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德国人的电影必须和二战题材联系起来才得以跻身优秀电影的行列,这并不是说德国人不擅长于其他领域,只是说,德国人的谦逊的认罪的姿态下做出来的东西,更能引起人们的共鸣和感动。
影片以倒叙手法描写了伪钞制造者Salomon在纳粹集中营的经历,这个关于苟且偷生的故事,让我们看到了光辉的同时也是赤裸裸的人性。
影片的架构有点像《肖申克的救赎》。
同样是无罪莫名的跌入牢狱,同样是因为自己的一技之长免于劳役之苦侥幸存活,同样是最后离开了牢狱获得新生。
但是,这却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影片,《肖申克》里更多的是个人英雄主义的灿烂光环,一个典型大美国人的做派。
然而《伪钞制造者》则没有一个灿烂光辉的主角,主角不像安迪那样潇洒,他总是战战兢兢,时时刻刻担惊受怕,他没有崇高的理想和坚定的信念,他只是为了生存,只是为了苟且偷生。
他真真正正的是个小人物。
只是在那个高压的时代,小人物身上才有那样的人性的光辉。
当他第一次进入集中营时,他有着和别人一样的恐惧。
当有人在他的背后被军官开枪打死时,他的反应是更加努力的劳动以免被杀。
但是,他依然说出了“在这里我除了尊严什么都没有”这样的话。
他依然坚强,他依然不丢弃他的尊严。
他尝试用他唯一的技能——绘画——来获得生存的机会,幸运的是他成功了。
影片对于监狱的描写是大大不同于《肖申克》的。
在《肖申克》里,监狱似乎是温情的,总是充满阳光,尽管有例行公事一般的严厉训斥和拳打脚踢,但是却有人到了刑满的那天却不能接受牢狱之外的生活了。
但《伪钞制造者》里的监狱是残酷的冰冷的,在这里不是训斥和毒打那么简单了,在这里随时都可能有人被杀,而且死了就死了不会有人理会。
这里没有什么图书馆没有放风时间,这里只有高压和无尽的恐惧。
于是,当Salomon和其他同伴来到专门为他们提供的新的集中营时,那些软床新床单似乎对于他们有着无穷的诱惑力,甚至当他们被送去洗澡时,有人还以为他们已经进入了煤气室了。
人人都知道他们不过是军方的一个工具,他们的任务就是制造假钞,战争结束后他们的命运就是被消灭,但尽管如此,人们依然很满足于生活,“不管怎样,能在软床上多睡一天是一天”,这是他们的信条。
导演的镜头丝毫不回避血腥,被毒打的伤痕累累的身体,血肉模糊的脸都被镜头真实的记录下来了,没有任何粉饰处理和加工,导演运用大量长镜头和携带式摄影机力求真实的还原历史的真相,使影片多了几分纪录片的味道。
人性到底是怎样的?
什么是真实的人性?
这是导演意图做出回答的问题。
真实的人性并非是伟大的人性。
人性本身或许并不伟大甚至丑陋,但是足够真实。
集中营里的一个年轻人希望从中破坏假钞的制造从而达到阻挠纳粹计划的目的,但是这一举动的后果是需要牺牲这些做假钞的人,因为一旦假钞不能按时交出来,他们的下场将显而易见。
没错,这很伟大,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革命牺牲精神。
但是,到底是别人活自己死还是自己先活下来别人再说,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Salomon做出了选择,他选择了后者,他不能让这些同伴送死,或者说他不能让自己成为一个爱国行为的殉葬品。
我相信这是忠于人性的选择,牺牲不能说不是人性的一部分,但那起码不是最真实最底层的人性,人性始终是建立在生存的基础上的。
导演很赤裸裸的揭示了这一点,他抛弃了英雄,我们不要做英雄,我们要活着。
这就是导演的回答。
这就是真实的人性。
于是,Salomon做出了补救的措施并且获得了成功,他既保住了大家的性命同时也没有做叛徒供出别人的行动。
虽然不够高尚,却足够实际。
最后,战争结束了,这群犹太人被解放了出来,而解放他们的是集中营里幸存的其他人。
他们伤痕累累,他们不成人形,他们甚至连同伴也分不出来,他们举着枪已经杀红了眼。
解放集中营的人们看到了留声机,在音乐里他们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可是集中营里的其他地方,遍地是尸体,人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就像活着的一具行尸走肉。
这就是战争,赤裸的血腥和赤裸的残酷。
德国人总是正视历史,他们是带着诚实和批判的眼光来回顾战争的岁月,他们不回避他们犯下的罪行,这是一种姿态,一种诚心的取得谅解的姿态。
这样的一部多少有点黑暗晦涩的电影,在看完之后不会感到沉重,相反充满了温暖和感动。
导演展示了真实的战争和真实的人性,而最打动人的东西恰恰就是最真实的东西。
文章引用自:
脑子有点蒙~对于战争题材的电影我向来是来者不拒,特别是描写二战时期的。
倒不是因为这场战争是距今离人类最近的,确实它也只是刚刚过去了60年而已。
而是这场战争的破坏力和影响力让我格外恸心~600万和150万是个什么概念?
