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血色黑金》,我覺得沮喪,與此相比,手頭近期的所有片子大概再也找不到可看下去的了。
Paul Thomas Anderson的作品之前只看過一部,木蘭花。
這次,丫拍出了一部可以連看十遍的大師級電影: 一遍看故事、一遍看演員、一遍看分鏡頭、一遍看場面調度、一遍看聲音、一遍看配樂,或者把經典段落用朝聖的心理單獨連看十遍,把所有的細節如同一種教義般銘記于心;然後可以再看一遍故事、再看一遍演員……諸如此類。
然後發現,該片作爲一個巫術儀式幻想性的整體,可以那麽真實地存在:那麽駭人,恐懼,窒息,又令人著迷。
聲音,我最樂于分析的部分。
影片的第一段,13分鐘左右,沒有臺詞。
驚訝于沒有語言的干擾,聲音的體悟可以無與倫比地豐富: 礦井支架的咯吱聲、鑿子鑿岩石的金屬聲、繩索的摩擦聲、墜落的砰砰聲、呻吟和喘息聲、石油油膩的冒泡聲,曠野低沉的風聲,突然爆發的嬰兒的哭聲; 以及空襲警報般的配樂聲令人窒息地揮之不去——然後我發現,這種聲音其實是一段恢宏音樂的序曲——我想起了肖斯塔科維奇,以及一座龐大的墓園。
13分鐘之後,火車的隆隆聲加入進來,以及更低沉的聲音:Daniel Plainview的聲音。
沙啞而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加入了之前豐富的聲音體系: 這是一個幾乎可以單獨存在,不用臺詞做任何注解,只用環境、音樂、和話語沙啞的音色(只是音色),就可以講述一個故事的聲音體系。
絕妙之極令人嘆服。
影片的場面調度和鏡頭設置是具有儀式性的。
Daniel舉起觸摸了石油的烏黑的手,儀式般伸向天空;或者在孩子的腦門受洗一般涂上石油; 曠野上的油井支架,好像陽具一樣勃起刺向天空,它的內部這向著母性的大地不斷攫取——這是多麽富有雄性隱喻的風景; 石油暴烈地噴發,似乎天空也因此抹上永恒的污穢;Daniel沒有顛狂和興奮,而是抱著受傷的孩子跑離烏龍一般的井噴,這是一個奔跑的長鏡頭,耳畔是揮之不去愈演愈烈的咒語般的音樂; 井噴的火焰離奇壯麗地升向天空,鏡頭用莊嚴的速度,伴隨著神秘的敲擊,緩緩的移過平原,無言的黑影有節奏的奔跑逐個超過了我們的視覺; 夜色中的火光形成一個巨大的眼形,油井燃燒的支架是他魔鬼的瞳仁;Daniel被火光映紅的臉孔浮在石油般稠密夜色的幕布上,沒有表情,只是仰視。
還有Eli荒誕的驅病布道,鏡頭跟隨Daniel從大門進入,緩慢地前移靠近中邪一般瘋狂演講的牧師,以近得令人恐慌的距離觀看了驅病過程,然後牧師大喝一聲,歇斯底里地將“關節炎”驅逐出屋,這時候,鏡頭面朝牧師,隨著他的逼近逐漸退出大門——被驅逐的正是鏡頭,正是我們的視覺。
和《荒野生存》大量的,甚至有些矯情的閃回相比,《血色黑金》只有惜墨如金,點到爲止的一次閃回:Daniel和H.W.决裂后,閃回短暫的瑣碎生活細節,一頂帽子,兩人相互小小的戲弄,最後Daniel獨自走向油井,而H.W.和Mary一同離開畫面……一時間哀傷得讓人窒息。
這幾個都是可以看得人渾身顫抖的幾個段落。
都很NB。
還有很多段落值得推崇,不一一累述。
然後是故事。
Daniel Plainview和Eli Sunday是一對悖論,故事在兩者的此消彼長之間推進。
Eli Sunday代表的是“社會”,是宗教、道德、人倫以及一切與之相關的規則; Daniel Plainview這是代表“荒野”,是反社會的、質疑宗教和道德、在人倫中徘徊的。
他們的名字都富有隱喻:前者Sunday,是“禮拜”天;以及後者的“Plainview”。
Eli呈現出的是虛弱、虛飾和虛僞,Daniel則是冷酷、有力和真實,他看透了Eli人性的墮落,道德的虛僞和所維護的宗教的荒謬;他尖刻地諷刺、毫不留情地玩弄Eli以及他所代表的世界,他將牧師打倒在地,用污泥涂滿他的臉——最後,在保齡球道上,用保齡球殺死了他。
Eli是虛弱的,他却沾沾自喜。
他唯一的上風在于,可以用他所擁有的“荒野”征服野獸,他對野獸,用的是野獸的辦法——一切都是交易,這恰好也符合他不可告人的本性;在那個受洗儀式上,Daniel雖然呢喃道“石油管道……”,但一盆圣血的冷水從頭澆下,頑固的Daniel已然受到了戲弄。
Daniel在大部分時間都是强有力和不容置疑的,只有H.W. Plainview和Mary Sunday中和了這種對立: 他拉住Mary堅定地按著她的肩膀說不許Eli再打她;以及受洗之後一頭冷水,年幼的Mary安慰似的給他一個無聲的擁抱——他也以寬大的手掌予以回應。
Daniel在對待H.W.時表現出那麽微妙的父愛,他甚至用酒攙在牛奶中喂養嬰兒,他那麽固執于所謂“家族生意”,儘管H.W.只是一個弃兒,他依然堅定地用嚴格的方法培養他自立;哪怕受到的只是一丁點暗示,他都會暴怒地狂吼:不准質疑我的教育我兒子的方式。
他是多麽堅定的父親。
當与成年H.W.不畱情面地决裂后——這也許也是他的教育方式,他酩酊大醉,在保齡球道上一睡不起。
也許他并不渴望什麽溫情,但確實在人倫中徘徊過。
再回到“Plainview”吧。
“荒野精神”其實就是美國精神。
在美國人的發家史上,Daniel是最好的證言:他對傳統虛僞道德踐踏式的批判,以冷酷甚至殘忍,却最强有力的精神力量對荒野作出回應。
你會被他的暴戾乖張所震驚,又同時被他强有力的脉搏所征服,舊的世界在他的撕咬下奄奄一息。
這部電影是那麽不動聲色地處理所有的暴力,過程是瞬間的,血色是烏黑的,沒有傷口的特寫和死者的面容,和《東方承諾》《老無所依》式的生猛不同,却更能像黑鐵一樣壓得人頭不過氣。
很少有人能如此冷靜、不容虛飾、不容矯情和諂媚地挖掘美國精神,并賦予適當的巫術祭天式的莊嚴,和一種邪惡的美。
和《血色黑金》相比,《荒野生存》只是一部多愁善感的青春戲:Christopher McCandless嚮往荒野,却死于對荒野的一無所知;Daniel Plainview則完全屬于荒野,他可以用与荒野同等的精神与荒野對話。
到此爲止,我不明白爲什麽最佳影片是《老無所依》。
也許是科恩兄弟的名氣太大了(奧斯卡總是趨炎附勢); 也許是《血色黑金》太黑、太冷、太NB,超出了奧斯卡的價值承受力; 的確,奧斯卡是絕不會把獎頒給肖斯塔科維奇的(這也許是更爲可靠的說法)。
雖然最佳男主角獎勵在總結影片意義方面顯得不知所云,但的確實至名歸,今年,最佳男主角是一項重于最佳影片的獎: 向与主人公同名的偉大男演員Daniel致敬。
服装设计师Mark Bridges将《血色将至》描述为他最具挑战性的电影。
当年在影片拍摄过程中,他就需要将服装运送的德克萨斯西部的偏远地区,这一路程所面临的的艰辛也似乎印证了电影本身的主题:艰难,孤立,以及克服在实现目标中任何障碍的决心。
Daniel Plainview(Daniel Day-Lewis饰演)是一位世纪之交的探矿者,在某一天收到了来自加利福利亚州的一个家庭农场关于巨型石油矿场的小道消息。
这个家庭包括Eli Sunday, 一个热心的传教士和信仰治疗师,他希望通过出售地产来资助他的第三次启示教会。
Daniel和Eli构成了全片最激烈最浓墨重彩的冲突,双方都拒绝屈服于对方的意志。
通过一系列的背叛、愤怒和暴力,他们最终都成为他们野心的牺牲品,失去了给予他们力量所有的东西:Eli绝望得承认自己的信仰危机并惨死于Daniel棍棒之下,Daniel自己说道:“I'm finished”,不疯癫不成魔!
