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在周五的《信使报》看到这部影片的评论,题为《白人,贫穷,乡村》。
感到可能是一部不错的影片。
下午下课后,在灰暗,空荡荡的市中心穿过,直接去了电影院。
刚好赶上2:10的那场。
正如之前看到的影评所言,电影很纯粹,很简洁也十分克制。
这种不带感情色彩的叙事风格使观众容易进入电影所营造的世界。
和许多观众看到的不同,我看到的是亲戚之间冷漠的外表下的亲情。
正如这部电影的西班牙语译名《血缘》(Lazo de sangre)。
看上去冷漠的叔叔,寡言少语的邻居,丑陋,凶恶的远亲,包括准备在一周之内把芮一家赶出抵押出去的烂房子的债主,最后送过来对他们来说并不多余的钱。
冰冷的现实不能够冰结亲情,但是正如在寒冷的冬天必须穿上厚衣服一样。
现实生活中的人必须保自己包裹起来,以避免受到任何可能的伤害。
当然,芮的勇敢和执著是打破坚冰的前提。
尽管她冒着生命危险寻找父亲并不一定处于爱,而是生存的需要。
最后,当孩子们翻看那些退色的老照片。
父亲,一个制毒者和吸毒者作为父亲的脚色在那些老照片中显现出一些温情。
就像最后芮的小妹妹随意弹拨的曲子。
其实在几乎所有人的内心深处,亲情都是一根割不断的锁链。
只不过面对琐碎有时残酷的现实生活时,很少人能够重弹那古老的旋律。
回家的路上,看到那些生活在桥下的穷人们。
他们没有钱,但是和所有人一样,也是有感情的。
17岁的女孩,要照顾疯掉的妈妈,以及2个年幼的弟妹;爸爸犯罪逃逸,家中抵押的房子和林场将被收掉……很难说这时候就是绝境,但如此状况实在糟糕,重担都要压在一个小女孩身上。
为了挽救房子,女孩必须找到爸爸,没了房子,生活也就再无希望了。
其实在这个艰苦的寻找过程中,她早已明白找到活着的人已经不可能,但是哪怕是尸体甚至骨头也能让这个家继续下去。
相当坚强的女孩,苦苦支撑这个心酸的家,一边要教会弟妹生存的方法,另一边不能停下寻找的脚步,即便受到恐吓和威胁,甚至在被打之后,仍然不放弃。
支撑她的唯有心中的信念,让这个家生存下去,找到爸爸。
这是一个远离城市的故事,房子与房子间隔甚远,亲情在这里也显得如此的陌生。
支撑这一小块地方人们的生活,竟然是制造毒品,女孩的爸爸无疑就是个牺牲品。
由于这是经济来源,所以彼此都心知肚明,生存才是第一位的。
但当这个家中的经济支柱不在了的时候,给家人带来的就是毁灭性的打击,邻居的好心救济只能应付一时,却不是长远。
影片的多处留白,相当让人窒息,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似乎看不到任何希望。
人们只图把眼前过好,以及时行乐,不会去规划以后的事情。
由于经济上的争执,亲情也变得虚无缥缈,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这种强烈的社会反差,足以让人深思许久,假如是你生存在这里,又能如何呢?
如果你去过冬日的北方农村,体会过干裂的凛冽的冷风吹过面颊,你一定懂得此刻我的感受。
记忆里最后一次回老家,就在这样的一个天气里,那不是我亲脚踏上的土地,而是在影像里。
北方的黄土地就那么赤裸裸地暴露着,空气干得没一点水分,刮过脸颊似乎就是一道伤口,爸爸就站在这样的天气里送葬,看着像纪录片一样的影像,我早已在电脑前泣不成声。
如今这一幕又重上心头,是因为一部叫《冬日的骨头》的电影,影像里浓厚的西部片风格以及山地生活气息都让人顿生原始力量,生活的残酷之感扑面而来,虽凛冽但深刻,一击即中我们疲软的生活。
从片名不难看出本片要表达的主题,冬天的骨头,又译冬日风骨,后者更接近主题但稍显文艺。
冬天里的骨头坚硬冰冷,貌似铿锵有力但其实骨头在冬天是最脆弱的,易折。
这也意味着Ree一家人的生活并不会一帆风顺,Ree也仅仅是个小姑娘,她在面对强大的男权世界时仍会无力。
开场一首乡村民谣带出了Ree一家人的生活,弟弟妹妹天真玩乐似乎并无难事,但渐渐我们看到Ree一家人的生活捉襟见肘,养不起马儿只好交给邻居,等着别人送来过冬的食物,这一切都因为家庭顶梁柱父亲的不在场。
面临牢狱之灾的父亲失踪,房子家产将被收掉,母亲因曾经受到刺激精神恍惚,弟妹还小,自己当兵的计划似乎也要无疾而终。
Ree的生活已经到了快崩溃的边缘。
但詹妮弗·劳伦斯扮演的这个姑娘一出场就有着一张倔强冷硬的脸庞,极少微笑极少表达情感,直到她要做出是变卖家产还是坐以待毙时,才在母亲身边流下了眼泪。
影片上半部的主线是寻找父亲以免房子被收,而下半部变为了查找父亲的死因,证明他的死亡以保住房子。
两条线索的顺利过渡和行进不仅得力于剧本的张力,更有各位主配角的全力发挥。
影片各个人物难得的保住了一部影片该有的冷硬风格,每个人都在这个轨道上有条不紊地前进,无一掉份儿,更无一出戏。
从Ree找寻的各家亲戚叔叔到牵扯命案的狠角每个人出场脸上既写明了风格和独特,那场生日宴上的民歌演唱加上镜头扫过在场每一位的镜头冲击力十足,又冷静克制不动声色。
17岁的Ree如同任何一位美国英雄一般独闯虎穴、拿枪保卫弟妹,执着地寻找父亲,而这一切如果换为一个成年男性可能感染力会下降大半,因此本片的女权意识也彰显无余。
这也是我喜欢本片的一大原因,在劳伦斯那张坚毅冰冷的脸上我看到更多不输任何美女的美丽。
戏剧魅力一向来自于反差,在家庭中她早已接过父母责任承担起成年人该担当的一切,而在政府部门那里,她却仍然只被当做一个未成年人看待。
这便是生活的残酷,当你以为自己仍是躲在父母背后的小姑娘,世界一切的残忍卑鄙冷酷与你无关,其实你早已身陷世俗洪流,无处可躲。
你发现自己必须站出来迎接一切,好的坏的,没有人可以帮你,父母亦不能。
这时的无奈艰辛委屈酸楚都只有自己知道,就好像Ree被关进车库遭受毒打,你以为她可能就死于乱棍之下了,结果还是挺过来了并且面对着他们,毫不退缩。
很多时候,人并非主动前进,而是被世界被环境被事件推着往前走,那时迸发的勇气有时候是自己都不能想象的。
也许Ree就是拥有了这股蛮劲才使得毒打她的人上门来给她指路,这一转折虽然无说服力,充满投机色彩,但不可否认我们需要这样的结局,我们需要这个姑娘站起来面对生活,我们需要坏人也有所忏悔好人终有好报。
于是,叔叔流露出温情,一家人坐在木屋前弹起了歌儿,从未出现在影片中的阳光和温暖这时候在心里涌现。
不知为何看完本片,我对亲情的感触竟比看完《唐山大地震》还要强烈,想要好好拥抱亲人,想要跟他们坐在一起,谈笑、吃饭,或者默不作声,仅仅是享受冬日午后的慵懒。
片中有两次Ree站在成排的衣服和鞋子前踟蹰徘徊,一次是事件正一团糟时一次是事情解决之后,这是她的生活,不论何时她都要抉择、前进。
我们亦是。
一部表面看似波澜不惊的电影,暗藏的却是人性的光辉。
一个17岁少女,眼神何以如此淡定而又坚决,因为她小小年纪就背负着重担,但是她从不哭喊逃避,只是默默承受,所以也能征服那些人性尚未完全泯灭的毒贩。
相比较下,无病呻吟的我们真是渺小而又可笑
编 剧:Debra Granik, Anne Rosellini导 演:Debra Granik上映日期:2010-06-11推荐星级:★★★☆一部整体看来令人不舒服的电影,但你不可能忽略掉其中的那散了的画面所带来的小感动。
最令人记忆犹新的,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教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如何使用猎枪,进行狩猎,和以保卫自己。
只有六岁的妹妹在姐姐的帮助下叩响了扳机,打落了一只松鼠。
父亲在保释其间神秘地失踪,而大部分的保释金来自于这家人唯一生存着的房子的抵押。
女孩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需要做的,也是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在被赶出屋子之前,找到她的父亲,即使是他的尸体。
因为这个家庭里,还有一位患有精神疾病的母亲。
她以自己的方式,进行着这一次寻找。
笨笨的,甚至将自己置身在危险当中,并非个人的英雄主义,只因为那是她唯一能够采取的方式。
正是这种氛围和笨笨的行动让人感到不舒服,因为这种愚蠢的方式忽然显得离自己这么近,又如此无可奈何。
好像你在网上可以看到的,某些人为了保卫自己的房子,极有可能是唯一的栖身之地,而将整桶的汽油撒满自己的身体。
即使他知道这样做是无济于事的,即使他明明知道这样必将带来死亡的方式无法保住他们的房子,然而在这样的时刻,也许已经是这些人所能做的唯一的选择。
我看过朋友在网上转发的视频,看完后所剩的只有心痛。
而这部电影,勾起了这种痛。
现实了,这位点燃自己的壮汉一路狂奔,然后重重地倒下,紧紧闭着眼睛。
之后的结局我并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2011.02.16弗择·北窗观影
长评第一分析的特别好,影片大部分我想说的,感觉看那个影评就够了。
Ree实在是太聪明了,对于一个只有17的女孩来说,被生活环境迫使着早熟,她很清醒,也对那群男的做的那些事毫不在乎,关于他爹所有的信息都是从她的视角内侧面描写出来的。
隐性的男人显性的女人,都是Ree自己的视角,作为女性的女孩的视角,说真的转换一下主角性别,这个故事将和现在大相径庭。
痴傻的母亲,从头到尾没出现的死爹,年幼的弟弟妹妹,家庭重担全在她一个人身上,差点连房子都要没有了。
那群男人,甚至于女人,其实都知道她爹发生了什么,某个男亲戚还想拉走她弟弟去养,我可去你的,最后更富有同理心的女人们带她去捞了自己爹的尸体,割下他的手,证明她爹死了才保住了房子。
那群男的他们一开始就都知道,甚至都不愿意出来直接面对她,而是让女人给她传话,也不给帮忙,他们不愿发点好心而被拖下水,会被认为是“同伙”哪怕确实是这样。
也就Ree的叔叔还行,他知道那些勾当,他知道警察也牵扯其中,他最后还知道是谁杀了她爹,大概要去寻仇了吧,毕竟他也说过知道是谁干得自己也活不久了。
所有的那些事情,都没有正面描写,就是这样的视角。
真的牛逼。
这部影片让我们知道了,世上有很多的真相,不是待你解开后就可以被公示的。
就像很多的悬案,它之所以成为了悬案,是因为它必须是悬案才能让一切继续如表面那样平静下去。
否则,一石所激起来的那个千层浪,影响的将是一连串的人和事,以及被事与事串着的这些人的生活和根基。
走上一条不归路,对于弱势群体一方来说,或总是由于苦难的生活引发,而对于另外拥有特权方来说,可能就不是了,他们只是想顺水也捞一把。
其真相为什么不能去揭开,正是因为最终承担这部分真相结果的,只会是那些人,那些由于苦难生活带来或引发的弱势之人。
(说)一个地方的人是野蛮的还是温顺的,大致(在说)这里的环境是个怎样的环境。
但再“寒冷”的“冬天”里也总会有温暖之人吧?