任何一个稍微对二战历史有点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了吧——600万是在二战中被杀戮的欧洲犹太人的人数;150万是其中的犹太儿童的人数;这样的数据让你震撼了吗~参与二战的几个大国都曾拍摄出反映二战时期的犹太人集中营题材的电影,比如美国的《辛德勒的名单》,意大利的《美丽人生》,英国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法德的《钢琴师》,还有就是这一部德奥的《伪钞制造者》。
很难讲哪个电影更强些,在那场臭名昭著的战争面前,有良知的人们面对的情感纠结都是一样的。
今天我不跟你分析为什么犹太民族是一个命运多舛的民族?
我也不跟你讨论为什么纳粹偏偏会选择犹太人进行种族清洗?
就象本片的奥地利导演斯戴芬·卢佐维茨基说过的那样:“我的电影不是一堂历史课......”那么,我的文章也不是一篇历史论文。
战争的起因往往不值一提,可过程却触目惊心,它通过不断地摧残人类的道德底线和精神根基来抵毁一切!
人类靠什么支撑到今天的,除了面包和水,还有来自我们内心的信仰,那是永恒不变的东西~可是,战争却轻而易举的将这些破坏了,还不让你反抗,这就太不要脸了!
没人要你负责!
没人要我们负责!
可我就是想看看当年的纳粹们如今看这些个电影时的表情,那应该都是一群八、九十岁的老人了吧——
犹太人擅长绘画,于是他就会印伪钞。
我能想到的关于犹太人的文艺作品中——除了以色列产的之外——犹太人大抵都是这么个角色。
征服者通常比他们魁梧,他们因自己的隐秘传统而自成社区,他们自觉割包皮,《美国往事》大约是最成规模的暴力行径,他们多半是作家乐手建筑师,体格瘦小顾着自己的小生意。
后来罗马军团和党卫军挽着手昂着头从尸堆上跨过,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就成了凶猛牢头手中彬彬有礼、谨小慎微的一群。
这大约是一种历史传统,自从法力赛人误贴了弥赛亚的大字报西方势力就有了收拾他们的理由。
果戈里《塔拉斯·布列巴》里有毫无善恶观念的随军小贩,夏洛克那一磅肉多亏不许滴血,乃至巴别尔恐惧地回忆起红色哥萨克一刀就把一个犹太佬的头割下来,即便红军一把手托洛茨基本身的民族成分就很鲜明。
于是从西班牙的卡斯提尔到黑海边的敖德萨,偌大一个欧罗巴都在轰轰烈烈地敲这个富裕民族的竹杠,谁让妳没有个祖国?
这方面也怪不得别人,书上说鹰旗挺进耶路撒冷的时候,奋锐党们还画地为牢地研究革命领导权问题。
真可怜。
好吧后来有了以色列,一切就像用了飘柔一般不一样了。
流浪狗找到了后台,你不能说过去总挨群殴的那条就一定是好狗。
狗还是那条狗,秀才发起狠手段不寻常,貌似在虐待邻居方面,感同身受的创造力更强大。
而这一个趾高气昂政权之命运,没人能剧透,且让这一季演下去,我们且拭目以待罢。
一个制伪钞的天才,乐观的现实主义者,见证的纳粹对犹太人的侮辱和迫害。
苟且偷生与反抗牺牲,自利与利他,极端的现实拷问着主人公的道德,在痛苦两难的环境中作出选择。
即使在自己看来再崇高的事业,是否有权力用他人的生命来为之冒险?
