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电影资料馆看了关于罗伊·安德森导演的纪录片《人生如是》,才发现之前自己一直弄错了,之前以为这部《二楼传来的歌声》是《你还活着》之后的一部。
看来导演是越来越理性越来越冷静了,期待周四的《寒枝雀静》。
但相比起《你还活着》,我更喜欢这部,导演对这个荒谬世界的表达添加了更多的情绪,而不只是远远看着。
人物与情节之间的联系也更紧密,虽然还是由于我的脸盲和人物众多分不清谁是谁,但在零散的情节里,还是能看出一条清晰的线索。
烧了店铺想骗取保费的卡勒的大儿子因为写诗而疯掉了,小儿子总在重复哥哥的那句诗“安坐者是可爱的”,卡勒觉得自己境况凄惨,去教堂倾诉,又去商人那里进了些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像来贩卖,想让自己的银行账户里多个零,而自己曾借过钱,如今已不在世的亲戚和一个因为种族歧视被杀的俄国人一直纠缠着他,耶稣像更是卖不出去而被丢进垃圾堆。
穿插在这条线索之中还有很多其他的情节,魔术师将上台参与表演的观众的肚皮切开,军官们假惺惺地向困在牢笼般的床里的将军庆祝他的100岁生日,无数人拉扯着笨重的行李想要逃离此地到达自由却被行李压垮。
这一切合乎逻辑的荒诞一步一步让我们看到这个世界的愚蠢,很是绝望。
纪录片里再现了很多电影制作的过程,导演在布景上很下工夫,片子应该基本上都是在棚里拍摄的,很多远景都利用了视觉差来布景(所以才通篇固定镜头吗?
)片中角色也都不是“美”的,跟你跟我跟芸芸众生一样。
演员的化妆也风格明显,包括群众演员在内面部都画得苍白,跟影片本身一样怪诞。
这是一部可以引发思考的电影,让我再多想想。
比如说民族认同感只类的 心里自个明白就好了 跟自个没啥关系 想用他们去赚钱就是在烧钱当你渐渐长大 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以为经验都是好的 就已经被套死了 事实是所有的东西总在变化 所以我才讨厌所谓的成功学 当你把东西都细化了之后 成功根本没什么规律可循 干了三十年又怎么样 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的尝试 投石问路可实际上人们还在翻那些无穷无尽的家底 以及翻别人的家底 以为从中能有规律可循 以为自己能找到市场突破口然后那些老人还是一样把年轻人往沟里带 这么说的话这片还挺愤青的放到荒谬的地方 让你看到这么做有多么愚蠢和好笑和无聊 你就能看到了对于那个诗只能读出对失败者的怜悯 一种对悲剧性的欣赏 所以这个根本不是喜剧嘛
很难形容这部电影的主轴,可以说它几乎没有一条明确的故事线。
电影由若干个段落组成,每一个段落的场景都是固定机位,构图精巧讲究得如名画一般。
安德森在访谈中说过,他深受尼德兰著名画家老勃鲁盖尔的影响。
但在我看来,他的拍摄风格更让我联想到美国现实主义画家爱德华·霍珀的作品。
极简的画面中,现代人的异化、孤寂和疏离被赤裸裸地展示,人们就在其中上演着悲欢离合。
电影的数十个场景里,有人失业,有人破产;有人发疯,有人吟诗;房子在移动,车子却被堵在了路上;耶稣的十字架被人扔进了垃圾堆,可爱的小姑娘成为了宗教仪式的牺牲品;活人生不如死,死人却追逐着活人……所有这些莫名其妙的场景,都发生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城市里。
这个城市里的车子都堵在了一条路上,即使其他街道空空如也,所有人都依然一窝蜂地堵在那似乎唯一的道路上。
他们或坐在车子里焦躁无奈,或效仿耶稣受难,一边鞭挞自己一边缓慢前行。
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未来去向何方。