就像在这部剧里蕾,为了养活年幼的兄妹和生病的母亲,去报名参军以便获得四万美金时遇到的那个面试官,他的那一席话,可以说将影响和决定着这个17 岁女孩的决定和她的人生。
这便是我们每个人都不知道的,会发生在我们生活中,影响我们一生的那个“不经意间”将会是怎样(发生)的。
所以才说,假如我们对身边或远方的每一个具体的人多一点善意,你不知道当你这样做的时候,她会将这份得来的触动她的善意传递下去,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
但倘若是相反,同样的传递也会随着火苗的点燃而燃下去,直到压死骆驼的那根稻草放上去。
《冬天的骨头》电影剧本(注1)文/(美国)德布拉·格拉尼克、安妮·罗塞利尼译/艺馨开篇广角镜头:冬日的旷野上,一辆孤零零的拖车,一面美国国旗迎风飘扬。
桑尼,一个12岁的男孩,还有他的小妹妹,艾诗莉,6岁。
两个人时而在蹦床上跳跃着,时而同小猫咪玩耍,时而在滑板上嬉戏。
歌手(画外音,唱道):“漫步密苏里河畔,我聆听着这支旋律,当我还是妈妈膝下撒欢的孩童时,人们弹着班卓琴,轻声哼唱着它,低沉而甜蜜。
乖乖睡吧,我的宝贝,在妈妈的膝上安眠,在梦中同我一起踏上重返旧日山岗的旅程,你的妈妈仿佛仍在那里,人们依然在哼唱这首老歌。
”艾诗莉帮着她的姐姐,瑞伊,17岁,晾晒衣物。
瑞伊为艾诗莉系好布娃娃的衣扣,把娃娃递给妹妹,然后拾起篮子。
歌手(画外音,唱道):“漫步于密苏里河畔,我聆听着这首摇篮曲,每当星星眨着眼睛,月儿高高悬起,我就听见妈妈的歌声,宛若那旧日时光里,她轻轻地唱着乖乖睡吧。
”瑞伊:我们走啦。
字幕:冬天的骨头内景 瑞伊家 清晨瑞伊站在厨房的水池旁,往脸上撩水,然后用毛巾擦干。
背景里,收音机正在柔和地播放着音乐。
房间另一头,艾诗莉盖着毯子躺在长沙发上睡觉。
瑞伊(低声地):艾诗莉,天亮啦!
艾诗莉猛地扑到睡在椅子里的哥哥身上。
艾诗莉:起床!
起床!
艾诗莉又往哥哥身上扑了一次。
瑞伊将油倒入已经加热的长柄锅里,再将马铃薯片放入嘶嘶作响的油中。
收音机里此时正在播报着寒冷的天气状况。
艾诗莉,裹在毯子里,看着站在炉灶旁的瑞伊。
瑞伊:早啊。
艾诗莉:早。
瑞伊打开冰箱,翻找狗食。
她拿出一个碗,闻了闻,然后递给艾诗莉。
瑞伊: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艾诗莉拿着碗去房间外面给小狗送东西吃。
外景 瑞伊家 片刻后艾诗莉拿着狗食穿过院子。
尼克,家中的猎犬,热情欢迎她的到来。
艾诗莉将碗放在地上。
内景 瑞伊家 浴室 接前瑞伊为母亲梳理湿头发。
收音机播放圣歌。
桑尼走进来,怀抱一只小狗。
瑞伊:它是谁?
桑尼:花生酱。
瑞伊:在哪儿找到它的?
桑尼:树林里。
瑞伊:真可爱。
瑞伊和妈妈抚摸着小狗。
外景 土路 白天瑞伊,桑尼,艾诗莉,还有两只小狗,一起朝学校走去瑞伊:拼一下“house”这个字。
艾诗莉:H-O-瑞伊:嗯。
艾诗莉:U-A?
瑞伊:U。
艾诗莉:U。
瑞伊:Sssss。
艾诗莉:S-E。
瑞伊:H-O-U-S-E。
七加二等于几。
艾诗莉:九。
瑞伊:真棒。
内景 学校 儿童课堂 白天艾诗莉和几个孩子在做手工。
瑞伊看了一会儿艾诗莉,然后沿走廊向K-12(注2)学校的高中部走去。
内景 学校 第十教室 白天养育教学班。
学生们每人都抱着一个仿真婴儿,他们正在聆听老师的指导。
瑞伊在走廊上往里张望。
老师:换一个位置。
小心点儿。
扶着头。
然后让他靠在你的肩上。
现在小宝宝的位置高一些了,但你还得扶着他的头确保你抱他的手法准确。
课堂上,那些十几岁的学生们都认真地试着用正确的方法抱起仿真婴儿。
内景 学校走廊 白天后备军官训练队的学生扛枪沿走廊前行,进入体育馆。
瑞伊从反方向走来。
扩音器里传来(画外音):请大家注意了。
密苏里州福赛思圣堂参事会会员,美国消费和就业的领军人物……瑞伊的老同学,朝她挥挥手。
后备军官训练队中的一员:嗨,瑞伊。
扩音器里传来(画外音):……将在周五下午3:00和大家见面,地点是布莱尔夫人的房间。
后备军官训练队教官(画外音):正前方中心。
内景 学校走廊 白天站在门口我们可以看到后备军官训练队的学生们正在体育馆里进行操练。
扩音器里传来(画外音):杜鲁门大学将在下周一8:45来我校。
训练队教官(画外音):前进!
扩音器里传来(画外音):如果你想参加,请到顾问办公室报名。
训练队教官(画外音):踏步走!
扩音器里传来(画外音):海军陆战队生日舞会将在周六晚举行。
欢迎全体训练队的学员及其家人出席。
瑞伊在一个夹纸板上签字。
外景 布朗德·米尔顿家 院子 白天索尼亚,瑞伊的亲戚,正站在自家马厩前给马儿喂草。
索尼亚和她的丈夫就住在瑞伊家对面,空场的另一侧。
索尼亚(对马儿):吃吧,吃吧。
外景 瑞伊家 院子 白天瑞伊牵着一匹马走过冬日的院子,朝索尼亚家的马厩走去。
外景 布朗德·米尔顿家 院子 白天瑞伊朝马厩走去。
瑞伊:嗨,索尼亚。
索尼亚:嗨,瑞伊。
索尼亚放下草耙,面对瑞伊。
索尼亚:你和孩子们都好吗?
瑞伊:我们最近手头有点儿紧。
索尼亚:这马几天没吃草了?
瑞伊:快四天了。
索尼亚:干草挺贵的,是吧?
瑞伊:是。
(稍顿)其实,我是想问问你,能不能让她和你家的马待在一起?
长时间的沉默后索尼亚打开马厩门,让瑞伊的马和她家的马一起吃草。
索尼亚(对瑞伊的马):来吧,金杰,进去吧。
去那边儿。
多吃点儿。
吃吧。
瑞伊:谢谢你,索尼亚。
索尼亚:别客气。
瑞伊最后又看了一眼她的小马,然后从院子里折路而回。
外景 瑞伊家 院子 白天瑞伊正在劈木头。
她头戴耳机,音乐让她在劈柴时多了些动力。
一辆汽车驶来。
家犬尼克吠叫起来,然后穿过院子去迎接那辆车。
瑞伊的两位亲戚,索尼亚和她的丈夫,布朗德·米尔顿,正在自家院子里剥鹿皮。
他们抬头张望,看谁来了。
当汽车驶近时,瑞伊看到那是一辆警车。
她扔掉斧头,向刚刚停下来的汽车走去。
县治安官巴斯金,30岁,从车上下来。
瑞伊走上门廊,用身体挡住房门。
外景 瑞伊家 门廊 白天巴斯金:今天还好吗?
瑞伊没有回答他。
巴斯金:进去吧。
得和你妈谈谈。
瑞伊打开门,自己闪到一旁。
瑞伊:她不会开口说话的。
巴斯金走进屋内。
巴斯金:夫人?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稍顿)夫人?
瑞伊能够听到她的母亲并没有出声。
巴斯金返回门廊。
瑞伊:你最好还是和我谈。
巴斯金,身体斜倚着门廊柱子,同瑞伊对面而立。
巴斯金:你爸在交保候审期,你知道吧?
瑞伊:那又怎样?
巴斯金:他好像又重操旧业了。
瑞伊:这只是你说,你没证据。
你得有证据才行。
巴斯金:这不难。
但我来不是为这事。
下周就要出庭了,我看是没希望见到你老爸了。
瑞伊:也许他会主动去见你。
巴斯金:没准吧。
不过,牵扯到你们的问题是,他已经将这间房子和前面那几英亩树林做抵押保释金了。
瑞伊:然后呢?
巴斯金:杰瑟普把所有东西都押出去了。
如果他不出庭,你们将失去一切。
(稍顿)有其它地方可以去吗?
瑞伊深感震惊,但她尽量掩饰自己的情绪。
瑞伊:我会找到他的。
巴斯金:姑娘,我已经找过了。
瑞伊:我说了,我会找到他的。
巴斯金朝远处望去。
他看见布朗德·米尔顿离开他原来站的位置朝这边走过来。
片刻后,巴斯金转身离开。
巴斯金:一定要让你老爸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巴斯金驱车离去。
布朗德·米尔顿和索尼亚继续剥他们的鹿皮。
桑尼拿着劈柴朝门廊走来,站在瑞伊身旁,看着索尼亚和布朗德在院子里割下一条条鹿肉,并将它们悬挂起来。
桑尼:也许他们会分给我们一点儿。
瑞伊:可能吧。
桑尼:也许我们应该去问问。
瑞伊看着弟弟,托起他的下巴。
瑞伊:永远不要开口去要应得的东西。
内景 瑞伊家 傍晚艾诗莉和桑尼在炉火旁取暖。
索尼亚抱着一个大纸箱走进来,鹿骨肉从纸箱边缘冒了出来。
索尼亚:晚上好,瑞伊。
瑞伊:晚上好。
索尼亚:孩子们。
嗨,康妮。
不想让你们觉得我们把你们给忘了。
索尼亚把纸箱子放在厨房的桌上。
索尼亚:给你们带了点儿肉来,还有一些土豆和炖菜用的材料。
瑞伊:谢谢。
我们正好用得上。
索尼亚:你们的木柴不多了。
我家院子里有劈好的。
你们可以拿去用。
瑞伊:我会的。
索尼亚:下午警察来了。
没什么事吧?
瑞伊:他是来找我爸的。
桑尼,听到对话,抬起头。
索尼亚:他找杰瑟普?
你知道你爸在哪儿吗?
瑞伊:不知道。
索尼亚:真的不知道?
瑞伊:对。
索尼亚:嗯,看来你什么都没跟他说,对吗?
瑞伊:就算知道,也不会跟他说。
索尼亚:哦,好吧。
我知道你能处理好,不是吗?
索尼亚突然离开,挥手和康妮道别,然后将身后的门关上瑞伊看着她的弟弟妹妹。
瑞伊:炖鹿肉吃,好不好?
艾诗莉:嗯,好。
瑞伊:好吧,都过来,看我怎么做。
外景 乡村小路 白天瑞伊沿着一条荆棘小路前行,随后离开小路,向一条车道走去。
外景 盖尔家 门廊 白天瑞伊穿过院子,踏上走廊。
她敲了敲门,然后站在门外等候。
从屋里传出鞭挞金属(注3)的音乐声。
盖尔,17岁,抱着她的宝宝小内德,将门打开。
盖尔:谢天谢地,是你,甜豆,还好不。
是弗洛伊德的父母。
他们总是盯着我,就像我做错了什么事。
内景 高尔家 起居室 白天弗洛伊德,18岁,身着“反坦克”服,正往脚上穿同衣服配套的靴子。
弗洛伊德:你别总这么说。
是他们给你房子住的,好不好?
瑞伊:嗨,弗洛伊德。
你不请我进去吗?
要不我就站在门口和你聊天。
弗洛伊德:嗨,进来吧。
瑞伊走进房间,经过弗洛伊德身旁,朝厨房走去。
内景 盖尔家 厨房 白天盖尔一手抱着小内德同瑞伊拥抱。
瑞伊:嗨。
盖尔:嗨。
瑞伊看着小内德。
现在她最好的朋友已经当妈妈了。
瑞伊:妈的。
盖尔:别说脏话。
到里面来。
盖尔抱着宝宝,穿过狭窄的走廊进入卧室。
瑞伊跟在她身后。
内景 盖尔家 卧室 白天瑞伊沉重地倒在床。
盖尔躺在她身旁,小内德在两人中间。
盖尔:好一阵没见了,亲爱的。
瑞伊: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盖尔:怎么了?
