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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重劇透警告:本文涉及對克里斯托弗·諾蘭所導演的《追隨》、《記憶碎片》、《失眠症/白夜追兇》、《致命魔術》共四部電影的嚴重劇透,請務必慎重考慮!
】目錄1 《追隨》2 《記憶碎片》3 《失眠症》4 《致命魔術》5 小結6 尾聲正文1 《追隨》重看克里斯托弗·諾蘭(Christopher Nolan)自編自導的第一部長片《追隨Following》(1998)時,我再度陷入曾經有過的疑問:爲什麼克里斯早期的作品風格和如今相差如此之大?
爲什麼他早期的電影中,世界總是殘酷的,而後來則越發充滿光輝,充滿溫暖與希望?
其中的轉變究竟是如何發生的?
對這些問題,尤其是最後一個問題的思考,則再度把我帶回克里斯的幾部早期作品中去。
我不是第一次嘗試回答這個問題了,而這一次,我在本文中陳述內容的初衷,實際上是想要在意象層面,儘可能連貫地辨認出這條轉變的軌跡(不過限於各種原因,這個解讀而來的「軌跡」可能並非足夠理想而簡潔)。
雖然本文主要只截取四部長片的跨度,但我認爲,對這四部長片的考察,已經足夠勾勒出一個有著明顯指向的轉變軌跡了。
我還得再強調一下的是,爲了辨認、勾勒出這條轉變的軌跡,本文將不可避免地涉及對這四部片子的嚴重劇透,我在此提醒,介意劇透的讀者現在仍有機會離場!
追隨(Following)(1998)2 《記憶碎片》從很多方面上來說,《記憶碎片Memento》(2000)和《追隨》等作品很相像。
玩弄與被玩弄,套路與被套路,操縱與被操縱,欺騙與被欺騙,嘲諷與被嘲諷,蔑視與被蔑視,挫敗與被挫敗,小算盤與大算盤,反轉與重複,回憶與遺忘,意義與空虛,無知與全知…考慮到《記憶碎片》改編自喬納森·諾蘭(Jonathan Nolan)構思的短篇故事(Based on the short story by Jonathan Nolan),而且在喬納森主導的電視劇《西部世界(West World)》(2016-?)中仍可以見到這些熟悉的感覺,我想還是有理由猜測,這種風格是屬於喬納森的;或者更確切地說,因爲克里斯在早期畢竟親自拍了這幾部片子,尤其《追隨》一片的署名編劇更是只有克里斯自己一人,所以也許應該說,這同時也是克里斯的早期風格——兄弟兩人的風格在早期可能是高度相似甚或是重合的。
片中喪妻的主人公萊昂納德(Leonrad)想要復仇,他的基本處境是:不知道誰可以相信、苦苦追尋答案、終於接近、被告知真相、難以接受…正如前面所言,這熟悉的配方,你不僅可以在《記憶碎片》裡嚐到,也可以在《西部世界》裡反復遇上。
難以接受真相的其中一種戲劇化表現形式即,「拒絕承認、視而不見、甚至乾脆將別人一槍幹掉」;而很有意思的是,這同一部片中的「一顆子彈」,放在克里斯托弗的創作脈絡中,將最終展現出和喬納森不同的意義。
單看《記憶碎片》顯然看不出來這種不同,所以我們可以繼續沿着克里斯的脈絡前進。
記憶碎片(Memento)(2000)3 《失眠症》《失眠症Insomnia》(2002)中的一段劇情算是引出本文思路的直接來源:主人公作爲警探,帶隊突擊搜查逃犯的住所,然後在追擊中向下進入房底的一條幽暗小水路,緊接着驟然進入了陌生森林的茫茫大霧之中,在這片白茫茫中,主人公一槍將人撂倒,然後走近察看,卻發現自己擊倒的其實是一同出任務的搭檔。
我曾經嚴重低估了克里斯所導演的《失眠症》的重要性,因爲心想,諾蘭兄弟兩人都不是該片的署名編劇(事實上雖然沒有署名,但是克里斯托弗提到,他在和Hillary Seitz合作《失眠症》的劇本時,仍保持他的一貫做法,即自己完成最後一稿,「這樣就可以用我的大腦、我的指尖、我的電腦等等把所有東西都濾一遍,讓我感覺這些東西是我的原創,與我緊密相聯。
」)(克里斯托弗·諾蘭,諾蘭兄弟對話錄.《盜夢空間(Inception: The Shooting Script)》)可是當我困惑於上面提到的這段劇情時,我逐漸發現,若是把其放入克里斯作品的整體脈絡中去,其中的疑問反而能得到更好的解答。
「向下」、「幽暗」、「水」、「陌生」、「森林」、「茫茫大霧」…這些元素都可被解讀爲「潛意識」的象徵,尤其當它們如此密集地出現時,其意味就更加濃厚了;同時,朦朧混沌的狀態也是創世神話開端的典型特徵,我們只要想一想盤古開天的故事就能體會到這一點。
因此換句話說,我們可以認爲,主人公在這段劇情中所猛然深入的,是他自己的內心深處,並且由此開啓的,可能是一段神話般的遠大旅程。
那麼,一個問題緊接着出現了,在這片大霧般朦朦朧朧的狀態中,主人公於茫然中開槍,擊倒的「搭檔」究竟是誰?