在这样一部充满末世隐喻的电影里,黑色幽默却是无处不在。
蹩脚的魔术师险些把躺进箱子里的志愿者切成两半;精英“砖家”们看见房子移动的场景就惊慌失措丑态百出;失败的生意人把自己公司烧掉后,还遇上了已经自杀死去的债主……所有这些荒诞的场景看似无序,但实际上都和电影最开始出现的那位胖老头有着或多或少的交集。
于是,以这个生意失败、儿子发疯的可怜人为线索,这个走向末路的世界中的病态和荒谬,一幕又一幕地上演。
片尾,看到那个小女孩蒙着双眼,仍小心翼翼的迈着生前赴死的脚步,她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我差点哭了。
也许她知道一切,只是无所畏惧。
这一幕有N重含义,意味深长;1、小女孩代表人类历史,她是盲目前进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下一秒将发生什么,所以一切选择都是荒谬的,人的存在是荒谬的。
人类历史是没有路灯的黑暗,人类无法看清道路。
2、但人类内心保持孩童般的纯真和无知,预留有上帝和诗歌的位置,就是有救的,在历史的盲区中她仍能无畏的前进,死亡也阻止不了天真的脚步。
3、仔细看小女孩细碎的脚步吧,那是一种虔诚,这是人类在不被照亮的黑暗历史中行走必须持有的态度,即保持谨慎虔诚的心,所谓“登山即敬山”“抬头三尺有神明”“慎独”就是这个意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行走人世,要心怀天地良知。
4、显然,小女孩承担着拯救灵魂的使命,在阴间聚集众生的灵魂,走向救赎的道路,男主角因为软弱,始终回避耶稣、畏惧生活,也畏惧死亡,直到最后上帝走到他的面前,他彻底屈服了。
平静的面对死亡,也能够平静的看待一生的苦难和荣辱。
……再说大儿子诗人,诗人是活人中唯一一个直面惨淡人生的人,他是最后一个良知未泯的人,所以他因人类的无知而痛苦,为人类的天真而感动,在上帝已死的年代,他即是耶稣。
“那安坐栖息的人将得到爱”“安坐者是可爱的”,我常想向世人大喊这样一句诗,真正的诗歌可以唤醒众生麻痹的灵魂,可以驱退鬼神,弘扬人间正义。
……献祭的场面我认为可以这样解释,人类(尤其是官员和教徒)的灵魂已经死去,他们从众生中选取一个最纯洁的女孩去阴间拯救自己的灵魂们,将他们聚集起来,让逝者重逢,重现逝去的耻辱,赋予他们赎罪的机会,像那个苏联男孩,让他的灵魂能够有机会向妹妹求得原谅,这样逝者才能安息,生者才能面对生活。
这就是小女孩的使命。
类似“上穷碧落下黄泉”的故事在《郑伯克段于鄢》中也有过。
……在登机大厅里推行李箱的壮观场面可以解释为,人类曾拥有宝贵的文明财富,但如今却显得臃肿不堪,变成了活下去的累赘,因为人们丧失了天理良知,回避错误,自欺欺人,自取其辱。
压垮他们的不是昔日文明,而是自身积累的罪孽。
他们那么可耻那么虚弱那么可怜巴巴。
纯真和愚蠢只剩一墙之隔,人类啊,真的到了十字路口,挺住啊!
(诗人巴列霍(Cesar Vallejo) http://book.douban.com/subject/2297216/)
整部片子灰暗压抑,虽然有明黄的背景与光线,却像奄奄一息、晦暗阴沉的死尸在低鸣,看到简介是喜剧其实是错愕的,全程看下来没有一处是笑的,甚至于想再看一遍了解剧情发展的念头也被狠狠地摁灭了,生活已经足够苦涩无聊,不想再重温一次压抑的心情,总是需要快乐美好的兴奋刺激吧。
“安坐者是可爱的”“我们不断竞争只是为了桌上的一点食物”资本的运作,不考虑未来;平静生活中的变数;长期堵塞的交通;被辞退与无故的被欺凌,旁观者的冷漠;放火烧掉财产的老家具商(父亲),最后抢救的几本书都变成一包黑灰,烟消云散;大儿子写诗变疯,送进精神病院,面对父亲的咆哮和他人的关心,都选择保持缄默,父亲呐喊着“谁能救救他!