瑞伊:县治安官来我家找我老爸。
如果他在开庭日缺席,我们就无家可归了。
我得去阿肯色州边境找找他。
盖尔:那得问他。
车是他的。
盖尔坐起来,离开卧室。
在盖尔同弗洛伊德交谈的时候,瑞伊抱起小内德。
盖尔返回。
盖尔:他说不行。
瑞伊:你没跟他说我出油钱吗?
盖尔:跟他说了。
那他也不借。
瑞伊:为什么?
盖尔:他从来不跟我解释,瑞伊。
他只会说不。
瑞伊:姐们儿,听你这么说真伤心,他不让你做,你就不做。
盖尔:人一旦结婚就不一样了。
盖尔重新躺在床上。
瑞伊:确实,你以前可不吃这套。
盖尔:孩子得睡一会儿了。
盖尔从瑞伊的怀里将小内德接过来。
盖尔(低声对宝宝):到这儿来。
盖尔目送着瑞伊离去。
外景 树林 白天瑞伊爬上一个树木繁茂的山坡。
外景 蒂尔德普家 白天瑞伊走进院子,小狗上来欢迎她。
一座深棕色的木屋。
维多利亚,30岁,打开房门。
维多利亚:你怎么来了?
有人过世了?
瑞伊:我在找我老爸。
维多利亚撑着门,招手让瑞伊进来。
维多利亚:进来说吧。
暖和暖和。
瑞伊进屋,维多利亚跟在后面。
内景 蒂尔德普家 白天瑞伊和维多利亚走进厨房。
维多利亚:小声点儿。
蒂尔德普还没起床呢。
瑞伊脱掉她的外套,坐在桌子旁。
维多利亚倒了两杯咖啡。
瑞伊:警察今天来了。
我老爸将所有的东西都抵押出去做了保释金。
维多利亚,我必须得找到他,让他出庭。
瑞伊的叔叔,蒂尔德普,40岁,一个面容疲倦,胡子拉碴的男人,走进来。
他点燃一支香烟,穿过房间。
蒂尔德普:你不能这么做。
别去找杰瑟普。
蒂尔德普坐到桌子上。
蒂尔德普:出不出庭,由那个要进监狱的人自己决定,你说了不算。
瑞伊:你知道他在哪儿,对不对?
蒂尔德普:男人在哪儿根本用不着让你知道。
瑞伊:但你……蒂尔德普突然用警告地眼神看着瑞伊。
蒂尔德普:我没见过他。
维多利亚将一杯咖啡放在他面前。
沉默。
瑞伊思索着下一步她该怎么办。
瑞伊:他会和小亚瑟那些人在一起吗?
蒂尔德普心不在焉地往手枪弹夹里上子弹。
蒂尔德普:千万别去找小亚瑟问他们不想告诉你的事儿。
这么做肯定会被那群畜牲暴揍一顿的,除非你乐意。
瑞伊:我们不是亲戚吗?
蒂尔德普继续摆弄着他的手枪。
蒂尔德普:我们和小亚瑟家的关系八竿子打不着。
蒂尔德普把手枪扔到桌子中央的转盘上。
维多利亚:你认识他们,蒂尔德普。
你可以去问问。
蒂尔德普:闭嘴。
维多利亚:他们没人会急着和你干仗的。
蒂尔德普:我已经说过让你闭嘴了。
蒂尔德普站起来,背对着瑞伊,朝厨房炉灶走去。
瑞伊:我老爸可是你惟一的兄弟。
蒂尔德普转过身看着她。
蒂尔德普:你以为我忘了?
嗯?
杰瑟普和我一起40个年头了,但是我不知道他在哪儿,我也不想四处打听他的下落。
维多利亚想通过转变话题来缓解紧张气氛。
维多利亚:瑞伊,你还打算参军吗?
瑞伊:不,恐怕现在不行了。
(对蒂尔德普)听我说……蒂尔德普突然冲到瑞伊面前,揪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往后拽。
他低着头逼近她的脸。
蒂尔德普(摇着头说):不!
他放开她,离开厨房。
维多利亚死死地盯着瑞伊,然后跟随蒂尔德普离开。
瑞伊坐在桌子旁,能够听到从另一个房间传来压低嗓门的谈话声。
两口子争吵时,瑞伊站起来,穿好外套。
维多利亚(画外音):她需要帮助。
蒂尔德普(画外音):不行。
不行!
听着!
你跟那姑娘说,让她老实在家待着。
哪儿都别去。
把这个给她。
然后立刻让她走。
维多利亚返回厨房。
维多利亚:蒂尔德普说你最好在家待着。
他希望这个能帮上你的忙。
维多利亚将一卷钞票塞到瑞伊手里,然后从她的烟盒里抽出一支大麻烟。
维多利亚:路上抽根烟吧。
瑞伊接过烟。
瑞伊:谢谢。
维多利亚目送瑞伊离去。
外景 乡村田野 下午瑞伊走过红色的牧场,牧场上散落着一些破旧的简易木棚。
外景 乡间小路 下午瑞伊穿过小路,爬上小山坡。
外景 梅甘家 院子 下午瑞伊走进院子,绳子上晾着衣服。
毛驴在栅栏另一侧吃草。
一个被啃了一半的苹果滚到毛驴够不到的地方。
瑞伊拾起苹果给毛驴吃。
梅甘,20岁,从房子里走出来,站在走廊上,和瑞伊打招呼。
梅甘:嗨!
你来这儿干嘛?
瑞伊:我老爸叫杰瑟普。
他和小亚瑟是老朋友,我来找他。
梅甘俯视着瑞伊,半天没做声。
梅甘:等一下。
梅甘走进屋里。
瑞伊仔细打量着这个院子。
起风了,不祥的金属声在她身边响起。
梅甘穿着外套再次返回,走到瑞伊身边,领她穿过堆满废弃物的院子。
梅甘:我叫梅甘,我应该认识你。
在聚会上见过你几次,如果看到杰瑟普,我肯定也认得出来。
虽然没怎么和他说过话。
瑞伊:你认识他?
梅甘:我的意思是,看到了才能认出来。
听说过一些他的事儿。
瑞伊:他制毒。
梅甘:他们都干这个。
用不着大惊小怪。
内景 小亚瑟家 下午小亚瑟,30多岁,紧张地从窗户里向外张望。
外景 小亚瑟家 院子 下午梅甘和瑞伊朝小亚瑟的房子走去。
梅甘:如果小亚瑟正在制毒的话,你得马上离开这儿,好吗?
门打开了,小亚瑟对着瑞伊笑。
小亚瑟:我知道,你梦见我了,对不对,小鲁思。
瑞伊:我叫瑞伊,混蛋。
我是过来找我老爸的。
小亚瑟:请进吧,女士们。
瑞伊从梅甘身旁挤过去,走进屋子。
梅甘跟在她身后。
内景 小亚瑟家 下午屋子里没有阳光。
小亚瑟轻敲着玻璃缸的缸壁,逗弄起他的宠物雪貂。
瑞伊和梅甘站在门口,从房间另一侧看着他。
瑞伊: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我在找我老爸,我想你也许见过他,没准儿你们俩又混到一块儿了。
小亚瑟的视线离开雪貂,他转过身来,坐在沙发上。
小亚瑟:夏天之后我们就没在一起了。
那会儿还是在你们家呢。
瑞伊:之后你就再也没见过他?
小亚瑟:嗯。
瑞伊:他一直都没有回家。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小亚瑟:你耳朵眼里塞了猫屎吗,姑娘?
瑞伊:我要照顾弟弟妹妹,还有我妈妈。
我必须得找到他。
小亚瑟:如果我见到他,会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转给他的。
小亚瑟点燃一支香烟,他的双手颤抖起来。
梅甘:你老爸把整个家都甩给你了?
他可真混蛋。
瑞伊:是,全甩给我了,就是这样。
瑞伊盯着小亚瑟。
他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摇晃着。
小亚瑟:你要留个便条吗?
瑞伊:不。
小亚瑟:想抽根烟吗?
瑞伊:不。
小亚瑟敲打着桌子,站起来。
小亚瑟:那我没什么能帮你的了。
他挥手让她们离开。
小亚瑟:走吧。
瑞伊和梅甘没再耽搁时间便离开了。
小亚瑟目送她们出门。
外景 孤星路 下午梅甘和瑞伊沿着道路前行。
梅甘:别跟任何人说是我告诉你的,好吗?
你应该上山,去问问图帕·米尔顿。
希望他能告诉你。
不过,他通常不跟别人聊天。
瑞伊:那个男人实在是太吓人了。
梅甘:哦,害怕他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是我爷爷,我从来都不敢把他给惹毛了。
她们一直向前走,直到梅甘家院子的尽头。
外景 梅甘家 院子 下午梅甘:去找图帕吧。
梅甘用脚踩着带倒刺的铁丝围栏,让瑞伊跨过去。
梅甘:走吧。
梅甘目送瑞伊爬上小山坡。
外景 树林 下午瑞伊费力地穿过树林。
在择路前行时,干枯的树叶还有树枝咔咔作响。
外景 图帕 米尔顿家 院子 下午迈拉卜,50岁,从房子里走出来,站在走廊上。
瑞伊穿过院子。
几条大狗看到她后立刻咆哮起来。
迈拉卜:走错地方了吧?
你是谁啊?
瑞伊:我是瑞伊。
我老爸是杰瑟普·多利。
迈拉卜挥挥手,示意瑞伊靠近一些。
瑞伊向走廊挪了几步。
迈拉卜:你不是来找碴的,对吧?
瑞伊:对。
迈拉卜:我的一个侄子,巴斯特·勒罗伊,他打过你老爸一枪,是不是?
瑞伊:是,但那和我没关系。
我想他们自己都已经摆平了。
迈拉卜:打他一枪,事情当然摆平了。
你来这儿干什么?
瑞伊:我急需和图帕谈一谈。
迈拉卜:他没必要和你谈。
迈拉卜朝房门转过身去。
瑞伊:但我想和他谈谈。
我的确非常非常需要。
求你了!
迈拉卜转过身面对瑞伊。
瑞伊:至少我们还有点儿亲戚关系。
总还是有些意义的。
人们不是常常这么说吗?
迈拉卜被激怒了,她走到瑞伊面前。
迈拉卜:你就不能找个男人来谈这事儿吗?
瑞伊:不,我找不到。
迈拉卜:在院子里鸡窝那边儿等着,我跟图帕说一声。
瑞伊:谢谢。
瑞伊朝鸡窝走去。
迈拉卜走进屋内。
外景 图帕 米尔顿家 院子 下午瑞伊在鸡窝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在瑞伊等待的时候,镜头跟着瑞伊的视线摇过庭院。
瑞伊(自言自语地):拜托了。
外景 图帕 米尔顿家 院子 下午晚些时候迈拉卜,手里拿着个杯子从屋子里走出来,她大声喊着瑞伊的名字。
迈拉卜:他没时间见你,孩子。
瑞伊:我必须得和他谈谈。
如果他不知道,那就没人知道了。
迈拉卜:不。
聊天的话也会成为证词。
他可不想惹麻烦。
瑞伊:我可以等。
迈拉卜:你得回家了。
她将杯子递给瑞伊。
迈拉卜:给你,喝了它,然后回家。
瑞伊喝了杯子里的东西,然后将空杯子递给迈拉卜。
瑞伊:谢谢。
迈拉卜:图帕知道你刚才在山谷里,孩子。
和梅甘在一起。
还去了小亚瑟的家。
他知道你要问什么,但他不想听。
瑞伊:就这些吗?
他什么都不打算和我说?
迈拉卜:孩子,如果你把我的话听进去了,你就该知道答案了。
迈拉卜转身朝房子走去。
瑞伊在她身后喊道。
瑞伊:看来我是白来一趟了。
亲戚。
关系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我理解得对吧?
迈拉卜转过身,直视瑞伊的眼睛。
迈拉卜:不准你这么说,不准!