即使对他人的选择再愤怒不齿,是否仍需要尊重?
电影引导我思考并解决了这些问题。
前些天看了一个报道,是在《北京晚报》上,标题《媒体称日军曾伪造中国纸币总额达45亿元》,报道中说,据日本共同社报道日本陆军曾在二战中伪造了中国纸币高达45亿元,其中一部分用于在中国采购物资和支付士兵薪水,而大部分约30亿元假钞流入了中国各地。
这则报道中的事情如果属实,简直就是《伪钞制作者》的中日战争版。
看来这种伪造他国货币,以扰乱敌国经济在二战协约国中是一种很流行的做法,不知道是不是它们之间有没有互相启发?
我也很想知道同盟国是否也曾“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而这种军事战加经济战的方式又有多悠久的历史呢?
苦于一时手头没有资料,只有等以后慢慢考证了。
本片让我感觉很难评论,因为我在看影片时,从始至终都在摇摆不定,我有时赞同男主角萨利的“适者生存”理论,有时又赞许坚决的抵抗者博格的道义立场。
在那场将一切秩序、道德、人性击得粉碎的世界大战的背景下,电影中的人们在荧幕里挣扎求生,我在荧幕外纠结迷茫。
导演似乎有意地将电影的视线至于黑白不明的灰色地带,淡化了正义邪恶的绝对刻画,所有的人都有自己可以依赖的立场,而所有的人似乎也都有不堪一击的软肋。
影片就在一种晦暗不明的氛围中,讲述了一个让人说不清楚的故事。
男主角萨利的“适者生存”论,其实是始终让我觉得有些别扭的,就像那个被争论来争论去的社会达尔文主义。
后者是不辨是非地强力掠夺扩张,前者是不明就里的一味妥协。
其实真正让我困惑的是,究竟是因为世界在变得越来越坏,生存环境变得越来越残酷,而我们不得不妥协“适应”、适者生存;还是正因为我们总是在妥协“适应”、“适者生存”,才纵容了这个世界、这个社会一天天地残酷起来。
孰为因孰是果,我搞不清楚,如同陷入一种死循环。
前些天,看到有学生自杀的报道,众人多数都在评论说,现在的年轻人心理脆弱,抗压能力差、抗挫能力差,无法面对残酷的社会。
也许他们说的都对,为了考好学校,在文理史哲,琴棋书画,英语考级,奥数竞赛中成长起来的年轻人真的没有时间去锻炼一下自己的心理承受力,如果重点中学、大学们能在招生时,推出一个抗压测试五的,也许这一问题就真能表面解决了。
这个问题太难讲,不说了。
我说那么多,其实只是想问问,所有的人都在说这个社会很残酷,我们应该坚强,可是究竟是谁让这个社会变得很残酷的呢?
人类已经自鸣得意、自以为是、自认是高级智慧生物那么多个世纪了,难道这个问题就没人想过,没人试着回答过吗?
在那个遥远的茹毛饮血、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世代,人类努力锻炼身体、拉帮结伙、吃饱穿暖,是为了不让自己被野兽或别的人吃掉,而去吃掉野兽或别的人;而如今,我们早就自认为已经摆脱了那个蒙昧时代,为进入了文明时代而沾沾自喜,可在这个文明时代,我们却要努力地磨炼自己的心和精神,是为了不让这个文明时代或别的人把自己逼疯。
话说得太远,拐不回来了。
残酷环境的改造力实在太巨大了,就像电影中残酷的集中营,而被改变了的就是那些制造假币的犹太人,他们在残酷的奴役、死亡的威胁和利诱的压力下选择了妥协,选择了“适应”环境,偶有反抗,立马被视为异类、破坏者,接着就是打压,甚至试图帮着“环境”清除异类。
就像是我们去指责那个自杀的学生软弱,而不去质疑这世界给了他多大的压力。
是不是社会在变得极端残酷时(就像二战时),我们才想起来去质疑、去抗争、去反省?