如果我們把「搭檔」也視作主人公自己內心的一個意象,那麼出於經驗,一種合理的猜測是,這個「搭檔」可能象徵的是主人公尚未發掘的自己的另一面,某些與自我尚有衝突,但是可以被整合的特質;但若不被整合,這些「搭檔」可能會帶着衝擊反復出現。
如果這種思路看起來還太過於跳躍的話,那麼不妨看看,克里斯托弗本人在和喬納森對談時確實提到過,被「搭檔」「背叛」是「盜竊片」中的常見套路(引用同上);我們還不妨把四部電影聯繫起來簡單看一看:《追隨》中的「我」與「柯布」,《記憶碎片》中的「我」與「泰迪」,《失眠症》中的警探搭檔,《致命魔術》中的兩名魔術師,是不是都有「搭檔」的意味,而且「搭檔」間都有衝突乃至背叛?
失眠症(Insomnia)(2002)4 《致命魔術》與之前的情況類似,單看《失眠症》,我們很難想到,主人公一槍擊倒的那個「自己心中」的「搭檔」,具體而言可能究竟象徵的是什麼,但是聯繫前後的脈絡,這個問題將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致命魔術(The Prestige)》(2006)中,交換於雙主人公間的子彈不止一顆。
影片開始不久,休·傑克曼(Hugh Jackman)所扮演的安吉爾(Angier)喪妻,他追問克里斯蒂安·貝爾(Christian Bale)所扮演的波頓(Borden)到底在出意外的逃生魔術中給繩子打了什麼結,大概也同樣是想問責於後者,但是波頓卻說自己不知道;波頓在日記中也記錄到,一半的他知道,一半的他不知道;這種半清不楚狀態下的致死繩結,是否和之前《失眠症》中的霧中槍擊有點相似?
後來波頓要表演「空手接子彈」的魔術時,前來追問並復仇的安吉爾將表演破壞,造成波頓因事故而受傷,在場的有些觀眾也很快嘲笑起來。
再到片尾時,開槍人與中槍人的身份則對調,這次,是波頓將槍膛中的「一顆子彈」送給了安吉爾,而且是致命一擊。
我們再看看兩名主人公的區別。
波頓談戀愛,結婚成家,生了一個女兒,他跟自己的魔術設計師關係也比較好。
安吉爾影片開始不久便因爲演出意外而喪妻,因此與波頓結仇;他也發起復仇,並執意要當贏家,他與自己的魔術設計師分道揚鑣,也冷漠地把對他有好感的女助手派到波頓身邊當魔術臥底,自己的魔術後來也越走越遠,真的每次都殘酷「致命」,而且還打算通過「收養」帶走波頓的女兒…簡單地說,那個朦朧中打下致死繩結、組建了家庭且開始戀家的主人公波頓,開槍打死了那個經受慘痛喪失後,對鬥爭復仇「執迷(obsession)」的「搭檔」安吉爾,並繼續活下去。
致命魔術(The Prestige)(2006)5 小結現在,我們在有了初步理解的基礎上,把四部電影重新回顧、概括一下。
《追隨》裡的主人公被實爲「敵人」的「搭檔」(包括柯布、女郎)徹底利用、完全背叛,他雖然曾經跟「搭檔」起過衝突,最後也想扳倒「搭檔」,但顯然沒能佔到上風,最終是啞口無言,束手無策。
《記憶碎片》裡喪妻的主人公在復仇之路上開始了反抗,並用上了手槍,這無疑是更加強大的力量。
他把「亦敵亦友」的「搭檔」打死(女主則是先利用,後幫了一把男主),這相比於之前《追隨》中的弱勢,已經是一個重大的突破,但同時這也是因爲他尚無法面對殘酷的「現實」,所以也許還需要用拒絕承認、自我欺騙來保護自己,並且如果不是因爲他的記憶問題在意識層面把連續性做了切割的話,這個主人公可能已經直接進入了朦朧的狀態, 《失眠症》中「搭檔」不再是強勢的「敵人」,倒是也有些「亦敵亦友」,因爲這名一起出任務的同事,近來跟主人公有些矛盾。
主人公在迷霧中打死了這個「搭檔」,爲此默默而不安地掩蓋了很久,想要就此蒙過去。
但臨近片尾,在另一名女同事的追查追問下,他破天荒地面對並承認了自己的槍擊事實(雖然仍說不清自己是否有意,畢竟是大霧般朦朧的心理狀態),甚至在後來女同事決定相信他的時候,仍然要求不要抹去「不利」於他的證據(一個可以象徵「攻擊性」的子彈殼),這跟之前的《記憶碎片》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比較起來又進了一步,但「搭檔」的象徵身份這次倒是不明朗。
