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又见金基德,仍免不了荒诞之中再荒诞。
不同地是,这次男主角很帅:张震。
这位编号为5796的囚徒,因杀死妻杀子被判死刑入狱关押,临近执刑的日子里,了无生趣,两次企图自杀。
因工具简陋未遂而住院抢救,传媒对此大肆报道,消息铺天盖地。
此时正逢严冬,经过精心设计却少有人迹、缺乏打理的郊外社区里,住着一对中产夫妻,丈夫是音乐家,妻子是居家SOHO的雕塑师。
丈夫毫不掩饰的出轨,使得妻子倍感失望,终于有一天忍无可忍摔门而去,街头流浪了一夜后,她决定去监狱看一看这位著名死囚。
第一次见面,她就被他的漂亮眼睛打动了,一股脑儿地讲出了小时候溺水的死亡体验,笑着说:“那感觉并不差……”。
对于一个待决的死囚而言,这是多么大的慰藉!
告别时,5796留下了她的一根头发,也留给了她一个印在玻璃上的吻。
于是,她在另一个更大的接待室里,为他布置了春光、夏景、秋色,载歌载舞,尽力欢唱,给他儿时照片,甚至给他自拍裸照,为他伪造严冬之外的温暖季节,向他讲述心底的情感记忆。
可是,这是爱么?
也许是因为她知道他的死囚身份,可以给丈夫最切肤的报复——我一直这样怀疑。
然而他却认真了,听到狱警召唤时走向门口的脚步,一次比一次轻快。
甚至在被发现谜底的丈夫当面直言“她不会再来了”,他再次举起磨利的牙刷柄刺向自己的喉咙。
只是,这次不是求死,而是求生,仅仅为了拖延处决来临的那一刻。
那厢,丈夫发现秘密后,夫妻俩讨价还价,丈夫回心,诉说着他在狱中看到的秋色,正是与妻子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妻子终于妥协——她敲碎了不久前自己塑造的人像,捡回了刚刚扔掉的白衬衫,决定重新面对陌生的丈夫,还有同样陌生的女儿(在她面前老老实实的女儿实则精灵鬼怪)。
但分明还是有一点牵挂需要了结,她最后一次去见了囚徒。
在这个还原本色的冬季接待室里,肉欲狂欢之后,她吻住他,并用手死死掐住了他的鼻子,良久之后放开,嘴角带血含笑,分明在对窒息而咳的他说:“那感觉并不差,仅此而已……” 而此刻,送她来监狱的丈夫与女儿,在大雪纷飞中堆起三个紧紧靠在一起的雪人,待她出来之后,一家人又开开心心地打起雪仗。
回家的路上,她唱着欢快的歌儿,如同在监狱里为他唱的那样。
外形刚峻、平稳行驶的Jeep里,这个三口之家显得多么稳固。
当夜,同住一个牢房的另外三个狱友,死死抱住了5796,由一直喜欢他的小白脸狠狠扼死。
说不清之前抢他女人头发、抢他女人照片的小白脸,是出于同性之恋的嫉妒,还是出于痛不及己的怜悯,但仿佛,这才是爱的极致。
爱是什么?
我觉得像是一场攻守战,很少有平衡点,不是你逃我追,就是你追我逃,根本没有对等付出的机会。
破局之后的出路,极可能是绝望。
就像电视里报道的那样:“5796被捕时,正和死去的家人睡在一起”,谁又能说,他不是爱到极致呢?
有些导演,一辈子只拍一种片子,比如王家卫,比如金基德。
只是已经对王家卫失去了兴趣,《蓝莓之夜》看了20分钟便被我从硬盘里咔嚓掉了。
而金基德,我还没敢看全,唯有夜深人静,心里毫无负担之时,才敢独自耐心去看。
PS:再次强调下主题:张震不只是眼睛很帅,还有那两撇小胡子,如果挑谁来演“有四只眉毛”的陆小凤,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因为《天下无双》里已经见识过了。
呼吸平淡乏味生活,老公偷情女儿隔阂,自己家务闷着雕塑,照片,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歌,春天:希望欢快生机盎然,夏天:热烈激情,秋天:浓郁厚重,冬天:空旷辽远重温自己的生长过程,跟老公的相遇过程惩罚老公偷情,自己私会死囚,又重温自己过去达到报复目的又是做公益又没有后患。
杀死妻儿还睡在一起的死囚,估计也起向往以前的生活。
过程中也可以唤起他对妻儿的感情。
那小受男代表生活的苟且?
监狱里周围人见不得他有更好的生活,不切实的希望?
百般阻挠破坏?