而社会在我们还可以忍受时,我们便选择妥协呢?
导演暧昧不明、立场不清地拍完了电影,将所有的问题抛给观看电影的人们。
最近引进的二战片很多,而且不管是《黑皮书》还是《行动目标希特勒》都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这部也不例外。
电影男主角是个极其厉害的伪钞、伪护照制造者,一直渴望能够游离在政治之外,但依然不能幸免于难,被抓入集中营,为德军制造假英镑和假美元,代号“博纳德行动”。
在这个行动中,他们和别人一样关在集中营,但是因为有“手艺”,可以睡软床、吃好一些,不用从事重体力劳动,关键可以暂时保住一条命——看到没,男人不管怎样,有门手艺还是很重要的。
真的是安身立命啊!
可是如果真的帮德国人制造假钞去破坏别国经济,助纣为虐,他们中有人家人被德国人杀害了,有人陷入深深的自责不能自拔,有人因为生病被德国人枪毙在眼前……不做是死,做了,生不如死。
男主人公将如何在集中营自保以及保住身边人,影片将为我们揭晓答案。
因为绝大多数故事都发生在集中营,人物命悬一线,整部电影始终处于一种压抑的氛围中。
唯一的亮色调还是发生在黑暗中,海边,男女主角拥舞,请大家务必等到这个短暂而温馨的镜头。
人类发展史上,诸如种族灭绝这样的事情大致都源自少数人内心深深的仇恨和憎恶。
这些仇恨的来源最简单,源于无尽的私欲。
在某个人私欲未成形之前,可能只是生活中的某种无所谓的章节。
而当他拥有权利和时运时,一个人的命令会导致一个民族的消亡。
纳粹德国曾经占领大部分欧洲,曾经毫无顾忌的灭绝一个种族。
当邪恶帝国覆灭后,余下的德国人又如何正视自己的历史和这些罪恶呢?
当地球上恐龙主宰世界的时候,冰河期来临前的逃亡和努力是不是没有任何意义?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民族或一个国家都会象一个人一样凭借本能去寻找出路。
这就需要面对一个问题,如何正视自己。
诸如德国,经历的时代变迁造成的民族伤痛和尴尬让人难以正视。
从天堂进入地狱的心理落差,曾经至尊无上与被全世界唾弃形成的巨大反差,完全可以形成一种具备优势的事实——他们更有机会认真审视自己,直面一切。
反之,某个被人类文明宣扬的文化国度史上接二连三的投降过,到现在却还一直鼓捣所谓的自由。
德国电影近年来围绕民族之痛制作的影片堪称理性主义的经典。
这些影片将自己民族曾经的罪恶如此认真坦率的展示给世人,仅仅这种勇气就需要赞美肯定。
能够认真直面自己的过去,才能更好的振兴,这是一种智慧的表现。
总比抱着老祖宗的余韵止步不前,抑或厚颜到维护全世界要好。
所以说,从失败中总结教训是全人类通用的真理,是人一生必须去面对的事实。
只是你面对某些错误时是什么态度?
