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睇完期待已久的《破。
地獄》。
一如預想,哭了。
不如預想的是,哭得有點久。
豆瓣許多影評批評電影敘事零散,小故事太多。
這正是本片拍得好的體現之一——夠真實。
中年中產婚禮經紀人魏道生因為疫情無法繼續婚禮經紀的生意,由做紅事轉成做白事。
道生不是一個普通打工仔,他是老闆,有員工,有產業,有愛情長跑的中產女友。
明叔只帶道生做了一個執骨儀式,便決定將舖頭交給道生打理,一是因為道生是姪女男友,二是因為道生肯放下身段轉行。
明叔和文哥講,道生有兩處優點——年紀不小,而且還需要錢。
充要條件具備,不會三分鐘熱度,願意捱下去。
香港人的關鍵詞之一,就是“捱”。
電影的鏡頭和敘事,感覺不似常見的香港的電影那般,都是看別人故事,“如何的春風得意也是人故事”。
道生的故事,更似我們身邊人的故事,或者我們自己的故事。
憑著那些零散的小故事,正如我們日常生活的日復一日,我們看到道生在一單單生意中接待不同的客人,漸漸學會如何尊重生者及死者。
他有香港生意人的務實,或者市儈,也有香港專業人士的認真。
小紅書上許多人話年屆六十的黃子華為什麼那麼有型有氣質,因為認真做事的人最帥。
無論男人女人,有一部分香港人做事的確認真專業,令香港有一種攝人的氣質。
令人印象深刻的另一種真實,來自道生和女友之間,中年得子。
有豆油說,如果要丁克就應該戴套。
冇錯!
但香港人,尤其男人,就係咁衰格。
道生話文哥畀咗條生路佢,但道生的生路,最初其實係女友Jade畀的。
若果沒有Jade與明叔的叔姪關係,道生也找不到這條出路。
這恰好關照了片中提及多次的“女人有經血,污穢,但男人也是從女人最污穢處所生”。
但道生偏偏沒有在片中感謝過Jade。
喃無師無論輩份,都覺得女人不能破地獄。
哪怕文玥並沒有付出感情,醫生也不理解文玥,但文玥也要被醫生太太當街掌刮——要刮應該刮醫生才對。
但這就是中華文化圈男權社會現實。
該片的另一處真實,在於反映了(廣府話文化圈)人性的兩個常見弱點——“自以為對人好”,以及“得不到的才是最好”。
金燕玲所扮演的婆婆一直叫文玥聽話飲湯,但最後卻沒有聽文玥的話,沒有打電話呼救。
斌字有文武雙全之意,終究武字為大。
文哥知道兒子文斌讀書不成,希望他能學一門手藝,日後得以養妻活兒,所以中學便讓兒子學做喃無,但兒子並不明白文哥苦心。
文斌覺得文玥孜小想做什麼文哥都不會反對,但自己卻被迫輟學,困於紅磡,所以希望兒子能入讀名校,或者出國生活。
文玥似乎自小事事順遂,唯獨想承繼父親衣缽而不得。
這兩個弱點的成因,是因為看不清自己,換句話說,即是有執念。
道生倒是看得比較開,新人和先人,一字之差,都是服務行業,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生人和死人,一念之差,都是需要被普渡的眾生。
本片最難得之處,不僅是結尾文玥得以為父送行,華麗完成破地獄的儀式,而且文哥還留了另一封信,道歉之餘,更希望能夠保護女兒。
當自己駕鶴西去,無法親自保護女兒,便囑咐女兒要珍視自己,保護自己。
自渡和渡人的一體兩面在此點題,是因為愛,這也是成長的真義,遠比一句“對不起”來得有份量。
而恰恰因為有愛,這一家人在送文哥最後一程之時才得以把各自的地獄都破了。
那麼問題來了。
道生穿著黑色西裝,開著紅色奧迪,香車美人,教人珍惜同伴和人生。
他人的離世是道生的生計和生機。
但此世還有許多人生活在沒有愛的家庭。
有人同車的乘客正是他們的地獄。
愛要從何而來?
沒有愛,怎樣破地獄呢?
片尾的鏡頭,由九龍望向港島,是把所有的煩惱和不捨都留在彼岸嗎?
港版入殓师这是我最近三年看过最好的港片前几天才又看了黄子华和许冠文演的30年前的「神算」今天走进电影阴差阳错的看了它,起初我以为是恐怖片,没想到让人感慨万千。
港片的那个味道出来了,我认为别瞎搞些芝麻乱炖,港片就是港人自己的生活写实电影才最吸引人。
好的电影就是在诉说故事,解构人性和人心,这部电影都做到了。
我认为是我看过最近几年港片中最好的一部。
从电影的角度,基本上没有太多挑剔的地方,不需要强行鸡蛋里挑骨头。
三位主角都拿出该有的演技。
这是一部悲情贯穿着全片,主题很简单,破,人世间的地狱,人活在人世间有大量结等自己去破,电影其实就想表达这么简单的意思,可这又是人世间最复杂的事。
借着道生的口,其实已经告诉我们了,一文一武,一个对活人一个对死人。
死者需要破地狱,而生者亦需要破地狱。
道生的角色的地狱是只想赚钱,不想要孩子,到破 自己地狱 开始帮助世人,明白也是帮己。
最后明白人世间的情缘是血缘让人明白活着。
文哥的角色的地狱是顽固守旧只认死理,固执倔强的认规矩,到破 自己地狱开始理解孩子,理解规则的打破的必然性。
到最终死后自己都打破规则,救赎了自己也救赎两个子女。
文玥的角色的地狱是 缺爱做小三和父亲有隔阂与哥哥有矛盾,到破 自己的地狱开始明白父亲不懂表达的爱,原来爸爸如此爱她,甚至愿意让她打破规则,到最后和哥哥冰释前嫌。
文斌的角色的地狱是自己根本不想做喃无先生,怕老婆,和妹妹有矛盾。
到破了自己地狱,明白父亲为什么非要自己做喃无先生,和妹妹重修于好。
这部电影很多人说看不懂,我真的奉劝你需要点人生经历再来看,最好经历过生离死别,去次火葬场,看懂身边人与人之间的情缘,亦或许有个孩子,懂得父母之爱,也懂得子女之爱。
幕起,身边的人闪着泪花,或多或少你都能在这电影里找到一些属于自己内心深处的东西前世几百次的回眸换来此生的相遇如再成为家人 爱人 亲人更是 深情的惘然不知为何这世间的人却在践踏和斩断这种情缘可笑可悲可泣这个世间有太多能打扰你的事物和东西亦或者人相比死人 活着的人更痛苦人间才是地狱吧
《破·地狱》试图以“破地狱”这一传统道教丧葬仪式为切入点,探讨生死的意义和文化传承。
然而,影片在呈现这一严肃主题时,却以肤浅的喜剧手法和失衡的叙事处理,最终导致影片既无法承载文化的厚重感,也没能让我产生真实的情感共鸣。
1. 背景设定的矛盾:疫情经济萧条,还是社会深层问题?