不再是等待死刑的漫长日子中的一天,而是重新对人生对生活有了深切的体会和期待?
冬天和别人做爱,和老公女儿玩耍享家庭的温馨?
婚姻的后期真是这样的悲剧?
作为生物本能的性欲和浪漫心理只能从别处找,而家庭的温馨只能从熟悉的老公儿女上找,生活只能这么苟且?
两个人为骨干的大家庭,其他人逐渐剥离开,还是只剩下孤零零两个人。
呼吸?
水里临死时喘不过气来又很美妙的濒死体验?
平淡乏味的生活慢慢把人淹死喘不过气来?
孤独的中年女人和无语的死囚之间的救赎感情。
和《空房间》很相似,同样一个男人介入某个家庭,弥补爱情的创口;同样是一个囚犯徘徊在生死的两岸,为了拯救别人而牺牲了自己。
金基德吧自己安排成坐在摄像头后面偷窥的监狱长,面对妻子,丈夫是明目张胆的背叛,面对死囚,妻子是明目张胆的靠近与救赎。
用摄像头和监视器,把最隐秘的一切暴露给观众。
一会推进一会拉远的偷窥,一会是欲望一会是纯洁的切换。
还有死囚和狱友的断臂之情,束缚压抑,却饱含更深的救赎。
结局永远是让人窒息的。
于是乎,金基德式的不留余地的悲伤,使得故事永远在灰色的影调里勾勒偏执的人物肖像。
金基德的电影不适合在电影院看,没太多音效,没太多画面,也没太多故事的电影,更适合在家里自己看,下着雨的下午或是夜晚,冷冷的室内,捧着一杯热咖啡,才可以看得下去这样的电影。
冬[开始的时间是冬季,冬季的色彩其实可以很冷艳,也可以很明亮,如果不想寒冷,就彼此拥抱取暖吧,冬天不该有冷漠,因为彼此都会感觉到自然的寒冷,所以只有靠近才有温度,可是我们的心却如此的遥远。
]住在很艺术又很温暖的公寓里的一家三口,本该过着不错的日子,衣食无忧的,但生活中除了来自家庭器具时不时发出的零散声音外,很难听到一言半语的对话,生活处于半封冻状态。
妍站在阳台晾晒丈夫的衬衫,衬衫随风若即若离的飘下,白色,和雪一样的颜色,妍下楼丢弃,怅然若失。
也是在影片的后面再次看到一样的画面时,才心有所感,妍是一早就知道了丈夫的外遇,不是在丈夫的车内看到那个红色的发夹开始才知道的,女人,特别是妻子,对于丈夫的细微如发的变化,可能早就了然于心。
不再看主妇们的言情剧,而改看时事新闻的女人,开始变得异常沉默,一个死囚,明知道即使不自杀,向前的某一天,总会被杀死,却在等待死亡的寒冬第二次割喉,不再能讲一句话,只剩下,呼吸,等待,呼吸。
春[如果经过了冬季的漫长,却看不见春天的生机,我宁愿在冬季里死去,因为,死去或者还能记得你的温暖,而不会在想象中怀念一季的春色,所以,我离去,便是有了一个真实的理由。
]从那个鲜艳的时尚红色发夹看,外遇一定是年轻的、激情的、漂亮的女人。
妍把它带在自己的头上,于是,丈夫是激动地、生气的、不知所措的。
妍去了趟监狱,等待一夜只为见割喉的死囚,慢慢的讲述着自己童年时差点溺死的情况,死囚睁着茫然的眼睛看着她,仿佛他们曾经相识,只留一圈水气在彼此间的玻璃上。
终于,没有预期的妍开始为死囚制造季节,脱去了冬装,立刻穿上花色的春装,在丈夫莫名的眼光中,离去,走向一个只有一种阴湿颜色的空间。
门开了,一室的旖旎春色,死囚的眼里终于有了不同的颜色,他,无声,只有呼吸,笑意,妍在自己的歌声中没有痛苦,没有。
夏[春季到夏季,永远都是最短的季节,我不记得是先经过春天看见了夏天,还是先经过夏天便有了春天,但,那醉人的深绿和安静的湛蓝,在我的心里从来没有失去该有的色彩,然而,是你把它们全都抹去。
]都会有时,不管是自然的还是人造的,铃声响起,就得结束。
走出这间房子,一季便不存在,先走出去的比较幸运,后走的就要收拾残局,妍撕去墙上的春季的墙纸,一片一片的翻卷着,残破着,然后,在监狱外烧毁。
很快的,妍穿上夏季的海滩裙。
而丈夫也不再沈默,他愿意离开外遇,作为交换的就是妍不要再去看死囚。
妍又来到监狱,带来的是浪漫和热情的味道,这次死囚眼里没有迷茫,依然无声,用吻彼此呼吸。
外遇可以在一通电话,以及几个耳光后,便可回心转意,彻底决裂?