有了前面的積累鋪墊,《致命魔術》中最後的那顆子彈終於可以來得更明確而痛快了。
這次的魔術「搭檔」反目成仇,那個之前就在朦朧中展現過致命性、後來要重返、維持家庭「聯結」的主人公,打死了另一個在喪妻後執着於復仇、鬥爭、拆散「聯結」的主人公。
如此縱覽看來,和「搭檔」們所聯繫在一起的,有可能正是那種殘酷的世界觀:那個世界觀下的「搭檔」會跟主人公衝突,會設下圈套、冷漠無情地利用,會攻擊主人公、貶低他的人生價值。
最開始的時候,主人公是弱勢的,無法面對殘酷的「搭檔」和殘酷的世界;後來,他逐漸拾起「攻擊性」,明白自己身上確實有著「攻擊性」,以此面對仍然殘酷的世界觀;他裝填好子彈,舉起槍,對準「搭檔」,並扣下扳機,因爲他要對「搭檔」及「搭檔」所代表的那個世界觀和惡意說不,這便是那「致命一擊」的由來——通過擊殺自己心中的「搭檔」,主人公想要「擊殺」的,可能正是那種殘酷的世界觀及其孕育的故事,他想要從此告別之,走向妻女、家及其象徵的溫情——這種轉變,正是通過「殺死」自己的敵意「搭檔」的「意象」而展開的;尤其在《致命魔術》的結尾處,活下來的那個主人公,還特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殘酷風格回敬了他的「搭檔」——片尾的那一段,他自己在一定程度上化身爲了「喬納森式」的殘酷強勢方——這種回敬的力度是前所未有的。
6 尾聲如今站在事後諸葛亮的角度,我覺得這也有助於理解克里斯托弗後來作品中的一些大致走向,或者說也反過來得到些許印證。
殘酷的「搭檔」及其「世界觀」真的就此一命嗚呼了嗎?
從《蝙蝠俠》三部曲(2005-2012)來看,似乎並未如此。
也許那些反派正是「搭檔」們的新化身,而「哥譚市(Gotham)」正是殘酷世界的新化身。
很有意思的是,《致命魔術》(2006)中活下來的主人公波頓,其扮演者克里斯蒂安·貝爾,也正是《蝙蝠俠》三部曲中蝙蝠俠的扮演者,好似《致命魔術》中的波頓真的活了下來,並在《蝙蝠俠》的故事裡化名爲布魯斯·韋恩(Bruce Wayne),繼續其未完的旅程。
而這段未完的旅程所象徵的矛盾與衝突,大致從與《致命魔術》(2006)同期的《俠影之謎》(2005)繼續、經過《黑暗騎士》(2008)、《盜夢空間》(2010)、《黑暗騎士崛起》(2012),似乎終於完成化解,所以在《蝙蝠俠》三部曲(2005-2012)、《盜夢空間》(2010)、《星際穿越》(2014)、《敦刻爾克》(2017)中,我們發現,被人性光輝所照耀的世界觀慢慢溫暖了起來,而在《盜》《星》《敦》三部片中,傳統意義上的反派也消失了。
我個人猜測,也許這裡的「殘酷搭檔」與「邪惡反派」所象徵的,正是一種指向自己的「攻擊性」,這種內心的「攻擊性」倒逼著自我去整合他們;一聲槍響,正如一次爆發;因此「反派」的消失,也許是因爲重要的「攻擊性」得到了整合,不再被單純知覺爲「別人」身上敵意的毀滅性特質,所以這些「攻擊性」也就不再以「殘酷搭檔」或「邪惡反派」的形式現身;取而代之的是,我們開始在某些主人公身上發現非絕對化的「惡」的存在,而且這些「惡」及其承載者,無論經歷成功或失敗,都和其他主人公一樣,想要努力地活下去;而那些更加積極的世界觀,也恰恰是在整合「攻擊性」的過程中才逐步出現,以前的世界反而灰暗得多。
也許我需要在此補充說明一下的是,廣義上的「攻擊性」,不限於打打殺殺;拒絕他人、堅持立場、守衛界限、表達不滿…這些都可以是「攻擊性」。
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攻擊性」也正是「生命力」的一種化身,而對於欠缺適當「攻擊性」的「主人公」們來說——也許是發現,也許是重拾,也許很痛苦,也許會反復——整合自己的必要「攻擊性」,正是一段遠大的神話旅程。
克里斯托弗·諾蘭的這四部早期作品,也許可以被視作一種可供參考的啓程記錄。
Dormer打Hap的那枪当然是误杀的。
记得场景吗?
