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大开的奇幻片《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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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推荐一部2018年瑞典拍摄的电影。
边境 Gräns
每次看到这部电影里的男女主人公,我就会想起这个角色——
有年代感吧?
出生80年代的估计会知道,这是当年CCTV正大剧场很火的美剧《侠胆雄狮》里的男主角文森特,一个生下来就长着一张狮子脸的“怪胎”。
尽管他从一出生就饱受人们的歧视、惊恐、回避,甚至因为他面容兽性而想弄死他,导致他不得不长年累月躲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居住。
但文森特心地善良,行侠仗义,总是默默做好事,拯救遇到危难的路人,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尊称他为“侠胆雄狮”。
“侠胆雄狮”也最终抱得美人归,获得了美女律师凯瑟琳的爱。
当年演女一号凯瑟琳的,可是大名鼎鼎的帅气的《终结者》女主角琳达·汉密尔顿 (Linda Hamilton)扮演的哦!
言归正传。
《边境》是一部奇幻片,讲述了一个名叫Tina的女生,从生下来就长得与众不同。
她看上去既丑又怪异,身上有很多与其他人不同的地方——她特别害怕雷雨天,因为闪电非常容易击中她;她每次一回家,家里养的狗狗总是冲她狂吠不止;
但是森林里的那些小动物,狐狸呀、麋鹿呀……却都愿意主动靠近她;
她嗅觉异常灵敏,不仅能嗅出各种气味,还能嗅出人的恐惧、罪恶、不安等情感情绪。
因此,她在海关负责安检工作,总是能轻而易举抓出不法分子。
她甚至不太爱吃熟食。
医生认为她可能是染色体有缺陷,其他也查不出什么名堂来了。
为此,她性格变得内向,独来独往,身边朋友稀少。
她的父亲貌似患了阿兹海默症住在养老院,能记起来的事情也越来越少。
愿意和她交往并同住的只有一个所谓的男朋友,每当他喝得醉醺醺想占Tina便宜时,总是被她粗暴拒绝。
所以,两人实际上过着有名无实的同居生活。
心地善良的Tina总是默默帮助身边很多人,比如半夜三更遇到快生孩子的邻居,她开车载他们去医院生产。
但是人们除了对她说谢谢和赞美她是个好人之后,便拒她以千里之外了。
Tina太孤独了。
这份孤独让她心甘情愿把同居的男友留在自己的家里白吃白住,至少她觉得身边还有人陪着她。
直到有一天,她在关口安检时遇到了一个跟她长得非常像的男人。
这个挺着个啤酒肚的男人叫沃尔,跟Tina有着一样的嗅觉和感受。
两人就像一见钟情,又仿佛已相识很久。
沃尔给Tina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教她尝试吃昆虫。
Tina说自己和别人不同,说自己虽然有女性特质却天生无法生育。
沃尔告诉她:“如果你和其他人不同,那是因为你比他们更好。
”
沃尔让Tina从极度自卑里走出来,找回真实的自己。
原来Tina和沃尔一样喜欢吃昆虫; 原来Tina不仅仅是女性,身上还有男性的器官; 原来沃尔也不是男人,他其实是个女性,他的啤酒肚其实是孕肚;
原来,Tina和沃尔都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类,他们是另一种“人类”。
难怪之前所有努力融入人类的集体生活,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无论是人类的打扮、穿衣、吃喝玩乐,都一直让Tina觉得如此别扭和压抑。
两个人相爱了,在原始森林里享受着完全属于他们的时光和独有的爱的方式。
可是,好景不长。
沃尔慢慢暴露出对人类的仇视,并且怂恿Tina一起参与他的复仇计划。
原来,当年一波这样的“非人类”被人类当做研究对象残害。
Tina的老爸其实是养父,他也并非失忆,只是良心愧疚不愿意向Tina提起往事。
当年他是关押“非人类”的精神病院里的一名护工,不忍看到刚出生的Tina也被当成研究对象,主动要求照顾Tina。
而Tina的亲生父母早已经作为研究对象被“杀害”了。
Tina开始犹豫和两难。
一边是抚养她长大的人类世界,一边是她向往的同族世界。
而Tina还收到了一份神秘的特殊的“快递”,打开盒子是一个和她一样的“非人类”婴孩。
游走在人类与非人类的边境,Tina又将如何选择?
影片中男女主角的外貌用人类的审美角度来评判,显然是丑陋的。
就如同我们看到影片中的Tina,尽管知道她是纯良的,行为规范的,但是,依然觉得“她长得丑”。
这恰恰也是导演试图让观众从一个客观的视角去思考的问题——那些你认为和自己生活方式不同、价值观不同的人,你将如何完全放下自己的主观与偏见,去接纳和认可对方呢?