一如当初的背叛可以这么的简单、干脆?
秋[姹紫嫣红的山间小路,绚烂的金黄色季节,在你的发间和我的唇边,都是一层又一层的秋后阳光的暖意,诱人的果实展现着它初有的悸动,一切美妙莫名,我以为可以一直欣赏这样的美景,却发现,夜晚袭来,带着不一般的寒意。
]只是交换吗?
一如呼吸?
吸进来的新鲜空气,换去呼出来的混浊?
就这么简单?
妍没有理会发生的事情,依然穿起秋装,拿着墙纸来到监狱,丈夫尾随其后,门开了,丈夫从监查室里的屏幕上看到了满室的秋季,他说那是和妍10年前邂逅的秋天。
看到屏幕上的妍和死囚的吻,在如此相仿的秋天,是不是也想到了10年前的他和妍?
妍来了三次,每次临走都送一张照片给死囚,每次在暗室里,总是人为的原因,再也找不到妍的相片,没有别的声音,只有击打着同室的囚犯,试图找到藏起的照片。
而这次的妍,带来的是自己的裸照,半侧着蜷缩的身体,像自己亲手塑的雕像,莫名的发黄,像秋天的下午。
然而最终这张照片却是妍的丈夫交给了死囚,唯一保全下来的照片。
冬[结束的时间是冬季,没有春、夏、秋,依然固执的冬季,挥散不去的冬季,这一季如此的漫长,如死之永恒,我的世界只剩下两种颜色,还有一种夹杂在这两种颜色后面不变的灰色。
]妍在丈夫的妥协中没有了声音,死囚在暗室中等不来最后一个季节,唯一保存的照片让他再度自杀。
妍最终还是去了,冬装,同一季节的装扮,一如第一次来时。
斑驳的墙壁没有了壁纸的装饰,冰凉的室内残破不堪,本来的样子,毫无修饰,一如往昔。
激情过后,留下惨白的理智,死囚,是杀死妻女的死囚,注定要死的死囚,呼吸到最后还是死亡。
妍,注定要离开,回到外面的世界,一切都没有长久的,一季可以是一生,也可以是一时,那么多日日夜夜,漫长的十年,还会有再一个十年,可能还会发生什么,可是,发生了的还能完好如初吗?
呼吸的还能是曾经的气息?
期待这部《呼吸》很久了。
不光是因为张震而是追随金基德。
那个小可爱囚犯和张震相拥入眠的时候让我感到很温暖那个妻子把房间布置成春夏秋冬,伴着歌舞让我不自觉得嘴角上扬。
张震也眼睛也的确很美不过自我感觉这部片子不如之前的几部。
等这部影片,足有一年多。
短短80分钟,一件不合理的离奇的却又简单分明的故事。
与其说对影片的期待,不如说是对金基德的仰慕。
看完影片我没有记住了张震的眼神,却记住了一直在监视器处窥视的戴着墨镜的金大师。
如果说王家卫一辈子在说孤独,金基德就一直在讲极端。
我想同性之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狱友受不得他忽然降临的幸福,只有死,只有同性那变态的爱才能生存。
在那样一个密室,是容不得希望和爱存在的。
人们总以为那样就是爱,爱到杀死一个人,也是爱么?
嫉妒之心可以灼烧希望,能使爱情毁容。
影片没有爱情的影子,又是在隐晦地讲着复仇,可是这次却没有血,没有泪,没有残忍,没有变态,没有离奇,没有杀人,只有合理的再合理的报复:你找女人,我就找男人。
离奇的只是,她找了一个死囚。
女人若是想报复一个男人,实在是太容易的事了。
当女人得知死囚再次试图自杀的消息时,毅然再去探监,丈夫把车开到她面前。
我认为丈夫是爱她的,可是这种爱在整个故事里是那么的渺小,改变不了什么。
这是拿另一条命换来的新生活,即使丈夫回心转意,又有什么意义呢。
死囚最不应该,背起那个爱他的小囚徒,感动,感谢最后会被爱他的人所误解,进而杀死了他。
在张震这里,一切其实都是假象,他一直,就被利用着。
女人为何要和死囚欢爱?
是为了给这个自己一手制造的“爱情故事”一个结束么?
一个圆满么?