浓雾当中能见度顶多就是10米,脚下是乱石嶙峋,再走过去是片老树林,阴森之余每棵树后面都可能站着那个凶手。
还有情景,首先是人影一闪,Dormer和当地警员马上举枪警告,而对方不管不顾就是一枪,当地警员中枪倒地。
Dormer也赶紧卧倒躲避。
如果你是Dormer,你的结论就是:fuck, it could be me get shot, or the next one get shot, 这个混蛋是极度危险,下次碰到就一定要先开枪。
好,然后Dormer开始小心翼翼继续搜寻,在老树林里看到人影一闪他就想开枪了,但又不见了,等到再看到人影时,那是拿着枪左顾右盼的,这下他马上开枪,却卡壳了。
“操,老子要死了!
”赶紧掏出备用枪打过去。
中了,那人倒下了。
Dormer小心走去,看到地上有把左轮枪,“那凶手丢的吧?
”赶紧捡起来,解除一切可能的威胁,再走过去看那人。
竟然是Hap!
而Hap说,你他妈是故意的吧。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Dormer肯定是误杀的Hap的,但是内疚感让他觉得自己好象是故意的,反正脱不了干系。
救他?
弄死他?
好纠结哦。
但是不用想太多,Hap死了。
附带,Robin Williams真的是很出彩,在警局的眼神好阴暗啊!
这哪里是个笑星啊!
比Al 还要好啊!
谜雾之中,如何区分真与假,如何判断是与非?
无论釆用线性还是非线性的叙事方式,诺兰最感兴趣的事物还是关于人性,善恶交织的人性深渊,进退两难的道德困境。
做伪证陷害他人是罪,做伪证逮捕罪犯呢?
有动机的伤杀人是罪,无动机的呢?
若不能心安,便是罪。
此片评分低,但绝对是好片!
智慧的人常有,而兼有智慧和勇气的人不常有。
这就是我喜欢诺兰电影的原因。
永恒的主题,充满勇气的变奏!
如果诺兰翻拍的《失眠症》“帕西诺”和“威廉姆斯”不是素昧平生,而是积怨已久https://www.douban.com/people/1180239/reviews 之前两年的评述链接以及相关“电影人”评述豆列(应该需要登录豆瓣)https://www.douban.com/people/1180239/doulists/all还有香港电影魔鬼辞典https://www.douban.com/doulist/152095448/(电脑页面 可点击“香港电影魔鬼辞典”各条目开头的“李翼的广播”链接 进入比较“人性化”的排版:(2002年的《失眠症 Insomnia》几乎是诺兰至今唯一的翻拍作品,当然严格意义上来说,《蝙蝠侠》系列也属于翻拍,只不过诺兰那时在华纳的话语权要大上很多,较深度参与剧本创作,而且大家更习惯称这种漫画英雄的“再就业”,为重启。
此片翻拍自1997年的同名挪威电影,也是导演埃里克·斯柯比约格 Erik Skjoldbjærg的首部作品,他后来导演的电影,以及剧集,都未能复制这部处男作在国际范围的影响力。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也不妨把本片看成是挪威的《无间道》,双雄人设上都有依稀的共通之处,只是彼时的诺兰,还远不能跟斯科塞斯相提并论。
跟诺兰别的作品相比,不管前后期的,《失眠症》都有些过于简单,甚至是平铺直叙,此处的区别不仅仅是局限在剪辑上。