影片获得了☞2018年戛纳电影节的“一种关注单元 一种关注”大奖,很显然这份奖项也证明了影片中的雌雄同体、跨性别是对LGBTQ群体的关注。
它亦抛出一个命题:少数群体在经历了自我认同后,是用积极正面的态度对待人生的坎坷,还是充满负能量的看待不公与歧视?
影片还获得了第31届欧洲电影奖最佳影片提名和☞第91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化妆与发型设计提名。
看看男女主人公真实的长相,化妆造型确实很厉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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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节奏舒缓,构思奇妙,导演阿里·阿巴西 (Ali Abbasi)出生于伊朗,八零后,拍摄的电影目前包括《边境》一共只有三部。
*悄咪咪说一句:影片中的丛林啪啪啪是亮点,画风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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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喜欢了,绝对排进世界影视前十,镜头语言太棒了。
开篇镜头信息量拉满,水与岸,瑞典与英国,人与虫,美与丑,居所与自然,卵生与胎生,都是二元,边界。
女主疑惑地压抑了想吃虫子的冲动。
女主拉开冰箱门发现没有爱吃的,呼应刚才想吃虫子的事。
镜头叙事能力极高。
学院派,导演丹麦国家电影学院,和拉斯冯提尔一样。
导演全程都在挑衅观众。
有必要的全裸镜头,表明女主身体和普通女性一样,但有戏剧反转,交配时才伸出的阳具。
生态女性哲学观。
反刻板印象,生理与外表相反。
被男主启蒙吃虫子的时候是女主的高光时刻,世界杯点亮了。
女主崇拜男主,认为他一个有阴道的男性也能不自卑。
开始约会,在山川河流泥土间。
最浪漫恐怖的性爱,女主在交配时才发现自己是雄性,开始自我认同,觉醒,不在自卑。
演员要做到相对性别时的感受。
反对人类标准定义性别,反对多数人权益向少数人施暴。
艺术概论,虚构是艺术手法,不是真实的真,是真善美的真。
亚当夏娃,在森林中裸身奔跑。
三结构电影美学创作,意图隐喻故事。
然后按照破二元的功能选角色,需要半人半兽不男不女,职业也是边境海关,工作是善与恶的边界,住所是人类社区和自然的边界。
开始时以为这是一部缓慢的怪咖 结果步步入局 渐入剧情 一直到结束 回味几天后 反复回味 这部以低智特异人的故事 让人逐步适应丑陋的外表 简单的躯壳 关注内在内心 的渴望 我是谁 我将如何与世界相处 和安放我的爱❤️ 性器官的男女倒置 也是让人惊骇的设置 丑女在平凡重复的日常下 隐藏了极度渴望爱的渴求 然而 她有个难言的秘密 终于在遇到同类后爆发 爱向何处 即使你假装与世界和平相处 总之 这是一部愿意安静下来后可以去看看的另类话题的电影
微博上有人贴出了《寄生虫》的导演奉俊昊看过的片单。
正好最近感觉该看的电影都看过了,借着这张片单,转向“未来会影响世界影坛”的这些导演们。
截图不全,后面还有正在热播的《我的天才女友》。
片单的第一位,就是这部《边境》。
左一女主蒂娜,长相奇特,拥有超能力——只凭嗅觉就可以察觉到别人的罪恶心理,有这样能力的蒂娜做边检员是再合适不过了。
直到有一天,蒂娜遇到了外表与她极其相似的沃尔,才知道自己并不是人类,而是山怪。
作为一个移民,我很理解蒂娜的孤独:在融入另一个社会时受到的阻力,价值观被同化后回望原来群体时的无奈。
也许一代移民还要好一些。
蒂娜从小就生活在人类社会,已经完全是人类的好与恶,用法律惩罚坏人,保护人类的孩子。
而另一个山怪沃尔,以杀反杀,直接处死了恋童癖;为了延续自己的种族,偷走人类的孩子,将山怪后代放入人类家庭,这些都是蒂娜所不能理解和无法容忍的。
内心已经同化,而外表还是异类。
蒂娜的处境是几乎所有二代移民都要面对的。
我不太理解“海归”,外面的世界清晰简单,规则明确。
在这样的环境中自由散漫惯了,回去之后如何生存,如何能适应职场中的各种潜规则?
