你行!
你上!
”并不是一句鼓励或反讽的话,而是一个王朝心态下的绝对命令,意思是“让你上,你就上,现在干他!
”姜文毫不吝惜地呈现了他超英赶美的过时立场,但更重要的是,他完全暴露了自己电影理念的深层狭隘性,除却对现代性和国际形势的否定,他的局限也体现在对港台作品的不信任,这也是为什么影片中首鼠两端的“假洋鬼子”,都是由港台电影人扮演。
现实中的朱雅芬、冯老师、发脾气的教授、赵屏国、张老师、殷承宗等等都被统摄在这位持摄影机的爹之下,成为总设计师雇佣的临时工,也强化了他唯我独尊的形象。
对这一形象的认同和确立,来自姜文本人的阶级、立场和历史认知。
也正是这种身份感的先天来源,让他具备一种深度的法西斯式的幻觉,能无缝载入这个“爹”的形象。
在郎朗本人的记述中,父子之间也是这种军事化的管理,但他并非无感情的 枯木。
值得回味的是,在日本夺冠的那场决赛中,诸葛伯乐让郎朗不做任何预先排练,只需要想着自己的暗恋对象,在随后的表演段落里,穿插出现的都是母亲的身影,这是另一种形式的俄狄浦斯,按照郎朗本人的说法:没有母亲在身边,钢琴成了我的感情的延伸,它给我提供了一个躲避现时而又不触怒父亲的地方。
弹琴时,我很高兴,父亲也满意,而我能感受到母亲就在我身旁。
而当我不在弹琴时,我觉得失去了一切。
这是郎朗的世界,但姜文毫不在意,在后者的构造的新世界中,郎朗不过是饺子皮,郎国任不过是饺子馅,而只有他本人,才是那瓶醋。
在回顾费城生活的时候,郎朗提到“父亲在不断向后退,我却不断向前走”,但问题是,无论对现实中的郎国任还是对作为导演的姜文来说,他们都不会承认自己在后退。
然而愚人节恶作剧这样的段子,二胡的枪式握法,证明了他们自身的抵赖。
在冲突最严重的时候,郎国任被郎朗当众骂作“独裁”“暴君”,他在本质上并非为孩子、为家庭付出的牺牲一切的那个人,而是一个孤注一掷的投机者和野心家。
姜文能够代入郎国任这个角色,也无非是因为他们属于同样的投机者和野心家,只要稍微查证一下历史,我们就不难发现形形色色的大院子弟,实际上就是新中国以来最疯狂、最变态的一批投机者。
这里需要澄清一点,我从不认为投机和野心是需要面对道德批判的,它也可能是创作的源泉,这缔造了王硕的小说,也缔造了姜文的电影,这些作品总体来说都极其精彩。
多年来,我始终选择为姜文的作品辩护,包括那些并不成功的《太阳照常升起》《一步之遥》以及《邪不压正》,但我的辩护仅限于姜文的影片,无法扩展到其本人,无论是作为导演还是作为演员的姜文。
我欣赏的是他对国民性的提炼、摹写和批判的力度,也欣赏他铺张浪费乃至穷奢极欲的影像操作,然而对他的个性、出身、心态、信仰,我一直是持极大的审慎和怀疑态度。
毕竟,他的思路早已定性,也只适合那些远观历史的回溯性操作,对于现实的题材操作来说,他越是冒进,就越是逆流。
在女性主义如火如荼的今天,执意当爹的姜文并不能成全大男子沙文主义的绝地反击,而是陷入了一个奇怪的自我挖掘的时间陷阱。
或许,作茧自缚就是他过于自信导致的局面,此时此刻,他本人才是那位“困在时间里的父亲”。
[虹膜]
看完《你行!
你上!
》我只说三件事儿,好看,好看,还是TM的好看!
回来了,那种看完《让子弹飞》之后思想中意犹未尽但感官上浑身舒爽的感觉全都回来了,还是水银泻地一般地节奏,配合极致精妙的高密度台词,看的人头皮发麻。
很久没有这种猜不到故事发展,甚至猜不到下一句台词会是什么的电影了,全程被姜文推着走,推背感极强。
毫无疑问,这是我近年来最爽的观影体验,可能有人会问,会不会看不懂啊,我的答案就是完全不会,相对于之前的民国主题,这回姜文把电影的时代背景放在了我们更加熟悉的90年代,少了这道历史门槛,这次的电影中充满了我们触手可及的历史事件,自然也更加轻松易懂。
在看预告片的时候就在想,一个钢琴家的故事姜文要怎么拍才能出人意料呢?
看完之后才发现,自己虽然看了这么多年姜文,还是低估了姜文的创造力,谁规定一个电影只能同时讲一个故事呢?
郎朗就是姜文为了这碟醋,包饺子用的饺子皮啊,至于为什么要选择郎朗,仔细想想,是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郎朗所处的时代有太多东西可说了,不光有经济转型还有忍辱负重,既有天使又充满了魔鬼,而他在德国第一次拿下大奖,然后又在日本把第一收入囊中,最后来到古典乐的最高殿堂美国,替代世界第一钢琴家的经历,不就是中国经济发展的缩影吗?