故事讲述的无非是在天时地利人(不)和的情境下,一个资深的好警察,不得不蜕变,跟一个同样认为自己不过是由于意外才变坏的犯罪分子同流合污的故事,当然这样的梗概简述,并不代表这个警察是在当卧底……原版片长九十多分钟,诺兰的版本接近两个小时,两版《无间道》的片长对比,大致也是这么一个状态,也就是说美国版都试图在其中加入更多的细节,以丰富,或者合理化。
诺兰的版本里把斯万克扮演的女警塑造得更像是帕西诺所演角色的铁杆粉丝,后者是资深的前辈,甚至可说是警界的传奇,只是近来因为一起旧案,正在被内部调查,因此也造成他与搭档间的矛盾,还被“驱逐”到阿拉斯加来查案,添加这些原版中没有的前因后果,是为了让帕西诺的角色后来不肯承认自己误杀,显得更为合理。
而且他接下来,先是试图栽赃罗宾·威廉姆斯所饰演的反角,但后者虽然是个写小说的,但文体两开花,竟然很快就识破了“帕西诺”的诡计,还能将计就计。
两位资深演员前辈之间的斗戏,显然是本片最大的戏剧性,与卖点,而原版中帕西诺的角色由斯特兰·斯卡斯加德 Stellan Skarsgård来扮演,他虽然也为很多影迷所熟识,但在所谓的“国际影响力”方面,自然不能跟帕西诺相比,更何况原版中威廉姆斯角色的扮演者,实在是很普通的一个胖大叔,连演技本身都难以让人留下印象。
可能只是巧合,斯卡斯加德的长相其实跟诺兰有几分相似,都是那种人高马头,脸形方正,头发不多不少的感觉,甚至可以说是一张被揉捏成方正形状的娃娃脸,同时又不失睿智与深沉。
虽然是双雄题材,但不管在哪一个版本中,反角出场都比较晚,罗宾也是在电影进行到一半后才亮相,虽然之后很快双雄就坐在一起,在大庭广众之下“依偎”着斗智斗勇,戏剧性火花自然是足够的,但因为整体时间比较短,所以感觉不是太过瘾,再加上此片中的反角,虽然很机警,也挺独特,但终究有点轻描淡写,不够重口,从而不像凯文·史派西在《七宗罪》中那样只需在片尾出场,在极短时间里就能独领风骚。
据说罗杰·艾伯特当年对于原版推崇备至,认为“不仅仅是一部惊悚片或动作片,而是一次心理学上的探索与学习”。
诚然这部电影结合了特殊的地理与天象,在极昼和内疚中失眠,给人一种别样的地方特色,这自然跟在大城市中的连环命案,与变态,以及警匪交锋,或互换,有着本质的区别。
但问题是,这样的本土特色,既是优点,也可能是软肋。
当然这样的判断,并不是简单的为诺兰的版本进行辩护。
很多影迷认为翻拍版本里加入的情节,大多是败笔,破坏了原版中的那种“大白”,疏离与阴郁,这其中应该也包括结尾,原版中是较开放性的收尾,警察几乎是全身而退,开车离开,光线消褪,定格于他一双白得吓人的眼睛,而在诺兰的版本中,他最后是幡然悔悟,而且其言亦善,劝阻女警别跟他一样走错路,虽然从所谓人物弧光,甚至是价值观的角度来讲,翻拍版更合理,但原版中那种高冷的氛围,确实被翻拍版本画面与光线的精细悦目,给“破坏殆尽”了。
不过,可能就如同原版导演后来的作品,都无法再复制这部处男作的大成,挪威电影在国际影坛上的影响力应该也差不多,偶有佳作,但远不够确立标准。
诺兰的这部翻拍之作,便只能在这种他国特色,与美国标准之间“左右为难”,最后的结果,两边都不讨好的可能性最大。
两个版本都是其它地方的警察过来“支援”调查,而且都是有执法权的,都是过江龙的感觉。
但为什么要这么设置呢?
不能就是当地警察在自家地界查案吗?