导演阿里-阿西巴是伊朗移民,用北欧传说中的山怪来表达边缘人群的问题,视角独特,表现手法也很特别,既惊悚又奇幻。
“换子”这个传说,在其他一些影视作品中也有过体现,如英剧《都柏林凶案》中走失于80年代的两个孩子,最后就是用换子传说加以解释;安吉莉娜-茱莉的获奖电影《换子疑云》,其英文原句Changling就是来源于这个传说。
瑞典文对山怪的形容,有点像种族间的歧视:瑞典文中形容一個人很邪惡(elak)、很醜(ful)時都可以用山怪來比擬;遇到麻煩不斷,真是「見鬼了」,在瑞典文中會說:「一切都山怪了」(gå troll i något);家中若出了一個跟大家都不一樣的「怪胎」,可能會用「生孩子難免生到山怪」(Sällan är kull utan troll);「一丘之貉」瑞典文可以說「山怪不互咬」(Ett troll biter inte ett annat);拜金的人(尤其是為了錢而結婚的人)也會被說是「把山怪當黃金」(Många tar trollet för guldet)——一切非常態、有問題的事物都跟山怪有關。
《遗传厄运》看过了,下一部看阿里-艾斯特的《仲夏夜惊魂》。
去年戛纳竞赛单元里出现了一部套用超级英雄模式来探讨欧洲难民话题的奇幻之作《木星之月》,往后越来越多电影作品开始尝试打破常规的手法来呈现边缘人群的社会政治议题,摆脱掉此题材一贯严肃刻板的腔调。
无论是奥斯卡最佳影片《水形物语》,还是洛迦诺评审团大奖作《好孩子》,都不仅在类型融合的影像实验里游刃自如,而且给政治社会题材影片的未来带来更多曙光。
而在今年戛纳一种注目单元里,这部以黑马姿态击败毕赣《地球最后的夜晚》的北欧影片继续在类型实验道路上剑走偏锋,让观众看得目瞪口呆。
影片有大卫林奇作品中面目狰狞的角色,以及惊悚诡异的配乐气氛。
这部异色作品跟最近看过的《好孩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好孩子》取材自狼人的都市传说,而这部则从北欧神话里的精灵(Troll)获得灵感,创作出两位气味相投的古怪男女角色。
他们有着外星人一般的特殊功能与匪夷所思的饮食癖好,前半段在边境缉拿嫌疑人的情节充满了大卫林奇《双峰》的诡异气息;雌雄同体的性器官展露以及兽行狂发的交媾场景绝对是全场惊呼的高潮时刻。
这似乎是一个野兽找寻同类的故事,但在故事表层下却隐喻着被社会排斥与歧视的群体所遭遇的共同命运,这跟《水形物语》里的哑女和水怪的结局并没有太大不同。
然而,导演在这个故事里更强调边缘群体不该被社会同化,不该抹杀自己与别不同的特性。
男主角暗中怂恿女主角揭穿父亲的真面目,并引导她重回野性的大自然生活,从而激发女主角对性别/自我的认知。
较为可惜的是,影片中充斥着太过离奇的邪典趣味场景,破案情节的处理也显得力不从心,导演在融合类型的掌控力未够到位,无形中也削弱了剧作核心的表现力度。
边境 Gräns (2018)
日译片名增加副标题『两个人的世界』女主人公Tina生活在瑞典北部寒冷的森林地区,最近的大城市是于默奥(Umeå)。
Tina的工作是作为边境海关检查违禁品。
她用鼻子嗅探,比仪器还灵敏。
Tina皮肤粗糙,凹陷眼,结棍鼻,厚嘴唇,任谁说都是丑陋的。
她却有一颗亲近昆虫、森林、动物的温柔之心。
Tina生活在格格不入之中,困扰她的问题其实普天下通用,“我到底是谁?