我希望你听我的话,孩子。
你必须得回家,然后老老实实呆在家里迈拉卜转身向屋子走去。
当她走到门口时,她转过身。
迈拉卜:别再让我出来跟你说第二遍。
迈拉卜走进房间,关上门。
当瑞伊踏着沉重的步伐离开时,迈拉卜从窗户里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
外景 瑞伊家 白天艾诗莉骑着一匹玩具小马在蹦床上嬉戏。
瑞伊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走廊上。
瑞伊:艾诗莉,回家了。
把那两匹小马也带上。
艾诗莉抱着两匹小马,从蹦床上爬下来。
内景 瑞伊家 白天瑞伊将土豆削成片,放进嘶嘶作响的平底锅里。
一阵响亮的敲门声。
布朗德·米尔顿(画外音):瑞伊,出来!
外景 瑞伊家 走廊 白天瑞伊打开门,走出来。
布朗德·米尔顿:有人已经跟你说了让你闭嘴。
你应该听他们的话。
上车!
他抓住瑞伊的胳膊。
瑞伊:别碰我。
布朗德·米尔顿:让你上车。
布朗德·米尔顿推搡着瑞伊朝汽车走去。
瑞伊抱住走廊柱子挣扎着。
布朗德·米尔顿把瑞伊推下台阶。
瑞伊:滚开。
布朗德·米尔顿:进车里去。
桑尼从屋子里走出来。
桑尼:嗨!
布朗德·米尔顿:你想找揍吗,小子?
瑞伊:桑尼,回屋去。
等土豆变成褐色的时候,把火给关了。
桑尼:别伤害我姐姐。
瑞伊:桑尼!
布朗德·米尔顿转过身,踏上走廊台阶,抓住桑尼的衣领。
布朗德·米尔顿:小崽子还挺有种的,不过你最好别惹我。
瑞伊:桑尼,回屋去!
布朗德·米尔顿(对瑞伊):你他妈的赶快上车。
瑞伊:我不会跟你走的。
布朗德·米尔顿:上车。
带你去看些东西。
瑞伊和米尔顿坐进汽车里。
内景 布朗德·米尔顿的汽车 白天(行驶中)布朗德·米尔顿:杰瑟普和我之间是有些矛盾,可他毕竟是我的堂兄。
不过一旦出事儿,话就说不清了。
瑞伊:我们去哪儿?
布朗德·米尔顿:沿着这条路走。
瑞伊:沿路去哪儿?
布朗德·米尔顿:去个你该去看看的地方。
瑞伊焦虑地向周围望去,想要搞明白此行的方向。
内/外景 布朗德·米尔顿的汽车 白天他们驱车经过一片树林,随后来到一幢被烧焦的房子前。
布朗德·米尔顿将车停在路边,关掉发动机。
内景 布朗德·米尔顿的汽车 白天布朗德·米尔顿:这儿就是我,还有其他人,最后一次见到杰瑟普的地方。
瑞伊:他从没在制毒时发生过爆炸。
布朗德·米尔顿:我知道。
但这次一定是哪儿出了错。
瑞伊:他就是因为从来不出事儿,并且制毒水平高才出名的。
他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布朗德·米尔顿:做久了你就会知道,这种事儿迟早得发生。
瑞伊:你是说我老爸在这儿被炸死了?
布朗德·米尔顿:是这个意思。
瑞伊:我要上去看看。
瑞伊打开她那一侧的车门,下了车。
布朗德·米尔顿抓住她的胳膊。
布朗德·米尔顿:不行!
那儿毒劲儿大着呢。
会钻到你骨子里去的。
瑞伊:如果老爸在这儿,我就带他回家安葬。
布朗德·米尔顿:瑞伊!
瑞伊挣脱开米尔顿抓着她胳膊的手,下了车,砰的一声将车门关上。
外景 被烧焦的房子 白天瑞伊穿过小路,向房子走去。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仔细地查看着残垣断壁。
其中一面墙被炸到了院子里,窗户已经碎了,黑黢黢的墙壁碎片,隔热材料在断裂的墙板上随风晃动着。
她发现一个被烧毁的炉灶,并且注意到野草从地板下面钻了出来。
内景 布朗德·米尔顿汽车 白天(行驶中)瑞伊和布朗德·米尔顿驱车回家,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瑞伊朝车窗外望去,陷入沉思,权衡着自己的下一步。
外景 布朗德·米尔顿家 白天车停在布朗德·米尔顿家的房子前,两个人下了车。
当瑞伊准备穿过空场回家的时候,布朗德·米尔顿拦住她的去路。
布朗德·米尔顿:瑞伊,我知道失去杰瑟普让你们很伤心。
有一堆事情需要处理。
瑞伊:我们应付得过来。
布朗德·米尔顿:索尼亚和我聊过这事儿。
我想我们可以帮你带大桑尼。
艾诗莉就算了,但我们可以带桑尼。
瑞伊:你什么意思?
布朗德·米尔顿:我们可以带走桑尼,然后把他抚养成人。
瑞伊:见你的鬼去吧。
布朗德·米尔顿:比起你和你那没有工作的老妈来说,我们能把他养得更好。
实在不行的话,我们也可以带走艾诗莉。
瑞伊:去死吧,狗娘养的。
桑尼和艾诗莉就算同我和妈妈一起死在山洞里,也不会和你们过一个晚上。
瑞伊走开,随后又转过身来。
瑞伊:混蛋!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那个地方的野草已经长得老高了。
房子炸了得有一年了吧!
瑞伊朝他的脚上啐了一口唾沫。
布朗德·米尔顿转身离开。
瑞伊气冲冲地穿过空场,朝自己的家走去。
外景 瑞伊家的庭院 白天桑尼和艾诗莉将塑料瓶放在野餐桌上,然后跑到远处,瑞伊在那里等着他们。
瑞伊竖起一支双管猎枪,让桑尼和艾诗莉仔细观看。
瑞伊:过来,看看这个。
艾诗莉,别在那边儿玩了,快过来。
按下这个发射这个枪筒,按下那个发射那个枪筒。
一般遇不到同时发射的情况。
真碰到个头大又不好对付的家伙时,就得双管齐发了。
瑞伊将双管猎枪放在地上,然后拿起另一支躺在地上的猎枪。
瑞伊:这支枪等你们老了以后再用。
它可是我学射击时用的枪。
是爸爸的小口径枪。
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把手指放在扳机上,除非你们已经瞄准好目标,准备射击了。
永远都不要-你们俩看着我-永远都不要把枪口对准彼此,永远不要!
好吗?
像你们做祷告的时候那样跪在地上。
对,就这样,没错。
桑尼拿起枪,把它抵在肩上。
瑞伊站在他身旁指导着。
瑞伊:看到那个十字了吗?
那就是瞄准线。
用这个瞄准目标的中心位置。
瞄准后,扣动扳机,开枪。
桑尼开枪射击。
瑞伊:好!
盖尔(画外音):瑞伊!
瑞伊:等一下 (对盖尔)嗨!
(对桑尼和艾诗莉)你们管好自己的手。
谁都别碰枪。
盖尔抱着躺在婴儿提篮里的宝宝,入画。
瑞伊和她拥抱了一下。
盖尔:嗨!
瑞伊:嗨!
盖尔:甜豆,都拿着枪干什么?
瑞伊:教他们一点儿生存技能。
瑞伊看了一眼婴儿提篮里的小宝宝。
瑞伊(对小内德):嗨!
内景 瑞伊家 白天瑞伊和盖尔站在厨房的桌前。
桌子上,小内德躺在婴儿提篮里。
盖尔将一串钥匙扔到桌子上。
盖尔:我让他滚下车了。
瑞伊:你还是原来的那个你,亲爱的。
一直都是。
外景 瑞伊的院子 夜晚盖尔和瑞伊从屋子里出来。
盖尔抱着躺在婴儿提篮里的小内德。
她们打开弗洛伊德汽车的车门,将婴儿提篮放好。
盖尔:把它转过来。
瑞伊:朝后?
盖尔:对。
你妈妈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吗?
瑞伊:我不知道。
盖尔:你觉得你会告诉她吗?
瑞伊:这些事儿正是她一直拼命要逃避的。
对她说这些太残忍了。
盖尔:我想她帮不上什么忙。
瑞伊:是啊。
她们爬上车,驾车离开。
内景 阿普丽尔家 起居室 夜晚一场家庭聚会。
马里代-阿普丽尔的妈妈唱着歌,她的朋友们在为她伴奏。
阿普丽尔坐在沙发上观看。
房间另一端,两对夫妻正在玩扑克牌。
马里代(歌唱着):我眺望着幽深的山谷。
茫茫绿野一望无际。
当我重拾往昔记忆时,我的内心是如此地渴望你,还有那些曾经的岁月。
在高高的山岗上,微风自由自在地吹拂,我在想,你是否依然记得我。
马里代对朋友说道。
马里代:再来一遍。
瑞伊和盖尔(抱着婴儿背袋)敲门。
阿普丽尔起身应门。
马里代(歌唱着):我在想,你是否依然记得我,是否时光已消磨了你的记忆?
当我听到微风在林间轻声低语,我在想,你是否依然记得我。
阿普丽尔打开门,犹豫着是否让瑞伊进来。
马里代(歌唱):美丽温柔的女士们都来吧,你们怎样向男人献殷勤,我们已得到警告。
阿普丽尔:进来吧。
阿普丽尔示意瑞伊和盖尔进屋。
她们俩安静地走进来,环顾四周,看看是否有她们认识的人。
阿普丽尔:当妈的过生日。
瑞伊:生日快乐。
阿普丽尔:你们想来点儿什么?
喝的,还是吃的?
瑞伊:我来这儿找我老爸。
阿普丽尔:我猜到了。
进来说吧。
阿普丽尔领着瑞伊和盖尔穿过起居室,进了她女儿的房间。
马里代(唱道):他们就像夏日清晨的一颗孤星,稍纵即逝,我希望我是一只小鸟,拥有一双翅膀,飞翔而去。
拥有一双翅膀,向着远方,飞去……内景 阿普丽尔的家 卧室 夜晚在狭窄的儿童房里,盖尔和瑞伊仔细聆听着阿普丽尔的话。
阿普丽尔:你们知道,我和杰瑟普傍在一起那是很久以前了。
瑞伊:我知道。
不过我想没准你能告诉我点儿什么。
阿普丽尔:嗯,还真有话要跟你说呢。
我想这样也能让我轻松点儿。
阿普丽尔在她们身旁坐下。
瑞伊:你还酗酒吗?
阿普丽尔:不不,我已经戒了。
几个月前,杰瑟普和我意外相遇。
他依然能让我开怀大笑,有那么一两天,我们旧情复燃。
不过很快他就走了。
大概又过了三四周的时间,我在克鲁克香克看到他和另外三个我不认识的人在一起,他们看上去也没什么不开心的。
瑞伊:老爸说了什么吗?
阿普丽尔:他死死地盯着我,但却装出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好像之前从来没见过我。
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瑞伊陷入沉思,考虑这些话。
阿普丽尔注视着她的眼睛。
阿普丽尔:对不起。
外景 树林 清晨瑞伊,桑尼和艾诗莉,三人背靠一棵大橡树安静地坐着。
瑞伊紧握猎枪,准备射击。
瑞伊:如果你们能够保持安静,它们很快就会出来。
桑尼打了个喷嚏。
瑞伊:上帝保佑。
桑尼:我们还要等多久松鼠才会出来?
瑞伊:通常要很久。
桑尼:希望我们能碰到小鹿。
瑞伊:现在不是猎鹿的时候。
桑尼:什么时候?
瑞伊:清晨或夜里。
艾诗莉(对瑞伊耳语):看到了吗?
瑞伊:嗯,在哪儿?
艾诗莉指着前方。
艾诗莉(小声地):那儿。
瑞伊:啊!
帮我按扳机。
把你的手放在这儿。
瑞伊和艾诗莉一起扣动扳机。
外景 瑞伊家 院子 清晨艾诗莉和桑尼将三只松鼠放在桌子上。
瑞伊放下一个水桶。
瑞伊:好吧,你们是想炸着吃,还是炖着吃?
桑尼和艾诗莉:炸!
瑞伊:炸着吃?
