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这片子几天了,在同一天在影院看了《猩球崛起》,到了今天后者剧情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前者早上在车上跟同事聊起,依然津津乐道,下午又聊起,于是忍不住来写个影评。
其实题材很灰暗,一个瘾君子、性生活放荡的艾滋病患者如何求生,并利用自己求生的本领彪悍的赚钱(仿佛不记得自己是艾滋病人这回事),人的动机很复杂,其实我更情愿认为他是想帮助更多被艾滋病折磨顺带还被AZT这种“毒药”和那些无良却道貌岸然的医药公司代表和昧着良心的医生折腾的人,然而男性的天性又不想使这种帮助显得太腻歪,况且也有成本,所以他也就顺带收点钱,搞了个“达拉斯买家俱乐部”。
一年400美金的会费,这还不够中国做个剖腹产好吗好吗?
更讽刺的是AZT公布他们的药也实行会员制,会费一年1万刀。
好吧,你还是在讽刺中国的药价是吧?
美帝真是居心叵测昨天看到有人写少有人知道的王朔混不吝下的仗义的另一面,其中有几句写起中国的电影公审,为了过公审甚至让王朔帮忙过公审,于是这个混不吝的主想起修改剧情——“让女主怀孕,怀孕去求生平安,入了佛堂,就上升了”。
心想着《达拉斯买家俱乐部》这样的片子断然过不了中国的公审。
一是题材不够“阳光健康向上”——吸毒、滥交,无子无妻,中国伦理道德下的loser;二是它歌颂和企图教化的也不是“顺民”,反而教会了顺民如何去反抗——利用道德信仰伪装成教父淡定自若闲庭信步般的游走在法律边缘,知道自己的“烂摊子”可能被利盈集团以强大资源为难,于是防患者于未然的先请律师为其合法性寻找僻护,最终被断了来源,却因为难以说明的动机,散尽钱财去救助其它人。
无论是他能自由在边界几度游走,还是出于经营的目的寻找的合伙人,甚至懂得聘请律师,所有的一切生活技能,我想,人家的生活状态也许就是人家自愿的选择,内些道德家的劝说和评价,还是省省吧!
当然你也可以说他这是强烈的求生意识下的完美延续发挥,但是,我是真的挺喜欢男主的,那些“低到尘埃里”的小人物一些不明动机的善意,混不吝的求生意识以及能力,当然我还喜欢这样的人可以用现行的社会法治来赢得法律的认可,赢了官司,我喜欢一个真正法治和包容的社会,不对它人做道德评价,也不放弃每一个卑微的小人物的顽强努力。
利用一点时间将这几天这个片子带给我的快乐一吐为快,BTW,电影原声真是好听!
从男主的角度来看,整个医院和药物开发体系简直是罪大恶极,医生都是杀人犯,而制药公司和FDA狼狈为奸,让患者为药物的失败买单。
然而在现实生活中,大多数情况是截然相反的:药物的副作用需要长时间的人体实验方能明了;在没有医生处方的情况下私自进药,结果会是延误治疗,加重病情,甚至是一命呜呼。
故事是从真实故事改编而来,那么请问,上述两种情况,到底哪种才是事实?
一边是庞大的医疗体系,另一边是广大的患者人群,到底谁对谁错?
很遗憾,现实就是没有一个clear-cut的正确答案。
就像是一部分医生会为了多赚钱而给患者多开不必要的药,而也有一部分的患者频频大闹医院,甚至不惜向医生拔刀相向。
医患关系,从来是一个复杂的循环。
若只偏向一边,光从医生的角度吐槽素质低下的患者,或是只从患者角度攻击医德低下的医生,都只能激化矛盾,而不能从实际角度解决问题。
引申开来,这便是题目:记叙文好写,而议论文难作。
(此句来自央中。
自从那次聊天后,我便在反复琢磨这句话,而看完这部电影后的感想恰好对上了这句话)世事皆如此。
记叙文最能打动人心,但真正解决问题,还需议论文。
自古从各类小说,到现在南方周末的文章,都是记叙文,让读者从某一个特定的角度感受了某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然而记叙文往往缺失了其它角度和其它观点。
像是这部电影,完全忽视了医学工作者们在AZT药物开发上的呕心沥血,以及背后母公司大力的资金支持。
这样的记叙文,仅仅能唤起人们对此事的关注,但并不能帮助解决实际问题。
议论文该怎么写?
以这部电影的题材为例,大概要调查一下FDA已批准的药物的副作用情况,要调查像男主一样的人有多少,要调查这些人是如何从海外来走私药物的,要调查这个黑市的规模,要调查医生是如何决定给哪种药的,要调查FDA和药物公司是否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天哪,要调查这么多!
这就是议论文的代价。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看过这篇记叙文后,感叹一下男主的求生欲望以及能力,再痛骂一下医生医德低下,恐怕就是他们思维的极限了。
这大概也是为何民意总是可以被轻松操纵。
当然,这已经是另一个话题了。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电影剧本文/[美国]克雷格·博顿、梅丽莎·沃雷克译/曹艺馨得州达拉斯的牛仔竞技赛赛场边,白天四处人声鼎沸,夹杂着骑牛竞技特有的喧闹、淫声浪语、奇异的响声。
这嘈杂的一切逐渐湮没……封闭的场地里,一名牛仔骑在一头公牛身上。
随着牛的跳跃,骑士的身体上下颠簸。
罗恩·伍德鲁夫,40岁出头,长相英俊。
一头浅棕色的长发,身着牛仔服,脚蹬蛇皮靴,头戴一顶满是尘土的牛仔帽,鼻梁上架着飞行员墨镜,正在和一名女子疯狂地做爱。
他透过牛栏的木栅栏缝隙,向场地内看去。
公牛正拼命地甩脱背上的牛仔。
牛仔被甩向空中,摔到地面上。
罗恩身边还有另外一名女人。
她吸着可卡因,还示意他也吸一些。
罗恩转向这名女子,开始和她性交。
公牛踏过牛仔。
罗恩达到高潮了。
兴奋、快乐与痛苦同时出现在他的脸上。
但是,听不到他的声音,只有那个奇异的声音。
场地里的助兴小丑们跑到被甩下牛背的牛仔身边,扶起跛行的他,护持着他走出场地。
罗恩喘了口气。
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流失掉了。
罗恩(画外音):你听说了吗,洛克·哈德森是个同性恋?
得州达拉斯的牛仔竞技赛场,更衣室,白天一张半折的达拉斯新闻报,上面是1985年7月关于艾滋病的报道:巴黎出现了艾滋病的新疗法。
封面人物是洛克·哈德森。
一只手在那照片上潦草地记着数字。
克林特(画外音):你从哪里听说的?
克林特,32岁,一个身材肥硕的乡下人。
过去的5个月里,他一直在一辆雪佛莱车里生活。
他将一大卷现金塞给罗恩。
罗恩:那叫新闻报纸,你听说过吗?
罗恩笑了。
他扶正自己的牛仔帽,记录着斗牛赌注数据。
在不远处,骑牛士们正在为出场着装。
罗恩:真够可惜的。
好莱坞那些漂亮妞都把时间花在一个同性恋身上了。
一只手通过牛栏递过来一张10元的纸币。
罗恩:得了,罗格。
这可不是沙盘赌。
在这里玩至少20元起价。
罗格又塞进来一张10元的票子。
罗恩一把将钱接了过来。
罗格:到底谁是洛克·哈德森?
罗恩看着罗格,拍了他一下。
然后,罗恩开始大笑,接下来又是一阵咳嗽。
得州达拉斯的牛仔竞技赛场,牛栏内,白天罗恩一边咳嗽一边爬上楼梯。
所到之处都受到热情欢迎。
看起来每个人都认识他。
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真的喜欢他。
他走向T.J.。
T.J.是个穷苦白人,面色苍白得像雪一样。
他正擦着嘴边呕吐的残留物。
T.J.紧张地向自己身下骑着的健壮公牛看去。
这头愤怒的公牛正是一会儿他要骑的。
罗恩递给T.J.一品脱龙舌兰酒。
罗恩:放松,兄弟。
你看上去状态很不错。
T.J.接过酒喝了一大口。
又看了看罗恩。
罗恩:今天你会赢。
我有预感。
T.J.看着罗恩为了止咳,从兜里掏出一瓶子奎奈尔感冒药,一饮而尽……T.J.:我可不确定,罗恩。
罗恩掏出一叠钱,在T.J.面前晃了晃,让他看。
罗恩:只要8秒。
8秒你就能让要价一百块的妓女给你吹箫了,你甚至都不用把靴子上的牛屎蹭干净。
罗恩向他挤了挤眼,笑了。
T.J.向工作人员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然后就是倒数,5、4、3、2、1……牛栏门打开,公牛蹿了出去。
观众们欢呼叫嚷起来。
T.J.的背以一种非常不自然的方式弓着。
罗恩:加油!
一秒一千,两秒一千,三秒一千……此时T.J.从牛背上摔了下来。
罗恩:真他妈的!
罗恩看着斗牛场边的露天观众台。
那里的赌客们已经在四处寻找他了。
罗恩从斗牛场的一个边门悄悄地溜走了。
竞技场外的停车场,白天罗恩心跳加速,浑身冷汗,急速奔跑着。
他跳过围栏,横穿停车场,希望摆脱身后追赶的赌徒们。
当他身后追赶的脚步越来越近时,罗恩看到了一名警察。
警察名叫塔克。
他正走向自己的巡警车。
罗恩:嘿,老兄。
你得帮个忙,赶紧逮捕我。
塔克:一边去,伍德鲁夫。
罗恩:真的。
我是认真的。
塔克看到一群怒气冲冲的赌徒跑了过来。
塔克:看来你惹毛了顾客呀。
罗恩:你到底铐还是不铐呀?
塔克:你自己想办法吧。
话音未落,罗恩挥拳就打在了塔克的脸上。
此时,追赶罗恩的赌徒们赶了上来,停住脚步。
塔克:你个龟孙子。
塔克回敬了罗恩两拳,全部打在他脸上,然后拿出手铐,将罗恩铐上。
他看了看追赶罗恩的赌客们。
塔克:趁我没逮捕你们,现在都给我滚开。
罗恩咧着血淋淋的嘴,笑着。
罗恩居住的拖车外,白天塔克将警车停好。
塔克(画外音):他们早晚有一天把你揍死,伍德鲁夫,没准还会更糟呢。
塔克的警车里,白天罗恩和塔克都鼻青脸肿,满脸血迹。
罗恩:人早晚得死。
塔克:管好你自己,行吗?
好好把自己的烂摊子收拾好。
罗恩:你开始跟你爸说话一个腔调了。
说到这儿了,他现在怎么样?
塔克(拍了罗恩一下):时好时坏吧。
罗恩(挥了挥手,示意塔克离开):啊,他可是好斗耍狠的角色。
(拍了塔克一下)难以想象,他有你这么个儿子得失望成什么样子。
塔克看着罗恩,似笑非笑。
塔克:从我车上滚下去。
罗恩笑了,开始向车外挪,然后,他停了下来,手扶住头,顿了一下。
影片中又响起了那个尖利而刺耳的怪异声音。
塔克(继续说):你没事吧?
罗恩(摸了摸头):你唠唠叨叨的,都搞坏我脑子了。
塔克:什么脑子?
罗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下了车。
塔克看着罗恩慢慢走向拖车。
又有什么东西似乎流逝掉了。
停了几秒后,塔克没有理会,慢慢发动了车。
罗恩的拖车里,白天四处都是书籍、杂志、空啤酒罐和酒瓶子。
墙上,可以看到一幅绘有得克萨斯野花的油画。
罗恩脚步跌跌撞撞。
那个尖利的声音又开始在他耳边响起。
他停下脚步,伸手扶住家具,试图站稳。
然后,他又往前走了几步,便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罗恩的拖车里,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在罗恩身上。
他还趴在跌倒的原地,熟睡着。
几秒后,他挣扎着站起来,将身体塞进了一张椅子里。
“他妈的,怎么回事?
”油田边,白天午休时间。
罗恩已经有几分醉意。
克林特和消瘦的T.J在一旁吃着三明治,罗恩已经喝了一品脱威士忌。
罗恩又开始咳嗽。
他从T恤口袋里拽出一小包可卡因。
他将可卡因顺着桌面滑给了克林特,而克林特则将现金递给了他。
罗恩:这玩意可比牧师闺女都纯。
克林特:你把你那肺里的脏东西都咳在上面了。
T.J.:你觉得沙特阿拉伯怎么样?
那边缺人手。
罗恩:你去给一帮沙色黑鬼干什么?
T.J.:他们给的工资可是咱们这里的5倍。
这就是为什么。
罗恩扬了扬眉毛,表示他说的话的确不赖。
T.J.:我已经报名要去了。
罗恩:他们那里有靓妞吗?
T.J.:人家是个穆斯林国家。
在那里你不能干女人。
罗恩:那我出局了。
一名工头向他们跑过来。
工头:伍德鲁夫,5号平台出了事故。
他们立刻需要一名电工。
钻井平台外,白天晚些时候一名墨西哥工人的腿卡进了钻头,情况很严重。
他失血的速度很快。
罗恩走了过来。
罗恩:傻缺,你怎么把自己腿弄进去的?
那个人呼吸短暂而急促。
罗恩:救护车呢?
工头:他是非法劳工。
罗恩将自己的T恤衫脱了下来,撕成两半。
他在墨西哥工人身边蹲了下来,擦擦自己眉头上的汗水,用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将那人的腿包扎起来,为他止血。
罗恩看着工头。
罗恩:去叫一辆救护车。
(工头并没有动)赶紧去他妈给我叫车。
罗恩转回身对工人说——罗恩:我们会把你弄出来。
但是你现在不要动,直到我说拔腿的时候,你再动。
懂吗?
那个人点着头。
罗恩向电控箱走过去。
他有点儿微醉。
他抓起了一根电线,准备剪断。
罗恩(继续):好了,数到。
3、2……罗恩剪断了电线。
电控箱里的火花溅了出来。
罗恩没来得及躲开。
火花一下子就喷到了他脸上。
四处一片黑暗。
瑞克·菲利斯(画外音):叠氮胸苷,简称AZT——本是为了治疗癌症研发的药品。
达拉斯仁爱医院,会议室,白天瑞克·菲利斯是巴罗·威尔克公司的特别代表,年过四旬,外表光鲜,衣着讲究,戴着金晃晃的劳力士手表。
他站在会议室里,面对医院董事会的全体成员。
董事成员有:内森·赛瓦德大夫,50多岁,自恃甚高;伊娃·萨克斯大夫,30出头,精明干练;会议室里还有其他5位医生,年纪都在40到60岁之间。
瑞克·菲利斯:在人类免疫缺陷病毒发现之后,我们巴罗·威尔克公司就开始对AZT进行实验室动物测试。
初步研究表明,受体自身CD4指标都开始增长,T淋巴细胞免疫能力有所恢复。
还有数据证明,受体体重也开始回升。
赛瓦德:动物试验还证明药品有令人堪忧的副作用。
动物受体的红细胞和白细胞明显下降。
瑞克·菲利斯:是的。
但是,到现在为止,所有经过检验的药物里,它是对抗人类免疫缺陷病毒杀伤能力最有效的。
伊娃(一边翻阅着手中的文件):在1964年,AZT为治疗癌症研制之初,就因为毒性太大和缺乏对癌症的治愈力而被封藏了。
瑞克·菲利斯:我们认为这些问题是由使用剂量造成的。
伊娃:所以,你们现在想重启动物试验?
瑞克·菲利斯:实际上,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已经许可我们直接进行人体试验。
这也是我今天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原因。
我们会实施双盲试验,在全美国随机挑选试验对象,给予药品或者安慰剂。
达拉斯仁爱医院就是我们希望选择开展这项试验的试点之一。
伊娃:这项试验需要进行多久?
瑞克·菲利斯:我们希望尽快完成试验,也许一年内吧。
在这期间,帮助我们进行试验的医院和主管医生都会得到非常丰厚的补贴。
这时,伊娃注意到赛瓦德和医院董事会另一位成员交换了一下眼神。
瑞克·菲利斯:很遗憾的是,艾滋病这场危机在最终解决之前,会先趋向恶化。
我在这里可以代表巴罗·威尔克公司的每一位员工表示,我们是本着尽快将药品提供给有需要的病人这一首要目的才前来医院寻求开展人体试验的。
这个机会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它让诸位能够站在治愈艾滋病的最前沿阵地。
伊娃微笑着看着菲利斯。
达拉斯仁爱医院,走廊,白天赛瓦德医生与伊娃一起沿着走廊走着。
伊娃:你不觉得有点儿别扭吗,这些人站在那里,满嘴说的都是治愈疾病,而手上却戴着闪闪发光的劳力士?
他们对病患了解些什么呢?
赛瓦德医生:他们就是医药公司的代表,不是医生。
不管你喜欢与否,这就是生意。
伊娃:这帮人到底是怎么弄到人体试验许可权的?
赛瓦德医生:病人们都很绝望。
他们濒临死亡。
除此以外,他们找不到别的能治疗的药了。
说到此,一名护士走到他俩面前,手里拿着文件夹、手术口罩和乳胶手套。
达拉斯仁爱医院,病房里,白天罗恩的头部和眼部被纱布包裹着。
他躺在一张床上。
几秒钟后,他扒开眼睛上的纱布,坐了起来。
他打开房间里的柜橱,拉开抽屉,找到了一袋子棒棒糖。
他将一块糖放到自己嘴里,并将剩下的都揣进口袋。
他看到自己的夹克衫挂在门后面,就走过去翻找衣袋里的香烟。
当他正准备点燃一只香烟时,赛瓦德医生和伊娃·萨克斯走了进来。
两个人都面戴医学口罩,手戴乳胶手套。
赛瓦德医生:伍德鲁夫先生,我是赛瓦德医生。
罗恩转过头看了看伊娃,闪出一丝笑容。
赛瓦德医生:当看到你的血液化验结果时,我们看到一些令人担忧的事情。
因此,我们又增加了一些其他的化验。
伊娃:额外的血液化验。
罗恩停下脚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他暗自思量着,难道自己找上麻烦了吗?
罗恩:你们做的是什么血液测试,我可不碰毒品。
伊娃:我们并不是要检验你是否吸毒。
罗恩:那就好,因为这事压根就跟你们没关系。
赛瓦德医生:验血结果显示,你对人类免疫缺陷病毒呈阳性。
赛瓦德医生:……这种病毒就是艾滋病致病原因。
罗恩惊呆在原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罗恩:开什么玩笑,你们当我是同性恋洛克·哈德森吗?
赛瓦德医生:你是否曾经使用静脉注射毒品,或者你进行过同性性行为?
罗恩将嘴里的糖吐了出来。
罗恩:同性性行为?
同性?
你刚说的是吗?
是这个吗?
去你的。
你开什么玩笑?
(大笑)我可不是基佬。
我甚至连一个基佬都不认识。
我可是个真正的骑牛汉子!
屋里一片沉默。
罗恩:看着我,大夫!
现在,好好看看我。
你看见什么了?
赛瓦德医生:你的T淋巴细胞数值已经下降到9了。
正常人这一指标都在500到1500之间。
罗恩:什么他妈的破指标?
赛瓦德医生:是T淋巴细胞指标。
坦白说,你现在还活着,对我们来说都是件惊奇的事情。
罗恩:嗨!
奇怪去吧!
你们根本他妈的就搞错了!
你们肯定是把我的血液跟哪个舔菊同性恋弄混了。
伊娃:我们多次做了检查。
伊娃将一些宣传小册和其他化验结果递给了罗恩。
罗恩浏览了一下这堆文件。
里面的医学术语都是他不懂的,这让他愁眉不展。
赛瓦德医生:伍德鲁夫先生,我们试图让你了解,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严重。
根据你现在的身体条件,我们预计你剩下的时间只有30天左右。
希望你将后事安排妥当。
罗恩:30天?
罗恩从检验台上跳了下来。
罗恩:什么狗屁玩意?!
两名医生都没有做回应。
罗恩怀疑地笑着,径直走出了屋门。
罗恩:我有年度最新新闻,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在30天内要了我罗恩·伍德鲁夫的命。
罗恩的拖车里,晚上音乐巨响。
罗恩、T.J.正在和两位身材火辣的女孩开派对,女孩是凯利和克莉丝多,都是20岁上下。
T.J.正在镜面上划开一溜可卡因,罗恩则一边喝着杰克·丹尼威士忌,一边和另外一位女孩子跳舞。
两个女孩开始相互亲吻,并且一起倚在罗恩身上,来回磨蹭着。
罗恩的拖车里,晚上T.J正在和凯利做爱,罗恩则和克莉丝多接吻。
罗恩又吸了一溜可卡因,这恐怕是他当晚吸的第50溜了。
罗恩甩了甩头,猛灌了一口威士忌。
他喝酒就跟喝果汁一样。
他的身体彻底毁了。
T.J.向克莉丝多招招手,示意她加入。
此时,罗恩却眼盯着什么看。
当克莉丝多走向T.J.和凯利时,我们能看到,罗恩盯着的是一本挂历。
但是挂历上没有任何记录,只有一个血红的数字:30。
罗恩迅速从幻象当中清醒过来。
罗恩的拖车里,晚上T.J.坐到罗恩身边,手里拿起一张卷成管状的纸币,开始吸食可卡因。
T.J.:该死的医生把你蛋给割了?