”片中有一幕,Tina梦中惊醒,与窗外忽然而至的狐狸(正是海报上那只)隔着玻璃四目对视,出神。
我被这个时刻的微妙与天然性彻底打动。
导演阿里·阿巴西(Ali Abbasi)赋予Tina超越常人的物种身份,脱胎自北欧传说里的“山精”(Troll)。
民间传说里,山精遍布斯堪的纳维亚各地,北欧人从小在歌谣和传说里司空见惯,甚至不乏发现山精踪迹的新闻。
这样的现实背景,令剧中人Tina生活进瑞典人类社会并不存在违和感。
易卜生(Henrik Johan Ibsen)剧本『培尔·金特』(Peer Gynt)中,也描述过主人公培尔误闯山精洞穴,拒绝与女山精成婚,遭一众山精戏弄,等到黎明时分,怕光的山精才鸟兽散去。
传说中,昼伏夜出的山精,一旦被日光照射,即会变成石头。
影片中,Tina在邂逅Vore后,两人的户外行动大多在黑夜与暗光下进行,印证着传说。
作为来到瑞典的伊朗移民,阿里·阿巴西借用山精这一北欧典型边缘族群形象,对映自身移民身份与处境。
反噬主流还是与主流艰难融合,既是阿巴西,也是Tina的身份追问。
Tina与Vore那场雌雄错位的野合,透着古典自然主义色彩,欲望来自天授而非肉欲的动物性。
Vore告诉Tina山精遭受人类种族灭绝,历史上也确有其事。
17世纪丹麦国王就颁布过“山精艺术禁令”,违反者一律死刑。
18世纪的瑞典,被认为是山精后裔的“驯鹿萨米人”(Sámi),文化和语言均遭到过殖民毁灭。
在如今的网络表情包文化中,Troll也以一个略显污名化的形象流传在各种网络斗图嘲讽之中。
所以,回过头审视影片时空里,Vore勾结同族人暗地里作恶、报复人类婴儿的行为,与Tina最终选择留在人类族群中生活的选择,反抗与平衡,两种生存态度孰是孰非,并不能轻而易举一言蔽之。
那放诸世界各地一批又一批移民、难民身上呢?
更耐深思。
从《边境》(我们暂且先使用这个通行的译名)开场到前半部分时间,就像一部典型的情节剧,我们自然而然不断跟进影片的进程,等待着它按照剧作原理不断展开,从事件的发送—接收再到围绕着动机(也就是对地下儿童色情业的调查)之行动,甚至是通常在一部情节剧中作为暗线的感情线或三角恋情关系都具体而微时,突然间,它解体了,伴随着Roland的离开以及Tina对父亲的清算,暗线战胜了明线,作为冲突之一的三角关系消失了,不断地反转意味着自我破坏。
(一)裸体与破坏——作为生成者的少数叙事但是,这里,我们必须将“破坏”改换为另外一个名词:生成,一方面,这个词语属于一种组合关系,但是另一方面,它则是一个聚类:“生成”是对待可能的生成,它将事物从我们所处的状态之中解脱出来,就像穿透白色墙壁的逃逸线,生命也将从线性,宏大的编码之流中解放出来,作为个体的人与群体,历史等概念不再连接,不再属于沉重的家庭,土地,或是文化,前者不依靠后者,后者也不再决定前者,此时,他是自由的,不再问及从哪里而来,将要前往哪里,而是一个原子,一个单体,他所行走的曲折路线,无一不是地形图,历史在他的身后。
出现在边境的Tina,属于安检机器甚至是权力机器的一部分Tina的第一次逃逸是对于体制机械重复之背叛,正如我们第一次在边境的安检口看到她,这是一个逼仄的人造空间,如同机械程序的开关,空间之复杂性被简化为On/Off的二元机器,作为红色的警示灯光映射在Tina的半边脸孔上,她同样是一台发送/接收的安检机器,应对着入境顾客之流的发送,或者说是其直觉上的发送,选择着做出还是不作出回应。
此外,她身着欧盟与瑞典国旗的制服,这一点相当重要,也就是这种统一,无差别化的衣服存在的语言学含义,如同一条能指链,将所指由Tina本身引向权力机构之秩序,她不再是她自己,而是通灵术的寄生体,权力机构通过寄生在她的身体中进行真正实在的“审查”之行动,这就是为什么人类学家认为,在世界各地的风俗中近似的通灵仪式为什么需要死者的真名以及死者的物品,并非空穴来风的巧合性创造。
她的“逃逸”并非通过Vore,否则这将会是爱情片中的”Man mewets woman”模式,”Man Meets Woman”并不涉及本质性的变化或者任何可能性之扩展,并不向某个区域画出逃逸线并产生新的复合词(例如Tina的生成—动物),生成—动物并不是“成为”动物,或者抛弃人类之身份,这里我们使用一个形如东方神秘主义者的说法:将内在的动物从你的身体中解放出来。
沙发正上方鹿群图案的装饰画:拟像的动物
而在他们裸体进入森林之前,“动物”经常以两种方式存在,其一则是拟像,例如Tina与Roland的公寓中,沙发正上方“鹿群”图案装饰画(而“鹿”在影片中则是一个很重要的隐喻),以及被驯养的狗,而另一方面,则是闯入的,作为间断点的的动物,没错,是狼,同样也是鹿,是深夜中穿行的鹿群,由于鹿群的出现,她不得不停下车,事件中断,这些暗示着一种潜在的闯入,这里,表象的继续就变成了一种潜在的反讽,也许观众会困惑,但是他们可以感受到这种强度。
“裸体”是一种仪式,作为对于“不完美的”人类状态的逃逸Tina与Vore在森林中赤身裸体地追逐着,她意识到自己是完美的,“裸体”是一种仪式,作为对于“不完美的”人类状态的逃逸,我们将它称之为“逃逸”,而不是“返祖行为”意味着我们对该行为的理解将背对线性的,进化历史,与森林这一特定空间建立联系,而Vole则是一个中介。
当动物从拟像中解放而出,Tina与特定的空间连接,她进入了她的Wonderland,《边境》以及这篇文章,也进入了它的第二部分。
中断:边境还是边界?