两版这么弄,都是要让这两个警察,当然特别是男主角变得孤立起来。
而且如果是当地警察被反角给干掉了,整个警察局的同事没准就炸了,挖地三尺也要把反角抓起来,这样一种同仇敌忾的热血氛围,显然跟阴冷孤立的主基调是背道而驰的。
而另一方面,正如上文提到的,反角出场都比较晚,而且所犯的罪行也可以说是跟警察男主所犯的类似,都是一起意外,虽然反角有变态的地方,但跟美式变态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于是反角虽然跟男主角后来一直在斗智斗勇,尔虞我诈,但他的犯罪本身并没有继续升级,依然只是意外,或者故意栽赃的级别。
而且更重要的是,正反角之间更像是那种《火车怪客》“交换杀人”式的戏码,却没有那种让人血压飙升,典型的新仇旧怨。
于是这种几乎可以算是社交恐惧症式的警匪对决,会让通常的影迷时不时感觉温吞。
这是原版骨子里的气质,不是当时的诺兰添加一些元素,和“滤镜”就能调节,或者说平衡好的。
而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把本片进行美国“本土化”,其实也压根不是难事,只要调节一下正反角之间的关系便成。
比如罗宾不是一小时后才出场,他跟“帕西诺”早有旧怨,两人是一对老冤家,“帕西诺”在洛杉矶时就一直想抓住他,甚至不惜做一些小动作来“栽赃”。
但即使如此,“罗宾”还是没法被定罪,或者是逃脱……然后他来到了阿拉斯加,“帕西诺”也跟来了,还因为一件新案的证据足够,觉得这一回肯定能将他绳之以法。
可没想到在追捕中,“帕西诺”误杀搭档,还被“罗宾”目睹。
接下来反角想劝正角转换立场,跟他站到同一立场上,这对于“帕西诺”来说,要面对的心理压力更为沉重,因为对方不像现在的两版中,只是一个素昧平生的罪犯,而是追查了这么多年,志在必得的一个对手。
但因为极昼造成的意外,他必须放下职责和立场,跟反角同流合污起来,在这种情况下,“帕西诺”的失眠症,应该会更严重至少一个级别。
多莫是洛杉矶警察局探员受命与搭档哈普到一个偏远的阿拉斯加小镇,去调查一个错综复杂的17岁少女被谋杀案。
在那阳光闪耀的极昼世界里,多默和哈普渐渐锁定了主要嫌疑人,他们跟踪的芬奇却突然消失在了迷雾中。
一多莫开枪误杀了自己的同伴。
怀着对哈普遇害的内疚以及对案件的责任感,多莫被迫加入了与老谋深算的芬奇之间的猫捉老鼠的心理游戏中。
诺兰的早期作品,没有现在的这么绕这么烧脑,但是整部电影从头到尾没有一丝拖沓,一口气看完比较过瘾,演员表演非常到位,还有故事背景的阿拉斯加小镇景色绝美!
正如多莫警长说的一样:“其实所有的犯罪中的人的表现总是一样的,谎言和错误,这是人的天性。
”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犯错这种事情在我们身上发生在所难免。
电影从片头就反复出现的滴血场景不过是多莫在内心深处被自己曾经干出的事情来一点一点侵蚀着灵魂。
真的是他来了这个不夜城才发现自己的错误的么?
其实那由内而生的罪恶感从他一年半前犯错的那一秒开始就出现了。
多莫对于其他人来讲就是一个从警多年、破获无数大案的好警察。
他也是这么不停地告诉自己的,但这不过是他为自己那黑暗的一面来不停洗白罢了。
就像虽然身处极昼的不夜城,旅馆里被他搞的其实已经非常黑了,但在他眼里,每一束从缝隙映射进屋内的白光都是那么刺眼,他渴望黑夜的来临,他需要漫长黑夜给他带来的安逸感。
可一个个白夜让他无处可逃,始终使他曝光在充满正义感的不夜城。
在这个城中的每一个警察都信赖他,希望他能破获案件。
可谁能想到在案件还没破获的时候多莫就失手杀了他的搭档哈普警官呢。
片尾多莫诉说了1年半前的一起案子,突然,哈普的死一下说得通了。
那1年半前的案子和现如今他失手杀了哈普警官之间的联系呢?
其实两件事情虽然表现出的不一样,但结果映射出的一面确是一模一样。
一个是他在心中认定通过栽赃来抓捕罪犯是正确的,一个是他在心中认定了是自己误杀的哈普。
每一个事情的发生都是他潜意识里作出的判断。
人们总是会选择逃避一些事情一些责任,虽然好多时候由不得我们自己做出选择,但它毕竟是发生了,我们无法改变。
虽然这部片子由不夜城的凶杀案引起,但凶手作家给了多莫一个重新看清自己的机会。
当最后艾丽警官问多莫是否是你故意杀死哈普的,他的回答却是我不知道。
答案在他灵魂被彻底吞噬无法再做出挣扎的时候发生了改变。
人肢体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由大脑受控的,凶手作家可以在10分钟残忍杀死小女孩事实说成是意外而不是故意,那千分之一秒的枪杀呢,如果其实多莫已经看见那迷雾里的人不是作家而是哈普了呢?