罗恩:放屁。
他们会告诉你,你感冒了。
然后他们会给你开两星期的休假。
你应该试试看。
T.J.走向餐桌,想给自己倒杯水。
罗恩将纸币收了回来。
T.J.:没事,工作上你真没任何可留恋的。
我也快干废了。
罗恩又吸了一溜毒品。
从桌面的镜子里,我们可以看到他的样子。
罗恩将镜子推开。
罗恩:我咳嗽的厉害,医生却告诉我,我感染了人类免疫缺陷病毒。
T.J.看着罗恩,虽然看似在听他说话,但是没听进去任何东西。
T.J.可能是喝的太醉了,大脑已经接受不了任何信息了。
罗恩(嘟囔道):我得了艾滋病。
该死的医院,一定把我的血样弄错了。
T.J.:老兄,我曾经去医院看过一次病。
他们告诉我衣原体感染。
回到家后,我才意识到,我实际上得了阴虱。
罗恩:我就说吧。
T.J.将自己手上的可卡因舔净。
T.J.:我听说接触就能感染这种病。
起码同性恋就是这么得的。
罗恩: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医院搞错了。
T.J.:要是没错呢?
罗恩:你是知道我的。
T,你不是认真的吧?
T.J.:你说对了,我了解你。
你天生就是个爱姑娘的。
听了T.J.的恭维话,罗恩笑了。
T.J.又低下头,将镜面上最后一溜毒品吸进了鼻子。
一个女孩走了过来。
凯利:你说过9点带我们去跳舞的。
T.J.向罗恩笑笑。
T.J.:咱们该走了。
T.J.穿上夹克。
T.J.:姑娘们,走吧。
罗恩:我会去找你们的。
T.J.:兄弟,你还行吗?
罗恩:没问题。
T.J.:那就回见了。
T.J.和两个女孩离开了。
罗恩站起来,醉醺醺地盯着纱门外面,此时,夜晚的拖车外一片漆黑阴冷,空无一物。
达拉斯公立图书馆,白天罗恩坐在一台电脑面前。
屏幕上显示着微缩胶片,里面的信息是关于艾滋病、人类免疫缺陷病毒和AZT的。
白天,晚些时候,罗恩还在阅读。
他咳嗽到身体抽搐,甚至把图书管理员都引来了。
图书管理员在查看过罗恩后,又去别处继续工作了。
此时,镜头推近,定格在电脑屏幕上的“使用静脉注射毒品”几个字上。
罗恩闭上双眼,呼出一口气来。
汽车旅馆外,做梦/闪回一名身体裸露的女孩子正在和年轻的罗恩疯狂做爱。
女孩子的背部文着一条大蛇。
当时的罗恩看起来身体比现在更加健壮。
性爱中的罗恩完全处于宿醉状态,他仿佛看到那条蛇从女孩子的身上爬过,顺着她的脖子爬到了她的手臂上。
蛇在蠕动过程中,留下了一行印记。
那印记看上去像注射后的针眼。
达拉斯公立图书馆,白天罗恩愤怒的合上了一本书。
为了释放自己的怒气,他大叫了起来。
他的声音通过图书馆的墙壁反射回来,声音逐渐荡漾开来。
达拉斯仁爱医院,接诊区,白天罗恩不耐烦地站在接诊台前,盯着一名护士。
护士40岁左右。
罗恩注意到医院走廊上一个有文身的西班牙裔工人正在拖地。
那位清洁工人盯着罗恩看了一会儿。
可能意识到自己看得太久,便转身继续工作去了。
富兰金护士:赛瓦德医生今天不上班。
罗恩:我像是能等到明天的样子吗?
富兰金护士:如果你都不跟我说你哪里难受……罗恩:哪里难受?
你到底想听到什么?
我的肺在出血,我的皮肤皱巴,我脑袋里好像有台电钻在钻……老天爷呀,这仅仅是我所有不舒服地方中很少的一部分,我的心肝!
伊娃·萨克斯大夫无意间听到罗恩的咆哮声,走了过来。
伊娃:伍德鲁夫先生吗?
罗恩转过身。
罗恩:我可不需要护士。
我要一名大夫。
一名真正的大夫。
今天!
就现在!
值班护士看着罗恩和伊娃。
伊娃:好吧。
我能帮你什么?
罗恩:你他妈的聋吗,女士?
伊娃:没有。
我他妈的就是一名真正的医生。
哦?
罗恩凝视着伊娃,沉思起来。
他的脸上逐渐绽出一丝笑容。
伊娃听到医院广播正在呼叫她的名字。
伊娃:如果你想讨论一下你的病症,你可以在20分钟后到我的办公室见我。
罗恩:20分钟吗?
(他一直望着她)我喜欢你的风格,大夫!
罗恩看着伊娃走远。
达拉斯仁爱医院,伊娃·萨克斯大夫办公室,白天墙上悬挂着各种证书。
桌子上也收拾得井井有条。
伊娃正在专心致志地在一张表格上记录着什么。
罗恩(入画):你能给我开点儿AZT吗?
伊娃抬起头,看到罗恩走进来并坐下。
罗恩:巴罗·威尔克公司正在试验这种药,是吧?
这个医院就是试点之一。
伊娃点点头。
她很意外罗恩知道的这么多。
罗恩:我能买点儿吗?
伊娃:流程不是这样的。
大约一年内,试点病人会随机拿到AZT或者安慰剂。
就连我们医生都不知道患者拿到的到底是什么。
罗恩:你们给病人吃糖药片?
伊娃:这是唯一能够检验药品效果的途径。
罗恩:你能帮我弄点儿这种药吗?
伊娃:很不幸,我不能。
但是,一旦药品被证明有效而你的病历也证明你需要。
那时候我就可以给你开药了。
罗恩:什么?
你是说我这匹好马现在只能吃狗粮了?
伊娃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罗恩掏出了一张单子。
罗恩:好吧。
在德国,他们有硫酸葡聚糖;在法国,他们有DDC,还有以色列的AL721……我读到新闻报道,这药在某人身上见效了,而且还没有毒性。
伊娃:这些药品都没有通过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的批准。
罗恩:去他的药监局,我大限已到,难道非得起诉你们医院才能拿到这药吗?
伊娃:伍德鲁夫先生,我确信即使你这么做,也完全是在浪费你自己宝贵的时间。
罗恩停了一会儿。
罗恩:叫我罗恩,好吗?
伊娃:每天在宅迪礼堂都有互助活动。
也许你可以去那里,和参加的人分享一下你自己的感受和担忧。
罗恩:我都要死了,你却叫我去和一帮同性恋搂搂抱抱?
伊娃看着罗恩,罗恩将身子向后退了回去。
罗恩:再见!
你算是摆脱我了。
孤星酒吧内,白天罗恩冲进门,大声对酒保嚷道。
罗恩:内迪·杰,先给我来一杯仙人掌酒,然后再上瓶啤酒。
当罗恩冲进门来的时候,内迪并没有动。
罗恩朝着一张桌子走去。
那里坐着T.J.和克林特。
和他们坐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三位朋友。
罗恩:我都不相信自己,我居然这么想念你这张丑脸,克林特。
你最近干吗呢,又上哪里风流去了?
克林特将自己的啤酒一饮而尽,将空酒瓶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克林特:给我再来一瓶啤酒,你要吗,亲爱的甜心?
众人爆发出一阵哄笑。
罗恩:你他妈说什么呢?
克林特:我说,再给我来一杯冰镇的,小甜心。
罗恩不敢相信地注视着克林特。
罗恩:你找打呢?
克林特:不要。
我可不想让个同性恋的血弄我身上。
罗恩上前一步,靠近克林特。
T.J.赶忙站起来,插到他俩中间。
T.J.:得了,罗恩。
我们不想找麻烦。
罗恩假意友好地将手放到T.J.肩上。
T.J.则赶紧缩回身来。
罗恩又逼近T.J.和其他人,成心戏弄他们。
所有人都惊恐失措,生怕碰到罗恩。
罗恩(讽刺地说道):哪去,兄弟们?
咱们不都是朋友吗。
罗恩看着他,抓起T.J.的啤酒,一口喝了下去。
他又假装要拿瓶子砸T.J.。
这下,T.J.畏惧了。
罗恩将酒瓶子“嘭”的一声砸到桌上。
最后看了众人一眼。
罗恩:去你们的。
罗恩转身离去,声音提前切换……瑞克·菲利斯(画外音):我今天站在这里,代表了这次临床试验的正式开始。
我们的目的就是尽快检验AZT的药效,并尽早将药品推向大众。
达拉斯高中的宅迪礼堂,晚上巴罗·威尔克公司的瑞克·菲利斯站在讲台上。
屋里挤满了人。
瑞克·菲利斯:简而言之,我很高兴地宣布,管用的药快要来到了。
罗恩听着菲利斯的讲话。
画面是以他的视角拍摄的。
罗恩又环顾周围的人群。
在那里基本都是男同性恋。
罗恩晃悠着向一张桌子走了过去。
桌子上排列着一些纸质资料。
一个女性气十足的男人递给罗恩一本宣传册。
罗恩茫然地盯着他。
那个男人张开双臂,拥抱他。
女气十足的男人:没事的,老兄。
我们都会好……罗恩:小牙仙,如果咱们现在不是在公众场合,你的牙齿早离开嘴巴了。
那样你就只能用屁股吃饭了。
那男人张大了双眼,赶紧退后。
罗恩转身走向桌子,从上面取了一些宣传册。
其中一本的标题是:“服药成瘾者研究——一种潜在感染艾滋病的途径”。
罗恩向礼堂的前门走去,那里的人群气氛开始有些紧张和敌意。
听众一:AZT大约多久才能通过批准?
瑞克·菲利斯:药监局标准程序批准一种新药大约要8到12年……听众二(打断瑞克·菲利斯的话):我们都是要死的人了!
瑞克·菲利斯:我们希望尽快……听众一:我们现在就需要药。
瑞克·菲利斯:我们正在密切和药监局接触。
我们会尽最大努力促成……听众二:去他的。
就算这药只有一点儿效果,我们都要试试!
瑞克·菲利斯:药监局和我们公司对药品安全性都负有责任……女气十足的男人:听说在墨西哥可以买到这种药。
听众二:硫酸葡聚糖怎么样?
礼堂里一片混乱,此起彼伏的争论声还在继续着。
罗恩满脸愁容地走了出去。
屏幕上突然出现——脱衣舞酒吧,晚上镜头拉近——是一排跳动的烛光。
那是罗恩的视角。
他面部扭曲,双眼里满是绝望。
他并没有看眼前正在扭动的身躯。
银幕上,这些舞动的轮廓失焦不清。
罗恩(自言自语):我需要它不要发展那么快,给我喘口气的工夫。
我还没准备好爬到墙角里等死呢。
听见了吗?
我他妈还没准备好呢。
老兄,你要在上面的话,你最好给我听好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妈的只要有一点点机会,你就给我一个暗示。
罗恩仰脖灌了一通酒。
他的脸上再次扭成了一团。
他将酒瓶摔到桌上。
那里已经堆满了空酒瓶。
罗恩抬起头,仰望着前面脱衣舞表演台上的蜡烛,任由自己的思想驰聘开来。
然后他注意到有人穿过舞厅,走过脱衣舞女们的身旁。
此时,一名脱衣舞女试图引起罗恩的注意。
脱衣舞女:你要不看,也不花钱请人跳舞。
你至少可以给我点儿小费。
罗恩站起来,扔了些纸币在舞台上。
罗恩:给你钱,但不是为我表演。
扭扭就行,他会看见你的。
罗恩望着天说道。
罗恩:谢谢!
之后,他径直向吧台尽头的一个男人走去。
那里坐着的正是罗恩曾在医院见到过的那个西班牙裔清洁工人。
达拉斯仁爱医院外,后门,晚上垃圾桶旁边,一双牛仔靴戏弄似的踢着地上的一只麦当劳快餐包装袋。
那动作显得焦躁不安。
当西班牙裔清洁工走出医院的时候,那双脚的动作停止了。
清洁工人走向垃圾桶这边,往里面扔了一个棕色纸口袋。
随即,他又从地上捡起麦当劳包装袋,往里看了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罗恩的拖车里,晚上罗恩坐在桌边,从纸袋里拿出一瓶药。
药瓶上注明:AZT,仅供研究使用。
罗恩取出一颗药。
想了想,他觉得还是吃两颗更好,便将两粒药丸就着啤酒冲下了喉咙。
吃完药,罗恩又吸了一溜可卡因。
之后,关闭的电视机屏幕上映出他的面庞。
罗恩盯着自己看起来。
油田边,白天罗恩开着自己那部老旧的73年林肯车,来到了工作地点。
停车后,透过车前挡风玻璃,罗恩看到了T.J.、克林特和其他六七个工友。
他们都神情凶恶地盯着他。
罗恩还没有下车,工头就来到那群工人面前。
工头一言不发,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罗恩对他竖起了中指,掉头将车驶离,一边还扔了一把AZT药丸到自己嘴里。
达拉斯仁爱医院,后门,晚上西班牙裔清洁工再次将一个棕色纸袋扔进垃圾箱,捡起地上的快餐袋,转身离开。
牛仔竞技场,露天看台,白天场地里空无一人,骑牛比赛停赛。
罗恩坐在空荡荡的看台上,浑身汗水,瑟瑟发抖。
他的状态看上去非常糟糕,也许是因为迷失了方向。
他将一粒AZT药片扔到嘴里,用酒冲了下去。
拖车停车场,晚上还是同样的拖车场,停着同样的拖车,现在却像迷宫一样。
罗恩蹒跚着走着,从中寻找着自己的房车。
他有些糊涂了,就换了个方向,继续在另外一排拖车里寻找。
他停在一辆房车外,盯着车门。
车门口的梯子上坐着两个年轻男孩子。
他俩也同样盯着罗恩。
罗恩:你们到底在这干吗呢?
罗恩将他俩轰开,自己走上楼梯。
他的邻居巴奇和妻子茫然地看着罗恩。
罗恩:你们在我家里干吗?
罗恩没有意识到,这部车并不是他的。
达拉斯仁爱医院里,伊娃·萨克斯大夫办公室,白天伊娃在给一名坐在诊床上的患者做检查。
患者30出头,名叫瑞昂,是一名异装者。
他粘着长长的睫毛,戴着耳环,染着指甲,围着一条粉色的围脖和一顶棕色波浪的假发。
伊娃(看着手里的图表):上一次的药品试验,你爽约了。
瑞昂:你喜欢这件罩衣吗?
我是觉得领子开得有点儿低。
伊娃身体靠着洗手池,面带愠怒。
她将自己的口罩拉了下来。
伊娃:瑞昂,整个药品试验是要考察AZT是否有效。
瑞昂:得了,伊,你知道对我就无效。
伊娃:这不代表我会放弃努力。
瑞昂: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瑞昂看了伊娃一会儿,满脸感动。
他抱住她,紧紧地抱住了她。
这两个人看起来交情非浅。
达拉斯仁爱医院,后门,白天细雨蒙蒙。
罗恩站在垃圾桶边,他的靴子和牛仔帽都被雨水浸湿了。
西班牙裔清洁工从医院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垃圾袋。
西班牙裔清洁工:没有了。
他们将药品上锁了。
清洁工将一个垃圾袋扔进了垃圾桶。
清洁工审视着罗恩。
罗恩掏出钱。
清洁工将钱抢了过去,掏出一张纸,在上面写着什么。
清洁工:给你。
在墨西哥。
有个医生,他有这种药。
罗恩接过纸,看着。
罗恩:这是什么破玩意?
罗恩想揍清洁工一拳,但是他打空了。
罗恩身上某种东西渐渐消失了。
我们又能听到那种尖利刺耳的声音。
罗恩努力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又一次瘫倒在地上。
四下里一片黑暗、虚空。
一个女性的声音(画外音):伍德鲁夫先生?
达拉斯仁爱医院,病房,晚上罗恩躺在床上,熟睡着。
他的胳膊上插着注射输液管。
一个女性的声音(画外音):罗恩?
罗恩慢慢睁开双眼。
伊娃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她的脸上戴着医用口罩。
他看着她,嘴边闪现出一丝微笑,但又稍纵即逝。
罗恩:太美了。
伊娃皱了皱眉。
这不是她期望的反应。
伊娃:你现在是在医院里。
罗恩眨眨眼,努力清醒过来。
他的目光迅速环顾了一下屋内的状况。
伊娃:你差点儿死了。
罗恩:我确定,没人会感到意外。
伊娃虽然戴着口罩,但是仍然能看到她笑了。
罗恩:你笑了吗?
伊娃:刚给你输完血。
赛瓦德医生走上前来。
赛瓦德医生:伍德鲁夫先生,我是赛瓦德医生。
罗恩:我记得你。
赛瓦德医生:我们需要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AZT的。
罗恩:谁告诉你,我吃了AZT?
赛瓦德医生:私下进行医药交易是违法的。
罗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赛瓦德医生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间。
伊娃:休息一下吧。
她也跟着赛瓦德医生走出了房间。
罗恩:等一下。
咱俩刚才不是谈得挺好的。
瑞昂:亲爱的,你一点儿机会都没有。
罗恩转过头,看到病房的遮帘被临床的病人拉开了。
那人就是瑞昂。
瑞昂:我叫瑞昂。
瑞昂起身,走到罗恩床边。
罗恩:谢谢了!
你他妈的给我滚到你床上去。
瑞昂:放松。
我又不咬人。
瑞昂审视着罗恩。
瑞昂:我觉得你长得还行,有点儿得克萨斯的乡巴佬、哑巴、傻子的模样。
罗恩:滚开,愿意上哪儿就上哪儿去。
瑞昂:又臭又硬的牛仔。
(过了几秒)你想打牌吗?
罗恩(来了精神):你带现金了吗?
达拉斯仁爱医院,病房,晚上罗恩盘着腿坐在床上,对面坐着瑞昂。
瑞昂面前堆着一堆现金。
两人将手里的牌放下。
瑞昂:三条对,还有个两个J。
罗恩:我还以为你有个母王八呢。
牌局结束,罗恩将手里的纸牌甩到床上。
瑞昂则兜起了钱。
瑞昂:对不起了,亲爱的。
罗恩伸了伸腿。
突然,他疼得惨叫了一声,一把抓住自己的腿肚子。
瑞昂抓起罗恩的腿,用自己的手指尖按摩着,为他松弛肌肉。
因为疼痛,罗恩的身体扭曲成一团。
他使劲抓住床边。
瑞昂赶忙更加用力的帮他按摩。
瑞昂:呼吸。
放松。
罗恩喘着气。
最终,疼痛消失了。
罗恩也瘸了。
瑞昂:给。
喝点儿水吧。
瑞昂端着杯子,帮罗恩喝水。
瑞昂:你得补补水,不然身体会痉挛的。
瑞昂开始给罗恩另外一条腿按摩。
瑞昂:你脚长得真漂亮。
罗恩:老天爷。
我他妈的是直男,好不好?
瑞昂甩下罗恩走开了。
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一股难堪的味道。
罗恩:话说呢,你上这里干吗来了?
瑞昂:参加AZT试验。
我朋友付钱给我,让我把药分给他吃一些。
这样,我们两个人就都有药吃了。
罗恩:他给你多少钱?
瑞昂:五千。
罗恩:什么?
瑞昂:我其实可以管他要两万的。
罗恩:那我呢?
你要卖给我,你要价多少钱?
瑞昂:对不起,亲爱的。
我已经和别人达成协议了。
此时,走廊里一阵大声喧哗,说的是西班牙语。
瑞昂(用西班牙语说道):能小声儿点吗?
达拉斯仁爱医院,走廊,白天伊娃看到罗恩。
他穿着自己的衣服,走向医院的出口。
伊娃(画外音):伍德鲁夫先生。
罗恩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他看见伊娃。
她本想去找富兰金护士的。
伊娃:你要去哪里?
罗恩:我自己出去。
伊娃:你病得很重,不能出院。
罗恩:还能糟到什么地步?
伊娃:起码在这里,我们能让你舒服些。
罗恩:谢谢。
但是我还是宁愿死在路上。
伊娃:作为你的医生,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罗恩:好吧。
作为我的医生,你能给我弄点儿该死的AZT药片吗?
伊娃看着罗恩。
罗恩离去。
拖车停车场,晚上罗恩开着他的林肯车,回到自己的拖车房。
他发现,拖车门上被人拴了一把锁,上面还贴着一张“驱逐通知书”。
拖车房外的墙壁上也不知道被什么人用喷漆喷上了字,写着:同性恋脏东西。
罗恩:我还没死,你听见了吗?!
我他妈的还住在这里呢!!