影片将疫情后香港的经济困境作为主线背景,讲述婚礼策划师黄子华饰演的道生因行业衰退而转行葬礼经纪。
然而,导演似乎只停留在浅层的“疫情冲击”表述上,忽略了更广泛的社会背景和深层次问题。
根据数据显示,近三年间,香港人口净流出不少,其中多数为适婚年龄的年轻人。
婚礼市场的萎缩不仅仅是疫情的结果,更是多种社会矛盾交织的体现。
这一背景本可以为影片带来更深层次的社会反思,但导演却将其简化为一场表面化的经济萧条。
缺乏对现实问题的深入挖掘,让背景显得既苍白又牵强。
2. 剧情设计失衡:文化题材的荒诞化处理以“破地狱”这样充满宗教神秘感和文化厚度的主题为核心,影片原本有机会通过严谨的叙事和角色成长,深入展现这一仪式的深意。
然而,主角的转行与成长被极端化、喜剧化处理,削弱了影片的文化深度,甚至让观众感到违和。
例如,主角首次接手葬礼时,根据死者生前喜好设计了一辆纸质玛莎拉蒂送葬,却在灵堂上被死者母亲告知,这辆车正是导致孩子死亡的原因。
这种情节设计虽然具备荒诞感,但更多让人觉得尴尬、不适,与文化传承的主题背道而驰。
类似的剧情在影片中屡次出现:为了表现主角的“成长”,导演采用过度夸张的冲突剧情,却没有任何一处真正让观众感到情感触动或文化共鸣。
传统文化题材最忌讳的便是过度娱乐化处理。
导演用极端的手法制造矛盾与戏剧效果,却未能引导观众关注“破地狱”本身的文化意义。
这种处理方式,让原本具有厚重感的题材变得浅薄且表面化。
3. 文化的碎片化与污名化表达作为一部以“破地狱”为名的电影,影片理应深入挖掘这一道教仪式的历史渊源与文化价值。
然而,影片却只通过零星的对话和片段,勉强拼凑出“破地狱”的大致形象。
更令人遗憾的是,电影对这一传统文化的刻画充满偏见与污名化色彩。
例如,片中多次提到“祖师爷不喜欢女人”“女人不能参与仪式”“女人的血不干净”等刻板印象,将“破地狱”呈现为封建迷信的象征。
这种单一化的表达方式不仅无法帮助观众了解“破地狱”的真正意义,反而可能加深对传统文化的误解。
对于不熟悉这一仪式的观众来说,电影甚至可能让他们误以为“破地狱”是一种荒唐的陋习,而非超度亡魂、祈求子孙安康的宗教仪式。
4. 强行升华的空洞哲理:活人需要破地狱?
影片最后试图通过一句“活人也需要破地狱,活人也有地狱”来升华主题,表达一种哲学上的普遍性。
然而,这句话虽然听起来像是“金句”,实际上却逻辑空洞,甚至略显滑稽。
人皆有苦难与挫折,但将之与“地狱”直接等同,是一种刻意制造焦虑的说辞。
这种强行升华不仅模糊了“破地狱”作为非遗文化的独特意义,甚至与其原本的宗教核心背道而驰。
“破地狱”原意是通过仪式化的超度,为亡者赎罪、为后人积福,而电影最后却将其变成了营销式的“心理鸡汤”,彻底消解了仪式本身的文化深意。
5. 演技与导演:双重失误的叠加黄子华饰演的主角道生,从头到尾都保持着他标志性的“栋笃笑”表演风格,无论剧情如何发展,角色如何变化,他的表现始终是一副喜剧演员的固定面孔。
尽管导演试图通过密集的冲突与转折情节塑造角色的成长,但黄子华的表演缺乏层次感,使得角色始终停留在“单薄”的状态。
导演方面更是让人失望。
从影片整体来看,无论是对文化主题的掌控,还是对叙事节奏的把握,都显得能力不足。
回顾导演的过往作品,评分大多在四到五分之间,这部电影或许已经是他“稳定发挥”的水平,但面对如此厚重的题材,导演显然难以驾驭。
《破·地狱》本可以成为一部探讨传统文化与现代社会矛盾的佳作,但却在剧情设计的浮夸化、文化表达的碎片化与刻板化中迷失方向。
影片试图以荒诞的剧情制造戏剧冲突,以空洞的哲理实现主题升华,但这些努力不仅没有为影片增色,反而削弱了它的文化厚度。
对于这样一部承载文化主题的电影,它的意义不仅在于娱乐观众,更在于通过电影语言重新诠释传统仪式的价值。
然而,《破·地狱》未能实现这一目标,甚至可能进一步拉远观众与传统文化的距离。
如果“破地狱”本意是为亡者寻找超脱,那么这部电影或许也需要一次“破地狱”,摆脱浅薄叙事的桎梏,真正为文化与观众之间搭建起一座桥梁。
阴差阳错,昨晚买了破地狱的国语版,不想听录音棚棚虫的国语配音,因为小时候看港剧就听烦了,怀疑还是那几个,不知大家遇到这种情况会如何选择,或许将就看一下?
