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暗示与剧情解析(第二版):3 暗示的狂欢-中(超长多图,慎入)前两篇:宗教暗示与剧情解析(第二版):1 从梦开始(超长多图,慎入)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8278128/宗教暗示与剧情解析(第二版):2 暗示的狂欢-上(超长多图,慎入)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8278186/说在前面:我对天主教不了解,如果出现对天主教传统的误读,请见谅。
另外圣经引文中,括号内的字是我加的。
并且引文可能也不太规范。
有很多猜测可能是脑洞,主要是提供一种解析思路。
胡安娜(神命呼召?
)--- 胡安娜很神秘,到本季为止还看不出太多具体的东西。
胡安娜第一次出现第7集结尾:当莱尼的好友杜索里埃的尸体被抬到车外后,紧接着就是莱尼在庭院漫步,并看到胡安娜在圣母子像下流泪的脸。
这似乎暗示着胡安娜的“圣母”性质——“苦涩”。
而第8集开头,胡安娜再次以流泪的方式出现在莱尼的度假地,并有主教第一次向莱尼说起胡安娜的事迹。
而回到教廷后莱尼发现埃丝特全家不告而别,又发现袋鼠死了。
这似乎又暗示着胡安娜具有“神命”的性质,是提前来替代莱尼之前自订的那个使命——孕育自己的真正信众(袋鼠)。
而随后的情节里,胡安娜甚至直接出现在梵蒂冈的庭院里,这也是目前唯一能出现教廷内院的幻象,并且是直接出现在现实环境中的幻象(可以和莱尼关于父母的幻象作对比,父母幻象的场景都是来自于回忆或虚拟)。
所以简单的综合一下,胡安娜可能就是莱尼真正使命的象征——一个流泪微笑的苦涩使命。
而由于胡安娜能出现在现实场景中,所以也很可能具有守护天使的性质。
而胡安娜所代表的莱尼真正使命是什么?
胡安娜第一次出场,其背后有一座“圣母子”半身像,但这时没有任何说明,就是说:这时没人知道这个在圣母子像前哭泣的小女孩是谁。
而胡安娜的第二次出场方式则很有意思:当时,莱尼在度假地,正因杜索里埃的去世而身心俱疲。
莱尼问助手瓦伦廷:“那些我们没有搭乘的飞机,都是飞往何处呢?
”;瓦伦廷回:“每次我看到一架飞机 我想的也是这件事”;而莱尼又说“我总是觉得它们飞到我没去过的地方了”这时助手瓦伦廷手机接到一条信息,低头查看;而莱尼继续说:“到别处去了……”,随即导演就接入了胡安娜站在“圣母子”像前流泪的画面。
而莱尼和瓦伦廷都与埃丝特有关联,并且从后面的剧情,我们知道埃丝特“母子”正是在莱尼在外地度假时出走的;而瓦伦廷接到短信时,莱尼正在说的话是“到别处去了……”。
要知道,一部好影片中的人物不大会有无缘由的举动,所以瓦伦廷收到短信这个举动应该是有某种“含义”的。
瓦伦廷收到短信 怀疑:瓦伦廷接到的手机短信就是关于埃丝特出走的消息,所以导演让莱尼在这里对应了句“到别处去了……”。
而紧接着接入的胡安娜站在“圣母子”像前流泪的画面——就是说:胡安娜站在圣母子“前面”。
这似乎是在暗示着施洗约翰为耶稣预备道路使命——作为基督(或圣母子)前导,将世人的注意力重新引向“上帝”,为“基督再临”铺平道路。
所以莱尼的作为屡屡引发关注,后来的教宗情书事件就是例子。
而这次胡安娜的第二次出现,导演为其配上了文字说明“胡安娜·费尔南德兹 1962-1980”。
这个胡安娜如果是导演虚构出来的,而不是真有其人的话。
那么其在世日期18年,很可能是在预示莱尼的在位时间。
而18年正好可以等到小庇护长大成年。
当然这都是猜测。
而在胡安娜第一次显现已前,莱尼曾与古铁雷斯一同并坐在那座“圣母子”塑像前,而莱尼与古铁雷斯第一次见面也曾共同凝视米开朗基罗的“圣殇”像。
这似乎都在暗示不仅仅是莱尼,连带上帝派给他的助手——古铁雷斯都是来为“基督再临”铺平道路的。
胡安娜身后的塑像 而如果瓦伦廷接到的短信真是关于埃丝特出走的消息,那么这条短信是谁发给瓦伦廷的?
而瓦伦廷是教宗助手,那么短信也可能是发给教宗的,而瓦伦廷瞒下消息没说是什么意思?
值得注意的是:当时教廷内部有人正在谋划逼莱尼退位,而埃丝特与小庇护的“圣母子”身份,在圣经中又有躲避希律王的迫害,逃亡埃及的典故,这种种迹象与典故联系起来,都让埃丝特的出走原因显得更加扑朔迷离。
不过总的来说,从埃丝特没有带走莱尼与小庇护的照片这一细节来看,埃丝特更像是主动出逃,而它的事可能只是诱因(当然,也可能正好相反,比如:教廷反对势力不允许带走照片。
)。
而胡安娜另一个巨大的作用,就是引发了本季的谜底。
威尼斯布道(神命呼召?
)-- 威尼斯布道前有个细节就是“零度樱桃可乐”现身了(在餐厅那一幕),这个之前已经提过了,这里要说的是“零度樱桃可乐”尽管现身了,但仍然是“模糊地”现身(一直处于失焦状态)。
零度樱桃可乐现身 就是说,这要么是暗示:神意尽管显现了,但目前仍然很模糊,有待后面几季继续揭示;要么是暗示:神意本来就是神秘的,拒绝让人彻底看清的。
而“零度樱桃可乐”从第1集一直埋伏到第10集,终于在威尼斯布道时引爆,却显现出一个更加神秘的东西——胡安娜的“微笑”。
这个“微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个人怀疑这很可能来自于《圣经》里撒拉的那个著名的“笑”。
大致来说就是:神与亚伯拉罕说立约时曾说:“你妻子撒拉要给你生一个儿子、你要给他起名叫以撒、我要与他坚定所立的约、作他后裔永远的约”。
但那时亚伯拉罕和撒拉分别都一百岁和九十岁了;后来“三人中有一位(神使或上帝)说:‘到明年这时候,我必要回到你这里。
你的妻子撒拉必生一个儿子。
’撒拉在那人后边的帐棚门口也听见了这话。
亚伯拉罕和撒拉年纪老迈,撒拉的月经已断绝了。
撒拉心里暗笑,说:‘我既已衰败,我主也老迈,岂能有这喜事呢?
’耶和华对亚伯拉罕说:‘撒拉为什么暗笑,说,我既已年老,果真能生养吗?
耶和华岂有难成的事吗?
到了日期,明年这时候,我必回到你这里,撒拉必生一个儿子。
’撒拉就害怕,不承认,说:‘我没有笑。
’那位说:‘不然,你实在笑了。
’ ”后来撒拉果然生了一个儿子,并按之前与神的约定取名叫“以撒”(这个名字是其还未出生时,神预先要求的)。
而“以撒”在很多圣经释名里,说其意就是“笑者;喜笑”的意思。
所以整个这个故事就是说:人以为不可能而“笑”,神则以“在神万事都能”回之以“笑”。
而在网上查询时,有的却又说“以撒”这个名字“源出古希伯莱语,意为拯救”,这个就不知道哪个说法更可靠了,或者可能是个多意字?
而以《年轻的教宗》这部剧的情节来看,两种意思都可以进行解读,就是说: 按第一种“以笑对笑”来看,莱尼最初说“我不相信你能把我从我自己手中拯救出来”即是在说:我不相信上帝能将我从母亲情结中拉扯出来,让我承担起改变世界的“神旨”。
而后来莱尼又搞出个“孕育自己的真正信众”的个人小愿景。
结果——埃丝特跑了;袋鼠死了;胡安娜出现了;而在威尼斯他又看见父母转身离去。
这时莱尼才发现,自己必须要担当起改变世界的“神旨”,才可能与父母在天国重聚,因为他的父母就是那些灵魂中没有“微笑”的不信者中的一员(因此莱尼才在演讲结尾提到了“有一天我会死去”)。
所以,那个来自上帝的“微笑”,就是上帝在回应莱尼:“在我万事都能。
” 而如果以“拯救”的含义来解读,那么则是针对大众的,即是说:你们的灵魂对上帝“微笑”,上帝就回以“拯救”。
而整个威尼斯演讲还有一些值得注意的细节:莱尼上台的第一个表情就是对大众报以“微笑”,而这时下面似乎只有一个小女孩明显的回了一个“微笑”。
而这时莱尼还没有开始讲演,大众还不知道莱尼的“微笑”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真正能有灵魂微笑的人少之又少。
而后来大众再次沉默时,这个小女孩就没再出现在镜头里。
而胡安娜的那句“上帝是一条裂开的线”还暗藏着某些不同的可能:“上帝是一条裂开的线”可能是微笑,也可能是嘲笑(对“智慧之子”的嘲笑)。
在第一集莱尼提到了有一个政客把一些秘密性文件,藏在了自家屋内的墙壁中间。
并说“ 我想,我不需要在我屋子里的缝隙里藏些什么,因为我的心便是一道缝隙……”。
这个“缝隙”感觉就很像胡安娜所说的“一条裂开的线”,而莱尼心里的那道裂开的缝,就和他脸上带泪的笑一样,里面藏着莱尼负担“神命”所承受的孤独与寒冷。
而这很可能就是那句“冰冻之下的美丽才是真正的美丽”真正所指,莱尼一再将人“发配”去阿拉斯加,就是让他们在“寒冷”中,重新去体会作为一个神父的“使命”。
而当莱尼的系列改革导致教廷门可罗雀时,从导演给出的一系列镜头中可以看到:唯有被发配到阿拉斯加的奥佐林斯主教,带领着一群信徒在冰雪中举行弥撒。
而当奥佐林斯回到教廷时,莱尼则说他的手“像基督的手”。
冰冻之下的美丽 而莱尼还曾对那个格陵兰女首相说“在冰底下的,有可能是上帝”。
而“格陵兰Greenland”的意思就是“绿色大地”。
关于格陵兰和冰岛的名字,有一个著名的地理传说。
据传:当初是维京海盗为了为了迷惑别的航海者,故意将覆盖冰雪的岛命名为格陵兰(绿色大地),而将真正的绿色大地命名为冰岛,以避免新的探索者与他们争夺好地方(当然,这个传说已经被某些考证派证伪了)。
但这个典故在剧中却似乎在象征着“信仰”,即是说:人们最初是为了“绿色大地 Greenland”的美好而来,却发现“绿色大地”竟然是无尽的冰川,于是很多人放弃了信仰。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那在冰川下藏着的“才是真正的美(上帝)”,就如同“冰岛”其实才是真正的“绿色大地”一样。
而格陵兰女首相送教宗的礼物很有意思。
格陵兰最大的比目鱼,而比目鱼是双眼朝天的,似乎在暗示着“定睛于天国之事”(沃伊洛当时插话说:这鱼炖汤很好吃……哈哈);一张女歌手CD,歌名“无根无源”(歌名有不同翻译,有的译作:没有理由),似乎在暗示;不要问为什么上帝要存在于严寒之中,因为离开上帝你我都“无根无源”,而上帝的真理就是“冰冻之下的美丽才是真正的美丽”。
为什么“冰冻之下的美丽才是真正的美丽”?
因为这种美丽是驱逐了“利益交换”的美丽,不是说上帝赐好运给你,你才信,否则你就不信。
真正的“信仰之美”是抛弃了一切条件的“信”,仅仅因为“上帝”是“上帝”,你就必须“信”。
而这也就是斯宾诺莎的那个困惑——“他如此地爱着上帝,却不需要上帝的爱作为回报”的答案(这个道理牵扯的东西很多,也许在后面合适的地方再解释吧。
) 好,话题扯回“胡安娜的微笑”。
关于胡安娜的演说的前半段“我们是生或死,厌倦或朝气……”这些最后都归结于“这都不重要”。
为什么不重要?
因为上帝不会倾听,不会交谈,不会安抚等等。
这即是说,上帝不会与你们争论,甚至不安抚你们(这实质上就是黑夜布道时提到的“主不会重视我们”)。
而上帝对人的这种态度,可能是因为《圣经》说:“耶和华啊,人算什么,你竟认识他?
世人算什么,你竟顾念他?
人好像一口气,他的年日如同影儿快快过去。
”诗144:3-4;而罗马书3:3-4更是直接说“即便有不信的,这有何妨呢?
难道他们的不信,就废掉神的信吗?
断乎不能!
不如说,神是真实的,人都是虚谎的。
” 在圣经中“人”常被定义为“尘土”,不过是“一口气”,不过是一个“虚谎”的笑话。
而“神”才是永恒存在的“真实”。
而现代思潮却将这一点“颠倒”过来了,变成了好像是“神”需要我们(人),而不是我们(人)需要“神”。
但正如罗马书所说“难道他们的不信,就废掉神的信吗?
断乎不能!
” 补充说明一点:圣经中对“人”的价值认定有两种:认为人只是“尘土”“一口气”这类的观点,往往都是圣经中的先知对于“人”的看法——就是说,是人对于自己的价值判定;而圣经中另有一类观点,是认为在神眼中“人”无比宝贵,所以才“神爱世人”的说法。
其实这两种观点并不矛盾,只是在说:人在永恒存在的神面前,本来是无比的低微且无价值的,但是,神却因为“爱”人,将毫无价值的人看为宝贵,甚至愿意为这无比低微的“人”,舍掉自己的独子耶稣基督,以便将人从“罪”中赎出。
所以一切才以“这都不重要”为归结,因为上帝“微笑”。
而上帝的“微笑”里面藏着基督为救赎世人而付出的血与泪。
而你要想看见上帝的“微笑”,你必须得先在灵魂里有“微笑”。
而“灵魂的微笑”怎么来?
这又得联系到黑夜布道前的那封“圣灵来信”——“怎么做才能信奉上帝”,莱尼对小孩的回答是“想想所有你喜欢的东西吧,那就是上帝所在”。
这似乎又变成了“心灵鸡汤”。
但要注意的是,那封信是一个小孩写给教宗的,意即这个“小孩”是真的想要“信奉上帝”,才会问这个问题。
也就是说这个“小孩”的灵魂先已“看向上帝”了。
并且因为上帝“不在乎”你(不会屈就你),所以这些“所有你喜欢的东西”不是指各种欲望,而是指当你身处于生命与命运的严寒和冰雪中时,心里仍然想着的那些让你灵魂微笑的“美好”。
对于莱尼来说,“生命与命运的严寒”就是失去父母。
而莱尼在这种寒冷中,仍然想着的是“伊甸园的和平”,所以神虽然要莱尼斩断过去,但同时也不认为(莱尼会为时常回想“伊甸幻象”)而后悔,当威尼斯演讲引爆“零点樱桃可乐”时,莱尼说“坚信会(在天国)拥抱你们每一个”,意即:带领每一个人重回“伊甸园的和平”——即与神“同在”。
这时“伊甸园的和平”也就被扭转为纯粹信仰的“冰冻下的美丽”,不再对“神”有任何条件。
因为,不是神需要你,而是你需要神。
教宗情书(上帝之爱)-- 整封情书可能就这句比较费解吧:“哪一个更美为美好,我的爱人,失去爱还是寻回爱?
” 为什么会问“失去爱”与“寻到(found)爱”哪个更美好?
显然是“寻到爱”更美好。
但这个可能和保罗的“爱颂”有关“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爱是不嫉妒。
爱是不自夸。
不张狂。
不作害羞的事。
不求自己的益处。
不轻易发怒。
不计算人的恶。
不喜欢不义。
只喜欢真理。
凡事包容。
凡事相信。
凡事盼望。
凡事忍耐。
”(林前13:4-7) 这里关键的是“不求自己的益处”。
而从下文可以知道,莱尼对于书信中的“失去爱”的定义是:“你可以摸我的腿,不过我没有那么做,那么 我的爱人 这就是失去爱” 联系上面的圣经引文来看,书信中所谓的“失去爱”,是在说:因“不求自己的益处”(不作害羞的事),而导致的“失去爱”。
而在前面的情节里,莱尼曾对古铁雷斯说过认识那个女友的经过,那是“在孤儿院快要结束,神学院即将开始的那段时间里,我有一个礼拜的假期……我去了加利福利亚 在那儿我去了海滩”。
这就是说,莱尼是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遇到那个女友的(孤儿院快要结束,神学院即将开始)。
而莱尼“在最后一封信里,他声明自己永远都不会将这些信件,发给那个女人,因为他已经和上帝结了婚。
” 而“神就是爱”(约壹4:8)。
就是说,这里有两种“爱”,一种是那个女友的“你可以摸我的腿”的世俗之爱(即:性)。
一种是“不求自己的益处”的神之爱(即在世俗眼中那是“失去爱”)。
莱尼选择了“神之爱”(“不求自己的益处”),但为什么?
按理说这是他的十字路口,出了孤儿院,还未进神学院,他完全可以选择“正常的人生”。
可能一方面是因为莱尼早就是被“神”选中的人;另一方面可能是因为他是“孤儿”,所以在这之前莱尼先提到了“一个孤儿缺少了他的第一份爱,对他父母的爱”;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因为“神之爱”才是真正的“爱”。
(导演在这里还埋了一些东西,后面再解析。
) 就是说:所谓“爱”就应该是“不求自己的益处”,如果“求自己的益处”就是某种利益交换,就是梦中布道里面的“让自己快乐”。
但“爱”如果仅仅是为了“让自己快乐”,那还是“爱”吗?
按保罗的“爱颂”来看,爱是奉献。
这不是说“世俗之爱”就没有奉献,而是说这种世俗之爱的前提是“我快乐”,而神之爱最直接的体现就是耶稣基督——那是一种担当痛苦的爱(约3:16 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
) 所以当女友说“你可以摸我的腿”时,莱尼没有那样做。
在圣经中“大腿根部”一词一般就是认为是指“生殖器”。
就是说,“爱”对于莱尼来说是“神圣”的,那意味着“责任”。
所以他才拒绝女友的“性”邀请,并在信中说“(孤儿)会笨拙 会天真”。
另外,圣经创世纪中亚当和夏娃的经历也可以做参考,亚当第一次见到由肋骨所造的女人(夏娃)时,说“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可以称她为女人,因为她是从男人身上取出来的。
”这里传统的解释就是说女人要服从于男人之类的,但其实,原文并没有明确的表达出这种意思,反而看起来像是人类的第一句情话“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
”,其修辞手法类似于中文的“心尖肉”之类的。
而但上帝因人偷吃“禁果”问责的时候,亚当则说“你所赐给我,与我同居的女人,她把那树上的果子给我,我就吃了”。
这个则看起来更像是在推卸责任,其逻辑是:女人是“你所赐给我”的,是“她”给我果子,我吃了——说得好像“我”亚当是被动接受的。
这时亚当似乎完全忘了,之前他说女人是他的“骨中骨,肉中肉”,另外女人“她是从男人身上取出来的”,女人犯罪不就等于其来源亚当犯罪吗。
而这个意思在剧中似乎也有所体现,比如莱尼跟斯宾塞讨论堕胎问题时曾说“如果在和生命挂钩的这些事上,只有女人是无罪的呢?
”,并说过“妇女是被赐福的”。
当然这个女人的“罪”这个问题如果要扯开来谈的话,又会是长篇,且容易产生教义争议,所以就不细说了。
但简单来说,个人认为关于“女人与禁果”的传统解释有点过于简单化,其实如果细看圣经原文的话(不是指希伯来文,是相对于一般的“圣经故事”而言),里面很可能还埋着一些别的意思。
(另外,插入一点,莱尼父母到底谁离神更远,谁的“罪”更重?
这个问题,是有一些翻转迹象的。
以目前第一季的情况来看,似乎,母亲离上帝更远——这个以后会分析——但如果仔细看的话,母亲胸前有疑似“光明”的绣像 [光明之子?
],而父亲头上的头布的花纹则类似“蛇纹” [撒旦?
]。
所以后面关于莱尼父母问题的分析,也是有可能被以后的新情节翻转的。
) 好了,话题扯回情书里的“失去爱与寻到爱”,简单来说“失去爱”就是之神之爱(不求自己益处之爱),“寻到爱”就是世俗之爱(求自己益处的爱),所以莱尼才会问这两种“爱”,哪种更美?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层含义。
实际上,情书中的“爱”可以在世俗含义与神圣含义之间,因视点不同而相互转换。
就是说从“神性”角度来说:“失去爱”才是爱,“寻到爱”则是欲望(求自己的益处);从“人性”角度,特别是“现代”的人性角度来说:“失去爱”就是笨拙、天真、懦夫,“寻到爱”就是“我荒废青春里的闪烁微光”。
而莱尼在这两者中选择了不求自己益处的“神性之爱”,和上帝结了婚(所以我不认为剧集里的莱尼是一般意义的“信仰危机”,他早就“信”了,他只是还信得不完全——全然的信。
导演也多次利用了“不信”一词制造歧义。
)。
但同时,莱尼又惆怅与好奇于,那些“我荒废青春里的闪烁微光,你是失去了,还是寻得了?
”就是说,那些美丽的世俗之爱的闪烁微光,最后你们是失去了自己和曾经闪光的爱,还是为爱“奉献”了自己(寻得了爱)。
所以,最后莱尼说“在最后,我的爱人,我们别无选择,我们必须去寻找。
”就是说,不论你是失去了爱,还是放弃了寻找,最终,我们必须去寻找。
这里牵涉到耶稣在最后的晚餐上的新的命令“我赐给你们一条新命令,乃是叫你们彼此相爱。
我怎样爱你们,你们也要怎样相爱。
”而耶稣基督的爱就是不求自己益处的舍己之爱。
又因为基督与上帝和圣灵三位一体,所以这也是上帝给人的“新命令”。
所以才说“我们别无选择,我们必须去寻找。
” 而如果我们联系上面提到的亚当对女人的前后态度来看,整个伊甸园的故事其实是在说:人在伊甸园中还不知道什么是“爱”(一出事,就推诿己过)。
而上帝将人逐出伊甸园即是“惩罚”,同时也是让人在世界的苦难中去学习什么是真正的“爱”,以及“怎样去爱”(将“惩罚”变为“祝福”,这又与上帝“创造意义”的神性联系起来了)。
前面提到,莱尼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选择了“神之爱”,但导演却还埋了一些东西。
而导演埋下的是人性的挣扎,那次莱尼跟古铁雷斯提到为何错过第一次恋爱时,曾说“我别无选择”(为什么会说自己“别无选择”?
),而当埃丝特解衣引诱时说:“因为我不想遭受痛苦,我没有能力,去承受爱的痛心之感……我是个懦夫” 就是说,莱尼尽管选择了“神之爱”,但内心仍然清楚的体会到自己的懦弱。
而“懦夫”这段话之前莱尼还有一段话“我爱主是因为爱凡人是如此痛苦,我爱主,无论他对我不离不弃亦亦或弃我不顾。
主 和主的缺席,总能使我安心而坚定。
”综合起来就是在说:离开主,人是没有“爱”的能力的。
所以“爱凡人是如此痛苦”,因为“尘世的爱”是不完全的爱,总会引向“痛苦”——因为人不是上帝(无限者),人是卑微的有限者,所以不能为爱人提供源源不断的“爱”(其实人的“有限性”就是一种“存在性的原罪”,据说尼采就将“原罪”理解为人的存在性“欠然”)。
这不是说“爱情”退烧了,而是人的“存在规定”就是没有能力永远“相爱”的,就像鱼可以短暂地跃出水面,但鱼却没有能力永远停留在空气里。
当然,这里所说的“人没有能力永远‘相爱’”,是指没有能力永远每分每秒地像最初那样“相爱”——人总有忽视对方的时候。
但有趣的是,人类似乎就这一“尴尬”达成了某种“默契”,统一调低了“爱”的标准——只要没有彻底离婚,面子上还说得过去,就视作是“永远相爱”了。
但莱尼是不认同这种“默契”的,他追求的是“真东西”,拒绝“替代品”。
而这种“真爱”是无限者(上帝)才具有的能力。
所以莱尼会对埃丝特说:“我爱主是因为爱凡人是如此痛苦。
”就是说:我只有在主(上帝)里面,才能给所爱的人以“真正”爱。
当然,莱尼的这种“真爱”在无神论的语境下很难理解,就不展开了。
只是提醒一下:这种“真爱”是以“上帝真实存在”“圣经真实无误”为前提的。
另外,说点与情书有关的小细节,情书事件是因为性虐主教科特威尔而被捅出来的,当时科特威尔是从一个藏在耶稣画像的保险箱中取出文件夹的,而那副耶稣画像是头戴“荆棘冠冕”的耶稣像,一般来说这也有“苦难之爱”的意思;而“荆棘冠冕”是罗马士兵在耶稣受难前,为了嘲笑耶稣自称是“犹太人的王”而给耶稣带上的。
这就又跟上帝“创造意义”的神性有关联——将嘲讽与羞辱转变为荣耀。
而性虐主教科特威尔捅出的情书事件也正是将威胁与丑闻转变为荣耀。
而“藏”起来的文件,又与主帖曾提到的“藏”文件的政客相对应,从而间接勾连到“心中的裂缝”和“上帝的微笑”,就是说科特威尔在“心中的裂缝”中藏了“丑闻”,而上帝回之以“嘲笑”。
不过,如果注意看的话,会看到科特威尔的保险柜里有两个文件夹,而科特威尔只取出了一个,但剩下的那个文件夹上仍然写着“莱尼”的名字。
所以这里很可能还为后面埋着伏笔。
不过也很怪,按理说,后来科特威尔在预计到情书基本无效的情况下,仍然公布了情书,这基本上已经是孤注一掷了。
那剩下的那个文件夹里到底是什么内容?