罗恩四下环顾,双目圆睁,心跳加速……但是,并没有人在听他说话。
几秒钟之后,他走向自己的汽车,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只单筒温彻斯特猎枪。
他将枪膛对着双眼,检查一下,转动了一下枪身,瞄了瞄准。
然后,一枪将拖车门上的锁轰开了。
罗恩的拖车里,晚上罗恩走进拖车,绝望地四处寻找着什么,寻找着任何值得带走的东西。
他在卡带盒里找到了一些藏着的现金。
罗恩扛起一个粗呢袋子,从墙上摘下来一幅画着得克萨斯野花的画,离开了。
拖车停车场,晚上罗恩发动了引擎。
他看到先前曾经盯着自己的两个男孩子。
罗恩将自己从医院偷来的糖果塞给了他们。
最后,罗恩对着自己的拖车房,点了点头。
罗恩:过得开心,孩子们。
这些都归你们了。
说完这些,罗恩驱车离开。
罗恩的车里,高速公路,白天罗恩开着车旅行……看起来心情非常好。
他将车停下来。
无声息地坐在车里,大口呼吸着。
看着车后座上放着的私人物品,再看看放在旁边的枪,双手攥着方向盘……放声大哭起来。
大街上,墨西哥城,白天罗恩的林肯车沿着拥挤破旧的街道行驶。
罗恩的车里,墨西哥城,白天肺部已经感染的罗恩,正在研究一张手绘的街道地图。
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皮肤由于高热而泛红。
他将车转到一条窄巷。
在一栋灰浆刷白的房子门口停了下来。
万斯医生诊所,墨西哥城,白天罗恩走进房子,被里面满目疮痍的景象惊呆了。
楼内每一层都堆满了未开封的药品和医学用品。
一名翻译正大声的训斥着富有的亚裔顾客。
万斯医生,大约50岁左右,身材保持的很好,但是面容看上去疲累不堪。
万斯正用西班牙语对着一名男子叫嚷着,让他卸货。
随即,万斯又换成日语,对着另外一名工人大喊。
但是他的努力是徒劳的。
万斯医生看了看罗恩,快速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万斯医生:要我签署什么东西吗?
罗恩:我找万斯医生。
万斯医生走了回来。
万斯医生:说吧。
罗恩:我找万斯医生,想买点儿AZT。
万斯医生:你想毒死自己吗?
万斯从台子上抓起一个空药瓶,将它扔给罗恩。
万斯医生:这玩意是从制造AZT的医药公司弄来的。
是个谜吧。
罗恩看着瓶身上画着骷髅和交叉的骨头,上面写着:剧毒,人勿使用。
万斯医生:我会告诉患者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你在这里不会看到这破玩意。
罗恩有些糊涂。
旁边一堆盒子翻倒下来。
万斯医生又开始大喊大叫。
万斯医生:是谁把这些盒子放到这里的?
(转向罗恩)找个护士登记一下。
万斯医生离开了,转身去开封那些堆砌的箱子。
罗恩又开始咳嗽。
他咳得非常厉害。
这引起了万斯的注意。
他用西班牙语大声地说了些什么。
万斯医生诊所,墨西哥城,白天身心俱疲的罗恩躺在一张小床上。
他的周围还有来自不同国家的十几名病人。
一名护士正在表上记录着罗恩的生命体征数据。
写完后,她将表递给了万斯医生。
一旁的万斯医生正在不停地催促护士,急着要看这些记录。
万斯医生:使用毒品、嗜酒、服用兴奋剂,还服用AZT。
(转向罗恩)这完全就是我说的灾难套餐嘛。
罗恩(环顾四周):大夫,这破地方简直就是个大粪坑。
万斯医生:谁告诉你我是医生了?
三年前,我的行医执照就被吊销了。
这就是我沦落到这个大粪坑里的原因。
罗恩:为什么?
你做过些什么?
万斯医生:我没按规矩办事。
罗恩笑了。
万斯医生:你吃的这些玩意破坏了你的免疫系统,让你非常容易感染。
罗恩:吸可卡因能让我得肺炎?
万斯医生:可卡因让你身体更加脆弱、容易感染,AZT也是。
罗恩:我以为AZT是治病的。
万斯医生:AZT能够帮助的只有卖它们的人。
(停了几秒)它会杀伤任何与它接触的人体细胞,无论这些细胞是有益的还是致病的。
罗恩:用医学术语来说,我自寻死路了!
万斯医生(边记录边点头):我会给你开一些能够强身健体的维生素,还有锌,这些药能够帮助你的免疫系统逐渐恢复功能。
你还要吃些芦荟和氨基酸浓缩丸。
达拉斯仁爱医院内,病房,白天伊娃戴着医用手套和口罩。
她正在看着一旁帮瑞昂抽血的富兰金护士。
等抽完血后,护士开始为每一个病人分发药品。
每个病人都得到一个小纸杯,上面标注着不同的数字。
瑞昂畏缩地将药丸吞了下去。
伊娃示意他要牢牢记住吃药,然后走到另外一排病人那边去。
她认真检查着每一位病人。
当全部检查完毕后,伊娃回到瑞昂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离开。
屏幕显出黑色的大字:6个月以后万斯医生诊所内,墨西哥城,白天到处都放着医学期刊杂志。
墙上挂着一排排昆虫标本,其中还有不同种类的蝴蝶标本。
这些标本都被装饰在一个玻璃盒子里。
罗恩看起来身体好了很多。
他坐在万斯医生的对面,读着自己的检验报告。
罗恩:怎么样?
万斯医生:好多了。
你的T淋巴细胞数值已经在上升了。
罗恩:但我还是人类免疫缺陷病毒阳性吗?
万斯医生:你这辈子都得带着人类免疫缺陷病毒了。
由于你以前吃的那些乱七八糟东西,包括AZT,让你发展成了艾滋病。
那些东西攻击你的免疫系统。
现在,你还有其他一大堆病症,比如慢性肺炎。
这些病还会导致记忆力丧失、情绪波动、关节疼痛……罗恩:这些烂毛病,我知道。
万斯医生微笑着,双手各拿起一个瓶子。
万斯医生:这是DDC。
它的抗病毒能力和AZT一样,但是相对毒性要小得多。
这个是T肽,是一种蛋白质,完全无毒。
早期试验表明,这两种药物对艾滋病毒都有效。
这也是你来这里之后,我一直让你服用的。
罗恩:这些药品还不能在美国境内买到吗?
万斯医生:美国药监局还没有批准。
罗恩拿起T肽的瓶子,仔细看着瓶子上的介绍。
罗恩:同性恋、嗑药的,你这里可开创新世界了,万斯医生。
这些玩意能让你发大财。
万斯医生诊所外,墨西哥城,白天罗恩看着自己林肯车的后备箱。
后备箱里装满了各种非法药品,被塞得满满的,甚至连车盖都关不上。
罗恩狠命地砸了一下,强行将盖子盖上。
万斯医生从诊所里走了出来。
他递给了罗恩一套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牧师服,包括黑色的衣服、裤子和放在最上面的假领。
万斯医生:如果你被抓了,别告诉他们你患有艾滋病。
他们不会再让你进入墨西哥的。
你30天内赶回来,把剩下一半的钱付给我。
要是过了时间,我可会派米格尔去找你的。
罗恩向米格尔点了点头,跳上车,发动引擎。
他向万斯医生致了一下意,就将车开动了。
罗恩的车外,墨西哥,齐瓦瓦州沙漠,白天罗恩的车在柏油路上驰聘。
当空的日头很毒。
路上的沙子和尘土在车轮毂和车胎上积满了厚厚的一层。
汽车逐渐减慢,最后在路边一个车站停了下来。
罗恩的车里,墨西哥,齐瓦瓦州沙漠,白天罗恩拿起双筒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墨西哥/美国边境检查站。
此时的视角是从罗恩的角度拍摄的。
罗恩放下望远镜,在一个笔记本上记录着。
他画了一张检查站的简图,标注了每一个过境出口,研究着,试图找到某种规律。
罗恩甩开笔,走下车去。
车外,墨西哥,齐瓦瓦州沙漠,白天罗恩走下车的时候,被插在胳膊上的一条塑料管扽了回来。
此时,从画面中,我们顺着这条塑料管往回看。
可以看到它是连接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一个衣帽钩上的。
静脉注射液体袋挂在衣服挂钩上,液体正在缓缓地注入罗恩的血管。
罗恩回身,从车里的钩子上取下注射袋,拿着袋子下车,开始撒尿。
罗恩的车里,美国与墨西哥边境,白天罗恩身穿牧师服装。
他将自己的护照递给边防检查员。
边防检查员:你有要申报的东西吗?
罗恩:没有。
检察员伸着脖子认真地审视着罗恩,包括他的行头、车、还有后备箱。
检查员认真得几乎快贴到车轮和……场景转换:美国海关拘留室,美国与墨西哥边境,白天罗恩坐在一张桌边。
一位身穿制服的人走了进来。
他脱下外衣,坐了下来。
理查·巴克利:我是食品药品管理局办公室的理查·巴克利。
罗恩点点头。
过了几秒。
理查·巴克利:你是一位牧师?
罗恩笑了。
但是,边防检查人员并没有。
理查·巴克利:你携带了超过两千片药品。
但是,法律规定,你只能随身携带90天的药品,而且这些药品仅限本人使用。
罗恩:就像我刚才告诉那位先生的一样。
我是个病人。
我身患癌症。
我每天要吃22片药。
而我带的这些药都是维生素A、C、E和锌片。
这就是我90天内要服用的。
检察员看着罗恩,并不吃他这一套。
他拿起一瓶T肽,仔细查看。
理查·巴克利:这是维生素?
(罗恩并没有回答)你知道走私未经美国药监局批准的药品是非常严重的罪行吗?
罗恩:就像我刚才说的,这些药不是要兜售的。
它们不是非法药品,仅仅是在美国未被批准而已。
似乎漫长的几秒钟过去了,二人一直四目相对。
理查·巴克利:如果我们发现哪怕一丝迹象,你为盈利出售这些药品,你都会被立即投入监狱的……神父。
罗恩:我保证,会将这里的每一片药都吃了。
实际上,现在这样的质询已经误了我吃药的时间了……我的孩子。
达拉斯仁爱医院,接诊台,白天罗恩正和富兰金护士谈话。
罗恩:我找伊娃·萨克斯大夫。
富兰金护士:她今天不在。
护士离开了。
罗恩往里面张望。
他看到了什么,又反向看看……伊娃的家里,起居室,达拉斯,晚上除了地上堆满了文件和各种报告,整个屋子里一尘不染、井井有条。
精疲力竭的伊娃脱下自己的白大褂,拿起一份研究报告,准备向厨房走去。
此时,门口响起来一阵敲门声。
伊娃:门是开着的!
罗恩走了进来。
伊娃:伍德鲁夫先生……不,罗恩。
我以为你……罗恩(打断她):死了?
对不起,还跟老天爷讨价还价呢。
伊娃:你来有事吗?
你看起来身体不错。
罗恩:实际上我看起来棒极了吧。
但是,你可看起来不怎么样。
伊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罗恩:放点儿音乐吧?
你有小吃吗?
伊娃:不好意思,这是为什么呢?
罗恩:咱们庆祝一下,你当初大错特错了。
罗恩手上拿着一瓶起泡酒。
伊娃:不好意思?
罗恩:你当初说,30天。
这都过去好几个月了,我这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吗。
现在,咱们如果还不去里兹大饭店装模作样地庆祝庆祝,我都不知道还能有什么事情更值得做了。
罗恩走向冰箱。
伊娃:不。
不要。
我从来不去那种地方吃饭。
此时,门铃再次响起,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罗恩看到伊娃穿过屋子,走到门口,打开了大门。
她把门口的瑞昂领进了屋子。
瑞昂看起来身体非常糟糕,浑身缩在一件粉色的裘皮大衣里。
他的身体在很厉害的颤抖着。
瑞昂:那帮肯塔基混蛋们快把我给电死了。
瑞昂身体摇摇晃晃。
伊娃抓住他的臂膀。
罗恩看到伊娃扶着瑞昂,带他走进屋内。
罗恩:你们女人都喜欢娘泡呀。
罗恩也帮助将瑞昂在沙发上安顿好。
瑞昂将头向后靠在椅背上,一大口一大口地费力喘着气。
伊娃(问瑞昂):告诉我,你哪里难受。
罗恩:老天,我告诉你吧。
都是因为他吃了那些该死的AZT。
伊娃:你说什么?
罗恩:那药害了他,你还看不出来吗?
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健康?
罗恩将手伸进衣兜,从里面掏出一个装满药片的小瓶子。
他又摸出一个崭新的注射器,和一瓶液体。
罗恩:小叮当,你现在身上有多少钱?
看瑞昂没有回答,罗恩翻着瑞昂的衣兜寻找钱包,并从钱包里取出了两张20元纸币。
罗恩将钱装进自己兜里,开始准备给瑞昂注射。
伊娃:你到底想干什么?
罗恩:我就是想帮他。
伊娃:他现在是药品试验对象。
我们需要将他送到医院去。
罗恩:你还嫌医院把他折腾得不够吗?
罗恩不顾伊娃的反对,开始为瑞昂注射。
伊娃:你疯了吗?
他要出任何事情……罗恩:放松。
就是补充点维生素A、C和锌而已。
(对瑞昂说)你要想活命,就赶紧停用AZT。
伊娃:你这是胡来。
我们都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在服用AZT。
瑞昂:每人都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
AZT尝起来味道不同。
我想我中奖了,我吃的肯定就是AZT。
罗恩:是呀,你是“够幸运”。
(对伊娃说)我有一些真正管用的药。
无毒、有效。
你应该试试这些药。
咱俩都会发财的。
伊娃:请你现在就离开我的家!
罗恩转向瑞昂。
罗恩:告诉你的朋友们,我这里有药。
你把他们介绍给我,我会负责给他们弄药。
罗恩走向房门。
罗恩:告诉他们,带着现金来找我。
不收支票。
伊娃和瑞昂简直不敢相信他。
奥克郎区,街道,白天罗恩站在同性恋聚集社区的中心。
这里有商铺、酒吧和各种俱乐部。
他试图吸引来往的同性恋路人。
但是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宅迪礼堂内,晚上另一个互助会正在召开。
罗恩和一个互助组的同性恋男性聊天。
这些人都小心翼翼、狐疑地看着罗恩。
同性恋酒吧外,晚上几十名男性同性恋者在闲逛。
罗恩看到他们有些互相拉着手,有些则互相搂搂抱抱。
他看到一对情侣正在交谈。
但当他接近他们时,二人却开始接吻。
罗恩停下脚步,正准备转身离开,却撞上一个和他一样牛仔打扮的男人。
不同的是,那人下身并没有穿牛仔裤,整个屁股都露在外面。
那个同性恋男人向罗恩点头致意,邀请他和自己一起进入酒吧里坐坐。
罗恩:你他妈的疯了?
达拉斯仁爱医院,病房,白天富兰金护士正在看着一位艾滋病患者接受输血。
伊娃看着病人的病历。
伊娃:这个人也输血了吗?
富兰金护士:是的。
注射AZT。
我们光看症状就知道谁吃的是真正的AZT。
大多服用AZT的人都需要输血。
伊娃(看着病历):实际上,他的病情恶化了。
伊娃看着熟睡中的病人,她摸了摸他的手。
富兰金护士:为什么医药公司停止试验了?
伊娃:什么意思?
富兰金护士:你没看通知吗?
巴罗·威尔克公司对外宣布,大多服用他们药品的患者病情都有所好转,只有很少的几个人死去了。
伊娃:这是真的吗?
达拉斯仁爱医院,走廊,白天会议中途休息,伊娃跟着赛瓦德医生在医院大厅里走着。
伊娃:输血总能让患者感觉好受些。
即使给那些吃安慰剂的病人输血,他们都会感觉好些。
赛瓦德医生停下脚步,在一名护士拿着的文件上签了字。
伊娃:我对这种药品的安全性有非常大的质疑。
在我的患者里,我看到有非常多的人白细胞都急速下降。
这让病人极易感染。
赛瓦德医生:伊娃,这是巴罗·威尔克公司的决定。
这样,我们就可以将药施用于更多有需要的人群。
伊娃:仅仅试验6个月?
赛瓦德医生:他们的试验结果极端的正相关。
这表明AZT是有效的。
伊娃:我们还不清楚长期服药的效果。
这太不负责任了。
赛瓦德医生:伊娃,病人都濒临死亡。
在他们身上不会有所谓的“长期”效果。
伊娃:我能看看医药公司的研究报告吗?
赛瓦德医生:最终的报告还在编写当中。
这个给你。
他将一份两页纸的文件递给了伊娃。
伊娃:报告是国家健康研究署发表的?
赛瓦德医生赶紧将名字勾掉。
伊娃惊呆地站在原地。
画面以伊娃的视角展开:报告书上写着“未服用AZT药品的人类免疫缺陷病毒阳性患者比服药人群罹患艾滋病的概率高一倍”。
罗恩的车里,达拉斯街道,白天罗恩在一条安静的街道停下车。
他正清点着手里的钞票。
突然间,一个女人钻进他的车里,坐到副驾驶位置上。
这吓了罗恩一跳。
罗恩(掏出9毫米手枪):他们的基督佛祖老天呀!
但是那女人并不是一名真正的女性,他是……瑞昂:我正找你呢,独行侠。
罗恩:我差点儿崩了你。
瑞昂: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我还得谢谢你呢。
罗恩:那好呀。
现在,给我滚下车去。
瑞昂:我还得再要点儿你那些鸡尾酒疗法药品。
罗恩:听着,小叮当。
除非你有现金,或者给我介绍新顾客,不然我可不伺候。
现在赶紧给我滚……瑞昂(打断他):那咱们抓紧时间商量,我好早点儿滚!
瑞昂拿着一叠钱,向罗恩晃了晃。
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瑞昂:你有够我们20个人吃的药吗?
瑞昂看到罗恩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钱看。
瑞昂:知道吗?
你不配赚我们的钱的。
你这个恐同性恋混球!
瑞昂下了车。
罗恩看着他走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罗恩:我他妈的不是在做梦呢吧?
瑞昂走向路边一名朋友身边去。
画面是从罗恩的视角拍摄的,他还坐在车里,看着两个人。
罗恩:我这里有够给20个人吃的药。
你再给我找20个患者,我就让你入伙。
给你5个点回扣。
瑞昂:再见吧,牛仔。
罗恩:你犯什么神经?
瑞昂:我可以让你羞辱,但是就给5个点?
罗恩:10个点。
瑞昂:25个点。
不接受你就走人。
罗恩不相信地摇着头。
然后又点头。
瑞昂笑容满面的走向罗恩的车。
同性恋酒吧外,晚上瑞昂试图把罗恩带进酒吧。
但是罗恩很不情愿。
瑞昂推着他走进了酒吧。
同性恋酒吧内,晚上在舞场里,瑞昂和一帮男人叽叽喳喳地聊起来。
他招呼站在场边的罗恩过来。
酒吧里,前面出现过的那个光屁股牛仔盯着罗恩。
但是,罗恩觉得这一切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宅迪礼堂外,停车场,晚上瑞昂看着窗外的罗恩。
他站在自己的车后备箱前,向很多同性恋男性兜售药品。
那些男性排起了长长的一队。
一位顾客将一些纸币塞给罗恩,罗恩伸手到后备箱里摸出一副手铐。
他强迫戴上手铐的顾客倚着车身、双腿分开。
罗恩开始狠命地揍着那个男人。
警察局,拘留室,白天罗恩与戴维·韦恩坐在一起。
罗恩:五千块钱算个屁。
欠我钱,就得挨揍。
理查·巴克利走了进来。
理查·巴克利:伍德鲁夫神父。
这就是你90天内要吃的药吗?
罗恩:我不是需要和别人分享一下吗。
理查·巴克利(同情地说):听着,我知道你怎么回事。
我知道病人都在找药。
但是你的方式是不对的。
这么做很危险。
你不能随便卖药。
你明白吗?
罗恩:是的、是的。
我明白。
戴维·韦恩:我的代理人还是想要回这些药品。
他很需要服用这些药。
理查·巴克利:药品已经被销毁了。
罗恩紧咬嘴唇,试图保持冷静。
理查·巴克利:我希望咱们双方能够相互理解。
但是,你违法了。
达拉斯公立图书馆,白天罗恩又开始继续阅读。
摆在他面前的是各地的报纸,包括:旧金山、伦敦、纽约等地的各种报纸。
罗恩寻找着什么。
已经晚间了,图书馆里的灯都亮了。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所在的汽车旅馆外,白天罗恩和瑞昂走向一栋老式的建筑物。
这是一家汽车旅馆。
房子看上去是上世纪60年代修建的。
瑞昂:你肯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呢吧?!
罗恩:没有。
这个地方简直太完美了。
我们得低调。
不能再被抓了。
我有了一个好计划。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所在的汽车旅馆内,罗恩的办公室,白天房间里,在罗恩的私人物品中,还摆着一摞摞的箱子。
这个地方与它看上去的样子完全一样。
这就是一家供人随时打炮的廉价汽车旅馆。
瑞昂:这地方真恶心。
咱们得好好消毒。
罗恩:别用“咱们”这个词。
现在,围上你的围裙,拿起笤帚,赶紧给我干活吧。
就在此时,门口响起敲门声。
瑞昂和罗恩看到戴维·韦恩走了进来。
他是一名律师,40岁左右。
罗恩:你好,我的律师!