实际上,以这部电影的质素而言,我一定无法为了粤语原声看第二遍,但当时并不知道,因为期待颇高。
总之一念之间,开场五分钟后我决定离场,等到今晚重新买票看了粤语版。
无法说黄子华有演技,勉强维持了一个表演感而已,用尬演来形容或许都不过分。
丧葬风俗这些确实很难在大银幕见到,但总觉得不够,篇幅太少了,而如何面对衰老死亡,则远远不如《姥姥的外孙》细腻(生活气息也远远不如),唯有一幕又一幕的“大体”景观确实难得。
或许衰到极致就是福,票房好像挺不错吧,我为这么多人愿意在萧条期来影院看出殡,感到少少意外。
图:海报日期是1114(要要要死)到那个喜欢玛莎拉蒂却被玛莎拉蒂撞死的桥段,我对编剧的能力首次感到了怀疑,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啊?
不然设计这么蠢的巧合真的好吗?
后续的桥段也不精彩,受制于婚姻的女同有点无语,死者就那么需要婚姻?
而生者如此低三下四,委曲求全,这有意思吗?
我当然可以从那个光头推测出或有绝症设定,考虑到还有被删掉的戴戒指桥段,维持异性婚姻和模仿异性婚姻,对同志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故事发展到黄子华的女友怀孕,我很奇怪对怀孕一事承担极少的男性竟然侃侃而谈,虽说丁克有理,但你早干嘛去了,急色那会儿怎么不说教呢?
现在不应该把话筒交给女方吗?
怀孕了,要不要生下来,是不是应该完全由女方决定啊?
男性所做的只能是反省,然后接受对方的决定,至多给点建议,怎么可能如此理直气壮,甚至在电影最后尤能以觉悟者的姿态给女方上课。
至于电影最主要的父子关系和父女关系,也是大大不如《姥姥的外孙》。
电影尤其脱离现实的一点是除了黄子华嘴上爱钱(其实也不爱)之外,没人在乎实际利益,根本没交待儿子拿了多少女儿拿了多少,都玩儿虚的,有点情绪价值就满足了。
我不是不能体会东亚爹的难处,东亚儿子的苦处,能有最后那个道歉和感谢的态度已经不错了,起码能以此为起点,但毕竟是玩儿虚的。
女儿真好打发啊,全靠她护理,也没一个好脸色,兄弟来了才眉开眼笑,他怎么宁可把店送给“兄弟情谊”,也不过继给从小喜欢喃呒的女儿呢,他怎么不问问女儿想要什么呢,宁可写个遗书(遗诏)玩儿洗白,玩儿反转,也不能活着的时候问一句,答一声。
真正崇拜父亲,想接父亲衣钵的是女儿,我们姑且不论这个设定的前现代性,因为还是一种被魇住了的感觉,就问这么一场仪式解决了什么?
父亲的认可有这么大的意义吗?
东亚家庭里,爹确实是土皇帝,儿子是土太子,所以隆恩浩荡,这种把一丝人味留最后揭晓,给点情绪价值能抵万金的做法确实精明。
不写更长的评论了,先到这吧,感动是半点都没有的。
这部电影还有一个特别之处是出场角色的死亡率,因为是殡葬职人的故事,很难不扣题,如果角色不死,观众也会觉得编剧没有把角色用到位。
一星给优秀的摄影和音乐,还有一星给演员们精彩的演技,对我来说整部电影勉强合格。
但是我看得很不开心。
看之前我和我闺蜜抱着很大的希望,看完后我们面面相觑如鲠在喉。
我都理解影评人和很多观众对这部片子的喜爱和感动。
但是我已对这种剧情感到厌烦。
已经快2025年了还在拍深沉的父爱,无论这个父亲怎么区别对待儿子和女儿,怎么说“女人污秽”,怎么用他的“权威”打压小辈,只要用一个“深沉的父爱”就可以原谅全世界。
文玥甚至都没亲耳听到她父亲对她说一句“你并不污秽,你来做破地狱”,看来我们这边的人这辈子都破不了的地狱就是父亲的尊严。
很多评论说的“因为女主她很崇拜她父亲啊,她一直在追求父爱和父亲的认可”也许我年轻的时候会这么想,但是我现在已经年纪大了,我已经看开了,也许我们并不需要或者追求这份所谓的“深沉的父爱”和父亲的认可。
我得到了这份父爱和认可又能化解掉什么呢?
我过去几十年收到的区别对待瞬间烟消云散,满满的正能量重新灌注进我的四肢百骸了吗?