可怜的死囚再一次被背叛,而这一次,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因为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最后夫妇唱着欢快的歌曲,一家三口行驶在冬天白雪铺地的回家路上。
,或许是影片 唯一合理的地方。
如果不是一个长假,很难静下心来看一场需要安静的电影,比如金基德的新片《呼吸》。
看着张震在片子里一言不发的听着那个女人的回忆和心声,我就知道这又是一部金基德式的自我救赎,救赎的是女主角的爱情,而张震扮演的死囚只是这场救赎中不可或缺的道具而已,在这一层面上,影片并不难理解,难以理解的是张震该由谁来救赎。
和他交欢的女主角?
显然人家身在曹营心在汉;死亡?
可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张震却在逃避和恐惧;也许在爱慕他的同性狱友把它勒死时他流下的那几滴眼泪中能找到答案。
我们都需要救赎,只是在等待那个合适的时间和合适的人。
狱中监视器的另一头坐着导演,他看着这场救赎是如何开始又如何收场的,但他到底看出了什么,这只有他本人知道。
也许金基德安排的这个人物就是指每位观众吧,虽然之于电影我们是被动的,可至于怎么看、看出了什么,那完全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就算你从AV里看出了黑格尔和康德的哲学思想,那也是你的一笔财富,他人无权干涉。
我的开头不应该是“在一个冬天的下午看完《呼吸》后心情沉痛、不能平静,无法从金基德电影中解脱”,事到如今,对待金基德必然要理性起来。
《时间》时是“再看”,这次是“又看”,可见这位老兄的效率确实是高(眼下依然期待小田切让加李娜英的《悲梦》,堪称迄今最具份量的卡司阵容)。
直观地对《呼吸》打个分数,大概相当于戛纳刊物2.1的评分(与王家卫的蓝莓夜接近),没有大突破,只有小亮点,还行。
喜欢者依然可以戴着眼罩、摒住呼吸继续支持,但《呼吸》不错一点当属它的结构小巧轻盈,片长也只有80来分钟,金基德的低成本速成创作依然特立独行,很难不引起人们的注意。
Spoiler Alert! (以下内容涉及剧情泄露,可能影响观看)1.重复延续的主题只要是金基德作品,不管是有意无意去设置一些细节表露个人特征,它们都能被影迷将无做有地一一翻出。
以下要说的,你可以不当一回事,但它们在《呼吸》中真实存在。
首先是开头出片名前的自残,之后还有几次溅血再演。
《时间》中作为变相自残的整容,居然被一伙人看出是抨击韩国整容业,现在回想还是不可理喻。
张震饰演的囚徒在不折不扣地自残寻死,猛刺喉咙的行为与塞鱼钩并无二异,均是出于恐惧,尤其是惩罚与死亡的恐惧。
他的行为又要联系及为何被判刑入狱,究竟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
在后面,《呼吸》的故事自然提到了相关一切。
此人灭妻杀女,当属大恶之徒。
类似自残还有他的撞墙,讽刺的是当妇人和他来了段感官世界般的交欢后,要将他窒息而死,他却表现出了逃避的恐惧。
其次是家中做雕塑的女人和中间一段阳台上的人偶道具,冰冷没有生命的物体。
这个可以追溯至金基德的美术本行和《野兽之都》、《时间》等多部片子。
在《时间》里有人不客气地批评了海边稀奇古怪的几何体,没办法,金基德的审美就是如此,太主流大众的他反倒看不上了。
同样的,对于春夏秋冬的故事形式,乃至死亡宿命的无法逃脱,这类陈列堆积并不陌生。
最后是《呼吸》的影片灵感,来自《空房间》里年轻人修炼隐身消失大法的西大门监狱(密室禁闭的空间束缚)。
得承认在某些时候,会好奇为什么是安排四个人蹲一间牢房,简陋的铺设实在叫人想起三池崇史《46亿年之恋》的同性爱。
2.影片故事的解读几个关系是要搞清楚的,囚犯和狱友、囚犯和妇人、妇人和丈夫等。
妇人给囚犯讲述的春夏秋冬,其实就是她和丈夫的美好点滴。
丈夫变心找小三,她的记忆复制献给了处于痛苦状态中的囚犯,约他分享。
囚犯过去的家庭(应该)和妇人的初始处境相当接近,比如妻子变心,他痛下杀手。
他们示好的开始就是讲述死亡体验,对于囚犯而言,死亡并不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他有过几次尝试。
他的内心阴暗很难去揭示清楚,不如留白给周围人对他的态度来进行解释。
妇人接近他、亲吻他甚至热烈交欢是喜欢他吗?