但他接下来的动作却是杀死了哈普。
没有人会在那按下手枪的一霎去剖析一个人当时的大脑里在想些什么,会不会是内务部的事情,会不会是1年半前的那起案子,会不会是作家凶手,还是哈普。
此时他脑电波的频率一定非常快。
那毫厘之间的决定完全不会影响到多莫认为是自己误杀了哈普的事实。
然后去用谎言不停的验证谎言,再用谎言去验证自己的错误。
反反复复,内心的煎熬与摧残使多莫无法难眠,旅馆老板的话也使他认识到了在是非之间,自己其实早已被是非左右,没有什么事情非黑即白了。
如果从一个警察的角度来说,通过栽赃让一个罪犯绳之以法的手段违背了道德低下,可难道就真的让那个罪犯得逞逍遥法外么?
一个好警察睡不着觉是因为茅塞顿开,一个坏警察睡不着觉是良知自责。
可是好警察就不能干坏事么?
干了坏事的就一定不是好警察么?
最后多莫牺牲了自己杀死了作家,是他再也无法忍受这些事情给他带来的所有痛苦,他临死前不让艾丽警官迷失自己,其实是他对自己的一种救赎。
可说到最后,谁又会做到不再在谎言和犯错中徘徊呢。
又有多少事情是我们明明知道这其实是错的,但却再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个意外,甚至告诉自己这也许是对的呢。
谎言不过是人类对自己犯错的一种自我保护。
但这就是人,终究还是无法从谎言与犯错这汪泥沼里逃脱出来。
阿尔帕西诺演的《白夜追凶》初看不觉得怎样,情节简单,原以为是一部悬疑片,结果不是。
但主演的功力很好,把情节,人物心理刻画得很到位,我原不知道这主角是谁,但是搜索一番,才知道是个好苗子,主演过教父三部曲,的确很强。
有些电影初看很简单,却很吸引人,细腻。
像巧克力,丝丝入扣,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不像吃快餐,塞饱后就打几个臭嗝,难受
奥本海默上映前终于看完了诺兰开头那一段飞机戏,太好莱坞了,太三幕式了,太工整了。
不能说不好,但是毁灭吧作家与警探的合谋,一个想象丰富心思缜密,一个经验丰富手段越界失眠是因为良心不安,睡着意味着良心无亏。
结尾帕西诺的入睡(死亡)意味着他的良心已安。
年轻的女警探是帕西诺的精神传人,结尾差些完成了一个轮回,明日的人活成过去的人,过去的人在明日的人身上重生。
但没有。
帕西诺让自己的继承者,明日的警探遵守程序正义,不要为了实质正义而手段逾越法律。
(所以这片子推崇的是程序正义。
一般的法学学者、法律相关从业者好像都是推崇程序正义)(因此 罗翔才那么特别或难得,因为他出身推崇程序正义的法学领域却重视“圆圈正义”即实质正义)帕西诺比作家更诚实,自己想不起自己杀人动机就说想不清,而不会笃定自己无意杀人(不会拒绝政治的动机而只认同哲学的动机),为自己辩护。
作家这样做,并以写作/虚构的逻辑为之背书(现实里的众人/书里的众角色各得其所其乐融融,没人在乎真相是什么,真相不重要(美、和谐才重要)),实际上就是罔顾正义。
身体/行为有罪是人之常情,但当灵魂/思想都开始骗人,那就真的再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个片子是一个很好的典型,从中我们可以看出一个按文艺的标准被人们评判为质量上乘的文艺作品里一般来说是如何处理女性角色的:新手,晚辈,学生,下司,传承者;面对男人们对她探寻真相展开工作的嘲笑/打趣只是置之不理,没有翻白眼也没有反击,一切常态化处理。
没有自己的独立思想和个人生活,那些真实可感的细节,只是老警探的精神传人,(肉体宿主)。
其实这片子像是诺兰为黑暗骑士打的底稿,帕西诺的警探身份,程序正义与实质正义的矛盾,手段是否该逾越法律,都是蝙蝠侠探讨的核心内容。
这本子感觉是被诺兰修过的,很多地方还是有诺兰味这片子像是文艺+商业的混合,文艺在于极昼、失眠、极端精神状态的呈现,商业在于本身没啥深度,就是一个司空见惯的三幕故事帕西诺演的还是很不错的,没有很炸裂的感觉但很匀称很贴很到位
还记得影片开始,Al对女警说过,犯罪无小事,所有的罪犯都是从小事开始错的,不要忽略小事。
然后,孤僻的作家用同样的理由为自己辩护,受害人的男友不是无辜,总有一天他会从打人升格到更严重的行为。
还记得临近末尾,Al在昏暗的房间里问酒店老板:“我没有错,对吗?