《伪钞制造者》一如既往,通过独立个体的战争遭遇形成对历史的深刻反思。
影片通过纳粹集中营中所谓的专业人士制造伪钞参与二战时期德国经济战争的事实还原了战争的荒谬和无情,以及个体在绝境时刻的种种人性表现。
其中以罪犯主人公萨利、纳粹军官赫尔佐格和红色犯人阿道夫为典型代表。
这三人的种种行为颇为值得深思。
纳粹军官赫尔佐格是典型的投机者和物欲追求者。
对于赫尔佐格来说,适时的投机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物欲需求。
这个人对于权利有着游戏般的认识,作为纳粹军官的身份,是为了获取荣华富贵。
本质上讲,他获取权利是为了贪图物质。
很简单,纯种日耳曼血统和精于算计就完全可以成为一名有用的纳粹军人。
即使是违背伦理道德,即使成为刽子手,他自我认定的核心是投机的成功。
随着纳粹逐步消亡,他对萨利的态度也在变化。
在这个稍嫌滑稽的人物内心,其实他将自己归属为与萨利同类。
而事实上,有些无知的他只是这个国家的战争牺牲品。
在太平盛世,他可能是残酷的商业精英,可能利欲熏心的投机者,为了金钱和物质而活着。
萨利的搭档阿道夫具备坚定的政治信仰,即使在绝境中同样会为信守信念而坚持,并为此不惜付出死亡的代价。
他代表着一种精神,一种不屈不挠的反抗精神。
而这种反抗精神是必须被正面肯定的。
相对于精明的生存者萨利来说,阿道夫的存在更是一种精神力量的代表,尤其是在死亡集中营的高度恐怖中度日。
假设,阿道夫这样的人不曾存在、不能存活,对于生存在惨绝人寰环境中的人必然会失去一种支撑。
可是对于阿道夫来说,盲目的坚守原则导致同伴们直接面对死亡的行为却又值得反思。
这种出于政治形成同伴的死亡,从某种意义上讲,盲目自大是他的真秉性。
人只有在这种自大中,才不会顾忌他人的性命。
为政治孤注一掷,貌似伟大,其实有待商榷。
影片围绕着萨利作文章。
他是战前的罪犯,与政治毫无关联,而且相互抵触对抗。
但他的确是一个鲜明的个体,一个被卷进人类战争的单纯人类。
他具备强烈的求生欲和人性智慧的本能。
他务实,相信走一步算一步,相信稳定可能生存的关键点,相信最终存活是集中营生活的第一准则。
这些想法,放在正常社会中,就是他赖以生计的生存法则,放之四海皆准。
萨利通过洞察力可以分辨体系中的种种漏洞,面对危险真的可以缩头乌龟,面对政见不同的质问可以不理不问,面对强势人群的讨好同样如此。
他聪明的知道自己的价值所在,聪明的知道自己的目的所在。
在罪犯生涯中,他是牟取者,而在高度生存危机中,他是拯救者。
通过这种反差可以看到,他的同情心与生存法则同在。
如同商人辛德勒,他通过种种手段和计谋获取大家的平安。
令人伤感的是,这种力量却是在被纳粹军官羞辱后的自尊受创和目睹自己的保护对象被消灭后的内心恐惧而最终爆发的。
他与赫尔佐格的关系一直有些猫捉老鼠的味道,同类中人,相互利用而已。
他与阿道夫的矛盾是原则上的冲突,意识形态严重对立。
而萨利本人,属于人类中的生存精英,具备来自蛮荒的强者印象。
影片通过这个人物在集中营中的行为鲜明对比了政治的荒谬、战争的无稽以及民族的刺痛。
任凭你具备鲜明的政治倾向,最终的拯救者竟然是太平盛世时的一名罪犯,原来是大众的唾弃者。
更具讽刺意义的是,这个伟大的拯救者最终面对赫尔佐格的讨饶竟然放下了武器。
于是,战后用大量乱真的假钞刻意输钱的萨利最终面向大海无语。
也许那一刻,他感受了什么。
《伪钞制造者》的价值依然在于高度的反战和最自我的民族反思,导演斯黛芬卢佐维茨格所展示的影片世界深得人类生存体系的终极体现,这部电影可能为所有纯粹个体重现了被剥离政治后的人性全部。
罪犯萨利独坐海滩的时刻,他内心一定一片空荡,因为他自身也只是侥幸存活而已,因为他依旧是一个没有被承认的人。
其实最让人绝望的是,他已经从他的经历中获取了他凭借一己之力却永远无法弥补的创伤和悲凉,他的生存准则被彻底颠覆。
面对缺乏信仰的自己,他如同孤魂。
与其说他对世界绝望,不若说他对自己的民族绝望。
而这一切,完全是错误政治和荒谬战争所导致的。
大师 我们无家可归 拉住我们手吧 让太阳热度烤化我们的浮华和我们的虚假大师 我们跟你回家 回到阿尔的麦垛边 谈谈诗歌和久已遗忘的理想---前几日看到的这则消息,说他在参加完上海国际电影节展览回家的途中发生车祸,不幸罹难。
消息发布是在愚人节,我第一个反应是这条消息是一个恶作剧,可是潜意识里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着我。