以至于科特威尔居然忍住不拿出来?
开始脑洞:猜测,很可能是莱尼在父母这个问题上,还给上帝写过很多“诅咒上帝”的信,如果公布出来,性质太严重(可能会导致教廷崩盘),出于对教会的保护,所以科特威尔在最崩溃的时候也没有拿出来。
而导演既然给了这个一个镜头,想必这个文件以后会成为莱尼的一次严重的危机。
另外,教宗的情书那一节似乎也是内容和镜头对应的,比如:“哪一个更美为美好,我的爱人,失去爱还是寻回爱?
别嘲笑我,我的爱人。
”镜头对应的是埃丝特和小庇护在海滩,这个又可以和主帖里关于小庇护的使命的猜测相联系,而“别嘲笑我,我的爱人”,似乎是在暗示埃丝特不要以逃避神命的方式,对上帝露出“嘲笑”,因为上帝给你的“苦难”是真正的“爱”。
而第九集最后一幕是,莱尼的第一个女友在看完情书后走出房间,给自己的小孩表演扔桔子,而这也正是莱尼当初赢得女友芳心的方法,甚至可能勾连到胡安娜,在第10集,有个主教对莱尼说:胡安娜去医院时,总带着橘子,并且让小孩拨开桔子挤果汁和果香撒给彼此。
并说,我将离你们远去,你们也将与我渐行渐远,但这都不重要,因为我们留给世界的只有善意的香气。
这里“我将离你们远去”以及“这都不重要”又与威尼斯演讲相勾连,并且猜测“留给世界的只有善意的香气”这个象征很可能会用到本剧的大结局,而大结局则很可能是以莱尼的死作结(我将离你们远去)。
而莱尼曾与古铁雷斯共饮桔子汁,似乎暗示着两人的使命相连。
共饮的使命 从天空来的-- 全季从天空来到梵蒂冈的有三种东西:1 玛丽嬷嬷(也是从空中走的);2 棺材;3 三重冕。
这三样基本都可以视为“神赐”。
这里主要说一下“棺材”,那个棺材里装得应该就是黑人眼镜修女苏里的妹妹,而莱尼一边说“别赶着去见死人了 苏里”,同时又很贴心地把苏里妹妹的遗体运来,让苏里和妹妹告别,但后来又说过“信徒从不哭泣……苏里 你没有信仰” 莱尼这种态度,可能源自于新约“又有一个门徒对耶稣说:主啊,容我先回去埋葬我的父亲。
耶稣说:任凭死人埋葬他们的死人,你跟从我吧!
”这个一般被解释为跟从耶稣的决心。
并且前面的分析也提到过圣经中对于人的定位只不过是“一口气”,所以埋葬死人无法与信仰相比。
但这里面很有趣的是,这句话可以与创世纪中的另一句话联系起来——神对亚当说“只是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你不可吃,因为你吃的日子必定死”。
但后来我们看到亚当吃了“禁果”但并没有当天就死,只是被赶出了“伊甸园”。
所以在圣经中实际上有两种“死亡”,一种是常规意义的死亡;而另一种是指“不与神同在”(被赶出伊甸园)。
因为圣经中的上帝被定义为“生命的主”,所以“不与神同在”即是失去“生命”。
所以“耶稣说:任凭死人埋葬他们的死人”,因为在神眼里看来,这些埋葬死人的“活人”,其实也灵魂“死掉”的人。
所以莱尼会说“信徒从不哭泣……苏里 你没有信仰”,因为作为信徒,只有失去“神”才是“真死了”,才值得哭泣。
斯宾塞的教皇布道与窄门-- 斯宾塞虽然是莱尼的“精神之父”,但其表现很奇怪,几乎时时都处于落选的怨恨中,哪有一点“精神之父”的样子?
而如果仔细看的话,斯宾塞在与人串谋让莱尼辞职时,曾有过一次对镜假想的“教皇布道”:“你好 罗马——诚挚的问候——万分感谢你”这和莱尼的梦中布道的开头几乎一模一样。
就是说斯宾塞自己作为“精神之父”并象征着“智慧”,之前还对莱尼的黑夜布道有所非难,而他自己假想的教皇布道却是赤裸裸的“媚众”,居然说出“万分感谢你(世界)”这种话,哪里有半点“智慧”可言。
而斯宾塞闭眼想象了一个人们为他的布道欢呼的画面,但却是“雨中”的广场欢呼,“雨”在剧中代表着上的不满,就是说上帝甚至对斯宾塞的假想都表达了“不满”。
所以斯宾塞前期关于莱尼的所有话语,实际上都不大可靠(或者不能按表面意思理解),特别是斯宾塞手中拿着酒时的话语。
比如:斯宾塞针对“黑夜布道”内容表现出不屑(这几乎是唯一一次针对“黑夜布道”内容的批评),并对莱尼进行精神分析时,斯宾塞手里就拿着酒。
所以可以看作是斯宾塞的“智慧在说醉语”(导演经常借助一些小道具,来扭转含义),而莱尼在听完斯宾塞的教训后,更是直接点明——“你醉了”。
而当斯宾塞与人串谋逼莱尼退位时,斯宾塞忽然得了重病——“上帝”出手了。
莱尼去探问病中的斯宾塞时曾说:“也许是上帝附体了”;斯宾塞回答:“更有可能是撒旦”,但斯宾塞又接着问了一句:“(莱尼)你准备辞职吗?
” 就是说:斯宾塞此时对于教宗之位还存有最后一丝觊觎,这就等于是确认了,斯宾塞的病是出于上帝的旨意,而斯宾塞对于教宗之位的觊觎则是出于“撒旦”的阴谋。
而莱尼的回答“我才是教宗,到死都是”,则彻底断绝了斯宾塞的觊觎。
从此以后斯宾塞的话才开始变成真心话,之前他都是在为落选和重新谋夺教宗之位而非难莱尼。
而斯宾塞得病后的话里有一些很有意思,比如他临终前说莱尼“你以为你是铰链(hinge),但是你是那扇门” 这里“hinge”似乎翻译成“转折点”更合适,但重要的那个“门”。
耶稣说“你们要进窄门。
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 就是说,斯宾塞(智慧)到临终时才认出:莱尼不是什么教会改革的“转折点”,而就是那道引向永生的“窄门”。
所以斯宾塞最后问莱尼“让我死之前知道,我不是在徒劳地信仰上帝。
”这很容易让人想到使徒保罗在哥林多前书里的话“若基督没有复活,我们所传的便是枉然,你们所信的也是枉然”。
就是说,斯宾塞在临死前开始怀疑“上帝”是否真的存在,基督是否真的复活,自己所信的是否只是“徒劳”。
一个“智慧”的红衣主教在面对死亡时,问出这样的问题,这其实很动人。
而莱尼用小时候的“神迹”为他见证了上帝并解除了疑惑后,斯宾塞告诉莱尼“你会找到父母”,然后安心而去,他已经通过了莱尼这道“生命的窄门”。
而那句“你会找到父母”则犹如“神谕”。
而斯宾塞临终的那一幕还牵涉到一件事,就是莱尼幼年时所行的“神迹”。
在莱尼在与杜索里埃外出买烟时,杜索里埃曾对莱尼提起那次“神迹”,但莱尼对此的回答是“我并不想谈论这事……我只想说那些我能够理解的事情”。
而那次的“神迹”有什么地方是莱尼觉得“不可理解”的呢?
因为莱尼那次的神迹治愈了比利的母亲,这等于是将比利的母亲从死亡边缘救出——还给了比利。
莱尼不理解的是为什上帝这么“残酷”,一边让他失去亲人,一边又给他“能力”去拯救别人的母亲?
所以那次神迹前的一幕,是他说对玛丽姐妹说“我害怕”,即是说他已经预感到一进这屋子将发生某种重大的事情。
所以行完神迹后,莱尼丢下众人冲出了屋子,因为他发现了上帝“不可理解的残酷”。
而当莱尼在斯宾塞临终时,为自己的精神之父作出上帝存在的“见证”后,上帝的“不可理解”才变成“可以理解”——原来那一次“幼年神迹”是上帝预先为莱尼的“精神之父”准备的。
莱尼在比利家中那一刻所感受的上帝的“不可理解的残酷”,在斯宾塞临终时都变成“温暖”。
而斯宾塞临终的预言“你会找到父母”,在莱尼听来这无疑是在说:上帝终会将你的父母交给你,而你之前为神命所担负的所有苦楚都将是值得的。
所以莱尼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另外,从斯宾塞我们可以看出,“精神之母”与“精神之父”对于莱尼固然重要,但其重要程度也并不是那么重。
“精神之母与父”的引导也不一定就是绝对正确的,因为莱尼作为“神使”是由“圣灵”亲自引路的。
而耶稣说过“也不要称呼地上的人为父;因为只有一位是你们的父,就是在天上的父。
”所以斯宾塞重归天国,玛丽嬷嬷剧末远走。
迟到的祝福与推动剧情的上帝-- 黑夜布道前,莱尼练习沃伊洛撰写的布道词“我虔诚的信徒们啊,我为我的迟来而道歉”,这时画面对应的是埃丝特对镜穿衣。
所以这句话其实是对埃丝特说的,所以后来莱尼与埃丝特相遇了。
而随后的沃伊洛版布道词则分别对应着玛丽姐妹(看着我,但不要只看我……),和莱尼自己(“现在请看向你身边之人”莱尼看向袋鼠“满怀喜悦地看着他 并铭记圣奥古斯丁的话,你若寻求他 就必寻见……”)。
可以看出,沃伊洛撰写的布道词,其实也是为上帝所用的。
后来莱尼的非洲和平演讲里的“圣奥古斯丁所说的:你若寻求他 他必使你寻见。
主就是爱”,也是出自沃伊洛撰写的布道词。
不过“寻找便寻见”与“主就是爱”这个都是圣经原文,前面加上“圣奥古斯丁所说”这个前缀纯属炫耀——就像莱尼对意大利总理说的“随后是一场伟大的演说 充满了各种拉丁语的引用……” 但上帝其实并不介意这些小“瑕疵”,就像上帝甚至不介意莱尼的“不信”,因为上帝有不露声色扭转乾坤的伟力。
剧中多次出现“负面”事件推动神意进程的例子:比如斯宾塞拒绝帮助莱尼,导致莱尼在无人征询意见的情况下作出了黑夜布道;科特威尔公开情书,却感动了公众;奥佐林斯被发配阿拉斯加,却因此更接近基督等。
上帝隐于何处(显影星辰/市郊补胎店/威尼斯)-- 全季莱尼对忏悔神父唐·托马索说出了上帝的3处所在:1 北斗七星;2 市郊补胎店楼上的脏乱公寓;3 威尼斯 1 北斗七星: 这段对话出现第1集末尾。
莱尼将北斗七星指给忏悔神父看,并说“上帝的房子就在那儿……半套复式楼,带私人游泳池”。
随后的对话中莱尼还对忏悔神父说:“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从小就善于扰乱别人的想法,让它接近我的想法(这句看了几种翻译,都觉得挺费解,现在这个是我自己硬译的)。
……我不但聪慧,我还从不妥协,性情急躁,报复心强,并且记忆力惊人”。
说完这几句之后莱尼马上就说:“现在我想对自己的行为作出忏悔”,随后就出现了“良知不谴责我……我不相信你能从我自己手中拯救我”的忏悔。
这里推测:莱尼说上帝住在北斗七星(big dipper),但其实“北斗七星”可直译为“大号显影容器(big dipper)”,那么“显影”出什么?
我们知道北斗七星同时也是“大熊星座”的尾巴部分,而顺着北斗七星这个“尾巴”,将其它几个星连接起来将“显现”出——一只大熊。
这似乎是在影射上帝像一只暴躁力巨的“大熊”,因为莱尼总觉得上帝在“强迫”他接受神命。
而莱尼说上帝的房子是“半套复式楼,带私人游泳池”,这种房产配置更像是美国中产阶级的配置。
就是说莱尼在“指责”上帝对他的强迫,就像中产阶级一样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其潜台词是“要不,你下来试试”)。
所以莱尼后面说的“我从小就善于扰乱别人的想法,让它接近我的想法”,这更像是在说上帝善于改变人的想法;而“我不但聪慧,我还从不妥协,性情急躁,报复心强,并且记忆力惊人”,这也很像是在描述一个旧约中的“上帝”。
就是说,整个关于“大熊星座(的尾巴)”“改变人心”“不妥协急躁记仇”等都是在描述莱尼对于“上帝”的感受。
所以,说完这些之后莱尼会立刻说“我要忏悔”。
因为他意识到了,他所说的自己如何如何,其实是在说上帝如何如何。
而他的忏悔几乎就是对他所感受到的那个上帝的挑战——“我不相信你能救我脱离我自己的手。
” 而“大熊星座”在天上,即是说上帝从天上,以完全”神性“的角度俯瞰世界时,像一只“大熊”一样急躁记仇。
这是因为基督教的上帝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上帝(这个话题很大,就不展开了),对人间的种种罪恶心急如焚。
2 市郊补胎店楼上的脏乱公寓: 这段对话出现在第5集开头。
而之前出现了一个“神性幻象”:莱尼看着自己的父母乘船离开威尼斯,并且重要的是出现了一个父母乘船离去的“倒置画面”(这个“倒置画面”的含义曾经让我很困惑,直到发现可以与后面的“上帝降临在市郊”联系起来解读);而在这一“倒置”画面出现之前,再次出现了莱尼起床并与床头基督像错位的画面,并随后躺下,此时床头基督像正对莱尼的腹部。
阻挡基督与“倒置”拒绝 就是说,莱尼打定主意要在父母这件事上“悖逆”上帝的旨意,而父母乘船离开的“倒置”,意即莱尼在“否认”上帝让父母离开的这道旨意;基督像正对莱尼的腹部,则暗示着以属“血气”的肉身,抵挡基督降临——意即拒绝背负自己的十字架。
而随后莱尼与忏悔神父的对话的关键词是:“他(上帝)在发火……这与我无关……他的怒气使他看待事物时不再客观。
”就是说,莱尼甚至觉得上帝为他的“悖逆”而发火,是因为上帝看待事物“不再客观”——没有体谅莱尼的苦衷。
而之所以莱尼说“这与我无关”,这就又回应了上次忏悔的“良心不谴责我”,即是说:连“圣灵”都不因此谴责我,你(上帝)发火纯属是自己“乱发脾气”。
而“因此,他(上帝)前往别处,以示抗议。
他降临在了城郊的一家补胎店楼上的脏乱公寓”。
为什么上帝降临的是“补胎店”楼上?
联系莱尼“施洗约翰”为基督铺平道路的使命,就是说,因为莱尼的抗命,导致基督的道路无法铺平,所以上帝只有降临“补胎店”,去修补被道路上的瓦砾扎破的“基督使命的轮胎”。
这里其实是导演的一点小幽默,但却细思极恐:因为这时莱尼的神命象征胡安娜等意象还没有出现,甚至小庇护都还没有怀上,就是说:莱尼这时还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为基督再临“铺平道路”。
所以这不是莱尼在主观地调侃上帝。
而是莱尼真的“感受”到上帝降临在市郊一家“补胎店”楼上了,只是他不知道上帝在“补胎店楼上的脏乱公寓”里做什么。
他以为上帝只是在闹小孩脾气,在对他的违命“表示抗议”。
莱尼甚至感受到“夜里,上帝热得难以忍受,他无法入睡。
因为他意识到了,对于人类他已无能为力,他认定了自己已失去信徒(He's decided that He's lost the u)”。
这里莱尼用“u”表示“你们”,而坐在莱尼身旁以为教宗在胡扯的忏悔神父唐·托马索,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在这一刻经历了多大的凶险——上帝差点决定放弃人类了。
而莱尼的下一句是“现在该你说了”,随后忏悔神父提到了关于“埃丝特”的事。
似乎是在暗示:后来上帝并没有放弃计划,很可能是因为看在准备投胎于埃丝特的基督的面子上(现在基督还没有投胎,所以应该就在上帝身旁),才平息了怒火——因为耶稣基督是为人类做“挽回祭”的(“……他(基督)凡事该与他的弟兄相同,为要在 神的事上成为慈悲忠信的大祭司,为百姓的罪献上挽回祭。
他自己既然被试探而受苦,就能搭救被试探的人。
”来 2:17-18)。
而值得注意的是:在第一集(剧首)的与忏悔神父的对话中,莱尼曾调侃上帝“中产阶级”作风,暗示上帝高高居于天上,不体谅作为人的“苦衷”。
而这一次(正好是第5集剧中),上帝从天上降临到了人世。
平息上帝怒火的是(当然,这是“脑洞”出来的),由埃丝特引出的“基督”。
而基督正是上帝亲临人世成为“人”——以体会作为人的“苦衷”(关于基督的神性和人性就不展开了,容易引起争端)。
就是说上帝不但亲自下来了,并且早就体会过作为人的“苦衷”——这就等于是回应了莱尼在第一集对上帝的调侃。
(哎脑洞出这么一大段来,这一段猜测,导演即使真是这样想的,估计也永远都不会明确的表达出来。
) 3 威尼斯: 这段对话出现在第10集威尼斯之行前,当变成了红衣主教的唐·托马索问莱尼:“您小时候想做什么?” 莱尼回答:“我只想当个孩子”,而唐·托马索又问:“那现在上帝在哪儿?
”莱尼答:“在威尼斯”……对话结束后莱尼立刻动身去了威尼斯,并在威尼斯圣马可大教堂的露台上做了本季最后的布道。
而联系全季开篇“神性之梦”里的圣马可广场,则可以确定上帝的真正“所在”是在威尼斯圣马可教堂。
而在开篇“神性之梦”里出现的小孩金字塔的位置,正是在圣马可大教堂的门前。
在莱尼与玛丽嬷嬷话别时曾说过“最终我们都要回到开始的地方”,而圣马可大教堂前的小孩金字塔正是莱尼在剧首“开始的地方”,全季可以说是始于圣马可大教堂,也终于圣马可大教堂。
起点与终点 那么,圣马可大教堂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以至于被设定为上帝的所在?
按理说,上帝更合理的所在,难道不应该是梵蒂冈吗?。
这可能是因为,《马可福音》在三部对观福音书中被认为是写作年代最早的一个,在早期教会中,马可被称为使徒彼得的传译员,而《马可福音》也被认为使徒彼得对耶稣的回忆,经由马可记录下来。
但既然是彼得的回忆,那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不是更合适吗?
推测:可能导演看重的是圣马可的“书写者”这个身份,传统上认为:圣经个各篇章在历史上虽然出自不同作者之手,但都是由于“圣灵”感动而书写下的。
就是说,其背后真正的“书写者”其实是上帝本人。
而在剧集中,莱尼的命运的“书写者”无疑就是一直“自隐”的上帝。
所以导演在片中,将上帝这个个人与世界命运的“书写者”设置在圣马可大教堂。
并且,圣彼得固然是教会的基石和开端,但因为福音记载的是耶稣的言行,所以作为成书最早的《马可福音》所讲述的耶稣基督,则是圣彼得和整个教会的根源。
而从玛丽嬷嬷与莱尼的对话中,我们得知:当初莱尼父母将莱尼送入孤儿院后的行程,即是前往威尼斯(“他们把你留在了孤儿院,说他们无法再抚养你了,因为他们两个要去威尼斯”)。
这也就是为什么莱尼曾一度将父母与上帝“混为一体”——在于玛丽嬷嬷话别时,莱尼曾说过“我不再寻找我的父母了,也不再寻找上帝了”。
因为在莱尼看来,父母去了威尼斯即是去寻找上帝,而莱尼父母的身份“嬉皮士”,似乎导演在暗示:当年的“嬉皮士”(或者整个现代思潮)想要改变世界,寻找上帝的“爱与和平”。
可惜的是,他们“寻找上帝”的行动失败了,他们只找到“自由与放纵”。
因为上帝不在基督之外,基督之外别无救赎,而基督的救赎是“奉献与受难”是“顺服于真理之下”,而非“人的解放”。
“人性”与“神性”的交汇点(出走与回转)-- 在剧中莱尼的“神性”与“人性”曾有过交汇,有些交汇不太明显,比如:对埃丝特。
莱尼无疑是“爱”埃丝特的,莱尼曾对埃丝特说“你让我想起了我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朋友”,而埃丝特在第二次引诱莱尼后,曾想要向莱尼忏悔,但莱尼让埃丝特向上帝忏悔,并说:“我只能能为你做一件事,原谅你——永远原谅你”。
就是说,莱尼对埃丝特的“爱”是无限之爱(即:神之爱),人性和神性在这里得到了某种统一(但其中仍有某种“冲突”)。
而有趣的是,在莱尼幼年那次出走有那次,“人性之爱”却成就了“神之爱”。
莱尼幼时那次出走,先是和杜索里埃一起隔窗探望了看了朋友比利和比利重病的母亲。
随后莱尼与杜索里埃决定出走,途中杜索里埃折返,莱尼说“我想要找到我的父母”,并继续前行。
而后来似乎没有任何理由,小莱尼又自动回去了。
但如果留意看得话,在小莱尼自动回去前有这么一幕:成年莱尼与杜索里埃在酒店遇到一个自称“能证明上帝存在”的女人,这个女人拍下了莱尼的照片,并说“你的眼睛……就是上帝存在的证据”;随后导演再次接小比利照顾重病母亲的画面,镜头中:小比利偷偷擦干为母亲哭泣的眼泪后,能做的只是为重病的母亲擦擦额头;而比利的母亲能做的也只是强撑着,爱怜的轻抚小比利的脸;随后导演接入了成年莱尼与杜索里埃谈话,而这段谈话是以莱尼母亲的眼睛结束的,杜索里埃说自己还记得莱尼母亲的眼睛“很明亮,但毫无表情,这让我觉得她很难过”;随后导演接入了小莱尼自动回到孤儿院的画面。
整个这一段似乎是在暗示:小莱尼之所以回去,是因为想到了比利对母亲的“爱”——只能偷偷为母亲哭泣后(藏起悲伤),为母亲擦擦额头,而比利的母亲同样是藏起自己的悲伤,强撑着轻抚比利。
而这种藏起自己的悲伤的爱,一无索取,只有给予。
且给予的不是物质,而是自己的心。
在那个酒店美女说“你的眼睛……就是上帝存在的证据”时,响起了一段哀伤的音乐,这段音乐一直延续到小比利擦干眼泪回到母亲病床前才结束。
就是说上帝的证据就是克己奉献的“悲伤之爱”,这也就是同集中,莱尼对埃丝特所说的“我爱主,因为爱凡人太痛苦”的深层含义——爱凡人的确会太痛苦,但并不能阻止上帝去爱,所以主耶稣给予凡人的是奉献生命的“悲伤之爱”。
就是说神的“无限之爱”因为只给予,所以必然是“悲伤之爱”——而这也是人性与神性的交汇点。
就是说,年幼的莱尼在出走之后,是因为想起了比利与母亲之间的爱,所以回到了孤儿院,因为他的兄弟——年幼的杜索里埃正在为他的出走而悲伤。
所以后来莱尼对杜索里埃说:“我没有去寻找我的父母,相反,我回到了孤儿院,为了和我的朋友安德鲁·杜索里埃在一起,他是那时的我所拥有的一切。
从那时起,你欠我作为一个承认我权威的朋友和神父”,因为从那时起莱尼第一次学习了“悲伤之爱”,将自己的悲伤藏起来,把爱给予自己的兄弟杜索里埃。
而这次则是人性之爱促使莱尼回转,去学习并完成神性之爱。
而成年杜索里埃关于莱尼母亲眼睛的话“很明亮,又无表情,这让我觉得她很难过”,直接导致两人返回教廷。
这可能是因为杜索里埃那句“这让我觉得她很难过”,让莱尼认为母亲和自己一样在领受“神命”,因为“悲伤之爱”是上帝存在的证据。
就是说莱尼觉得母亲眼睛里的难过,一定和自己一样,是因为顺从神的旨意。
而在这集的开头莱尼则是抗拒神意——父母离开画面的“倒置”。
所以当莱尼从杜索里埃那里得到“母亲可能是因为顺应‘神意’才没有找他”这一信息后,他决定也返回教廷去顺应“神意”。
但莱尼忽略了杜索里埃所说的“眼睛很明亮,但无表情”,联系威尼斯时的父母面无表情的画面,其实“无表情”才是真相。
而这出走与回转的一幕,还涉及到一个重要的道具——“烟” 烟与烟斗-- 烟与烟斗这两个道具,似乎很重要,但到目前为止似乎还没有明确地显露其含义。
所以对这两个道具的含义,只能是猜测(猜错或有偏差的可能性较大)。
在幼年莱尼出走的那一幕,烟第一次出现在莱尼的生命里,并且是半只烟。
所以猜测,这似乎是象征着莱尼的生命,联系到莱尼的“施洗约翰”的使命会使他早亡,那么烟是象征着莱尼的“生命”?