德国,日本,美国,就连赶超的顺序都这么严丝合缝。
面对现实,人们的想象力总是匮乏的,在2005年的时候,还有人对中国在2030年GDP超越日本充满质疑,但结果中国不仅超了,还超了两倍有余,姜文的电影,就完美复刻了这种超乎想象又情理之中的历程。
只能说,姜文还是那个姜文,他再一次王朝了。
果不其然,姜文是借着郎朗故事的壳,讲了这个国的成长史。
姜文从来都是装糊涂的高手,甚至可以说是如今电影界装糊涂的第一高手,《你行!
你上!
》就是他装糊涂的新巅峰。
中国电影,如今太难得有这种糊涂。
这一回,姜文时隔多年又演了张牧之,讲的是击败黄四郎之后张牧之的故事,只不过这次的名字是叫郎国任。
弄半天《你行!
你上!
》才是《让子弹飞》续集啊!
片头定格的那帧滑铲,不就是货真价实的“让郎朗飞”?
虽然姜文总是不承认自己电影有那么些隐喻,但他又总是变着花样表示自己是为醋才包的饺子。
所以喜欢姜文的观众,大多数一定是认可他在表故事之下爱藏个真正想讲的里故事的。
如果真有人看完《你行!
你上!
》之后,只去讨论真实的郎朗和郎爸,那电影算是彻底白看了。
所以,以下全部郎朗、郎爸、郎妈,都特指电影中的人物,和真实原型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多废话了,上硬菜。
从预告已经露了的说起吧。
葛优,在片中饰演了郎朗的一任老师,留着一头爱因斯坦发型,姜文可能实在怕观众联系不上,直接在他家挂了个爱因斯坦画像晃来摇去,还让葛优学爱因斯坦吐舌头。
他代表的就是知识分子、科学家、学者群体,带郎朗拿到了“两个大奖,一个世界冠军。
”他后面和朗朗父子闹掰,也是在拿这说事:“没有我,行吗?
”这两个大奖和一个世界冠军,毫无疑问是指两弹一星。
所以在郎朗夺得那两个大奖的时候,姜文直接让郎朗飞了起来,甚至还搞出来了两个郎朗在空中击掌去强调这个事。
姜文的电影就是这样,你要是没搞懂他究竟在说什么,会觉得“嘿,郎朗突然就飞起来了”很无厘头,但如果你看明白了,就会发现好家伙,这是写实啊?
咱顺着老师这事继续说。
葛优之前的老师,是何赛飞饰演的欧亚。
这名字就差写她姓苏名联了吧?
她有很多学生,一个个都成了才,结果反过来整了老师,被搞出了PTSD。
所以她担心朗朗脱离自己的掌控,担心郎朗变得比自己更强大。
当她发现郎朗有这种苗头,并且因为郎爸的存在自己很难完全拿捏郎朗时,就选择了驱逐加诋毁。
葛优之后的老师,是摄影大师李屏宾饰演的诸葛伯乐。
作为影片的摄影指导,李屏宾还要演一个角色,不知道有没有多一份酬劳?
这位大师的重头戏,是郎朗拿到了两个大奖一个世界冠军之后,他让郎朗选择跟着爹还是跟着自己。
“跟着爹只能成为爹,跟着大师才能成为大师。
”姜文给这场戏设置了一条横亘场中的独木桥,一面是孤零零的郎爸,一面是大师和一群西装革履的人。
姓郎还是姓诸葛?
我原以为诸葛伯乐这个名字只是代表他足智多谋、知人善用,看到这我才恍然大悟。
诸葛 伯乐,zhu bo ,ZB,原来又是一个姜文钟爱在角色名字上玩的文字游戏。
姜文还是怕观众无法确信,直接让郎爸喊出了“我才是总设计师,你们都是临时工!
”总设计师,这个称呼在这种语境下应该没有其他含义。
哦对了,片中诸葛大师作为快刀,斩了葛优代表的乱麻时,情急之下直接喊了一句“冷静,达瓦里希。
”这词还需要翻译翻译吗?
我看就没有必要了吧!
后面就有意思了。
郎爸和诸葛大师进行了几番电话交流。
双方争论了两个大问题。
郎朗的目标是天花板之上,那天花板上面还有什么呢?
还有就是两个人谁更“忍辱负重”。
诸葛大师说“忍辱负重不要和我抢”的时候我笑了,因为总设计师的名号已经被郎爸拿走了。
说到这份上了,不会还有人以为《你行!
你上!
》是讲单纯讲郎朗了吧?
如果有人问郎朗:“这电影拍的是你吗?
”他大概会回答:“那时候我还很瘦。
”下面的内容,大家姑妄听之,琢磨出什么我概不负责,我和姜文一样,没有别的意思。
郎爸在片中有个重要的设定,他是个色盲,所以全程带着墨镜。
他,看到的世界和大家是不一样的。
他看红色是绿色,看黄色是橙色。
什么东西是红和黄组成的?
片中的颜色是不是又有别的理解呢?
郎爸带郎朗进北京时,墨镜里倒影的是广场上挂的那幅画像。
姜文把两父子最激烈的一场争吵剪到了片头。
郎朗要跳楼,郎爸一个滑铲郎朗铲飞了出去。
姜文让画面定格在了这一帧颇为幽默的滑铲。
一动不动,直到片头字幕过完。
漫长,特别漫长的一个滑铲。
有多长?