而服装对这部电影的挑战在于,在奢侈的服装经费受到严格限制的情况下,为这些角色创造强烈的年代身份和地域身份。
1910年代的加利福利亚是一个相对普遍贫穷的“民主”社会环境,Mark Bridges就需要在这样的年代背景下,通过细微差别的细节世界中展示人物角色阶级、职业、性格和动机的变化。
而且,《血色将至》并不是一个对白很多的电影,在没有充分量多的解释性对话下,Bridge不得不利用某些衣服的强烈视觉意义来展示叙事的发展。
正因为如此,服装上的细微细节和其产生的即时印象一起烘托出人物角色在艰苦的社会现实下极具各自特质的人格魅力与张力。
这部电影以Daniel Plainview事业初期1898年和1902年两个场景开始,然后转移到1911年,同时整个故事也就架构开始与1911年。
在1898年,Daniel一直在矿井最深部工作,穿着手工劳动者的典型衣服:棕色不伦不类的宽松裤,吊带(背带),柔软的毡帽,还带着宽边遮挡阳光,联合套装和无处不在蓝色工作服衬衫,宽松的袖子。
这件衣服及其之后的变化将在整个电影中反复出现。
我们第一次看到他穿着这种事实告诉我们他来自一个下井矿工的生活背景,但其工作的积极性和韧性也体现了他的力量和决心,以及能够摆脱卖苦力的潜力。
这种韧性在1902年变得更加明显,因为当时的Daniel已经可以雇佣一些工人,与养子HW一起乘火车旅行。
这个具有社会经济抱负的男人试图效仿中产阶级的尊贵礼服:深色麻袋西装和帽子,高大的冠冕和短边,标志着他的野心和不断增长的地位。
然而它的破旧表明他仍然处于相对卑微的地位,与他1911年的诉讼形象形成鲜明对比。
Mark Bridge说,Daniel在1911年的西装是他在电影中为数不多的奢侈品之一,因为以他当时的财力已经能够定制织物,量身定做了。
虽然这套西装在电影中可能并不明显,但这件西装是为丹尼尔的高大瘦身的身形量身打造,并区分于其他角色突显Daniel人物特征的重要性:背心、领带、挺拔的帽檐和怀表,同时一件白衬衫也暗示了丹尼尔现在可以承受不会弄脏自己的工作地位。
这一身完全算是跟1902年的土鳖形象的矿工暴发户说了再见。
当然如果我们足够细心,除了Daniel本人的服装,HW的服装也有很大的变化。
Daniel一直视HW为展品,利用他在生意伙伴上制造同情使他们相信自己业务的“家族”性质。
HW在此时的服装也非常精致漂亮:双排扣外套,白色衬衫和短裤。
同样没有任何劳动和艰辛劳作的迹象,这都表明了Daniel的事业取得的成功。
影片中,出现在重要场合中的服装也是我们窥探身份地位的线索。
比如Daniel只会在重要会议(比如标准石油公司的会议),重要事件(新钻井开幕式)和教堂里才会穿正式西服。
通过避免穿着西装和白色衬衫而更多选择日常穿着,表明他仍然摆脱不了底层劳动者的劣根,仍然需要亲力亲为于工作场景中。
因此,西装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实现更悠闲的中产阶级生活方式,而是仅仅被视为另一种商业工具。
Daniel在他的工作中的独立性和自豪感尤其体现在他与英国石油公司和联合石油公司会谈中的领子和领带的细节上。
与其他商人不一样,他们穿着独立的,上浆挺拔的领子和带别针的真丝领带,而Daniel仍然选择未上浆的衣领和简单的黑色领带。
这表明他是一个极其需要效率的实用主义者,而且他头顶上沾有汗渍的帽子也表明他不仅努力工作而且不羞耻于自己的实操实干。
同时Daniel在没有穿西装的场合,他还是会保留一些必要的附件,比如上链怀表和至少两只钢笔的存在,它们既可以作为财富的信号,也可以作为Daniel具有管理业务的能力和指挥别人的权力。
我们最能容易从远处就能分辨出Daniel的角色轮廓:他最经典的短马靴和搭配得紧贴小腿的靴子,传递了衣主的强目的感和控制欲。
比如在与联合石油的会谈中,他就脚着紧靴,直挺挺站在桌上,将金属梭子订入地图表示成功。
而且,如果我们足够细心,其实Daniel从未移除他的帽子。
对于帽子的礼仪其实在当时的历史环境是非常重要的,常规的礼仪规范通常是要求再室内移除帽子,或者在与其他人正式会面是也要摘除帽子。
但是丹尼尔拒绝这样做,这表明他需要把权力无时无刻要攥在手中,施加于他人之上。
但唯独,只是唯独!