后来在网上搜寻相关信息,终于确证了这条信息是真实的。
我的生活与这人没有任何交叉点,仅有的一点点关系,便只是多年来习惯去他的部落格看他写的影评。
他说自己是独立影评认,这话是比较中肯的。
比起那些拿起笔或者敲起键盘便知道大声指责和唾骂的影评人来说,他的文字是一贯的克制,清醒,以及评论人中少有的人文关怀。
我喜爱他那些站在女性视角上分析电影的文章,为这个制度森严的现实社会中那些处于弱势的女性发出微弱的呐喊。
是这些带着湿润的呼吸气息的文字打动了我,一个男人,能走下男权的高阶,拾起女性的镜筒已属不易,更何况他在文字里依然将自己男性的身份抽离,甚至对其略有鞭笞。
文字是低调的,但却是暖的。
人是低调的,但却是柔的。
他的身上凝聚着艺术家的才华和思想家的深邃,他有着一双洞悉世事的忧郁的眼睛,带着一丝对严峻现实的失望却又孜孜不倦不肯放弃的执着。
他是一个有着温暖胸膛的男人,包容一切。
这首曲子是他部落格上最后使用过的一首《Dying》,反复地听,反复地感受虚无撞击生命的声音。
Dying,没有想到的是这仿佛成了一句谶语。
莫非大限降至,人便通了灵。
汽车相撞,“嘭”地一声,一个生命便缥缈而去。
我们惊异得放大的瞳仁里看到的是这个世界绝望的漆黑和死寂的叫喊。
这段日子仍旧习惯性地去他的部落格看看,我总在想,会不会哪日忽然有了更新,告诉我们:我尚存活于这个世界上,正在努力地康复。
我知道这只是我对这样一个尊贵生命的不舍。
部落格仍然是那个老样子,不久前的影评以及以前的影评像藤蔓上的一颗颗葡萄,依旧闪耀着质朴和熟悉的光泽。
这里一片宁静,宁静得安详,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似乎仍会期盼着明日打开时会看到如常的更新。
只是网友陆续留下的只言片语轻柔地将我拉入了现实的噩耗中。
话语不多,我想,他们也许跟我一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路走好,kavkalu。
如果为了让自己活下去,需要我亲手杀死别人?
我会吗?
如果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同样需要别人死掉,这个人我甚至不认识,而且根本不需要我亲自动手,我也看不到他的死亡,可以说他的死跟我没有任何的直接联系?
我会吗?
直接或者间接的谋害,是非对错如何评判?
道德标杆的刻度又在哪里?
一、现实主义 Salomon Sorowitsch大多数人主观上都相信自己是无害的,起码不会主动的、毫无缘故的去伤害同类。
就像我自己,最低也算得上是个良民。
可是,如果我陷落在Salomon的境域,又会怎样?
Salomon是个做假币的,面对这样一个有罪的人,大多数人有着天然的道德优越感,不屑与之为伍,虽然在纳粹眼里,他们都是一样的“犹太猪”。
在集中营里,最高的欲望同时也是惟一的底线,就是活着,竭尽所能的活着,只要活着,就有一切。
个体求生的欲望,无可厚非,更何况凭的是自己的本事。
Salomon主观上没有去伤害任何一个身边的同类,他只是凭着自己那独一无二的技能,换来了让自己多活一天的砝码。
而且,他甚至高尚到试图保住那个说谎的铁路工人,试图拯救那个身染重疾的孩子。
因为自己的技能,Salomon不仅换来了自己的活着,还换来了身边共事之人的活着。
可是,也因为他的技能,德国纳粹有了足够渗透英国金融体系的假币,也就客观上延缓了战争的结束,也就客观上谋害了许多“别人”。
为了自己的活,间接导致别人的死,可以被接受吗?
二、理想主义 Adolf Burger在刚接触Adolf这个人物时,我以为他是个正面人物,因为他有着崇高的革命理想,他愿意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殉道。
他有着我们惯常思维下的正义凛然、临危不惧,是所有关于革命主义者的正面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的一个人。
为了破坏纳粹的计划,他先是游说Salomon起义,遭到一通抢白。
然后,他搞起了消极怠工,拖延伪钞的印刷。
最终,目的达到了,可代价是,纳粹威胁如果再不出活,就要每周杀掉五个人。
理想主义总是要有殉道者的,如果出于自愿,别人无可厚非,甚至无比尊敬。
可那些情非得已,被置于极端环境的,不愿意因此而殉道的人呢?