大概十年。
后来故事推进到这段,原来郎爸这个滑铲把郎朗从另一边铲下了楼。
郎爸抓住要掉下去的郎朗,两人产生了这么一段对话:“你就是想把我杀了,再换一个儿子。
”“我是想救你!
我怕你从那边掉下去。
”只能说到这了,再明白一点号要没了。
片中出现多次的“想办法”“究竟是想法还是办法?
”想法是战略,办法是战术。
“没有办法的想法,等于零!
等于零!
”郎朗小时候,郎爸雨雪无阻送郎朗去学琴,说别人休息的时候我们努力,整段蒙太奇总有围绕一座雕像的环绕镜头。
这显然指的是建立初期一段标志性时间。
郎爸去到北京后总是说自己在吃软饭,他为此感到愧疚,觉得辛苦了马丽饰演的郎妈。
郎妈指什么我们留到结尾聊。
这段“吃软饭”的时期显然是很困难的,我觉得这个困难大概持续了三年吧。
雷佳音扮演的卖瓜的二叔出现的很突然,连郎妈都吐槽去哪捡了这么个穷亲戚。
二叔的发型挺别致的,有那么一家子姓金的就很爱这个发型,和他家一代目年轻的时候的发型几乎一模一样。
辛芷蕾饰演的学校老师,郎妈见到时稍有吃醋,在她自我介绍姓林之后,郎妈还是有意无意口误管她叫“小红老师”,有小红就有大红,那么林老师名字叫什么呢?
是男是女?
她常穿的红衣服在郎爸眼中是不是绿?
她设计的那段郎朗表演显然是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意思。
姜文的呈现中,小林老师显然有当舵手的潜质,至少郎朗愿意听她的话,并且除了爹妈她是见过郎朗光腚的人。
但这个角色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余皑磊饰演的坚孙,显然是谐音北京话的“尖孙”,漂亮男孩的意思。
郎爸和他说“琴我必须弹,钱还不能给。
”郎朗弹琴在片中显而易见是指发展。
后来他和郎爸和解后,帮郎爸出主意如何与邻居“外交”,就是让郎爸把各个楼层的厕所都刷了,“吃人家嘴短嘛”。
一丝不苟的背头,擅长外交,我想到了一个人。
这里还提到郎爸租了两个房子,一个房子练琴,另一个房子做客厅,把马桶刷的像饭碗一样干净。
好家伙,一屋两制了。
老警上门给朗朗送隔音材料装修琴房,说是从违建录音棚上拆的,里面人唱什么“一无所有”,这下彻底让他们一无所有。
那一格格的像不像个“田”字,这段我看是指土改。
片中郎爸和郎朗第二次闹翻,一群年轻学生起到了关键的拱火作用,可显然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拱火,其中台词很多的两个学生,是姜文的亲儿子。
老姜家基因真强啊,他儿子都不用介绍,和他年轻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甚至还更好看些。
说回这场吵架,这群学生出现的相当突兀,可以说是毫无铺垫的。
还有一些有意思的台词我觉得甚至不需要解读。
郎爸让郎妈回沈阳,自己在北京陪郎朗。
郎妈说郎爸“窃取胜利果实”,说他“撒谎成性”,这时候屋外有人敲门,郎爸就高喊着撒谎“屋里没人”。
郎朗离家出走,小林老师问原因,郎朗一口气把这辈子遇到的难题都说了出来。
小林老师:“你们家一夜发生这么多事?
”郎朗:“不是一夜,是一件件发生的。
”柴赛前郎爸逼郎朗别害怕,把他头按进水里,问郎朗的感受,郎朗说:“恨你。
”郎爸:“恨我就对了!
”“我就喜欢现在和未来,把现在和未来这条路走通,绝不能回头。
”“任何想在我和我儿子之间搞分裂的都得消失!
”郎爸和郎妈打电话。
郎爸:“国内国外的势力联合起来攻击我、反对我!
”郎妈:“你有那么重要吗?
”郎爸:“他们说我虐待郎朗!
”“关键是郎朗有叛变的迹象!
”郎朗解读郎爸离家出走的信上“半生缘”的意思:“他活到一半的时候有了我,我活到一半的时候就没他了。
”以上这些话代入到角色的暗喻之中,一下就有了另一番意味。
回到中间我特意留下没有解答的问题,郎妈指什么?
指这片土地,指世世代代生活、劳作与此的人民。
郎妈和郎爸一起孕育了郎朗,那个娘胎里就注定要成为“钢琴家”的天才。
所以,每次郎朗弹琴需要倾注浓烈感情时,他回想起的总是母亲。
所以,郎朗录感谢词时说的也是妈妈而非爸爸。
所以,郎爸说“家是你、儿子的港湾”。
所以,影片中间郎朗在悬吊的钢琴上弹起黄河大合唱,闪回的全都是妈妈。
弹《浏阳河》当然要闪回爸爸。
对了,这里郎朗穿的是红T恤,黄短裤。
郎朗和郎爸关系是复杂的,但郎朗与郎妈的关系是无比纯粹的。
看不懂这层隐喻,自然就不明白姜文为什么在影片结尾,又重现了那段“三个结论”。
答案不再是“咱儿子是钢琴家”。
而是咱儿子像他妈。
这样再去听郎朗结尾那场表演,就只有一种意思了。
姜文在这场表演时,特意安排郎爸晕倒,被急救直升机带上了天。
他在天上,看着成为大师的郎朗,如他所愿。
对于姜文的影迷来说,它仍然有不变的东西,即使今天是一个破鼓万人捶的口碑环境下,我也可以说它不是那种看了等于没看的电影。
但是失望的确也是到顶了,可以下一个结论:指望着北洋瘾过去能重新给这个市场带来一些惊喜,交出来的作品应该就是生涯最差。
对于路人观众来说,根本谈不上什么失望可言,因为看完也不会认为这是个在内地语境下多与众不同的导演,只是觉得闹腾。
不变的地方是他一直在讨论或者执迷的主题—成长。
《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的马小军、《鬼子来了》里的马大三、《太阳照常升起》里的小儿子、《一步之遥》里的马走日、《邪不压正》里的李天然,他们都在混沌中出场,想解决一些问题:我是谁?