显然不是。
当丈夫回心转意后,她解脱得很轻松,可称之为务实。
之所以接完冬天的故事,既是让故事回到起点,也是弥补妇人对囚犯再度自残寻死的内心不安,墙壁的白灰即是冬天的壁纸,我们并不惊讶地看到丈夫和女儿在高墙外堆起雪人打雪仗,她与囚犯却在里面仪式般肉体交欢。
在这里有人要用上老套的救赎一词,何来救赎?
对于一个死刑犯,哪来的救赎余地。
说白,《呼吸》的关系之争就是爱情的角斗,受困一方要挽留离开的,妇人和丈夫之间冰冷无语,同性的妒火杀死囚犯。
死在爱自己的人手上,这不会是一个很坏的结局,即便他是个男人。
其他合力谋杀的狱友作翻滚状退出屏幕下方时,这个与死亡有约的故事正式终结。
妇人唱着欢快的歌曲,一家三口行驶在冬天白雪铺地的回家路上。
《呼吸》的故事并不难懂,难懂的是触成囚犯和妇人接触的监狱长,即是躲在监控器背后的金基德导演。
他藏身在后,从不露面。
这里已不能用常理去解释说这个人是否因待监狱太久有了窥淫癖——他是站在导演的身份上去控制整个个故事,让观众目睹剧情的展开前行,而不是一步到位。
他在控制镜头、按响警铃之余,还会干点切换画面的闲杂活(冬天一段),这无疑是助于观众的理解。
2.深呼吸的合理性这个故事需要合理性吗?
为什么监狱内的囚犯安危可以被新闻反复报导,为什么监狱长会允许他们做出格的肌肤之亲,又为什么其他狱友会合力反对囚犯的 “出轨”。
面对喜欢边缘人物的金基德,似乎很难平心静气地去将故事圆说。
它的合理性其实只是建立在监狱与家庭这两个室内空间上,监狱并非只是单纯的禁锢,更多是一种囚禁人的象征。
比方说妇人被婚姻及女儿所累,自知丈夫出轨却不断封闭。
不让囚犯开口,这是自残造成,又是另一种失语症。
现实中没有爱的囚徒,在幻灭的情感体验后,他避开了刑罚,死于爱人的掐杀。
这个逻辑又是什么,会面室的风光、歌声、自白,都充实了囚犯的空虚躯壳,但它们之后只是被烧掉的壁纸,妇人也不是真心爱他,他们每每又被强行拆开。
最后一次,妇人给了他漫长、真实的死亡体验,正如她在第一次所讲的那样。
有所顾念的囚犯害怕了,害怕这种热烈疯狂的死亡,他本能地逃避,如同一个失败者——就相当于妇人将所藏记忆倾泻于他,自己如愿地全身而退,甚至因为她的所作所为,丈夫也被挽回。
囚犯的死,反倒是个合乎情理的结局。
对于《呼吸》,金基德这样解释说:呼吸是一种围绕着死亡的行为。
当你呼出时,你必须吸入等量的空气,不然就会死。
当你持续这种等量的关系一直到老,其结局依然是死。
在这个故事里,囚犯实践了这一说法。
我们也可以将《呼吸》理解为一个散发死亡气息的故事,所以它经历四季,就在冬天作结。
所以影片与气管所在的喉咙会有诸多联系,借此,更是跟以往失语的金基德完整地缝合在了一起。
在《呼吸》中,金基德依然不遗余力的揭露人性和文明之劣根和无助,并且越来越现实,越来越冰冷冷。
这次的《呼吸》,不同于灵性的《空房子》、神性的《弓》、禅意的《春去春又来》以及通俗的《时间》,而是回复到当年《坏小子》的冷硬、晦涩的残酷氛围中,可谓是原味的金基德作品。
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
死刑犯张真和设计师妍虽然生命未亡,但魂魄早已死。
金基德设计的两个人物共性颇强,同样的遭人遗弃。
前者通过报复成为死囚,后者虽然自由但灵魂早以被判死刑。
以金基德的理念,角色的人生遭遇并不重要,重要的还是命题。
《呼吸》的主题形式其实是常见的婚姻背叛和人性消沉。
作为不幸婚姻中的受害者,两人面对现实的反应几乎相同,通过极端的形式以期摆脱自我灭亡的阴影。
婚姻的好恶都是两个人的事情,这是必须承认的事实。
而独立的自我是一个人的事情,这也很重要。
当高温的爱通过婚姻转换为恒温时,人性对于过往的美丽会爆发一种怨怒。
“谁可能回到从前?
不可能!