”而后前往教堂寻求神父的帮助,但神父也深陷财产的危机,无可奈何,人人自危,就像当时的社会境况,人们抽打着前方的人们,艰难前行,股票大跌、人民失业、集体罢工,社会陷入大混乱,当局者也任由天命,无能为力,最后竟选择献祭小女孩来祈求天命,谁能救救这个社会呢?!
变戏法的魔术师真的锯断了受邀参演志愿者的身体;老家具商碰到了之前借他钱未还的自杀者的亡魂、被德国人吊死的俄罗斯小伙的灵魂,就像诅咒一样跟着他,之后他在富商那里买了钉在十字架上的木制耶稣;富人们忙着举家迁徙逃离这场灾难,他们拉动沉重行李的样子就像前进的堵塞车流,就像停滞不前的经济,人们高喊着胜利就在前方,灾难的时间是有限的,继续艰难前行,但他们的逃难就像如今的全球经济一样,国内的经济颓势转移到国外发展,一步步扩张和转移,就像一个死循环。
最后富商把成堆的木制耶稣像丢弃在垃圾场,老家具商也前来,富商咒骂着自己这项亏本的生意,感叹没赶上时代的潮流,咒骂着“谁会相信一个被困在十字架上的失败者呢?!
他可真没用!
”仿佛影射着如今信仰式微、新的时代潮流当道的世界;富商绝尘而去,奔赴下一场生意,老家具商也从车上拿下之前买下的耶稣像,但又看到被欠钱者的亡魂小队的前来,他咆哮这厄运,但又有更多的亡魂前来(包括曾经献祭的小女孩),成群的人走向镜头,仿佛在质问,在声讨,在求助,该怎样逃离这里?
我们该怎么办?
“街道好像都空了,人们为什么都一个方向前进,他们要去往哪里?
”“生活就是一个市场,我们互相买卖,只是为了银行户头上多一个零,只是为了吃好点”整部片子灰暗压抑,虽然有明黄的背景与光线,却像奄奄一息、晦暗阴沉的死尸在低鸣,看到简介是喜剧其实是错愕的,全程看下来没有一处是笑的,甚至于想再看一遍了解剧情发展的念头也被狠狠地摁灭了,生活已经足够苦涩无聊,不想再重温一次压抑的心情,总是需要快乐美好的兴奋刺激吧。
2021/9/9Rosy Chen
安坐者是可爱的——《二楼传来的歌声》
“忍辱负重者,是可爱的;摆手观影者,是可爱的;不名一文者,是可爱的;仰天而卧者,是可爱的;遗忘童年者,是可爱的;安坐者,是可爱的。
”影片采用克制、冷静,而又荒诞的方式逐步推陈开来。
故事线是穿插而又混乱的,而这竟进一步夯实了影片对于主题的表现力度。
纷繁复杂的故事所承载的,是不变的人性本能——为了活着。
卡尔以无情而又无奈的方式辞退一位在岗位上安分守己的职工,这位爱好光鲜小老头被狼狈的推向了末路,办公室的人隔着门缝冷眼旁观;移民寻人被当地混混无故残害,痛苦挣扎仍无法引来旁观者的援手;年会魔术表演的失误将另一位兴致勃勃志愿者割破了肚皮,断送了这位瘦老头的健康;护士声泪俱下的控诉,换来的只是医生情人的冷漠无视……一切都在崩坏的边缘试探着。
终于,矛盾一触即发:卡尔无奈亲手烧毁了自己苦心经营的事业以骗取保险;卡尔立于沉寂的地铁,每个人都在无声的嘶吼;面对保险人员的调查,为了维持生计,卡尔不得不一人分饰两角,疲于应付——原来无情的卡尔也背负着生活这架沉重的十字架:大儿子写诗致疯,事业毁于一旦。
但谁又能幸免于难呢?