我要去哪儿?
我得怎么去?
在这些公认精彩或不精彩的作品中,这些人物总是在遇到了不同的人和不同的事后,开悟成人,成为真正意味上的“成人”。
马小军在有米兰的夏天成为了一个男人;马大三看到被“饲养”的鬼子“忘恩负义”终于拿起了军刀;小儿子在老唐的猎枪前明白了天鹅绒……这样的人物成长主题同样也延续到了本片。
一个沈阳的钢琴天才如何成长为日后震颤世界的钢琴家,一路上遇到了不同的老师,不同的大人。
当然,你也可以说,这是少年中国的成人之路。
沈老师和欧亚老师代表着一代人所经历过的特殊时期和境遇;诸葛伯乐确认郎朗堪称大材后迫不及待地想成为真正的“父亲”;美国人坚持“好饭不怕晚”只求让郎朗越晚出道越好。
经历了运动的清洗,苏联的帮扶,美国的压制,最后如郎国任“绝不能伤了孩子”的决心一般,都把“老师”给得罪了,靠着一股虎劲儿冲到最后的舞台。
塔吊把钢琴缓缓放下的时候,是郎朗第一次演奏咱们自己的曲子;二配跳水后,郎国任拿出自己那把二胡,让这个看起来浮夸而自信的父亲第一次伟岸了起来。
这两场戏算是少有地在观影过程中短暂遗忘其余不适部分的时刻。
上面唯独没提《让子弹飞》,因为张牧之本身就是明白自己使命带着弟兄们走马上任来的。
可能也正因如此,这是他所有作品里反响最好的。
这是他作品中难得的笃定与坚定。
依靠外力(他人的指导)长大成人的叙事在今天看很容易就产生对于说教的抗拒。
真正崩坏的是对于观众的敷衍。
无数网络上的访谈都在提及对于电影技术要求的不在意,但这跟说拍电影没有预算请客吃饭得吃顿好的难道不矛盾吗?
具体到作品本身就是,从《让子弹飞》伊始,后续每一部作品的摄影、美术、服装、打光全面倒退,一部比一部敷衍。
摄影基本没有全景,占大部分时间的都是传统过肩或者是特写;都是年代戏,置景也是全面向电视剧看齐,无数个剧组用过的那种清漆都涂不匀的建筑物能让你出无数次戏;人物表演因为那身儿横店租来的戏份大打折扣……这些跟特效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绝对的灾难。
不是说因为是姜文,是任何一个导演按这样的标准出活儿都不能被原谅。
如果这些都是故意不在乎,那真正擅长的东西也在退步。
台词,喜欢他的不都好反复咂摸那些金句吗?
这一部是基本没有,过往作品中特别喜欢用车轱辘话去塑造人物性格和处境,现在只剩下车轱辘废话了。
整部电影呈现出来的真的就是聒噪,有效信息基本就是十几句话。
总之,还是推荐,刚好也是一个打破滤镜的好机会。
但我仍然还是相信,走向极端走向失控,他的电影始终不会无趣迂腐。
连着三部想看的电影撞上同一个档期,结果是最想看的《戏台》没看成,倒把《长安的荔枝》和《你行你上》给看了,都是对题材妥协的结果,历史和钢琴,一切为了孩子。
俩片放一块堆看,对比挺明显的,拿吃打比方,就好比俩厨子把热腾腾菜摆上桌,一双筷子立中间,就看你好哪口。
一道叫《长安的荔枝》,网红菜品,重油重盐,浓汁勾芡,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夹一块放嘴里,入口香腻,食材新鲜,古色古香,让人食指大动。
但再往下吃,有点不对劲,吃这口是颗枸杞还是啥?
怎么连白芷也进来了?
还有猴头(付航)?