要陪葬吗?
尽管这种死去会有着无尚容光——为了深陷战火中的“别”人们“牺牲”!
一个现实主义者,对于理想主义的崇高自然不会感冒。
他必然不会选择牺牲,他选择的是举报这个消极怠工的理想主义者,换取自己的生存。
有人曾跟我说过,没有体验过死亡的人,是没有权利探讨“活着的美好”的。
那种死亡体验,是完全健康的你知道死亡的存在,会眼见死亡降临在别人身上,却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带走自己,随时,下一秒,或者是明天,时时刻刻被自己将死却不知何时的恐惧所笼罩。
如果总是活在随时随刻都可能死去的压力里,我是没法谴责那个试图出卖自己同类的人,他也不过是在要求自己的活,只是这个活要用另外一个人的死来交换。
而且是一个人的死换来五个人的活。
可是,理想主义者Adolf的杀人理由会更崇高些吗?
他想用五个人的死换来更多人的活。
只是一个个体有权利去剥夺另一个个体的生命吗?
两人的杀人动机会有社会价值上的孰高孰低吗?
在这个似乎无解的困境下,那个反面的Salomon简直就是这个小小世界的救世主,他首先用自己的处世方法震慑住了那个试图出卖Adolf的人,保住了Adolf;然后,他又用动用自己的智慧在最后一刻突破了原本只有Adolf自己掌握的技术,印出了美钞,保住了难友。
在那一刻,反面的Salomon光辉无比。
三、投机主义 Friedrich Herzog其实,有的时候,我们只是为了让自己活着而已,为了让自己多活一天而已。
“就算死在明天的枪口下,也不要死在今天的刺刀下。
”这就是Salomon的处世底线。
纳粹Friedrich 曾经是共产主义者,面对德军溃败,他带着假钞和假犹太人的身份证明出逃。
我当然可以居高临下的评判说:这是个苟且偷生、毫无立场的小人。
可是,他面对Salomon,说了这样一句话,“其实,我们都是同样的人。
”习惯下结论的我,突然害怕,面对极端境遇,我会不会成为另一个Friedrich?
那个还没有机会显现的人性阴暗面,会是什么?
我会不会允许自己活着,只是前提是让别人而且是不认识的别人死去?
我会不会为了自己的理想去牺牲,而牺牲之前会不会去想一想所谓价值或者意义?
四、硬币的正反面而已在收尾阶段,反面的Salomon再次释放出了光辉,他放走了那个纳粹Friedrich,这种以德报怨的宽厚仁慈会让他自己觉得高尚吗?
面对一墙之隔,不成人样的同类,他会像自己说得那样,觉得“为自己还活着而感到耻辱”吗?
Salomon这个最初被人看不起的罪犯,拯救了那些看不起他的别人。
他不但自己活着,而且帮助了身边的人活着。
究竟怎样活着,才更值得尊敬?
还是,活着本身就值得尊敬?
可是,当死亡的威胁隐退,活着又需要新的意义了。
他有花不完的钱,而且可以自己“生产”,所有外在的物质需求变得唾手可得,面对大海的那一晚,他是空虚亦或满足,平静亦或暗涌?