他在Eli的教堂里脱下了帽子以示放弃控制。
对于Eli,当他第一次见到Daniel时,他身着长内衣,吊带裤和宽松的黑色长裤,其实这些裤子很短甚至在脚踝周围翻动。
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个角色是个威胁,或者跟他的双胞胎兄弟有任何不同。
但这种任何迹象的缺失,会在Eli向他挑战购买土地时,杀Daniel一个措手不及,并自信满满得声称钱应该送到他的教堂。
Eli作为一个牧师的着装包括:黑色长裤,黑色背心和白色圆领衬衫。
Eli这一略显不合身的着装与Daniel量身定做的西装形成了不对称的权威天平,我们也就能够推导出Eli的确真的是太穷了,他的衣服都是一些居民的捐款。
影片中钻井开幕式的场景充分强调了新衣服与旧衣服双向斗争的辩证逻辑,这也是权力与财富的辩证逻辑。
Daniel无视Eli给予祝词的请求而邀请Eli的妹妹Mary陪同他一起祝词的时候,我们不难注意到Mary穿着鲜艳的白色连衣裙,这与她平时经常穿的褪色的、肮脏的粉色连衣裙形成鲜明对比。
后来透露,这是丹尼尔为Mary置备的新裙子,这是他含沙射影Mary父亲停止家暴的威胁,也是象征对Eli的冷落与无视。
其实Mary的白色连衣裙在影片结尾附近也再次使用。
Mary从一个女孩子与HW一起玩耍的场景过渡到身穿白纱婚服与HW步入婚姻殿堂的场景,是一个相当大的时间转移和叙事发展。
同时HW本人长大成年以后同样也是穿着一件没有领带的深色功能性服装,口袋也别上钢笔,完全复刻了老爹Daniel壮年的装束。
而此时这与老年的Daniel又形成对比,Daniel只是穿着内衣和披肩式开衫,在家里百无聊懒的用枪打瓶子。
开襟羊毛衫是Daniel壮年西装革履的对立面,宽松胯大的睡裤也是紧式小腿靴的对立面,这些都暗示着他的无聊与凌乱的“退休生活”。
但Daniel这种对外表的漠视又与Eli“整洁干练”的行头突兀到不行。
当Eli穿着黑色西装,大白领衬衫,时髦得梳着油背头,脖子上海挂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时,这可不是信誓旦旦的迹象。
因为经过仔细观察的话,他的衣服已经有些破旧,裤子也被处理过几次,耶稣受难这的链条看起来很小,因此在衣领上笨拙地挂着。
而且十字架吊坠的荒谬大小也暗示了Eli已经失去了所有的钱,并正在遭受信仰危机,试图将此作为精神世界的补偿。
后来,影片结束时,Daniel拖着散开的鞋带失心疯般追逐Eli,两人都失去了对雄心壮志的控制。
影片的服装设计总监Mark Bridges在《血色将至》实现的服装设计是对这一历史背景的尊重,他利用可用的细节来表明人物状态,动机和精神世界,创造了丰富的服装符号语言,独具匠心又足够含蓄低调,将观众寓情于景于人,充分沉浸在这个严酷的社会历史中,从不可见发现可见,从细节挖掘真相。
古语有云:富可敌国。
但是在旧时代却没有听说要做富家翁为人生奋斗目的,真佩服我们祖先早就把这个社会的道德,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看的那么透彻,所谓的‘商人’就是靠盘剥比他笨的人,一种不断接盘的游戏而已,无奸不商说到底就是人性的贪婪,贪欲可以让丹尼尔不眠不休,日夜驱使他寻找财富之源——黑金石油,贪欲可以让道德和法律都变成一种‘手段’,而不是一种约束踏足社会这么多年,虽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悲的是还要继续充当‘打工人’的角色,跟过很多老板,发现了凡做的比较成功的身上似乎都具有男主丹尼尔身上那种特质:敏感、奸诈、勤奋、欺骗、精明。
那些不怎么成功的老板身上,或多或少都缺少其中的某些东西。。
与其说好奇心改变世界,不如说是贪婪驱动这个世界走向极端,我们这个世界真的再变好吗?
古时的礼制社会又是不是对底层大众的一种保护?
在文明的冲突中,我们祖先之法似乎输了,但在大同社会中又会是一番什么景象,不得而知,直叫纷争莫问中原是,浑噩长为太古民!
我靠,其实我看完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神片,但我脑子太简单了说不出什么有意义的东西。
这片名加上封面我最初打眼一看还以为啥恐怖片。
Daniel还是工人的时候,下井被砸死的同伴的遗孤被他收养,结果就是纯纯的工具人,是出门在外给自己装顾家好男人的牌子,实际上这可怜的小孩十几岁的时候耳朵被炸聋之后,这个死人直接把小孩遗弃了,太炸裂了,但更炸裂的其实是,来投机取巧买他油田的人说了他几句多照顾照顾你家小孩他就破防了,又把儿子搞回来了然后在那人面前哔哔扯扯不需要你来说我怎么顾家,无敌了。
他都揍了Eli两次了,第二次在最后我操还拿保龄球扔他,直接给他砸死了。
我觉得Eli不仅仅是个角色而像是一种象征,影片里Daniel和Eli总是在明争暗斗,最开始他们第一次见面在饭桌上掰扯签约金似乎就已经决定了开端。
我操,说好了不迷信结果还不是信邪去了,虽然不是真信,其实就是一种发泄,不管是揍Eli还是被Eli揍。
他还说什么在乎家庭,家族事业,你说尼玛呢,自己就跟个尼玛孤儿一样的也不在乎家人,爹死了都不知道,还忽然冒出一个弟弟,那弟弟都是冒充的,但他说他和真是Daniel同父异母弟弟的人是朋友,在真弟弟死了之后拿到了他的日记本开始装他弟弟,Daniel还把这人一枪杀了。
和假弟弟长谈的时候还说如果自己现在看到小时候心心念念的房子会觉得恶心,想赚了大钱远离所有人,讨厌看别人有起色了就来投机取巧的人,也不喜欢看别人获得成功,他目的性很强,可是他最后孤身一人了,这是他想要的吗,越往后他看起来就越快疯了。
一种莫名其妙的荒诞感。
1有意思,一部左派现实主义文学作品被改编成人性的黑镜。
除了洞悉一个石油大亨如何养成的以外,我们看到伪善的牧师ELI还不如赤裸裸的掠夺者丹尼。
美国陷入金钱的魔咒。
大亨陷入家人的背叛。
人性四分五裂。
上帝分崩离析。
我们的困境:犹如野狼进入处女地,必须用尿,用尿淋满⋯⋯沾染上我们野性的气息。
除了一个伪善的牧师以外,没有人在这个国度里,会提到上帝的存在。
正如尼采,大家只是假装上帝还没死而已。
血色将至...本身就是该隐杀弟...圣经的桥段。
也许这样嘲弄上帝,让这部伟大的电影失去了奥斯卡的荣誉。
2人类回到了孤独的本质,和安德森其他的电影一样。
《木兰花》是记忆天才的孤独、生活完全白痴,《不羁夜》是成人电影明星的孤独,带有光环的世界,到处都具有欺诈性质。
《大师》是孤独的漂流者,在痛饮之中远离每一个人。
《缝匠魅影》是孤独的裁缝,技巧卓绝,裁艺精湛,但是只要老婆不把他弄得毒发卧床,他就永远是那么嘴贱。
上帝爱人,魔鬼憎恨人。
丹尼尔是恨人的大师,他的儿子hw也是出于嫉妒和憎恨,放火。
当年收养他,也是为了吸引投资。
丹尼尔曾经信任亨利,是他的兄弟,后来发现这也是骗局,他则变身该隐,也就更绝望的陷入到孤独中。
最后孤独成那个怂样。
每个人都那样。
连上帝都不要了。
3发现银矿,折了个腰。
发现石油,折五个兵。
发现石油是世界的终极资源,折了自己的人性。
你觉得值?
这便是美国左派要表达的。
当年被诬为共产主义,倾家荡产。
早前乱押宝,说《There will be blood》不会得最佳影片,完全是因为《老无所依》淫威甚巨,而那时又没有看过《血》。
而现在就看过来说,觉得虽然还是认为它不会得奖乃情理之中,但若论威力,其实它与《老》是异路而同归,内心都很强大。
《老》更具娱乐性是事实,尽管很多人连它也会说闷。
探讨些什么,技术怎么样,都不用讲,都很棒。
但《血》的人物塑造更成功也是事实。
当然这也没法比,一部要的是史诗效果,谁和它比人物?