不加这几味似乎也没啥变化。
再细品,怎么还有股子《年会不能停》的味儿,相比又太板正,前调愁中调喜后调悲都是流程下来的。
口味上没有惊喜,吃嘴里却有惊吓,这一口挺冲,似乎是芥末混装辣椒还不敢多放,准是这厨子想辣出你眼泪,下一口又咸了,盐粒子没拌开,难不成这厨子又想齁你,还有为啥两大勺油化不开,武侠打斗政斗煽情五味都淤在一堆,红绿时蔬就翻腾在盘面上,每口该吃啥啥反应安排得明明白白,吃到后来就偏腻偏厌。
总之,现成的菜谱,上等的食材,煲出一锅大乱炖的意思,做菜风格有点像我妈。
一道叫《你行你上》,食材就透着普通,钢琴、教育、父子关系,人人都知道那点事,比白灼都寡淡,好比炒白菜片,听名就不想吃。
再看配料,陈糠烂谷子的多年尘货,里面兴许还有不明所以的私货,根本不公开,吃到嘴里都不知道是啥玩意。
比起菜品,倒是做菜的厨子更有个性,就这玩意,爱吃不吃,吃了就得付钱,要站着把钱赚了。
看这片之前,就见全网的骂声,江郎才尽了,登味十足了,全程尴尬了,眼瞅这厨子就要跪着把钱亏了,心说这是怎么了,江湖真是变天了。
于是战战兢兢尝了一口,入口的一团也不知啥东西,反正一股浓郁的酱香味,涂了蜜似的黏稠。
先是以乐子打头,这厨子的一贯路数,最要紧的就是有趣,每局台词都透着股精雕细琢,没一句是按照常理说的,再细品,从表演到镜头到场景到剪辑,没一处白给的,左右、阶级、颜色、立场,被层次分明的味道裹着走,每咽一口下去胃里暖烘烘的,空碗放着都能闻半小时。
我不想细琢磨里面的所谓隐喻,肯定不只表面那点东西,同黄蓉为洪七公做的那道豆腐,中间下了多大功夫、多深的火候没人猜得到。
刚见名为欧亚的老师将郎朗扫地出门,以为这是把豆腐挖球放火腿里蒸的,下一段就觉得不对,不是这个味道。
又见总设计师要摆脱大师的控制,对老美慷慨陈词,就想往熟牛肉撒葱花上笼屉的方向上猜,转瞬又发现完全不对,不是那么个意思。
唯一能猜到的只有猜不到本身,只要你敢猜,就肯定让你猜不到。
这厨子的隐喻从来都是高级隐喻,不像管虎的《斗牛》,隐喻都摆在明面上很好猜。
一个人藏东西十个人找不到,这厨子的隐喻,从来都是搅碎了打散在汤里,原始食材可能根本就没几个人见过,比如蔡锷的某段经历,和长者的某次对话,个里乾坤稍作加工,根本没几个人看得出来本来面目,只能凭借几个人尽皆知的典故去生搬硬凑,硬要对号入座就成了乱点鸳鸯谱。
看电影不是猜谜大会,隐喻存在的价值,其实就是多几道食材,让口感更饱满,内容更丰富。
隐喻再多,也不能让吃饭变成上厕所。
所以猜不到也没关系,想猜谜的猜谜,想看戏的看戏,就当这道菜啥隐喻没有,也根本不妨碍它的好吃。
两个半小时的节奏无比顺畅,每个桥段看的人兴趣盎然,这厨子就是有把白菜片炒成凤髓龙肝的本事。
对比两片后由衷感慨,单纯努力,在纯粹天赋面前确实一文不值。
有一种大院子弟在老去与失权后的无能狂怒的感觉。
仿佛无比热爱与追忆那个年代,事实上跟他毫无关系😭太无力了,作为年轻一代的影迷真的已经不买账这种爹味电影了。
至于那些看完电影就复制粘贴饺子醋文案的人,我只能说为了展现自己看懂点隐喻已经魔怔了。
全把自己带入大院子弟了,也不好好想想真回到过去了你又是谁?
尤其那个广为流传的“能不能正回来的”截图已经刷屏的让人应激了。
一句话竟然就能让一堆人觉得自己懂zz 独立清醒 太可怕了 有这精力都不如去干点实事吧说来说去不过是通过拍个电影来证明自己还年轻,还是那个人人高看一眼的大院子弟,以此换回一些早已失去的优越感。
爹味导演别折磨我了😭你本可以优雅的老去。
我想看好电影,真正的好电影。
各位请移步到我个人主页,最新的电影解析已经发出来了,现在你看到的这个不完整
7.16日 影院现场 7月16号,跟着点映场看完了姜文导演最新的作品《你行!
你上!
》,相比上一部的作品来讲,主线剧情更简单直接,就是郎爸(姜文 饰 郎国平)带着郎朗一路成为世界著名的钢琴大师的故事。
剧情不复杂,节奏就更紧凑爽快,虽然比不上《让子弹飞》那样爽的酣畅淋漓,但看完也会让人拍手称快的。
我还记得7年之前,在北京一脸期待的走进电影院,看完《邪不压正》之后又一脸懵逼走出来的感觉,但是这次《你行!
你上!
》完全是极致的视听体验!
笑点的时候全场爆笑,高潮的部分,就比如青年郎朗弹奏《保卫黄河》时也激动的让人热血澎湃!
在此就不做剧情描述了。
讲讲看完电影后一些自己反复琢磨理解的一些隐喻和暗线。
以下内容高度剧透,不喜勿看。
幼儿时期的郎朗(张程郝 饰 童年郎朗)是极具钢琴天赋的,但自己弹琴总是四指,同一个大院的老崔(于和伟 饰)就跟着街坊邻里的面跟郎爸对峙。
全剧比较重要的一句话“没有办法的想法等于0”这个时候的老崔,寸头一字胡,像极了周树人,代表的是民国时期那些迫切想要给中国找到新出路的那群人,他们批判旧社会,他们害怕本土文化孕育不出来新的伟大中国,就是他口里说的“一个拉二胡的能不能培养出来钢琴家吗?