但大致跳看了全季中所有与烟有关的情节后,似乎烟的含义又因情节变化而在随时变幻(当然,烟这个道具太细微了,很难保证不漏看)。
这要么是因为本剧还未完结,信息不全导致无法完整解读;要么是因为烟本身不是一个单一象征,而是一个象征“系统”。
目前个人倾向于烟是一个象征系统:烟与烟斗与火机共同形成了一个象征或寓意系统。
由于烟在个场景中的寓意有点乱,所以得先找到一两个比较确定的“寓意固定点”,来固定寓意。
最引人注目的一个点就是“威尼斯”打火机——莱尼是在信徒礼物里,得到了写着“威尼斯”的打火机。
而之前分析过“威尼斯”即上帝的所在,所以烟所暗示的神性一下就变强了——上帝给你点火啊。
而且当时与“威尼斯—上帝火机”一起登场的还有那封小孩的“圣灵来信”。
威尼斯—上帝火机 这似乎是在暗示着烟即是“圣灵”的象征,而吸烟则是吸入某种“气息”,之前说过“圣灵”与“上帝的气息”以及“生命之气”等是相互关联的。
所以推测:很可能在剧中,莱尼吸烟的“基本寓意”是点亮的“圣灵”,而根据吸烟时所面对的人或事的不同,再产生出具体的含义。
就是说,莱尼一旦开始在你面前抽烟,那么就意味着此时“圣灵”经由“威尼斯—上帝火机”点亮了,象征着“圣灵”或上帝对你的态度。
而这个圣灵或上帝的态度是会因不同的事,而产生变化的,所以烟的寓意用单一象征去解释,总会发现有例外的情况出现。
但这只是一个“寓意固定点”,我们起码还需要有另一个“固定点”,才能确认猜测的方向大致正确。
另一个“寓意固定点”则是——点不着烟。
莱尼点不着烟的情节在全季似乎只有两次,最引人注目的是第一次点不着烟,那是出现在非洲之行: 当安东尼嬷嬷被子民环围亲吻时,莱尼走到了前面开始点烟,几次点不着后,直接放弃了抽烟。
而这时安东尼嬷嬷的台词是不停重复地说:“够了 Enough”。
这个在影片中表现的很明显,当莱尼点不着火而放弃抽烟时,台词明显的对应了一声“够了 Enough”。
这似乎是暗示着:上帝受够了。
所以莱尼抽烟这个举动,所代表的“圣灵的态度”似乎又有一个基本面即“上帝的忍耐”。
而莱尼往往是在感到焦虑或处理教务时抽烟,就是说上帝一直在忍耐着各色人等对于莱尼所代表的神命的质疑。
而一旦“威尼斯—上帝火机”点不着烟,就是上帝不愿再“忍耐”你了。
后果很严重——安东尼嬷嬷最后被“神罚”干掉了。
够了 但问题是,莱尼第二次点不着烟又有点费解。
第二次点不着烟是发生在第十集,当莱尼对最年老的那个哮喘主教说:“你知道吗,你是对的。
当一个孤儿走向成熟,他会发现一个全新而年轻的自我”。
而哮喘主教补充说:“在那时,他就有话想说了”,并不停的重复“你会说出来的……”。
这时莱尼再次点不着火,并放弃了抽烟。
但奇怪的是,后来哮喘主教屁事都没有(当然,那时已经快全季终了,也许下季这个主教会出问题)。
所以起码目前看来,这次点不着火,似乎是针对哮喘主教的“误解”,而不是针对哮喘主教这个人。
就是说,全季里无论是斯宾塞,还是玛丽嬷嬷,还是杜索里埃等,都对莱尼存有很大误解。
他们都一定程度上把对莱尼言行的不理解,归结为莱尼是孤儿,还没有长大。
其总象征就是哮喘主教所说的“当一个孤儿走向成熟,他会发现一个全新而年轻的自我”。
而从以前的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出,其实“小孩”一词在本剧中是具有很强的正面意义的——即神的孩子(当然,也有与之相对的“世界的孩子”,这里就不展开了)。
所以莱尼所说的“你是对的。
当一个孤儿走向成熟,他会发现一个全新而年轻的自我”,这是指神命的成长。
就是说这种成长不是说更老练了,而是更坚定、更纯洁了。
所以在这之前的一幕是莱尼与嬷嬷话别,就是说莱尼所说的“孤儿走向成熟,他会发现一个全新而年轻的自我”,是指他不再需要玛丽嬷嬷的安慰与对神命的提醒了。
而不是哮喘主教所认为的“孤儿”打开了心结。
但此时哮喘主教误解了莱尼的话,并得意地一再重复“你会说出来……”时,这次上帝觉得不能“忍受”的是——你们一再的把老练与世故当成“成长”,一再的用那套廉价的心理分析来理解“神的孩子”的成长。
当然,也可能这次上帝的无法忍受,就是针对那个哮喘主教的,只不过本季来不及说。
因为有一些细微的迹象显示,这哮喘主教可能有藏得很深的问题。
这个以后再分析。
好了,下面在按莱尼吸烟时面对的不同的人,梳理一下。
莱尼的抽烟有两种基本寓意:1 莱尼自己的生命(半支烟),莱尼抽烟就是说愿意与之分享自己的生命,比如杜索里埃。
2 圣灵(以及圣灵所代表的上帝的态度),这个态度多数时候是“上帝忍耐”,有时也表示某种“上帝为你忧心”或别的情绪。
而当莱尼很友善的对着你抽烟时,则第2意与第1意合一,表示与你“分享神命”。
剧中莱尼第一次抽烟,是在第一集招揽忏悔神父唐·托马索这个“小密探”时。
这时玛丽嬷嬷都还没有到教廷,莱尼也没有得到“威尼斯—上帝火机”,所以这时的抽烟可能是暗示“分享生命”,所以后面我们看到唐·托马索给莱尼提供情报,而莱尼则向唐·托马索讲述上帝在哪,以及自己对上帝的感受(当然,这把唐·托马索折磨得不轻)。
而奇怪的是莱尼得到“威尼斯—上帝火机”后,似乎再也没有出现他在忏悔神父面前抽烟的场景了。
而全季中似乎还有一个人——古铁雷斯——莱尼是不在他面前抽烟的。
但古铁雷斯和唐·托马索有一个共同的性质就是为莱尼服务。
就是说,似乎这两个人是上帝分派给莱尼的手下,他们是为莱尼服务的,而不是莱尼要为他们操心,所以不存在“上帝要忍耐”他们的情况,因为当这两人出现问题时,上帝会直接出手干预。
所以当古铁雷斯在纽约因调查僵局而潦倒时,唐·托马索因莱尼没当上红衣主教而拒绝再向莱尼提供情报时,上帝都悄悄的制造出解决的契机,不动声色的把两人引回了原路。
当然,本季中还有些人,莱尼是没有在他们面前抽烟的:比如冰岛女首相、苏里修女、莱尼最喜欢的那个作家等,但这些人戏份都不大重要,基本可以归入背景群像中。
并且这里有个细微的差别:莱尼如果不在你面前抽烟,那可能不代表有问题,只是说你这个角色目前还不重要;而莱尼要在你面前抽烟,但又没有抽成烟,那可能你会有大麻烦。
比如:杜索里埃。
我们知道莱尼以前是和杜索里埃分享一支烟的,但当莱尼去找杜索里埃抽烟时,杜索里埃发现没有烟了,于是两人出去买烟,结果兜了一大圈,也没有买到烟。
这就是说,莱尼想为杜索里埃点亮圣灵所代表的“上帝的忍耐”的机会都没有(当然,莱尼自己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后来杜索里埃死掉了。
而剧中还有一次引人注目的抽烟是:莱尼夜晚在花园看见袋鼠,于是停下来点烟,这时画面专门给了一个“威尼斯—上帝火机”的特写。
但当莱尼点完烟,再抬头时,发现袋鼠早就不见了。
而下次莱尼在夜里再次遇到袋鼠时,则没有吸烟,但命令袋鼠“跳”时袋鼠也不理他。
以前分析过,袋鼠象征着莱尼自己以及莱尼自订的个人心愿。
所以一点烟,袋鼠就走掉,像是暗示着上帝不愿为莱尼的个人心愿,浪费“忍耐”,就是说上帝一直是把莱尼攥在手里的,莱尼的个人心愿在上帝眼中不是“忍耐不忍耐”的问题,而是上帝会把他的个人心愿另作用途,所以后面我们看见袋鼠的尸体上伤在心脏部位,这直接就关联到最后的威尼斯演讲地的位置也是在袋鼠“心脏”部位,以及莱尼最后的心痛。
就是说上帝可以忍耐你的个人心愿(所以烟点着了);但是上帝会将你的个人心愿用做作他途(所以袋鼠走开了);在上帝眼里莱尼的个人心愿就是莱尼自己,而上帝认为这个“个人心愿”还不够大,所以袋鼠死于胸部受伤,而莱尼在威尼斯布道最后,在心碎中扩展了自己的使命(在天国拥抱你们每一个人)。
而剧中另一次引人注目的抽烟,发生在三重冠冕抵达教廷后,莱尼的枢机主教演讲前,有一个莱尼身着全套华服头戴三重冕的吸烟镜头,这似乎暗示上帝对教廷全体成员的忍耐。
而其他的重要人物,几乎都有莱尼在其面前抽烟的情况: 对斯宾塞抽烟,发生在斯宾塞觊觎教宗之位时,暗示上帝的忍耐。
对玛丽嬷嬷抽烟,似乎有两次,一次是莱尼让玛丽嬷嬷以后称他为“教宗”,似乎暗示着上帝对玛丽嬷嬷的“僭越”的忍耐;另一次是莱尼与玛丽嬷嬷话别,而这次则似乎是暗示着“分享神命”,因为期间玛丽要求叫回莱尼的名字,莱尼则要求叫玛丽为“嬷嬷”,并告诉玛丽自己知道她也是“孤儿”。
当然,也可能是表示为玛丽的“某种忧心”,暗示着玛丽嬷嬷的非洲之行将有麻烦。
因为威尼斯布道时与玛丽嬷嬷的画面对应的布道词是“我们是健康抑或疾病缠身”。
而莱尼这次点烟时出现了一个短暂的“点不着”的状况,可能是正对着玛丽嬷嬷最开始的质疑态度“我听到一个我要离开梵蒂冈的传言”。
对埃丝特抽烟,也有两次。
全都出现在正式见面前。
莱尼第一次在窗口看见埃丝特独自仰望时,手里就拿着烟。
随后莱尼去见了斯宾塞,然后在花园见到了袋鼠,之后莱尼再次站在窗口,看见埃丝特时也点着烟。
但随后与埃丝特正式见面时,莱尼手中没烟了,并且以后与埃丝特见面时似乎再也没有抽过烟。
这似乎是因为上帝对埃丝特自有一个重要的计划,计划一旦启动,就不是“忍耐不忍耐”的问题了,而是必须执行下去。
所以烟所暗含的“上帝的忍耐”只出现在埃丝特被“选中”前,是对埃丝特过去的“罪”的忍耐。
对科特威尔抽烟,这是发生在科特威尔电话威胁莱尼要公布情书时,莱尼在电话另一头正抽着烟,从后来情书引发的效果来看,此处的抽烟更像是上帝的“嘲笑”。
对媒体女苏菲(Sofie)抽烟,似乎出现过三次,第一次还算正常,可能暗示着上帝的忍耐,随后两人展开了关于照片和盘子的争论。
但最奇怪的是第二次,镜头中是莱尼正对镜头点烟,但点不着,摇晃火机后,莱尼背对镜头走开,手上的烟已点着。
而莱尼原先的位置对面站着苏菲(之前被莱尼挡住),而紧接着苏菲又一脸满足的走开,现出被苏菲挡住的沃伊洛。
这一幕太复杂了,很可能有多重暗示,因为莱尼点烟前的一幕是莱尼在“神性幻象”中看见父母乘船离去。
就是说这里的烟差点点不着,可能是针对莱尼的“父母心结”,也可能是针对苏菲,还可能是针对沃伊洛的。
如果是针对莱尼的父母心结,则可能是暗示父母心结差点阻碍莱尼的神命;如果是针对苏菲,则可能暗示上帝容忍了她对莱尼一脸“迷妹”过分亲近的态度,所以烟最终还是点着了。
所以后面我们会看到苏菲基本是顺从莱尼的意愿的,而且经常对莱尼一脸“迷妹”样。
而苏菲这个人物很有意思,Sofie本意是“智慧”,而斯宾塞也是“智慧”象征,似乎导演又区隔了两种“人世的智慧”——男性的智慧和女性的智慧。
而后来我们更看到苏菲在莱尼最迷惑的时候建议了非洲之行,在非洲更与莱尼隔着塑料膜相视而笑。
而威尼斯布道时,当莱尼心痛时,只有苏菲与古铁雷斯有明显的担忧的表情。
目前的种种迹象显示,这个苏菲起码到目前为止是被纳入了神命计划内了。
很可能苏菲所代表的女性的智慧是一种“顺性”的智慧(相对于斯宾塞前期与莱尼的对抗),就是说“智慧”必须要顺从于神命。
猜测苏菲这个人在后面还会有较重的戏份,但苏菲的这种“顺性”的智慧能走多远还未知。
不过目前看来迹象还不错,因为莱尼第三次对苏菲抽烟,则将苏菲让入了“上座”,而苏菲(智慧)则反过来请教莱尼是怎么对付意大利总理的。
而莱尼第二次面对苏菲的差点点不着烟,最大的可能是针对沃伊洛的。
因为,苏菲马上就走开了,而让出了后面的沃伊洛。
而接下来的剧情里,沃伊洛和莱尼发生了严重的冲突,莱尼差点把沃伊洛革职。
而苏菲很快就一脸满足的笑容走开,现出被她挡住的沃伊洛,则是预示沃伊洛将情绪失控,扯下虚假的笑容(伪装),直接对莱尼爆粗。
而很可能这三种寓意是同时作用于这一幕的。
而导致莱尼差点将沃伊洛革职的原因是:沃伊洛想让莱尼认为——他成为教宗是拜沃伊洛所赐。
之前也有别的主教是这么认为的,但没有人敢当着莱尼的面说出来。
其性质近似于当面亵渎圣灵,耶稣说:“人一切的罪,和亵渎的话,都可得赦免。
惟独亵渎圣灵,总不得赦免。
”,这很严重。
所以“威尼斯—上帝火机”差点不能忍。
而莱尼当时的问话是:“难道你想让我相信我当上教宗是因为你吗?
但你我都知道这不是真的。
”即是说沃伊洛虽然有这个意思,但毕竟不敢把这份“狂妄”当真。
所以上帝还是忍耐了他。
差点不能忍 而莱尼还有另一次对沃伊洛抽过烟,那次沃伊洛说出了自己猜测的,莱尼父母为何不去找他的原因。
这看起来有点像是报复莱尼调走了玛丽嬷嬷。
所以这次抽烟,可能暗示着上帝容忍了沃伊洛的恶意。
而这次谈话也直接导致莱尼取消了去参加胡安娜孩子们的聚会的危地马拉之行,进而导致了威尼斯之行。
而莱尼取消危地马拉之行时,出现了本季最后一个抽烟场景——莱尼面对这发光的地球仪抽烟。
而这次“上帝的忍耐”似乎是针对莱尼对神命的最后一次质疑。
另外,莱尼在剧中有两次无具体针对的抽烟,一次是桑切斯·安吉洛跳楼自杀后,莱尼面对镜头开始点烟,并特别转过火机,看了一眼正面的“威尼斯”。
这次可能暗示着上帝对来自世界的指责的忍耐;另一次是因教宗情书曝光,莱尼抽着烟看着窗外的雪和雪中的广场,这次可能是在暗示与世界“分享神命”的孤独。
就是说,这两次抽烟的寓意几乎完全相反。
而且桑切斯·安吉洛跳楼前的一幕是莱尼在健身,中间出现了莱尼的肢体呈十字架状的“倒置”画面,而“倒置”画面在剧中几次都代表着某种“否定”,所以怀疑桑切斯·安吉洛跳楼自杀可能另有隐情,有待后面的剧集给出解释。
另一处比较特别的地方是:莱尼曾对着电视抽烟,而电视上是播的是圣痕骗子托尼诺·皮托拉要求教廷承认他,否则他将另立教堂。
此处抽烟固然可以理解为忍耐,但从后面的剧情来看似乎理解为“嘲讽”更合适。
并且后来沃伊洛专门对养子提到过这个圣痕骗子,所以猜测,此人以后还会引发一些事情。
哎只一个烟就写了这么多,下面说说烟斗: 烟斗目前也没有明确地显露其含义,所以都是猜测。
烟斗第一次出现,是在笑莱尼第一次进孤儿院见到玛丽姐妹时,手上就拿着烟斗。
说是“我父亲给我的”,并且拒绝了玛丽姐妹要帮他保管的要求,说“我父亲叮嘱我要随时带在身边”这似乎是“父亲”的象征。
而幼年莱尼与杜索里埃一起出逃那次,莱尼弄丢了烟嘴,却在路上捡到了半支烟。
而莱尼的烟嘴却落入了玛丽姐妹手中,并被偷偷保管起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让玛丽姐妹保管烟嘴,是为了方便将莱尼留在孤儿院,那为什么弄丢烟嘴的同时,又让莱尼捡到“半支烟”呢?
猜测这个烟斗固然是莱尼父亲给他的,但可能同时也象征着上帝的一个“更大的神命”,因出逃而弄丢烟嘴,即是说莱尼此时还无法肩负此神命,所以上帝将烟嘴交给了玛丽姐妹保管,而让小莱尼捡到半支烟,则是让他预先学习与人“分享生命”的奉献之爱,为上帝的那个“更大的神命计划”做准备。
而但莱尼的改革引发教众不安,最后导致玛丽姐妹用烟嘴设局时,上帝又将烟嘴交还给莱尼了。
似乎是暗示,上帝认为莱尼此时已经准备好了。
即是说之前莱尼的改革在世人眼中是失败,甚至连玛丽姐妹都背叛了,但在上帝眼里却是莱尼已具备承担“更大的神命计划”的标志。
而莱尼将烟嘴与烟斗接好后,放在了教宗三重冕纹章之下,则意味着他作为这一任教宗的“真正使命”从这一刻正式开始了。
而这“更大的神命计划”的第一步就是驱逐“假父母”,而其辨认“真假”的方式是透过“气息”。
值得注意的是莱尼在之前已经嗅过了小庇护的气味,而小庇护的身份如果是基督再临,那么则意味着莱尼通过嗅闻小庇护,回忆了“生命的气息”,而当时莱尼还说“但是我却记得我的父母的味道”;而莱尼在嗅闻假父母前,再次回忆了自己嗅闻伊甸园中的母亲的气息,就是说莱尼的父母在“伊甸园”时,身上还带有“生命的气息”。
而这两个“假父母”身上则没有“生命的气息”,所以被识破了。
但这里的“假父母”似乎同时也象征着莱尼的世俗父母,因为从后面的剧情来看,莱尼世俗的父母在出了“伊甸园”后也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所以驱逐“假父母”也同时意味着驱逐“世俗之父母”,因为莱尼的“真父母”只有一个——那就是“天上的父”。
而在莱尼收到烟嘴后,接见假父母前,剧情里再次出现了“长胡子的女人”的油画,这就意味着“天父”集父母身份于一身,并超越世间伦理。
另外,莱尼将烟斗放在教宗纹章下时,有一个隐晦的细节值得注意:烟斗的放置方向是“不顺手”的。
莱尼是右手使用者,更顺手的放置方向正好与画面呈现的相反(右撇子可以自己试试)。
并且这种放置方向也不大像是为了画面美感,更顺眼的放置方向也是与之相反的(耐克的钩型标志就是例子)。
就是说,导演似乎是刻意地选择了目前的这种放置方向。
而这种放置方向,正好与莱尼和忏悔神父第一次谈论上帝的所在时,出现的北斗七星的方向一致,并且北斗七星本身就像一个烟斗。
而那次莱尼说:上帝就在北斗七星那里。
北斗与烟斗 所以猜测这个烟斗很可能是象征着“上帝”以及上帝的计划。
但问题是“半支烟”本身又似乎象征着莱尼的“神命”的长度,而“威尼斯—上帝火机”早就出现了。
所以,可能烟所代表的是莱尼的神命,而烟斗代表的是上帝的“救世计划”(即基督再临与末日审判)。
而莱尼的神命只是整个“救世计划”的一部分。
这就让之前的烟斗与烟嘴分离有了寓意:莱尼为基督准备道路的使命就是准备烟斗(装烟那部分),而烟嘴这是小庇护的使命的象征。
所以当初莱尼弄丢的烟嘴是由玛丽姐妹保管着,因为那不是莱尼使命的象征。
当这两者再次合一时,即意味着上帝的“救世计划”正式开始了——上帝将在莱尼准备的烟斗里,点燃这世界所有的灵魂,通过烟嘴(即基督,同时烟嘴的小口也是“窄门”)收取所有属于自己的信徒。
而这正是《启示录》中的世界结束的场景,因为上帝的“救世计划”同时也意味着“最后的审判”。
而上帝的这一计划正式启动前一集,小庇护诞生了,即是说计划的另一个执行者到位了。
不过,如果烟斗意味着上帝的整个“救世计划”,那么为什在后来非洲之行时出现的“伊甸幻象”里,又出现了莱尼的父亲使用烟斗的画面呢?
“上帝的救世计划”为什么要先交到莱尼父亲手中呢?
这可能与莱尼的神命身份——“施洗约翰再临”有关,在《路加福音》第一章中讲述了关于施洗约翰父亲的事迹。
大致如下: 施洗约翰的父亲是“亚比雅班的一个祭司,名叫撒迦利亚”,一天在神殿中得到天使的传言“你的祈祷已经被听见了,你的妻子以利沙伯要给你生一个儿子,你要给他起名叫约翰”。
结果撒迦利亚不信(因为他和妻子都很老了)。
于是天使说:“到了时候,这话必然应验。
只因你不信,你必哑吧不能说话,直到这事成就的日子”。
于是撒迦利亚出神殿之后就成了哑巴,而其妻怀上了孩子。
当小约翰出世后,亲属要按父亲撒迦利亚的名字给孩子命名,其母却说“不可。
要叫他约翰”。
于是亲属又征询父亲撒迦利亚的意见。
这时还是哑巴的撒迦利亚就写字说“他的名字是约翰”。
然后“撒迦利亚的口立时开了,舌头也舒展了,就说出话来,称颂神。
” 从这个故事来看,施洗约翰的父亲是一个“祭司”,并且直接接到上帝的信息(天使传言)。
即是说,剧中相对应的莱尼的父亲很可能也是具有某种神性身份的(其妻也有神性身份,这个稍后再说),所以,剧中莱尼的父母才能在出现在“伊甸园”中。
并且圣经中的施洗约翰之父撒迦利亚也是“基督初临”计划的第一环,所以剧中象征着“上帝救世计划”的烟斗,最初被交到莱尼父亲手里,并被点燃过。
而圣经中撒迦利亚因不信而导致“哑口”,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在莱尼回想的幻象中,父母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似乎导演将圣经中这“哑口”的意象扩大到了母亲身上。
而圣经中撒迦利亚最后得以开口,是因为写下了“他的名字是约翰”,就是说重新顺应了神意,承认了其子的神性身份。
所以,猜测后面如果莱尼要与父母相认的话,父母必须先承认莱尼的“神性”身份。
又或者莱尼父母在剧中如果要开口说话的话,其第一词很可能会是“教宗”(即是承认莱尼身份),而不是“儿子”。
而圣经中施洗约翰的母亲的身份更吓人——“他妻子是亚伦的后人,名叫以利沙伯”。
而亚伦是古以色列人的第一任祭司长,并且是摩西的兄长,曾协助摩西领着犹太人逃出埃及。
而亚伦当初的妻子也叫“以利沙巴”。
不过亚伦当初有过重大过错,就是在摩西上山取“十诫”时,为百姓铸造了金牛犊用于膜拜,结果引发了上帝的大怒。
不过这似乎和剧情没什么关联,就不多说了。
而从圣经中施洗约翰诞生的过程来看,其母以利沙伯似乎是更顺应神命的一个(具体的事见《路加福音》第一章,就不多说了),所以怀疑在莱尼父母的“罪”谁更重,以及谁更顺应“神命”这一点上,以后可能会出现反转。
目前已有一些迹象,比如:在领小莱尼去孤儿院时,母亲是走在前面的;而在伊甸幻象中,小莱尼嗅闻的是母亲的气息(就是说,似乎母亲身上的“生命气息”更纯粹)。
而在威尼斯布道最后母亲领着父亲离开那一幕,虽然可以理解为母亲更绝情,但同时也可能被反转为母亲更顺应“神命”——远离莱尼。
这就看导演怎么拍了,不过如果导演要为母亲洗脱罪名,似乎得先解决目前已有所显露的“树上禁果”事件。
PS: 文中的台词译文多数来自“LOT译者联盟”和“翻托邦字幕组”,但有的地方我按自己的渣英语理解做了改动。
感谢两个字幕组的翻译,尤其是“翻托邦字幕组”对其中的宗教事物做了不少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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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feel blessed that I have a spiritual guidance in my life. That is my bible teacher. She’s been guiding me for 2 years. During this period of time I really feel that i’m changing little by little spiritually. It’s funny..when people acting against the Bible but still saying they are faithful Christian. There’s a lot people doing that. I saw so many of them. They say one thing and then act another. I really like this show. It put me to think. Think abou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god and myself, my relationship to others. Ask myself about the truth and where to find them. Religions are complicated. It includes politics and others. But you can define your own relationship to God. That is pure. There’s no saint in this world. So that’s why we all need to be reminded to do the things that follows god’s will. It’s hard sometimes. It’s really hard. You’ll get lost all the time and ask yourself the same question and have doubts all the time. I have doubts all the time. Before I’ll say if god is a loving god,why he is setting so many rules for his faithful ones? But now that I realized keeping friendly relationship and ordinary relationship is different. A friendly relationship will fell but the ordinary one won’t. I do have faith in him but not strong enough. Religions are not for fun. It will get uncomfortable sometime when you looking at others all have fun. But everything is temporary in this world. We are the dust flying in the air. We are nothing to God. We need God, God doesn’t need anyone of us. Sometimes you will feel there’s no point doing anything in this world. Life is too short. All the emotions we got it faded right away. Happy, sorrow it goes away. No matter how hard we trying to live our life. It still look pointless in the end. But that does not mean we don’t have the right to experience all the feelings. We do. It’s just if you find something more meaningful to look up to, you’ll be more rejoice. Set our priority in life. Cherish your family. Even though love would fade away you still need to look after the one that you love and love you till death. I hate seeing people fighting against each other for the conflicts in different religion. To me, there’s only one god and he’ll be the only one that set the principle in our life. There’s no point arguing if people just genuine love God. I mean what’s the point? It’s just people fighting against power..