所以我要详细地讲一讲我看到的它在塑造人物方面的好。
看完片子,都会明白,主角是一个很黑色的人物(不用“坏”这个字眼),或者说他“戾气”很重。
但这个感觉不是某场戏得来的,这就很难,因为电影只能用某几场戏来说明人物性格。
编剧在这方面做得很成功。
首先的一点就是,与整部影片所要求的史诗风格相匹配的是,人物不能平面化,也不能俗套的辨证化(所谓俗套的辨证化,就是坏人也能做好事之类的编剧方法),而是要达到一种人生所特有混沌质感。
在头两场戏(就是1898年与1902年)里,编导就已经立下了这一基调。
这两场戏有二十多分钟,一般电影里,在这时为止,主角的性格轮廓已经渐渐清晰了,至少影片在情节设置或者镜头运用上都有所暗示其性格或其发展。
但是《血》很可贵,在宝贵的可以抓住观众的头几十分钟里,它放弃了这样做,目的只是要让人物更真实可信。
我们可以看到,主角在这段时间里,没有说话,也没有突出的肢体语言——只是很客观的在挖井采油,编导完全只是在展示一个勤劳勇敢的油矿主的日常行为,不带任何批判色彩。
(除了阴暗的音乐稍有暗示)这是一种很妙的设置,我在看第二遍时才意识到。
这也是一种艺术上的不妥协,稍微缺乏耐心的观众就无法理解其中用意。
考虑到导演最后所达到的成就,这种设置,第一保证了人物不会匆忙地展示其生活及性格,不至为以后的叙事造成不必要的负担;第二,它展示了故事的背景以及人物的原始状态,而人物在此所展示的某些不带道德意义的品格——如冒险,求财,都为后来展示人物的复杂性做下铺垫。
影片中两个主要人物性格的展示,其实是按照同一路径的:首先客观性描述(甚至带有某些正面暗示),其次是隐约暴露其内心的黑色与表面上的赞美性情节齐头并进,再次则是加重他的内心黑色与事业成功,最后完全爆发。
具体就是这样:Daniel一边:首先描述其日常开采工作——描述其购买大油矿所使用的手段以及对村民许下的诺言——矿工的死、送走儿子、杀死“兄弟”一系列更黑色的事件的发生——最后与儿子的决裂及与Eli的打斗;Eli一边:首先描述其日常的牧师生活——描述他传教时所使用的手段与他教会事业的蒸蒸日上——殴打父亲及为Daniel洗礼时的表现充分表明了他的内心的黑色——最后与Daniel的对决以及亵渎神灵。
按理说,这条路径并无新奇之处,很多人物史诗片也是如此。
但是编导的利器——内敛的叙事语言与丰富的细节,完全掩盖了这条线索的轨迹,使得这条人工设置的意图把人物性格从涓涓细流到滔滔大江淋漓展现的线索,隐蔽在了某种混沌的质感当中。
这是导演的新奇之处。
内敛,成了它叙事成功的关键词,也成了Lewis表演的关键词。
或许有些人无法明白有些情节的突兀——比如为什么Daniel在矿上要突然打Eli?
这种长时间的内敛与突然的爆发之间所形成的张力,无疑是最沁人心脾的情节。
仔细观察可以看到,Daniel对Eli的不满早在饭桌上的谈判就已经开始,通过Lewis细微的表演,我们可以看到Daniel在饭桌上和Eli的关于油田的谈判,完全是提高嗓门和加快语速的,这种内敛的表演既显示了Daniel想得到油田的迫切,也为后来埋下伏笔。
还有两件事,也加深了Daniel对Eli的厌恶,一是Eli企图在开机仪式上传教而自立威信,一是Eli的传教方式。
而对好强的Daniel来说,这种人的野心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的。
但他还没有发作,只是对Eli的传教丢下一句“God dammed show”。
但是这时Daniel为什么不发作呢,现在地是他的了,以他后来所展示的性格而言,他完全应该赶走Eli。
这时的一个设置又在很隐蔽地告诉我们Daniel的性格——他痛打Eli发生在那次油田井喷之后。
到这时,我们恍然大悟,原来Daniel早就想痛扁Eli一顿,只是碍于油田还未出油,Eli还有利用价值——可以利用他与其他地主谈判,所以他一直在隐忍,等到一出油,他迫不及待地就打了Eli一顿。
这种展现人物性格的隐蔽的设置片中很多,比如他与他“兄弟”那一段,又朝着他性格中更黑色的地方推进了一部。
有趣的是,影片每次让他性格中的黑色暴露得越多,他的事业就越成功,这种设置,也是耐人寻味的。
直至最后的高潮,有关邪恶的种种情景像瀑布一样展现在观众眼前,应了Daniel在片中的一句台词“I see the worst in people”。
这种高度凝练而内敛的黑色成就了Lewis的小金人,也成就了整部影片的史诗性。
如果说科恩兄弟的黑色是荒诞的,那么托马森的黑色则是坚硬的。
http://www.mtime.com/my/Lyeast/
PTA是我愿意虔诚无条件奉上膝盖顶礼膜拜,毫不吝啬赞美之词的大神级导演,他辞旧迎新大胆挑战的每部作品都能让我惊艳、震撼和折服,他深陷争议却从不妥协忠于自我,保持着独来独往的风格,或许有些人会奋力吐槽我有点太过失智的夸张而盲目的追捧了,但这的确是我问心无愧的有感而发。
当年对这位不到40岁创作力爆棚信心十足的有为青年,选择这样一个高难度的题材,很多人(包括业内人士)都报以不看好和轮番质疑的强硬态度,然而随着络绎不绝的荣誉送上门,力证了PTA的天赋和能力,不仅轻松擒熊,也再次将DDL的演艺事业推向了新的高度,而这部为PTA打响名号的力作就是《血色将至》。
这是我第二次看这片,依旧看得异常入迷,为壮阔阴郁渲染氛围的摄影,出人意料目瞪口呆的情节设定,出神入化毫无演迹的表演,充满讽刺腹黑刀刀见血的深刻主旨,甚至是不那么喧宾夺主低调但巧妙的配乐拍手叫绝,这是一部集大成之作,PTA以严谨的态度和创作才华,塑造出了一个为了日益膨胀嚣张“唯我独尊”式的猖狂欲望,不顾一切榨干圣血(斩断人性,抛弃情感)的撒旦形象,最后不折手段走向了成功,却也付出了执迷不悟的代价,不要想着PTA最后会很俗套的给予一丝光明或希望,那只会让你收获失望,全片看下来就像坠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般,十分压抑、阴暗和沉重,而就是这份力量让这部电影变得异常的厚重而价值连城,看完有种让人心服口服陷入深思的牛逼感涌上心头。
19世纪末,在美国一望无际野草丛生的荒芜之地,老谋深算野心勃勃的丹尼尔有着发财致富的远大规划和前景——钻取石油,一次意外丹尼尔收养了一名丧命工人的儿子,并以此骗取人们的同情心,为他的事业推波助澜,丹尼尔喜获石油开采的有效信息,并以打猎的名义来到开采地,开始了他的宏大计划,钻取的过程中遇到了不少阻碍和困境,意外频发,工人丧命,“儿子”失聪,与借宗教之名诱导迷惑民众的传教士伊莱产生纠葛和矛盾,冒出个同父异母的兄弟结果不过是个冒名顶替的“投机分子”,随着时间轴的推移,丹尼尔千万百计想要实现的发财梦得以成真,但众叛亲离后,却终日在富丽堂皇的住宅里孤独混沌的酗酒度日,最后衣冠楚楚的伊莱天真的求助于丹尼尔,被玩弄显露“真面目”的一段堪称经典之笔,非常有力道,绝望、犀利而讽刺。
看完后我很难清晰明确的断定和划分丹尼尔到底是否是个十恶不赦的绝对坏人,当然,很多人或许会一口咬定言辞犀利咄咄逼人的丹尼尔就是个为了权利心狠手辣的大坏蛋,带着别人的孩子骗别人的好感,受伤后狠心的将他送入疗养院,关心的不过是他住的房间大小,“儿子”不过是他谋取利益的工具和棋子,最后更是残忍无情的跟想要自立门户的“儿子”道出了真相,而积怨已久深受其害的“儿子”也不过是冷漠的回了句:“幸好我体内没有你的血”。