好吧。
瑞伊手里攥着一把刀,准备剥松鼠皮。
盖尔拿着一杯咖啡走过来。
瑞伊:嗨。
盖尔:嗨。
瑞伊的刀切入松鼠皮下。
瑞伊:好了。
现在把你的手指放进去,我也把手指放进去。
一,二,三。
瑞伊和桑尼,两个人拽着松鼠皮朝相反方向撕扯。
瑞伊:拉。
使劲。
他们继续撕扯松鼠皮。
瑞伊:现在,我要在这儿给它开膛破肚。
她用刀划开松鼠肉。
瑞伊:手伸进去,把内脏取出来。
桑尼:我不干。
瑞伊:桑尼,有很多事情就算是再害怕,你也得克服。
桑尼转过身。
桑尼:我不是害怕,我只是不想这么做。
瑞伊:来吧。
把手放进去。
瑞伊指导着桑尼将手放进松鼠肚子里。
瑞伊:好样的。
桑尼拽出长长的一段肠子。
桑尼:这些我们还吃吗?
瑞伊:现在不。
外景 布朗德·米尔顿家 柴房 白天瑞伊正在用切割机劈木柴。
蒂尔德普悄无声息地走过来,关掉发动机。
瑞伊被吓了一大跳,她转过身。
蒂尔德普:你以为我把你们忘了吗?
瑞伊:什么意思?
蒂尔德普:忘了你们,忘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瑞伊:那是你的事。
忘没忘随你的便。
蒂尔德普:今天早上警察在加列特湖边找到了杰瑟普的车。
有人昨晚一把火给它烧了,几乎什么都没剩下。
(稍顿)他不在里面。
瑞伊看着别处,然后转过身来面对他。
瑞伊:他逃跑了,是吗?
蒂尔德普从夹克里掏出一叠卷起来的钞票,递给瑞伊。
蒂尔德普:这是给你们的。
今天早上他应该出庭,但他没来。
趁现在我赶紧帮你们把林地卖了吧。
瑞伊:不,我决不会这么干。
蒂尔德普:姑娘,一旦他们从你手里接过这片林子-蒂尔德普捏住瑞伊的下巴。
蒂尔德普:-他们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砍倒这些上百年的树,给你留下一片残根。
那样还不如把钱留下来自己用。
蒂尔德普从夹克里掏出一袋白粉,用一把钥匙挖了一点儿,吸到鼻子里。
瑞伊扭过头。
他朝她摇晃着袋子里的白粉。
蒂尔德普:你还没尝过吗?
瑞伊:从没尝过。
蒂尔德普:随你吧,小丫头。
那些药让你妈妈好点儿没有?
瑞伊:她一直在吃,但没什么效果。
蒂尔德普:代我向她问好。
蒂尔德普慢悠悠地离开了。
瑞伊在他身后目视他离去。
内景 瑞伊家 康妮卧室 白天瑞伊站在父母的衣橱前,看着杰瑟普的物品。
她的手指碰触着他的衣服,端详着他收集的小靴子,思念着父亲。
外景 瑞伊家 院子 白天瑞伊的弟弟妹妹感受到周围紧张的气氛。
艾诗莉搂着小狗。
桑尼趴在蹦床上。
外景 树林 白天瑞伊挽着妈妈的胳膊,领着她绕过一些树桩和残根,走进自家的林地里。
外景 树林 白天康妮和瑞伊坐在树木之间。
瑞伊:妈妈,看着我。
康妮木呆呆地直视前方。
瑞伊: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瑞伊等着妈妈的回应。
瑞伊:妈妈,这次你能帮帮我吗?
妈妈,看着我。
康妮面无表情地看着瑞伊。
瑞伊:蒂尔德普觉得我应该把这片林子给卖了,妈妈。
我该不该卖呢?
求你了,妈妈,这次帮帮我吧。
瑞伊转过身,孤苦无助的她尽量不让眼泪掉下来。
瑞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微风轻轻地吹过树林,云儿慢慢飘来。
外景 瑞伊家 院子 白天盖尔和瑞伊驾着车,缓慢地往瑞伊家开。
房子前,一个陌生人正站在车旁等候。
金毛和鲶鱼米尔顿则在道路另一侧观望。
内景 弗洛伊德的车 白天(行使中)瑞伊(画外音):他是谁?
盖尔(画外音):看那辆车,好像不是我们这儿的人。
外景 瑞伊家 院子 白天小卡车停下。
当瑞伊下车的时候,迈克·萨特菲尔德,拿出他的证件,朝瑞伊走去。
萨特菲尔德:我是迈克·萨特菲尔德,A-1保人。
瑞伊:你想干什么?
萨特菲尔德:我们持有杰瑟普·多利的契约合同,现在他跑了,看来是这样。
瑞伊:他没逃跑。
萨特菲尔德:但他没有出庭-这就是逃跑。
(对盖尔)抱歉,请让我们单独谈谈。
麻烦你!
瑞伊将一袋子物品交给盖尔。
盖尔抱着小内德朝走廊走去,然后站在那儿听他们说话。
萨特菲尔德:听着,我并不想找你老爸的麻烦,好吗?
我只想让法官离我远点儿。
瑞伊:我老爸他死了。
他没出庭是因为他已经不知道死哪儿了。
萨特菲尔德: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瑞伊:几星期前。
萨特菲尔德:他和谁一起?
那些人在什么地方?
瑞伊:先生,他没告诉我这些。
萨特菲尔德:你知道我有权利,可以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抓人。
瑞伊:我就知道你是在浪费时间,而且还招我烦。
杰瑟普·多利已经死了。
他现在正躺在某处肮脏的坟地里,也许早已变成了猪圈里的一坨屎,要不就是被人遗弃在荒野,但不管在哪儿,他都死了。
萨特菲尔德:你怎么知道的?
瑞伊:你一定听说过多利的为人,对吗,先生?
萨特菲尔德:嗯,我多少知道一点儿,我保释过很多人。
瑞伊:我也姓多利,血脉至亲,所以我知道我老爸已经死了。
萨特菲尔德:你多大?
瑞伊:17岁。
萨特菲尔德考虑这些话,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萨特菲尔德:嗯,你老爸的保释金不够了。
你家的房子和林地全都加在一起也没办法偿还,还差得远呢-这些你知道吗?
瑞伊: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后来才跟我说的。
萨特菲尔德:嗯,他还差很多钱。
有天晚上,一个家伙来到我的办公室,拿了一麻袋皱皱巴巴的钱,放在那儿,抵掉了你爸爸剩余的保释金欠款。
看上去似乎有人需要他尽快现身。
瑞伊:这个送钱的家伙留名字了吗?
萨特菲尔德:没留。
也许他内裤上有他的名字。
盖尔从走廊上望过来,专心致志地听着他们的谈话,神情担忧地,想要搞明白萨特菲尔德此行的目的。
瑞伊:我们还有多久就会被赶出去了?
萨特菲尔德:我估计……我估计你们大概还能在这儿待一个星期。
这是我的猜测。
瑞伊:一个星期?
那我还能做什么呢?
萨特菲尔德:没有,没什么可做的,惟一能做的就是证明他已经死了。
萨特菲尔德转过身,朝着金毛和鲶鱼米尔顿喊道。
萨特菲尔德:鲶鱼,金毛,你们俩没惹麻烦吧?
金毛冲他竖起了中指。
萨特菲尔德坐进车里,驾车离去。
内景 拍卖大厦 牛圈 白天此时正在举行一场牛犊拍卖会。
拍卖师不停地叫喊着一头小牛的价格。
瑞伊走进来,她在人群中发现了图帕·米尔顿,60岁。
图帕看到瑞伊后,起身离开。
瑞伊紧跟着他。
外景 牛圈 围栏处 白天瑞伊,小心翼翼地在狭窄的悬空通道上前行,下方的牛圈围栏构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她专心致志地在其中寻找着图帕的身影。
牛群哞哞地叫着,声音震耳欲聋。
最终,瑞伊找到了图帕。
她努力引起图帕的注意。
瑞伊(大声喊道):图帕·米尔顿!
我要和你谈谈!
图帕·米尔顿!
图帕·米尔顿!
图帕!
瑞伊拼命地喊叫,同牛群发出的嘈杂声较着劲。
图帕·米尔顿迅速离开,瑞伊从狭窄的通道上跑下来,紧随其后。
外景 图帕 米尔顿家 院子 黄昏瑞伊穿过院子,朝图帕·米尔顿的屋子走去。
门开了,迈拉卜端着冒热气的水杯走出来。
她猛地将杯子里的液体泼到瑞伊身上,然后用杯子击打瑞伊的脸,与此同时,艾丽斯和蒂莉-迈拉卜的姐妹们,也从屋子里冲出来。
瑞伊大喊一声,扑倒在地。
迈拉卜:我跟你说过离他远点儿。
迈拉卜和艾丽斯抓着瑞伊,蒂莉头前带路,几个人拖着她往仓房走去。
瑞伊竭尽全力反抗起来。
迈拉卜:抓紧她,艾丽斯!
艾丽斯(对瑞伊):别动!
姐妹几个死死地抓着瑞伊,把她押到仓房里。
迈拉卜:这就是你不听话的后果。
瑞伊的尖叫声划破天空,仓房大门徐徐降下。
内景 图帕·米尔顿家 仓房 夜晚荧光灯发出惨淡的光芒,瑞伊慢慢恢复了意识。
她看到仓房顶棚的橼子,各种各样的金属工具,还有几台机器。
迈拉卜站在她身旁。
迈拉卜:我警告过你。
好好跟你说,你偏不听我的--为什么不听话?
瑞伊将一颗带血的牙齿吐到手心里。
她环顾四周,看到一些她不认识的人,正静静地望着她。
在那群人当中,她看到了小亚瑟,斯拜德·米尔顿,还有雷。
梅甘站在瑞伊身旁,她弯下腰,捋了捋瑞伊的头发。
梅甘:我们要怎么处置你呢,小姑娘?
瑞伊:杀了我,我猜。
梅甘:我们想过了。
还有别的吗?
瑞伊:帮我。
这个肯定没人说过,对吗?
梅甘:之前我是想帮你,结果搞成这样。
图帕·米尔顿走进仓房,梅甘退后。
他朝瑞伊走去,捏起她的下巴,查看满是血污的面孔,然后朝迈拉卜看了一眼。
图帕·米尔顿: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孩子?
有的话最好现在就说。
瑞伊想了想,她凝视着图帕。
瑞伊:我的弟弟妹妹还没有成年。
妈妈是个病人,她的病永远都治不好了。
很快,律师们就会来我家,没收我们的房子,把我们从家里赶出去,让我们像野狗一样到处流浪。
瑞伊喘了口气。
瑞伊:如果我老爸做错了什么,他已经偿还了。
不管是谁杀了他,我都不想知道。
但如果没有了房子,我就没办法照顾弟弟妹妹,还有我妈妈。
周围一片静寂。
图帕同博比离开仓房。
猎犬在仓房外狂叫,汽车引擎声靠近。
斯拜德·米尔顿:哦,妈的!
雷想要离开这里。
雷:我可不能就这么束手待毙。
所有人都听到了关车门的声音,然后,沿着砂石路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仓房大门打开,蒂尔德普站在门口。
蒂尔德普:她在哪儿?
小亚瑟:别激动,蒂尔德普。
我们警告过她,不只一次了。
蒂尔德普盯着瑞伊,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然后转身对斯拜德·米尔顿说道。
蒂尔德普:你打她了?
斯拜德·米尔顿的手向后腰伸去,摸索着掖在裤子里的手枪。
迈拉卜朝蒂尔德普走来。
迈拉卜:不是他!
男人们没碰过这个疯丫头。
是我干的。
我和我姐姐们,她们都在这儿。
图帕·米尔顿在雷和博比的陪同下回到仓房。
他停住脚步,同蒂尔德普保持一臂的距离。
蒂尔德普:杰瑟普做事儿总是和我们拧着劲,他明白,我也明白,我根本就不想搅和他那潭浑水,不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可是,她不是我弟弟。
蒂尔德普环顾周围聚集的人群,在结束这句话之前,他死死地盯着瑞伊。
蒂尔德普:她是我仅剩的血亲了,所以我才来找她,把她带走,送她回家。
行吗,图帕?
图帕·米尔顿:你想罩着她,是吗?