” 街坊邻里的手电筒跟着镜头在二人之间打来打去,最后有照郎爸的,有照老崔的,这里的镜头语言简直太赤裸了,就是象征着那个时候人们对于新路线的选择飘忽不定,最后有的人选择了老崔,有的人选择了郎爸。
之后郎爸在沈阳为郎朗找到了启蒙老师——沈老师(孙韵 饰)。
这个老师帮助童年的郎朗打开了大拇指,并温柔的积极的引导着郎朗一步一步走向更好更强。
这个沈老师就是新民主义,她是新中国社会主义思想的引路者,也是实践上的“奠基者”。
这个时期的郎爸带着童年郎朗,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都走在学习的道路上,这里面有个镜头是在教员的雕像下,郎爸开着车带着郎朗求学,走过春夏秋冬,把能学到的,能上的课都上了。
05-0722S这里就很好理解,新中国在伟人的指导下,新中国在不断地成长,05-0722S就是说红5军(平江起义部队)诞生于1927年7月22日,在这一天打响了那一枪。
在年复一年的成长过后,终于沈老师再也没办法教郎朗了,因为郎朗的快速成长,自己这个老师再也没办法教他什么了。
而且沈老师的女儿在美国,沈老师要去照顾自己的女儿,这个时候沈老师给郎朗引荐了北京的欧亚老师,郎爸带着郎朗作者火车到了北京。
这里说的也很明白了,新中国虽然还年幼,但新民主义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而且新民主义的未来是选择了美国的资本主义模式,它要去为自己的未来着想了,她也不鼓励小郎朗举家跟着她去美国,郎朗要有自己的路走。
于是郎朗乘着马列主义的火车来到了北京(新中国成立了)开始了探索建设自己的道路,郎爸墨镜上的内容就是反应如此。
郎爸到了北京,要房没有要钱没有,也没有任何的国际地位,成天被邻居一个大背头的孙坚(余皑磊 饰)骚扰,郎爸在这个时候就主张着一个原则,小郎朗该怎么弹琴怎么弹琴,该怎么建设怎么建设,出门打架这个事交给他,郎爸跟孙坚也说的很清楚,要钱没有,自己现在还吃着郎妈(马莉 饰)的软饭呢,不服就干!
就这么打了两场,终于被老警察(丁志诚 饰)在街坊邻居的面承认了他的身份,原来郎爸虽然在沈阳的时候交了辞职信,但是上面一直没通过审批,没通过审批那就还是一名警察。
这里也是很好理解的,那个时候的新中国跟邻居打了两场,最后赢得了国际的认可。
这里还有个不可忽视的细节就是郎爸是色盲,在暗房里在郎妈的角度来看这是红灯,但是郎爸一直以为是绿灯...这里姜文把郎妈拍的也是·真·好看啊,TMD!
然后就是带着郎朗去跟着欧亚老师(何赛飞 饰)学习,欧亚老师不喜欢拉二胡的郎爸,看着郎朗的天赋想要帮着垫高郎朗,而后又给撤下去了,这个欧亚老师就是苏联那个时期的意识形态,即瞧不上新中国当时的条件,又不想放弃新中国这个天才,即想帮助小郎朗,又怕郎朗长大了像其他学生一样反过来背叛她,伤害她。
所以一直是一个高压打压的态度,且要求小郎朗必须一板一眼的按照她的方法才能成为大钢琴家。
当她看到小郎朗靠着一身红衣一口流利的东北话的林老师(辛芷蕾)以及同班同学的帮助下,用风琴装作钢琴赢得了比赛第一之后,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挑战和侮辱,直接发飙,彻底不教小郎朗了,就是看到了走特色社会主义的中国之后,直接跟中国决裂了的苏联。
这个时候也把小郎朗逼得打算再也不学钢琴了,可是郎爸很清楚,不学就是死路一条,没办法父子二人在天台上进行了一场闹剧,小郎朗要跳楼,郎爸为了救他一个滑铲差点把郎朗从楼上铲出去摔死,好在是救回来了。
这一幕小郎朗的这个海魂衫这个小妆造完全就是动荡的那几年的造型。
虽然最后郎爸一个大滑铲救下了小郎朗,但也因为矫枉过正差点摔死小郎朗。
最后,小郎朗也是离家出走,这个时候另一个角色二叔(雷佳音 饰)登场了。
郎爸和小郎朗两个人你跑我就追,你追我就跑,最后小郎朗跑到了林老师的怀抱,林老师发现小郎朗除了弹钢琴连自己洗澡都不会,刚教导完小郎朗要学会独立自主,小郎朗自己洗一半就停电了,一片黑暗,但是林老师的声音还在...
停电就是没有了光,光一会就来了...过了好一会,灯才又亮起来,小郎朗光不出溜的躲在一身红衣的林老师的怀里,沙发上坐的是二叔带和郎爸...这里还有点说不清楚,等今天二刷吧,先不解读了。
但角色是很清晰明了的,林老师就是代表着我们独立自主的道路以及美好的未来,最后小郎朗也是在林老师家过的夜,直到郎妈来到了北京,小郎朗才回到了家。
我要准备去二刷了,今天先更到这里... 然后你们着急的可以去参考一下@韦斯安徒生 他的内容也是很有启发性的,对我的创作帮助也非常大。
原文在这→这其实是《让子弹飞》续集《让朗朗飞》,姜文演的还是张牧之
144分钟的片长,我看了不下五次时间。
真的,一部电影能让我在观影途中五次抬手看时间,不是因为无聊,而是因为疲惫——那种“我已经知道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你还在演”的疲惫。
姜文导演的《你行你上!