为了得到老爷子的那快地,盛气凌人的丹尼尔后来不得不硬着头皮虚伪而备受凌辱的从上帝手中得到输油管道的建设渠道,得知兄弟是个想要混口饭吃的假货后,毫不手软的将他送入了西天,但当看到他拿着兄弟的照片哭泣,最后功成名就却瘫倒在地一副潦倒不堪的样子,觉得即可恨、可悲又可怜。
其实在尔虞我诈压力巨大竞争激烈的商业领域,想要脱颖而出独占鳌头获得源源不断的名利,背后的代价和那股子决绝的狠劲很多时候是不得不付出和具备的基本条件,在一场刺激、复杂、庞大布满商机的创业游戏中总需要点对等的筹码,虽然丹尼尔最后牛逼的赢下了这场游戏,却也输掉了人性和感情这两枚至关重要的筹码,他赢得傲娇却也输得悲凉。
片中的另一重头戏就是不断灌输鼓吹宗教信仰的伊莱,正义凛然的布道实际想要借此捞上几笔辉煌腾达,这位更配得上“披着圣衣的恶魔”之称号,从和丹尼尔谈条件开始,就显现出了这个阴暗的小正太内心的真目的,他经常挂在嘴边需要丹尼尔支付的教堂经费和对老爸鲁莽粗暴的举动足以无需为他多加辩解神马了。
他惊为天人的驱魔术和异常激动的正道,堪比一场精彩绝伦的戏剧表演,早看清他那一套的丹尼尔痛殴伊莱一顿后,为了地皮丹尼尔后来也不得不对其屈膝忏悔,而最后丹尼尔将他狠狠地戏耍了一把后,糟践揉拧了伊莱一文不值的尊严,也揭下了他伪善的面具。
相较敏感的宗教问题,在PTA后来的大作《大师》里也得到了深刻的探讨,在《血色将至》中,信仰似乎成了一种极易被利己主义者利用和操控的有利资本,老百姓们纯粹的情感寄托和精神希望,逐渐变成了一种无知愚昧的软肋和弱点,信仰不再是人们为了摆脱苦难而渴望的救赎与慰藉,而是成了被人性欲望驱使的阴险小人获得利益的最佳捷径。
联系片中丹尼尔和伊莱之间的争锋相对,其实非常的有趣和巧妙,他们怀揣着各自的目的和立场,谈判、打骂、妥协、倍受屈辱,当最后有求于丹尼尔的伊莱被要求大声的说出那句亵渎神灵的话语时,十分辛辣的戏谑,圣洁的信仰最终还是没能逃过阴险的人性设下的陷阱和圈套。
表演是这片最被人所津津乐道的亮点,入戏成魔的刘易斯在片中的表现足以震慑和征服所有人,为了塑造这反差巨大的角色,刘易斯不仅改变了体态和口音,还玩起了荒野生存学习了各种钻取石油的知识,刘易斯真正做到了给人一种不是在演丹尼尔,而他就是丹尼尔的错觉,相当的令人信服,教堂的那段心口不一的激动忏愧太让人难忘,而他淋漓尽致极具突破性的完美演绎也为他带了第二座沉甸甸的小金人。
另外才20出头的毛头小子PD也奉上一场颠覆性的惊艳表演,让人眼前一亮,将闷骚狡猾神经兮兮一副欠揍小样的伊莱演绎得十分到位,除了感叹PTA激发演员的能力非常有一套外,不得不对这小子的未来演艺之路充满了期待。
对于PTA无需太多的溢美之词,开头的一段无台词呈现就是功夫的展现,沉稳内敛不动声色的娓娓道来,一种大师风范,PTA的作品就是有一种很高级美学的善心悦目感,不沉闷不乏味的吸引力,无论时长有多么的吓尿,我还是会乐此不疲目不转睛的看完。
虽然我也是科恩兄弟的死忠粉,但对于当年众所周知《老无所依》PK《血色将至》,一边喜闻乐见一边打抱不平的结果,学院派那帮迂腐固执的老头还是让我有点小不爽,不过正所谓不以奖项论成败,也无需吐太多口水,时间会是最好的佐证。
二刷完后还是难掩内心激动兴奋的心情,不禁再次感叹,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DDL是有史以来偶十分中意和敬佩的演员之一,但PTA是当今影坛偶最欣赏和喜爱的导演,绝没有之一。
把魔鬼献给未来拍摄《血色将至》的时候,37岁的保罗·托马斯·安德森就像是被一只巨大的“库布里克之手”攫住了灵魂,尤其是那些能令人全身的骨头都跟着咔咔作响的配乐和最后的高潮场面以及落幕方式,令这部电影几度笼罩着不祥的“库布里克气氛”。
但奇怪的是,在这部作品问世之前,我们几乎没有看到在安德森身上有任何这一迹象的蛛丝马迹,这之前,人们在谈论这位好莱坞天才导演的时候,总是习惯于把他和罗伯特·奥尔特曼联系在一起,这不仅因为他们同样以善驾驭多人物、多线索叙事闻名,更因为那些富有传奇色彩的关于他们之间是如何建立师徒关系的典故。
如果将罗伯特·奥尔特曼根据美国作家雷蒙德·卡弗一系列短篇小说改编的电影《短片集》视作他的典型作品,那么,与之相对应的保罗·托马斯·安德森作品,应该是那部狡黠而迷人的《不羁夜》。
从某种程度上讲,徒弟的作品甚至比师傅的更具浑然一体的叙事魅力,这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安德森在其中倾注了自己年轻时代的生命体验。
1997年,当安德森在充满信心地描绘着70年代末美国色情产业“下流”图景的时候,还没有认真考虑过创作者是否要居高临下这个问题,但在1999年的《木兰花》里,他终于开始受制于自己的过人才华,为了消解内心深处蛰伏着的强烈压抑,编写剧本的时候,他在镜头里悄悄埋藏了许多令后来的发现者们感到吃惊的隐秘信息,而这种克制和压抑,终于在《血色将至》里被一扫而光!
一、 音乐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角色37岁的时候,斯坦利·库布里克还只是个因为拍摄黑色电影《杀手之吻》而刚刚在好莱坞展露才华的“年轻导演”,在同样的年纪,保罗·托马斯·安德森已经完成了《不羁夜》和《木兰花》,这种过早显露的才华和过早到来的成就,足以令人不安,但却证实《血色将至》具有现在这样的深刻与纯粹,实属必然。
在这部电影里,安德森显然是有意采用了“较原始的”电影语言,比如,在拍摄人物对话的时候,他极少使用对切镜头,而是一律用中景一气呵成;那些从地狱里传出的令人窒息的声音,也是佐证——他不仅使用了密集强悍的纯古典音乐,比如大量小提琴、大提琴和钢琴合奏曲,令展示人物内心活动的主观音乐也成为电影中的一个重要角色,还大胆使用了一些不寻常的另类音乐和配乐方法,这些特殊的声响,在强烈感染和刺激观众的同时,事实上也在狂暴地折磨并恫吓着他们,《底特律新闻报》的记者在看完电影后写道:“疯狂的史诗、壮丽的杰出表演……在看完影片一周之后,我依然可以听到自己大脑在狂躁的吱吱作响。
”在令人印象深刻的井喷大火那场戏中,有一段好像是来自人类远古时代部落,人们用死人头骨击打出来充满巫术气氛的音乐,它贯穿了整场大火,直到次日大火熄灭另一场景开始后很长一段时间,这一主观音乐也依然没有适时停止,它顽固地延续了下去(这在电影配乐中非常罕见)……可以想象,这一音乐的运用并不仅仅是用来烘托场景气氛的,它其实是从故事主人公石油大亨丹尼尔·普莱维内心深处发出的地狱之声,这种声音一直在召唤着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一步步走向魔鬼的怀抱。
但受惊吓的,是观众。
在丹尼尔·普莱维这个以石油起家的美国佬心里,一直充满着这种灵魂被用力撕扯的声音,但这音乐却只存在于他因石油崛起的那个时期。
在影片的最后半小时里,当丹尼尔步入老年,当他已经攫取了他渴望的财富,这种用音乐来表现内心挣扎的做法就悄悄被压抑和自我封闭的无声镜头取代。
安德森在用这种改变告诉我们的是:丹尼尔已经把自己彻底交给了魔鬼,他的内心深处不复年轻时的强烈挣扎,他在那所阴沉的巨大庄园里过着离群索居的酗酒生活,除了偶尔传来单调地他在用猎枪枪杀客厅家具的物品破碎声,整座庄园里一片寂静。
二、我是个冒牌的先知,上帝是迷信的产物!