”这是情感的常态,是自我的奢望。
因为自我,恒温变为冰点。
于是,男人可能花心,女人可能出墙;男人可能丧失自尊,女人可能怨恨终生。
张真和妍,因人之将死和被爱所欺而获得观者同情。
但金基德只将这段畸恋作为引人入目的形式而已,其核心还是一贯的揭示阴暗、鞭苔人性。
张真死一样的目光早已不包含丝毫美好情感。
具备这种眼神的人,不仅心中不存在他人,而且连自我也丧失了。
神情的所在是那种原始的、本能的兽性心态,绝望人独有。
人性回归兽性,就如张真狂暴的现实行为,就如张真等待死刑前的自绝,就如张真唾弃一样的对待暧昧他的小囚徒。
张真在金基德这里有着符号化的含义。
妍在形同死灰的生活中丧失了自我。
自己眼睁睁痛苦的看着、等着真正的自我正在一步步远离自己。
更可怕的是,能够找回自我的力量早已自己被长期对他人的宽容和忍耐所击溃。
人在这个时候,绝望带来恐惧,恐惧带来压抑,压抑则带来爆发。
于是,行尸走肉一般的妍看到死囚会感同身受。
而作为女人,作为正常的人,妍在金基德这里也是符号一个。
运用色彩和象征是金基德的长项,《呼吸》中比比皆是,完全的将生活环境彻底的灰色起来。
影片色调一派灰冷消沉,满目皆是冬日的干燥阳光和光秃秃的大地。
金基德为这个故事构建的颜色隐然将社会对于情感冲突所表现的无能全盘托出。
女人和死囚相会的房间被浓烈的色彩铺陈为春、夏、秋。
在色彩中,女人和男人跳舞、亲吻和做爱。
鲜艳的色彩同影片基调形成鲜明反差。
当大众入戏以为这是一种宣泄和象征之时,却意识到这不是真实的,只是墙纸的作用而已。
就如同逼真的塑料花,即使很美,却不是真的。
在这里,金基德的人文与现实强烈冲突起来。
女人身处在文明,有着现代住所和人工花园,还有长长不尽的高速公路和车流。
女人将飘落在地的新洗衣物坚决的丢到垃圾桶中,女人将文明象征的希腊雕塑狠命敲碎,女人在严冬穿着春装走在寒冷中,这些象征性的镜头语言都是金基德鞭苔现实的残酷表现。
现代社会中的人都是被孤独和绝望感侵袭的。
因为,所有的人都已经或正在丧失那个纯正的自我,一直活在虚空中。
影片一直表现着爱与被爱这个主题,尤其是后者。
爱与被爱缺一不可,一个人认真的去爱,势必付出,而无法得到被爱却是莫大的悲哀。
妍为家庭抛弃自我的爱好,却得不到丈夫的爱。
女人看到死囚的经历,笃信这个男人同样无法收获被爱而自绝。
女人找到男人,三次爱的付出激活了男人早已坍塌的美好之心。
男人回到牢房,小囚徒因为失去被爱的可能而发狂的压迫自己的爱。
女人从男人的反应中得到被爱的感受,进而找回自我,羞辱了背叛自己的丈夫。
男人因为得到被爱而变得为爱而软弱,让自己在囚犯中从被敬畏转换为被征服。
女人用背水而战的爱拯救了死囚,两者之爱最终的爆发在性爱中完成。
其实,这样的行为并没有升华什么。
相反,金基德却通过这场预期的性爱彻底的讽刺和攻击了现实。
金基德为两个符号化的悲情人物埋伏了大量的心理根基,而两者行为和行为产生的结果才是金基德最为愿意表达的。
这种表达实质衬托出金基德哲学中独特的人性走势。
之所以这场性爱可能发生,是金基德饰演的典狱长导演的。
这个只在显示器屏幕上隐约的“眼睛男”并未真正出场。
这个高高在上的权力者一直通过屏幕如看戏一般的遥控了剧情。
你以为他人文吗?
不!