这一切,只是为了给餐桌挣一些“好食物”。
经济彻底崩溃,社会沦为了资本的奴隶。
我们在鞭笞他人的同时,也在承受着他人的压榨——手提公文包的人在大街上拿着鞭绳抽打着,却依然哆嗦颤栗着前进……卡尔寻觅着,希望能够再卖些东西,从而为银行卡多加一个零。
最后,他无奈的选择了贩卖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当出卖信仰或将改善生活时,我们又当如何抉择?
然而,当民众把救世的最后希望寄托于政府时,政府的答案却是“这是时代的命运,我们除了顺从,无能为力”。
于是,年迈的官员与教徒决定献祭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以慰天灵——此处我个人认为小女孩代表的是青年,一群行将就木的权势之人,决定牺牲青年群体的利益,以此实施镇压。
但一切都于事无补,所以他们事后不住地质问着“我们在哪里?!
”,“我们能做些什么?!
”——这是整个人类面对未知与迷惘时的叩问!
“忍辱负重者,是可爱的;摆手观影者,是可爱的;不名一文者,是可爱的;仰天而卧者,是可爱的;遗忘童年者,是可爱的;安坐者,是可爱的。
”每当卡尔的大儿子听到其兄弟诵念这首诗时,就会沉默且痛苦地挣扎流泪——他不是失语,只是他的声音于时代不容。
尽管导演揭露了现实的冷漠、荒诞与矛盾,但他在最后仍然为这个止步不前的的社会,挤进了一丝希望:“凡事都有个时间限制。
”*整个影片节奏略显沉闷,爱之者深爱,恶之者厌之。
另:这篇文章已发布至本人公众号[蚊子嗡],其中分享了许多生活记录与感悟,有兴趣的朋友可前往围观,感恩。
Songs From The Second Floor简体中文名: 二楼传来的歌声编剧: Roy Andersson导演: Roy Andersson主演: Lars Nordh / Stefan Larsson / Bengt C.W. Carlsson语言: 瑞典语或许得开始承认那些令我们无能为力的环境,我们自己也得负上责任。
我相信西方人的生活方式抑制了人们的潜能发展。
你看本片,应该明白人类的行为有多愚蠢。
紊乱将人蚕食,情况越来越严重。
——Roy Andersson瑞典导演Roy Andersson不多的电影作品之一,从96年到2000年拍摄制作历时四年多,风格独具,全片由46个远景镜头构成,如一出荒诞、滑稽的舞台剧。
在这个濒临崩溃的城市中,随处可见的倒霉鬼,好奇窥视或冷眼斜睨的旁观者,人群朝着同一方向涌动,不知要去哪里,交通堵塞、旷日持久。
二楼传来的歌声,是导演对人类悲哀的叹息之气么?
关于天堂的信仰已经不再,耶稣只不过是精神病人口中指称的好人,商人用欲望拿以赌博的筹码,展览室单臂摇摆滑稽可笑的“猴子”,失望后被丢弃践踏钉在十字架上的窝囊废。
上帝已死,人们丧失的不只是信仰,还有指引人类进步的文明。
从经验中得到的好处就是让科学归位于愚昧,用鞭子苦修祈祷的游行队伍,研究会议上传动的魔力水晶球,用女童祭祀的盛大仪式。
圣洁的歌声响起时显露的却是世纪末众生绝望的可悲。
纵火烧店、欲意骗取保险的家具推销员,心里怀揣着一定会被发现的侥幸,灰头土面地立于地铁大军之中,祈福之声渐进响起,面无表情的人们麻木吟唱,这声音早已没了意义,只是叹息,尴尬的无奈;教堂里错位的申诉,智穷力竭的哭泣,谈论的依旧是灰飞烟灭的财产,无论身份如何,所在乎都是帐户的数字后面是否可以添加一个或两个零,圣乐响起,是伤心绝望的父亲和商人,是困守一隅的行人,是被魔术师意外剖腹的呻吟者,是婚姻破碎相对无言的医生;一丝不苟却愚不可及的隆重祭祀,每个人都怀着同样的信念,冰冷的目光,罪恶的双手,女童被推下山崖,众人些许的满意和舒心,所有发自内心的低吟只为了贪婪私欲的满足,酒吧里纸醉金迷的救赎,糜烂和呕吐的不只是腐朽的躯体。