《血色将至》灵感来自作家厄普顿·辛克莱尔1927年的小说《石油!
》(Oil!
),在看过原著之前,很难确定安德森究竟对小说进行了怎样的改编,但可以想象的是,影片在努力塑造丹尼尔·普莱维黑色人生这一主线的同时,有意强化了这个石油大亨和乡村牧师保罗·桑迪之间的对立和换位,这一处理,不仅丰富了丹尼尔·普莱维作为魔鬼的意志,同时,也是安德森对自己一向怀疑的宗教进行的一次最大限度的嘲弄,而这一点,很可能正是最终影响了奥斯卡评委投票结果的关键。
最初,年轻的牧师保罗·桑迪打着兴建当地教堂的神圣名义,邀请丹尼尔到小波士顿镇开发石油,作为回报,他希望得到5000美元酬金来修建教堂,但丹尼尔一眼看穿了这个披着神袍的利欲熏心的“上帝使者”,他获得了油田,却没有兑现他关于酬金的诺言(直到影片结束也没有),不是因为他舍不得这笔钱,他只是不屑于向一个卑鄙的可怜虫施舍怜悯,尤其是一个打着上帝旗号的可怜虫。
在这两个人物身上体现的,不是简单的物质和精神对立(况且保罗代表的精神力量本身是扭曲的、非正面的),甚至也不是简单的对上帝表示怀疑,安德森通过丹尼尔·普莱维这个离经叛道者向美国这个清教徒国家发出的,是最危险的挑衅和最严峻的挑战。
影片的最后高潮部分,孤独的暴君丹尼尔不仅让上门前来索取金钱的牧师保罗原形毕露,以雪前耻,还迫使这个基督教道德的化身,亲口喊出了“我是个冒牌的先知,上帝是迷信的产物!
”这一大逆不道的宣誓。
这是个足够凶狠的诅咒,可他(既是丹尼尔,又是安德森)竟然还要保罗“用令人信服的语气说出来,用你布道的口气说!
”而且连续说了八遍。
奥斯卡评委纵然个个是品格高尚的理性主义者,他们深信“上帝并不存在”,而且也清楚《血色将至》“21世纪的《公民凯恩》”这一不朽价值,他们也决不能给这部电影戴上“最佳影片”桂冠,他们唯一能做的是把表演奖颁给丹尼尔·戴-刘易斯,这不仅因为“如果丹尼尔·戴-刘易斯没有赢得奥斯卡影帝,那我们要改写对于‘演技’的定义,他与任何伟大表演都不同——他更伟大!
”(《丹佛邮报》),更因为另一桩事实——丹尼尔·普莱维对上帝信仰(代表着人类的所有光明信仰)的决绝态度,不仅仅是这个角色在地狱里向人性边际发出的绝望吼叫,它也宣告着导演保罗·托马斯·安德森本人对基督教伪善一面的深深不屑。
三、石油是美国的原罪,贪婪是人类的梦魇 这是一部石油大亨的家族史诗,展现了贪婪、腐败以及对美国梦的追求,而《纽约时报》则用这句话概括了影片:“安德森的影片不是美国梦,是美国梦魇,观众将随着影片进入烈火熊熊的地狱,每个人都将在其中得到沸腾和诅咒。
”某种程度上讲,《血色将至》不仅是一部个人史诗,它也是美利坚合众国的西部开发史乃至建国史的缩影,更是凝聚着每一个个人、实体和国家迅速崛起又迅速瓦解的饱尝代价的灵魂蜕变史的缩影。
石油,是美国的原罪,现在更几乎成为困扰整个人类的世纪梦魇,2007年美国影坛那些良莠不齐的政治电影无不与此瓜葛,它们或者探讨政治与媒体的幕后媾和(《狮入羊口》),或者深究国家利益对个体利益的无情蹂躏(《决战以拉谷》、《引渡》),或者跨越地域思考种族仇恨对情感共同体带来的巨大伤害(《追风筝的人》、《国王》),而唯有《血色将至》,是将矛头直接指向资本主义罪恶的源头,它在这种罪恶埋下种子的时代里寻找线索——向上质疑非理性宗教的价值,向下探讨资本主义经济开发对人性泯灭负有的责任,而在中间盘旋不去的,是对人存在价值的深沉思考。
四、把魔鬼献给未来丹尼尔·普莱维的一生,不是一个人从成功走向自毁的幻灭过程,他甚至都不是一个渐变的魔鬼,他就是魔鬼本身。
他的儿子(实际上是养子)说在他身上学到的是“工作的热情”,而他的反应是咒骂这唯一的亲人为“婊子”,因为长大成人的儿子终于决定要离开他自创事业,他用愤怒亲手割断了这段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亲情纽带,他让自己完全坠入那孤独的深渊。
影片开始的时候(19世纪末),丹尼尔独自艰难地挖掘银矿,在一次爆破后他失足掉进了幽暗的矿井,当他拖着残腿痛苦地爬出矿坑的时候,他已经感受到了那种孤独。
当事业有所发展,他带着儿子在小波士顿镇建筑辉煌未来的时候,儿子在一次井喷事故中不幸耳聋,他再次感到身体里仅存的人性离他而去,强烈的孤独感使他对一个投奔他而来的兄弟产生了依赖,他立刻将自己内心的挫败、懊恼、无望和盘托出(“我的内心总在斗争。
我不愿意见到其他人成功。
对大部分人,我都怀有恨意。
我心中的一部分已不复存在……投入工作的热情,遭受挫折的懊恼……所有的那些……那些失败的往昔都已离我远去……我已经不在乎什么了。
如果在我心里的东西,在你心里也应该有。
有很多次,我看着别人,找不到半点令我中意的地方。
我想挣足够多的钞票……多到足以远离俗世的烦扰,一个人静静的生活。
”),然而很快,他却痛苦地发现这个慕名而来的“亲人”其实只是个贪图钱财的下流冒牌货,他怒不可遏,开枪打碎了这家伙的脑壳并把尸体埋葬在森林深处的浅坑里,那坑里除了泥土,还有渗出地面的石油。
不久之后,他又不得不为了掩饰杀人罪行,更重要的是为了获得输油管道而在牧师保罗屈服,他在他一向心怀憎恨的大教堂里忏悔道,“我把自己的亲儿子丢在一边!