欢迎光临。
瑞昂:你好!
我是瑞昂。
韦恩看到了瑞昂。
罗恩:他是我的搭档。
商业搭档。
罗恩扔给瑞昂一把钥匙。
罗恩:你的办公室就在隔壁。
瑞昂知趣地离开了。
韦恩看了看屋里堆砌的箱子。
戴维·韦恩:老天。
你跑墨西哥多少趟,才攒了这么多药?
自己吃得了吗?
(递给罗恩一个文件夹)这是你需要的有限责任公司法律文件。
我都不想知道你拿这些文件干吗用。
罗恩:别担心,律师。
我不会再卖药了。
(看到韦恩脸上吃惊的表情)我会发药的,免费发。
(给韦恩看文件)我卖的是会员会籍。
四百块一个月。
谁付款谁就可以拿到所需的一切药品。
戴维·韦恩看了看罗恩,想了想。
戴维·韦恩:你个龟儿子!
罗恩:是一群龟儿子,复数的。
纽约的同性恋就有这么个该死的俱乐部。
我从他们那里得到的灵感。
(过了一秒)欢迎来到达拉斯买家俱乐部。
伊娃的家里,达拉斯,晚上,1987年3月伊娃为自己斟了一杯红酒,擦去了酒瓶留在桌子上的印记,坐在堆满学术论文的沙发上。
逐渐地,伊娃的注意力被电视机里的新闻主持人吸引了。
新闻主持人:巴罗·威尔克公司今日宣布,公司研发的药品AZT已经通过批准。
此项药品是首个用于艾滋病毒治疗的药物。
每年每位患者服用AZT大约需要花费一万美元,可称得上是世上最昂贵的药物。
今天,巴罗·威尔克公司的股价狂飙上升了12%。
伊娃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所在的汽车旅馆内,瑞昂的办公室,白天一间很小的房间已经被改造成为办公室。
瑞昂身着自己改良版的护士装,正往墙上贴马克·伯兰的海报。
现在我们可以知道瑞昂的服装灵感出自何处了。
屋里有10个男人。
他们排着队,一直通过房门排到了毗邻的房间里。
罗恩的办公室。
罗恩坐在桌子后,手边有一把枪、一瓶龙舌兰、几十本病历。
身旁的墙上是跑车加比基尼女郎的海报,当然还挂着那幅得克萨斯野花的画作。
墙上还钉着一些新闻简报,都是关于艾滋病方面的;同时还有一张大表,上面都是各种病人信息,包括:症状、用药和个人情况(同性恋、吸毒、血友病等)。
瑞昂(走进屋子):罗尼,来了两个新顾客。
罗恩眼睛盯着墙上的简表,正在填写。
罗恩:把人带进来。
如果你再管我叫罗尼……(罗恩抓起自己的手枪)我就拿这把枪给你变个性,省得你老惦记着去做这个手术去。
瑞昂摇了摇头,跑开了。
这时,伊恩和迈克尔,这对看上去很是老派的同性夫妇走进门来。
他们看上去都已年过五旬。
二人看着罗恩手上拿着的枪,犹豫着是否应该进到屋里来。
罗恩:妈的,我吓着你们了?
对不起。
欢迎来到达拉斯买家俱乐部。
罗恩将手枪放好。
伊恩和迈克尔坐下。
伊恩看上去实在病得不轻。
迈克尔:瑞昂说,你能给我们药。
罗恩:他告诉你们手续了吗?
治疗和药品都是免费的。
但是会费是四百美金。
二人点头。
罗恩(递给他们一本写字簿):你们需要签一张豁免书。
我们对分发给你们的药品安全性不负任何责任。
你们如果跷辫子了,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迈克尔看着伊恩。
伊恩点头表示同意。
二人在豁免书上签了字。
迈克尔:我们服用AZT。
一开始,对伊恩挺有效。
但是,现在他几乎走不了路,脑子也开始不灵光了。
罗恩:首先,把那破玩意赶紧扔马桶里冲了。
其次,别碰那些会伤害身体健康的东西。
最后,如果你脑子出问题了,起码要身体健康。
我给你们一些叫做T肽的东西,它会帮助你们的。
迈克尔看着伊恩,不知道如何是好。
罗恩递给他们二人每人一张调查表。
罗恩:如实填。
吸毒这部分一定好好填,不要骗人。
要不知道用过什么毒品,是不能真正帮上你们的。
罗恩将一盒子药品放到写字台上。
罗恩:大约一周里,还会有些新药到货。
在那之前,你们得注意进嘴的东西,不管是食物还是人。
达拉斯仁爱医院,护士站,白天伊娃来回踱着步。
一旁的富兰金护士则在检查文档。
伊娃:他打过电话或是留言了吗?
富兰金护士:没有。
(关上文件柜)他的联系地址最近倒是变更了。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所在的汽车旅馆内,白天伊娃身着白大褂。
她从自己的汽车上跳下来,走向一扇打开的门。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内,罗恩办公室,白天到处都是一箱箱的西药和草药。
罗恩正在和某人用电话讨价还价。
他手里还拿着一本小小的日英词典。
当他看到伊娃走进来时,他停下来。
罗恩:算了。
我再打过去。
谢谢(英文)!
谢谢(日文)!
他将电话挂好。
伊娃:你在这里干什么?
罗恩:我住这里。
伊娃:那瑞昂呢?
你们现在合住了?
罗恩:也不是。
你来有何贵干?
伊娃看到罗恩的写字台,有些困惑。
她拿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
罗恩赶紧想阻止她继续翻看。
但是,太晚了。
伊娃:罗杰·辛普森?
这是我的病人。
你在治疗这些人吗?
罗恩:他们自己在给自己看病呢。
伊娃:用什么看病?
罗恩:维生素、T肽、DDC。
除了你们医院开的那些毒药以外的任何东西。
伊娃开始看墙上的简表。
几秒之后——罗恩:你的衣服还有别的颜色吗?
每次我看见你,你都穿白的。
罗恩笑了。
伊娃并没有。
伊娃:告诉瑞昂,我在找他。
我也要告诉我的患者们,都离这里远一点儿。
伊娃转身走出了屋门。
罗恩:为什么?
你想去吃牛排吗?
我知道是红的,但是……但是,伊娃已经离开了。
购物中心,达拉斯,白天罗恩正在研究盒子上面的说明。
他身边是一辆空着的购物手推车。
瑞昂,还是穿着他的粉红色外衣,走上前来。
罗恩:这破玩意会烂在人肚子里的。
药监局居然让这么个烂东西上市。
苯甲酸钾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瑞昂:是防腐剂。
瑞昂将一包博洛尼大香肠扔到了购物车里。
罗恩:你跟我开什么鬼玩笑?
瑞昂做了个挑衅的姿势,将手叉在腰。
罗恩:你别用那些人为加工的东西毒害我了。
我要吃得健康。
罗恩将香肠扔出了购物车。
瑞昂赶忙接住,差一点儿将东西掉在地上。
瑞昂:这是蛋白质,对人体有好处。
罗恩:给我放回去。
瑞昂又将香肠扔回给罗恩。
瑞昂:你不能对我指手画脚的。
罗恩更加使劲地将香肠扔给瑞昂。
瑞昂像个橄榄球预备役球员一样,一下子就接住了。
对此,罗恩很是吃惊。
瑞昂倒是有些得意,骄傲地夹着那包香肠,沿着购物通道走远不见了。
罗恩转过弯,走到相邻的购物通道里。
他看见T.J.正在将一箱啤酒往购物车里放。
二人之间一阵尴尬。
T.J.:嘿,罗恩。
罗恩对他点点头。
T.J.:你怎么样?
罗恩:不错。
瑞昂在另外一条购物通道尽头出现。
T.J.看到瑞昂,放肆地笑了起来。
T.J.:我的老天爷。
到处都是基佬。
T.J.将眼神转向罗恩,希望他能有所附和。
瑞昂向他们走了过来,往罗恩的购物车里扔了一包薯条。
瑞昂:嗨。
T.J.和罗恩都没有回答。
又是一阵尴尬。
罗恩:这是瑞昂。
(T.J.不做声)他跟你打招呼呢。
瑞昂伸出手。
T.J.并没有和他握手。
罗恩:和他握手,T.J.但是,T.J.还是没有。
罗恩:得了,老弟。
你犯什么毛病?
T.J.向罗恩竖起了中指。
罗恩抓起T.J.的双手,强扭到背后。
T.J.反抗着。
但是他失败了。
最终,T.J.只好屈服地伸出一只手。
瑞昂和他握了握手。
罗恩:行了。
现在赶紧滚蛋,滚回去过你的烂日子吧。
T.J.盯着罗恩看了一下,面带愤怒、屈辱,然后离开了。
罗恩目送他远去。
瑞昂则盯着罗恩,不知所措。
一丝微笑掠过瑞昂的脸。
罗恩:怎么了?
因为罗恩的拔刀相助,瑞昂甚是感动。
他开始哭起来。
罗恩看到购物车里的薯条,将它扔回给瑞昂。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所在的汽车旅馆内,走廊,白天20多个需要药品的人,在长长的走廊过道里排起了长队。
一名邻居走过。
他厌恶地贴着墙,一路走到自己的房门口。
罗恩的视角。
他正从购物中心回来,远远的看见自己的办公室外的情景。
在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所在的汽车旅馆二层的房间里,白天一名年轻的男同性恋,弗莱德正站在门口,身形有些笨拙,显得心烦意乱。
他的脸和脖子上,有多处用化妆品勉强遮盖着的坏死皮肤。
他身后是排着队的顾客。
罗恩看到了弗莱迪攥着的钱,一把抢了过来,数了起来。
罗恩:50美金(朝着整个队伍喊道)如果你们没有足够的钱,就别入会。
这里不是慈善机构。
罗恩将钱塞回给弗莱迪。
罗恩:你还缺350元呢。
丹尼斯是一位俱乐部的志愿者,40岁出头。
此时,她走了进来。
丹尼斯:博蒙特实验室的药品已经寄到了。
有一名女士说,你在等她。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所在的汽车旅馆内,罗恩办公室,白天弗朗辛·聚斯金德,37岁。
她站在罗恩的办公桌前,看着自己身后一名男子用手推车将一个纸盒子推了进来。
弗朗辛·聚斯金德:在国外,你可以买到这些药。
但在美国,它们只允许动物实验。
药监局也没有将它们列为药品。
所以,现在国家还不控制它。
罗恩:我们现在用它治疗记忆力减退。
你应该试着推销这种药。
弗朗辛·聚斯金德:推一种药品进市场,从头到尾大约需要花两亿五千万。
罗恩:我的老天爷,政府简直要赚翻了。
弗朗辛笑了。
她很喜欢罗恩。
那名推车的男人将盒子放到地上,并在箱子上注明“T肽”。
弗朗辛·聚斯金德:这些药给你。
你给你的动物们进行试验吧。
罗恩使了个眼神,示意搬运工离开。
继而,他将一些注射液和药品装到一个塑料袋里。
罗恩:这些够你女儿使了吗?
女人接过装满药品的袋子,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她犹豫着,想说谢谢,但是嘴里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罗恩点点头,示意她没有关系。
弗朗辛·聚斯金德给了罗恩一个大大的拥抱。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所在的汽车旅馆里二层房间里,晚上瑞昂帮罗恩收拾好了行李箱。
此时的瑞昂已经酩酊大醉。
同时,由于吸毒,他感觉飘飘欲仙。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所在的汽车旅馆内,罗恩办公室,晚上罗恩在研究保险箱上的密码。
他停下来,思量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看上去头晕眼花的。
他走到桌前,拿出一些药片服下。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
瑞昂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拿着一个泛美航空公司的信封,走了进来。
瑞昂:都给你收拾好了。
这是你的机票。
罗恩从保险箱里拿出一叠现金,转头想交给瑞昂。
罗恩(手里仍然拿着钱):老天,你吸高了吧?
瑞昂:不关你的事。
罗恩:你吸高了,就不可靠了。
这就关我的事了!
(咆哮)丹尼斯!
丹尼斯从另外一个屋里跑了过来。
罗恩:这里你负责!
瑞昂(抓起罗恩手里的钱):不行!
你可以信得过我!
二人都怒目圆睁,四目相对。
罗恩:我回来的时候,确认我的新大众凯迪车在机场等着我。
瑞昂:知道。
罗恩:丹尼斯,你听见了吧?
现在,这个动物园归你们这两只猴子管理了。
罗恩拿起箱子,准备离开。
罗恩(对丹尼斯):盯紧了他。
机场外,电影胶片,白天一架747飞机划破天际。
屏幕上打出一行字幕:林淳一郎化学实验室——日本冈山县。
林淳一郎化学实验室内,日本,等候区,白天罗恩手拿公文包,头顶牛仔帽。
他正在排队等候。
周围的日本人都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
几秒之后,实验室的主管山田先生走了过来。
山田先生:伍德鲁夫先生吗?
罗恩:我是。
山田向他鞠了一躬。
然后说道。
山田先生:关于你的订单,我非常抱歉。
但是我们现在已经被禁止向美国出口干扰素了。
罗恩:你这话什么意思?
山田先生:很抱歉。
我知道你是远道而来。
罗恩:我坐了14个小时的飞机。
但是,谁他妈的在乎这个,对吧?
(将视线从山田身上移开)你看,这不是钱的问题。
我能够让你赚大钱。
我可以付现金。
山田先生(打断他):请你理解。
只有日本本国的医生才能从我们这里购买干扰素。
罗恩的汽车车轮飞转……藤原浩医生办公室里,冈山县,白天特写:藤原浩医生,40多岁,正坐在那里打电话。
藤原浩医生(用日语说):……是的,对。
两千瓶阿尔法干扰素。
镜头一转,画面中出现罗恩。
他坐在藤原浩对面。
罗恩将10张百元现钞从桌面上滑给坐在对面的藤原浩。
藤原浩医生(用日语说):对的。
直接送到我的办公室。
谢谢。
(向罗恩说)小剂量。
药效太强。
小剂量。
罗恩走到藤原浩医生面前,对他表示了感谢并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他一遭。
酒店房间里,冈山县,晚上罗恩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箱,戴上一块劳力士手表和一枚昂贵的戒指。
浴室内:罗恩看着镜中的自己。
达拉斯国际机场内,安检区,白天海关官员看着罗恩。
罗恩穿着标有藤原浩实验室名称的外套,头发梳着赛瓦德大夫式的发型,手持一个巨大的大哥大。
他正在和什么人通着电话。
罗恩:是的。
我就回来。
准备镇静剂。
异丙酚,十毫克。
我都说了马上。
(对海关官员)早晨好。
达拉斯国际机场内,男洗手间,白天罗恩走进男洗手间手里拿着行李箱和公文箱。
闪身进入一个隔间。
厕所隔间里,稍后罗恩将注射器扎在自己的手臂上。
在厕所里,公文箱里有一只小空瓶。
罗恩脱下标有实验室名称的外套。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因为一阵剧痛在他的胸膛里荡漾开来。
罗恩面部因痛苦而扭曲。
一阵尖利刺耳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在他的耳畔。
此时,另外一波疼痛再次袭来……达拉斯仁爱医院里,接待处,白天塔克和一名警员正在填写文件。
在他们身边是一位满身是血的男人。
塔克突然看到两名医护人员将不省人事的罗恩放在护理床上推了进来时。
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达拉斯仁爱医院里,走廊,白天通过一扇打开的门,可以看到罗恩穿着病号袍、臂上插着注射液,躺在病房里。
走廊上,塔克、赛瓦德大夫,还有药监局的理查·巴克利都在。
赛瓦德大夫: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使用的是什么。
但是,他肯定带有人类免疫缺陷病毒。
塔克:伍德鲁夫先生吗?
达拉斯仁爱医院里,病房,继续罗恩听到有说话声从走廊里传来。
罗恩:开派对呢?
赛瓦德大夫和其他的人听到罗恩的说话声,都走进了他的病房。
赛瓦德大夫:伍德鲁夫先生。
罗恩:赛瓦德大……夫!
你看到我肯定特别吃惊吧。
赛瓦德大夫:你差点儿杀了自己。
我们需要了解你从哪里得到了那些药品。
罗恩(看着静脉注射管):我需要了解你现在给我注射什么呢。
赛瓦德大夫:混合注射液,包括AZT……罗恩:什么?
滚出去!
罗恩从胳膊上拔了针头。
罗恩:我要告你企图谋杀我!
我的东西呢?
赛瓦德大夫:你的那些东西让你犯了心脏病。
罗恩:去死吧。
我知道该给自己用什么,而不是你。
结束、句号、就这样。
赛瓦德大夫:无论你喜欢与否,那样的决定都应该由这里的大夫做出。
罗恩:这玩意就是个祸患。
你还找小白鼠做试验呢?
我看起来像是啮齿类动物吗?
理查·巴克利:伍德鲁夫先生。
我们一直容忍买家俱乐部的存在。
现在,国内其他组织都在和我们合作。
要么就是你还没明白我们正在讨论的是什么,要么就是你根本就不关心。
赛瓦德大夫:如果你认为你在帮助自己,那你就是自欺欺人。
罗恩:对了,我骗你呢。
你还告诉过我只能活30天呢。
可是,他妈的猜猜看,已经一年了,谁还在这里呢?
塔克差点儿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罗恩:现在,我跟你们没事了。
要有什么说的,去跟我真正的大夫萨克斯说吧。
瑞昂手拿罗恩的皮夹克,冲了进来。
瑞昂:担心死我了……罗恩(在屋里四处寻找):我的行李箱呢?
赛瓦德大夫:伍德鲁夫先生。
请你回到床上去,好吗?
罗恩:不。
想管我,最好赶紧。
因为我这个混蛋现在要回家了。
罗恩抓起他的皮衣,匆匆地穿上。
从银幕上,我们可以看到,他走了出去,但是病号服下面什么都没有穿。
达拉斯仁爱医院里,伊娃·萨克斯大夫的办公室,白天伊娃坐在办公桌后,而赛瓦德大夫则站在她对面。
赛瓦德大夫:你是他的医生。
你居然不能够告诉我,他服用过什么药物?
伊娃:他曾经来咨询过一次。
但是我不清楚他在医院之外做了些什么。
赛瓦德大夫:药监局没收了超过两千瓶的阿尔法干扰素……他准备把这些药都卖给艾滋病患者。
咱们的艾滋病患者。
伊娃(继续检测手里的液体):实际上,我读到过买家俱乐部的一些报道。
他们宣称,他们发现了另外一些药品,可以减轻症状。
赛瓦德大夫:如果没有进行任何有控制的药品试验,我们将永远不可能找到能够治愈的药物,因为我们没有合法的数据做支持。
告诉你的患者们,离那个人远点儿。
说完,赛瓦德离开了。
只留下伊娃一个人。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所在的汽车旅馆,瑞昂的办公室,白天忙碌不堪。
买家打来电话,新货物抵达,新客人们的队排到门外……罗恩的办公室里。
墙上的地图上标注出全国各地的买家俱乐部地点,有纽约、旧金山、迈阿密。
瑞昂(手持听筒):这个人说佛罗里达的买家俱乐部价钱比较便宜。
罗恩:那就告诉他们搬到那他妈的大太阳地去吧!
罗恩用头和脖子夹着听筒。
他正从之前我们在墨西哥见过的一个人手里接货。
那批货是几十个纸箱。
罗恩(对着听筒说):什么叫你弄不回来?
这可是大夫开过处方的药品。
戴维·韦恩(画外音):药监局说他在日本是个非法医生。
我能说什么呢?
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呀。
罗恩:那就给我查查中国、阿姆斯特丹、以色列。
这些地方就是我下面要去的地方。
蒙太奇飞机起起落落。
我们跟着罗恩的脚步到达世界各地的机场和大城市。
我们能够看到各种出发航班公告牌:特拉维夫、阿姆斯特丹、香港。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所在的汽车旅馆,罗恩的办公室,白天还没有开始营业。
瑞昂和他的朋友桑尼正在往墙上挂刚拍摄完成的照片。
伊娃双臂交叉,站在罗恩对面。
罗恩:对于来我这里的所有人,我都有一手数据。
我再告诉你点儿事情——如果我不知道这些药都是什么,或者我不相信那些穿白大褂的卖给我的东西,我会快递到我们在西雅图的实验室。
那里的人会为我化验的。
伊娃环顾着四周的箱子和文件。
罗恩:在给别人用之前,每一种药品我自己都亲自使用过。
(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我自己就是实验小白鼠。
他抓过来了一只装药的纸箱。
罗恩:复方Q。
你知道要不吃这玩意会怎么样吗?
会掉头发,爆瘦,老二不举,我就得挂了。
这里还另有两三百个人都这样。
(拿起另外一个盒子)T肽。
它可以减轻痴呆症状。
没有它,人脑子就成糨糊了,走不了直道,行为也不正常了。
这里有一二百个人也都有过同样的经历。
明白吗?