《边境》的中文译名很容易令人想起另外一部关于难民的影片:《过境》直到这里,我们发现,将这部影片译作《边境》(连同港台地区的“边境奇闻”,“边境奇谭”等译名)实际上并不准确,因为在中文的语言系统之中,“边境”实际上是一个确定的词语,等同于政治上的国界限制,通常,在艺术作品中,我们通常会将它与“逃亡”,“偷渡”,“难民”等符号(或者说情节模式)相连接,这些联想更加确定了“边境”的艺术含义,我们会产生一种先入为主的定见,来源于对相似影片的经验(尤其是2018年另外一部关于难民等题材的影片Transit,中文翻译为《过境》,而在国内,《过境》与《边境》的受众群体很大程度上是重合的,那么这两个片名将会产生无意识的“生成”)之应用,或者将影片之中的所有元素都归结于“边境”这个片名之下,产生一些似是而非的解读,而这些观众将失去随着影片生成的机会。
而瑞典语原名的Gräns的含义却隶属于一种生成的,至少是多义的,位于“极限”(begränsa ),“边界”(Gränson)之间,而英译Border同样显现出了一种相似的多义性,除去常见的“边界”与“边境”两含义之外,同样还有动词的“环绕”之义。
我们将这些“Border”放置影片进行考量:
首先是Tina,她所处的工作空间来自于Border(边境),她被一种不完美的病态意识所“Border”(环绕),当它最终的逃逸将打破作为人类与外部自然的“Border”(边界),并接受自身的独立性,之于叙事中,情节剧的Border之打破将面临着新Border的建立,也就是由暗隐感情线而来的“Tina-In-Wonderland”僭越了这层叙事。
因此,出于各种原因,在接下来的评论中,我们将《边境》这个译名改换为英译名Border,或许更为贴切的中译名将会是“边”或是“界”?
在这里,我们并不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二)“多样性万岁”——二元机器与童话的终结但是我们应该明白的一点是:Border并不是什么童话,爱丽丝梦游仙境的童话模式也必然终结。
我们目前先不去展开关于“童话的终结”,而是关注另外一个较为肤浅的方面,那就是Tina与Vore的“丑”,这当然是一个毋庸置疑的问题,同样:我们也毋庸置疑地将这两个人物放在一个关于“美”与“丑”的考量向度上,这也是为什么Tina将自己体认为“缺陷”,并极力通过作为权力之腹语而掩盖自己的异能,她特殊的身份注定了她将生成与逃逸,生成与逃逸将她变为一个离轨者,她将不再在美丑这样的向度或者二元机器中存在。
离轨者不需要权力,但是每个权力都需要离轨者,需要一定程度上的“疯癫”与“怪异”,通过这些人,权力内部才可以形成归属感,然而,不同于监禁疯人并公开展示的古典时代,或者将麻风病当作一种道德主义说教的中世纪,Border所处的这个年代,也就是我们的这个年代,对待“疯癫”的收容则更为复杂,有效,无论是《奇迹男孩》式的“善行”展览还是形形色色或是温和或为粗暴的精神(行为)治疗,疯人院成为了精神病院,再被掩饰成了“XXX治疗中心”,“怪人”被吸入了我们的二元世界中,并被视为一种需要治疗的疾病,或者是心智层面的不成熟,这些直接导致他们抵抗,逃逸这些事实被以一种看上去无比“客观”,“温和”的方式被轻蔑,否定。
如果影片在这里结束,Border或将成为另外一部《水形物语》,被左翼学者们反复提及的内容,它无需重复,而是再一次交付于“生成”,童话的终结来源于Tina对Vore的拒绝,当她打开冰箱,发现了冷冻着的婴儿,在她沉醉于“我不是人类”的想法时与“Wonderland”的童话,她却没有发现她自己进入了一个另外的二元结构中,在这里,“少数”被编码成了一种多数,一条全新的线性,历史与意识形态在就在她的面前,“多样性万岁”实际上无异于宣告多样性与少数的不存在,作为宏大叙事的二元机器的一个零件。
在Border的结尾,Tina顺着Vore的字条来到码头,她面对的是这种多样性的本质,就像Vole与Tina接下来的这几句对话。
Vole:“我们有义务,延续我们的种族。
我和你,我们将会壮大起来。
”Tina:“我不明白恶魔有什么可延续的。
”Vole:“所以你想当人类?