(E01)Voiello:消息就是权力。
他的弱点、痛苦经历还有罪愆,尤其是他犯过的罪愆,因为我们过去曾犯下的罪孽,未来也将重蹈覆辙,因为人正如神,从未改变。
(E03)Voiello:你真是无坚不摧,修女玛丽。
Sister Mary:没有人是无坚不摧的,主教大人。
只是耐心,也就是说是时间的问题。
而这也是我向你请求的,时间和耐心。
老红衣主教:我们穷尽一生努力尝试,直到死亡之前我们仍然在尝试,这就是我们作为神父的职责,我们给上帝以重量!
古铁雷斯和教宗。
(E04)Voiello: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埃斯特满含泪水的说,我这一生听人们讲述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了,而且他们都相信他们所说的,她也同样相信她所说的,可怜的姑娘,直到我们能想到的最后一天,她都不知道,我们被宣判了继续犯下罪行。
这就是我需要你的原因,吉罗拉莫,你是我的绿洲,你是我的救助者,你,吉罗拉莫,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没有罪恶的灵魂。
只有你,吉罗拉莫,可以真正触动圣洁的裙摆,你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每一天都生活在错误的日子里意味着什么。
原谅我,如果可以的话,原谅我,吉罗拉莫。
教宗:你在害怕。
在我接受作为教会首领的命运之前,我也在害怕。
古铁雷斯:你是怎样克服恐惧的?
教宗:通过屈服于上帝为我们设计的复杂和不可预测的建筑。
(E05)教宗:Esther,我爱主是因为爱凡人是如此痛苦,我爱主无论他对我不离不弃亦或弃我不顾,主和主的缺席总能使我安心而坚定。
我是个神父,我已背弃了我的男信徒、女信徒,因为我不想遭受痛苦,因为我没有能力去承受爱的痛心之感,因为我不快乐,就像所有神父一样。
如果我能以你所想的方式去爱你,那会很美好,但那不可能,因为我不是一个男人,我是个懦夫,就像所有神父一样。
Voiello:我们独爱主是因为爱其他男女是如此痛苦,你我舍弃了我们的那些忠实的信徒,因为我们不想承受这些,因为我们都无法去承担那令人心碎的爱,因为我们不快乐,因为我们是懦夫,所有的神父和修女都是如此。
教宗:你不能用数量来衡量爱,只能用强度来衡量。
(E06)安德鲁·杜索里埃:我想向你们介绍圣佩德罗苏拉的新主教,豪尔赫阿奎罗蒙席,我很了解阿奎罗蒙席,他是位英雄。
在这讲道台上,他会训导你们,放弃邪恶、反抗黑帮,向死亡、向暴力、向洪都拉斯的寄生虫、贩毒说不,他不会让罪犯首领领取圣餐,也不会为他们的女儿主持婚礼。
是的,他会做到一切我没能做到的事。
是的,因为我不是英雄。
因为我畏缩了,像你们一样,也许这就是你们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原因吧,不是吗?
因为我没有让你们感到不舒服,我从未让你们做出选择,从未用要成为好的基督徒必须要死在贩毒集团的党羽手下这种话敲诈你们。
我爱你们原有的样子,而不是应有的样子。
现在告辞了,我要去罗马了,但对我来说那不是家,我想让你们知道,对我而言,洪都拉斯是且永远都是我的家。
(E07)迈克尔:这就是教宗的目的,一个边缘的教会,小且毫无生命力,他这样讲过,现在他做到了,他想把这教廷带回创建之初的样子吗?
最初,整个梵蒂冈只有一座彼得坟墓,别无他物。
Voiello:为了什么呢?
迈克尔:自我封闭、自我否定,或是使他自己高不可攀、神秘莫测,通过牺牲和受苦来接近主,在他那复杂的逻辑里,这个手段本应激起世人的好奇和奉献之心,所有人都将重回教会的怀抱以望解开谜团。
Voiello:好吧!
但这根本没奏效,教堂里都十分冷清,繁杂的宗教仪式和教条另多数人敬而远之,现在想做个神父比做宇航员还难。
教宗不想再为传教工作提供资金,不相往来使天主教和其他宗教的关系陷入紧张与危险。
我们逐渐失去教众,开始孤独地对抗世上的其他一切,圣彼得广场变得空档、沉寂,步入废弃。
迈克尔,我们有义务采取措施。
安德鲁·杜索里埃:你是谁?
莱尼。
教宗:我是个孤儿,跟你一样。
安德鲁·杜索里埃:什么时候你才会长大?
教宗:永不。
神父永远不会长大,因为他永远不能成为父亲,他一直都是上帝之子,这就是为什么一千三百年来,我们一直谨守着禁欲的誓言,因为我们必须恪守上帝之子的本分,不敢尝试取代上帝的位置。
安德鲁·杜索里埃: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在这见你吗?
教宗:不知道,为什么?
安德鲁·杜索里埃:因为一个叫做安吉洛·桑彻斯的西班牙小伙儿从这儿跳了下去,他想成为神父,但我们拒绝了他,是我拒绝了他,现在他死了。
教宗:他真幸运,可以跟上帝对话,不像我们,他总于可以参透万物之理了。
安德鲁·杜索里埃:到底什么事情才会激情你的怜悯之心,难道你从未体会过怜悯之情?
我受够了,莱尼,我要回家,我要回到洪都拉斯。
教宗:如果你现在放弃,你就要面对责任的重担和良心的谴责,究竟什么时候你才会长大?
什么时候?
毒枭:你知道我是谁么?
安德鲁·杜索里埃:我知道,你是卡洛斯·加尔西亚。
毒枭: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么?
安德鲁·杜索里埃:我听说你是个毒枭。
毒枭:不,我不是什么简单的毒枭。
我是这里最大的毒枭。
你知道我是怎么成为最大的毒枭的么?
安德鲁·杜索里埃:通过你的狡猾?
毒枭:不,通过我的拳头。
安德鲁·杜索里埃:我明白了。
毒枭:不,你不明白。
暴力本身不需要存在,而它之所以存在是因为缺少敬畏之心。
不过不敬有很多种方式,不是每一种方式都需要暴力来解决。
如果你在教会里传教去反对毒品并拒绝给予我圣餐,我不会感到不敬,你不过是在尽本分,我也不会非要对你用什么暴力,但你没有这么做,这是现在的主教在做的事,他是对的,事实上,没人想着切下他一根手指。
你只不过是在反对毒品交易的抗议中选择了另一种方式,你选择了和我老婆上床。
这是不对的,这是非常不对的,因为你把我逼到了一个可憎的境地,我要去决定是否原谅你。
我对宗教的虔诚告诉我我应该原谅你,但我的职业道德告诉我不行。
好了,埃斯特万,出发吧。
(E08)迈克尔:你不信仰上帝。
教宗:你说什么?
迈克尔:我说你不信仰上帝。
我也曾经历过五十岁,遭遇了我自己的信仰危机,像所有神职人员一样。
第二召唤更具挑战性并且更使人忧虑。
你无需再面对青春的狂热,而要挣扎于突降的清醒,为理智的局限所困。
虽然你不信仰上帝,但也不用为此忧虑。
即使你是教宗,依旧存在另一种途径让你找到你在找寻的人和事,只是你现在看不见罢了。
你现在能看到的只有迷惑与黑暗。
教宗:请告诉我这另一条路,求你了。
迈克尔:如果我告诉了你,那么一切就都结束了。
难道你不知道吗?
莱尼。
你的生活,你的教宗职位是一段难忘的奇遇。
教宗:这种病态的好奇心正是由缺席引发的,主教,作为孤儿,我很理解这种心理。
教宗:我们都应该感到愧疚,我们都应该因为战争和死亡感到愧疚,永远。
同样的,我们也对和平感到愧疚,永远。
我跪着请求你们,我准备好为你们而死,只要你们会因为和平而羞愧。
我总是对那些从世界各地给我写信的孩子们说,想一想所有你喜欢的事情,那就是上帝,孩子们喜欢所有的事情,但是没有一个说他们喜欢战争。
现在看看你们身边的人,看着他们眼睛里的愉快并且铭记于心圣奥古斯丁所说的:"If you want to see God,you have the means to do it.""God is love"另一方面,我不会和你们谈论主,除非和平降临,因为主就是和平,和平也就是主。
让我看到和平,我就会把主带给你们。
你们不知道和平有多么的美妙,你们不知道和平有多么的令人惊惶,不过我知道,因为在我八岁那年,曾在科罗拉多河岸见到了和平。
(E10)梵蒂冈新闻记者:你是怎样做到的?
教宗:我羞辱了他。
你无法想象通过羞辱你的一个同胞能实现多少目标。
但有个秘诀。
梵蒂冈新闻记者:是什么?
教宗:被羞辱了的那个人不能意识到他被羞辱了。
教宗:我想要略微地做出一些改动,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私人秘书。
玛丽修女已经完成了她的使命,而现在理所当然的她想另谋高就了。
古铁雷斯:她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吗?
教宗:是。
孩童教宗已经成人,他以前需要母爱的存在,但现在他需要的是一个同事。
教宗:设想一下,如果我要你来做我的私人秘书,我也不准备改变我对同性恋的偏见,你真的认为我对你的性取向一无所知吗?
亦或是你孩童年代受到性虐待的事实,我都知道,那就是我派你去调查科特威尔丑闻的原因,也正是现在我想要你来辅佐我的原因,因为我们要去勾画未来,你需要有正确的动机,而你恰恰拥有,正确的动机可以改变世界。
你变了。
那次旅行回来以后你就变了。
古铁雷斯:怎么了呢?
教宗:你将恐惧化为愤怒。
非常好,古铁雷斯。
非常好。
教宗:我恳求你告诉我你所学过的最睿智的道理。
历代教皇代表:到头来,比起上帝,相信你自己才是更重要的,莱尼。
教宗:哦,请问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
这就是些陈词滥调。
历代教皇代表:要是你真的明白这些陈词滥调有多么正确就好了。
我亲爱的同事,毕竟,看看我们,我们即是掌权者,而权力就是些陈词滥调。
科特威尔:那个男人的名字是杰克·瓦尔泽,在离家去响应主的号召之前,他是我们寓所的楼管员。
他将租客分为两类,当地人和游民,我家属于游民那一类,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钱,不能过上当地人稳定的生活。
有一天,杰克在上午十点按响了我们家的门铃,确认我有没有去学校,但那天我发烧了躺在床上,我房间的门是开的。
他在我父亲听广播时坐的小沙发上瘫坐了下来,身着湿衣的他洇湿了沙发,然后他,他告诉我说我们游民的狂欢已经结束了,房东决定将租金加倍,他的表现就像是在告诉我们一条喜讯。
What is more beautiful, my love? Love lost or love found? Don’t laugh at me, my love. I know it. I’m awkward and naive when it comes to love, and I ask questions straight out of the pop song. This doubt overwhelms me and undermines me, my love. To find or to lose? All around me people don’t stop yearning. Did they lose, or did they find? I can’t say. An orphan has no way of knowing. An orphan lacks of first love, a love for his mama and papa. That’s the source of his awkwardness, his naivety.You said to me on that deserted beach in California, “you can touch my legs.” But I didn’t do it. There, my love, is love lost. That’s why I never stop wondering, since that day, where you’ve been and where you’re now. And you, shining gleam of my misspent youth, did you lose, or did you find? I don’t know, and I’ll never know. I can’t even remember your name, my love, and I don’t have the answer. This is how I like to imagine it, the answer. In the end, my love, we have no choice. We have to find. BGM: Never Be Like you
好一个Post-Modernism的美剧,倾注了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在小小的梵蒂冈之中,利用了我们普世对于教皇和教会的认知,做了反差处理。
摇滚、电子、美式民谣和教堂圣歌;虚构的保守主义宗教改革与当代宗教宣扬开放的宗教观等等,这一切的对撞最终是一个教宗的自我成长的故事,也是索伦蒂诺对于自己成长经历的映射。
所有这些显性且风格迥异的元素出现在同一部作品里,而且横跨他的创作生涯,《上帝之手》里失去双亲和抛橙子,《绝美之城》里对于当代性和古典性的思考认知,《年轻气盛》里的幻视女性集体讨伐的时刻、以及魂牵梦绕的威尼斯圣马可广场,都是频繁出现在其其他作品里的符号,以至于每次一出来就能近乎于stereotype般地联想到其象征符号背后所表达的意义。
’If you know, how true a banal platitude can be. After all, we are power and power is a banal platitude.’ 看到片中有很多金句都被其他豆友摘下来,如果不带任何语境,单一阅读,都会觉得是陈词滥调,但是放在这里的语境下,却经常是不由分说地语出惊人。
最后也不禁地再次感叹,索伦蒂诺是多么喜欢思考和反思啊,并没有到老生常谈的年纪,却不断地站在暮年的视角审视自己和周遭的世界。
然而,这些审视却能适用于全年龄段在思考和反思的人们。
宗教暗示与剧情解析(第二版):2 暗示的狂欢-上(超长多图,慎入)(前一篇)宗教暗示与剧情解析(第二版):1 从梦开始(超长多图,慎入)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8278128/说在前面:我对天主教不了解,如果出现对天主教传统的误读,请见谅。
另外圣经引文中,括号内的字是我加的。
并且引文可能也不太规范。
有很多猜测可能是脑洞,主要是提供一种解析思路。
再大致讲一些重要人物或设置吧。
斯宾塞(精神之父)与玛丽嬷嬷(精神之母)-- 斯宾塞的设置很古怪,对他的某些话到现在我也还有些疑惑。
从前面分析中我们知道,斯宾塞和玛丽嬷嬷都很奇怪的没有出现在莱尼的梦境,暗示着这两个人物有着某种重要的特殊性。
斯宾塞第一次出场,是在莱尼醒来后地回想中问莱尼:“你是谁?
莱尼”这显然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斯宾塞第2次出场(同时是第1次在现实中登场),是斯宾塞因自己没有被选为教宗,而陷入疯狂中,企图自杀。
斯宾塞第3次出场是在第1集快结束时,是沃伊洛晚上去找斯宾塞,按了门铃,但斯宾塞的人影出现在窗口看了一下,并没有开门。
这时镜头显示前面为圣母像,后面是斯宾塞的影子,接着又给了一个斯宾塞持书坐下喝酒的镜头。
前面的分析已经提到过,斯宾塞很可能同样是“智慧之子”的身份,那么综合一下,很可能斯宾塞这个精神之父代表的就是“智慧”。
那么正是因为其是“智慧”的象征,所以斯宾塞才在第一次出场时问莱尼:“你是谁?
”——这是“智慧”最常问的问题。
同时也是在暗示:“智慧”无法识别莱尼“圣徒”的身份(而玛丽嬷嬷能,玛丽嬷嬷从一开始就认定莱尼是圣徒)。
而斯宾塞第二场戏是崩溃至疯狂并企图自杀,而自杀者是不能进天国的,所以这很严重。
似乎是在暗示“智慧”看重的是地上的国,而不是天上的国(因没有得到地上的国,连天国都不要了)。
并且在斯宾塞自杀被修女阻止后,斯宾塞崩溃地吼叫哭泣,这时画面叠入莱尼的祷告声“我的上帝,我的上帝, 你为什么要抛弃我?
”,由于这时的画面仍然是斯宾塞的画面,所以这更像是斯宾塞的心声。
而“上帝, 你为什么要抛弃我?
”这句话很严重,这是基督在十字架上升天前的临终话语之一。
即是暗示“智慧”是无法理解并承受“神命”的。
“神命”是彻底的献身(如基督的死),而这是“智慧”无法承受的。
“智慧”的本性是求地上的“荣耀”,所以当斯宾塞没有得到他想要的“荣耀”时就崩溃了。
作为对比,莱尼则根本不在乎“信众”是否欢迎他——根本不在乎地上的“荣耀”。
而导致斯宾塞疯狂的原因是——他没想到自己的宠儿莱尼会成为教宗(而玛丽嬷嬷能,当莱尼的好友杜索里埃说:谁能想到莱尼会成为教宗时,玛丽嬷嬷立即正色说:我能)。
而斯宾塞第三场戏,则化身为圣母像后的一个人影,似乎是暗示“圣母”将取代“智慧”,所以在后面的剧情里玛丽嬷嬷的戏份远大于斯宾塞。
所以,导演对斯宾塞的整个设置,可能是在暗示:莱尼的“精神之父”象征着“智慧”,所以莱尼继承了精神之父的“智慧”,所以我们在后面看到莱尼的手腕要胜过以政客只许的沃伊洛,以及真正的政客意大利总理。
但问题是,在圣经中有两种对立的“智慧”,一种是“神的智慧”,一种是“人的智慧”,斯宾塞应该是象征着后者。
下面说说,玛丽嬷嬷(精神之母),玛丽嬷嬷有一个表明显的象征就是“圣母”。
玛丽嬷嬷的第一次出场,是乘直升机空降到教廷的。
“从空中而来”的这个意象,似乎在暗示玛丽嬷嬷的“神性”,玛丽Mary这个名字直接就与圣母同名,之后更是有各种圣母的形象伴随着玛丽嬷嬷。
有趣的是玛丽嬷嬷抽烟,而烟在这部剧里却不见得是什么好象征,因为后来死掉的杜索里埃也抽烟。
所以可能是在暗示作为“圣母”象征的玛丽嬷嬷,还兼具人的弱点。
而“圣母”到底是在象征什么,我不了解天主教,所以不是很清楚。
不过查百度说:圣母玛利亚她的名字在亚兰文就是「苦涩」的意思。
然后有查到有“圣母七苦”之类的说法。
所以,很可能“圣母”在这部剧里就意为着“苦涩”,所以后面我们看到玛丽嬷嬷会失去“儿子”杜索里埃(莱尼的好友)。
而玛丽嬷嬷在在与莱尼第一次见面时,莱尼叫她:嬷嬷。
玛丽说:别这么叫我 叫我修女玛丽。
即是说玛丽嬷嬷在开始时是不承认“母亲”这一身份的。
为什么玛丽会这样做?
不得而知。
但可能是暗示玛丽嬷嬷从一开始就知道莱尼的圣徒身份,所以不敢承认自己的“母亲”身份。
作为对比,玛丽嬷嬷直接就让杜索里埃叫她嬷嬷。
而当玛丽嬷嬷经历了失去“儿子”杜索里埃的伤痛后,她才在最后与莱尼离别前,承认了“母亲”这一身份。
这让人想起耶稣说:“谁是我的母亲?
谁是我的弟兄?
” 就伸手指着门徒说:“看哪,我的母亲,我的弟兄。
凡遵行我天父旨意的人,就是我的弟兄、姐妹和母亲了。
” “凡遵行我天父旨意的人,就是我的弟兄、姐妹和母亲”,那么莱尼的兄弟杜索里埃可能因不遵循神旨,而被遵循神旨的古铁雷斯替代了(在古铁雷斯升职仪式一场,导演剪接进了杜索里埃与人淫乱的画面),而玛丽嬷嬷则按照神旨从姐妹变成了母亲。
而这一转变发生在莱尼去威尼斯之前,似乎在暗示,因为莱尼一去威尼斯就将彻底失去父母,所以在去威尼斯之前,上帝就已提前安排玛丽姐妹成为莱尼的“精神之母亲”,以替代莱尼的世俗之母。
所以在片尾天空中出现了“圣母”像,而这片天空曾出现在玛丽嬷嬷乘直升机离开(又飞着离开)时。
而莱尼与嬷嬷的最后一句对话是“再见,圣人”“再见,嬷嬷(母亲)”,这就点明了玛丽嬷嬷现在是“圣徒之母”的身份。
不过玛丽嬷嬷身上也是有一些不太好的暗示,比如她几次在家穿着一件白T恤,上面写着“I am virgin but this is an old shirt ”,以至于莱尼第一次见到时,怀疑玛丽嬷嬷在家里藏着什么人。
但这也可能是在暗示玛丽嬷嬷的身份,将会从姐妹转变为母亲。
所以“处女”这件就衣服将会有“圣母”的新外套。
综述一下上面的分析,精神之父与精神之母分别象征着“智慧”与“苦涩”。
并且“苦涩”高于“智慧”。
就是说莱尼作为“圣徒”,“智慧”只是他的外表,所以他在人前显得手腕高超,其圣经背景是耶稣对门徒说:“我差你们去(世间),如同羊进入狼群,所以你们要灵巧像蛇,驯良像鸽子。
”,所以莱尼经常会表现得让人起疑; 而莱尼作为圣徒,“苦涩”却是他的内心。
最后威尼斯之行的结果,使他必须要担当整个世界的“苦”(因为他要拯救父母的灵魂)。
不孕女埃丝特(唯一的信徒)-- 不孕女埃丝特是在第2集剧首,第一次正式登场的,而第2集剧末倒数第2个镜头也给了埃丝特。
(第2集最后一个镜头则给了沃伊洛和他的脑瘫养子,猜测这两个人以后还有很重的戏份) 埃丝特登场方式很特别——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与丈夫啪啪。
而下一个镜头居然和莱尼的一样,也是看见床头的“基督倒置”。
埃丝特所见的倒置 啪啪刚结束,埃丝特就开始祷告,埃丝特丈夫则穿戴整齐的站在旁边说:“你不爱我”。
埃丝特保持祷告状,回:“不, 我爱你,但是对你来说只有爱是不够的”。
丈夫说;“性有其自身的规则”。
埃丝特回:“性只有一个规则,繁衍生息”然后传来画外音(教堂钟声)。
这里,“基督倒置”无疑是在暗示埃丝特与莱尼的眼光一致,所以是其唯一真正信徒。
而埃丝特最后一个回答“性只有一个规则,繁衍生息”,这似乎也解释了为什么埃丝特面无表情的啪啪,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孩子。
而将“性”理解为仅仅是为了繁衍,其中的宗教含义就不用解释了吧。
另外这段对答的画面风格有点诡异,埃丝特处在白光中,全程不看丈夫一眼,看起来更像是在回答上帝的问话。
而其对话内容也与埃丝特第一次与莱尼见面时的对话很相似——埃丝特说:我爱你的布道;莱尼说:只有爱还是不够的。
——所以这段埃丝特与丈夫的对话,似乎同时也是在与上帝直接对话。
(这个文字不易说清,画面则表现的较明显。
另外剧集中还有不少类似性质的对话——表面上是依附于剧情,其实却另有所指,比如莱尼与斯宾塞的某些对话,又或者和玛丽嬷嬷的某些对话。
这里就不展开了,有机会再说。
) 随后莱尼黑夜布道,埃丝特是唯一流泪的人,这个前面已经讲过。
而埃丝特与莱尼第一次见面时,所说的“尊重”则直接让莱尼晕倒了。
这里埃丝特所说的“尊重”,那是指对上帝旨意的绝对尊重,而莱尼晕倒后则看见了父母躲避他并乘船离去幻象。
似乎是暗示莱尼的晕倒,是因为埃丝特所说的“尊重”让他明白了他必须要尊重上帝让他成为孤儿,并阻止他寻母的旨意。
就是说莱尼在父母心结这件事上没有绝对的尊重上帝的旨意,埃丝特无意的一句“尊重”在莱尼听来另有所指——即点醒了他必须绝对的尊重上帝的旨意(这又是一个依附于剧情,但在莱尼看来另有所指的对话),所以他在晕倒的幻象中看到父母躲避他,并乘船离去。
另外补充一个第一次写时没看出来的细节,就是“埃丝特 Esther”这个名字,其实就是来自圣经《以斯帖记Esther》里的以斯帖。
但诡异的是以埃丝特的经历却看不出与《以斯帖记》有什么明显的关联,以斯帖故事的主干是讲波斯王后以斯帖粉碎了宰相哈曼屠杀犹太人的阴谋,拯救了犹太民族的故事。
这让我很疑惑。
因为从剧情来看,严格的说,埃丝特并没有粉碎沃伊洛的阴谋,反而是配合了沃伊洛的阴谋。
而沃伊洛阴谋的破产,是因为莱尼早就知道其阴谋,并且其阴谋很快就平息了(当然,哮喘主教手上也有了照片,也可能这个阴谋只是暂时平息了)。
而剧集中这么明显赤裸裸的用圣经人名作名字的,似乎只有“埃丝特”一人(当然,埃丝特的丈夫叫Peter与圣彼得同名,但Peter这个名字太常见了。
玛丽嬷嬷与玛利亚同名,也同理),这是在为以后埋伏笔?