所有的一切似乎兜了一圈,再次回到起点。
魔鬼或者天使,一个人的正反面而已。
不管怎样,活着而已。
这个世界尽管残缺破损、笨拙不堪,却也不乏优美宜人、富有意义之物。
我们所能走过的,无非一生。
影片有一个漂亮的开头,一个欣慰的结尾,不过不失的中间部分。
开场:豪华酒店、上乘制衣、赌场、香槟美女,主人公享受着伪钞打点的生活;结局:赌场,主人公把所有的伪钞换成筹码,乱押一气,输光所有的钱,净身出门走向海边;中段:伪钞的故事,主人公从谋生到偷生的经历。
制造伪钞、伪造证件是主人公萨利的谋生手段,在大战之前,这门手艺为他带来丰厚的收入,还有“伪钞大王”头衔。
后来萨利被柏林警局伪钞部逮捕,这次逮捕完全出于打击恶性经济犯罪的目的。
大战爆发,监狱变成集中营,萨利从经济罪犯变成犯有严重罪行的犹太佬,继续坐牢。
萨利的身份有点意思,他是一个俄裔德籍犹太人。
犹太人说明他蹲集中营不冤枉;俄裔德籍,会说俄语而不说,说明他跟共产主义祖国划清了界限,没有做革命分子的基因。
所以,后来在集中营,面对革命宣传,"现在我活着,我不可耻"的话并不意外。
复杂的背景让人物没有牵绊,没有归属感,自己为自己着想,用尽一切手段活、活好。
蹲监狱的时候,萨利机灵地展示自己的绘画技巧,当初赚大钱的手艺,现在能让他比别的犯人吃得好,挨打比别人少。
从便签纸画到油画布,从半个苹果到火腿面包,还是这门手艺帮助萨利在监狱里谋生。
真正重大的转变从萨利走进集中营开始。
危如累卵的第三帝国要大量伪造盟国货币,打击盟国经济,一帮来自不同集中营的印刷工、制版工组成了“伪钞课题小组”,而“伪钞大王”萨利当上了技术总监。
这一刻起,伪钞成了战场上的炮弹,萨利的手艺被插入战争序列。
面对纳粹的死亡威胁,萨利的妥协、合作不再是为了一餐一饭,对纳粹的忍就是对“人民”的罪,谋生变成了偷生。
被隔离起来的课题小组日以继夜的研发伪钞,一墙之隔,每天都有大批犹太人被送进毒气室。
有人知道妻儿的死讯,意图自杀;有人看清纳粹的目的,消极怠工,策动暴动,在狱友和凶残的纳粹之间,萨利是一面墙。
面对狱友,他安抚盲目的,鼓励绝望的,稳住愤怒和激进的,面对纳粹,他迎合,用工作进度和纳粹做交易,换取药品、保证狱友的安全。
萨利的努力是被动,效果可想而知。
课题小组始终没有形成一股合力,与纳粹进行真正意义的抵抗。
仅有的成果,是这种缺乏合力的无序,阻碍了研发的进程,无意间减少了伪钞对同盟国经济的破坏。
面对绝症,有积极疗法,也有保守疗法,积极疗法有速生速死的风险,保守疗法是循序渐进的期待,想必更多人愿意给自己留下期待。
在影片结尾,萨利在赌场上散尽所有的伪钞。
海滩上,女孩对萨利说,“那是很多钱啊”,萨利回答,“对啊,我们还可以造新的。
”手艺还是手艺,它还会是萨利谋生的手段,萨利把从集中营带出的伪钞扔进赌场,是因为那上面印满了偷生的印记,扔掉它,是扔掉偷生的过去。
战争、疾病如此残酷,人性如此脆弱,脆弱让人难分清谋生与偷生的区别,就在一瞬间,两者发生了转变。
不愿偷生的是英雄,做英雄太难。
从偷生后的小小安逸中醒悟过来,摆脱偷生命运也不容易,萨利做到了。
为什么最近的二战电影都拍的这么让人无耐。
战争与生存。
我只能说这部电影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政治因素占了最大的成分...影片素质只能说一般...
和魔鬼交易,要么用灵魂换取生命,要么用生命换取灵魂。
乍看到这个名字还以为是纪德那本《赝币制造者》被拍成了电影呢,虽然我也只读过卞之琳翻译的其中一章而已
一个既贪婪,智商又极高的犹太人,冒着生命的赌博而加速了纳粹的灭亡,同样是近年来非常值得一看的德国电影。
前面很好
如此崇高的奖项,影片质量有待商榷。
中国什么时候才能像别的国家一样看无删剪的电影
操TM的廣電
用完了再造新的
本不喜欢看二战片,但这部片子却让我投入地从头看到尾
没有太大触动
集中营的斗争
98分钟对于这种题材还真是太短了,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沉稳飞扬,镜头没什么大特色,但是从容不迫
高潮不太明显
又是一部噱头大于故事的电影,很喜欢片子阴沉的暗色调,风琴的伴奏真是够哀怨的
显然故事的沉重性和内涵是这点可怜的篇幅不能完全掌握的
这里几乎看还到残酷,但残酷却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