”在这里,意识形态显露出了真正的二元机器本质,Border出现了:你“是”恶魔,你“必须”遵守某某某原则,否则,你就是人类,而Vole则是另外一个通灵者,恶魔的世界通过他之口言说出了律令,这难道不足以理解为何政治正确对“少数人”,“离轨者”如此关注?
并非前者隐喻了后者,从某种意义上看来,前者本来就是后者。
童话结束了,就像我们回望童年,重新翻开那些花花绿绿的故事书,发现这些曾经令人流连忘返的故事中潜藏着各式各样的意识形态与说教成分。
源源不断的生成水流是Vore的归宿Vole倒下了,连同寄生在他身上的“意识形态之魔”,脚下源源不断的生成之流是他的归宿,Tina这时才真正地从二元机器中逃脱,成为了差异化的存在。
“一个婴儿”,与一张关于芬兰的明信片,准确地说,是未中止的生成。
参考文献:吉尔·德勒兹:《批评与临床》,刘云虹,曹丹虹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吉尔·德勒兹:《时间—影像》谢强,蔡若明,马月译,湖南,湖南美术出版社吉尔·德勒兹:《对话》,董树宝译,河南,河南大学出版社米歇尔·福柯:《古典时代疯狂史》,林志明译,上海,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米歇尔·福柯:《规训与惩罚》,刘北成,杨远婴译,上海,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一部摄影极美的片子,连绵的森林,阴湿的青苔,碧绿的湖水,交合的异人,斑驳的裸体,一切都与北欧冷峻的,疏离的,边缘的气质奇妙地契合;但抛开影像的美,主题的猎奇,故事的完成度还是低了点,两条故事线,一条是已经人类社会化的异人遇到同类后重新寻求身份认同与归属,一条是屡建奇功的海关官员协助追查娈童案,两条线之间的衔接还是显得生硬,刻意,导演想探讨娈童,两性平权,移民歧视等社会问题但又讲不清楚;电影整体感觉外观精美但内里欠火候,观影之前建议了解一下导演的移民背景和北欧山神的传说,总体来说是一个有趣的政治寓言,但给一种关注大奖有点过誉了。
ps.第一次见套戏结束后观众们连片尾曲和字幕都懒得等,迫不及待离开,离开时走在身后的男人不停对身边的女人说芬兰真厉害啊真厉害,倒是令人印象深刻😅 2019 年情人节的夜晚 于香港百老汇电影中心
这类电影现在越来越多了,它们想象奇绝,剑走偏锋,镜头极具表现力,视觉音效无可挑剔,在电影节上绝对让人眼前一亮。
但是,你又能从一个个不同脑洞不同主题的故事里数出同样堆砌的标签和符号:少数族裔,政治界限,自我认知,性别性向跨界…等等等等,而且它们的剧情强行反转,角色成长生硬,明明是在反对贴标签和刻板印象,影片里的角色却又刻板典型地要命。
最后给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留白,不明觉厉又政治正确。
从生吃,到水形物语,到边境,我对这样包裹着奇幻特效的价值观输出实在是日渐腻烦了。
作者:Devika Girish (Film Comment)译者:csh 译文首发于《虹膜》作为阿里·阿巴西的第二部故事片《边境》的女主角,蒂娜看起来似乎有些古怪:棱角分明的面庞、凹陷的眼窝、磨平的牙齿,这引起了许多陌生人的恶意中伤。
她是一名海关官员,在瑞典一处遥远的森林地区工作,她拥有一种X战警式的超能力,能够用鼻子闻出他人的意图——对于海关安保工作来说,这种天赋是无价的;但就像所有电影中的那些奇怪的能力一样,这让她产生了一种和其他人的疏离感。
蒂娜最后发现,这一切都与她的真实身份有关——其实她是一只山精。
她是这种超自然种族的仅存后裔之一,他们曾在几十年前被人类迫害、屠杀。