但看着也不像,埃丝特只是一个守卫的妻子,怎么能和波斯王后以斯帖通过波斯王拯救犹太人的故事拉上关系?
所以怀疑“埃丝特”这个名字另有寓意(这个放到下面的“小庇护”那里在解析)。
另外,埃丝特与教宗助手瓦伦廷通奸这事,虽然很可能是为了要孩子,不过埃丝特确实也对瓦伦廷有过眉开眼笑的调情,可能这背后还有别的故事。
而埃丝特后面的求子情节很好懂,就不多说了。
但埃丝特的“求子”经历还联系到另一个奇怪的东西——袋鼠。
袋鼠(兄贵)-- 袋鼠与埃丝特都是在第2集首次登场的。
埃丝特先以啪啪“求子”的形式登场,随后不久袋鼠首次登场。
而袋鼠登场前,莱尼正在巡视信众送来的礼物,期间插入沃伊洛的亲信对莱尼的调查,而内容则涉及到莱尼父母(这里的关键词是“父母”),随后莱尼看见一封小孩来信问“我要怎么做才能信奉上帝?
”(这里的关键意象是“小孩”),在莱尼打开袋鼠笼子前有个动作——将那封小孩的信叠起来放进了口袋(关键词是“口袋”),然后袋鼠登场。
把关键词组合起来就是“父母小孩口袋”,所以袋鼠可能是象征着——莱尼想要孕育自己的真正信众(小孩)这个想法。
随后在黑夜布道上,这个莱尼的真正信众出现了——就是埃丝特。
后来莱尼曾经命里袋鼠“跳”,但袋鼠没理他。
而当莱尼第一次成功的命令袋鼠“跳跃”时,袋鼠从“圣母”像右边跳到圣母像左边,这时旁边的埃丝特马上向莱尼说我想忏悔(忏悔曾配合沃伊洛设局),随后埃丝特感受到了“花开”的神迹。
而之前袋鼠的“跳跃”,似乎正是在暗示莱尼唯一的信徒将有一次“信心”的进步——跳。
而后来,埃丝特生下孩子后对来探望的莱尼说“我们给他(婴儿)取名叫庇护”,似乎年连带这个孩子也一起成为了莱尼“孕育自己的真正信众”这一想法的结果。
而莱尼在抱埃丝特的孩子时,差点失手把孩子摔着,则是暗示他会差点失去埃丝特和这个小孩(小庇护)。
(插入:导致莱尼的失手摔孩子的起因也很有趣,是源自于那个与埃丝特有染的那个教宗助手瓦伦特。
而当时病房里同时出现了三个具有“父亲”色彩的男人,这似乎也在为以后设伏笔,而且很可能还和随后出现的意大利总理有关联。
) 而当埃丝特一家不辞而别时,正是回应了上面莱尼“失手”的暗示(但这个暗示很可能还有结束)——莱尼失去了自己正宗的信众。
而随后不久袋鼠就死掉了。
其叙事结构是:埃丝特登场,随后不久袋鼠登场;埃丝特消失,随后不久袋鼠死掉。
(为什么都是随后不久?
因为它是袋鼠,是跳着走的,会跳过一小段剧情,哈哈) 而当玛丽嬷嬷跟莱尼说袋鼠是个神迹时,莱尼打断她的话,说:那只是个偶然。
就是说,当初莱尼看到小孩那封信时,而偶然起了一个小心愿“孕育自己的真实信众”,并把这个心愿放进了袋子(袋鼠)里,所以莱尼才会数次命令袋鼠“跳”,所以莱尼不认为这是神迹,只是偶然。
莱尼真正的“神迹”应该都是和祷告有关的(每次神迹出现时,莱尼必有祷告,所以莱尼的神迹严格的说,应该是被应答的祷告)。
但这只是莱尼对袋鼠的看法,上帝却似乎对袋鼠另有看法(这个以后再说)。
而为什么莱尼会失去埃丝特这个唯一的信众呢?
因为上帝给莱尼的旨意不是培养一两个信众,而是要莱尼去改变整个世界,将人们的关注点引回天国的事上,为“基督再临”铺平道路。
“小庇护”(纯猜测,纯脑洞)-- 这与埃丝特一家为什么不辞而别有关。
埃丝特似乎还有个“圣母”身份。
她与莱尼第一次见面时,曾将昏倒的莱尼抱在怀里,而埃丝特的动作,明显是在模仿这是剧中出现过的米开朗基罗的著名雕像“圣殇”的造型,而“圣殇”表现的是圣母抱着受难后的圣子;而莱尼在那次昏倒时看到了自己与父母离别的幻象;而埃丝特后来又将自己的孩子取名叫“庇护”。
米开朗基罗的圣殇
埃丝特的圣殇 所以猜测,很可能埃丝特的不辞而别,是因为得到了某种幻象,而幻象的性质可能与莱尼昏倒时看到的一样(即:父母与子分离)。
就是说,埃丝特看到的幻象,可能预示着“小庇护”的未来将与莱尼一样母子分离,甚至可能比莱尼还“悲惨”(按世俗眼光来看)。
所以埃丝特可能是怕幻象成真,因此不告而别,想要让小庇护逃避“神命”。
而离开时连莱尼抱着小庇护的相片(莱尼是拒绝拍照的,可见其重视)也没有带走,也许就是在象征与“神意”联系的断裂。
而莱尼第一次与小庇护见面时,是用手捧鲜花,用脚踢开了病室门。
似乎是暗示关于小庇护的使命是不可抗拒的,“神”会闯进来——找到你。
后来莱尼也是不告而来,将自己的照片送到“小庇护”的新住地。
所以埃丝特的孩子小庇护,很可能已经被导演设置为本剧的大结局元素之一(接替莱尼的新生希望)。
莱尼第一次见“小庇护”时说:“(这是个)小鸟的名字,他会飞的很高。
”,并直接称孩子为“庇护十四”。
而莱尼送“小庇护”的礼物是美国《独立宣言》的起草者杰斐逊的圣经,但又说杰斐逊几乎没打开过。
这就显得意味深长。
由于莱尼似乎还具有着圣经里的“施洗约翰”的身份(这个后面的“黑夜布道”会提到);而埃丝特抱着莱尼时摆出了圣母怀抱受难基督的造型。
所以埃丝特的孩子小庇护可以说是莱尼神迹的一个“结果”,如果莱尼象征着“施洗约翰”重临人世,那么小庇护则很可能象征“基督重临”。
另外,埃丝特曾说过她和丈夫都不育,而瓦伦廷这个名字据网上说有“健康”的意义,导演似乎在故意扰乱线索,让小庇护的身份扑朔迷离——究竟是来自于“健康”的奸夫,还是来自莱尼为埃丝特夫妇所做的祷告(意即凡人特别蒙恩后,所生的凡人之子),还是来自“上帝的计划”?
不过小庇护应该是来自于“上帝”。
因为小庇护出生时(埃丝特生产)那一幕,之前是古铁雷斯的任职典礼,典礼最后全体主教唱起“祷告歌”,镜头转向“十字架上的基督”,然后马上接入埃丝特生产镜头(产房天顶的蓝天与花),这一转折时歌词对应的是“愿你的国来临,愿你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当埃丝特从护士手中抱过小庇护时,歌词对应的是“求你宽恕我们的罪过”,而“人子(基督)在地上有赦罪的权柄”;随后导演又接入杜索里埃与情妇情夫的画面,但此时三人已停止淫乱,并似乎有点怅然若失,随后三人拉起白单盖住自己,杜索里埃说“祈祷吧”。
而“为罪人而来”这也是基督的使命。
这些似乎都在暗示着:小庇护的身份是“基督再临”。
所以小庇护是在全体主教及修女的祈祷歌声中降临人世的,并且是“为罪人而来”。
所以猜测大结局会是:莱尼作了很多事,但也无法完全改变全世界。
因为他只是再次降世的“施洗约翰”,只是来为基督预备道路的。
而作为新生希望的“小庇护”,则很可能被设置为《圣经》所预言的——那将要来的“基督再临”——宣布一个新世界的诞生(杰斐逊的《独立宣言》导致了一个新世界),而这次的新世界将是一个《圣经》被打开的新世界(杰斐逊的圣经几乎没打开过)。
补充:关于“埃丝特”名字寓意的猜测。
前面说过,“埃丝特”这个名字似乎和以斯帖的事迹没什么关联。
本来我对旧约不熟,《撒母耳记》之后的各篇几乎没通看过。
不过好在《以斯帖记》篇幅不长,于是借着这次的疑惑通看了一遍。
结果只发现一处,觉得还算和本剧情节对得上号。
在《以斯帖记》中,以斯帖的养父末底改曾要求以斯帖“进去见王,为本族的人在王面前恳切祈求”,而以斯帖则说:“王的一切臣仆和各省的人民,都知道有一个定例,若不蒙召,擅入内院见王的,无论男女必被治死。
除非王向他伸出金杖,不得存活。
现在我没有蒙召进去见王已经三十日了”(似有推脱之意)。
而“末底改托人回覆以斯帖说,你莫想在王宫里强过一切犹大人,得免这祸。
此时你若闭口不言,犹大人必从别处得解脱,蒙拯救,你和你父家,必至灭亡。
焉知你得了王后的位分,不是为现今的机会吗?
以斯帖就吩咐人回报末底改说:你当去招聚书珊城所有的犹大人,为我禁食三昼三夜,不吃不喝。
我和我的宫女也要这样禁食。
然后我违例进去见王,我若死就死吧。
” 这段情节与剧情相似的地方是,以斯帖曾想逃避“神命”(不去觐见王),而她的养父向她指出“焉知你得了王后的位分,不是为现今的机会吗?
”。
而从上面的关于埃丝特一家突然出走的猜测来看,埃丝特很可能也是在逃避“神命”。
而对于埃丝特,则是“焉知你得了儿子,不是为了以后儿子要承受‘神命’?
” (当然,这都是建立在关于小庇护使命的猜测大致正确的前提下。
) 而埃丝特在第一次引诱莱尼时曾说过:“如果我以我的美丽作为一个礼物,是否意味着我能收获我所渴望的美丽,一个美丽的新生命 一个新生儿?
” 随后埃丝特又问莱尼“如果说我想把我的美丽用在别的地方会怎样?
(暗示将自己献给莱尼)”。
莱尼回:“如果你曾经把你的美丽用在了别的地方,你就不会收到一个美丽的新生命,你只能得到悲伤,还有你无法承担的内疚”。
莱尼还说“斯宾诺莎将我们视为最让人困惑的难题,他说‘他(指信徒)如此地爱着上帝,却不需要上帝的爱作为回报’”。
埃丝特说“我不懂”。
莱尼则回:“我知道。
但是你迟早会理解的。
” 整个这一段对话似乎都暗藏玄机:就是说,埃丝特是用自己的美丽作为礼物,换得了后来的“小庇护”。
而在这一过程中,埃丝特的确也把自己的“美丽用在了别的地方”(后面的引诱),所以这就不是一个单纯的“求子”的问题了,而是“你就不会收到一个美丽的新生命,你只能得到悲伤,还有你无法承担的内疚。
”所以后来小庇护将不会是一个单纯的“美丽的新生命(世俗意义的)”,而会是埃丝特的“悲伤”(因为儿子要承受神命)。
而莱尼还莫名其妙的引了斯宾诺莎的话“他(指信徒)如此地爱着上帝,却不需要上帝的爱作为回报”。
这其实是在说:真正的信仰不是上帝赐福给你,你才信,而是因为他是“上帝”你就必须信(爱),所以才不需要上帝的“回报”,因为“爱”上帝是你的本分,而不是可以和上帝进行交易的条件(这个道理涉及到基督教上帝的性质,以后会解释)。
而当埃丝特说“我不懂”时,莱尼说“我知道。
但你迟早会懂的”。
就是说,你迟早会发现除了“上帝”,你别无依靠。
到时,你会发现是你需要上帝,而不是上帝需要你。
(推测:基本上,埃丝特将会重复莱尼在本季的心路旅程。
而埃丝特的未来,将亲身体验莱尼领悟“神命”过程中的那种煎熬,以及领悟后的带泪的笑) 而这一段情节结束后,有一个埃丝特在屋内裸身祷告的镜头,可以看到埃丝特全身赤裸,唯有胸前的十字架和手腕戴着一只手表。
即是在暗示神为埃丝特安排的“祝福”(同时也是世人眼中的苦难),正在无声的一秒秒地走来。
而下一个镜头则接入了苏里修女抚棺痛哭的画面,所以小庇护的使命很可能是“基督重临”,而埃丝特在未来将要接受的是圣母丧子的“祝福”——即那座“圣殇”雕像所蕴含的悲痛。
神的时间步步走来 而在天空中运来苏里妹妹的棺材时,特别有一个埃丝特仰望棺材到来的镜头。
实际上“棺材”在第4集几乎就是与埃丝特紧密相连的,其叙事结构是: 冰岛女首相送来“无根无源”的唱片—>莱尼对女首相说在冰川下就是上帝—>在“无根无源”的歌声中“棺材”抵达港口—>莱尼发现埃丝特在橡胶泳池中与自己同步祷告—>飞机带来“棺材”,埃丝特仰望—>在扶棺入内廷途中,埃丝特让莱尼指导她祷告,期间埃丝特说出“以美丽换儿子”的祷告,并诱惑莱尼,莱尼警示埃丝特“如果美丽用错地方,将得到悲伤”,并说出斯宾诺莎的那个困惑“爱主不求回报”—>埃丝特裸身祷告(手表/上帝渐近的计划)—>苏里抚棺痛哭(棺材) 可以看到埃丝特的“求子”过程,是以“无根无源”与棺材为开端;又以痛哭和棺材为结束的。
(那首“无根无源”的歌词,也有些地方是可以和埃丝特的求子作对应的,不过不太明显,就不展开了。
另外“无根无源”这歌翻托邦字幕组翻译了全部歌词,建议看看。
) 所以猜测“埃丝特”这个名字,之所以直接挪用圣经中的“以斯帖”,就是因为其与圣经中的以斯帖一样,负担着不可推卸的神命。
而埃丝特和以斯帖都对此有“推脱”之意。
而上帝对埃丝特的回答,就是末底改回答以斯帖的话的翻版——“不要以为你得了儿子,就可以对上帝之道袖手旁观了,焉知你得了儿子,不是为了以后儿子要承受‘神命’?
”,而只有当埃丝特顺从神命——“献出儿子”,并通过儿子小庇护拯救世界(基督再临),才能和以斯帖拯救犹太民族的事迹相提并论。
否则“埃丝特”这个名字就有点夸大其词(这不太符合导演的作风)。
而埃丝特的丈夫与圣彼得同名,似乎也暗示着小庇护是将接管天国钥匙的人。
而如果小庇护是“基督再临”,那么就意味着:当初是耶稣基督将天国的钥匙交给了圣彼得,如今也是耶稣基督来收回天国钥匙,之后就会是《启示录》里的审判了。
(当然,导演恐怕不会拍那么远,所以也就不怕把暗示给得“狠”一点。
)所以如果小庇护是“基督再临”,那么以后小庇护很可能会有“收回”某种事物的举动或宣言。
而埃丝特全家逃到哪里去了呢——奥斯蒂亚 Ostia。
Ostia 是罗马古城,而查百度得知“Ostia”一词又有“心门;口,门口”的意思,这又和莱尼最后威尼斯演讲所在的位置——袋鼠的“心脏”相关联(感谢“丁依 ”同学,这是她的发现)。
而“门和门口”又与后面会提到的“生命窄门”相关联,就是说上帝似乎又将埃丝特逃离自己的举动,变成了奔向上帝的“神迹”。
当然,奥斯蒂亚Ostia不属于梵蒂冈(神国),而是属于罗马(世界)。
就是说埃丝特逃到奥斯蒂亚Ostia,也可能是暗示埃丝特选择了属于“世界”的宽门。
但在上帝面前你“逃”得了吗?
在第一集,玛丽姐妹就曾说过这样的话“在飞机上我看到了一个对罗马有趣的描述——梵蒂冈的郊区”,而莱尼回“虽然不算十分准确,但是会成真的”。
就是说,似乎导演这时已经开始为埃丝特的“神命”在布局了。
一旦莱尼将罗马变成了梵蒂冈的郊区,那么属于罗马的Ostia(世界的宽门),就将变成神国的“生命窄门”——逃离上帝将变成奔向上帝。
(妈的,看这剧,如果仔细看暗示的话,经常看得惊心动魄。
导演真是神人啊。
) (当然,有些细节又让埃丝特的出走原因显得有点扑朔迷离,这个在解析胡安娜时再说。
) 而埃丝特真正第一次出场,其实是出现在玛丽修女乘直升机来到教廷时,那时埃丝特正和一群孩子在直升机降落坪玩滑轮,只不过那次并没有给埃丝特特写。
而在剧集中直升机带来的事物基本都可以理解为“神赐”,那么剧中几次出现的埃丝特与小孩在直升机降落坪玩滑轮这一意象,则可能暗示着埃丝特一直徘徊在机场,等待上帝的恩典。
而埃丝特另一次在停机坪与小孩玩滑轮时,曾有一个被小孩撞到跌倒的镜头,似乎是在隐晦的暗示:埃丝特将会因“孩子”的事而“跌倒”。
黑夜布道(第1次布道)“基督倒置”与“圣灵倒置”-- 整个“黑夜布道”导演都处理得精彩之至。
A 布道准备(圣灵来信) 关于莱尼的这次黑夜布道有一个极为关键的东西,就是他收到的那封小孩的来信,而这封信是一幅画。
后来莱尼布道时,这幅画是一直作为讲稿伴随在莱尼身旁的,所以莱尼的全部布道内容其实是以那副画为内核的。
如果定格仔细看那幅画,可以看到纸上面画着一些房子,但关键的是:上面还画着一个头朝下的白衣天使(圣灵)。
这就形成了一个“圣灵倒置”的画面,正好与第一集里莱尼看到的“基督倒置”相对应。
圣灵倒置 “圣灵倒置”可以作双重理解,一方面是暗示莱尼的黑夜布道的性质是“圣灵”传道于人间(圣灵头朝下,可以理解为下到人间)。
另一方面,也暗示世人会“倒置”其布道内容,因为莱尼的布道内容(即圣灵)与世界的方向正好相反。
而莱尼在收到信后,放出了袋鼠,随后定下了布道时间,然后却去向斯宾塞寻求布道意见和帮助,但被斯宾塞拒绝了莱尼,并说:提醒你 你现在是教皇了。
孤立无援,一如既往,而且一无是处(you're a nothing),一无是处(Nothing) you're a nothing!
前面已经说过“上帝之零”的性质正是“无中生有”,所以这句“you're a nothing!
”也可以理解为:你是上帝之“零”。
而剧集中似乎所有涉及到“无”“没有”之类意思的词句,视其具体情节,几乎都可能是在暗示着“上帝”。
而斯宾塞是“智慧”的象征,这不禁让人想起新约的一句话:“你们被交的时候,不要思虑怎样说话或说什么话。
到那时候,必赐给你们当说的话。
” 所以作为“智慧”象征的斯宾塞对于布道无话可说,因为到时自有“圣灵之言”赐下,无需征询“智慧”的意见。
而莱尼这第一次布道,也正是莱尼首次“被交”给大众(对应“你们被交的时候”),而那封小孩来信正是圣经所说的“必赐给你们当说的话”。
而莱尼在斯宾塞那里得到“you're a nothing!
”你是上帝之“零”后。
又去了玛丽姐妹家里寻求慰藉,期间与玛丽姐妹谈及自己的父母,莱尼说:“但神没有出现,因为我没能找到我的父亲,也没能找到我母亲”。
玛丽姐妹则说:“但我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看清了这一切……这是出于上帝的安排”。
随后情节开始诡异起来,莱尼忽然觉得房间里还有别人,问:“谁在里面”,玛丽回答“没人(No one)”。
而前面提到过但凡涉及“无”之类的意思,都可能是在暗示上帝。
所以这里的台词似乎有着奇妙的双重含义,即:当玛丽姐妹说:莱尼找不到父母是出于上帝的安排;莱尼忽然灵性有所警觉并反问:是谁在你这里,回答了我对于父母的疑问?
玛丽说:是上帝在回答(No one)。
而随后莱尼说:“没人爱我(No one loves me)……”,玛丽姐妹感到自己的爱被辜负,于是掌撸莱尼。
但同时也是暗示:上帝(No one)爱你,所以你不可这样辜负上帝的爱。
就是说:莱尼在精神之父斯宾塞与精神之母玛丽嬷嬷那里,都得到了“上帝的回答”,只是莱尼显然还是不明白,于是开始演练沃伊洛撰写的讲稿,直到在花园看见他之前以为是“偶然”的袋鼠,才想起了“上帝”。
随后但莱尼站上阳台,我们看见打开的讲演稿变成了那封“圣灵来信”。
B 布道形式(被世界倒置的“光明之子”) 莱尼为什么处于黑暗中,只有一个剪影?
因为之前第一次见媒体女索菲娅讨论在盘子上印教宗像时,他就已经说过“我没有形象 因为我不存在。
你能理解吗?
不存在。
只有基督是存在的,只有基督。
而且我也不值四十五 甚至五欧元”。
这是明面上的原因,似乎是因为在圣经中,上帝是没有形象的,并且当时展现的空盘子中央正好是一个“无形之零”(Nothing) 而莱尼之所以要选择夜晚布道,猜测是因为他认为是现在的世界是“黑暗掌权”的世界,因为耶稣在被捕时曾说“……现在却是你们的时候,黑暗掌权了。
” 而耶稣曾使保罗目盲,并对保罗说:“我差你到他们那里去,要叫他们的眼睛得开,从黑暗中归向光明,从撒但权下归向神;又因信我,得蒙赦罪,和一切成圣的人同得基业。
” 这似乎也就是莱尼布道的性质。
(顺便说一下,片头第3幅油画所表现的就是耶稣向保罗显现并使其目盲这件事。
) 整个这段布道,导演的镜头运用极其用心,且意味深长。
当莱尼登上演讲阳台时,莱尼显示为一个黑影,这种暗示似乎很不好。
但下一个镜头则马上接入广场人群的镜头,而人群中有一座发光的喷泉。
生命活泉 这发光的喷泉似乎是象征着莱尼即将做的布道,是来自圣灵的生命活泉,同时也等于是在“取消”上个镜头(莱尼为黑色剪影)所代表的意义。
而莱尼布道结束后,立刻下起了雨,而“……雨滴是基督的眼泪,如果耶稣在哭泣,就说明你们惹怒他了”,人群纷纷撑开伞(无视并抵御上帝的愤怒)。
这时,导演又给了一个广场全景镜头,可以看到在充满人群的雨中广场上,有两座发光的喷泉。
这种镜头语言等于是,又再次“扭转”了发光喷泉的象征意义——即作为“生命活泉”的喷泉,又变成了“景观”。
(在布道前的广场人群镜头中,喷泉也是两个同时入镜,即是说这些人是来看“景观”的) 这似乎是在象征:当你用伞抵御了基督之泪与圣灵之言后,发光的“活泉”对你们来说就没有“神性”了,而变成了普通的“景观”。
所以两座发光喷泉所暗含的“景观性”,也正是广场上的世俗人对教宗的看法——就是一种新奇的“景观”——除了流泪的埃丝特。
关于“喷泉”的个数,导演的镜头处理很细心:后面埃丝特独自在广场仰望教宗窗户时,喷泉有又出现了,并且是一个。
即是在暗示,对于听懂了布道的埃丝特来说,莱尼就是“生命活泉”。
而后面的广场俯拍镜头再次出现了两个喷泉,但那可以理解为瓦伦廷的主观视角,所以活泉又变成了“景观”。
埃丝特的活泉 这让人想起耶稣论到“施洗约翰“的话:“你们出去,到底是要看什么,要看穿细软衣服的人吗?