(再拿起另外一个盒子)DDC和DDI,都有毒性。
但是如果服用剂量很小,可以帮助抵抗感染。
伊娃:我很佩服你对自己的病症了解这么多。
但是你这里有一些人应该进医院的。
罗恩:所有的医院都希望提供AZT。
伊娃:AZT帮助清除病毒。
罗恩:去他的病毒。
一旦你感染了那玩意,这辈子就得带着它过了。
我更关心的是我的症状和怎么才能活命。
我的意思是,我不是科学家,但是……瑞昂(打趣罗恩说):你还不算是?
因为你说的话可太……科学了。
瑞昂和桑尼孩子般的笑了起来。
罗恩:你们又他妈的吸高了?
瑞昂(咯咯笑着说):我自己也搞不清。
罗恩:你没听见我说过再用那玩意你会怎么样吗?
(罗恩又注意到什么)怎么把我的墙弄成这颜色了?
瑞昂:那是蔓越莓摩卡色,为的是更有节日般的气氛。
罗恩很是恼火。
他将视线移回到伊娃身上,并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
罗恩:人们服用我的这些药能够比预计活得更长。
96%被诊断出艾滋病的美国患者都会在6个月内死亡。
伊娃:我知道这个数据。
罗恩:那就给他们用我的药。
为什么要在病人自身免疫系统已经破坏后还让他们用AZT呢?
AZT他妈的有毒。
伊娃:如果你在非医学监督下滥用药品,当然会有毒副作用。
就像你现在干的事情一样。
罗恩:也许我是滥用药了。
但是我活到现在了,而且我还活得好好的,感觉也不错。
我也不是唯一这样的人。
罗恩转头看着瑞昂和桑尼。
他们两个人正在往墙上挂马克·伯兰的照片。
罗恩:我这屋子里怎么到处都是乔治男孩这张破脸。
瑞昂和桑尼大笑起来。
瑞昂:这是马克·伯兰,傻瓜!
你怎么就不能习惯习惯,再说句你很喜欢呢?
罗恩(对着瑞昂的朋友说):带着你的跟屁虫出去。
瑞昂:好吧!
瑞昂和桑尼一边笑着一边离开了房间。
罗恩将伯兰的照片撕了下来,并将手里的文件夹放下。
过了一秒。
伊娃拿起文件夹。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所在的汽车旅馆,浴室,晚上罗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还没醒似的。
他站在洗手池边准备吃药。
从十几个药瓶中倒出来药片。
把最后一片药放到嘴里后,用水冲下。
他用双手捋了一遍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做出讨好的表情。
找到某个最佳角度后,看着一会儿。
然后,点点头,表示很是满意。
达拉斯仁爱医院里,走廊,白天赛瓦德大夫本想进屋,但却中途停下。
他走进另一病房,摇摇头,一脸惊讶。
随即,他走向了护士站。
赛瓦德大夫:我的药物试验病人都哪里去了?
富兰金护士没理会他,径直走开了。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所在的汽车旅馆,罗恩的办公室,白天屋里到处都是来买药的人。
墙上的表格尽管一再更新,仍有新信息需要加进去。
雇员们有一些在忙着拆箱,而那些等着商量事情的雇员则根本没机会插话,不得不走出屋去。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所在的汽车旅馆外,白天罗恩走过排队准备买药的顾客,爬上楼梯,来到了二层。
他看到,有个男人正倚在自己新买的卡迪拉克车上。
罗恩:别碰它!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所在的汽车旅馆内二层房间里,白天瑞昂又犯病了。
他正脱裤子,准备在大腿上注射。
他闭上双眼,颤抖的将针头靠近自己的皮肤……罗恩:你又没吸毒,怎么看上去糟糕得像坨屎一样?
瑞昂没理他,再次鼓起勇气想给自己扎针。
罗恩:你个娘娘腔,倒是扎呀。
我不在的时候,你怎么打针的?
瑞昂满脸乞求地看着罗恩。
罗恩:瑞昂,我发誓,老天爷当初肯定是给你配错零件了。
(走过来)把针给我。
罗恩拿起注射器,开始为瑞昂注射药品。
罗恩: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喜欢的原因之一。
你怎么就不能对自己好点儿呢?
瑞昂:我要真对你有兴趣,我会让你知道的。
话音刚落,房门打开了。
是罗恩的律师,戴维·韦恩。
罗恩:你干什么来了?
戴维·韦恩(手拿一张纸):有人查你账了,是税务局。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所在的汽车旅馆,罗恩的办公室,白天罗恩与戴维·韦恩看着两名税务专员打扮的人将一箱一箱的收据和其他财务记录抬了出去。
罗恩:干得漂亮,伙计们,太棒了。
你们就是这么抓住黑道老大艾勒·凯波尼的吧?
当税务专员离开之后。
戴维·韦恩:别惹这帮人。
如果他们罚款,咱们付钱就是了。
罗恩:罚款?
好吧,罚多少?
一万?
两万?
我马上给你开支票。
罗恩抓过自己的支票本。
罗恩:以为这就能够阻止我啦,你们这帮混蛋!
戴维向罗恩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所在的汽车旅馆里,罗恩的办公室,晚上瑞昂和桑尼正准备发运药品。
他们在箱子上面画着抽象的美术图案。
罗恩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完全是一副歹徒的装扮。
瑞昂匆匆瞟了他一眼。
瑞昂:亲爱的,你这身行头,成功概率为零。
罗恩:瑞昂,我追姑娘不劳你这个傻冒操心。
瑞昂:拖车烂货和斗牛士骨肉皮可不算是真正的姑娘。
你确定人家同意你追了吗?
罗恩:滚蛋!!!
瑞昂:你买花了吗?
罗恩四处看了看,看到了墙上的野花油画。
他走了过去,将画取下来,挑衅地看了瑞昂一眼。
罗恩把画夹在腋下,暴风疾雨般地冲出了屋门。
邓斯顿牛排餐馆里,晚上伊娃坐在一个小开间的餐桌前。
她看到邻桌一对情侣正在眉目传情。
女人大笑着,不经意地将头发甩到身后。
伊娃无意识地也将自己耳边的头发捋到耳后。
当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赶忙停手。
这时,罗恩夹着画向她走来。
罗恩:这是野花,得克萨斯式的。
罗恩将油画递给了伊娃。
她笑了,独自欣赏起来。
伊娃:这些花画得很美。
谢谢!
我倒省事了,不用给它们浇水。
罗恩滑入伊娃对面的座位坐好。
罗恩:谢谢赏光。
过了一秒。
伊娃看到罗恩的穿着,礼貌地笑了笑。
罗恩:税务局来找我的茬了。
我真想知道是谁告的密。
伊娃:你不会以为是我干的吧?
罗恩:不会。
但你跟那条毒蛇共事,得小心自己的嘴巴。
他才是我的心头之患呢。
实际上,如果你听到任何……伊娃摇着头,被逗笑了。
此时,一位服务员走了过来。
罗恩:给我俩上这里最好的红酒。
服务员点头离去。
罗恩:优雅的餐厅,美丽的女士。
我感觉到我又是个人了。
(过了一秒)怎么可能没有狂蜂浪蝶请你跳舞呢?
伊娃:我不跳舞。
罗恩:怪不得你招不来狂蜂浪蝶呢。
你到底多大了?
22?
伊娃做了个表情,示意他:猜得不错!
她心里想:他请我吃这顿饭不知道是要谈买卖呢,还是要约会?
伊娃:我们今天吃饭为了什么呢?
罗恩:为了吃饭、喝酒、享受生活、高兴……伊娃:好吧。
罗恩:休息一下、放松一下、喘口气,萨克斯女士。
她靠到座位的靠背上,放松了下来。
服务生拿着一瓶红酒走了回来。
罗恩:普通人都会这么做,你知道吗?
伊娃呷了一口酒,而罗恩则一下子灌了一大口。
罗恩: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做医生?
伊娃:我理科不错。
我父亲又觉得学习历史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
所以,我就去上了医学院。
罗恩:这和我想的不一样。
不过这么说也有道理。
你父亲是务实的人呀。
伊娃:是呀,他是。
轮到你了。
你为什么会做……电工,对吗?
罗恩:我老爹就是电工,非常棒的电工。
但是他喝酒比玩电还厉害。
他这两样我都学来了。
罗恩举起酒杯向伊娃敬酒。
二人相视而笑。
罗恩:所以,我干了不少电工一类的事情。
我拿手的就是把东西拆开,看看里面是怎么工作的,然后再把它们安好。
我手艺好,因此收入也不错。
伊娃:那你的母亲呢?
罗恩:她是个画家,吉卜赛式的女人。
她厌倦了这里的一切,离开我们了。
你能想象是怎么一回事。
伊娃(再次回看野花的油画):这是你母亲画的?
罗恩:不用非得把它挂在墙上。
我知道你喜欢完美的东西。
伊娃:我才没有呢。
我会把画挂起来的。
我一定会。
只是……你确定要送给我吗?
你不想自己留着它吗?
罗恩看着伊娃。
很长时间之后。
罗恩:你需要享受生活,年轻女士。
你只活一次。
招待员手拿红酒走了过来。
罗恩和伊娃面面相对。
二人非常愉快。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所在的汽车旅馆内,罗恩的办公室,晚上我们可以听到呼吸声。
地点是那个贴有比基尼女郎海报的房间。
画面里能够看到女郎的海报,一幅接着另外一幅,墙上贴了很多这样的海报。
呼吸声越来越重。
这明显是有人在自渎。
之后,马克·伯兰的海报映入眼帘。
此时,沉重的呼吸声停止了。
罗恩进入了镜头之中。
他将马克·伯兰的海报从墙上撕了下来。
之后,他又看到另外一张马克·伯兰的海报、还有其他的。
罗恩:我杀了这小子。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所在的汽车旅馆内,瑞昂的办公室,清晨罗恩手里拿着一个写字板,正在精心的分类、筛选、检查库存药品箱。
瑞昂一脸病容地坐在沙发上,呷着手里的一杯绿茶。
他在看电视。
罗恩:我们DDC和T肽的数量不多了。
你应该再备点儿货了。
瑞昂:坐下,闭嘴。
此时是使用罗恩的视角拍摄。
他看到电视屏幕上出现:新闻主持人:最新研究证明AZT能够有效地阻止无症状艾滋病患者的病情发展。
国家健康署署长安东尼·福奇医生宣布,试验表明早期使用AZT干预,将会阻止艾滋病发病。
福奇医生称,AZT是现在唯一被授权进行医学实验并被证明安全有效的抗艾滋病药物。
新闻节目继续。
伊娃的家里,起居室,白天伊娃坐着,手里举着电话听筒,看着同一档新闻节目。
罗恩(画外音):医学实验,放屁!
8个月就收到批准了。
现在,据我们所掌握的信息,AZT是最不安全的!
达拉斯仁爱医院里,护士站,白天伊娃站着和富兰金护士说话。
伊娃:将我的所有有临床症状的艾滋病患者AZT剂量都调到最小值,也就是600毫克。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所在的汽车旅馆内,罗恩的办公室,白天屋外队伍曲折蜿蜒。
罗恩坐在办公桌前,正在接待一位买家。
罗恩:这种药每次四片,一天三次,随饭服用。
这些维生素也一样。
一边说话,罗恩一边将药丸放到一个纸口袋里面。
我们听到隔壁屋里传来了一阵骚动。
瑞昂(画外音):我不能让你们进。
你们有搜查令吗?
瑞昂的办公室里。
瑞昂还穿着睡袍。
站在门口挡住理查·巴克利的路。
后者则示意塔克接手。
塔克向瑞昂打了个手势,让他让路。
塔克带着一名随从警官和两名药品稽查官员(美国缉毒局)走进了房间。
罗恩:什么情况?
塔克:对不起,罗恩。
(对来购买药品的买家说)先生们,我现在需要你们有序地离开这座建筑物。
请全都离开!
一些买家不情愿地鱼贯而出,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巴克利此时也走进屋里。
理查·巴克利:伍德鲁夫先生。
我持有法庭的允许,来查收全部未经药监局批准的非法药品与食品补充剂。
罗恩:也就是我所有存货。
一名药监局官员开始打开装有药品的箱子。
打开一瓶没有标签的瓶子。
罗恩:是芦荟!
纯植物。
吃点儿纯植物,关你们屁事?
理查·巴克利:瓶子上标签不正确。
这违反了药监局的相关规定。
罗恩:狗屁,信口雌黄。
成心的!
(对瑞昂说)给律师打电话。
瑞昂离开去打电话。
理查·巴克利:我们主要关注点是要阻止非法药品的流通。
罗恩:非法?
没通过批准而已!
就是些维生素和矿物质。
老天爷呀!
理查·巴克利:维生素和矿物质曾经触发你心脏病,记得吗?
罗恩:我又不是向人销售。
你的职权范围是查收盈利药品,记得吗?
一名官员没收了很多小蓝盒子,并将它们装进了证物袋中。
罗恩(讽刺地):怎么,老年痴呆了,理查?
(指着蓝盒子)这些T肽就是为了治疗老年痴呆用的,知道吗?
塔克审视着罗恩。
罗恩:得了,这就是蛋白质,能够有效对抗痴呆。
我就有这毛病。
你怎么不看看我的研究?
理查·巴克利:伍德鲁夫先生,我不希望你人生最后的日子在监狱里度过。
如果你想推出任何药品,你需要接受检验。
填写好申请表,走过所有的流程。
罗恩:少威胁我。
我他妈的就是没被批准的杂种。
什么流程。
那都是药监局为了收钱弄出来的把戏。
他们走个狗屁流程得收两亿五千万呢!
一名官员搬着很多盒子与纸袋离开了。
巴克利向罗恩夸张地笑了一下。
理查·巴克利:因为你的东西标注不清,且不合规范,在不久的将来,你将收到罚款通知书的。
巴克利离开了。
他的身后跟着一脸抱歉的塔克。
瑞昂回到房间里。
他最后从窗子向外偷看了一眼,从自己的睡袍里取出一箱子T肽。
瑞昂脸上带着有些得意的笑容,把电话听筒递给罗恩。
瑞昂:你的律师。
罗恩:这帮杂种开始从各方面找我的茬了。
我要赶紧申请一张禁止令!
戴维·韦恩:什么?
禁止谁?
罗恩:政府和他妈的药监局!
罗恩将电话听筒用力挂上。
罗恩:咱们得换地方!
达拉斯仁爱医院里,伊娃·萨克斯大夫的办公室,白天伊娃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突然,赛瓦德大夫闯了进来。
赛瓦德大夫:谁允许你将病人的AZT药量降低的?
伊娃:我不需要许可。
我就是他们的医生。
赛瓦德大夫:赶紧将剂量调回去。
药品研究协议规定不得减少药品剂量。
伊娃:我可不向对无临床症状的病人使用有毒的药品。
这只能让他们更糟。
我们也不会给健康人注射肺炎或者水痘病毒呀。
为什么单单对带有人类免疫缺陷病毒的病人这么做?
赛瓦德大夫:这根本就是不同的病毒。
伊娃:谁说的?
巴罗·威尔克公司吗?!
赛瓦德大夫看着伊娃。
伊娃似乎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
伊娃:还有。
我已经和每个病人都谈过了。
这都是他们自己的决定。
赛瓦德愤怒地离开了。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所在的汽车旅馆内,瑞昂的办公室,白天从电视机屏幕的倒影上,我们可以看到罗恩和瑞昂正在看着电视节目。
电视里正在播放药监局专员,弗兰克·杨召开媒体会议。
他站在讲坛上,面前是十几个麦克风。
闪光灯冲他猛闪。
弗兰克·杨:……美国公民在自身受到疾病侵害时,被允许从境外携带小剂量的、未经药监局批准的药品自用。
在这样的法律规定下,私人购买必须是在合法医生开具处方之后。
罗恩将电视关闭,摇着头,走开了。
瑞昂:这他妈什么意思?
罗恩:意思是,以前咱们只是未经批准。
现在,咱们的生意成非法的了。
孤星酒吧内,洗手间,白天罗恩从墙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只棕色纸袋。
他将纸袋里面的一叠现金拿出放进兜里。
之后,他将一个小蓝盒放进了纸盒里,重新盖好纸巾盒盖子。
孤星酒吧内,白天罗恩走出来,走到瑞昂等他的桌边。
瑞昂面前放着一个账本。
他的身体状况恶化了。
罗恩:走吧。
瑞昂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站起身准备走了。
此时,罗恩看着酒吧里的另一端,塔克正在和几名警员同事喝着啤酒。
罗恩叫来了一名服务员。
罗恩:给我的朋友们上一轮啤酒。
罗恩将一些现金扔在桌上。
瑞昂:省省你的钱吧。
咱们都快破产了。
信用卡都刷爆了,还有药监局和国税局的十万罚款。
药品进货结账期也要到了……罗恩没有理他。
此时,一名胸部丰满的女服务生翩然而至。
瑞昂:这尺码怎么样?
我要有这么一对胸,肯定漂亮。
罗恩:你配那零件不好看,瑞昂。
现在会员费收得很高,但是需求也很旺盛。
咱们上哪里再找点儿新顾客去呢?
瑞昂:互助组。
罗恩:对呀!
我得找个大夫开处方。
这样咱们就能够卖药了……合法地卖。
瑞昂:同时,咱们能不能去银行试试?
罗恩:是呀,雌雄大盗邦妮和克莱德想要贷款了。
只要你不再盯着别人的胸脯看了,你看上去就正常了。
塔克的家,厨房,白天塔克身上还穿着警服。
他和父亲一同用餐后,将餐桌收拾干净。
他的父亲则沉默地坐在一张摇椅上。
塔克打开蓝盒子,从中取出买家俱乐部的T肽瓶子和一张字条。
罗恩(画外音):塔克,很遗憾地得知你父亲患上了老年痴呆。
这些药会对他有帮助。
伍德鲁夫一套很小的公寓,达拉斯,白天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屋里就没再换过地毯。
我们之前看到的那对老派同性恋夫妇,伊恩和迈克尔将罗恩请进了屋里。
他们带他四处参观。
罗恩:这个地方烂透了。
我给你150元一个月。
然后,你们俩购药半价。
伊恩:伍德鲁夫先生……罗恩:别想讹诈我……伊恩:我们不要钱。
罗恩:那你们要什么?
伊恩:房子免费使用。
我们只是想帮点儿忙。
罗恩从伊恩看着迈克尔,然后又看到伊恩身上。
伊恩伸出一只手,罗恩用力地和他握了握手。
宅迪讲堂里,达拉斯高中,晚上与开头中一样的会议。
互助组里的成员大多还都是同性恋男性。
但现在的参会人员是另外一些人,只不过会场气氛仍然如出一辙。
罗恩和瑞昂一起站在会场的最后。
罗恩嚼着口香糖,一副篮球教练的派头。
罗恩将电源开关扳开、关上……罗恩:大家好,你们好!
人群都安静了下来,转过身看着罗恩。
罗恩:我吃过你们吃的那些药。
我环游世界,四处寻找能够治疗病症的其他良药。
感谢药监局的那帮混蛋,我们现在还在美国买不到这些药品。
人们一边倾听,一边开始窃窃私语。
罗恩:你们当中可能听说过达拉斯买家俱乐部。
那是我和我的朋友瑞昂一起创立的。
来我们这里也许需要承担一些风险。
但是,去他的吧。
只要你们走进任何一家医院,都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停了一下)一年半以前坐在这里的人,今天大多没出现……也许他们对互助组失去了兴趣……也许已经死了……但是,我还在。
还能走、能说、能呼吸……这些是没人能从我这里夺走的。
我将生命掌握在自己手里。
人们仍然是一边倾听,一边低头私语。
罗恩:俱乐部宗旨就是给有需要的人其他的医药治疗。
(停了一下)加入俱乐部需要缴纳每月400美金的会费。
今晚,我给大家一个特别的折扣。
如果你现在来报名参加,我给你们首月零会费的优惠。
(停了一下)人群中的低声议论更加多了。
罗恩:人类免疫缺陷病毒屁也不是。
你们没有病!
你们没有病!
句号。
你告诉一个人,他只有一个星期的生命?
完了,他已经死了。
但是如果你告诉他,他还能活,那会怎么样呢?
他就会寻找途径来继续。
记住。
你们并不是快死了。
如果你真认为自己要死了,那么你们倒真没什么可害怕的了。
听到这里,瑞昂眼里已经盈满泪水。
罗恩向他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有人犹犹豫豫地开始鼓掌。
一个男人站了起来,走向罗恩。
逐渐的,讲堂里的其他人也都跟着这么做了。
第一银行,达拉斯,白天一家金融机构。
一名男性银行工作人员,50多岁,走到等待区,冰冷地示意一位年轻男子跟他走。
这名年轻人就是瑞昂。
他的头发梳的光亮,向后背着。
他脸上的妆也都清洗干净,身上的首饰也都没有佩戴。
瑞昂穿着一套正式的西装。
他站起身。
男银行家的办公室,第一银行,达拉斯,白天瑞昂看着男人办公室书架上的各种家庭合影。
男人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
瑞昂:我想,我是成不了那个样子了。
男人:那是你自己的选择。
瑞昂:这不是一个选择,父亲。
瑞昂的父亲轻蔑地看着儿子。
瑞昂的父亲:瑞蒙德,你想要什么?