主啊,请赐给我圣血。
驱走我体内的恶魔。
”这之后,他果然如愿地成为石油大亨,成为一个令人生畏、毫无怜悯之心的孤家寡人。
最终,他又赶走了唯一对他心存感恩的养子,并让灵魂同样丑恶但邪恶远不及自己的牧师保罗在他面前俯首称臣,然后,他在绝望中疯狂地杀死了保罗,彻底投入到那个魔鬼的世界……保罗·托马斯·安德森已经掌握了将悲剧神话拍摄成电影的能力,他的摄影机曾饱含温情,但在《血色将至》里他学会了藐视这个世界,他用丹尼尔·普莱维这个凝聚着深刻现代性的人物,再次完美诠释了邪恶人性对人类此刻的重要意义。
也许,在他身上还缺少库布里克那绝对的冷酷(丹尼尔·普莱维的养子是个重要的保留,他没有续写父辈的邪恶),但无疑,他已成功跻身到了那些世界上最伟大导演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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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07年的大部分时间里,《老无所依》可谓一骑绝尘,直奔奥斯卡典礼,直到年末,保罗托马斯安德森携隐居多年的丹尼尔戴刘易斯,杀出部《血色将至》,让悬念又起。
虽说,最终安德森没有搅了科恩兄弟的好事,但是他的这部电影已经足以成为影迷津津乐道的佳作,同时也让奥斯卡的评委们起码下次评奖会对他已经有些补偿心理了。
《血色将至》的故事背景是我们熟悉的所谓“强盗资本家”的时代后期,这段时期的大亨们的传奇、同时血腥的故事我们已经听的太多,而片中的主人公丹尼尔可谓集当时资本家阴暗面之“大成者”。
片子一开始,我们就可以看到一个坚韧的丹尼尔,拖着伤腿前行的桥段,其实这也是那个时候大亨们的共通性特点,坚忍不拔,耐力十足,认准了目标绝不放弃。
当然,如果认准了目标,任何挡在这个目标前面的障碍,都会被丹尼尔们毫不犹豫的除掉。
在丹尼尔这个角色上,一大亮点就是整部影片并不是聚焦于他的发家史来满足人们的猎奇心理,而是着力于刻画他的人性,让一个人间恶魔的形象跃然于屏幕,让人不寒而栗,却又觉得这样的人似曾相识。
对于刘易斯来说,扮演任何角色似乎都不是问题,何况这次扮演的丹尼尔和他在《纽约黑帮》中的屠夫比尔有相似之处,粗鲁、独断、不可一世。
丹尼尔在片中总是一副不容置疑的架势,我们可以注意到,常常在和他人争吵时,他根本不管别人在说什么,只顾进一步提高自己的嗓门、加快自己的语速,自说自话般的要将自己的气势压倒他人,也就是说他与他人从来不存在沟通,只存在征服。
是的,丹尼尔时刻都是一副征服者的角色,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为此可以欺骗他人、可以威逼利诱,可以被人羞辱,所以,当一干大亨想来收购他的资产,诱以财富时,我们知道这是最无力的诱惑,因为对于丹尼尔来说,钱不是最重要的,正如他对他的“兄弟”亨利所说,“我只看人的阴暗面”,“这些年我的仇恨之火越烧越旺”,他在乎的更多是征服、是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他将每个人都视为对手,他时而显的彬彬有礼,为的是诱骗他人获得利益;他时而暴跳如雷,为的是羞辱他人寻的快感,当得知被欺骗,居然有人想来征服他时,更是直截了当的肉体毁灭。
总之,影片层层深入的揭示了一个显的没有人性和底线的人,他有着自己的人格魅力,但是却是令人生畏的“魅力”。
最能体现刘易斯的人性黑暗之处的莫过于他与自己儿子的关系了,他一直将孩子带在工作的场合,表面上是为了锻炼孩子,视之为合伙人,但是真正关心自己孩子的人除非迫不得已是不会将自己年幼的孩子带到工作中去的。
当油田井喷时,他先是奋勇的救下孩子,但是一见油井起火,力马撇下孩子,兴奋的出去工作,此时他已经忘记孩子的伤痛,而是为发现了“石油海洋”而欣喜。
当孩子耳聋后,表面上他摆出一副要花重金治疗孩子的“关心”姿态,但是就像今天很多人猛往孩子身上砸钱,但是却不花时间真正陪陪孩子而是忙于工作和社交一样,丹尼尔的心还在征服事业上,甚至做的更绝,将孩子一人送走孤独的生活,那一刻起两人的关系其实就已经走到尽头。
父子决裂的高潮很值得咀嚼,首先,儿子尽管其实有语言能力,但是仍然不同父亲直接交流,而是打手语要他人翻译传达给父亲,这个细节说明两人已经无法顺畅的沟通,就如,如果你和一个人近在咫尺却绝少当面沟通,而是频频发电子邮件,接住一个中间媒介N个来回的交流时,说明这时的沟通问题已经不小。
其次,儿子打手语,父亲需要翻译来了解信息,而一个真正关心孩子的父母,如果孩子聋哑了,当然会自己学习手语与孩子直接交流,哪会要个中间人来传达,由此可见骨子里,丹尼尔根本不把孩子的快乐当回事儿,他和很多人一样,借口“没有时间”来推脱自己的责任。
最后,他的歇斯底里的恶毒咒骂,更是让他的形象彻底与恶魔等价。
这部影片的整体基调是黑暗到底的,片中几乎彻头彻尾展示的都是人性的阴暗面,不但是丹尼尔,包括他的对手们也都不是洁白之人,以往常见的正义人士与恶人的不懈争斗我们没有看到,更多是利益的丑陋斗争。
神父和丹尼尔的交锋可谓最突出的表现了那个时代的社会背景,从丹尼尔来到那片让他日后发迹的土地开始,神父就向丹尼尔表达着自己的利益关切,他要教会得到金钱,同时要在采油开始前将自己置于一种神圣角色的位置,他在教堂也一副“跳大神”的邪教模样,在片中他显的也是利益熏心,同时多了些虚荣与伪善,显的比丹尼尔更惹人厌恶,这也符合当前的很多情况,我们常常对一些暴富后出事儿的恶人在震惊之余有些“欣赏”和羡慕,但是对试图分杯羹的小人物总是态度决然的厌恶。
神父在整部影片都处于被丹尼尔耍的状态,被骗,被打,被杀,片中惟一一次他爽了一把的就是在教堂煽丹尼尔耳光的一幕了。
但是,其实他仍在被愚弄,那不过是丹尼尔的欲擒故纵,以退为进,同时这个桥段将丹尼尔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和忍辱负重表现的更加出彩。
而忍辱负重为的常常是最后的复仇快感,最后一幕神父被羞辱至极,同时可怜的倒地,成为暴虐的丹尼尔的又一个征服记号。
彻头彻尾的黑暗,让人压抑的沉闷,这是整部《血色将至》给我的感受,丹尼尔一副恶魔形象,但是却在那个时代取得了惊人的成就,哪怕在经济萧条时期,照样生活安逸。
当然,他失去了亲情、没有了朋友,最后孤独的醉酒人生,人们常常看到这样的结果就会说“有得必有失”、会深情的说这样的人其实“失去了很多”之类。
但是,实际上这常常是我们的自我安慰,我们难以接受这样的人取得巨大的成功还消遥自在,所以我们总是要臆想他们的“痛苦”。
安德森本片做的很绝的就是,是不是他让丹尼尔也透出点良心发现,但是实际上很快告诉我们这不过是人性之恶的“技术暂停”,很快他又以加倍的恶来反馈社会。
没有朋友?
他不在乎,能不断的征服就成;与儿子决裂?
他不关心,既然过去可以遗弃,也不在乎他主动离开,倒是成为竞争对手有些麻烦;将来会后悔的?
他仰天长笑,那就等将来再说吧!
黑暗已经深入他的骨髓,恶魔在那个时代是那么如鱼得水,最后,丹尼尔对管家说,“已经结束了”,什么结束了,这引人联想,乐观些你可以想象是一个强盗资本家的时代结束了。
或者,按照本片的基调继续黑暗下去,这不过是丹尼尔的又一次征服结束了,不只是丹尼尔,是丹尼尔们,他们继续征服着、魔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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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南大郭秀梅老师曾写过一本书,谈及圣经文学。
书中介绍,你要想看懂西方文学,不读圣经,根本就是隔靴搔痒。
除了典故之外,有些作品直接是以圣经故事为原型写的(如《押沙龙!