那穿细软衣服的人,是在王宫里。
你们出去,究竟是为什么,是要看先知吗?
我告诉你们,是的,他比先知大多了。
” 而耶稣这句话后面还有一句“经上记着说,我要差遣我的使者在你前面,预备道路。
所说的就是这个人。
”似乎这正是暗示着莱尼的身份——“上帝的使者”;而在前面分析时曾提到的“我们向你们吹笛,你们不跳舞,我们向你们举哀,你们不啼哭”那段圣经里,同样也涉及到“施洗约翰”;再加上前面对“小庇护”身份的分析与推测。
所以猜测莱尼的神性身份很可能是“施洗约翰”重临人间,当然同样也有一些细节显示莱尼并不一定是“施洗约翰”重临(就不细说了)。
但起码“施洗约翰”所肩负过的使命,很可能是莱尼的一个重要使命。
(插入:如果莱尼真是“施洗约翰”的身份,那么他在后面的剧情里应该会为“小庇护”施洗,并且,莱尼最后很可能会死于谋杀,并且和某个女人有关。
目前已有一些细微的迹象出现,比如:莱尼和杜索里埃出教廷去买烟时遇到的那个女人,还有杀死杜索里埃的黑帮,以及莱尼威胁过的意大利总理。
施洗约翰被杀的三个元素都已出现:美女,刀子,统治者。
不过这目前都是纯属猜测和脑洞,完全可能是由另一个女人导致的,比如:威尼斯布道时出现在意大利总理身边的那个女人,而黑社会也可能跟这无关。
所以这些猜测,都有待于后面几季剧集来印证。
) 话题扯回来。
莱尼同时具有“穿细软衣服,住宫殿的人”和上帝的“神使”两重面相。
而联系到剧情,即是在说,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来看什么的?
是来看教宗穿华服住宫殿这道“景观”的,还是来看“先知”(寻求上帝)的?
而新约林后11:14说:“因为连撒但也装作光明的天使”。
我们在后面的情节可以看到“光”与莱尼有着紧密的联系,可以说莱尼是正牌的“光明之子”。
但在抵御“活泉”的人眼中,莱尼的“光明”只不过种景观,“光明之子”看着更像“黑暗之子”,这也回应了那副“圣灵倒置”的图画的暗示——圣灵被世人曲解。
C 布道内容(被世界倒置的“光明之子”) 前面说过那封“圣灵来信”因为布道时一直伴随在莱尼身旁,所以是莱尼布道内容的内核。
就是说莱尼的全部布道内容,是以那个小孩的提问“亲爱的教皇,我要怎么做才能信奉上帝呢?
”为前提的。
即是说:“怎么做才能信奉上帝呢?
” 你得先记得还有“上帝”(对应“你们遗忘了主”),随后的布道内容则全都是在说“如何才能寻求到上帝”,基本是在历数“现代主性”的众多毛病,牵扯很多很大的基本问题,太容易起争端,就不细说了。
不过总得来说,这段“斥责”性的布道是在说,“现代主性”带来那些问题的原因,是由于“现代性”的前提是先假设了“上帝不存在”。
所以莱尼上来就说“你们遗忘了主”。
就是说,如果你今天去教廷是来“寻求上帝”的,那么你不能用“现代性”那一套来寻求上帝。
你必须要以“上帝真实存在”为前提,才能寻找到上帝,而不是仅仅满足于《圣经》里面那些动人的话。
而如果你是抱着“怎么做才能信奉上帝”这个目的来听布道的,那么你将看到“神使”,听到来自“圣灵”的布道——比如不孕女埃丝特。
如果你是抱着来看“教宗穿华服住宫殿这道景观”的目的来听布道的话,你将听到“斥责”,看到“黑暗之子”(圣灵被曲解倒置)。
而布道结束后,除了不明所以的群众,外导演只对3个人给了单独的镜头,依次是:沃伊洛,斯宾塞,埃丝特。
沃伊洛是觉得莱尼对教廷带来了巨大的伤害;斯宾塞是面色严峻一言不发;埃丝特是真听进去了。
这里值得注意的是斯宾塞的一言不发,从前面的剧情我们知道,莱尼的保守主义是继承自斯宾塞的,而斯宾塞是“智慧”的象征,之前又对莱尼态度恶劣。
如果莱尼的布道真是搞砸了,或者但凡莱尼有一点搞砸的地方,斯宾塞是应该会面露嘲弄或轻蔑之色的。
所以猜测:斯宾塞应该是完全的被震惊了。
因为莱尼的布道,不仅仅是保守主义(这是斯宾塞所赞成的),甚至把这种保守推向了极致。
而在前面的剧情里,同性恋圣职长阿森特曾说“斯宾塞主教是一个保守的人,但很温和”。
就是说,很可能作为“智慧”象征的斯宾塞,正是震惊于莱尼布道的“智慧”,认为莱尼不但讲出了他不敢讲的话,同时还是超越了他的“智慧”。
所以斯宾塞的严峻和一言不发,是发现“儿子”超越自己后的失语。
(后来斯宾塞又多次表现得对莱尼的“黑夜布道”嗤之以鼻,但如果仔细看其理由,会发现,几乎都不是针对布道内容,而是认为不能这样赤裸裸的说——就是认为莱尼的内容没错,但缺乏政治技巧。
) 对此《圣经》的一句话可做其注解“神的愚拙总比人智慧。
神的软弱总比人强壮。
”而莱尼的布道正是来自那封“圣灵降世”的图画——来自一个“愚拙”的小孩的一个“愚拙”的提问;而斯宾塞则象征着“人的智慧”。
而“沃伊洛,斯宾塞,埃丝特”这个镜头顺序,则是一个由“负面”渐转到“正面”的顺序——“完了;震惊;爱” D 布道内容-续(一一对应) 如果联系镜头仔细看莱尼的这次布道,会发现所有的画面几乎都是和布道内容一一对应的(被激光打断那几句可能例外),就是说莱尼说话时镜头给到谁,那么那句话的内容就和这个人有关联。
这里只说那些对应最明显的例子(比较隐晦的说起来太复杂),比如: 你们要知道 我永远都不可能贴近于你们(画面对应:玛丽嬷嬷,玛丽嬷嬷之前刚被莱尼要求称他“教宗”); 我能做的只是让他们时刻想起 我的嗤之以鼻,和他们自己的可悲境地(画面对应:阿森特 同性恋圣职长,莱尼准备开除他); 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全-心-全-意,每时每刻,你必须全身心地膜拜主。
(画面对应:埃丝特); 不要再去想什么自由意志,也不要再去想过放纵的生活,更不要想着自我解放(画面对应:对应媒体女,此人哈佛毕业。
) 你们能够证实主是不存在的吗?
如果你们不能 那就只能说明主是真实存在的(画面对应斯宾塞,一方面因为这句话很像某种哲学思辨,这是斯宾塞的长项;另一方面可能也在暗示着斯宾塞临终时的迷茫。
) 没有主(画面对应:沃伊洛。
不过按英文“Without God”似乎也可以译为“在主之外”) 而这种一一对应的手法在威尼斯布道时又用了一次(当然,也可能不是完全准确的一一对应)。
E 尾声(沃伊洛的秘密——纯猜测) 布道结束后,(第二集片尾)最后一个镜头是沃伊洛搂着脑瘫养子哭泣着说:“帮帮我,帮帮我,抵偿那些我为了拯救教廷将犯下的过错” 这句话说得有点诡异。
如果说搂着养子寻求慰藉,这可以理解。
但脑瘫养子怎么可能“帮”他抵偿错误?
这个脑瘫养子有什么“超能力”?
以至于沃伊洛这种狡诈的政客型人物去求他?
而在第三集,当斯宾塞逼问沃伊洛为什么让莱尼当选时,沃伊洛说:没有阴谋,那是出自圣灵(的选择); 同样,莱尼在第三集也逼问过沃伊洛,并且是用“发配他”作为威胁,要沃伊洛坦白当初教宗竞选时搞了什么阴谋,选择他作教宗是出于什么目的。
沃伊洛的回答也是:圣灵。
然后补充说“您作为一名大主教的谨慎可以被理解为一座在……激进立场的人们,以及……保守人士之间的桥梁,您被视为一个复合体,一个快乐的复合体,让圣灵和我自己同时满意” 沃伊洛的话概括起来就是说:“那次选举是出于圣灵,你是我当时认为圣灵与我都同时满意的选择” 如果将这意思与脑瘫养子是否有超能力的怀疑联系起来看,那么很可能,当初是脑瘫养子的某种举动促使沃伊洛选择了莱尼,并且,当沃伊洛发现莱尼可以作为激进派与保守派之间的桥梁时,他认为莱尼将是一个“让圣灵和我自己同时满意”的选择。
如果这个猜测正确的话,那么脑瘫养子在那次教宗选举前,很可能还有过其他让沃伊洛震惊的行为,所以沃伊洛才会重视脑瘫养子的“超能力”,所以当沃伊洛发现当初的选择为“教廷带来了损失”时,才会在最无助的时候,去求脑瘫养子“抵偿……将犯下的过错”。
而在第二集里,当沃伊洛走出教廷时接了一个电话,随后便去看望脑瘫养子了。
那个电话估计就是其手下向沃伊洛汇报脑瘫养子的情况,而沃伊洛接电话的同时,目光注视于教廷门口一个被“关在铁栏杆”内的狮子雕像上。
就是说,可能沃伊洛因那个电话,想起了脑瘫养子在选教宗时的为莱尼的“助攻”,进而注视“笼中狮子”——即是在疑惑那次听从脑瘫养子的启示,而选出的这头狮子(莱尼)还关得住吗?
——随后便去探望了养子。
而这也是脑瘫养子第一次登场。
(导演的暗示太他妈细腻了。
)
吉罗拉莫首次登场 而片中设定的上帝的所在——威尼斯,其城市守护圣人圣马可的标志是一头“带翼的狮子”(为什么是“威尼斯”,这个以后会解析)。
所以当沃伊洛的目光看向“狮子”,这即是沃伊洛心理的表现,同时似乎也暗示着脑瘫养子可能是上帝的传递旨意的工具。
(在古铁雷斯去纽约调查走出教廷时,镜头再一次停留在门口的“狮子”上,也是近似的寓意) 而当沃伊洛胁迫埃丝特设局时,他曾向脑瘫养子忏悔,并说“你 吉罗拉莫 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没有罪恶的灵魂,只有你 吉罗拉莫 可以真正触动圣洁的裙摆”。
按基督教的“原罪”理论,谁能称为“没有罪恶的灵魂”呢?
所以,这几乎可以看成是在向“圣灵”忏悔。
而如果把脑瘫养子在教宗选举上的关键“神助攻”,看成圣灵的选择的话,而当时与莱尼竞争教宗之位的是斯宾塞,那么整个竞选局面就变成了:脑瘫孩子(愚拙)vs 斯宾塞(智慧) 并且在第3集开头时,莱尼对忏悔神父说“当时所有枢机主教都在(教宗)选举会议上……”此时画面是夜空的北斗七星,而之前莱尼说过北斗七星是上帝的居所。
所以音画对位的结果就是:上帝也在那次教宗选举会议现场。
这就又印证了之前提到的那句《圣经》里的话“神的愚拙总比人智慧。
神的软弱总比人强壮。
” 而沃伊洛后来还对脑瘫养子说过“对不起”之类的话,那么很可能这个养子之所以脑瘫,是与伊洛洛有关系的。
甚至有些迹象(沃伊洛被莱尼那句“我是懦夫”感动)让我猜测:很可能这个脑瘫儿与沃伊洛当年的某种“懦夫”行为有关联。
当然,这是纯脑洞。
另外补充一点,目前也有某些迹象,使脑瘫儿看起来像某种针对莱尼和小庇护的祸事的起源:在第七集,莱尼为小庇护换尿布后,在“哈利路亚”的歌声中,画面莫名其妙的接入了沃伊洛和养子三人在海滩看日落,并且这里的时间是不对的,前面的换尿布是发生在晚上。
而看日落这一幕不但与之前的莱尼和小庇护分享了同一首“哈利路亚”,而且镜头最后定位于戴墨镜的脑瘫养子。
而下一幕则发生了莱尼担心被人下毒,与沃伊洛调换食物。
这里引人注目的是“墨镜”,这个在剧集里多次象征着“盲目”或“被蒙蔽”。
比如:沃伊洛和哮喘主教串通斯宾塞谋夺教宗之位,并跪下亲吻斯宾塞的戒指时,斯宾塞戴着墨镜;忏悔神父拒绝再为莱尼提供情报后,莱尼戴过墨镜。
所以,这个戴墨镜的脑瘫养子很可能只是一个“盲目”的工具,或者意味着,你即使(看)不明白神借此人所做的事,也要对此说“哈利路亚(你们要赞美神)”。
哈利路亚 而从镜头衔接来看,沃伊洛及其脑瘫养子似乎与埃丝特和小庇护有着很紧密的关联,剧中多次出现沃伊洛和养子的镜头,紧跟着埃丝特和小庇护出现的情况。
而以上面所猜测的脑瘫儿的超能力来看,恐怕不会是小灾难,很可能会直接导致莱尼死亡的祸事。
虽然即使真如此,也仍然可以说脑瘫儿的行为出自圣灵(比如:上帝认为莱尼已完成使命),但脑瘫儿的象征还有一些不确定因素,还有待观察。
另外,莱尼在见意大利总理前有一幕也戴着墨镜,似乎是在暗示着莱尼看不清这个意大利总理的真正“身份”——杀死“施洗约翰”的希律王。
而在威尼斯演讲时,当镜头转向意大利总理时,他身边出现了唯一一个之前还没有登场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很是为莱尼的布道感动,这让人联想起王尔德的“莎乐美”。
纯洁或肮脏(迷之女) 而如果与接在戴墨镜的脑瘫养子后的莱尼担心被人“下毒”结合起来看的话。
莱尼这个再临的“施洗约翰”这次很可能会死于中毒,而给莱尼得罪过的做饭修女比奇很可能是下毒者(“比奇”这个名字……哈哈)。
而“圣痕”骗子与哮喘主教很可能也会以某种方式参与其中。
父母(花式谜团)-- 关于莱尼的亲身父母,在前面的解析中几乎被定性为“负面”象征。
但其实这只是可能性之一,莱尼父母很可能具有多重面相,并不一定就是绝对的“负面”反派。
莱尼父母除了最后一场戏,之前都是出自于“幻象”。
纵观这些分散于各集的幻象,可以发现其中还有些更细致的线索。
A 场景的分裂(两种世界) 父母的幻象有两种不同性质的幻象。
在开篇的两个梦里已经区隔出了“神性幻象”和“伊甸幻象”两种对立的幻象。
“神性幻象”的美学特征是:孤独与黑夜。
这基本就是莱尼对“神命”的感知,他因为要担负神命,而倍感孤独。
神性幻象 “伊甸幻象”的美学特征正相反:温暖与明亮。
这基本是莱尼对家庭关系的想象,就是说莱尼内心很渴望温暖的家庭关系。
伊甸幻象 在剧情的推进中,“神性幻象”与“伊甸幻象”又互有渗透。
第1次是:当莱尼第一次接见埃丝特时,埃丝特说她感悟到“尊重”,莱尼听了晕倒,随即出现“神性幻象”——父母在神性幻象中逃避小莱尼,最后登船离开。
似乎是暗示父母抛弃莱尼这是出于神的旨意,而莱尼必须“尊重”神的这一冰冷的旨意。
所以当埃丝特提到“尊重”时,莱尼晕倒了,因为莱尼最不想承认的就是:必须接受“自己被抛弃”是出于神意,还必须“尊重”这一神意。
父母从神性幻象中离开 第2次是:当莱尼对全体红衣主教发表讲演前。
当莱尼身着华服在圣座上闭目冥想时,出现了一个“伊甸幻象”——莱尼父母将他领到修道院门口,莱尼对着修道院大门说“他们还在那里,我现在要转回去了 我会看到他们,爸爸和妈妈在等着我”。
但转头回看时却发现父母消失了。
这可能是从“伊甸幻象”的视角在描述父母消失这一事件,基本与上面提到的那个“神性幻象”互相镜像。
而莱尼随后对红衣主教的演讲即以“咚咚 Knock knock!”的敲门声为开场白,随后说“我们不在”。
似乎在暗示,在教堂你不应该期望找到“人间的父母”的那种温暖,教堂的门后面只有上帝无形的创造之“零”。
父母从伊甸幻象中消失 而“Knock knock”一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鲍勃·迪伦的名曲“叩响天堂之门Knockin'On Heavens Door”。
无论鲍勃·迪伦还是“叩响天堂之门”都是嬉皮士的最爱,而鲍勃·迪伦的“叩响天堂之门”的歌词“天黑了,黑的看不见了,感觉我正敲着天堂之门”则映射着之前的“黑夜布道”。
而后来莱尼在剧中论到嬉皮士一代时曾说“但是有一点很好,打造理想世界的动力。
这点,他们是值得赞赏的。
唯一的问题是他们根本就不懂——什么样的未来才是光明的”。
就是说莱尼的“保守主义”不是单纯的回到过去,当初嬉皮士所反对的那个“过去”——他同样不满意。
第3次:当玛丽嬷嬷设局,引发假父母事件时,莱尼看到一个“神性幻象”:自己在圣马可广场迎接并拥抱父母。
引人注目的是,这个幻象的场景竟然是开篇的“神性之梦”的场景;而母亲竟然和莱尼一样,是从威尼斯圣马可广场的婴儿金字塔下走出来的(即暗示“神性”)。
但我们不要忘了,这个“幻象”是由假父母(即:欺骗)所引发的。
所以猜测,可能莱尼一直期望有一天发现父母和自己一样,都是直接来自于上帝。
所以当他看到父母主动联系自己后,他认为这个“期望”实现了,上帝的“旨意”并没有将自己的父母排除在自己生命之外。
所以莱尼才在“幻象”中看到母亲从婴儿金字塔中走出。
就是说莱尼相信这次父母主动联系自己,是出于“神意”。
所以在这次的“神意幻象”中,父母终于不是逃离自己,而是走向自己。
父先已在场 而从这三次父母的幻象中可以看出,所有关于父母的幻象,都是随着莱尼心境变化而改变的,所以,所有关于父母的幻象,基本可以看做是莱尼的心理投影,而不是真正的“神性呼召”。
而真正的“神性呼召”很可能是那个神秘的胡安娜,胡安娜是目前唯一出现在教廷场景中的幻象(古铁雷斯的“圣母”幻象等本身具有神性身份的幻象除外)。
B “亲密”程度(父与母) 在莱尼关于父母的幻象中,有个很有趣的现象。
最先出现的是母亲和莱尼,并且明显的莱尼和母亲更亲密。
但随着剧情的推进,父亲开始变得重要起来。
在上面提到的那次由假父母引发的幻象里,是母亲独自从婴儿金字塔中走出来,而父亲早就在威尼斯圣马可广场上了。
这固然可以看作是莱尼更看重母亲,但前面已经分析过,所有关于父母的幻象都可以看作是莱尼的心理投影。
那么如果按心理投影来分析的话,这一场景的含义就变成了:父亲早就到来了,而母亲是新来的。
即是说在潜意识里,莱尼隐约认为母亲的问题才是根源性的问题,解决了母亲的问题,父亲的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但这可能会被翻转,以后会解析) 而在之前分析母亲的“伊甸园”图景时,已经提到过,母亲似乎对应着“夏娃”,是“悖逆”的象征,并且夏娃也是第一个摘“禁果”的人,亚当是随后吃了夏娃递给他的“禁果”。
而在威尼斯演讲的末尾,也是母亲率先离开,父亲跟随。
而在莱尼非洲讲演时出现的“伊甸幻象”里,当小莱尼跪在阳光下伸开双臂(十字架状)时,可以看到其父母就在远景中(站立于树荫里),而紧接着的一个镜头就是母亲半裸躺在一个大树干上,并且图像是“倒置”的,这很可能就是在暗示母亲的“悖逆”于神。
随后出现了小莱尼与父亲并坐(父亲在吸烟),而母亲独自从水塘边走开的镜头,并且紧接着的一个镜头就是母亲在树下张望。
而在之前的以“伊甸园”为场景的幻象中,也数次出现过母亲在树下向上看的镜头。
树之倒置
树下张望 这些意象似乎都在暗示着夏娃和树上禁果的典故,似乎莱尼心里隐约还记得,母亲才是问题更严重的那个。
至于“禁果”在圣经中的象征到底是什么,就不细说了,不过简单的来讲:不是一般所讲的象征“情欲”,而是象征人性本质上的“悖逆”(当然,还有别的意思,就不展开了)。
非洲讲演(双重结局)——上帝的愤怒-- 感觉莱尼的非洲讲演很容易让人只看到光明的一面,而有所忽略。
非洲之行使莱尼进行了第一场能让“世界”感动的演讲,这个演讲的重点“和平”一词来自于“伊甸幻象”,这让人很容易误解为“伊甸幻象”起到了正面的作用。
但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非洲演讲出现的与“伊甸幻象”其实是“暗藏杀机”的,幻象里面除了表面的平和,还暗示着“禁果”与人的“悖逆”。
就是说,莱尼演讲前半段所说的“和平”实质上是在说你们“不和平”,你们应该羞愧。
这其实和黑夜布道时的态度几乎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时莱尼把自己包含在了应当“羞愧”的人之中。
而随后出现的“伊甸幻象”更是在暗示:因为人的存在性的“悖逆”,所以你们和平不了,必要“堕落”。
“和平”只存在于人类走出“伊甸园”之前(就是莱尼八岁那年曾在科罗拉多河岸见到的),而随后紧跟而来的,就是吃“禁果”的悖逆。
而“和平演讲”之前还有三个细节很有意味:第一个是莱尼与媒体女隔着收集冷凝水的塑料膜对视而笑。
这一幕很有趣味,但却暗示着一个东西——“雨”——结满冷凝水的塑料膜很像是雨滴纵横滑落的玻璃。
即是说在非洲这里,连上帝表达愤怒的“雨”都被人加以利用,用于压迫——所以后果很严重,后面直接是“神罚”。
第二个细节也很容易被忽略:媒体女与莱尼相视而笑时她戴着墨镜,而画外音则是莱尼的忏悔“神父 宽恕我的罪孽吧”,实质上就是在扭转“浪漫对视”的美好。
即是说:你们觉得光明与浪漫,那是因为你们“目盲”,是因为“罪恶”被藏起来了,是因为你们不知道上帝对这里的罪恶有多愤怒。
雨与墨镜与罪孽 第三个细节则是承接“浪漫对视”的莱尼在非洲忏悔室的告解。
莱尼告解的内容第一句“神父 宽恕我的罪孽吧”已经被用于颠覆浪漫对视的“光明”了。
而后面的告解内容,基本都在总结莱尼近期的郁闷事(杜索里埃的死,埃丝特的出走等),而这也是在解释导致莱尼非洲之行的起因,就因为他不被世人理解,很苦闷,想有所动作。
而在告解最后,莱尼问出一句话:“世界上的人认为我丧失了基督教的美德。
他们是对的吗?
我残忍吗?