这个角色被金基德影射为社会操控者(也许还是宗教)的无能无为,只能利用权力来作组成和拆散什么。
在金基德心里,也许不是在抨击什么指定的人群,却是更为残忍的认定,那文明中高高在上的权力,确实有着它永恒无力改变的东西。
女人的丈夫在目睹现场直播后惊愕无语,实实在在的自食其果。
有趣的是,随后,女人和丈夫在雪地里和女儿一起打起了雪仗。
金基德的这段戏煽情而唯美,让观者看到了人性中的和谐和美满。
这是女人的终极目的,背水而战的她终究通过奇特的复仇方式讨回了丈夫的人和心。
金基德的残酷之处往往如此——社会所提倡的所有美好事务都是不可信的,只有认真参解人性劣根的黑暗,如报复,如仇恨,如征服,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妍就是这样,从无助无望的黑暗中重新回到温馨中。
即使,大众的观感有些诡吊。
在爱与被爱中,死囚一直在获取爱。
而施与爱的女人一直在通过自己诡异的行为向自己证明自己的存在,在寻求真我的回归。
因而,死囚并未在被爱方面付出什么。
女人留给他的照片被疯狂的囚犯们传递,被生吞。
金基德在这里彻底的体现了雄性的劣根。
照片被男人们争夺、撕抢,化为乌有。
可是,当照片中的女人背影被模糊却传神的画到了墙上。
争斗中的男人们都安静慈祥了,将这片模糊的图画视为女神。
这就是男人天性中根深蒂固的问题,汲取大于付出,贪婪大于关怀。
金基德为女人的回归找了充足理由,为了孩子。
而金基德为这两位精神病患者,也找到了更现实的出处。
女人在他们最兴奋的时候,屏住了他的呼吸。
女人为曾经瞬间的窒息而叨扰一生,男人因怒而剥夺了他人生命。
没有呼吸,可以感受死亡。
女人的这个行为,不仅为风格象征性的点题,也为自己的心理障碍找到了出口。
因为,这个行为让死囚感受了他期盼以及他带给别人的死亡味道。
由此而止,这段畸恋奇特的将两个濒死之人生生的带回了正常轨迹中。
呼吸,是人之常情的生理功能。
它不能停顿,很重要,却不被关注。
金基德的《呼吸》,就是用这个道理说明——无论生活如何灿烂和阴霾,人终归都是要呼吸的,人性也是如此。
当人性丧失了呼吸,就如最初的张真和妍。
《呼吸》更像是一则成人的寓言,可以这样说,金基德的每一部电影都在说着一个又一个的成人寓言,几乎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人物都在隐喻着人生中的某些事情、情感以及深奥的哲学意义。
——有志女青年一开始看金基德的《呼吸》会莫名地想到蔡健雅的一首同样叫做《呼吸》的老歌,“呼吸,呼吸没有你的空气……呼吸我需要多一点空气,思念几乎让人窒息沉溺漆黑无声的海底。
”后来,随着故事的展开,我才从我那莫名地的感觉中走出来,歌里那明明唱的是歇斯底里的爱情,而金基德的《呼吸》里关乎的却不仅仅是爱情。
我不能认同,大部分人说这是一个爱情故事,一个为人妻母的女人和一个死囚的禁忌之恋,可我分明没有看到爱情的影子。
爱情大抵应该是纯洁的,抑或是激烈的,或是绝望歇斯底里的。
《呼吸》中的是有那么些些爱情的影子,不过是一个孤独的中年女人和一个注定死亡的死囚之间那互相救赎的感情,只不过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因绝望而产生的肉体的碰撞,如此简单明了,固没有爱情故事那般的纠结。
看金基德的电影,等待最新的金基德的电影,无形中成为了我的一个习惯。
他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导演之一,我记得我看的第一部金基德的电影是《漂流浴室》,我脑中永不能忘记那深入女人体内的鱼钩,和那一湖水草青苔肆意生长的湖水,孤独的女人海藻般浓密的黑发……我想,有太多的中国影迷如我一般这样喜欢金基德,探讨金基德,抑或迷恋那些故事中永远处于失语状态的人们。
有那么一种导演,一辈子都在拍一部电影。
你看,王家卫,一辈子在说着孤独。
金基德同样是这样偏执的人,一辈子拍着一种格调的电影,一辈子关注着那些处于极端边缘的人们,他们的极端是温和无力的,不是歇斯底里的愤怒和发泄。
他们的悲伤是隐忍却又是毫无遮拦的,他们的希望总是在绝望中后生。
总是那么些灰色的人物,像那素描画中的人物那般简洁明了却无法拥有水彩那般多彩的颜色,他们都患上了严重的失语症,他们无法再用语言去表达感情,这不是一种严重的抑郁症的,而只是想用尽力气把悲伤在安静的状态下发泄,他们拥有常人无法拥有的勇气,他们是金基德电影中的人物,你永远琢磨不透的人物,大抵你也不用去琢磨,你不凡去相像你就是那患有失语症的人,那时,你定不会说,金基德的故事不合情理的太多,那些人物也过于飘忽了。