瑞昂:我很好,谢谢!
你呢?
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瑞昂的父亲:我想我应该谢谢你今天穿成这样,没有当众令我难堪。
瑞昂(讽刺地):你觉得我给你丢人吗?
我倒从来没意识到。
瑞昂的父亲(摇了摇头):老天哪,帮帮我吧。
瑞昂:他已经帮你了。
我得了艾滋病。
很长一段沉默。
最终,瑞昂的父亲终于表现出些许同情。
此时,瑞昂看上去有些像他父亲亲生的孩子了。
瑞昂:对不起,父亲。
一直以来,有个人在帮我。
现在,我希望能够帮帮他。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所在的汽车旅馆内,瑞昂的办公室,洗手间,白天瑞昂将借自罗恩的西服脱了,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设法用化妆品遮挡身上的病灶。
他又抓起粉盒和口红开始化妆。
他一边化妆,一边不停地流泪。
瑞昂:上帝,当我见到你的时候,我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我要让自己看上去漂漂亮亮的。
我要做个超级美丽的好天使。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所在的汽车旅馆内,罗恩的办公室,晚上罗恩在打电话,手里还拿着电话簿。
屋里四处散落着一些搬运箱。
罗恩:怎么了?
不行,等一下,大夫……听筒中传来挂断电话的声音。
罗恩愤怒地将听筒向电话机上砸了好几次。
突然间,换装完毕的瑞昂走了进来。
罗恩:所有的大夫都没戏了。
药监局威胁他们说,只要他们开处方,就吊销他们的行医执照。
瑞昂将一个装满现金的信封扔到罗恩的桌子上。
瑞昂:也许有点儿用。
罗恩不相信地看着钞票。
那是整整两卷百元大钞,大概得有一万美金。
罗恩:你上哪儿弄的?
瑞昂得意地走出房间。
罗恩:你出去卖了?
瑞昂(画外音):说句谢谢,你会死呀?
罗恩看着钞票,摇了摇头……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所在的汽车旅馆内,瑞昂的办公室,晚上瑞昂刚走进自己的房间,罗恩也跟了进来。
罗恩:行了,说实话,你到底从哪里弄到这么多钱?
过了很长几秒。
瑞昂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
瑞昂:我把自己的寿险单卖了。
罗恩握了握瑞昂的手。
瑞昂张开双臂。
二人拥抱在一起。
罗恩在瑞昂耳边低声、真诚的说了一句:“谢谢你。
”达拉斯仁爱医院里,伊娃·萨克斯大夫的办公室,白天伊娃坐在桌前。
听见敲门声,抬起头。
罗恩,戴着一顶草帽走了进来。
伊娃:你干吗?
罗恩:去墨西哥。
小姑娘,一起去吗?
罗恩将帽子摘下来,戴在伊娃头上。
巨大的帽檐将伊娃双眼遮住。
从伊娃的视角,突然一片漆黑。
伊娃赶紧调整了一下帽子。
她被逗笑了。
伊娃:我像个常去度假的人吗?
罗恩:来吧。
龙舌兰酒、阳光、玉米饼,这些对人有益无害。
伊娃摇了摇头。
罗恩的殷勤让她很受用。
罗恩:我知道你会泼我冷水,但是我得试试不是。
(停顿)听着,你得帮我一个忙。
我需要你给我开个处方。
这样我就能通过边境。
也许不会查。
但如果检查,我手里起码有处方。
伊娃没有吱声。
罗恩:你知道药监局刚刚做的规定,根本就是胡来。
现在,从这里一直到北极,没有医生会开这种处方了。
伊娃:我知道。
但我也不能开方。
对不起。
我们不能随便给什么人都开药,也不能随便什么药都开。
而且,要是这些药有问题,怎么办?
我们会被起诉的,还会丢掉行医执照的。
罗恩:好吧。
我问问而已。
伊娃将帽子摘了下来,还给了罗恩。
罗恩:你留着吧,护士娃娃!
罗恩离开了办公室,把草帽留给了伊娃。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所在的汽车旅馆内,瑞昂的办公室,白天播放着音乐。
瑞昂已经病入膏肓。
他手里拿着一瓶药,正看着桑尼在装满搬运箱的屋里跳来跳去。
瑞昂开始用围巾捂着嘴咳嗽。
当他将围巾拿开时,围巾上全是血迹。
桑尼停下来,不再跳舞。
桑尼:你得去医院。
瑞昂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桑尼:就这样。
我开车。
咱们现在就去。
桑尼走过来,架起瑞昂,将他抱了起来。
瑞昂:好吧、好吧。
我去。
把我放下来。
让我先拿点儿东西。
万斯大夫诊所外,墨西哥城,白天罗恩拿着一个公文包,走进了万斯大夫的诊所。
万斯大夫诊所内,墨西哥城,白天画面近距离聚焦到一只蝴蝶身上。
它的翅膀呈现翡翠绿色,中间有一块血红色的眼状花纹。
它的翅膀还扇动着。
突然一只手捏住了它。
随即,一根针扎进了它的身体,从中提取体液出来。
万斯医生在进行试验。
罗恩就在一旁观看。
画面的背景显示,这是一个临时的实验室。
万斯医生:这就是毛毛虫在孵化期的分泌物。
这些是用来保护自身的……万斯医生将提取到的液体注入一个试管内。
万斯医生:这些物质是无毒的。
对于人类来说,它们还能够抗病毒。
这就是问题的答案。
万斯医生将试管放到托盘里。
试验桌分类摆满了很多盒子。
盒子上的邮戳显示着很多不同的语言。
万斯医生在桌上翻着,找到一份报告。
万斯医生(递给罗恩):《柳叶刀》医学杂志发表了一份法国的研究成果。
它证明单独使用AZT,对于人体来说毒性太大,并且抗病毒作用不能够持久。
当然巴罗·威尔克公司和国家健康署的报告中,对此都没有披露。
罗恩仔细地研究着报告,反复阅读着。
罗恩:我一点儿都不意外。
万斯又递给罗恩另外的一些论文。
万斯医生:这些是氟康唑的初试结果。
罗恩:是抗真菌的,对吗?
我读到过相关报道。
万斯医生:你想要带点儿这种药回去吗?
罗恩:能带多少就带多少。
万斯医生:我们需要成千上万像你一样的人呀。
罗恩:去你的,万斯。
我就是开买卖的。
达拉斯仁爱医院里,重症监护室,晚上伊娃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
瑞昂的眼眶下陷,呼吸绵浅。
富兰金护士已经给他插好了静脉输液管,此时正在给他戴氧气面罩。
富兰金护士:我按照你交代的给他停药了。
现在已经给他打了吗啡。
伊娃:好的。
我会在办公室。
谢谢通知我。
伊娃看到等在病房外的桑尼。
他正往屋里张望。
她给了他一个仍有希望的表情,离开了。
万斯大夫诊所内,墨西哥城,晚上罗恩离开了实验室。
他突然注意到一道绿色的光晕从隔壁房间透了出来。
他觉得像是某种预示。
罗恩被光吸引了过去,慢慢靠近它。
万斯大夫诊所内,墨西哥城,晚上当他走进隔壁房间时,发现里面有上百只翠绿色的蝴蝶。
有的正在空中飞舞,有的则落在墙壁上。
它们震动的翅膀发出盈盈光亮。
一只蝴蝶落在他手上。
罗恩缓缓举起手,停在面前,近距离观察。
慢慢地,更多的蝴蝶飞过来,落在罗恩的手上和身上。
罗恩不去管,任它们停落。
蝴蝶发出的荧光,让罗恩整个人看上去像个发光体。
达拉斯仁爱医院里,伊娃·萨克斯大夫的办公室,晚上伊娃醒过来。
她仍然坐在办公桌前。
达拉斯仁爱医院里,重症监护室,晚上瑞昂孤独地躺在病床上。
由于注射了吗啡,他的神志已经不甚清楚,戴着氧气面罩的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几秒之后,他将面罩取了下来,曲着身子,从床边小桌的包里拿出了粉盒和口红。
他开始为自己上妆。
他的手一直在颤抖。
当完成了化妆之后,他将口红放到一边,头一歪。
最终,他慢慢闭上了双眼,翕然离世……飞机上,白天罗恩坐在自己的机位上,正往处方簿上填上自己带入的药品名称。
在处方纸上的医生一栏,我们能够看到“伊娃·萨克斯医生”的名字。
镜头回放:……当伊娃被罗恩扣上大草帽的时候,罗恩从伊娃的桌子上顺走了处方簿。
达拉斯国际机场,滞留区,白天地上排列的箱子里,装满了成百的小瓶子。
瓶子里面都是氟康唑。
罗恩坐在椅子上,看着药监局官员。
那名官员用手指弹着罗恩的处方簿。
另外一名官员则开始对照处方上的名字和药瓶瓶身上的名字。
药监局机场官员(念着名字):沃克、多赛特、布朗特、钮瑟姆、杰夫凯特……这些都是患者们的名字吗?
罗恩:是的,先生。
药监局机场官员:这碰巧也都是达拉斯小牛队球员的名字。
罗恩:什么?
能有这种巧合?
药监局机场官员:这种巧合是不是有点儿太荒唐?
罗恩:怎么证明他们不是病人呢?
官员看着罗恩。
无奈之下,他又开始用手指在处方簿上弹了起来。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所在的汽车旅馆内,起居室,白天罗恩走了进来。
丹尼斯停下卸货,将一叠留言条交给了罗恩。
丹尼斯:这些都是需要加急处理的事项。
罗恩浏览了一下,停下来,看了看屋里,然后意识到瑞昂最心爱的马克·伯兰海报又被贴回了新办公地点的墙上。
罗恩:瑞昂呢?
丹尼斯:在医院。
达拉斯仁爱医院里,重症监护室,白天罗恩冲进瑞昂的病室里。
床上没人。
被单被扔在地上。
桑尼背对着罗恩正将瑞昂的物品一件件放入手提袋中。
桑尼转过身来,眼睛红肿不堪,看到罗恩,忍不住哭出声来。
达拉斯仁爱医院里,走廊,白天富兰金护士被画面外的大叫声惊呆。
罗恩走出了瑞昂的病房。
罗恩:瑞……昂!
罗恩从富兰金护士身边走了过去。
护士赶紧抓起了电话。
富兰金护士:我这里需要保安来一下,马上来。
罗恩推开每一间屋子的门,到处寻找瑞昂。
达拉斯仁爱医院里,儿科,白天罗恩暴风骤雨般地冲进一间屋子。
在那里,都是一些等待就诊的病人。
一些看上去非常健康,另一些则看上去有些病态。
罗恩:瑞昂!
罗恩看到了赛瓦德大夫。
罗恩:找到你了,你个龟儿子。
赛瓦德大夫:你说什么呢?
罗恩:你还能说你是个医生?
你是个刽子手。
走廊里的患者都朝发出骚动响声的地方转过头来。
伊娃从一间病房里走了出来,查看到底发生什么情况。
赛瓦德大夫:离开这里,否则你会被逮捕的。
罗恩:逮捕我?
(对着候诊的患者说)你们听见了吗?
两名保安走了过来,分别从两旁抓住罗恩的臂膀。
罗恩:别碰我。
我有艾滋病。
小心我往你们身上吐痰。
罗恩向着地上吐了一口。
保安们赶紧退后。
赛瓦德大夫看着一边污言秽语一边吐唾沫的罗恩。
保安再次抓住了罗恩……当伊娃看到罗恩的时候,他情绪激动。
罗恩(画外音):你看见了吗?
这完全是骚扰。
我要找我的律师,或者我自己可以为自己辩护。
我自己可以给自己治疗、也可以给自己辩护。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白天罗恩狠狠地将车门甩上。
走向排着长队的房子。
他让那些人都进了房间。
他们中大多数看上去都病得不轻。
罗恩的目光停在弗莱德身上。
弗莱德对罗恩笑着,晃晃手里的现金。
罗恩对他假意微笑了一下,径直走到屋里去。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起居室,白天当罗恩走进屋里的时候,丹尼斯刚好为三名重症病人填写完病历。
丹尼斯起身,走向罗恩。
丹尼斯(指着病人):从奥斯丁来的。
全都在服用AZT。
以前,他们都是使用医疗保险付的药钱。
他们不知道是否能够支付咱们这里的俱乐部会费。
罗恩:让他们入进来吧。
丹尼斯:咱们手头已经没什么现金了。
罗恩本是朝着自己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把车钥匙扔给丹尼斯。
罗恩:把我车卖了。
确保每个人都能够得到所需的药品。
汽车旅馆里,晚上罗恩给自己到了一些龙舌兰酒,大口的冲下了嗓子。
然后,他又倒了一杯。
他面前正有一名妓女跳着舞,但是并没有音乐。
妓女还在抚摸罗恩。
罗恩:你光跳舞就行了。
女人继续在他身上来回摸索。
罗恩转身离开,扔了一些钱在地板上。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里,罗恩办公室,白天罗恩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伊娃走了进来。
有好几秒钟,罗恩看都没看她一眼。
罗恩:贫血、癌症、骨髓耗尽、高热、腹泻、呕吐、神经病变、焦虑、眩晕、阳痿、失聪、痉挛……你觉得这些都像是艾滋病的症状吗?
这些都是写在AZT的药盒上。
这都是服AZT的副作用。
伊娃:瑞昂是个瘾君子。
不可能服用一天AZT就害死了他。
是全部这些问题加在一起害了他。
一吐为快之后,罗恩心情开始逐渐平静下来。
伊娃:罗恩,你偷了我的处方簿!
所以,别装无辜!
况且瑞昂是自己走进医院的……罗恩(打断她):……然后三天后被装在垃圾袋里抗出来!
伊娃(大叫着):他也是我的朋友。
你知道吗!
二人都不说话了。
一秒钟后,伊娃的眼泪喷涌而出。
罗恩:让我来告诉你,我现在就有治疗方法。
就现在,就在我兜里。
现在,我就有能救人一命的方法。
伊娃的表情开始有所改变。
罗恩:但是我没有资金,我没有后台。
现在,要过多久,我才能通过药监局的批准呢?
罗恩从桌子后走出来,将他从万斯医生那里复印来的《柳叶刀》的报告递给伊娃。
罗恩:先读读这个。
然后你可以告诉我,什么是大错特错?
伊娃的家里,晚上伊娃走进自己的房间,打开抽屉,拿出锤子,想将一枚钉子钉到墙上。
但是,她砸歪了。
她一次又一次用锤子砸着,越来越用力。
画面是从她的角度拍摄的:墙上出现了很多窟窿。
窟窿离钉子距离很远。
最终那些窟窿都被隐藏在罗恩送的那张得克萨斯野花油画之后。
伊娃并没有试图摆正画框。
她走开,坐下,开始研究《柳叶刀》上的文章。
罗恩(画外音):我这里有三千人都需要使用T肽。
现在,包括我自己。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起居室,白天罗恩正在楼里来回走着。
此时,戴维·韦恩抱着一个硕大的纸盒子走了进来。
戴维·韦恩:他们把她的实验室关停了。
药监局把我们所有的供应商都关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
罗恩:如果我在周末还没有得到药品的话,我希望起诉。
戴维·韦恩:别这样,罗恩。
我们连禁止令都丢了。
你忘了吗?
我们这是在得克萨斯。
我们唯一没有使用过的方式就是起诉了。
罗恩:那就找个别的地方。
妈的,去旧金山,给我找个娘娘腔的法官。
反正想个办法!
罗恩看到纸盒里的一张传单,一把抓了过来。
那上面写着:“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新闻”。
罗恩:简直完美。
达拉斯仁爱医院里,儿科,白天伊娃看着一些年纪很小,但是明显健康的孩子们正在和父母们填写表格。
伊娃走到赛瓦德大夫面前。
伊娃:怎么了?
赛瓦德大夫:巴罗·威尔克公司让我们首先进行AZT的儿童试验。
伊娃:什么?
这简直就是疯了。
这些孩子都是人类免疫缺陷病毒阳性吗?
赛瓦德大夫面色凝重。
赛瓦德大夫:我们会从1/15的计量开始,加药幅度会非常缓慢。
伊娃:你会给自己的孩子吃1/15的这种药吗?
一针见血。
赛瓦德大夫瞪了伊娃一眼,转身离开了。
达拉斯仁爱医院里,儿科,白天一些幼年的孩子正和他们的家长一起等待着。
其中有一名女孩,她的妈妈就是之前罗恩曾经接待过的博蒙特实验室工作人员,弗朗辛·聚斯金德。
伊娃进来,小心地将达拉斯买家俱乐部宣传单放到桌子上,然后离开。
宅迪礼堂,达拉斯高中,白天屋里挤满了人。
站在讲台上的是来自于药监局的理查·巴克利。
他左右站立的是来自于疾控中心、国家健康署,以及维护艾滋病患者权益组织的代表。
此时,他们听到了吱吱的声音。
众人抬眼望去。
礼堂的后部,罗恩走了进来。
他一手扶着静脉注射液的支架,一边四处给人分发宣传页。
罗恩:拿着。
读读这个。
理查·巴克利:伍德鲁夫先生,麻烦你告诉我,你在做什么?
众人都转向罗恩。
罗恩:我在告诉大家一些信息……告诉大家我在使用的这种新药。
我希望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理查·巴克利:发生了什么呢?
罗恩:为什么T肽断货?
我有证明,T肽本身是无毒的。
国家精神健康保护局承认它对精神治疗有效。
理查·巴克利:伍德鲁夫先生,你不过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药贩子……罗恩:我是个药贩子?
你才是药贩子。
药品公司才是药贩子呢。
罗恩从某个听众手里抢过一包糖豆,将它们拿在手心里。
罗恩:看这块黄色数字5的糖。
这糖上面红、绿和紫色的染色剂能够导致7种不同的癌症。
一名秘书样子的男人走上前来。
罗恩躲开了他。
罗恩:我们喝的无糖可乐里面加入阿斯巴甜,吃的肉里加入了类固醇,牛奶里加入的荷尔蒙激素,鸡肉里面的抗生素。
现在,药监局根本就知道这些成分都致病。
但是你们药监局的人唯一担心的却是一些病人找到些未经你们批准的东西来吃。
因为这样你们就收不到批准过程中的钱了。
罗恩将那袋糖果豆扔给了秘书男子。
那名男人接住了。
罗恩转身,扶着自己吱扭作响的输液架,离开了。
罗恩的车里,达拉斯街道,白天罗恩开着车,大声的唱着歌,并没有音乐伴奏。
罗恩:我是坏人,我是国家级的大坏蛋!
达拉斯仁爱医院里,会议室,白天赛瓦德将罗恩俱乐部的宣传册放到伊娃面前的桌子上。
伊娃则站在整个医院董事会成员面前。
赛瓦德大夫:我们认为你最好自行辞职。
这样对大家都好。
伊娃看着赛瓦德。
二人眼神交会。
赛瓦德故意表现出冷漠的样子。
伊娃:我不会辞职的。
你们可以开除我。
她开始站起来,然后站住,转过身去。
伊娃:你们一群混账东西!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起居室,晚上罗恩手里拿着一瓶啤酒,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罗恩:只有一瓶了。
伊娃:咱俩分。
罗恩启开瓶盖,将酒瓶递给伊娃。
罗恩:你今天做的可真够大胆的。
伊娃将目光移开。
罗恩却伸出双臂。
罗恩:来个亲切温暖的拥抱……(她接受了)你得去看一回刺激的骑牛比赛。
这就是伍德鲁夫大夫给你开的处方。
伊娃笑了。
两个人突然接近,都开始有点儿不好意思。
双方都松开了臂膀。
罗恩:你就不想往普通人的生活吗?
伊娃:普通人的生活?
那是什么样的?
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生活。
罗恩:是的,我想也是。
(一秒过后)我只是想……罗恩看着伊娃。
伊娃:什么?