蒂尔德普:如果她做错了什么,你们可以来找我。
瑞伊意识到蒂尔德普此时此刻的态度是多么严肃。
图帕·米尔顿:以后由你来替她担责了。
蒂尔德普:这个女孩会守口如瓶的。
图帕·米尔顿:你们几个小伙子帮他一下。
把她抬到车上去。
小亚瑟和斯拜德·米尔顿架着瑞伊,扶着她出了仓房,朝汽车走去。
家族其他人站在仓房里,看着瑞伊和蒂尔德普驱车离去。
内景 蒂尔德普的汽车 夜晚蒂尔德普开车送瑞伊回家。
他们将车停在房前,但两人并没有下车。
蒂尔德普撕开一条花色丝质大手帕,把它塞到瑞伊嘴里。
蒂尔德普:使劲咬着,直到不再流血。
瑞伊咬住手帕。
汽车里,一片黑暗,寂静无声。
随后,蒂尔德普坦率地对瑞伊说。
蒂尔德普:你老爸无法面对这最后一击,无法面对十年的牢狱生活。
他开始和该死的警察做交易。
蒂尔德普吸了口烟。
蒂尔德普:你现在得听我的了。
明白?
他们等着我,看我是否会采取什么行动。
他们会观察我们。
不能让我知道到底是谁杀了我弟弟。
就算你找到了那个人,也永远都不要让我知道是谁干的。
如果知道了,我很快就会翘辫子。
明白?
瑞伊伸出胳膊,抱了抱蒂尔德普的肩膀。
外景 瑞伊家 院子 夜晚盖尔从房间里走出来,跑到汽车旁。
艾诗莉和桑尼跟在她身后,站在走廊上看着。
盖尔和蒂尔德普将瑞伊扶出汽车,两人架着她朝房子走去,桑尼被挤到一旁。
盖尔(对桑尼):别挡路,把门打开。
蒂尔德普关上房门,留在走廊里。
内景 瑞伊家 浴室盖尔用双氧水仔细为瑞伊清洗伤口。
盖尔:有点儿疼。
抓着我的手。
瑞伊漱口,往水池里吐出很多血。
她精疲力竭地坐下,感激地看着盖尔。
瑞伊:谢谢你。
内景 瑞伊家 卧室 夜晚瑞伊躺在床上。
盖尔将冷冻过的蔬菜放在瑞伊受伤的肋骨上。
索尼亚走进来。
索尼亚:我刚知道。
拿了些药给你。
索尼亚递给盖尔一个塑料瓶。
索尼亚:是止疼药。
药力强劲。
吃了很快就不疼了。
一开始吃两片。
盖尔:好的。
索尼亚:她可能会要很多,但开始就两片,慢慢再加,反正让她睡着就行。
瑞伊:谢谢你。
索尼亚离开。
盖尔将一杯水递到瑞伊的嘴旁,让她把药片吞下去。
瑞伊: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好吗?
盖尔:当然,我会的。
瑞伊:但你还得看着他们做作业。
盖尔:没问题。
内景 瑞伊家 卧室 夜晚瑞伊躺在床上,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桑尼走进来,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把瑞伊的牙齿丢了进去。
他和艾诗莉凝视着姐姐,片刻后,两人小心翼翼地躺在她身旁。
艾诗莉搂住瑞伊的胳膊。
艾诗莉:胳膊疼吗?
瑞伊:不疼,还好。
瑞伊随后又昏沉入睡。
(切至)瑞伊的梦境瑞伊因服用了止痛药而进入梦乡密苏里的荒野,以及野生动物的抽象画面,同时伴随着电锯声。
内景 瑞伊家 卧室 夜晚瑞伊从梦中醒来,艾诗莉和桑尼躺在她身旁睡着了。
外景 瑞伊家 走廊 白天瑞伊和怀抱宝宝的盖尔,站在走廊上,桑尼和艾诗莉在蹦床上玩耍嬉戏。
盖尔照顾着小内德。
瑞伊,神情焦虑而沮丧,她看着自己的弟弟妹妹。
瑞伊:布朗德·米尔顿说他和索尼亚想带走桑尼。
我跟你说过这事儿吗?
他们想替我抚养他。
盖尔:他知道吗?
桑尼?
瑞伊:我们没有跟他说过。
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也是别人跟他胡说的,因为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他。
他连老爸制毒的事儿都不知道。
盖尔:是啊,如果让他们抚养桑尼,也能帮帮你。
艾诗莉呢?
瑞伊和盖尔又瞥了一眼两个正在玩耍的孩子。
瑞伊:他们对她不感兴趣。
盖尔:那你怎么办?
瑞伊:求维多利亚和蒂尔德普收留艾诗莉。
盖尔:天啊,我可不希望这是真的,甜豆。
希望不会这样。
内景 学校 海军后备军官训练团教室 白天军队招聘人员,沙尔克中士,30岁,伸出手同一位刚刚被面试完的学生握手。
沙尔克中士:很高兴见到你。
祝你愉快,再见?
学生:谢谢。
沙尔克中士招手让瑞伊过来。
沙尔克:嗨,你好 我是沙尔克中士。
瑞伊:我叫瑞伊·多利。
沙尔克中士:很高兴见到你。
今天为什么来报名,瑞伊?
瑞伊:我想如果我参军的话,可以拿到四万多美元的入伍费。
沙尔克:嗯,不错,但为什么不给我个更好的理由呢,一旦参军就没法回头了,四万美元可能并不值得你这么做。
瑞伊:主要原因是我需要这笔钱。
当然,这也是一次很好的旅行。
沙尔克:五年可不短啊。
瑞伊:那么,要等多久才能拿到这笔钱呢?
沙尔克:签约后,大概14到82周之间,我们才会支付这笔钱。
瑞伊:哦,海报上怎么没说?
沙尔克:可能是文书的错误,或者根本就没打算往上写。
也可能印在海报下方的小字里。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问问你,你的眼睛和嘴唇是怎么回事?
瑞伊:从自行车上摔下来了。
沙尔克:摔的?
你多大?
瑞伊:17。
沙尔克:17岁。
好吧,如果你真想参军,必须请你父母过来一趟,可以吗?
瑞伊:我自己能做主。
沙尔克:17岁不行。
美国法律规定17岁还是未成年人呢。
只有年满18岁才可以自己签字。
让你父母过来一趟有困难是吗?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去你家--瑞伊:妈妈生病了。
爸爸去世了。
沙尔克:那你有哥哥姐姐能代劳吗?
瑞伊:我只有一个12岁的弟弟和一个6岁的小妹妹。
沙尔克:现在是谁在照顾他们?
瑞伊:我。
沙尔克:你?
这就是你需要四万美元的理由?
瑞伊:是。
沙尔克:看来留在家里就已经是个不小的挑战了,何况你还要照顾弟弟妹妹。
你知道,如果参加训练,你就不可能照顾他们了,对不对?
瑞伊:我想没准我能做到。
沙尔克:根本不可能。
如果你真地应召入伍,你决不可能和他们在一起。
一旦你参了军,真打仗去,谁来照顾他们呢?
瑞伊沉默不语。
沙尔克:所以你现在还是在家的好,那也需要很大的毅力和勇气,但我觉得这只是你的现状。
对吗?
也许明年事情就会有转机。
应该搞明白自己需要什么,好吗?
不要轻易决定,不要仅仅为了钱。
你需要有个好理由来参军,好吗?
瑞伊:好。
沙尔克:好吧。
很高兴认识你。
瑞伊:我也是。
沙尔克:祝你愉快。
瑞伊:谢谢。
他们站起来,握手。
瑞伊离去。
内景 瑞伊家 起居室 黄昏火炉旁,蜷缩在椅子里的瑞伊陷入了沉思。
艾诗莉和桑尼坐在她身旁的沙发上吃东西。
内景 瑞伊家 起居室 夜晚瑞伊在沙发上睡着了。
蒂尔德普走进来,用膝盖碰了碰瑞伊,将她弄醒。
瑞伊:干嘛?
蒂尔德普:我他妈等得不耐烦了。
咱们出去找找他们,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蒂尔德普把瑞伊从沙发上拽起来。
内景 路边酒吧 夜晚一个当地小型乐队正在演奏。
蒂尔德普坐在酒吧尽头仔细观察着人群。
外景 路边酒吧 夜晚瑞伊在蒂尔德普的汽车里睡觉。
她醒来时,发现雷和其他两个男人站在街对面的加油站前。
瑞伊:哦,老天。
瑞伊下了车。
内景 路边酒吧 夜晚瑞伊走进酒吧,顾客们都盯着她看。
她和蒂尔德普对视了一眼,示意他到外面去。
蒂尔德普跟随瑞伊走出酒吧。
外景 路边酒吧 夜晚瑞伊:雷和他们在那边儿。
瑞伊返回车内。
蒂尔德普向雷和其他几个男人走去。
蒂尔德普:雷!
雷:你想干吗?
我没见过他。
如果能帮你,我会的。
可有些事谁也无能为力。
蒂尔德普:放你妈的屁!
你这个狗屁不如的废物!
雷: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蒂尔德普:现在就告诉你,等我下次再来的时候,事情会变得更糟。
蒂尔德普离开。
雷在他身后大声喊道。
雷:是吗?
你最好离这事远点儿,老弟。
相信我。
如果再回来,你会被人暴揍一顿的。
蒂尔德普:真的吗?
雷:你就等着瞧吧。
蒂尔德普朝车尾走去,瑞伊坐在汽车前排座位上,看到他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把斧头。
瑞伊(自言自语地):搞什么啊?
蒂尔德普抡起斧头砸碎了雷汽车的挡风玻璃。
瑞伊畏缩着,不希望看到蒂尔德普做出疯狂的举动。
雷(画外音,大声喊道):嗨,你他妈干吗呢?
嗨!
蒂尔德普回到车里,驱车而去。
雷(画外音,大声喊道):我们不会放过你的,老小子。
这就送你下地狱。
外景 墓地 夜晚蒂尔德普和瑞伊拿着手电筒从车里下来,两人进入墓地。
他们在坟墓之间行走着。
瑞伊:来这儿干嘛?
蒂尔德普:看看有没有没埋的尸体。
蒂尔德普和瑞伊在墓碑之间寻找着方向,用手电筒照亮地面,仔细察看着。
最终,两人停下脚步,扫视着此处。
蒂尔德普:他不在这儿。
蒂尔德普坐下,点燃一支烟。
瑞伊坐在他身旁。
夜风吹动着干枯的树叶,发出沙沙声。
瑞伊:哪儿都没有他。
蒂尔德普:他肯定在某个地方。
两人走出墓地。
内景 蒂尔德普汽车 夜晚沉默之中,蒂尔德普和瑞伊驱车前行。
瑞伊打起瞌睡来,蒂尔德普也在同倦意做着斗争。
瑞伊在颠簸中醒来,发现他们车后有一闪一闪的灯光。
蒂尔德普并没有停车的意思。
警笛鸣响。
瑞伊:蒂尔德普,你应该停车。
看看他想干什么。
蒂尔德普将车停稳,摇下车窗。
外景 蒂尔德普汽车 夜晚县治安官巴斯金举着手电筒走过来,蒂尔德普目视前方。
巴斯金在距离车门几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
县治安官巴斯金:下车,蒂尔德普。
我要和你谈谈。
蒂尔德普:我不想谈。
县治安官巴斯金:不是关于你的。
你没惹麻烦。
是有关你弟弟的。
蒂尔德普盯着后视镜里巴斯金的身影。
蒂尔德普:不。
今晚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照做的。
蒂尔德普伸手去拿猎枪。
县治安官巴斯金:下车,把你的手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快点儿,出来。
蒂尔德普:你为什么要去告发他?
为什么?
你去了以后,他就被人杀了。
现在你高兴了吧?
听完他这一番控诉之后,巴斯金和瑞伊的脸上呈现出不同的表情。
巴斯金神色紧张地看了瑞伊一眼,从枪套里掏出手枪敲打车身,试图赢回控制权。
治安官巴斯金:我了解你。
了解你们一家。
现在,下车。
蒂尔德普端起猎枪,架在打开的车窗上,眼睛盯着侧面反光镜里的巴斯金。
巴斯金愈发不安,他又看了瑞伊一眼。
蒂尔德普:现在轮到我们了?