我所做的一切 都是出于我对上帝的爱。
”,随后,不懂英文的非洲忏悔神父递给莱尼一卷揭露真相的小纸条。
即是说:上帝直接“回答”了莱尼的疑问——“不,你不残忍,残酷忍的是这个世界。
这样的世界根本不配指责你。
” 而只有将莱尼的告解与揭露真相的“纸条”联系起来看,你才能体会其中的惊心动魄。
之前莱尼因为黑夜布道以及一系列改革,被几乎所有人背叛,落了个门可罗雀的冷清,以至于莱尼自己都开始觉的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了,一度犹豫是否要退位(当然,同时也是对手下的试探),于是才有了非洲之行。
而上帝则在告解室直接给出了一个带着“愤怒”的答案。
后来晚会上黑人神父一言不发地怒摔水罐则可看做是上帝的直接发声。
即是说,上帝对于莱尼唯一的“指责”是——你不是“太过”,而是还不够。
而莱尼接过小纸条后,对非洲神父说“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你让我像个傻瓜一样喋喋不休了整整十分钟”。
从另一个层面来说,也是在回应上帝“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恶事的存在,让我像个傻瓜一样为自己那点小郁闷,喋喋不休了整整十分钟”(当然,这是莱尼没有意识到的意思。
剧中经常出现这种,说者是一个意思,听者听到另一层意思,而在“上帝”又借这些台词表达第三层意思)。
上帝递来小纸条 插入一点:莱尼在非洲也是戴过墨镜的,并且是在收到小纸条,察觉了安东尼嬷嬷的同性恋举动之后。
当时莱尼带着墨镜身后跟着带着变色眼镜的沃伊洛,两人看到一群无所事事的非洲人,而随后沃伊洛在室内向莱尼报告数据显示由于非洲之行大众对教宗的兴趣明显上升。
所以莱尼戴着墨镜那一幕,似乎在暗示莱尼也曾犹豫:是不是要为了外交目的,而选择“无视”此地的罪恶。
而跟在莱尼身后的沃伊洛正是这种无视罪恶的“外交”的代表,而沃伊洛的变色眼镜很有趣,上面一半变深,下面透明。
似乎象征着沃伊洛所代表的“外交”,其实很清楚其中的“罪恶”,只是选择了“无视”。
被“外交”所无视的 而“和平讲演”后的情节,其实是将之前“和平演讲”的表面含义翻转了。
并且是一种带着“神意”的翻转。
在回去的飞机上,莱尼从记者那里得到“(演讲)那真是太美了”的评价,随后就步入驾驶室,机长说“罗马的天气状况非常恶劣,我们即将在那不勒斯降落”。
莱尼回:“我永远不都不敢反驳你……”随后问机长“我能碰一下(仪器)么?
”机长断然拒绝“No!” 这段看似插曲的对话,似乎是在暗示之前的演讲只是出自莱尼的心结,而下面的行程才是来自“神意”,所以莱尼才会说“我永远不都不敢反驳你……”,并且连“碰一下”仪器都不行(即是说不许干涉神意的进程)。
而驾驶员说“罗马的天气状况非常恶劣”,即是上帝对之前记者所说的“优美”的回应——你们这些无视罪恶的人啊,你们竟然觉得“优美”吗?
你们不知道的是,此刻上帝正对着罗马(即世界)发火呢!
而飞机的降落地点则是:那不勒斯——这是擅长外交的教廷国务卿沃伊洛最爱的那不勒斯球队的主场。
即是说,上帝已经受够了人间无视罪恶的“外交策略”,于是在教廷国务卿沃伊洛“最爱的主场”,用“神罚”彻底地践踏了人自订的“世界游戏规则”。
而下车祷告那段,还有个细节就是在下“雨”,这个很容易被忽略,如果注意看得话,可以看到地上有水,车窗上有水滴。
“雨”即是上帝的愤怒或不满,这是反复出现的。
所以莱尼才下车做了“我们不能再推迟此事”的祷告。
而祷告前的镜头里,还出现了“通讯器”和电波杂音。
这都是在提示,下面的“神罚”才是上帝对非洲状况的回应。
而该集的最后两个镜头依次是:1 莱尼背对镜头在祷告;2 伊甸幻象——母亲正对镜头呼吸急促,目光向上(这也是本季最后一个母亲幻象)。
背对祷告
母之最后的幻象 这似乎在暗示着莱尼的祷告,既是在背离着母亲所代表的“伊甸幻象”,同时也颠覆了“和平”演讲的表面含义。
因为如果要得到那种“和平”,就必要除掉“作恶者”,必要斥责“恶”。
对比黑夜布道,那次还只是“斥责”,而这次“和平”演讲的后果直接就是“神罚”(把非洲修女解决掉了)。
其性质和态度都比“黑夜布道”要严厉得多,而观众反而产生了非洲之行“很优美”的印象。
这种印象的转变,仅仅是因为莱尼这次把自己也放到了应该羞愧的人当中去。
似乎导演在以此暗讽人性的荒诞——除非你也不及格,那么我们可以一起来感叹大家的不及格,然后说:哎呀,我们真该为我们的“不及格”而感到“羞愧”啊,然后还会觉得这很“优美”。
而如果哪个考了八十多分的,敢“斥责”那些不及格的,那些不及格的就会觉得你怎么这么严厉,这么没有“爱心”啊?
——而这种人性的“荒诞”都源于人类本性的“悖逆”(不肯认罪)。
而这里还有一个互相对照的细节,就是莱尼年幼时的第一次神迹是“医治生命”,而非洲之行结尾的祷告是“夺取生命”,这似乎在暗示上帝即赐予生命,同时也夺去生命的绝对主权(圣经对应经文一时想不起,不过这是基督教上帝的基本性质之一,即——生命的主,所以才有权夺取和赐予生命)。
然而现代世界早就忘了或忽视了上帝的“愤怒”与夺取的这一面。
PS: 文中的台词译文多数来自“LOT译者联盟”和“翻托邦字幕组”,但有的地方我按自己的渣英语理解做了改动。
感谢两个字幕组的翻译,尤其是“翻托邦字幕组”对其中的宗教事物做了不少注释。
另外,文中提到的“威尼斯像袋鼠”这个我当初是没看出来的,是经豆瓣网友“丁依”的提醒,才注意到。
而埃丝特就是圣经中的以斯帖,这个我也没看出来。
这是我看了“我爱哈迪斯”的帖子https://movie.douban.com/subject/25884125/discussion/614480811/ 才知道的。
也感谢“丁依”和“我爱哈迪斯”同学的发现。
下两篇:宗教暗示与剧情解析(第二版):3 暗示的狂欢-中(超长多图,慎入)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8278348/宗教暗示与剧情解析(第二版):4 暗示的狂欢-下(超长多图,慎入)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8362559/
看完前两集的时候,我只是认为这是一部好看的权术片。
教皇在那个主教对他说:“你不是教皇, Lenny!
我才是!
”的噩梦中醒来,他意识到他的教皇之位是渔翁之利,这部电视剧会讲述一个傀儡教皇在教廷中的政治生活,通过权力斗争得到真正实权的故事。
我甚至怀疑这片是没什么野心的,它的口味非常是大众的,探讨的层面也是世俗的,就是梵蒂冈版纸牌屋,讲讲权力斗争夹带点人性冲突、自由与宗教权威的探讨之类的。
直到看到第三集我才发现,其实这部剧可能并非我所想的那样。
我们这位年轻的教皇,在收束权力的同时可能还真的想搞个革命,基于他的计划、他的信仰。
正如开头他的祷告,他说他是个矛盾体。
这个特点在后来表现得十分明显。
首先是他对神的否定,这一点从他很多自大狂妄的言论中可以看出,这个根源很可能是父母,也是他的导师说他现在在报复社会的主要依据。
我们现在这个时代谈论信仰,重点不在神是否存在。
如同Caltanissetta向教皇献上的那枚焊死的回形针一样,他对教皇说你只有打开它它才是有用的。
然后教皇拉开那枚回形针套在手上:“你看,这个东西在未被解开的情况下也是有用的”,主教显得非常惊讶:“您如此的年轻却有如此成熟的观念。
” 其实这个礼物是一个试探(更可能是Caltanissetta本来准备给教皇上一课的),试探这位年轻的教皇是如何看待神的存在,很显然他的回答是:我无需致力于解释无法解释的问题,但我可以用另一种方法让它为我所用。
这些都表示出Lenny对神的否定。
然而在另一面,他真的如此地否定神的存在吗?
谈谈题外话吧,其实大部分没有信仰的人反驳宗教的理论,就是因为他们观察到了这是“焊死的回形针”——突飞猛进的科学技术日益开化的思想让人们意识到这里并没有神,所以从理论的角度,我们现代人完全可以轻松论破几千年前的人所写下的奇幻创世物语。
但实际上这是一个误区,对于宗教,理论上的论破是无力的(《我们合理的信仰》里也说圣经里对于天堂田园牧歌的描绘对现代人早已失去吸引力)。
我认为宗教在现代仍然具有吸引力的原因在于,在个人的体验中,的确存在一些很神秘的部分,就算否定了神的真实性,那种感受也是十分深刻的。
虽然就像难以描述高潮一样的难以描述那种满足的感受,但也有“狂喜”这样的宗教语境的词去描述那种忘我的程度,说明起码这种感受不是少数有病的人的个案。
对于没有信仰体验的人来说是根本不能想象的 ,那种理性完全退去的幸福感(怎么越说越像吸毒……)。
我想,这就是Lenny的另一面,他并不是没有体验过信仰带来的安慰。
他并不是真的不信,如果他只是热衷于权力,他只是一个完全的无神论者,他不会祷告的如此热切。
在每一集里几乎都会有数次他跪地祷告的镜头,在他祷告的话语里我们都可以感受到激烈的情感,他的困惑、愤怒。
甚至在第3集里的一次祷告中,出现了这个桀骜不驯的角色的首次忏悔:”原谅我的骄傲,不是我照亮了自己,而是你照亮了我,我没有无所不能,你才是无所不能。
“虽然他手里还点着根烟。
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角色,让他的“计划”也变得让人不好捉摸。
不过,就让我们来大胆猜测一下吧。
Lenny在媒体面前保持神秘,如此强烈地强调自己的权威甚至引起大众反感的原因。
就像之前说的,宗教的魅力是个体体验的神秘的话,这种神秘就像阴影一样见光死,被科学完全解读的那一天也是人们失去它的那一天,这种神秘产生敬畏感与尊敬,加深宗教的统治。
这也是第一天Lenny要那个厨师嬷嬷保持距离与尊重的原因。
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说,面对越来越发达的大众媒体保持神秘与庄严才是教廷真的唯一出路呢?
宗教如何才能在聚光灯下和原来越严苛的信息世界生存呢?
实际上,现在除了亚非国家,欧洲和美国信仰基督教的人数都在在急剧减少。
Lenny显然对解决这些问题有自己的看法,他对想构建一个怎样的梵蒂冈的确是有计划的。
“What have we forgotten?" 这部剧在权力斗争的外皮下,讲了一个现代宗教内部改革的故事。
期待后面的发展,希望第二季能保持水准。
P.S.一般涉及宗教的故事,对一些不确定的问题不表明立场是最高明的,信的人看出了信,不信的人看出了不信。
这部剧简直深谙此道,当教皇的导师问Voiello大选时耍的什么花招时,Voiello回答说:“……was the breath of the Holy Spirit.I think so,Michael,I really do.“ 我相信无论是有信仰或没有的人看到这里都会会心一笑吧23333
“我不需要在我家墙壁的缝隙里藏任何东西。
因为我的心灵就是一个缺口。
”(莱尼·贝拉尔多,《年轻的教宗》 [2016],E1)“你们当以耶稣基督的心为心。
他本有神的形象,不以自己与神同等为强夺的,反倒虚己,取了奴仆的形象,成为人的样式,既有人的样子,就自己卑微,存心顺服,以至于死,且死在十字架上。
”(腓立比 2:5-8)“谁喜欢这种死亡,谁就可以看见上帝,因为毫无疑问,’人不可见我而活’ [出埃及记 33:20]。
那么,让我们死去,进入黑暗吧;让我们对我们的忧虑、我们的欲望和我们的想象保持沉默。
”(圣文德,《灵魂进入上帝的旅程》,7.6;116)注:神性放弃(kenosis),即基督在化为人时放弃部分神性的自我清空。
在《年轻的教宗》(2016 年)中,意大利导演保罗·索伦蒂诺(Paolo Sorrentino)创造了莱尼·贝拉尔多(Lenny Belardo)这一千载难逢的角色,他是我们所处的泛着光晕的黑暗时代里不知情的激进神学代表。
托马斯·阿尔蒂泽(Thomas Altizer)作为这场通过远古展望未来的神学运动的主要声音之一,认为西方文化已经达到了一个极端点,而这也矛盾地让我们终于可以与被钉上十字架的上帝坦诚接触。
索伦蒂诺不仅成功地将社会政治戏剧与激进的精神动荡交织,而且还为模糊与不确定性留下空间、以探索潜伏在标准的创造之神(God of Creation)之下的沉默和黑暗的细微褶皱。
观众从中获得一种塔可夫斯基式的观影体验,似乎文字和图像都在暗示它们自己的存在阴影。
《年轻的教宗》不断地玩弄着我们对21世纪世界的习惯观念。
根据阿尔蒂泽的说法,上帝之死(Death of God)的后果是 “所有实际超越性的消散,或将超越性本身转变为绝对的内在性”(57)。
今日的天主教会,正如该剧集无情地刻画的那样,是一个空洞的标志,一片过时的影子,一个47岁的领导人被认为非常年轻的衰老的机构。
莱尼·贝拉尔多这样时髦、英俊的美国人当教皇,无疑是治疗停滞的良药。
莱尼被期待成为一个无害的、吸引天主教粉丝的上镜木偶——这是当今明星文化中唯一可行的崇拜形式。
在一个没有绝对命令(absolute imperative)的原子化世界中,道德权威只能用党派、商业或世俗的制度术语来表达。
这种“唯一价值是效用价值”的空洞是我们晚期资本主义现代性的主要运作力量。
这一点充分体现在沃耶罗枢机(Cardinal Voiello)这个角色上:他是罗马圣教会总司库、国务卿,是梵蒂冈的政治核心,他的狡猾、夸夸其谈和缺乏对神秘的感触,为他赢得了“恶魔化身”的称誉。
世界已经变成了一个神灵缺失、偶像云集的领地,而梵蒂冈在我们对它的诺斯替主义想象下(由达芬奇系列等现代神话延续),比其他地方更是如此。
令所有人惊讶的是,莱尼试图强力改革这样试图应和世俗权力的教会(暗指现实世界的现任教皇,一个令人担忧的现实主义笔触)。
他要求回到尼采宣布上帝之死之前的时代。
在那个时代里,奥秘完好无损,上帝认可的秩序在上帝和人类之间拉开了无法逾越的距离,只有他,作为圣彼得的传人和基督在人世的代表,能够干预。
莱尼的守旧神学在他与梵蒂冈工作人员的第一次接触中就十分明显——莱尼声称他不欣赏“友好关系”,而偏向正式的关系(E1)。
对莱尼来说,以中世纪生命之链(chain of being)的方式恢复清晰有序的现实,是对现代教会和整个现代世界的补救措施。
为实现这一目标,他向梵蒂冈的同事树立了一种难以接近的严厉形象,并将无法接近这一法则强加给了世界。
在他的第一次布道中,莱尼出现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旧约上帝一样向人群传达严厉的判决。
莱尼陶醉在这种虚无的幻觉中:“即使是忠实的信徒也不会看到我的任何部分,只会看到一个黑暗的阴影,我的轮廓。
他们不会看到我,因为我不存在”(E2)。
他隐于公众的视线,不是像沃耶罗所认为的那样是一种媒体策略,而是为了重燃世界对未知和不可知的中世纪式的敬畏感。
莱尼对艺术的品味也围绕着神秘这一概念:塞林格胜过罗斯,库布里克胜过斯皮尔伯格,班克斯胜过阿布拉莫维奇(E2)。
图一,裘德洛饰演莱尼·贝拉尔多(庇护十三世),第一次公众演讲莱尼强加的疏离感在其物质表达——梵蒂冈建筑惊人的形式辉煌和教宗服饰的华丽光泽——中获得了讽刺性的扭曲。
疏离,且空荡荡的。
莱尼宣称“上帝的惩罚永远不会落到美身上”(E4),但这是由于美本身的自我抹除性质。
被装饰的身体(the ornamented body)尤其叙述了一个后现代的深度神话,即我们生活在我们自己的皮肤中。
深度是表面的,奥秘是浅薄的。
对于观众来说,莱尼怪诞的中世纪主义体现为晚期消费主义的视觉奇观:一种满足我们窥视欲的异域华丽,看向别处时便立刻忘记,如同莱尼厌恶的现代性一样奢侈而空虚。
这在他第一次向红衣主教团发表演讲前打扮的场景中得到了最耸人的暴露(E5)。
与挑逗、滑稽的流行音乐(LMFAO 的“Sexy and I Know It”)并列,并以告示牌音乐视频(Billboard music video)的风格剪辑,这一场景隐喻阿甘本所说的 “启示…并不意味着揭示作品的神圣性,只是揭示其不可补救的世俗特征”(1993, 90),而这种世俗性是神圣的存在前提。
然而,正如阿甘本之后论述的那样,救赎的可能性仅在神圣的世俗性被暴露后开始(ibid.)。
《年轻的教宗》探讨了人们可以如何回应阿尔蒂泽的呼吁,即从上帝灭亡的废墟中开辟新的激进伦理。
阿尔蒂泽写道,“比起其他所有话语,道德话语对我们来说变得最具挑战性或最不可能”。
乍一看,莱尼的伦理观十分令人费解:它在狂热的专制主义(“一天二十四小时,你的心灵和思想只能充满上帝……没有自我意志的空间,没有自由的空间,没有解放的空间' [E2])和狂热的虚无主义/自我主义('我只相信自己,我是无所不能的主' [E3])之间摇摆不定。
或者这种伦理可以用辩证的启示论(dialectical apocalypticism)来理解。
激进神学是对神性自弃传统(apophatic tradition)的现代再现,它提供了一种语言来表达经验本身的分裂(the dividedness of experience itself),这与其核心的启示信条密不可分。
该系列最惊人之举在于将莱尼的黑暗神秘主义(darkness mysticism,见 Thacker 2011)与他对耀眼表层的迷恋进行辩证交换,视空虚而非救赎为神化(deification)。
莱尼认为被创造的世界本质上是负面的。
他的专制态度与其说是一种强加控制的积极愿望,不如说是为了一种逃避控制,一种对其嬉皮士父母的反叛。
这里,我们可以用标准的精神分析术语来“解释”莱尼,但考虑到索伦蒂诺总是将他的角色推向特定的视野(the horizon of the particular)之外,莱尼不仅仅是一个有遗弃情结的人。
莱尼的出生是无中生有(creatio ex nihilo)的象征。
该剧集以莱尼(作为教宗)从一个尸鬼般的婴儿堆中爬出的超现实场景开始——这是一个狄奥尼修斯(Dionysian)格言的回声,即光不过是一束超本质的“神圣黑暗之光”(superessential ‘ray of divine darkness’)(1000A)。
考虑到莱尼在之后一集中提出的反问(“你真的认为唯一的孤儿是那些没有父母的孩子吗?
”[E3]),我们可以将第一集的开头视为乔治·巴塔耶(George Bataille)的人皆为孤儿这一观念的隐喻:我提出要求——虚无,现实世界的黑暗在我周围延伸——我存在,我仍然是盲目的,在困苦中:其他人和我完全不同,我对他们的感受毫无感觉……我从这个无限的可能性中来,而这个可能性如同虚空般在我的下方:我在这个虚空之上的存在就像在行使一种脆弱的力量,仿佛这个虚空要求我自己带给它挑战,我——也就是说,作为一个不可替代的存在的一种无限的、痛苦的不可能性 (2014, 69)。
意识到无法维持自身的积极自由的空虚,莱尼黏附于无法控制其矛盾的饱和黑暗(saturated darkness)(“上帝是压倒性的。
上帝是恐吓式的。
” [E3])。
然而,阿尔蒂泽强调,如同重生的凤凰,“世界末日的启示与它们的对立面——唤醒一个绝对新的伦理世界” 是密不可分的(58)。
在一个没有什么是被禁止的世界里,莱尼感知到传统伦理的死亡,而他也与此同时发现了新道德的不可命名性,就像不可言喻的上帝之名(יהוה)。
在忏悔室,莱尼宣布他唯一的罪过是他的“良心没有指责[他]有任何过失”(E1)。
事实上,他表面上没有无名怨愤(ressentiment),并不是在宣扬自己是一个尼采式的超人(Übermensch):作为后现代主体,莱尼已不能再将自己托付给天主教伦理旧址上的“神圣”。
这种自我清空的良心上的痛苦比仅仅违反教条更为深刻,因为被钉上十字架的上帝的虚无主义核心废除了传统忏悔姿态的意义。
为了表达这种激进的新伦理,他需要爬上屋顶,面对上帝所有的空旷。
屋顶,笼罩在鬼魂密布的夜的黑暗中——他觉得这里才是“上帝的家”(E1)。
即便如此,因知晓这种语言的激进性,他只敢向他的忏悔者托马索以后现代笑话的形式表达这种主体的过剩性:“上帝,我的良心没有指责我,因为你不相信我有能力悔改。
因此,我不相信你。
我不相信你有能力把我从自己手中救出来”(E1)。
图二,《年轻的教宗》的第一个场景传统伦理将个体排除在外,而这种新伦理涉及到充满怀疑和失败的、存在性的迷失深度(希望可能会也可能不会随之而来)。
关键在于,只有在承认上帝的死之后,才有可能创造这种反思性的忏悔模式。
如果我们将前者(传统伦理)想象成一根笔直的棱柱,后者通过一个额外的穿过棱柱的举措向我们展示十字架——其外缘向四个方向延续,以无限伸拉的姿态永远不会相遇。
因此,十字架知晓它自己的破裂、分离和充实(rupture, severance and plenitude)。
十字架是“一个跨越所有本体差异的交叉……十字架废除本体差异而不解构它,超越它而不克服它,废除它而不消灭它”(马里翁,在阿尔蒂泽 82 中被转述)。
十字图像同时是一个倒置(垂直)也是一个颠覆(水平),代表着在莱尼的伦理和形而上学的愿景里,基督论(the Christological)永远是他的精神动力。
事实上,他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就是墙上的十字架雕像——从他的角度来看是颠倒的。
他感受到的与圣彼得的亲密性超越了共享的教宗身份(注:传统上认为圣彼得倒钉十字架而殉道,因为他认为自己不配于耶稣的端正十字架):与基督相比,他与圣彼得体验到同样的卑微和不相配。
在他狂热的外表下,莱尼经历了黑格尔式的自我放空过程。
莱尼拒绝了市场主管在梵蒂冈商品上展示他的照片的请求,并宣称“我什么也不是……只有基督存在”(E2)。
他认为“哈佛是一个衰落的地方”,在哪里人们被教导要降低自己(E2),但他将他治理下的梵蒂冈视为一个提升超脱的地方,与八福(the Beatitudes)中世俗和天堂秩序颠倒的逻辑相呼应。
该剧集遵循救赎的叙事弧线:莱尼逐渐意识到伦理不是一种诗意的理想或抽象的探究,而是一种充分融合了概念和历史思维的现实。
伦理必然扎身于一个崇拜的社区。
正如基督的牺牲发生在历史的某个特定关头,完全超凡脱俗的伦理不是伦理。
莱尼亲身体验了善恶和道德不再具有解释力的、超越善恶的深渊(尤其是他最好的朋友的去世)。
这迫使他接受社区的重要性,面对他人之脸的重要性——他们的伤痕(woundedness)和爱无法用绝对主义的术语来理解。
虽然表面上是爱救赎一切的自由主义叙事,但索伦蒂诺设法将《年轻的教宗》中更广博的神秘感一直维持到剧集最后。
奥秘,作为末世论的成就(eschatalogical fulfilment),经历了从禁忌之神(God of Prohibition)的消极奥秘到基督——道成肉身的和平之君——的积极奥秘的转变。
莱尼意识到,要在世界上找到教会的位置——而世间的邪恶是平庸和缺乏诗意的——才是无限严酷的挑战。
然而,在某种意义上,莱尼全神贯注于黑暗的本质并未完全被他新领悟的同情“征服”。
这种爱也不代表一种毫无问题的超越(transcendence)。
对于莱尼,和巴塔耶一样,神性是一个“外部”(dehors),而不是脱离人类经验的“之上”或“彼岸”;相反,它是“与人类共同延伸(co-extensive)的极限”(Thacker 34)。
基督所体现的人与神之间的共延性,在祷告中向莱尼显现。
正如莱尼在祈祷中教导另一个角色以斯帖时所说的:“我们以最崇高的方式进行反思,以便有人可以在我们耳边低语——我们称其为上帝”(E4)。
剧集最终呈现的是一个三重自我放空的角色,一个从自我分析、自我认识和自爱开始、最终抵达十字架之虚无空旷的人。
终生以寻找父母为使命的凡人莱尼终于学会了拥抱内心的虚空和思想的鸿沟。
庇护五世在教皇莱尼的夜间幻觉中提醒他,权力不过“平庸的陈词滥调”(banal platitude)(E10)——教皇莱尼终究意识到他初始的狂热的导向是错误的,因权力是必须放弃才能掌握的东西。
圣人莱尼只有在他的仰慕者眼中才是圣人,但只有一种太人性化的希望才能产生这样的解释。
人类仍然破碎,神圣的奥秘仍然完好无损,尽管它的形式与莱尼在前几集中所设想的形式不同。
人类渴望见到上帝的愿望仍未得到满足。
剧集最终还是展现了它一直巧妙隐藏着的、格陵兰岛的地下冰(E2)式的敬畏感,通过行星密契(planatery mysticism)的符号达到无的高潮:当莱尼在他第一次公开露面的演讲后崩溃时,镜头从威尼斯的圣马克广场通过两分钟长的序列拉远至地球,弦乐微弱的颤抖令人浮想马勒第九交响曲的结尾。
这是一场告别,也是一个激进的开场白。
《年轻的教宗》是这样的寓言:正是在我们虚无主义的后现代过剩(nihilistic postmodern excess)中,我们才能够掌握圣保罗的智慧:他从不知(unknowing)开始;对他来说,光明是盲目的,黑暗意味着变革。
图三,《年轻的教宗》最后的画面。
宇宙——最后的边疆。
(原文发于 @Castalia 的专栏「翡翠石板」)引用书目:Agamben, G., 1993. The Coming Community. University of Minnesota Press.Altizer, T.J., 2012. The Call to Radical Theology. SUNY Press.Bataille, G., 2014. Inner Experience. SUNY Press.Bonaventure, 1978. The Soul’s Journey into God. Paulist.Jones, J.D., 1980. The Divine Names and Mystical Theology. Milwaukee.Thacker, E., 2011. 'Divine Darkness’, in The Petropunk Collective ed. Speculative Medievalisms: Discography. Punctum Books.