我只不过是得到了他恩赐我的荣誉几把罢了。
我已经长这么大我已经不再需要这份所谓的父亲的认可和迟来的父爱了。
我的思想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如果这部片子是2004年上映也许我会热泪盈眶,然而现在是2024年了,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崇拜父爱渴望得到父亲肯定的女儿了。
而且最后文玥给她爹做破地狱的时候喃呒师傅们恼羞成怒,男主说看不惯就走,他们就纷纷拂袖而去,最后只剩文玥和哥哥完成了破地狱,周围只有自己人陪伴完全程。
就一种虽然荣誉几把传给了女儿但是只是关门自嗨的结局罢了。
如果是我拍的话我会让男主把会场大门关了,一个喃呒师傅们都别想走,都乖乖地看着文玥做破地狱,好好看看她是怎么做这个不会再被你们垄断的行业的。
《破·地狱》做得最好的一点是选题,主角道生的转行的来由也是因为疫情爆发导致婚庆做不下去,这背后是肉眼可见的整个社会的下行,很多重要的人、物和精神气在逝去,经济指数下跌,自杀人数攀升……香港确实比任何时候都需要所谓的破地狱。
主创敏锐地觉察到观众需要什么,是慰藉,是如何面对死亡,如何面对失去,这也是以丧葬行业为切入点的原因。
但生死不是一个可以简单玩弄用来捞票的主题,生死是生命的终极议题,在吸引观众上是带有天然的强大吸引力,这个题材我相信很多创作者都知道它的分量,出于对生命的尊重和敬畏,有良心的创作者不会轻易尝试。
因为直视死亡和失去,需要勇气;表达对生死的看法,需要诚意和思考;想要完成杰作真正触达心灵,需要灵性。
然后我们看看《破·地狱》,披着“生死”议题的外衣,创作者最后把故事主题扣在了“重男轻女”的和解上,本质上完全没有讨论过死亡,所有故事只是在死亡的旁边转圈圈,目的是调动观众本能的泪腺。
当然在电影创作中,表面上看起来是讲“b”但其实本质是讲“a“的方式是很常见并且很受用,这种方式本身并无褒贬之差,但表面上的“b”一定是要比本质要讲的“a”更为轻浮且夺人眼球,类似吸引观众的噱头,而“a”是相对更为严肃和有重量的核心,这个核心也应该是创作者最倾注内心且最虔诚地想要表达的想法。
比如《我谈的那场恋爱》,是表面讲“杀猪盘”,但其实讲的是中年女性内心失衡后的自救;《破墓》由悬疑色彩的“破墓”出发,其实主要展现因二战创伤带来的民族情绪。
但《破·地狱》对这个方式的的使用堪称灾难,“生死”明显比“重男轻女”的和解重要得多,而更为虚伪的是,你完全感受不到创作者是真的想真心实意表达这种“和解“,这种不真诚从“文玥”角色的创作中鲜明体现。
“文玥”这个角色的遭遇和行为,是一种烂俗得刻板的符号,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物,其实是要赞扬卫诗雅的塑造,是有把“文玥”中一些刻板符号中稍微解救出来的。
奈何“文玥”最终选择的结局变成了春晚“包饺子”的大团圆戏码,要说父亲对文玥的态度基本上和隔壁九龙大老板对王九的态度相当,但王九的选择更有说服力得多,虽然生活中无法达到王九的放肆,但比较普遍的则是“出走的决心”的选择,而不是留下来等着“上桌”。
所以创作者为什么会用“重男轻女”的戏码来填补他的无能呢?
从他选择的其他几个案例中可以看出,他选择的都是近期的热点话题和猎奇话题,他选择这些案例或者人物,不是因为他真心实意地想表达,而是因为这些话题火,这些情节可以利用人性的本能催泪,他才来说。
这种创作方式,更加近似于短剧,短剧的基因本身就是基于短视频的媒体所诞生,这种什么火就加入什么料的创作方式在短剧上是极其得当的。
但是这种方式用在电影上,只是单纯利用人性本能调动观众的泪腺,而不是触及心灵,是非常劣质的。
当然我觉得最大的问题,不仅是这部表面满是死亡丧葬元素的电影对死亡本身避而不谈,而是人物和整体缺少一种生机,令人绝望地死气沉沉。
尤其是我带着看香港版《入殓师》的期待,就更为失望。
《入殓师》的精彩之处在于当主角在接纳、直视面对死亡的同时,也同时展现出生的可贵与美好,这也是人类的艺术作品永恒的主题。
然而《破·地狱》这部电影会告诉观众活着也有“地狱”,甚至出现了主角让非常想要孩子的妻子“打胎”的情节,当然还是说一些金句在一些特定事件特定场合展现这样的观点是没有任何问题,但在这样一部议题下的电影,主角插入所谓的段子金句,简直匪夷所思,没有任何对生命的尊重。
这里就更别说兰博基尼纸车事件,不是搞笑,是创作者的低能。
本片的死气沉沉更体现在每个人物都是符号化的,卫诗雅、许冠文、朱栢康有血有肉的表演也拯救不了编剧导演对人物轨迹和行为的塑造,似乎在导演编剧的心里没有光了,在没有能力和勇气对真正面对自己所选择的议题,还一味地展现自己的“丧”气,有一种痿了还要炫耀让大家来看的意味。
子华神和许冠文两大笑匠联手主演的《破·地狱》终于定档12月14日在大陆上映了,这也是两位大神时隔32年再度合体打造的佳作。
该片在香港一上映就收获了口碑和票房的双丰收,打破了多项纪录:香港电影最高开画日票房纪录、香港电影单日最高票房纪录、开画日最多场次、最高入场人次等,并在上映20天即破了一亿票房!
不得不说,原本以为这种生死主题题材这么小众的电影,会看得很压抑,但出乎意料,从故事、演员到拍摄、美术、音乐、价值观等一系列都非常在线,配合得酣畅淋漓,让观众更好理解生死大事和好好道别这件事,尽情释怀情绪,笑中带泪……生人也需要破地狱人生的终极命题之一:死亡。
很少人愿意去思考和直面这个命题。
导演陈茂贤却请来了黄子华和许冠文两大笑匠,来演绎这么严肃和沉重的生死主题。
这也是业界鲜有的,敢把这种题材搬上大荧幕的大胆尝试,带观众走进了真实的香港殡葬业世界,教人学会如何面对人生的最后一课。
诚然,这类严肃的主题是小众而又沉重的。
也收割了全场观众不少的泪眼。
就连子华神在谢票场上都频频道歉:『我原本以为这么严肃、讲人生的戏,是没什么人看的,所以对票房的预测也只有目前的一半。
没想道如今的观众水平这么高!
所以我特意来和大家道歉!
不好意思,看低了大家!