Beloved be the ones who sit down,这句诗在片中反复吟诵,拯救的、绝望的、无奈的、哭泣的。
那个静坐的诗人把自己与世隔绝、不发一言。
柔声细语、咆哮癫狂、悉心问候,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用绝望的抽泣埋葬这令人厌恶的世界,他走得太苍凉、向死而生,与那憩息安坐的可爱同样渐行渐远。
吟诵这样的诗句,只是为了缓和欲壑难填的哀怨,人们愤怒、自嘲、谈论着任何事情都需要限度,却一手死死的拽住超负荷的物质推车,心里并不想着更多。
没有人想要真正忏悔,偶尔抖搂一下满腹的牢骚或者潜呻低吟。
只有那脖子上挂着绞链四处游荡的鬼魂在苦苦申诉,忏悔自己当初没能够保护被一同绞死的妹妹。
做“人”不易,但这朦胧的意识并不足以让人摆脱。
身在其中,早已忘记文明的意义,甚至不再觉得需要。
仿佛只有那最原始的祭奠才能免去内心一二的不安,一切都太过赤裸,赤裸得任何鲜血和痛楚都变得波澜不惊,坚韧的不是眼睛,而是胸膛中早已不会跳动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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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为止,这个片子我依旧有很多疑惑的地方。
尤其是开头的很多片段。
由于文化的差异和隔绝,并且对外国人的面部很不敏感,而且影片风格暗淡模糊,出场人物多但特写镜头少,因此,人物关系理不清楚。
乍看起来影片有很多条线索。
或者称之为片段。
一个个片段组合在一起,充分发挥蒙太奇的隐喻效果,表情达意。
但其中有一条主线贯穿其中。
只要抓住了这条线,便有了打开它的钥匙。
正如托尔斯泰在谈到《安娜卡列宁那》时所说“(作品的)两条线在某个地方拼合地天衣无缝”。
乍看之下毫无联系是事物往往有着从一而终的关联。
卡尔算是人物中的线。
“安坐者是可爱的”是语言形式的线索。
2000年,股票下跌,用神父的话说叫上上下下起起伏伏。
他的房子5年了还没卖出去,助手付了旅行的钱却一无所得。
而卡尔烧了自己的店以求从保险公司捞一把。
2000年,某天交通堵塞几个小时。
没有政府插手解决,没有人试图去了解原因。
当全人类都兴致勃勃地向2000年迈进时,那个小镇是一个被遗落的角落,无人搭理。
2000年,护士与医生无声对峙。
她说你什么时候离婚?
医生只管啃他的汉堡。
2000年,打扮光鲜的老男人去上班却被开除。
正被他言中:凡事都有个变数。
这个镜头拍的实在趣味盎然。
办公室的走廊里一扇扇看似关上的门后都有个人在注视着外面发生的一切,西方文明的教养告诉他不能大声喧哗不能放肆。
但这关乎桌上面包的事怎可就让它那样既成事实了。
所以我们看到的是老男孩跪在老板皮勒面前死死拽住他的裤腿。
2000年,军队高官,大地主,貌似也是个纳粹分子100岁寿辰。
他还记得举起左手威严地吩咐:升旗升旗。
但这是2000年,所以他在医院在笼子一样的床上大便没有人附和。