这部影片极具野心的主题选取,构成了对近年来社会文化议题的寓言书写,触及了对移民的压迫,和对种族少数、性少数的排挤。
不过,《边境》没有流入造作的象征手法,或是对政治议题的直接评论。
它描摹了在社会的边界、不同的人群之间飘零的那种特别的、动人的私密经验——它也深入了那些来自失落之地的人们的内心,勾勒出那种惊惧感。
(「我不喜欢那些不用隐喻,就没法表达自己所想的人,」阿巴西在最近一次《电影评论》的采访中如是说道,他强调这部影片是一个「寂寞、寻爱的女人的故事,只不过她恰好有着很好的嗅觉。
」)这是一部很难分类的影片,糅合了神话幻想、爱情故事和犯罪类型的特征。
《边境》或许更像是一部酷儿电影:尤其是当我们看到它处理欲望的方式。
影片将欲望看作是某种宇宙力量,这种力量唤醒了蒂娜真正的自我。
《边境》从蒂娜日常生活的场景开始:无趣的、程序化的生活,即使是她的生活中最令人惊异的部分——她超人的嗅觉——也只是被称赞为某种「金属探测器」。
她身穿制服,站在海关的无菌通道中。
在她用鼻子闻着过往旅客的气味时,她的鼻子随之抽搐。
首先,她发现了一名未成年的酒徒,接着是一名衣着得体的儿童色情制品走私者。
后来,她回到家去,我们看到了她那吊儿郎当、游手好闲的男友罗兰(一个由约根·托尔松扮演的蠢角色)。
她也会定期到一间养老院去尽自己的本分,看望她那已近衰老的父亲。
在他们温柔的交流中,我们渐渐感受到其中潜藏的忧郁感:或许她在逐渐失去这个老人,而他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爱着她的人。
在蒂娜的这种「常态」中,我们可以体认到某种不自然的、受压抑的感觉。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那些不属于某种文化,却不得不强迫自己生活其中的人,可能会很熟悉这种感觉。
感谢梅兰德的深刻洞见和精彩表演,体察了蕴含在这一角色内部的一切,让蒂娜在勉强度日的过程中,就像是一个不安的、沉默的世界观察者。
她永远得不到满足,却不能获知她到底失却了什么。
她唯一显露出活力的时刻,是当她偶然发现那个自然领域的时刻。
在那个场景中,摄影师纳迪姆·卡尔森创造了一种鲜活的、富有美感的色彩组合与影像质感。
蒂娜站在她的小屋外的某处,像一位访客一样偷窥着自己屋内的景象,这时,有一只巨大的麋鹿悄然出现在她的肩上。
接着,她突然在半夜醒来。
在在她卧室那结霜的窗户外边,有一只狐狸正与她分享这个这个温情、古怪的时刻。
在这些场景中,阿巴西与卡尔森在北欧的森林中,采掘着他们的民间神话。
我们看到事物的形体从阴影中出现,最终又消逝在黑暗中。
蒂娜谨慎地接纳了这种相遇,但它们毕竟看起来像是自己的异类——直到有一天,在海关工作时,她遇到了沃尔(埃罗·米洛诺夫饰),他的脸看起来和她有着许多同样的特征。
他的到来明显扰乱了蒂娜的生活;她嗅觉上的超能力将她导向一种极度狂乱的情绪,而梅兰德就被框在了一个洞穿人心的特写之中。
突然被惊动、被唤醒的蒂娜决定进一步探查,而她甚至发现了他们之间更多的共通点:雌雄同体的性器官;臀部上方的一道疤痕;被闪电击中后的灼痕。
「你是谁?
」她问道。
这悄然成为她此后的另一个问题的前奏:「我是谁?
」他们接踵而至的恋情,继承了许多成长电影——无论是酷儿电影还是其他电影——的基本结构:沃尔是一个无所顾忌,但不可思议的爱人,他将尚显羞怯、未经世事的蒂娜拉出了她的安全区,让她得以认识自己。
不过阿巴西对虚构细节的关注,当然还有梅兰德和米洛诺夫介于人与非人的长相,让这两个角色之间的场景显得特别迷人、极具原创性。
他们之间最初的交流,是通过嗅觉,悄然地陷入迷狂;他们就像动物一样,用他们的鼻子「审视」着彼此,谨慎地相互接近。
慢慢地,沃尔将蒂娜逐渐引入她的自然冲动之中。
他先是拿蛆虫给她吃。
(「这很恶心」,她说道,「谁说的?