』影片讲述了原本从事婚礼策划师的魏道生(黄子华饰),因疫情市场萧条,欠债累累,而转行成为丧礼经纪人的故事。
刚从红事转白事行业的初期,道生因不熟悉规则而频犯低级错误,与喃呒师傅文哥(许冠文饰)也常常因理念不合而发生冲突,随着点滴的相处,道生和文哥逐渐互相理解,成为真正的partner,并帮助文哥和他女儿文玥(卫诗雅饰)解开心结。
而道生也在红磡这个地方见证了百态人生,渐渐悟到了“破地狱”真正的意义……“破地狱”是什么?
“破地狱”是一个道教的法事仪式,为了超渡先人,通过神光法力让亡者放下执念,逃脱地狱之苦,让他们得以安息。
“破地狱”其实起源于民间传说”目连救母“的故事,讲述佛陀弟子目连如何拯救亡母出地狱,超渡母亲亡魂。
这个故事既刻画了道教对孝道的重视,也成为了破地狱文化的基础,象徵生者对逝者的怀念和追思,透过超渡亡魂来为生者带来心灵上的慰藉。
而导演也把《目连救母》这个细节植入到影片道具当中。
如今,“破地狱”已经成为香港非物质文化遗产。
而这场仪式,更像是送给先人最后的一支舞蹈,因此导演把这部电影的英文片名命名为《The Last Dance》。
香港的殡葬业往往是一文一武的组合。
“文”是殡仪经纪,“武”是喃呒师傅。
而红磡这个地方,是香港殡葬业的聚集地。
导演借道生之口,说出了他对红磡这个地方的看法:『红磡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一街之隔,这边的红馆每晚都有show,另一边的殡仪馆也是每晚都在上演“show”。
』转行的最初,在道生眼中,婚礼和丧礼的本质都是一样的,都只不过是一场show。
他不理解仪式的意义,也没有很用心去经营这份事业,只是想通过各种新颖的手段,赚更多的死人钱,尽快还清债务。
但通过亲手操办几个反映不同人生故事的丧礼后,道生学会了更加尊重这个行业,也洞悉了这份职业的意义和真谛——不止死人要超渡,生人也需要破地狱,生人也有好多地狱的。
毕竟,死者已矣,生人的感受,才是最重要!
港真,看完电影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真实!
对大众来说,殡葬业一直都是颇为神秘的行业,但电影给观众呈现了一个非常真实的香港殡葬业现状,无论是对先人的拾骨、防腐、化妆、换衣服,还是破地狱仪式等一系列环节,都十分逼真。
为了追求真实,电影特意在万国殡仪馆及东华义庄实地取景,这也是万国殡仪馆及东华义庄第一次开放给香港电影进行拍摄。
除了场景真实,电影还把香港人那份不屈不挠、勤奋赚钱、压抑的生活节奏、内敛的父爱、不被世人认可的隐晦之情等,都展现得非常淋漓尽致。
道生说:『眼泪不要滴到先人,先人会不舍得的。
』导演通过几个众生的故事,借了黄子华和许冠文之口,教人放下执着,教人释怀。
在影片里,或多或少都映射了众人的影子,或许是曾经的你你,又或许是将来的你你。
道生和文哥在戏里最和谐的画面,就是一起哼《客途秋恨》的『今日天隔一方 难~~~见面~~~』许冠文在采访的时候说:好好道别,是人生的必修课。
正式的goodby对生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仪式。
人生永远充斥着遗憾,有一些转身或许就是一辈子了~因此我们也应该好好重视说“再见”这个仪式。
毕竟,再见,未必会再见!
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治愈子华神在采访的时候常常提到一个观点:我们大部分人都是为了前十几廿年的生活,去补偿、去生活后面的60年、80年~这刚好呼应了卡夫卡的那句名言: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在《破·地狱》里,也能看到原生家庭的伤,对成年人的影响。
传统的重男轻女、传男不传女的观念,也体现得十分逼真无奈。
卫诗雅在戏里演文哥的女儿文玥,作为救护员的她,从小就对父亲十分仰慕,也对喃呒师傅这份职业十分向往。
无奈,“祖师爷”嫌弃女人月事肮脏,喃呒师傅这份职业只能传男不传女~就连通过了重重体能难关,当上救护员后,文玥还是会收到患者家属质疑,女人做救护员是否有这个能力……当救护员的工作,经常要经历抢救失败的挫折,见证生命逝去的瞬间。
面对与家人的互相不理解,生命的转瞬即逝,对重男轻女观念的无奈,感觉文玥一直都活得很压抑和阴郁。
文哥和文玥父女间的爱,真是演绎得非常隐忍和细腻。
表面上互相看不顺眼,经常吵吵闹闹,嘴边没有提过一句爱字,但行为上却无不体现着爱!
最后在文玥读文哥留给她的信时,全场都是翻纸巾和抽泣的声音。
而道生最后不顾众人的反对,让文玥两兄妹来完成破地狱的仪式,也是遵循了文哥的志愿,好好超渡了生人!
BTW,不得不说,卫诗雅这次的演出真的有给人惊喜,看好她,值得明年的金像奖影后!