蒂尔德普和巴斯金在镜中互相对望着彼此的眼睛,巴斯金慢慢地向后退去,手里还挥舞着他的手电筒。
蒂尔德普发动引擎,巴斯金用他的手电筒晃照着汽车里的瑞伊。
蒂尔德普驱车离去,将巴斯金一个人留站在路旁。
内景 瑞伊家 夜晚蒂尔德普和瑞伊坐在沙发上。
瑞伊:我为爸爸感到羞辱,这是让我最受不了的地方。
蒂尔德普:他非常爱你们。
这就是他的弱点。
瑞伊看着他。
蒂尔德普:我们大多数人都很冷酷,冷酷到可以在这行一直干下去。
瑞伊:但决不会告密。
蒂尔德普:许多许多年他都没干过这事儿。
他没干过,没干过!
但有一天他还是这么做了。
在瑞伊的注视下,蒂尔德普用鼻子吸了一小勺白粉。
瑞伊:你总是让我害怕。
蒂尔德普:因为你很聪明。
外景 瑞伊家 院子 白天瑞伊抱着一大箱子物品从屋里走出来。
院内,有一个正在冒烟的大桶,瑞伊将纸张扔进桶里。
内景 瑞伊家 白天瑞伊和康妮整理着箱子里的家庭照片。
瑞伊:你要不要翻翻这些东西?
看看有没有你想要留下来的。
康妮点点头,随后察看起来。
瑞伊翻看着相册。
桑尼和艾诗莉在一旁观瞧。
瑞伊:这是爸爸。
这是蒂尔德普。
她将一个手工制作的小木马递给艾诗莉。
瑞伊:艾诗莉,还记得爸爸给你做的这个吗?
艾诗莉:嗯嗯。
瑞伊:看看她身旁的这个小伙子。
桑尼指着相片里的杰瑟普和康妮。
桑尼:这是他?
瑞伊:是。
桑尼:那时他有多大?
瑞伊:大概和我现在差不多。
他们对着照片沉思 艾诗莉把那匹小木马摆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瑞伊将一个女人的肖像照翻过来,大声读出照片背后的题字。
瑞伊:我从不知道我会这么喜欢你,我真地希望能够一直吸引你。
爱你,直到永远。
外景 瑞伊家 院子 白天瑞伊注视着铁桶里的火焰,然后朝屋子走去。
外景 瑞伊家 院子 白天艾诗莉和桑尼在巨大的草垛上攀爬玩耍,并在其中玩着藏猫猫的游戏。
艾诗莉:哇哦!
找到了!
找到了!
外景 瑞伊家 走廊 白天迈拉卜和她的姐姐艾丽斯敲响瑞伊家的大门。
片刻后,迈拉卜又敲了一次。
瑞伊握着一支猎枪走出来。
迈拉卜和艾丽斯并没有害怕。
迈拉卜:我们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
瑞伊:现在,我只想把你的肠子给打出来。
迈拉卜:我知道你想这么干。
但你不会。
你会把那杆破枪扔一边儿,然后跟我们走。
瑞伊:你以为我疯了吗!
迈拉卜:带你去找你老爸的尸体。
我们知道那地方。
我们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必须制止它。
瑞伊:我可没有说过你什么。
迈拉卜:我知道。
但别人会说。
瑞伊举枪示意。
瑞伊:我要带着它。
迈拉卜:不行,不能带。
如果你想找到老爸的尸体,就把枪放下,跟我们走。
外景 牧场 黄昏卡特,迈拉卜的姐姐,打开牧场大门。
迈拉卜驾车通过,然后将车停在牧场上。
迈拉卜,蒂莉,艾丽斯下车。
迈拉卜:你可以下车了,把麻袋从脑袋上拿下来吧。
把它给我。
瑞伊从头上取下一个粗麻布袋子,从车里下来。
迈拉卜:孩子,你可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如果你知道,那就忘了它。
明白吗?
瑞伊点点头。
迈拉卜从后备箱里取出一把电锯,递给艾丽斯。
此时,夜色渐浓,迈拉卜和卡特用手电筒照射着路面,迈拉卜领着她们几个人,朝池塘边走去。
牛群发出哀怨的叫声。
姐妹三人从灌木丛里拖出一只小船。
没有人说话。
迈拉卜,艾丽斯,瑞伊坐进去。
卡特将电锯放在船上,迈拉卜划着船离开岸边,朝池塘中央树枝纠缠在一起的地方划去。
迈拉卜:他应该就在这儿。
伸手下去摸一摸,把他拽上来。
瑞伊脱外套,卷袖子。
她犹豫着。
迈拉卜:不会很深。
瑞伊伸手池底,在水中摸索。
迈拉卜:就在下面。
找到了吗?
瑞伊摸到了什么,她浑身哆嗦,倒吸了口气,身体畏缩起来。
瑞伊将手再次探入水中,迈拉卜用手电筒照射着水面,瑞伊神情恐惧,但又毅然决然地,紧紧攥住了一只冰冷的手。
迈拉卜:嗯,拿着这个。
迈拉卜把电锯递给瑞伊。
瑞伊:什么?
迈拉卜:不然怎么拿走他的手?
瑞伊:不。
艾丽斯:哦,快点儿,孩子。
你老爸也希望你这么做。
快点儿,拿着电锯。
瑞伊看了迈拉卜一眼,然后扭过头去,没有接过电锯。
艾丽斯:她干不了这个,迈拉卜。
迈拉卜知道艾丽斯说得对。
迈拉卜:抓着他的胳膊,孩子。
迈拉卜开启电锯,开始切割。
瑞伊抽泣着。
她把一只断手扔到船上。
她父亲的尸体从她手中脱落,沉入水中。
迈拉卜:你怎么撒手了?
你需要两只手,要不然他们会说是杰瑟普自己砍下来一只手,好不用坐牢。
他们知道这个伎俩。
把他再拉上来,快!
瑞伊再次将手伸入池塘。
她抓住杰瑟普的尸体,把他拽了上来。
迈拉卜启动电锯,割下另外一只手。
瑞伊呆坐在船里。
迈拉卜给她披上外套。
迈拉卜(低声地):撒手吧。
瑞伊没有动静。
迈拉卜:我们走,艾丽斯。
船离开,在水面留下一层油膜。
内景 县治安官办公室 等待区 白天瑞伊坐在椅子上等候巴斯金,她的膝盖上放着一个塑料袋。
在她等待时,警用对讲机一直响个不停。
巴斯金出现了,他挥手让瑞伊进他的办公室。
巴斯金:进来吧。
内景 县治安官办公室 白天瑞伊将袋子放在巴斯金的桌子上。
他往袋子里面看了一眼,身体立刻缩了回去。
县治安官巴斯金:你是怎么弄到的?
瑞伊:昨晚有人把它们扔在了门口。
县治安官巴斯金:我想我得赶快把这个拿过去。
法医会告诉我它们是不是你老爸的。
瑞伊:是 它们是我爸爸的手。
县治安官巴斯金:我们很快就会知道是不是了。
如果你爸只是种他的大麻,我想他这会儿还活着。
瑞伊克制住自己想对他进行言辞攻击的冲动,她转身朝门口走去。
县治安官巴斯金:嗨!
那晚我没开枪是因为你也在车上。
我根本不怕他。
瑞伊倚在门口。
瑞伊:可我觉得你害怕。
治安官巴斯金:不要让我知道你到处说这事儿。
瑞伊:我从来都懒得提你,伙计。
内景 瑞伊家 康妮卧室 白天瑞伊站在衣柜前,看着杰瑟普的遗物。
她拿起一把班卓琴,将它放在床上。
外景 瑞伊家 院子 白天艾诗莉抚摸着小狗。
艾诗莉:你是个乖孩子。
乖孩子。
艾诗莉走到晾衣绳下,帮着瑞伊摘下衣物。
康妮在一张桌子旁边叠衣服。
桑尼坐在他的滑板上,在一块大胶合板上来来回回滑动。
蒂尔德普走来,手捧一个小包裹。
蒂尔德普:桑尼。
嗨,艾诗莉。
他打开小包裹,露出两只小雏鸡。
蒂尔德普将它们递给两个孩子。
蒂尔德普:我带来给你们养的。
艾诗莉和桑尼一人捧起一只小雏鸡。
艾诗莉:谢谢。
萨特菲尔德的车在院子里停下。
蒂尔德普看着他,转身对瑞伊说道。
蒂尔德普:他来这儿干什么?
瑞伊:不知道。
萨特菲尔德走过来。
萨特菲尔德:我认识你。
蒂尔德普:哦。
萨特菲尔德靠近了一些,打量了瑞伊片刻。
萨特菲尔德:看来你是拼了命换回了这笔钱,孩子。
他的手伸进外套里,掏出一个棕色纸袋,递给瑞伊。
萨特菲尔德:这是你的。
瑞伊:是我的?
萨特菲尔德:那家伙没有留下名字。
他确认形势有利于你们的时候,才把这些都留给了杰瑟普。
瑞伊:这钱是他的吗?
萨特菲尔德:你比他更有资格用这笔钱。
反正他再不会为这事找后账了,像人们以为的那样。
我们拿了属于我们的那部分,这是剩余的。
全都归你。
桑尼看着他们在交谈。
萨特菲尔德: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瑞伊:谋生罢了。
我说过的。
萨特菲尔德搜肠刮肚地找话说。
萨特菲尔德:保重,好吗?
他朝蒂尔德普点点头,离开。
瑞伊转过身望着康妮,母女二人目光交会。
外景 瑞伊家 走廊 白天蒂尔德普斜倚着廊柱。
桑尼身后跟着艾诗莉-走下台阶,他把班卓琴递给蒂尔德普。
桑尼:给你。
蒂尔德普:哦,好久没弹了。
退后一点儿,你们让我觉得紧张。
桑尼和艾诗莉坐在走廊前的台阶上,蒂尔德普凭着记忆弹出一首曲子。
瑞伊也走过来,站在他身旁,斜倚着廊柱。
片刻后,蒂尔德普停止了弹奏,放下班卓琴。
蒂尔德普:我总是没你爸爸弹的好。
他低头不语。
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
蒂尔德普:我知道是谁。
瑞伊:什么?
蒂尔德普:杰瑟普。
我知道是谁。
他朝自己的汽车走去。
瑞伊低头看着班卓琴。
瑞伊:你应该把它带走。
蒂尔德普转过身看着她,瑞伊把班卓琴递给他。
蒂尔德普:哦,不……你……请你替我保存它吧。
有那么一刻,他们默视着对方。
蒂尔德普坐进汽车,瑞伊目送他驾车离去。
瑞伊坐在走廊前的台阶上,艾诗莉和桑尼分别坐在她的身旁,手里还捧着他们的小雏鸡。
桑尼:你拿到这些钱就会走吗?
瑞伊:我不会离开你们的,孩子。
怎么会这么想呢?
桑尼:我们听到你在说参军的事。
你想离开我们吗?