」他轻蔑地说道。
)不久之后,他们在一场雷雨中,一起蜷缩在桌子底下,四肢交缠,想要逃过追逐他们的闪电。
很快,他们在森林里享受着热情而狂野的性爱。
那场性爱场景,在这部影片在戛纳首映之后,就被广泛地讨论。
那是《边境》的高潮场景:那是纯洁的、天启式的愉悦时刻,成功地唤醒了蒂娜对自己身体和欲望的认同。
它同样也是超越常规的,我们看到油画般的裸体,以及频繁的嘶吼声与咕哝声。
在阿巴西塑造他的「他者化」角色时,这是又一个例证:他没有让他们之间的性爱拟人化,而是尝试了一种更真切的方式,重构了我们对「怪物」和色情的惯常想象。
梅兰德和米洛诺夫又一次从本质上发挥了这一场景的效果;他们展现了动物化的欲望,而不是流于戏仿或吸引同情。
《边境》改编自约翰·艾维德·林德奎斯特的小说,这位作家另一部有名的故事,是少女吸血鬼邪典电影《生人勿进》(2008)。
就像《生人勿进》那样,《边境》也深入了某些真正黑暗的领域,包含着一个(有些不自然的)犯罪支线情节。
这让这部影片的身份之谜变得更为扑朔迷离,也造就了一个观感更佳、更刺激的故事。
即使当我们发现蒂娜的真身之后,她仍旧面对着一个更为深刻的问题,这依然是「她究竟是谁」的问题——和她想要成为谁的问题。
「我不想伤害别人。
这像人类吗?
」她在电影的结尾,对沃尔如是说道。
阿巴西似乎想要暗示,身份这一命题,要远比单纯的性别议题、遗传学问题复杂许多。
而我们为自己设下了边界,有时候比起我们真实的特质要更加重要。
[边境]与当下许多欧洲电影一样,致力于探讨“身份”问题。自古以来,自我与他者、善与恶的边界就是人制定的,因此电影在这问题上的反思称不上深入。在叙事层面电影使用了欧洲童话寓言里经典的森林空间和动物动机,再度反复而不是加深了上述的二元对立。好在片子直至三分之二处都保持了一定的悬疑感和腔调,女主角的表演里也能见到许多细腻的情绪,故而不至于彻底沦为刻奇。
哈哈哈哈 一开始真以为主演长那样,QA的时候她来了,还挺漂亮,说是每天化妆要四小时!全脸上下只有嘴唇上边能动,所以会有一种像动物呼吸一般的感觉。节奏不错!人物也是立起来了(对丑角的好感很多时候来自同情),再加上反映社会现实的这层深度,拿下一种关注实至名归。
与《人兽杂交》中间差了一个《乔纳森》。空壳。
三星半,前半部分营造气氛和展现奇观都非常优秀,可惜在后半段过于直白表达少数/移民等政治话题反而平庸了。这么看来导演之后的圣蛛也有这个毛病。摄影有种神秘感给电影气氛加分,化妆在主题表达上无比重要。
wtf?
猎奇点拉满,入题也不错,可惜后面发展走窄了
有《肌肤》垫底,这样非人类的性爱电影应该可以免疫力“我是谁”?当一个具有靠嗅觉分辨罪犯的超常女人在遇到和自己一样的以为染色体突变让自己身体变异而非人类正常外貌和身体特征:发情时可以长出类似尾巴一样的性器♂♀通吃可以和一个长了外yin唇所谓男人来一个『女上位』让一般看片撸的望而却步
2.5没啥好看的
一部充满腥臭味的电影(无贬义),我还是更希望把故事里的奇幻元素拿掉,其实并没有必要去对女主(男主?)的异类身份做超现实的解释,反复的动物性甚至兽性的呈现已经有点飘了,收不太住。另外,把好好的演员化妆成这样演戏,怎么说,大概也是种剥削
不行口味太重了
找到同类很重要,但最重要的终归是个人的生命体验。
南美的“魔”和北欧的“怪”还真是各擅胜场。6
Impressionnant
不论族群,被爱养育的都会有爱,被边缘化的,都可能更边缘。作为人类社会里的大多数,我们在不同的时候也可能是男主或者女主
有點兒困 看完突然想再看一遍長牙 儀式感聯想到男人與雞
一个身份认同的故事被拍的如此诡异。
俄语配音版
女主对男主说,恶魔有什么好延续的。这句话也同样适合繁殖狂。
即便是带着好奇的心情也是失望而归,技法上倒是挺不错的
两个世界上独一无二丑出天际的怪物相遇了,最后居然没有一起远走高飞,为男主落泪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