人生就好像一程车,重点是……几许平生欢,无限骨肉恩斗擞垢秽衣,度脱生死轮电影结尾引用了白居易的《自觉二首》几句诗,通过道教思想传达了一种对人生的豁达态度。
导演在采访时说,电影原本的结局是有点sad的,因为在他的价值观里认为,只有失去了,人才会懂得珍惜这个命题。
而在制作的过程中,他不断被子华神、金燕玲等前辈劝说,他们认为:电影工作者是要肩负社会责任的,要给观众带去正能量的。
这部电影的主题已经这么沉重和严肃了,结局不应该那么悲伤~
在反复掂量后,导演最终也想明白了,是需要有那点光(希望)照进现实,所以有了公映这个版本的结局。
“本来我的初衷是,想大家看完这部戏的时候可以被超渡,没想到率先被超渡的,是我。
”导演陈茂贤如是说。
而领衔主演的大神之一许冠文,却认为这部戏是一部没有笑话的喜剧。
他认为,当你看完这部电影,会觉得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了,这也是喜剧的表现形式,这也应该是新生代喜剧的发展趋势。
这位笑匠,也让我们从另一个角度认识了喜剧的真谛。
的确,虽然电影主题和氛围很沉重,但在沉重的外壳里面,也不乏轻松的笑料。
尤其从一脸严肃的子华神嘴里,用插科打诨地方式逗笑观众。
比如,Hello文的内涵,全程下来真是让人又哭又笑~
人一出生就在倒数。
『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赚了,何必介怀甚麽时候下车,不如好好欣赏沿途的风景。
』『人生就好像一程车,重点不是上车的人可以陪你去到哪个站,而是你们一起欣赏过哪些风景。
』诚然,如许冠文所说,看完这部电影,的确感觉世界变得美丽了许多,也更加懂得“活在当下”的道理,更加懂得珍惜身边的人和事~ 生死从不由己定,人身难得度众生!
来这世界一趟不容易~“破地狱”的“破”也有突出重围、冲破的含义。
在好好道别以后,我们都需要重新出发,好好欣赏沿途的风景!
最后不得不大赞林家谦创作的主题曲《普渡众生》,结尾响起时绝对是点睛之笔!
子华神说,只要电影破了香港票房纪录,导演就会出加长版!
一部值得二、三刷的电影,期待加长版!
大洋彼岸有拉美解放神学,不只局限在预期的天国幸福,更结合马列思想对抗买办资本,以拯救人间水深火热中的无产阶级。
这里也有解放喃呒推陈出新,不只超度亡魂摆脱九幽,还拯救生者逃出内心炼狱。
拉美彼岸的神学解放运动在上世纪可谓四海翻腾云水怒,视线回到香港银幕,更见得神州震荡风雷激。
无间道地狱,在港产片中不止一次出现。
例如无间地狱,它是佛教里极严苛的地狱,因为生人在世间犯下的几大恶业而承受的,其中一个恶业就是弑父。
刘建明杀死韩琛以洗白自己,陈永仁自责黄sir被害,弑父的罪恶感加深两者身份错乱的压力,无间煎熬。
道教的阴曹地府,也强调对人在阳间的德行进行衡量,分配死后落入地府的位置,九幽地狱就是留给弑父者的去处。
斌少痛苦于长子身份带来的人生路径被动锁定,带着青春被浪费的怨念抛弃病父,自私地追逐新的人生。
文玥长期苦于“女性污秽”的父亲指摘,心中压抑对父爱渴望而不得的怨念,也达到弑父的边缘。
弑父,当是最恶劣的不孝。
孝为儒学社会普适的准则,不只是侍奉父母(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
——论语·为政),还有人生方向的支配(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
——论语·学而(也有人认为这句意思是遵守父的处事准则,不是从父业))。
支配你的除了父父子子,还有君君臣臣,师徒,职级。
无论是直接的索取,例如郭文强迫斌少继承衣钵;还是隐形的暗示,例如人群从众地执行教条,给予你的榜样压力,都是整套“孝”等级压力系统运作的一环。
于是,上级施加的窒息感累积在每个下级者心底的地狱,也就有了破的理由。
从哪里开始破?
在《无间道》里,刘陈继续跌入无间地狱,给观众留下“人只会永恒痛苦”的答案。
电影是社会潜意识的反映,无间地狱反映当时港人在现代都市自我价值迷失的压力情景。
这未免太悲情灰暗。
而在《破》里,斌少用移民澳洲来破狱,却给离开香港故土的儿子造成新的狱;郭文玥发泄肉欲来掩盖挫败,却破坏伦理,加深了不洁的地狱感;魏道生拒绝后代,以为是为后代避免了累赘,却令美玉陷于无助的狱。
他们采取的方式都是暴力的,非沟通的,独断的,一如他们曾经憎恨的父权,受害者化为加害者。
而古典的道学,却给出了答案:高功要先破身中之九狱,方能破冥曹幽狱。
这里身中之九狱,道教解释为对应九幽的体内脏器。
脏器是为本真存在的天造之物,而非矫造的教条。
脏器之首,人心,自存人道感情。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尊重人道,本来就该是法则的基石。
礼教吃人,迅哥儿疾呼百年,直到AI发达的今日,仍见程朱糟粕荼毒人心。
程朱理学主张人性分为天命之性和气质之性,天命之性是最符合理想的人性,来自所谓天理,是标准的和谐的人;气质之性则是情欲开端,即是人欲,是失控的危险的人,父母师长当加以纠正。
前有《年少日记》郑自雄对儿子的冷热暴力,现在又有郭文错配了子女的前半生,男子向往大江大河,却困于红磡一隅;女子热忱家业渴望父荫,却被传男规制驱出视野。
程朱又将男女强调分工尊卑,推崇反人道的贞节道德,加深了物化倾向(妇人,从人者也:幼从父兄,嫁从夫,夫死从子——礼记·郊特牲)。
私认为,三教九流,各行各业,所谓传男不传女的规则,多是形成自宋明时期程朱尘嚣的教条,由中枢的士大夫传播,下沉到华夏社会的每条支脉,以致篡为祖师口谕,流毒至今。
试想,道起源于巫,太极阴阳,柔弱胜刚强,祖师岂会否认阴的地位。