罗恩将啤酒罐收了回来。
罗恩:……喝着冰镇啤酒。
和我的女人去跳舞。
我想有自己的孩子……和自己的儿子掰腕子。
我也不知道,我只能活一次,活出我自己。
但是,我却想要活成别人的样子。
我觉得我在为一种可能来不及去体验的人生在奋斗。
罗恩灌下一些啤酒。
罗恩:我想让一切都有意义。
伊娃看着罗恩,寻思着。
伊娃:你的人生是有意义的。
伊娃家里,晚上伊娃看着那幅得克萨斯野花的油画。
不知何种原因,她开始变得情绪化了。
她决定要把画框摆正。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起居室,清晨近镜头展示罗恩的药盒,里面基本上是空的。
看罗恩的脸色,很清楚可以看到,他满脸病容。
他拿起一个T肽的空瓶子,迷惑地看着它。
他又听见那种刺耳而尖利的声音了……罗恩的车里,达拉斯街道,白天罗恩开车沿着大街行进,来到一处路口。
他停下车,将双手覆盖在双耳上,从车里走了出来。
街道上,达拉斯,白天罗恩想走走路,试着看看交通怎么样。
人们都按着喇叭。
还有的司机将头伸出窗外,大声叫嚷着。
一名警察赶到,开始接近罗恩。
塔克也将警车停到路边。
他看到罗恩,赶紧跳下车来。
塔克:我接手。
塔克上前一步,抓住罗恩的手臂,让他注意看自己。
塔克:罗恩,你现在正在马路中央。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罗恩没有作答。
塔克:来吧,兄弟,咱们回家。
塔克伸出一只手搭在罗恩肩上,带着他走向自己的巡逻车。
塔克的家里,厨房,白天罗恩盯着桌子上放着的一个蓝色小盒子。
塔克刚刚给他注射完T肽。
塔克的家里,起居室,白天塔克的父亲坐在罗恩对面的椅子上。
塔克的父亲:我当然记得你,捣乱鬼。
罗恩:我现在还是一样。
两人相视而笑。
罗恩:先生,很高兴你的身体好点儿了。
塔克:老爸,我想跟罗恩说点儿事。
塔克:听着,药监局明天准备突击检查你那里。
罗恩汽车的轮子又开始转动。
罗恩:谢谢通报,塔克。
说着,罗恩离开了塔克的家。
塔克:我明天也得去。
老兄,可别再打我了!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外,白天门外仍然有顾客排队买药。
他们都排着队。
此时,三辆达拉斯警车开了过来,并停下。
塔克从为首的车上走了下来。
理查·巴克利和另外两名药监局的官员向他招手致意。
他们一起向屋里走去。
以上画面都是以罗恩的视角展开的。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内,起居室,白天罗恩站在窗前,向外张望。
伊娃正在照顾几位买家俱乐部的成员。
这几位病人都躺在地上,臂膀上都插着静脉注射管。
一家新闻媒体的摄影小组正在对全过程进行拍摄。
伊娃(对采访主持说):为他们注射的药物名叫氟康唑,可以帮助治疗由真菌引起的炎症。
突然间,房间的门被打开。
荷枪实弹的警察们走了进来。
理查·巴克利:不许动。
所有人都将双手举过头顶。
摄影机仍然在继续进行拍摄。
塔克:谁是罗纳德·伍德鲁夫?
罗恩从众人之中走上前来。
塔克:我现在被授权拘捕你。
这是拘捕令,还有搜查整栋建筑的搜查令。
法庭下达命令,将你的公司马上关闭。
理查·巴克利:关掉录像机,现在就关掉!
但是摄影师并没有停下,仍然继续拍摄。
理查·巴克利(对罗恩):现在,请让这里其他人员离开。
罗恩:我又不是警察。
你干吗不直接告诉他们。
塔克押着罗恩向外走去。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外,白天新闻采访团队在罗恩被押送出屋的时候全程进行跟踪拍摄。
他们将罗恩经过等待的那些顾客身旁的情景全部拍摄了下来。
一边走罗恩一边对报道人员说。
罗恩:这就是世界的缩影。
这些政府官员看起来不更像强人歹徒吗?
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至。
头戴口罩,手戴手套,全副武装的男人们开始将等待的人们驱散。
巴克利和他的专员们站在人行走道上看着这乱哄哄的景象。
罗恩被塔克押上了一辆巡逻车。
达拉斯警察局,留观室,白天戴维·韦恩走进屋子,将一张报纸扔在罗恩面前的桌子上。
罗恩:致命药品?
什么破玩意?
戴维·韦恩:他们刊登的都是药监局给出的版本。
罗恩:不敢相信!
我要举报这些混蛋们。
戴维·韦恩:别担心。
我还带来了好消息。
我在旧金山为你找到一个地方,可以打T肽的官司。
倒也不奇怪,他们那里没阻止你打这场官司。
罗恩:我现在这算什么情况!
戴维·韦恩:他们想扳倒你,我也不确定。
咱们现在离开这里吧。
二人离开。
罗恩(自言自语):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扳倒我。
法院外,旧金山我们从一辆出租车的车窗反光中看到了罗恩的身影。
罗恩向法庭大门口走去,身边的戴维·韦恩一直搀着他的手臂。
屏幕上逐渐出现一行巨大的字幕: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北区,区法院法院内,旧金山罗恩,身着中规中矩的西服。
他看上去已经病入膏肓。
坐他身边的是戴维·韦恩及另外两名更加年轻的律师。
法庭上的另外一方是药监局的代表,包括理查·巴克利及其他一些我们没有见过的人。
他们一方的律师则有四名。
法官:宪法,特别是第九修正案,并没有规定个人有权利生病,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但是法律却规定了个人有权选择自己的治疗方式。
这里的治疗仅限于被美国食品药品监督局批准的药物。
法官目光移到药监局这方。
法官:对于药监局的野蛮策略,本庭甚为反感。
你们对自身机构已证明无毒的药品,都要进行直接干预。
这样的行为真是让人担忧。
组建药监局的初衷本应是为了保障人民的安全与利益,而不是为了阻止人民寻求有效的医疗救治。
法官叹了一口气。
法官:在这方面,法律的规定与常识有悖。
如果一个人已经濒临死亡,他应该有权利寻求任何自己觉得有帮助的医疗救治。
可惜的是,法律并不是这么规定的。
伍德鲁夫先生,现在,这间法庭里,没有一个人不为你的诉求而动容。
但是,问题在于,现在没有一个合法的主管单位来干预此事。
我很抱歉。
本案就此驳回。
法官敲下了木槌。
戴维·韦恩一筹莫展地站起身来。
罗恩闭上了双眼,感觉彻底被击败了。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内,起居室,白天罗恩,仍然病容满面,推开门。
让他惊奇的是,他看到屋里一大群人,对着他欢呼鼓掌。
罗恩:基督圣母天主呀!
在人群中,罗恩看到了伊娃和戴维·韦恩。
他们两人脸上都盈满胜利般的微笑。
罗恩糊涂了。
二人走过来,将一份文件递给了他。
文件抬头赫然印着药监局的大名。
黑体大字:在诉讼之后,位于华盛顿的美国食品药品监督局允许罗恩使用T肽,仅限于他本人使用。
屋内的欢呼声及鼓掌声越来越响亮。
镜头切换至:牛仔竞技场场边——白天罗恩,体重增加了20磅,看上去健康情况有所好转。
牛栏里,他低头看看下面牛栏里的公牛。
他戴着手套、牛仔帽,脚蹬牛仔靴,准备开始比赛。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长颈瓶,痛饮了一大口。
骑牛赛场工作人员和罗恩交换了一个眼神。
罗恩对他点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双腿翻过牛栏,俯身坐到牛背上。
当他的臀部碰到牛身时,牛栏的大门打开了。
公牛冲了出去。
顿时,观众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骑牛竞技号为43的罗恩·伍德鲁夫骑着牛。
他的双手、双腿、臀部完美地相互配合。
他的一只手抬过头顶,伸向空中,来保持平衡。
趁罗恩不备,公牛猛地改变了奔跑方向。
此时,我们能够听到伊娃尖叫的声音。
罗恩被公牛抛向了空中。
此时,画面与声音同时定格在这一刻:牛仔正在驾驭着这头凶猛的野兽。
人群中的欢呼声在空中回荡,其间还夹杂着些许的奇异刺耳声音。
我们知道,这种声音只有罗恩能够听到。
画面逐渐隐去。
屏幕上出现了黑色的字幕。
罗纳德·伍德鲁夫死于1992年9月12日。
此时距离他被确诊人类免疫缺陷症已经过去了7年。
他使用当时未经批准的药物延长了自己的生命。
他逝世后,得克萨斯达拉斯有上千名同性恋者纪念他。
现在氟康唑与阿尔法干扰素已经正式被美国食品药品监督局批准。
DDC也在1992年通过了认证。
但是后来由于其毒副作用高,已经不再被继续使用。
T肽至今未通过批准。
此种药品在神经性疾病,如老年痴呆症的使用效果正在研究中。
现在,科学已经证实人类免疫缺陷病毒就是艾滋病的致病原因。
由于此项发现,对抗人类免疫缺陷病毒的治疗研究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但是,仍未有完全能够治愈艾滋病的药物问世。
最初对AZT的研究,只限于其本身的研究(单一疗法)。
研究发现,最初AZT显示出有效性。
但是它对人类免疫缺陷病毒长期的抵抗能力并没有被证明。
1996年,医学研究者们发现,三种以上的鸡尾酒式混合型药物治疗,对抗人类免疫缺陷病毒的效果最佳。
AZT是这类鸡尾酒疗法中最早被试验的药品之一。
今日,在对艾滋病患者的治疗中,AZT基本已经被更加安全的新抗人类免疫缺陷病毒药物所代替。
(全剧终)
本文已发表于《东方早报》文化版,转载请注明出处。
http://www.dfdaily.com/html/150/2014/3/4/1124828.shtmlTHE CAST 演员篇那个因为奥黛丽•赫本展现奥黛丽•赫本纯真美丽而获得小金人肯定的好莱坞黄金时代已经过去,如今的奥斯卡潜规则盛行——美女必须自毁形象方获肯定(妮可•基德曼、查理兹•塞隆、哈利•贝瑞),万人迷型男只有提名却摘不了奖项(强尼•戴普、乔治•克鲁尼、布拉德•皮特)。
虽然这样的规则导向催生了一批名不见经传的奥斯卡影帝影后,却也毫无疑问的鼓励着一大批好莱坞俊男靓女们不断突破形象,挑战自我。
为《达拉斯买家俱乐部》而疯狂减肥,在戏里瘦到脱了相的马修•麦康纳和杰拉德•莱托皆属此列。
阔别影坛6年之久,一回来就带假发、涂口红、穿起女装风姿摇曳的杰拉德•莱托可说是本年度好莱坞的最大惊喜。
纵然六年没有演戏,他饰演起一个同时被打上“同性恋”、“异装癖”、“艾滋病患者”三个标签的角色却毫无违和感,既没有刻意的因为异装癖身份而凹造型,也没有让角色Rayon个人的悲哀盖过影片的主题。
因为对Rayon成功的演绎,杰拉德•莱托斩获了纽约影评人协会奖、美国演员工会奖、金球奖和其他所有你能叫得上名字的电影奖项中的“最佳男配角”。
如此一来,不禁使在《达拉斯买家俱乐部》中饰演男主角Ron的马修•麦康纳压力山大,毕竟,有个Rayon这样犀利的男配角傍身,身为主角便很难压住阵脚绽放光芒。
然而,同样因为本片而暴瘦50磅的小马哥,居然就真的HOLD住了。
与常年在独立电影中修炼演技的杰拉德•莱托不同,马修•麦康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好莱坞浪漫爱情喜剧中“画瓶男”。
从《婚礼专家》到《十日拍拖手册》,从《赖家王老五》到《前女友的幽灵们》,马修•麦康纳始终都在饰演同样的角色——金发碧眼、小麦肤色、八块腹肌的钻石王老五。
商业片的成功没有浪费马修•麦康纳那一身的“好莱坞型男标配”,但也同样在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里,限制了他的发展。
对于马修•麦康纳“帅哥情圣”的印象是如此深刻,以至于当我刚开始看《真探》的时候,压根没有认出那个阴郁的警探竟然就是《十日拍拖手册》里的体育记者。
相信很多人都有和我同样的疑问:“小马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能演了?!
”跨过不惑之年的马修•麦康纳,演技突然集中爆发,让包括我在内的许多观众应接不暇。
《污泥》里他是藏身小岛,对着小男孩侃侃而谈为爱牺牲的浪子;《杀手乔》中他是不疯魔不成活的乖戾杀手;且不论他在《真探》中配合大段大段哲学思考所表现出的阴郁与疏离,单是他在《魔力麦克》中穿着丁字裤对台下欲女们的撩拨,就已经足以让人彻底忽略了几近全裸的查宁•塔图姆和马修•波莫。
如今,在《达拉斯买家俱乐部》里,骨瘦如材的小马哥又戴着牛仔帽、操着南方脏话腔向死神与制度发起冲击。
如果说杰拉德•莱托的表演柔韧、内敛、有着挖空内心的悲哀,那马修•麦康纳饰演的Ron就恰恰好是一个南方牛仔在悲剧命运中不愿倒下的写照——粗俗、外放,带有着史诗般的悲壮。
虽然没有像杰拉德•莱托一样拿奖拿到手软,但几个重量级的“最佳男主角”奖项毫无疑问是对马修•麦康纳转型成功的肯定。
作为演员,能和另一名用生命演戏的对手飚戏飚到如此程度,小马哥,就算拿不到奥斯卡,我也挺你哦。
THE MOVIE 电影篇就算人生是个梦,我们要有滋有味地做这个梦,不要失掉了梦的情致和乐趣。
就算人生是幕悲剧,我们要有声有色地演这幕悲剧,不要失掉了悲剧的壮丽和快慰。
——弗里德里希•尼采“去生活吧,就像明天永远不会到来。
”这些年,不管是在传媒的公众宣传上,还是在好友熟人的私人博客里,这句话出现的频率堪比八卦绯闻。
人们无论记录多么寻常的一段经历,做出多么必然的一个决定,最后总有办法将结论归结至“Carpe Diem”(及时行乐,见《死亡诗社》)。
然而,当我们膜拜着“全能”的吸引力法则、在吃喝玩乐中计划第二天的吃喝玩乐时,我们是否需要问自己一个问题:如果明天真的不会到来,那今日的一切有何意义?
老实说,我不愿意把《达拉斯买家俱乐部》和传播所谓的“正能量”联系起来,我更不愿意把Ron和Rayon的经历归结成什么感人至深的励志故事。
一群艾滋病人为生命进行的抗争无论有多么积极,都始终充斥着难以言说的巨大悲苦,我们之所以还能够扯出什么“正能量”之说,只因我们并不知道成为一个艾滋病人意味着什么。
在鸡尾酒疗法尚未诞生的上世纪八十年代,艾滋病迅速蔓延带来的恐慌,连同着对同性恋人群的排斥给艾滋病人们设置了两重地狱——死亡近在咫尺,自身孤立无援。
在这彻头彻尾的悲剧之中,为了生存,有人从未停止反抗。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的男主角Ron便是如此。
影片中的Ron在得知自己罹患艾滋还有三十天好活之后,只用了一天时间就走完了“否定、愤怒、讨价还价、沮丧、接受”的面对死亡悲伤五部曲。
他悔恨过过去的糜烂生活,向上帝祈祷过能有更多的时间、甚至在路边为自己的境遇大哭过,然而没有任何犹疑的,他迅速投入到挽救自己生命的进程之中。
死亡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现了隐藏在Ron粗俗放荡表象下的真实自我——一个足智多谋、不懂得屈服的实干家。
他决绝的戒掉所有不良嗜好,专注的学习所有与治疗艾滋相关的事物,周旋于FDA的监管和各种药品走私渠道,成立俱乐部以解决资金并帮助他人,甚至在这个过程中,彻底褪去了狭隘,拥抱平等。
包括Ron自己,都绝不可能想象的到罹患艾滋之后自己的改变。
一个曾经醉生梦死、粗鄙保守的南方工人,竟然远赴亚洲走私药品,竟然动用律师与FDA对簿公堂,竟然会为捍卫异装癖者大打出手。
死亡,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极大的拓宽了Ron的生命。
自背负起随时悬在头顶的“生命之重”开始,向死而生的Ron不再如镜花水月般虚无,每一天都搭在了生命痛苦而真实的脉搏之上。
相比之下,Rayon的故事则更为孤独。
身为同性恋兼异装癖,一个女人的灵魂自出生之日起便被彻底的桎梏于一副男性的躯壳之中,从此之后的每一天,Rayon都在真实自我和被定义的自我中辗转煎熬。
艾滋病更像是一个出口,让Rayon在死亡的阴影下获得了某种不必再去为世俗评价所困扰的自由。
当他穿着男装在父亲面前重申成为自己“这不是个选择”的时候,当他伏在床边大哭“我不想死”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是,一个脆弱却无畏的灵魂已经在黑暗中独自奋战了太久。
他无法像Ron一样彻底戒毒,也许只是因为唯有毒品能够让他暂时远离“生”的痛苦。
生而为人本身,走在生老病死的轮回中,便注定是场悲剧。
我们每一个人,即便能够远离Ron与Rayon的痛苦,却也是各自悲剧盛宴中的主角。
向死而生,诚然悲壮,亦是接纳人生悲剧本质的开端。
正如尼采所盛赞的,悲剧亦有其价值,《达拉斯买家俱乐部》能够带给我们的,便是这有声有色,便是这壮丽与快慰。
马修•麦康纳和杰瑞德•莱托的表演(和外型)显然成为《达拉斯买家俱乐部》里最直观的看点,这两位帅哥联袂奉献了可能是美国电影史上最纠结、最缠绵、最惺惺相惜又最深恶痛绝的一对男同性恋形象——别误会,我说“一对”并不是说他俩塑造的角色真的有什么性爱关系,而是,他们真的在电影中让人看到了某种触动人心的超友谊情愫,即使对大多数异性恋来说,这种情愫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这俩人实际上成了同一战壕里的战友,在为生命权而共同抗争)。
放在当下美国的语境里,尊重LGBT(女同性恋、男同性恋、双性恋、与跨性别)的权利已成“政治正确”的不二之选,即使你心里不愿意,在诸如电影之类的大众传媒里也得假模假式的容忍一番,不是吗?
不过,当《达拉斯买家俱乐部》以一个恐同者做主角时,反而可以“政治正确”的大放一番厥词:马修•麦康纳用一口浓重的得州口音肆无忌惮的辱骂着莱托这个男同性恋——必须指出的是,对于不少同性恋人士而言,莱托的表演其实不无扭曲,事实上,在美国同性恋解放运动中,一直很注意不去刻意展现夸张的异装癖等形象,因为这类形象本身就包含着对同性恋的片面认知和歧视,也是一种妖魔化的理解。
当然,电影是电影,并不是社会学调查报告,即使是改编自真实事件,也必须用宽容的心态来重审电影作品在艺术上的合理性。
主人公伍德罗夫是一个罹患艾滋病的恐同者,这本身就包含着巨大的戏剧矛盾,而且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底层“恶棍”,职业是得州油井的电工,酗酒、嗑药、嫖妓,生活中黄赌毒一样也没有少,甚至开赌局时还黑其他赌徒的钱,谈不上大奸大恶,但绝对跟“高尚”无关,为了更好的表现出这个形象对同性恋-艾滋病认知的心路历程,用一个他几乎在生理上就讨厌的异装癖同性恋与之搭档,当然最容易出戏(现实中伍德罗夫是否真有这么个好友我并未考证)。
从社会学意义上看,影片其实从道德、法律的冲突着手,为我们出示了一个法理困境:为了保护公民的健康,美国人制定了法律,必须使用经由FDA(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药品;但对艾滋病人而言,他们根本无法熬过漫长的药品临床实验期,于是他们展开了自救行动,组团走私药品而且私自用药。
对伍德罗夫这么个得州“恶棍”而言,就算染上了艾滋病,他也不会坐以待毙,而且向来不太遵纪守法的他雷厉风行,在达拉斯成立了这么一个“买家俱乐部”,组织了一大帮艾滋病人购买未经FDA批准的药物,为此,伍德罗夫成了私药贩子,满世界走私艾滋病药物,而且涉嫌非法行医——但是,他确实延长了不少人的生命,包括他自己。
单就法律适用而言,伍德罗夫的行为当然是违法的,但最后反而是他把FDA告上了法庭。
当然,法官对伍德罗夫的遭遇和抗争给予了充分的同情,但整个医疗卫生法律制度不能因此而崩溃,所以伍德罗夫败诉了,但获得了给自己用药的权利——当他回到办公室时,所有人列队为他鼓掌,对于一个努力抗争的艾滋病人来说,他当然值得这个荣誉。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遵循了好莱坞一贯的(片面)民粹主义姿态,大制药公司和一个道貌岸然的医生成了反派形象(他们也是真正的大奸大恶之徒,从而反衬出伍德罗夫的道德良善),片中并没有清晰的爱情线索,烂赌滥嫖的伍德罗夫甚至没来得及谈一场恋爱——那个由同情开始,最后加入他的“买家俱乐部”的年轻女医生便担负起片中“拯救天使”的角色。
撒迪厄斯•拉塞尔曾在《叛逆者:塑造美国自由制度的小人物们》一书中明确指出:美国历史向前的驱动力,也来源于受人敬重者与叛逆者之间的对决,亦即有德之人与无德之人的对决,“好”公民与“坏”公民的对决,“在美国历史上,这两种人之间的斗争,决定着个人自由的广度”,正是在叛逆者的推动下,不少过去属于非法的享乐和自由,现在变成了美国公民“在生活中所珍视或者希望拥有的享乐和自由”。
诚哉斯言,《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正是一曲献给这类叛逆者的银幕赞歌,所谓民主,并不是高高在上、知书达理、优雅无私的,在本质上,正是因为承认普遍的自私自利和欲望驱动,所以才需要民主,需要法治,不是吗?