2000年,左手拿着公文包的人们右手拿着鞭子。
他们每走一步就互相甩一鞭子,弯下腰弓起背叫出疼痛。
只有当问题实在严重得不能再忽视下去的时候人们才试图去解决。
而他们以为自我鞭笞就能解决。
殊不知此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2000年,卡尔的朋友乌夫卖起了耶稣。
他认为向2000年迈进的人们会大大需要绑在十字架上的男人。
这边有个讽刺意味极强的地方:掉了个钉子的耶稣像烤鸭一样晃晃荡荡。
没人觉得这不妥,因为他同其他商品一样,也只是个可能会赚钱的玩意儿。
而乌夫发现这并不能给自己的户头上加上2个或3个零的时候他愤怒地把这些个“废物”拖到垃圾场,他为自己的判断感到羞耻:居然相信可以从一个被钉死的失败者身上赚到钱。
……我没有跟上时代的步伐,那时个残酷的事实。
但我会赶上它的。
来为我的银行户头上添个0.2000年,一群读了什么书都读并且读了很多书的先生们和一个女士将叫安娜的小姑娘推下山崖。
这是他们寻求到的解救之道:拿少女来祭奠。
之后那女士如何也爬不起来,而先生们累得动弹不得。
2000年,人类就像在开会的那群人看到对面房子在动时争相涌到门口造成的一窝蜂的混乱。
说人类存在理性是在和平年代,而危机年代,理性往往无影无踪。
那个俄罗斯小伙不明白,所以他一直追问,却得不到回答。
写诗的人不明白,所以他失语并痛哭流涕。
斯文不明白,所以他自杀。
年轻不明白老年人也不明白。
男人不懂女人也不懂。
出租车里的警察说他有哲学的方法:生命是时间,时间是一段旅程,因此生命是一段旅行。
旅行需要地图,我们的地图就是我们的传统我们的遗产我们的历史。
“如果我们不知道这点的话,在我们最终明白之前,我们就只会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接下来他问司机:我们到哪里了?
司机答:我们前进了不过几码而已。
这回答就是导演对我们整个人类发展的答案。
政治,经济,精神,文明,道德,都遍布危机。
导演告诉我们,这个世界有很多问题。
人类自身有很多缺陷。
但正如所有的批判者一样,不是为了批判而批判,却是为了解决问题。
所以他还是开出了一剂药:安坐者是可爱的。
劳动者是可爱的,无冒秃顶者是可爱的,仰天而卧者是可爱的……2000年会过去。
罢工会过去。
堵车会过去。
政治恐怖会过去。
经济危机会过去。
凡事都有个时间限制。
“说没有人喜欢诗歌是不可能的。
他们只是假装不喜欢。
你的时间就要到了,托马斯。
他们只是在假装。
”最后卡尔和那些牺牲者一起面对镜头,面对观众,面对命运。
安坐者是可爱的。
——————————————————有人说去理解一个作品需要充分了解创作者的动机,而往往文艺作品的分析总从作者的生平开始。
可有法国作家认为作品与作者没有任何关系,读者应该只就作品去理解作品。
影像比语言更易误解的原因是影像直接,带来的后果就是直接的成见。
而另一方面,理解影像有更多的可能性。
因此才会有人说电影就像一场梦一样。
这梦能让你将自己带入,将其塑造成心中的那个样子。
导演Roy Andersson我一点不了解。
不过我相信好导演会在每一个镜头里融进自己的思考,而观众总会或多或少知道一点。
最成功的导演便是用自己的思考给观众以启发促使观众自己思考,从而那思考便成了自己独特的经验和收获。
所以,就算是误解,也是属于你的独一无二的误解。
美的很。
——————————————————————————影片的镜头用一个词来描述:独具匠心。