若是你看了第一集,你就认为这是一部调侃宗教,特别调侃天主教的连续剧的话,我想你错了;你若是基督徒特别是天主教徒,你若觉得这是对神职人员的不敬、对天主的不敬,我想你更错了。
用剧中比约十三世的话说:你的天主缺席了。
他说的很对,当你对想当然的事物获得截然相反的答案的时候,若表达出激烈抗拒的时候,你的天主就是缺席了,当然这不是要我们做心硬的人,而是要我们深入去看,当你未曾了解一个人的过去,你是不会明白他的所言所行的。
随着剧情的深入我可以清晰明了的看出,教宗比约十三世是一个拥有童年创伤的人,而且他的这个创伤从未得到完全的释放,导演索伦蒂诺用了很多的想象、幻觉的剧情来表达教宗内心的挣扎;这种挣扎也体现在其国务卿对于维纳斯的幻想、教宗秘书古铁雷斯的熏酒、教宗老师的权利控制欲,玛利亚修女的睡衣等等。
所以教宗的偏执、不按常理出牌是因为他还未长大,他在童年创伤的漩涡中越陷越深。
好在枢机们接受了新教宗确实是圣神带领下的天主的旨意,随着剧集的推进,他们都纷纷来辅佐比约十三世,而比约十三世在开始成为教宗之后的生活中也慢慢的体验到是时候要正视自己的童年创伤,从和瑞士卫队妻子的交谈;从和告解神师托马索在伯多禄大殿顶上的次次谈话;从和国务卿在花园中静坐的观看修女们的劳动、祈祷生活;以及自己的抽烟、运动、发呆中体验自我真实的存在。
比约十三世的偏执缘起于他童年被父母的抛弃,且他相信更坚信他父母仍旧在世,所以对于他身边的一切都报以一种蔑视,他蔑视信仰、蔑视天主、蔑视一切人,但对于工作他却表现出热忱,否则他不可能成为红衣主教,他的蔑视体现在他的极端,可以说口无遮拦,但他的极端言辞中有他独特的神学、哲学体系,就是诡辩!
他诡辩的不愿意接受事实,从而导致他脱口而出不相信天主,没有天主。
这正验证了他最相信天主的存在,这可以从他胁迫天主承行他的愿望可以看出。
虽然胁迫天主很不好,这也是他童年创伤导致的偏执,但其中我却看出了他对天主的热心!
从几个他祈祷的奇迹看出,他感受到了天主对他的临在,他的内心正趋于一种缓和,虽然对于父母的寻找仍然魂牵梦绕,但通过他和教廷人员们的交流来看,比约十三世的心在改变,变得柔和、变得谦卑、变得可爱。
在一切都看似趋于正常,在导演所呈现的教宗在花园中坐着的静观,在他为修女们晾晒袜子的时候,他差不多融入了自己的新生命,但那对父母的一种需要完全释放的感觉还会时不时来骚扰他,在最后的威尼斯圣玛尔谷教堂上的倒下来看,最后成为了天主的视角来看,导演表达给我们的,我所感觉到的,他真是众仆之仆,他也许未曾谦卑,但他在天主给他安排的道路——他父母对他的伤害上,他就是这么个“谦卑”的人,比约十三世不得不谦卑,他是人,这个他自己也说过。
从最后的画面来看,他没有戴教宗披肩,他戴了银色的十字架,这就是谦卑。
在他和枢机主教们做完演说后,他的白色常服上出现了金色的刺绣,这在真实的教宗服饰中我是没见到过,也许导演想表达出他在成长中。
本片的众多服饰、礼仪等其实和真实的天主教会还是有所区别的,导演并不需要做到礼仪上的完全相同,这只是影视剧需要的视觉效果而已,所以请天主教友们不用过多的担心和辣眼睛。
我所认可的是:比约十三世教宗祈祷时候的热忱的信德。
”只凭持久的祈祷,不足以取乐天主,唯有热心祈祷,加善行,才能得到慈爱的激起”-《创建录》圣女大德兰FINE
一、保持沉默的主——对源头的发问莱尼是一个无神论者吗?
乍一看好像是的。
在梦境中他支持同性恋和堕胎,在现实中,他抽烟、收买托马斯,甚至亲口说过自己不信神。
然而,和教会里的其他人相比,他又好像是最虔诚的信徒。
他坚持否定同性恋和堕胎,排斥教会的一切自我营销行为,不愿意与任何世俗势力妥协,要求教会返回最纯净的原初状态,即使这意味着衰落和灭亡。
在这两个矛盾的形象之间,有一件事是同一的,也是莱尼一直强调着的,那就是他从未收到过上帝的回应。
一个始终沉默的上帝,等于无吗?
一些无神论者就是这么认为的,他们要求信徒们拿出上帝给他们看,甚至在舞台上对上帝破口大骂,以上帝没有回应来证明上帝之不存在。
如果上帝出现、并给出回应,那么事情就简单了,这也是莱尼羡慕古铁雷斯的地方——曾经面见过天使的古铁雷斯,根本不会对上帝的存在有任何怀疑,他的问题只是能否克服对展开交往、增加犯罪可能性的恐惧。
而莱尼却始终在这种怀疑中,就像他的老师斯宾塞一样。
在剧集的后半段,斯宾塞向莱尼坦诚了他所走过的中年信仰危机,并认为莱尼也在经历同样的危机。
其实这种危机在我们的生活中也有。
一个人在青年时,相信真理,相信好人有好报,即使见到一些阴暗也依然愿意相信世界是美好的。
然而,到了中年后,经历了种种黑暗,品尝了诸多酸苦,开始怀疑世界是否还可能美好、人类是否还有希望,关于真理的话语是否只是一种幻想甚至欺骗。
于是,一些人不再相信真理,而成为一个死后不管洪水滔天的利己主义者,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做伤天害理的事,以为这叫看穿了。
同样地,当一个年轻时对赞美诗中的上帝有着美好憧憬的人步入中年,见多了世上的不公,见多了教会内部的龃龉,发现整个教会不过是披着神圣外皮的又一个名利场,他还会相信教会所说的那个上帝吗?
面对这个中年危机,斯宾塞度过的方式是将自己行动的动力从信仰转换到自我实现——既然教会就是个权力游戏,那我就参与到这个游戏中,做游戏的赢家。
然而,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即使是看似已经不信上帝的斯宾塞,向莱尼乞求的依然是那个问题的答案:上帝真的存在吗?
他看似走出了中年危机、成为了一个无神论者,但他至死都未走出这个问题。
斯宾塞曾在一次争吵中指责莱尼看似虔诚的原教旨主义行为只是因为自己从小被父母遗弃而向整个世界复仇。
在那时斯宾塞依然部分地误解着他的学生。
莱尼的一切行为固然可以用心理学方法归因为童年阴影,但其实一直搅动着莱尼的心、使他不安并行动的,是每个人心中都有的被抛感,只是这种被抛感在莱尼那里可以具象化为被父母遗弃。
用基督教的话语来说就是,上帝把我们创造出来,然后抛到这个纷乱的世界中、从此不再说一句话。
莱尼一直想见到他的父母,就像每个基督徒想回到伊甸园、面见他的造物主一样。
父母只是制造了我们作为动物性存在的肉身,而我们作为属人存在的心则另有源头。
人们始终对这一源头有一种返回的渴望,但这种渴望却总无法得到实现。
就像海德格尔所说,我们怀着永世的乡愁去寻找心灵的故乡,而故乡永远在大陆的中央。
普通的信徒可以从圣经中找到这种被抛的理由和回家的希望,然而精研神学多年、明白经文含义取决于人之解释的莱尼,无法简单地凭靠经文解决这一问题,他必须无时不刻地面临被抛感。
这种返回的不可能性,在影片末尾达到了高潮——最后,莱尼见到了自己的父母,又如何呢?
父母依然像当初那样,没有任何解释地离他而去,抛下他一个人在这世界上。
莱尼想面见上帝,质询祂为何制造出这不公的世界和自己多舛的命运,就像他想面见父母,质询他们为何当初抛弃自己。
即使面见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但是对面见的追寻仍然富有意义,甚至可以说是作为人的生命的唯一意义。
斯宾塞在临终时所给出的祝福——莱尼会找到自己的父母,与其说祝福他最终面见源头,不如说是鼓励他继续这一追寻。
上帝的确是沉默的,但是对上帝的信仰保证着世界的意义,保证我们的生命不是互相争斗以获得物质享受的动物生命,保证我们不是徒劳地在世上终日劳作直到死去。
即使上帝始终没有回应,人们依然会虔诚祷告,祷告本身安抚着人们对于无意义的世界的恐惧。
当然,即使信仰了上帝,人们依然会陷入另一种惶恐:究竟怎么做,才符合上帝的意志?
或者说做什么事,才能保证我们的人生有意义?
这正是莱尼在剧集前半段一直想做的——让人们直面这一问题。
上帝是沉默的,对经文的理解又包含着主观性,人们只能从现实世界的确定性中去揣摩上帝的意志。
而不管世界如何变化,有一条是无法被否认的,那就是包括人在内的外物都有保存自身的本能。
因此可以确认的是,上帝是肯定生命的。
斯宾塞指责莱尼否定堕胎是由于他对遗弃自己的父母的怨恨,然而莱尼否定同性恋和堕胎,是由于它们是对繁衍和生存的否定。
同时,私欲及其引起的争斗也是应该被否定的,因为争斗意味着对生命的伤害。
在莱尼的设想中,那些平时追逐名利、周日来教会做礼拜的人应当被逐出教会,因为他们的生活并没有按照上帝的指令行事。
教会应该只接纳真正以信仰来拷问生活的少数人,而非讨好大多数人来保证自己的生存壮大。
在聆听了福音之后依然沉浸私欲的人,应当被抛弃,而非一再地被原谅。
作为上帝之城的教会,应当明确自己的立场,不断警告那些贪图世俗享受的人:他们的生活偏离了上帝的道路。
这在现代社会当然意味着自绝于群众,但是这样的教会依然是有魅力的,而且具有巨大的魅力。
当人们发现那些看似充满爱与和平的教会只不过是贩卖终极关怀解决方案的公司时,他们自然会投向真正的教会。
然而,现代人真的还需要这样一个真正的教会吗?
二、满足精神需要的商品——原子个人对社会性的渴望在上世纪末,人们曾为科学的每一次进步而欢欣鼓舞,无神论者的比例不断增加,人们相信随着科学的昌明,宗教将会渐渐消失在历史尘埃中。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21世纪,信仰宗教的人数不断增加,虽然教会的确失去了它往日的政治权威,但是参加宗教活动的人数并没有减少,小教派、乃至新兴宗教更是不断涌现,看似越来越具有理性的人们在宗教中投入了大量的热情。
这种现象是现代社会自身所必然导致的结果。
现代化的历史进程将每一个人从其所在的共同体中剥离出来、成为相互分离和对立的独立个人,但是人之作为人的社会性需求并没有被消除。
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以货币为中介的物质联系逐渐扩大,实际上实现了人与人之间的广泛交往,但这种交往的展开以人与人之间的分离和对抗作为其前提,人们在情感层面对共同体的需求无法在这种交往中实现。
原本,现代国家可以用来满足这一情感上对共同体的需求,然而随着美苏对抗的终结与新自由主义的盛行,国家越来越显示出其作为意识形态的虚假性来。
人们虽然依然身处在爱国主义的话语体系之中,但已经越来越倾向于将国家理解为诸个人在利益层面的联合,而不愿承认其价值属性。
于是,情感上的共同体,成为了现代人的生活中有待填充的空白。
然而,正如尼采对“上帝死了”的现代性状况的揭示,经过了现代科学和实证主义的洗礼,今人已经很难再相信存在一个超感性世界了。
一切旧的共同体意识,家族、国家、宗教等等,都已经被打上了“意识形态”的烙印,永世不得翻身了。
但是人们又真实地需要一种共同体意识,于是就出现了一种吊诡的场景:人们清楚地知道某意识形态的虚假性,但又都默契地假装相信它,以用它来满足自己真实的需求。
正如教会里大多数人都明白的,大多数的信徒其实并不怎么真诚地信仰上帝,其日常生活并不会浸润在对上帝的信仰中,只是在礼拜日跑到教堂里寻求一种精神安慰或身份认同。
如果这个教会无法满足他们,那么他们就会投向另一个教会或者另一个宗教,在这里教会成了诸服务业之一种,在市场上售卖一种能满足人们精神需求的解决方案。
而这个市场是公平的,随着政教分离的完成,天主教会不再拥有政治权力,只能与其他教会、宗教乃至迷信在市民社会进行公平竞争,教会人员通过不断优化自身的运营策略,来完成信徒人数、捐赠额、活动热度等KPI指标。
因此,教会的对外事务完全可以外包给一个市场营销专业的美国人来管理和操作,而不用管她是否信仰虔诚。
教会作出决定的依据不再是是否符合信仰,而是是否对大众具有吸引力。
这种将宗教变成生意、将神圣包装为商品的做法,会遭到真正信仰上帝的人的反对。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如果教会真的上下贯彻虔诚的信仰、采取“窄门”的行事方式,且不论教会内部有无贯彻这种行事方式的人员条件,就算真的做到了这一点,正如索菲亚所说,其结果无异于自杀。
在现代性的裹挟之下,除非是先天具有强烈宗教情感或遭遇了重大的人生意义问题,一般人都不会选择这种又累又麻烦的教会,反而会因其仍臆想着超感性世界的存在而冠上“落后”、“装逼”、“精神病”之类的评价。
就算作为前期莱尼唯一门徒的艾斯特,也看似最终要回归到相夫教子的平凡生活中去,而不愿再留在他身边继续神圣的生活。
莱尼前期的努力就像是对一次原始基督教信仰的返回,而现代社会已经产生出了更适合现代人的非意识形态的宗教商品,因此他的返回注定是失败的。
但是,共同体需求被虚假地满足这一现状又是真实存在的,已然庸俗化的个人生活与被限定为神圣性的共同体生活是否还有弥合的可能?
在后三集中,剧集给出了一个试探性的回答。
三、上帝的微笑——个人与社会的真正和解剧集到了后三集,节奏突然变得狂飙突进了起来,几乎每一句话都充满着意味,这里无法一一道来。
我们所关注的,主要还是莱尼对上帝认识的变化。
沉默的上帝无比真实却难再挽回,现代的上帝受人欢迎却全凭制造,那么人究竟应该如何信仰上帝呢?
莱尼在非洲之行中第一次正式讲出了上帝就是和平与爱,看似是对现代上帝的屈服和认同。
但是,这里的爱,与现代人所讲的爱,已经有了不同。
在现代教会中,“爱邻人”被抬到了一个较高的位置,因为它能使得已然相互分离的原子个人们凭着对圣经训诫的接受而重新建立联系,但就像卫道士可能同时是伪君子一样,这种来自宗教观念的爱往往在现实中是虚弱的、乃至虚伪的。
前期莱尼看似冰冷绝情的言行,很大程度上就来自于对这种做法的否定——强调“爱邻人”只不过是对大众的讨好,营造出一片表面的和气,进而掩盖了“罪”所带来的紧张感,使人和上帝的距离越来越远。
在莱尼的信仰模式中,每个人都必须首先作为个体单独地面对上帝,在上帝面前承认自己的渺小、忏悔自己的罪孽,之后自然就会善待上帝的其他造物。
这时,信徒凭着信仰,自然能生出对一切人的大爱,无论别人贫穷或富有、善良或邪恶,他都能做到平等地去爱,因为所有人在上帝面前都是平等的。
作为私人情感、有远近亲疏的小爱只会妨碍这种大爱的实现。
但是,在现实的种种冲击下,最终在杜索里埃的死亡中,莱尼才意识到,这种大爱恰恰会淹没真正的爱,才以另一种方式重新领会了耶稣“爱邻人”的教诲。
“邻人”是什么?
邻人不是亲友,这是对传统宗族伦理的超越,也是对个人好恶的超越。
但是,邻人也不是所有人,耶稣并不要求人们对每一个他人都付出相等的爱,爱依然存在远近的差别。
邻人是我们被上帝抛入世界时恰巧与我们相邻的人,他可能是犹太祭司,也可能是撒玛利亚人,我们可能从小就一同成长,也可能只是在一次即兴的旅行中相遇。
邻人是我们在人生种种偶然的、不可控的情境中所遭遇的人们,我们的生活通过与这些人发生关系而展开,我们与他们的关系构成了我们与世界之间的主要纽带。
如果大爱就是对每个人都付出相等的爱,那么对有限的人来说,这意味着对所有人都只有一层稀薄的、观念的爱,即没有爱。
对一切人的爱,首先在于爱邻人,然后再根据自己实际的能力,将这个范围扩大,正如耶稣爱一切人与耶稣更爱身边的门徒,这两者并不矛盾。
否定了作为观念的大爱,真正的大爱才能得以显现。
爱邻人必然有大爱作为前提,如果心中没有对一切人的爱,那么我们只可能亲近我们的亲友或者与我们相似的人,而不会对偶然相遇的陌生人产生强烈的情感。
当史怀泽决定将在非洲行医作为自己一生的事业时,他说是因为听到了上帝的呼召,他并没有说谎。
非洲的苦难经过了很多人的眼睛,却唯独打动了他的心灵,这一打动不来自于观念,也不来自于生活经验。
正如貌似最私人的爱情也是如此,真正的fall in love,不来自于外在标准或交往经验,这在偶然瞬间爆发的强烈情感,只能来自于某种神秘的东西。
古希腊人称之为命运,佛教称之为业力,基督教称之为上帝的安排,只有信仰实证主义的美国人妄图将这一切都归结于童年情结之类的东西。
但问题的关键是,如何面对这些情感?
罪人被私欲、意识形态遮蔽了大爱的心,即使这种偶然性已经发生在了自己身上,也视而不见;而圣人,则能将本存在于自己心中的大爱,根据自己实际的人生境遇,真诚地、不加一丝歪曲地表达和实践出来。
那发出呼召的上帝,既是作为安排者的上帝,又是作为大爱的上帝,而后者才是信仰的核心。
在剧集中,当莱尼明白了这一大爱的真谛,才终于愿意承认,自己一直在追寻和思念的,除了父母,还有那个18岁夏天时在海滩遇见的爱人。
然后,就像放弃胡安娜的故乡、来到上帝(父母)所在的威尼斯,莱尼放弃了自己的爱情、选择了更重要的使命。
在剧尾的演讲中,莱尼借着胡安娜的话语说出了自己对上帝的认识。
我们不必纠结于生活中种种偶然的幸与不幸,它们当然来自于上帝的安排,但那不是信仰的核心,上帝不是用来安慰甚至改变我们生活中的不幸的。
正如耶稣拒绝用神迹来自证,莱尼也很少展现神迹,因他们知道由神迹而起的信仰会阻塞真正的信仰,只有像剧中的托尼诺这种假先知才会以神迹来吸引信徒。
面对苦难中的人们的恳求,上帝保持沉默,上帝存在于这长久的沉默而非短暂的神迹中。
但这并不意味着人生就是宿命,因为上帝还在微笑。
上帝将这微笑放在每一个人的心中,使得每个人都拥有大爱的能力,而发现、显明和实践出自己与他人心中的大爱,正是在现世超越苦难的路径。
莱尼所恳求的每一个人的微笑,指向了这种路径所通达的未来。
胡安娜所说的上帝是一根裂开的线,在表面上是指微笑这一表情,但在更深的意义上,是指上帝在由命运所编织的线中所打开的自由空间的可能。
此时,莱尼才真正埋葬了作为安排者的上帝的父母,而拥抱了作为微笑者的上帝的耶稣。
当我们脱离基督教的语境后,就会发现,这里所说的实际上就是个人与社会的和解。
每个人都有特殊的禀赋、境遇,都有与他人深浅不一的社会关系,但每个人又同时都是社会存在的显现,与所有他人为一体。
但是,正如大爱与爱邻人是统一的,社会性的普遍的爱与个体性的特殊的爱也是一体的。
我们不会将爱局限于对自己的亲朋好友,但也不会为了帮助一个陌生人而不顾自己身边的人。
今人否定普遍的爱或将之交予上帝,只承认由利己所展开的特殊的爱,因此只能在宗教中找寻自己的社会性存在。
而当每个人都成为自觉的社会存在后,社会就不再需要以上帝的名义声称自己了。
此时,作为安排者的上帝也将在人化自然界的完成中退场。
如果电影是宗教,那么这就是圣索伦蒂诺一世对他的信徒——影迷的布道!原以为只是宗教内部的权力争斗,如同权游,但深入进去远非如此。从开始对年轻教宗的质疑、轻蔑、否定,一步步在权力的争斗中、在人心的摸索中,从一个尼采眼中的冷酷的强者逐步成长为充满智慧与怜悯心的圣人。索伦蒂诺师承费里尼的爱与孤独、讽喻与神圣,流动的镜头与都绝佳的配乐将观影体验升华,从众人——强者——圣人这三者的蜕变。电影就如同是上帝布道的时刻,让每一个观众都可以通过影像获得灵魂的浸洗。
美式人格呓语和意式绚丽梦境。Lenny Belardo这姓名多像位摇滚明星,他也正如巨星热爱崇拜目光,无限迷人的自我膨胀,离经叛道下又是于已严苛的度量,Jude Law献上了他近年来最诱人的表演。宗教和政治里从来都是魔鬼,无非他是如此威严美丽,结尾源自“上帝”的注视补上最后两集文本素材的缺乏
虚弱无力的剧本和台词,教宗每次的speech 听起来都是banal platitudes ,这时导演狂用推镜和特写想让观众强行感受点什么的时候我只想翻白眼,就这些话能让人感受到什么宗教的灵性啊,这么好的制作拍出这么无聊的故事。好多配乐也不搭且难听。
整个一个高级禁欲美的诠释片,打三星是给自己,抱歉自己太无知,没怎么看明白。
不知所云,看完十集也没明白这剧有什么更多的含义,整个屏幕透露出来的就两个字:任性
后面崩塌
演技惊人~画面简直spectacular!可是没有什么特别追下去的兴趣……只能公正的三星,说不定哪天回看
道理是对的,但微笑不是求来的,谁求都不行,教皇也不行。希望教皇就那么死了,他和主创希望表达的东西都已经表现的很清楚了,他死在了该死的地方和该死的时间,如果为了续订而续订,那就是溜粉骗钱了。
裘德洛植发大成功!
最近看的美剧里最好看的一个了
前几集还好,后面到底在干嘛?吻脚那一段弃
Sorrentino把电视拍成了电影,视觉上绝对享受,故事上角色稍显单薄,Jude Law虽然在此贡献了他人生最佳表演,但还是不时让人出戏。前面不时拖沓,但后两集拯救了全季。
亵渎 @2017-01-24 09:51:52
3.5。趣味展示。
现代而又《年轻的教宗》将他的「美国梦」搬进了牢固而又枯朽的梵蒂冈。与此同时,索伦蒂诺也将他那颗《年轻气盛》的雄心移植给了每一位濒于生死边缘并渴望他人救赎的信众。我们到底遗忘了什么?我们遗忘了被我们以历史之名抛弃的内驱力:自己。索伦蒂诺《为父寻仇》第三弹向我们展示了一石二鸟的绝技,他这部迷你剧对于人们遗忘自我的批判实乃一针见血:人总是一边试图证明「我」的存在一边质疑「我」的存在。为此神的形象与人的灵魂在人类这个互相矛盾的自我认知系统里最终成了光环之下的阴影,以及冰层之下的未知。如果神之爱就是人之爱,那么为何我们只闻其声不见其貌?因为圣父清楚,信众为了看清他的形象宁愿放弃追随他的思想或者脚步。任何危机都是信仰危机,每一个从彼岸爬回此岸并摆脱「病态好奇心」的人都是《绝美之城》里那个最不孤独的孤儿。
我发誓再也不会把时间献给索伦蒂诺这样的egomaniac了
开场吊炸天了要
Save the best for the last,假如以春节作为时间坐标,那么本剧越过此前《王冠》,成为年度个人所观新剧最佳。不把它标为宗教或权斗,只关乎成长与和解。
拉长版年轻气盛
拍的很好,我觉得有点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