法律,正是在讨价还价中被砥砺、打磨,在众多利益冲突中折冲捭阖出来的。
伍德罗夫这样的叛逆者,正是促进美国法律体系更加符合“美国梦”的重要因子——虽然他的动机一开始谈不上高尚,手段也不无促狭。
直到最后一刻,我仍然觉得伍德罗夫有点恐同,而且他还是不喜欢异装癖。
同时,FDA依然是世界上最权威的医疗审核机构。
(南方周末网专稿)
电影刚开始,在不甚清晰的晃动的画面中,罗恩边和一个姑娘做爱边透过栅栏的缝隙关注着场上伙伴骑牛的状况,伙伴最终在无法驾驭中掉了下来,罗恩骂了一句脏话,表情是真的狰狞、疼痛、关切。
蓦地让人想起RUSH里,赛车手James在欢娱之后自白道:“女人愿意和赛车手上床,并不一定因为是她们喜欢我们,而是她们可怜我们,因为我们更加接近死亡”,罗恩的行为方式或者生活方式最初的放纵和不节制,也让我觉得是因为他的性格、生活让他更加容易倾向于激情、接近于死亡。
罗恩对他衷情的女医生萨克斯说:“为什么你总是白色的?
”。
Jennifer Garner 似乎完全素颜的脸以及总也不换的白色制服让她真的如同白纸一般,一个素净的、教养良好的、理科生姑娘。
后来两个人在酒吧里约会,罗恩带了母亲画的野花给萨克斯当礼物,花朵图案倒不繁琐,但颜色却是五彩斑斓,有令人不安的艳丽和撞色。
“我的母亲是个画家,是个吉普赛式的女人”,这句自我陈述里有类似生命源头的意味,德州牛仔放荡不羁的生活,围绕在其周围浓艳的女人,她们像她们暴露衣着里巨大的乳房一样包围和压迫着他,然后他爱上(甚至不是爱可以涵盖的)一个“总是白色”的女人。
可这不是一个英俊的总也不能消停的西南部浪子感觉倦怠、想要停下来的爱情故事。
Matthew McConaughey 把自己那张线条如雕塑般的脸折腾的让人恶心,瘦的跟大烟鬼一样不洁净,一点没有年青时金黄色牛仔游戏人生的意气风发,而更多是为年轻时那种无节制生活付出代价的模样。
前段时间一个远房亲戚叔叔因为肿瘤住院检查,这个叔叔年青时是以能玩会玩而在自己圈子里著称的,可是怎么样呢,帮他办住院的表弟说,好像看着一个古龙笔下的人物塌陷了,老了,没钱了,玩不动了,还是得需要医疗保险,需要不漂亮年华已逝的笨老婆陪床。
事到如今,罗恩心里的黑洞已不是一个白色的女人可以填补和拯救的,那抹白色顶多像一个念想和安慰,让他想象一下自己如果选择另一种生活方式可能的结局,所以他对她是有节制的喜欢,是他对其他女人从未有过的节制,因为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一个必须节制的境地:与他的骑牛伙伴可能遭遇的忽然受伤死亡不同,他是一个缓慢死亡的过程,这种缓慢不是跟谁做爱就能逃避的。
对这抹白色的念想却在生命最后阶段唤起了他对色彩的爱,包括白色在内的色彩,甚至连生命本身也不再是他曾经自以为是、但其实很单一的色彩。
并非是浪子回头,他自己说他很想再骑一次牛,很想再试图回归那个激烈生活的自己,他之后的所作所为仍然保留着强烈的牛仔风格,有的时候仍然很混不吝。
虽然后来也说了“想做些有意义的事”类似的话,但总觉他的愤怒更多来自于“为什么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生活”,而不是后悔“为什么从前要像那样生活”(真的很不理解有些因为某些事情就一副看破了一切的样子感慨自己从前的生活都是虚无、都是无意义的人,感觉这样很轻狂,是看不起时间看不起生活的表现。
王小波说:“任何一种负面的生活都能产生很多烂七八糟的细节,使它变得蛮有趣的;人就在这种有趣中沉沦下去,从根本上忘记了这种生活需要改进”,虽然觉得的确如此,但又隐隐觉得,单凭那些有趣的、乱七八糟的细节也不能完全认定那种生活是负面的),然而,生活也不再囿于此:他本质上还是一个牛仔,只是已经不再只是喝酒、滥交,对抗医疗机构的行政化、利益至上的侠士气也同时开始成为他的风格,他的牛仔作风成为一种革命气质,让他成为一个硬汉。
进入他生命的其中的一种色彩来自于Jared Leto 饰演的雷蒙,一种极其艳丽的色彩,一个花一样、认为自己最大的使命就是在见上帝时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同性恋。
罗恩最初严重的恐同,但在反反复复的过程中与雷蒙变成生死之交(我觉得这样说不为过),除了死亡将至的震撼,我感觉不到有什么神启的东西改变罗恩的价值观让他对同性恋可以接受,一个群体和另一个群体的和睦相处,也许不光是什么三观问题的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讨论,更多的取决于相处,罗恩和雷蒙,是一种相处过程中的感念、恩情(我的两个泪点都是在这两只的对手戏里,第一次是超市那场,Jared Leto那个开心、可怜、隐含泪光的表情看的我心疼死了,第二次当然是那个拥抱,多说无益,雷蒙对自己的父亲说“他对我有恩”,在当时对待同性恋的大环境里,于他来说这真是恩情呀)。
所以也许就像他对所谓“基佬”的态度转变一样,与其说他是民权斗士不如说这只是一个想活下去的人,然后帮助了一群想和他一样活下去的人,他没什么理论的对抗的高度,他的对抗来自于生之本能,来自于亲身经历,他觉得有些事情很操蛋,他不能容忍这些操蛋:他还不只是一个想要活下去的人,他是一个想要活下去的牛仔,用他的牛仔的甚至无赖的作风对抗完全与之相反的所谓高端精英的作风。
所以,接近片尾处那一屋子蝴蝶是真正的美丽的颜色,像落叶般金黄,又像德州炎热天气下尘土飞扬的无垠的金黄:土地、荒原,或者风中的、在极限运动之中的、牛仔的头发。
马修的表演接地气,这是特别厉害的地方。
小李子这次仍延续以往的表演风格,就是狂风暴雨般的爆发力,以往他的人物都是这般,貌似张狂,虽然这次已经进入了某种浑然天成的化境,但是那个人物仍时有如空中楼阁般的感觉。
而马修的这个普通人,离生活更近。
马修的角色与他相比,老辣得多,他很少吼,往往是直接动手,沉稳中有爆发力,感情不是宣泄,却常常是内敛。
片中唯一的一处哭戏,都是短短数秒,只有无助,没有表现,那是这个成熟男人唯一一次真情流露的瞬间。
其他的时候,他一直都是很刚硬。
即使是个艾滋病患者,一开始就被告知只有三十天好活。
在活了三个月,决定按墨西哥医生的方子自救并开始贩药他救之后,他一直都表现得那么冷静。
不知道是不是作为一个电工,底层生活的磨砺,使他不懂得哭泣,他是JUST DO IT。
这个男人没有中产或知识阶层的矫揉造作。
他只想活着,因为对于达拉斯俱乐部的狂热,他似乎是忘记了自己也是个病人。
总之影片没有着墨于他的痛苦、无助,他一直铁骨铮铮,独自对抗着社会和政府机构,是那么的生机勃勃。
而这是最奇特的地方。
一个艾滋病人身上,却有着寻常人也难以拥有的生命特质。
或许这也是因为马修的角色的接地气,使得他天然就是那么真实、粗鲁,也男人味十足。
有时候觉得人生是一场修炼,中国古人期许的天下大同,在于通过沟通,消弭分歧,达成和解。
因为不了解,才会敌视,其实大家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人,只是个性想法不同。
一旦深入彼此的内心世界,撕去那层导致误解与隔膜的面纱,当真实的心与心相对,仍拥有可以融化冰雪的可能。
如片中,牛仔硬汉与男同的和解一样。
还是掰不弯,但是当男同那闪亮的心使他认同之后,他们之间真的是一种生死相依的感觉。
而这,他曾经的哥儿们却给不了。
马修的角色就是野蛮生长。
男同说“我不想死”,但一切照旧,吸毒不误。
而马修也不要死,他果断戒毒,并开始了为了生存的一场抗争。
对抗医生,对抗同伴,到对抗FDA,对抗政府,而这个过程他无所不用其极,他撒谎、演戏,扮神父也无所谓,只是为了活着。
只为人的一切权利中,最基本的生存权。
看马修的表演,你常常忘记他是一个演员。
因为角色太朴实无华了,扔人堆里找不见,更别说那么瘦骨嶙峋,只是那双眼睛咄咄逼人,在质问、在呐喊,也在无声的哭泣。
他不像一个被塑造出来的角色,是因为他本不具有太复杂的色彩,太迷幻人的特质,他的特色就是没有特色,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电工,在曾经的俊男美女的电影里,曾经没有这一类人的位置。
不过他破壳而出了,带着泥土的味道,带着几经拼搏打磨,混合着烟草、酒精与汗水的尘世的味道。
正是这些,让他平凡却决不平淡。
在当时社会只有一种被批准面市的抗艾滋药品—AZY。
且这种药品有很大的毒性,为了求生罗尼尝试各种药物,一次机缘巧合之下罗尼遇到一位墨西哥医生,他为罗尼推销了一种可以抑制艾滋的药。
罗尼就此开始贩卖这种抗艾滋的药品并通过其他国家走私非法抗艾滋的药品。
在医生和异装癖同性恋瑞波的帮助下建立了“达拉斯买家俱乐部”地下组织,帮助同性恋对抗艾滋病。
在故事发展过程中,主人公从只为了赚钱贩卖药品到为了让更多的人可以摆脱艾滋。
这之中的转变就是罗尼的情感升华。
到最后,瑞波死时的悲伤,都是他心境变化的原因。
电影里出现了两个有意境的事物,一个是牛仔竞技,一个是Ron Woodroof母亲留下的亲笔野花画作,牛仔代表抗争,野花象征温情。
换句话说,男主角Ron是牛仔,表达不屈服精神,男配角Rayon是野花,体现电影的温情一面。
当昔日朋友得知Ron得了AIDS之后的冷漠,Ron离开家时,除了钱之外带走的唯一一件东西就是那幅画作,后来Ron与女医生Eve Sakes发展到不一样情愫之后,他将画作赠送了她,Eve将画作挂在墙上,温情瞬间蔓延。
影片以牛仔竞技开头,也以牛仔竞技结尾,开头时淫靡的Ron结尾时仿佛焕然一新,他骑上牛背,接受撞击,那一刻一个抗争的英雄形象诞生。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背景是80年代的德州达拉斯,本片改编自真人真事。
关于社会对同性恋的排斥,《断背山》《米尔克》《天佑鲍比》等作品中都得到了反映,所以《达拉斯买家俱乐部》中普通民众的恐同情节不难理解。
另外当时美国只研究了一种抗AIDS药物,影片中Ron所服用的药剂AZT是当时FDA唯一合法批准上市的一种艾滋病治疗药物,美国对于抗AIDS药物的研制特别保守,这就是为什么国外的抗AIDS药物在美国算作违禁品的原因。
影片通过Ron得AIDS前后的强烈反差,升华了人人平等,人人都有生存的权力这一主题。
Ron酗酒、吸毒、赌博、荒淫无度,由于当时的社会认知,以及对牛仔文化的认同,Ron也对同性恋深恶痛绝,这一点在他谈论好莱坞演员Rock Hudson是同性恋的戏谑,还有当异装癖Rayon接近时他厌恶的行为可以看出。
Ron怎么也想不到他的余生会和LGBT(女同性恋者、男同性恋者、双性恋者与跨性别者)共同走过。
过度的纵欲,徘徊在声色犬马之间,HIV在不经意之间就潜入了这个不可一世的牛仔身上。
直到那一天的跌倒,才让他知道自己也有被命运打倒的时候,这种只发生在同性恋者身上的恶疾怎么可能降临在自己身上?
他忍耐不住,到图书馆查阅资料,到最终确信只能是撕心裂肺。
本能的驱使,Ron可是寻求治疗方法,他找到了医院的医生,却被告知实验性的药物AZT只能提供给极少数的患者,觉得被医院舍弃的Ron开始与地下药物交易药品,最后一次交易中,Ron得知了一个被美国吊销执照的医生在墨西哥有研制抗AIDS药物,辗转到墨西哥后,他得到了治疗,身体也较之前有了恢复,于是他做起了走私抗AIDS药物的生意,由于美国当时治疗AIDS药物的匮乏,Ron的药品交易生意日益壮大,很多患者都到Ron 处买药品,“达拉斯买家俱乐部”应运而生,当然,期间少不了Rayon的帮助。
作为贩卖违禁药物,“买家俱乐部”面临的阻力自然不小。
Ron的办公室受到了警察的搜查,Ron还要面对FDA(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的指控。
最终,Ron将FDA告上了法庭,法院裁决Ron有权利为了生存获取用于治疗自己的药物,虽然称不上完胜,但至少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这一过程中,必须提到三个转变。
一个是Ron对Rayon的态度转变,另外是女医生Eve对Ron贩卖药品的态度转变,再者就是Ron人生态度的转变。
在医院,Ron对第一次见到的易装癖者Rayon十分抗拒,然后却抵不住寂寞和Rayon玩牌,由此产生交集。
在Ron开始走私药物时,Rayon主动入股,一起经营,相处过程中,Ron逐渐了解了同志这一群体,并且也开始关心Rayon的生活,比如提醒他放弃吸毒,在Rayon遭受白眼时挺身而出,人生最后的这段友谊可遇而不可求。
女医生Eve首先也是不同意Ron走私药物,Eve在得知的医学权威和FDA的不作为后,也毅然转身支持Ron的“买家俱乐部”。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Ron自己态度的转变,从一开始放浪的牛仔到一位为AIDS群体争取权益的社会活动家,他在自己最后的日子里看到了自己的价值。
对于这样一部靠演技取胜的作品,绕开演技而谈显然不科学。
男配角Rayon的扮演者杰瑞德•莱托的光芒甚至盖过男主角Ron的扮演者马修•麦康纳,作为好莱坞的性格演员,麦康纳最近几年演技全开,步上了方法派演员的康庄大道,在《杀手乔》《报童》《污泥》中都有上佳表现。
杰瑞德•莱托则继续他独特的选片模式,非毒品、AIDS、神经病题材不选,对于这位视唱歌为主业演戏为副业6年未接片演员来说,今年的这部《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无疑会在他的演艺生涯中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形神兼备的易装癖者注定会成为影史里难忘的角色。
两位演员在影片里拼瘦拼演技,看着他俩枯瘦如材的身体,我再次确信不是任何人都能当演员的。
在俩位演员的夹击下,女演员詹尼佛•加纳的不俗演技表现也彻底沦为陪衬。
这部影片一个特点是,幕布报时。
Ron晕倒被确诊为AIDS患者后,被告知只剩下30天的生命。
绝望笼罩着他,他开始了看着日历度日的绝望生活,在第30天,他却在墨西哥找到了续命良药,从此开始了贩卖药品的生活,从一开始的纯粹谋取私人利益,到后来为同志、AIDS群体争取医疗权益而奔走。
在生命的最后日子里,他都在与病魔与FDA抗争,在确诊得了AIDS 2557天后后死亡。
影片主旨并不是将Ron塑造为一个改头换面高大全,后半段依然有他为了释放性欲与AIDS女患者交媾,看着墙上照片自慰的情节。
光这一点就足以佩服导演,走出了一条不是那么主旋律的道路。
一个烂牛仔,烂中之烂,他的正常生活本来是:起床、干活、扯淡、拿钱、看骑牛(边看边XO)、躲债、回家、喝高、招妹、嗑嗨(边嗑边XO),想想你要是过这样的生活,真不如死了算了,这样的人去对抗FDA,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想过干这种“无聊事”,他可能这辈子也不会与一个基佬握手,他可能这辈子只要有个妞愿意撅屁股他就愿意进去;而另一个骚基佬,骚中之骚,他的正常生活本来是:起床、穿丝袜、化浓妆、望蛋兴叹、弄钱去(当然要XX)、逛街、忍受蔑视、派对、嗑嗨(当然要XX),想想你要有这样儿子,你也不想认他,这样的人去对抗FDA,他也一辈子都没想过干这种“无聊事”,他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再穿上男人装,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正常人理解他。
这样的两种人,生存还是死亡,他们未必没想过。
病来如山倒,哈哈,没好好玩过的人,才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好好活过,生存还是死亡,也许死掉去了上帝那里,可以幸幸福福的,可是这么死了,特么的不就成全了那些烂人?
所以我得成全自己,恶心别人!!
对于美国越来越多只在乎辞藻与镜头的华而不实的,所谓救赎类电影,这部电影,反而更加用一种平易的方式给人们真正的正能量,其实他们并不在乎是否真的可以战胜命运,战胜大的可怕的机构,那就像《海贼王》里的千阳号,每个人都有梦想,但是重要的不是实现梦想,而是让梦想一直都在!
命运,那只是我为了给看扁我的人好看,打官司,我是为了我的朋友,那个基佬朋友!
谁都知道,命运,谁战胜得了?
那种官司,连审理都不会审理!
钱,这个字眼体现在了影片的标题上,买卖,对于每个人来说,钱都要有,才能吃得起饭,有得起面子,也许他一开始是为了钱,但是Ray的死,我觉得他已经不在乎钱了,他卖了自己的凯迪拉克,为了两个病人,要知道,他以前连差350块钱都要斤斤计较的!
最后Eve和Ron坐在一起谈论的“有没有想过重新回到正常生活”“正常的生活?
它从来都不存在!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在为没可能活过的另一个人生去奋斗,我想让它存在点价值”“它存在的!
”还记得那一幕,Ron摸摸手枪的扳机,最后还是放弃了,他是猜到后来有掌声在等他,而活下去的吗?
也许,活着才是一时冲动,可是世界就是这样,我喜欢的骑牛,我母亲的画,我温柔的女人,我难得的朋友,我不是小丑!
哪有什么胜利可言,活着才是一切,把30天活成7年,绝处求生的欲望,倔强让人勇于怀疑这个世界的规则。奥斯卡实至名归。★★★★
男主黄赌毒已经占了两样了,不是因为嫖娼也不会染上艾滋病,抱歉我真的对这样的艾滋病人无感,而且外国人对艾滋病的看法还停留同性传播就很肤浅了,看到艾滋病人就觉得是同性恋,但马修和莱托少爷的演技倒是挺好的,一堆人还说药神抄它,两部的剧情完全不一样好不,背景、人设也不一样。
私货夹的不够聪明
有Marc Bolan加一星
不算完全垃圾。只能说是逼到墙角的反抗。看得我耳鸣,现在还在响。。。。
平庸,一般。完全无法和国产那一部比……还说我们翻拍的人家的,怎么可能
因为我不是药神而慕名看了这一部,真的很钦佩,同样是两个小时的电影,编导怎么能放进去这么多对话和情绪呢?让电影如此的丰满和细腻,满康纳不必说,雷蒙这个角色太棒了,奥斯卡应该颁给莱托一个最佳女主角。
值那么高的评分吗?不推荐!
马修所饰演的主角Ron更是全程牵动着观众的情绪,我们就像影片中的Eve医生一样对Ron改观,从最初的不可理喻到逐渐同情再到最后的肃然起敬。看过去年获奥斯卡提名的纪录片《瘟疫求生指南》,特别能够理解艾滋病患者透骨的绝望和迫切的求生欲,在生命面前其实并无同性异性之分,更无高低贵贱的差别。
这部剧其实讲了很多医学社会学(知识社会学)有意思的地方,包括八十年代之后成为权威科学实验方式的双盲遭到挑战,两组病人互掰半颗药片,以保证至少得到一半药剂;艾滋病人以社会运动的方式参与研究、治疗和药物选择,本故事的达拉斯俱乐部只是其中一个运动,其他更不乏律师和研究者本身的参与;仿制药,FDA问题,等等。其间很多科学与伦理冲突的问题,也许并没有答案,但至少让我们看到医学知识的生产方式已经和20世纪初医学刚刚确立科学权威截然不同了。
没意思极了
无聊。乏味。沉闷。
乱交有危险,带套不害人;伪娘小细腿,羞死粗真娘。“蝙蝠侠”之后最瘦的男人,最看好的本届奥斯卡男主、男配,手一抖差点五星,四星半。
马修·麦康纳获得影帝(还击败了莱昂纳多),杰瑞德·莱托获得最佳男配角,太强了。
三星半。这种看过太多了,Milk、费城故事,哪部都是杠杠的,哪部都是神演技,相较之下这部的导演就差强人意了,前面太长,后面太短,叙事磕磕巴巴不够流畅,中间有好几场都接不起来。
莫名其妙,神经病一样的剪辑和流水账一样的剧情展开,欣赏不能!
很混乱的电影,表演尚可。
国内的医务工作者看了会很欣慰,他们会昂起头眼睛望着天空名无表情地说“美帝也不过如此嘛”
演技绝对的五星
烂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