电影里有一些谐音的梗,hello,新人和先人,除了调剂搞笑气氛,也有别致的含义,一如红学里的著名隐喻“甄士隐(真事隐)”。
魏道生,谐音可作“伪道生”。
今日 一边荤腥不忌一边凭教条指责女法师污秽的道生们,已在这个隐喻上揭露本质,都是墨守程朱余毒的伪道士罢了。
观众看到《破》的第一层意图是破除不人道的传统,开放妇女参与的权力;我看的第二层意图,就是剔除程朱提倡的上位者压迫下位者的糟粕,包括程朱禁绝父母子女平等交流所营造的肃杀氛围,很多角色包括第四面墙外的观众就是生活在这种氛围下,直到死也不释怀。
如果电影只是单纯一刀切批倒一切封建迷信,就不是香港本土电影的颜色了。
喃呒的起源就是因为古时战乱后道观佛寺破坏离散,体制化的道士僧侣流落失散,民间丧葬市场催生出的法事从业者。
他们从业的目的必然离不开医饱自己五脏腑,糊口求生,一如道生的从业初衷就是用死人财挽救自己因为新人财不景气落下的财务黑洞。
但影片中随着业务推进,潜移默化,老青二代之间的叮咛批评,道生也拾起敬业感,并有新的肩负。
于是魏道生,又可作卫道生。
卫道生点醒郭文“生人也要破地狱”,促成他唤醒人道,破身中九狱, 完成绝笔的救赎。
有人觉得不合逻辑,我倒是觉得神来之笔,也水到渠成。
它是社会变化的产物,本身就有变革的种子,等待觉醒者的萌发。
文玥试探地问文哥是否忿恨于长子的出走,他却说理解斌少的叛逆,比起自己当年屈服于父命将一生岁月奉献于法袍桃剑,勇敢得多。
这点觉悟非同寻常,不是刻板的老登印象,事情的转机也露出苗头。
于是喃呒事业要传承下去,就要离不开解放,挣脱儒家的规制,拥抱人道,回归道家齐物平等,道法自然,逍遥自清的本源,返朴归真后的道才值得守卫。
唤醒人道,破身中九狱文玥的含义,郭文的宝珠。
编剧设置这个点是为了表达父爱,玥,阴,太极调和阴阳统一,伴随蒙太奇文玥回归到家庭相框,迎来隐秘的圆满。
郭文作为传统的家长,被父辈潜移默化的程朱教条禁锢到失去温柔沟通的能力,只会模仿父辈颐指气使地使用劳力。
另一个极端,就是汤店老板曾淑莲临死也未发出的救助,这是让人熟悉又惋惜的东亚温柔i人,然而这么温柔的人丧礼现场家属却只有文玥。
以上两种回避式的表达,都是熟悉的家长面孔,在子女晚辈面前低不下头。
死者一声不吭地告别阳间, 留下无数遗憾怨念,这些怨念只会复制繁衍,祸延百代。
子女们徒劳地破自己地狱还是越陷越深,整个社会伦理都陷入无间循环的地狱。
电影既是社会潜意识的反映,也是社会解放的武器, 编剧就撰写出一剂药方:遗书。
终于最有效的破地狱还是父辈的忏悔与平等沟通,只有双向的奔赴才有和解的未来。
尽管迟到的遗书似乎略显刻意,足够煽情的戏剧性就是对观众们最及时的解放。
现场的热泪与满屏的火花,既是角色的涅槃,也是将笼罩于华人心头的家长制恐怖压力尽数破除,是最美的人心革命。
昨天下午赶了个极限场,电影开始1分钟我坐到座位上,开始观看好不容易等来的粤语版,那时的我还不知道我将被电影深深触动,并尝试去直面我一直不敢去面对的情绪。
2020年的5月,我踏上回老家的飞机,接到奶奶可能不行了的消息之后我马不停蹄回了家。
我奶奶生于1921年,是名副其实的长寿。
说来幸运,那年我37岁,从未亲身经历过亲人的离世。
那次回家非常匆忙,因为小孩没人带,我只呆了两天就返回了西安,6月1日凌晨我接到堂妹的微信说奶奶走了,我哭了一会,第二天继续按部就班做该做的事。
我没想到我竟然直到现在都无法释怀,并且悲伤的情绪总是来得毫无征兆。
从上高中开始我便离开了家,后来上大学,工作,工作之后回老家的次数非常少,每次回去只是跟奶奶见两面,给个红包,重要日子给她买几件衣服。
我知道我很爱她,但是我从没觉得她很重要,她老了,嘴更碎了,见到我她总要念叨几句其他家人的不好,年轻时的我,不爱听。
这种悲伤的情绪一直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笼罩着我,平时我的状态没有异样,只是在听到或看到关于亲人之间的羁绊时,会突然哭得很崩溃。
就这样度过了三年,上个月和队友一起一边听玄学播客一边组装家具,大刘读到一篇投稿,讲到高中阶段奶奶对作者的爱,奶奶得了胰腺癌临走前最不放心她,奶奶死后她有好几次梦到奶奶。
我再一次情绪崩溃,队友在旁边默默地干活,递过来纸巾,没有过来安慰我,我就一直哭一直哭,哭够了以后我开始思考我为什么会一直这样哭。
在我面对奶奶的死亡的时候,虽然我已经37岁了,我还是不知道什么是死亡,那些描述亲人离世的句子,那些安慰活人的句子,统统都没有用。
奶奶的离开让我想到我小时候跟她睡在一铺炕上,一直到初中毕业,每天早上都是她起来为我做早饭,每天晚上都是她为我做宵夜。
后来我长大了,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乡,奶奶就留在那里,我以为她永远在那里,我什么时候回报她都来得及,但是她在的时候,我就是没有回报过她呀,我在恨她,因为她虽然爱我,但是她也重男轻女,她虽然给了我很多爱,但是她心心念念的还是她的孙子。
多么典型的东亚情绪,我们的爱里总是夹杂着太多的其他杂质。
我从来没有对她表达过我有多么爱她,有多么想她,在外地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也有很多次梦到她,每次梦到她第二天都想给她打电话,但是又因为啥不想听她絮叨而放下了这个念头。
到真的拿起电话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她其实没有手机,她已经90岁了,像一只候鸟一样从一个姑姑家搬到另一个姑姑家,我甚至不知道她当时在哪个姑姑家。
我就是那个只顾自己的白眼狼孙女吧,我把她忘了!