信仰缺失的尘世末象。
放火骗保的父亲、写诗住进精神病院的儿子、路人对暴力的漠视、魔术师失误锯开自愿者的肚子、城市交通的失序、毫无血色的脸、对圣像的抛弃、牧师抱怨着利益上的损失……罗伊•安德森,1943年生于瑞典。
1968年,罗伊•安德森那时正在斯德哥尔摩瑞典戏剧学院学习电影,假期的时候他开始参与拍摄一部有关社会政治事件的电影。
回到学校后,一位叫伯格曼的老师把他带到一边,建议他不要卷入政治性的电影中。
1981年,他在斯德哥尔摩一个破旧的大楼里建立了一个叫“Studio 24”的工作室,在其中分出了办公室、化妆间、设备储藏室、剪辑室、看样片的小放映室等。
在这里他拍了2部短片和一些商业广告片。
《二楼传来的歌声》最初只是想讲一对父子的故事。
儿子是一位诗人,要朗诵瑟塞•瓦列夫的诗歌。
这部影片的拍摄团队大约有十人,每个人都要分担很多工作。
他们用35mm摄像机拍摄前期演绎和彩排的“样片”,基本也都是由这些人走位。
片中处决一对兄妹的场景,源于1942年的纳粹暴行,这张记录暴行的黑白图片在罗伊•安德森15岁时就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永久记忆。
影片几乎全部为固定镜头。
罗伊安德森,瑞典导演,伯格曼的学生,他不像李安那么崇拜伯格曼,直言老师的五六十部作品里,也就三部比较认可(沉默,假面,犹在镜中),而且认为他没啥幽默感,并有信心超过老师。
他长片不多,也就6部,中间还间隔了20来年,期间为了兼顾赚钱和艺术表达,拍了几百部广告片。
罗伊安德森是和韦斯安德森一样“鲜明”的存在,因为辨识度实在太高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么拍的也就他自己。
比如演员惨白的妆造,大多肥胖且看起来有点怪的角色,融入了绘画、诗歌的电影语言,单色化的背景,冷幽默等等汇聚成了安德森式独有的美学风格...《二楼传来的歌声》是安德森“生活三部曲”的第一部,里头主要角色围绕一个父亲和两个儿子,父亲努力想给自己的银行存款添个零,或者两个零,动了歪心思,想骗保不小心把自己的家具店烧了,嗷嗷叫着我的事业一把火烧没了,那么易碎!
可以说父亲是那些想晋升到中产阶级、实用主义者的代表。
他的大儿子是个哑巴,是个诗人,是个疯子,是个“安坐者”。
电影里反复出现“安坐者是可爱的”,像一个复调。
这出自塞萨尔巴列霍的诗作《失足于两颗星星之间》,诗人抱着巨大的同情爱着人类,导演同诗人一样,爱着那个被火车门夹了指头的人,爱着在雨中穿着破鞋的人,爱着那秃头但没有帽子的人...安德森不满意摄影机运动、蒙太奇的使用,压根儿也不用特写镜头,这就像会桌前每个人拿着球看,好像这种近距离的观看能够获取更多信息的样子,其实啥也没有。
他的电影里总是固定机位、深焦镜头,这点和卓别林的拍摄手法类似。
“我会用图画或拼贴照片的方式设计分镜头。
请一名剧组成员坐在场景中,让我能够确定人物之间以及人物离墙面、家具的最佳距离”。
比如下面这个镜头,看起来像是在一个小区拍的:
但实际上部分背景是画出来的,然后调整摄影机与被拍摄物的角度和距离:
这种手法卓别林在摩登时代里就有用:
前面有提到安德森是如何运用诗歌的,我们再看他的作品和绘画的关系。
电影里有一个路人无故被打,旁边是一群看客,镜头突然出现了两个滑冰者,为什么是滑冰者?
我们再看勃鲁盖尔的《雪中猎人》,近景里失意的猎人无功而返,远处一群人在...滑冰!