瑞伊:如果没有你们俩,我会迷路的。
瑞伊亲吻妹妹的额头。
瑞伊:我哪儿都不去。
艾诗莉将手中的小雏鸡递给瑞伊。
她拿起瑞伊放在地上的班卓琴,坐在走廊上,弹奏起来。
(全剧终)(注1)根据丹尼尔·伍德瑞尔同名小说改编。
影片获2010年圣丹斯电影节评审团大奖。
(注2)k-twelve school:从幼儿园到中学结业的学校。
(注3)Thrash Metal:20世纪80年代的地下金属音乐。
看冬天的骨头,看到的依然是温暖和明媚。
情节上,这当然是一个冰冷黑暗的故事,但光明和积极的人应该会感到欣慰,而为了这舒缓沁人的结局,心情压抑了95%的时间,然而最后的那5%让我对之前的寒冷和悲苦毫无怨言。
这就像一场穿越寒冬的旅行,令人庆幸的是在经历了饥饿,困窘,欺骗,抛弃,冷漠,虐打以及锯下自己老爸的双臂之后,最终迎来希望,明媚,亲情,友情。
踏过冰雪封盖的高山,望见太阳冉冉升起,这就是征服命运,值了。
珍妮佛劳伦斯,希望之星,已无需多言。
这部片子是成为未来mel的起点,再摆脱一些年轻的诱惑、虚妄,更多内涵修炼和努力,她已起飞。
想写的是teardrop。
出场时这个男人完全是个阴影。
只有一个暗示,这位冰冷凶恶的男人,居然找了个好女人,她外貌标致,心地善良,唯唯诺诺,ree进门时立即嘱咐说小心点,teardrop正在睡觉。
teardrop出场,邋遢精瘦,胡子拉茬,衣服脏乱,眼角是纹身,眼神是凶狠,椅子一拉坐下,先点烟,再摆弄枪,不容置疑命令ree停止找寻自己的爸爸回家呆着。
甚至在ree不愿放弃之时暴起蛮横掐住她的喉咙直到她喘不过气。
她即将开始这场凶险路途,只是没想到的是,第一次的肉体痛苦,来自她唯一的亲伯伯。
ree在公开调查自己老爸的行踪,于是也把自己明晃晃摆在砧板上任人摆布。
而他早已深谙黑社会的规则, 一面自己在暗暗调查, 查到弟弟的车停在某一个湖边,人已不见,查到警察逼供弟弟顶不顺招了,但是这警察不厚道,把弟弟招供的消息透露出去所以黑社会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弟弟,一面还要保护身处众矢之的的侄女。
这不屈不挠的侄女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到黑社会老大,这已经严重触犯了规则,被暴打,打完之后黑社会老大动了杀心,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侄女不是盖的,说我爸爸不是我,我有一个10岁的弟弟,6岁的妹妹,痴呆的老妈,没了房子我们只能流落街头我养不活他们。
能在这样暴打之后还能保持如此清晰的思路和表达,说明她的坚强和决心,她心里认准了情势,目标以及和自己的责任。
她没有机会把这些话说出来,但这些想法已经在心里跟自己说了不知多少遍。
这样的女孩注定有个tough的叔叔。
仓库外车声传来,仓库内哥几个就慌了上神一个个脸色大变,一个赶紧把手插到兜里摸枪,另一个没带枪的嘟囔着他妈的这人来了我得去拿枪才行然后赶紧去找枪。
这简单的声音和表现至少传递了两个信息,从他们对teardrop车的熟悉程度说明他们对这个人已经深入内心地膜拜,从他们准备慌乱操枪硬着头皮准备开打的表现说明teardrip平日的作风让他们已经恐惧敬畏。
卷闸门拉开,他的身影依然瘦削,但他的表情严肃目光狰狞,第一句话 她在哪?
你二句话 你打的?
第三句话 我弟弟做错了事他已经得了报应, 但她不是我弟弟,我为她担保。
这是个很重的承诺,意味着一旦ree,这个从来没有混过黑社会的小女孩,一旦再违反黑社会的规则,他和她将一起万劫不复。
黑社会老大一听,赶紧确认这个承诺成立,之后尊敬这个汉子,让手下帮他把ree抬上车救回来。
他们失败了,一无所获,坐以待毙。
一个被暴打,一个把自己暴露。
但这件事之后,他和她从精神上的血脉升华到命运实质的永不分离。
她在养伤,他去陪着,她说你总是害怕我,为什么?
他说,那是因为你太聪明了。
事实上,是她的坚持改变了他,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放弃他的弟弟一家,他觉得这是男人黑社会的事他独力承担,只是不想他的侄女参与进来以至于置身于凶险之下,所以他用他的残暴和冷漠让她死心而安全。
但她的坚持和纯净给了他力量,他开始知道这个女孩的伟大之处,他们的血脉和共同的基因注定了他不会是一个人在战斗。
但是他们不想坐以待毙,既然两个人都已经暴露,不如来个鱼死网破。
于是接下来的行动他都带着侄女,他带着她去家族或者黑社会处理这档子事的公墓,找他弟弟的那个位置,未得。
他带着侄女去找弟弟常去的酒吧探求线索,刚好遇到坏人三人组,他直接问见到我弟弟了没?
对方说没,他不满,对方就撂话威胁他。
这个人不吃这一套,也不多说,直接拿个斧头把对方车一顿暴砸,对方三个人对着他一个人,只能怂骂,不敢动手。
这是整部片子第一次直接表现他的工作作风,不说太多,只干你,干了之后,还不敢动他。
这是个江湖上的高手。
回来遇到贱人条子,估计是那三个怂货不敢干他,居然求助于警察。
条子追上来,装模做样地摆官腔让下车。
teardrop的愤怒终于爆发,面对黑社会,要么是同行,要么是亲戚,他还讲规则,但是面对这个死条子,他的怨气终于爆发。
他说你为什么把我弟弟的事情说出去?
条子无语,只能继续借着官老爷的软弱势头让下车,teardrop把枪拖出来,这一次,我不听你的。
条子继续威逼,他说,那此刻就是我们的这一次了。
他的勇气硬生生的驱退了条子,他的怨气得到释放,他的弟弟实际上被警察和黑社会联合绞杀,他至少在警察方面声张了自己的态度。
但是在黑社会,他依然势单力薄,但他做到尽了。
如果开场他是魔鬼,那么最后一幕,他已经完成了从魔鬼到天使的塑造。
他捧着两只小鸡来到侄子们的家,庄严地把它们发放给十岁的侄子和六岁的侄女,让他们养育,小鸡指代希望,他们劫后余生,即将展开新的生活,充满了朝气和憧憬。
而这个发放希望的人,已然是慈父。
侄女乖巧地找出琴,他说别望着我我紧张,然后开始弹奏。
要知道,对于这个曾经陷入漫长寒冬的家庭,家里已经多久没有响起欢快的琴声,而现在,琴声再度被奏起,指代欢乐回到这个家庭,而这奏起音乐的人,依然是他。
弹了一半,他想起弹得比他好的弟弟已经被人杀了,悲楚袭来,停下了。
jesup,i know who。
我知道是谁。
ree一家终于迎来明媚的春天,这是毫无疑问的结局,而teardrop的命运却依然是个谜,他一句话i konw who也许就注定了他的宿命,他不会放过杀了自己弟弟的人,会去报仇,在报仇之前,他只是想回到弟弟的一家,参与这场冬去春来的庆典,参加完毕,他将去复仇。
但灵巧聪慧的ree说了一句,这琴给你,她想用琴和这个家族留着他复仇的心,但是他说,你帮我留着。
美国密苏里州奥萨克山区的冬天在黛布拉•格兰尼克的镜下充溢着北欧气味,就像随处可见的芬兰小镇,清冷孤绝的氛围,灰暗寒冷的景致,密林深处的开阔地有一间简陋而不失雅致的红顶小木屋,木屋旁有供孩子玩乐的圆弧型蹦床,不惧人的松鼠先生到处寻找搭窝建瓴的材料,附近可能有个农场,有几匹高瘦的枣红色骏马……然而,《冬天的骨头》绝非浪漫的北欧童话。
17岁的Ree独自承担着生活的重压,紧缺的物资,少不更事的弟妹,精神崩溃整天喃喃自语的母亲,缺席的父亲不仅给不了Ree保护,还即将带来对于这个家庭可谓毁灭性的打击:身为毒贩的父亲把旧屋抵押作为假释保释金,如果在限定日期内无法出庭,Ree家人赖以生存的旧屋就将抵押充公。
为了保有家人最后一丝尊严,Ree踏上了寻父之旅……格兰尼克一开始就将Ree置于以家庭氏族式制毒贩毒闻名的“奥萨克山区”前景之中,这意味着Ree不仅要与冰冷庞大的“毒品网络”抗衡,还面临着“血浓于水”的亲情考验,在蛮荒之地决定着Ree的命运的是无数双翻云覆雨手。
无论是父亲的兄弟“泪滴”,合伙人小亚瑟还是各种表兄堂兄都无法给出Ree想要的答案,当威胁欺骗和暴力接踵而至,Ree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的父亲已经遇难。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成为Ree坚持下去的唯一信念。
整部片以Ree的视角作为主线,父亲的去向存亡作为故事的隐线一直推动着情节的发展,格兰尼克这部女性主义题材电影在Ree的视角所见之处都安排了每个家庭中的女性角色出面,要么充当隐在背景中的男性角色的保护伞、跟从或是帮凶,甚至是打手。
最后同情心的爆发和平时生活中的点滴帮助全是女性角色完成的,男性在整部片中要么缺席(Ree的父亲)要么无能(Ree的叔叔泪滴知道父亲被害的真相而试图隐瞒,甚至恫吓Ree终止寻找,在Ree退无可退的坚守下,完成沉默-出手保护-还击的自我救赎,身为女性的Ree是救赎之源)要么冷漠(Ree找已婚的旧时朋友借卡车寻找父亲,朋友的丈夫冷漠的拒绝了。
其后朋友偷车来帮助Ree,女性更富同情心)要么弱小(Ree的弟弟试图保护姐姐而被呵斥噤声,谁也无法保护势单力薄的Ree),回到Ree本身,她在整个事件中都未曾扮演受人同情的柔弱角色,她是掷地有声的寻找父亲而非恳求他们给予父亲的下落,镜头始终与人物保持着距离,离间着观众对于女主角代入式的心理认同,无论从人物塑造还是情节铺陈,都避免将Ree置于被同情的地位上,她只是从容的面对命运光临并时刻准备还击。
Ree的软弱也从未在男性角色面前展现,她朝妄图欺骗她父亲死亡真相的表兄大吐唾沫,在警官面前承诺一定会找到父亲,只有在母亲面前,她极度崩溃的恳求母亲帮她一次,就这一次。
男权世界试图掩盖的真相:他们憎恶父亲向警官的告密,而杀害了他,对于她而言只不过是“我并不关心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他,发生了什么,我只要保住我们的房子。
”在已丧失的生命和能生活下去的依傍之中,坚强的Ree选择后者。
“冬天”这一环境背景作为冷漠的“旁观者”目睹了Ree在荒原上艰难寻找父亲的身影,不仅给了Ree身体上的寒冷,还让她感受了人情的刺骨寒冰,长期贫困生活催生的罪恶蛰伏在奥萨克山区看似平静的日子里,冬日的蛮荒景象,遍地的贫瘠,未开化的何止是土地?
幸好还有冬日暖阳照射在Ree坚毅的面庞上,她要以自己的方式带父亲“回家”。
Ree在众多女性亲戚的帮助下,在冰冷的河水里找到了父亲的尸骨,强忍着心头的悲痛锯断了父亲的双手。
——必须要锯断父亲的“双手”,Ree才能活下去,必须要失去男性世界的庇护,女性才能新生。
在蛮荒粗犷的美国南部乡村,人性的冬天始终遮盖不住喷薄而出的女性之光,注:《冬天的骨头》在2010年获得了美国独立电影奖和圣丹斯电影节、柏林电影节等各项大奖,女主角詹妮弗•劳伦斯赢得多项电影节影后提后。
黛布拉•格兰尼克又一部现实主义农村题材电影。
(该文发表在亦庄时讯11月11日第六版上)
有一种劲。
2.5……好……闷啊!
JONH HAWKES你能不那么屌吗
Jenifer的亮相作品奠定了其苦逼的演员之路……
看不了这样的电影啊……
Great story!Jennifer Lawrence在船上那场戏的表演太棒了,锯断骨头犹如割裂血缘和亲情一样让她感到撕心裂肺的痛楚。当这个世界已经如此寒冷时,我们唯一可以信赖依靠的是仅存的那些善良和感情,它们是连电锯也无法割断的。
美国穷萝莉的悲苦奋斗人生,中国观众比较无感的苦情戏。
女性主义的觉醒
剧本应该还成,不过演的太群众水平了。
人物关系我都很模糊,好吧,我承认我没认真看,或许它不应该这么沉闷
说实话没全看懂
始终过不了30分钟的坎儿 看了一年没看完………囧
我一看到这类片子就会想到李安来拍多好 大部分人都不会讲故事
什么电影
如果不是对美国黑帮体系有所了解 是很难理解本片中事关林业猎区中家族习性的描述的 改编不错 几乎囊括了书中原有的全部精髓:这部片子可以说是吉普赛风格的《教父》 漂亮的民谣音乐 最上乘的男配角塑造(约翰哈科斯就适合演出这种神经质又带着正气的黑帮角色)收尾时妹妹坐下弹奏柔和地升华了主题
戏剧性掩藏在生活流之下,极富爆发力,叔侄俩的表演都很赞。
7.75挺好一个故事,被编导拍拧了……小姑娘很萌。
悬疑在哪呢?惊悚在哪呢?真看不出来哪里好看!!!!!!!!!!!!!
无聊
没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