》,讲的是朗朗从出生到17岁首登国际舞台声名鹊起的成长史纯事情片。
对,就是“事情”,不是故事,不是剧情,就是事情,全片看下来就是,发生了这个事情,又发生了那个事情,纯流水账,然后到点了就结束。
你不禁怀疑,这是不是官方出品的一条朗朗成名纪录片,只是拍得更精致了点、更热血了点、更“姜文”了点。
或许主创是从现实中朗朗的演奏风格中得到的灵感,片中“朗朗”父子,全程像是甲亢患者,或者误入了传销大会,嗓门永远高八度,语速永远不打草稿,情绪永远在崩与疯的边缘游走。
父子俩表演很投入,观众看得很累。
演员在亢奋地“演”,但我们没有被“带动”,只感受到一种疲惫——情绪的疲惫、审美的疲惫、结构的疲惫。
更别提满屏的蹩脚东北话,听久了,脑子真的有点嗡嗡的。
别再说什么隐喻不隐喻的问题,为一碗醋包一顿饺子的话题本身就挺无聊的,一部片子如果做不到朴素意义上的“好看”,作为观众,自作多情地基于一些细枝末节去发散去揣测,进而颅内高潮,就蛮“下贱”的。
(注意,此处“下贱”一词引用自“正经人谁写日记啊”那段中的“下贱”。
)当然因为是姜文,电影绝非一无是处。
里面的一些桥段我还蛮喜欢的,尤其是几个超现实段落,比如朗朗出国前那段《保卫黄河》的演奏桥段:小区的楼房无限拉升,形成包围,朗朗就在那中间从天而降的脚手架上演奏。
镜头语言极其灵动,音乐铿锵,特别有意思。
这类“超现实感”的表达特别姜文,一瞬让我想起《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马小军摇着望远镜看米兰的镜头,也想起《一步之遥》中马走日驾车冲月亮的浪漫段落——魔幻,又沉醉。
但即便这样华彩的段落,在《你行你上!
》中也不少,它们像是不时蹦出的烟火,短促、绚烂,却无法改变整体的乏味和疲惫。
观众像在看一场过度延展的演示会——每一个人都在声嘶力竭地证明自己对“朗朗”的塑造不可或缺。
谁都想当他命运轨迹上的指路人,争先恐后地为他的天才贴上自己的标签。
我试图总结一下这部片子的内层表达逻辑:谁都想当“朗朗”的爹,谁都争着抢着成为“朗朗”这位不世天才成名路上的伯乐与指路人,但真爹才是永恒的爹。
就像片中姜文亲口说的:“我才是朗朗的总设计师,你们都是陪衬。
”到了结局,朗朗站上世界舞台,还是母亲站出来说了一句:“感谢所有人,你们都是朗朗的贵人。
”但朗朗才是那个人,不是吗?
朗朗曾在采访里说,他恨他的父亲,又感恩于一步步被他托举着走来。
把这本自传放进一台荒诞放大镜下细细掰开,确实能看到一股子蓬勃的讽刺味。
电影里几次都在表现他对母亲的依恋,而那些老师、专家、领导们,一个个都在争抢“精神父亲”的位置,倒是对真正的父亲,电影留出一丝复杂但克制的肯定——像是骂尽了,再轻轻说一句“他终究是我爸”。
大概这是亲子关系永恒的难题:爱与伤害、成就与控制、感恩与逃离,交缠在一起,很难分得清楚,结果摆在那里,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了。
类似的父职叙事,几年前的奥斯卡电影《国王理查德》也讲过。
那部讲得更克制,也更丰盛,人物有变化,关系有张力,父亲的控制与女儿的成长形成真正的戏剧变化。
而《你行你上!
》从头到尾都太喧闹,太亢奋,太爹味,像是一出情绪发泄的连续剧,人物始终在喊,节奏始终在冲,整部片子就像被摁住头反复按键的钢琴,声量很大,音符很密,却从来不让人真正听懂它想说什么。
整整144分钟,爹味冲出屏幕。
我是真的,实在喜欢不上来。
题图:《你行你上》海报你还可以:酱园弄,不好看又看了一遍《情书》 🌇夕阳自由计划: //2022年7月初,建了个叫做“让我看看你那里的夕阳”的群(后台回复“加群”) //今日份,来自@The Little Mermaid,摄于7月13日。
一个时代一个国家都洋溢着这种浓稠雄性激素的话,真会让人缺氧、
你不行,你别上!
郎朗不仅是沈阳的儿子,也是我们丰台的儿子!