大可不要再拿《呼吸》去和金基德之前的电影相比较,比来比去,你永远会发现,金基德啊他就是这样一个偏执的一辈子在拍一部电影的导演,他的故事从来不会让你昏昏入睡,尽管从《空房子》开始,失语症已经逐渐蔓延在这个导演安排的每一个人物身上,整部电影下来我们却看到了精彩的故事和情节,以及那些会永远留在记忆中的细节。
你看,我记得《空房子》里男孩打高尔夫球的样子,你看,我也记得《弓》里那长年漂泊在大海中那一搜船上的一个已经破烂的单人沙发,你看,我也记得《时间》里,女人用被单蒙住脸的动作。
忽然之间,觉得自己也近乎于偏执的边缘。
我喜欢金基德,于是我喜欢他的所有电影,就像我拥有了无数的珍宝,我永远无法把它们比出个好坏来。
到了《呼吸》,依旧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我喜欢这个故事极致的痛却又简洁的情节,我喜欢女人那张不漂亮的脸蛋和她偏执极端的行动,我喜欢那些看上去永远不完整的雕塑……我喜欢这个故事永远灰色的影调。
我喜欢的金基德依旧是他的电影该有的样子,我知道他的骄傲和倔强终究不会屈服于外界的评论之下。
《呼吸》里的人物,死囚、妻子、丈夫以及一个坐在摄像头后面偷窥的监狱长,面对妻子,丈夫是明目张胆的背叛,面对死囚,妻子是明目张胆的靠近与救赎,金基德把自己安排为一个喜欢偷窥的监狱长,然后用摄像头和监视器,把最隐秘的一切暴露给观众。
一会推进一会拉远的偷窥,一会是欲望一会是纯洁的切换。
于是,《呼吸》更像是一则成人的寓言,可以这样说,金基德的每一部电影都在说着一个又一个的成人寓言,几乎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人物都在隐喻着人生中的某种事情、情感以及深奥的哲学意义。
人物就如我所说的那样,是简单明了的素描肖像。
故事中的女人,她必定是偏执的,但是关于她的内心关于她的过去以及她为何要接近和用肉体以及希望去拯救一个死囚即将结束的灵魂,并最终要亲手结束死囚的生命,每一个观看者定有不同的猜想和感受。
这个女人,是《呼吸》中最为偏执与神秘的人物。
我第一次看金基德电影的时候,是17岁,那时候的理解注定是非常浅显地停留在感官上。
我这样说的意思是,每一个不同的年龄段看金基德的电影必定有不同的理解。
我想,当我现在看到《呼吸》,我为之感动的是女人的偏执以及与死囚同室的另一个囚犯的疯狂,如果硬要说《呼吸》里有爱情,那么这爱情一定是那个囚犯展现出来的,我看到最后那依旧异常绝望,却无声无息痛苦冰冷的结局,我只是习惯下的平静,习惯了金基德这样近乎于让人窒息的结尾,依旧是不留余地的悲伤,我是多么喜欢。
文/有志女青年 转载注明
你们怎么都不懂呢,这是个夫妻婚姻题材的家庭片,告诉男人女人,好好过日子,系紧裤腰带。
大家对期盼已久的金基德第14部电影《呼吸》评价普遍不高。虽然我对《呼吸》的评价也不高,但这并不妨碍我继续关注和期待金基德,他低成本速成创作不会让人失望。
不行,拍得不好
我真心佩服能看懂这个片的人
导演正
失爱让人喘不过气。
做爱的感觉跟死亡很像:先是肿涨得感觉自己快要爆炸,然后忽的就慢下来觉得轻飘飘抓不住一点东西。情人啊我愿为你活过四季。
小男友的大絕招女人的大絕招原來都是用來讓張震斷氣
第一次不害怕,第一次没感觉,第一次看无声版
寓意肤浅,以及拍的不认真。
金基德拍的片子节奏只比侯孝贤快一点,电影主题就是「丫有病」
我觉得好难看 花了十分钟扫描
12.5.28
金基德电影里的男人普遍都有失语症,反而解决了张震语言不通的问题。张震可以百分百的通过眼神来演绎,传递了一个爱和背叛的故事。
没看懂……
金一辈子就在重复的玩几个花招。金的花招:四季轮回、幽闭空间、异化的伦理关系、不说话、虐待肢体、具象化的本我、超我……
故事讲得还过得去。剧本怪赞的。不过木有看出来那是张震,就当韩国人去了。呼吸是一种围绕着死亡的行为。春天还远着呢。故事便在冬天结束了。那天是个雪天。
四季是四天 我拿我生 断了你的流年
很有意识的故事
一个完全不懂人物与人物关系的导演,尝试抛弃掉四处飘散的能指,竭尽全力拍出了一点点人的情绪。但操纵的手从不停歇,角色始终不具备自主性,女人总是毫无动因地在两个男人面前摆出两副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