滑冰者和冷漠的看客是不同的,看客给人以讽刺感,但滑冰者是客观存在的,就像穷人之外是富人,也正因如此画面才更加丰富。
但我们应该要像画里的那4只鸟看尽才是。
安德森很像在用镜头作画,那些被提纯了的底色,这种单色化的处理和演员惨白的脸相通,意图凸显更为富有含义的内容,也可以把它理解成“抽象”,帮助我们得以在他的“画”前驻足思考。
安德森讲他最喜欢的画家奥托迪克斯,“他在战争惨痛经历影响下产生的对世界怪诞、悲惨的观感,我反而感到一种希望”,“一个人尽心竭力去关切他人的苦难,在我看来是更错综复杂、也更内涵丰富的举动。
还是应该给观众留下一点可能, 让他们自己在渺茫中看到希望的微光。
”
我想到了一个成语,滥竽充数,不,是滥片充数
象征、超现实,甚至有鬼魂,话剧一样简洁的布景。场景:被鞭子抽打向前的上班族游行队伍、大大小小的十字架、献祭、沉默的疯诗人(儿子)、坐在婴儿床样栅栏里的百岁老将军……“人生就是个市场,买东西,然后在后面加一两个零再卖出去”他是个好人,是个诗人,开不了出租车,也不会做买卖,所以他疯了
不想再看这种纯粹又独立的个人失衡绘出苍白褪色的世界集体的癔症来自个体的迷惘与空洞教育 诗歌 信仰 生命 宗教 框演在舞台怪异吗 让我们一起走向崩坏枯槁的未来
导演貌似在致敬卡夫卡?可能吧,只是卡夫卡不会把一个东西重复n遍,这片子用一个剧作方式画了无数个风格雷同的分镜,开始可能还有点新鲜感,后面就剩下见怪不怪的感觉了。(更加认识到Cache有多厉害了,哈内克把想说的都说得明明白白,荒诞背后又不失底线)
妈的吓死叻,继列宁格勒牛仔征美记之后第二部看出心理阴影了。
有的地方窃以为形式凌驾在了内容之上。
看不懂,还是看文字才大概知道表达什么。白人真的好白,白到我总看不清谁的嘴在说话。
8。德莱叶对北欧电影的影响深入骨髓,本片又致敬了《词语》,“疯掉”的大儿子暗喻耶稣,父亲与大儿子的对立暗示精神与信仰被抛弃,人们都在盲目追求物质。本片的色彩、造型与布景很有一套,演员都抹上厚厚的白粉,乍看完全不像现实世界,反而像亡者的世界
第一部罗伊安德森,除了火车的那个镜头都是固定镜头,导演让固定镜头显得不那么无聊的方法是加强镜头里的纵深感,全景景深里前后演员的不同演绎以及荒诞的喜剧感起到了调度的作用。人与人的疏离感,宗教无力救助资本,满大街行尸走肉的人,缺乏精神食粮瘫倒在医院的儿子,被无意锯掉血肉的表演悲剧…
罗伊安德森总是拍这些吓人的电影,但是这部电影拍的是多好啊!可以一帧帧地分析,一句句台词地分析;面对事已至此的环境和我们的处境,经历了漫长的文化、政治经济和宗教的演变影响之后,剩下的就是如此,但人类又能如何?荒诞里的可怕和无能为力让人痛心而绝望!
场面调度 镜头
结尾真的惊到我了,电影还能这么拍,确实还会有无限可能性供人探索,大卫·林奇的片和这片的理解难度比都算小儿科了。看到是丹麦的电影我就有点明白了。
抑郁者的狂欢,精神病人的膜拜
精致的场面设计制造出一种无法触及的生活层面,出神地传达了生的困境。艺术不仅可以再现真实,更能以一种不真实的手法表现现实中的无奈,一切我们赖以生存的东西也可能是控制我们的工具。所有这些都在质问我们:生而为人但又何以为人?
这绝逼是一出行为艺术舞台剧的剧场版好么!!!
应该是部好片子,可惜没能坚持看完
设定真偏向行为艺术了,感受到了罗伊安德森的美学,固定镜头+利用宽度。死亡与信仰,没喜欢起来。#老地方观影
罗伊安德森是个非常奇特的导演,是那种只要一个镜头就能毫不迟疑地认出是他的作品的人,安德森的人物、固定长镜头、妆容等特点都非常显著,主题也一直很统一:支离破碎的现代西方社会病患。
罗伊安德森的电影摄影我很喜欢,但也只占一颗星。里面很多东西可能不是我理解得了得的。但我不觉得这样的片子大家能一直欣赏下去,等于是将娱乐性完全剥除,这显然不理智。但人家愿意怎么搞就来呗。
末日圖景下,十字架上的耶穌被氣急敗壞地棄置,人們仍舊拼了命要往銀行帳戶末尾添上一個、兩個、更多: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