大可不必。
看的观感很奇怪,意识流+话痨让人聒噪,后半段的节奏又是平静的疯癫。最喜欢的是郎朗“暗恋”的那段三合一的意象“父亲的单车+母亲的形象+老师的红裙”。青年郎朗的眼神中怎么那么的单纯纯真。
看得极度烦躁,就像一百个狂躁症患者关在一个院子里一边嗑药一边喝酒一边吵架。看不到一半大脑就处于宕机状态了。倒是拍出了这对父子的暴发户气质和古典音乐的反差感,但这种成功学故事实在不是我的兴趣所在,只觉得可怕想屏蔽。
沈阳话说的不像扣一分。
多回味一秒鐘都是對自己不尊重
全片只有黄河大合唱和二胡钢琴合奏似乎有些姜文早期的影子,其他时候都是被一股直冲脑门的,由各种爹、登、男凝、自我陶醉和传统教育观杂糅着的老人味深深震颤,冥场面应接不暇。他完全没能拍出古典乐的美感,也不在乎「音律」在视听语言中享有的位置,弹琴弹得像抽风,被06年的周杰伦吊打。聒噪的台词和节奏看得人身心俱疲,核心只为输出一种「信念」先行的态度。但这种挽歌似的描绘又不似之前作品那般谦卑隐晦,急欲说教的高傲姿态将成片彻底带飞,看完只想赶紧把大院文化扔进垃圾堆。至于那些看似隐喻某某事物的细节,更像是煞有介事的镶边,妥妥路径依赖。姜文嘴上说自己从不在乎网上态度,逢人说事就打太极,实则心里明镜一般,早就在潜移默化中,把自己归整成了大众喜闻乐见的样子。
姜文到底在亢奋什么,一群那个马上要出一堆万字解析了。
饺子升级成韭菜盒子了,爹也终于蜕变成总设计师了……
我感觉在电影院里坐了四个小时。
你问姜文为什么要拍这个题材?一步之遥的那个花域总统大选看过吗,世界各国的体面人齐聚一堂,一个不那么体面的中国人,说着东北话在台上大闹特闹,大家还都尊重他、给他喝彩,姜文一直以来都很迷恋这个,所以朗朗这个题材太合适了,可以说这部新片就是这出戏的一个拉长版。姜文真的很执着于“国际化”,一定要有老外说中国话,也一定要有中国人说外国话,更一定要有一桌人大吵着各说各的话,是想让东北话站上世界之巅?亦或是想要解构,但我只觉得很土,很尬,还一路轰炸。【2025#121】
太可怕了
3.6。有欲望,有生命,有真诚,也有情感,但它们都以一种完全被折射和扭转的方式呈现出来,以至于我们总是从其被扭曲的反面看见它们,从被糟蹋后的角度看见它们被挤压的零碎模样。折射的镜像之源当然是那个巨大叙事下的实体,总之都是因为过于弥散和庞大而不可见的,胜似一种宗教体验。想象一下,西方视角下,真正的钢琴家会接近形上的天外指导,本片则不。同理,那股表面的温情和喜悦,透过折射往近看,又呈现出它反面的法西斯真相,此为姜文一直以来的野心,不过是从《鬼子来了》变为了“老子来了”,鬼子来了捉村民,老子来了捉儿子。另一重“实诚”在于,姜文终是尊重自己的局限,即遵从旧时代塑造来的肉身反应,但精神上却遵循新时代的自反性,并未彻底否认肉身,因此语气上的戏谑并不漂浮,不止于置身度外地说反话,也正面表示困扰
挺东北挺有意思,比想中象的好,剪辑很厉害,节奏不错,郎朗的故事是熟悉的,姜导用一种更抽象更drama和更浪漫的方式来呈现,印象很深刻的有跳楼自杀变成了水中舞蹈,搬家变成了空中的黄河咆哮,最后拉维尼亚替补一场戏更加意识流与抽象化,还是很有意思的。
看到姜文的儿子出现的时候,明白了,姜文就是郎国任,这是献祭自己,给他儿子未来进入电影圈铺路呢。而周韵作为制片人,就是周秀兰,负责让大家都来看看这部电影。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江郎才尽的感觉,主线单薄,一惯拍摄手法上的创意几乎尽失,纯靠一些小梗维持外壳,也维持的不好。另一点是靠90年代的时代记忆,确实有怀念;但想要儿子、全程管控孩子成长的虎爸等等陈旧的思想,也同时让在那个时代长大的人不舒服。不过在评分中不想掺杂价值观因素,去掉这部分,也就是三星吧。
与其说是政治隐喻,不如说是历史性寓言,斯科塞斯式的静帧有一些纪实叙事的史料感。它讲意识形态的代际演化,讲“争第一”和“要出名”的集体欲望,和一个时代向左向右的困境,扬子抑父,以登照爹,体现了某种温和转向:郎国任的焦虑和恐惧才刚刚开始。(PS:“你行你上”和“你行!你上!”是两个意思,叹号不可少。)
- 当姜文用一记扫堂腿将郎朗踢飞,出走三年的兔爷回家了。不再像那些畏手畏脚尝试抽象而落入无聊的国产喜剧,这个无时无刻都在制造间离的笑话电影已经放弃了逻辑,任何一个角色出场都在作怪、重复。开始我们嘲笑、警惕那些自我感动的时刻,再逐渐熟悉这个速度,理所当然地接受姜文把音乐描述为比音乐更抽象的事物。随着三年前的marcia trionfale,那些洋洋得意的姿态和艺术想象近乎裸露:爹的想象中,所有人都成为了爹,可以扮演一个爹凭子贵的软饭男,可以一边玩笑一边故作感伤,产生一些低级的政治谜语,然后自以为是的观众们也获得了解读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