押沙龙!
》),有时候穿插得很巧妙,若是没有这方面的阅读背景,只能看个皮毛。
其实不要说看书,就是看个电影都是这样。
我看There will be blood的时候,就时时有这感觉。
圣经上的第一个谋杀案,发生于亚伯和该隐之间。
创世纪第四章记载:该隐与他兄弟亚伯说话,二人正在田间。
该隐起来打他兄弟亚伯,把他杀了。
耶和华对该隐说,你兄弟亚伯在哪里?
他说,我不知道,我岂是看守我兄弟的吗?
耶和华说,你作了什么事呢?
你兄弟的血,有声音从地里向我哀告。
地开了口,从你手里接受你兄弟的血。
现在你必从这地受咒诅。
该隐杀亚伯,有点像兄弟之间争宠(sibling rivary) ,以至于最后手足相残。
这大概是《血色将至》(There will be blood)这部电影的一个母题。
由于这个背景,故事愈加耐人寻味。
那一句“我岂是看守我兄弟的吗?
”(Am I my brother’s keeper?)是冷漠者的千古借口。
记得纽约上州一对老年兄弟(都有些痴呆)一个将另外一个杀了,Bogdan老师就曾经制作过一部纪录片,名字就叫Am I my brother’s keeper. There will be blood中有不少手足相残的惨。
前来Daniel的油田混饭的混混Henry, 虽然是冒充是Daniel的弟兄,却是唯一能和Daniel说得上话的人,说到底与Daniel真是心灵上的兄弟,最后却因Daniel无法忍受被人欺骗,而将Henry杀死。
那一片冒着石油的土地,果真受了诅咒了,所有热爱Daniel的人,一个个离他远去。
而在故事的另一边,那个牧师Eli则面临另外一个“兄弟”的问题。
其实他的兄弟比他聪明,早就知道了这土地富得“流油”,结果招来了石油大亨. 后来Daniel欺负Eli, 将他在泥巴里羞辱一番之后,Eli就愤怒地把气出到父亲身上,骂父亲愚蠢,恨父亲袒护他的另外一个儿子,其实这些何尝不是心里投射,是Eli在说自己恨铁不成钢?
这个心结,最后还是他的老对手,石油大亨给一语点破。
有趣的是,这位父亲名叫亚伯。
他们一家住在一个面临咒诅的土地上,除了荒草,什么也不长,所以唯一的作物是山羊。
圣经中的山羊常用作赎罪祭,当祭司按手在公山羊头上的时候,以为着罪转移到了公山羊身上,成了“赎罪羔羊”。
而耶和华的怒气,也常常向“牧人发作”,且要惩罚“公山羊”(撒加利亚10:3)。
故事中遭到诅咒的何止是Eli一人,在弟兄二人之间没有摆平的无辜的亚伯也是一个受害者。
谁曾想善良的他将家族的土地卖给一个石油大亨,竟是引狼入室。
山羊奶喂大了石油大亨Daniel的儿子。
Daniel的儿子H.W.和亚伯家的Mary结婚。
日后喝山羊奶长大的儿子会背叛父亲,成为他的竞争对手。
这电影的名字叫There will be blood. 需要说明的是,blood也通常指耶稣在十字架上所流的血,叫罪人的罪得到赦免。
Daniel大举买地的时候,也遇到了一个钉子户Brandy弟兄。
数年后,当Daniel因为输油管道,不得不借地这位老汉的时候,他提出的条件不是钱,而是让石油大亨去受洗,加入Church of the Third Revelation.不巧故事中的牧师却是个冒牌货,竟然公报私仇,狂扇起耳光来。
石油大亨忍着这些屈辱,结果只为了顺利让管道通过。
而让宝血覆盖罪恶的赎罪机会,却给Eli几个耳光扇跑了。
说句题外话,很喜欢这部片子,也是因我以前的公司就是石油公司,有自己的码头,自己的仓库,也有一家竞争对象,另外一家石油公司和我们搭界。
那时候我们要从码头装管道去我们油库的时候,另外一家公司很讨厌,不让我们过,差点打起来。
记得我们当时常常提起的口号就是:合作大于竞争。
若干年后,石油系统大整合,我们油库被收购,应该和那家公司到了同一个系统下头,成了一家。
因此,你要问: Am I my brother’s keeper? 我想回答是: Yes。
不然,there will be blood.
缩短成90分钟就好了
看名字还以为是恐怖片,原来是西部片
2008.2.24 前半部分表现力非常强,编剧巧妙。 配乐很烂。典型一根筋!
黑金
不错
不亏为影帝级的演技。但是,对于电影来说,真的没啥意思,当然,前提是我对这个人的一生没有丝毫的兴趣。
别装逼了PTA和打五星的人
美国
#跳电影# 怪了,这片我看过好几回了……虽然IMdB前250,不过我觉得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DDL实至名归,他真的以后可以去领终身成就奖,太牛逼了。而且我喜欢这种长得倾国倾城但却非不把自己长相当回事的好演员。
不及预期。金钱和信仰的对决,通过角色精湛的演技,呈现的较为生动。开场靠画面铺垫人物身份和人物关系,用时14分钟,然后才有第一句有价值的旁白。上半场一次又一次的安全生产事故,还是挺有社会批判性的。结局气质向《公民凯恩》靠拢,格局没打开。整体故事单薄,人物少,情节舒缓,信息量少。主角奋斗的观感就是,无论如何,自己手里有钱,不求任何人,这才能在工业化的社会有尊严的生存。
石油井喷,火焰随之而起,它像动脉喷发出的血浆,又像地狱通向人间的豁口。《血色将至》毫无疑问是一部杰作,它有着成为一部经典的所有要素,各方面都堪称完美。宗教、信仰、人性、野心等主题在本片中找到了和谐共处的平衡,一切都在有序推进。孤独仍是影片最重要的内核之一,影片以一种尖锐却并无讽刺意味的视角审视了资本主义与美国梦,它探索了人类灵魂深处的力量与社会现实背后的斗争。“我抛弃了我的孩子”“我不是先知,上帝不过是迷信”,两端冲突让人直呼过瘾,本片为我们创造了非凡的观影体验又带给了我们深刻的思考。血色将至,而血色之后又会剩下什么呢?尽管同年的《老无所依》问鼎了第80届的奥斯卡最佳影片,其也的确是难得的佳作,但个人认为其相比《血色将至》仍是略逊一筹。
My Daniel。
深刻强大,有力量!Daniel Day-Lewis 和 Paul Dano 均以惊人的表演撑起了整部电影!算是完成了一项一直想要完成的夙愿:2011年1月16日上午CCTV6佳片有约~~~
太长了,而且剧情吸引不了我
从来没有看一半就删掉的习惯,否则你会错过七磅那样的好片子,但是这两个半小时狠狠折磨了我。揭露人性也需要有个好剧本才行啊!极端无聊的故事,对丹尼尔刘易斯的演技,毫无兴趣。
又一看不懂的
上帝是迷信的产物,但是当一个人不迷信任何东西的时候他还剩下什么呢?自我需要用什么来证明吗,或者只是想像和期待、贪婪和恐惧,而一切从自我出发是人性的退化。
我承认是好电影 男主演的没话说。。可是觉得很闷。。
最后只留下一个疯财主,一具癫神父,和那些刺耳的弦声。主角牛逼依然。神父演技惊掉下巴。。我只记得他阳光小公主叛逆少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