”陌生的女店主平静回答:“现在看来是没有错,那么以后呢,你要把什么作为信仰?
”还记得最后一幕,临终的Al阻止女警毁灭弹壳:“不要坏了规则。
”故事从开始到结束,绕了一个圈,终于回到原点,Don't break the rule,even if you don't mean it。
每一个游戏都有规则,每一条规则都不会完全公平,规则之所以成为规则,不是因为它代表正义,而是如果没有规则,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迈出了第一步,就会有第二步、第三步,然后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人们总以为错误可以是特例,只此一次,但往往,我们用几个错误掩饰一个错误,又在更多的错误里愈陷愈深。
不归路并不因终点而得名,只是走过的人,统统不愿意回头。
心中有所求索,身边有所诱惑,脚下有所羁绊,这就是生活。
如果有一天,所有信仰全部打破,无视羁绊,抛却规则,把诱惑当做求索,那么,未来的日子里,拥有了世界失去了自己,当真很快乐吗?
黑夜和白昼并存,才知夜色沉寂,只有阳光的天枰,未必如想象一般美好。
算是自己能叫得上全名的第一个外国男演员,因为小时候电影频道总是放他的电影。
印象最深的一部是《勇敢者的游戏》,还看过《博物馆奇妙夜》,还有一部讲小飞侠(彼得潘)长大后的电影,忘记叫什么名字。
他的电影是真的适合给孩子看!
因此,也无意中记住了他的名字。
然后,我长大了。
然后,追诺兰的片单。
然后,在片单的最后一部电影里遇到他。
意外!
特别意外!
他和阿尔帕西诺的表演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太喜欢这部电影!
罗宾走了也已经快7年了!
一瞬间好像回到童年。
感谢你带给我美好的回忆。
RIP,my captain!
This is always the worst time of night fo me.Too latr for yesterday.Too early for tomorrow
1/10诺兰下限,朴实无华。女主生面孔来头竟然那么大,我说怎么能和老帕飙戏。既然自己都不愿结案了,为啥还不去自首坦白,就为了考考这个女学生?反转全靠“追不住和打不过”,探案片大忌。哪能让反派先录了音套了话,这还是个有经验的老警察吗?可就是这么个“聪明”的反派,嘚瑟的让警察上门来找误导侦查方向的证据,结果自曝家门直接给出了作案证据,这样的zz罪犯快赶的上黑色幽默了。这个不睡觉的设定是为了让观众可以早点睡着吗?最后搏斗,女警跑出来朝天上开了一枪???她是想吓死还是笑死几米远外的罪犯?罪犯跑了以后,才开始和老帕唠嗑对质,直到罪犯拿上了霰弹枪又卧倒。。。阿拉斯加的风景还是相当不错的,有机会一定也要在那里极昼的时候去一趟。
片子还可以 我开始一直理解错了 囧 但在诺兰的片子中只能算二流
只有佳句未见佳章
最好的一点是阿拉斯加的取景,冰川和极昼实在是很适合拍些神叨叨的悬疑电影,可惜这片从头到尾都缺个悬字,看AL睁大个眼睛睡不戳就晓得最后没得啥子好结果
诺兰最拿不出手的一部。电影叫失眠症,可是看的过程却快要睡着。或许可以用于失眠患者的精神治疗(误)
演技派过手很精彩~可是笑眯眯的杀手也太没冷酷感了吧~我一直都没把他跟杀手联系起来啊~复杂的人性挣扎很有看点~
not my t.
诺兰这是翻拍成啥了?好好的心理分析片,翻拍成了阿尔帕西诺的“老年英雄赞歌”《极度失眠》
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虽然是翻拍片,但感觉这就是诺兰转型的开始,此后他便走上了探讨人性的道路
诺兰“最差作品”,但也足够好看
失败之作!
故弄玄虚。一切的选择都是必然的,并没有编剧以为的,那么困难。最后的结束亦太理想化。好警察被规则所束缚,这种事例已经在电影中见怪不怪,想必现实中会更多。而且真凶并不足够聪明,这很关键。让对手双方都未能尽兴——或者,编剧以为他们已经尽兴了。
诺兰欠缺个人的影像风格
大概是Al Pacino在<闻香识女人>中的盲军官角色太深入人心,在看这部片子的时候,我总逃不出“他是盲人“这样一个设定,觉得他眼睛大而无神,时常失焦。
do not lost your way!
好警察的良心
渐渐地就喜欢这种题材的剧情片,帕西诺大叔,好久不见。
我对这个片子可谓是。点个句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