现在的我有机会去照顾一个像我奶奶那样老的老人,我在尽力。
这三年多我一直活在这种磨人的愧疚之中,我知道已经没有机会去弥补了,我心上的洞永远也堵不上了。
遗憾和愧疚成了我的地狱,我不愿忘记也无法逃离。
可能这就是道生说的“先人破先人的地狱,活人破活人的地狱”吧。
电影中不肯火化孩子的妈妈,放不下女友的女人,和电影院里的我,都要破各自的地狱。
我们东亚人从来不会表达爱,也从未学过如何面对死亡,到底有多少人在面对亲人离世的时候像我这样一直活在“地狱”呢?
可是哪怕再遗憾,都无法挽回了,我们也要试着跟自己的内疚和解对吗?
小时候总听我奶奶说她不能浪费水,因为死后会喝掉自己用过的脏水。
假如有机会,我也想像文玥那样,带我亲爱的奶奶一起,冲破那个需要喝脏水的地狱,希望她在另一个世界过得更安心快乐。
最近刚刚在内地上映的《破·地狱》被认为是今年最佳港片,甚至已经荣登香港影史华语片票房冠军宝座。
在东亚文化中,死亡一直是禁忌话题,但却不乏由此产生的文艺作品。
此前,以殡葬题材为背景的影片、剧集,几乎都是借生死议题,阐释人性复杂、家庭关系、生命的价值和意义。
虽然片中展现了独特的道教丧礼文化,但在题材和延伸意义上,《破·地狱》并不算新颖。
关于《破·地狱》的评论大多围绕片中的哲理金句和“破地狱”法事展开。
但作为“今年最佳港片”,该片是否实至名归,仍有值得讨论之处。
比如过分追求前后呼应严丝合缝的剧情设置,让观众开头就能猜中结局;用黄子华的语言功底砌出的长篇大论也似曾相识。
虽然近年来港片的突破创新时常令人惊喜,这次似乎却落入“爽文”模式的窠臼。
不少观众反馈看完后非常感动,但感动的真情被触发究竟是因为电影本身?
还是面对生死议题,永恒的人之常情?
撰文|一把青2024年末华语电影的最后一部热门作品,花落创下破亿票房纪录的港产片《破·地狱》。
这部陈茂贤执导、集结黄子华和许冠文两代笑匠的电影,以喜剧之名行严肃之实,借主流话语讳莫如深的殡葬风俗探讨生死观、家庭观等议题。
美国电影学者大卫·波德维尔(David Bordwell)对港产片的经典论述“尽皆过火,尽是癫狂”言犹在耳,在这片曾经华洋混杂的“借来的时间,借来的空间”中,《破·地狱》以香港非物质文化遗产清单项目、源自道教的丧礼科仪法事“破地狱”为外壳(指葬礼上由喃呒师傅担当引导者的角色,“打开”地狱,带领亡者从束缚中脱离出来),第一步就占据了先天之利,令内地观众耳目一新。
电影《破·地狱》剧照。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以殡葬为题材的东亚电影有日本的《入殓师》(2008)、中国台湾地区的《父后七日》(2010)、中国大陆的《人生大事》(2022)。
在香港,喃呒师傅一边诵经,一边围绕以九块瓦片象征九层地狱的火盆踱步,口含生油喷向火堆,再举剑击碎瓦片,即带领亡者突破一层地狱,直至瓦片碎尽,谢神散坛,代表灵魂已获超度,尘缘终了。
喃呒师傅属世袭制,“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因女性来月经,行规中被“祖师爷”视作不洁。
今时今日,殡葬行业内卷至个性化定制,有香港纸扎铺(花圈店)推出最新款苹果手机与爱马仕凯莉包,也有依循传统者愿择“破地狱”这种法事以慰亡灵。
情节人物:刻板与悬浮《破·地狱》扎根在这样特殊的文化烟火中,围绕“喃呒”与“行街”一对拍档展开。
影片的背景是疫情影响下百业萧条,婚礼策划师道生(黄子华 饰)无以为继,恰逢其女友美玉(周家怡 饰)的叔叔明叔(秦沛 饰)退休移民加拿大,便接手其文明殡仪店,与年事已高的喃呒师傅文哥(郭文,许冠文 饰)合伙。
电影《破·地狱》剧照。
两人一个求赚钱一个遵祖训,难免产生摩擦。
在操办几场葬礼后,道生对殡葬行业有了新认知,理解人情重于盈利;文哥也因目睹道生的改变,放下成见,与其如父如子起来。
另一条线索,是文哥的喃呒世家。
长子志斌(朱栢康 饰)被迫继承父业,却总显得漫不经心,更为了儿子升学加分,受洗成为天主教徒;次女文玥(卫诗雅 饰)从小想当喃呒师傅而不得,在消防处担任救护员,日日见证生死,却难放下对父亲偏爱哥哥,满口“女人污浊邋遢”的芥蒂。
借职业身份折射众生皆苦,在港片叙事中并不鲜见。
今年上半年的《白日之下》,就是以调查记者视角暗访养老院,揭露老人背后的家庭关系、人情冷暖。
在《破·地狱》中,文明殡仪操办的葬礼逝者包括钟爱玛莎拉蒂,却也葬身玛莎拉蒂的男青年;病故的幼儿(不愿接受孩子死亡的母亲坚持要将其处理成木乃伊);还有跟文玥情同母女的炖汤店老板娘(这家店文玥从小光顾到大,老板娘一日突然倒毙)等。
作家阿城曾在探班侯孝贤导演的《海上花》拍摄现场(1998)时对他说,片场中的古董道具固然好,但就是“太有用了,没用的才是生活”。
同理,《破·地狱》几乎是个严丝合缝到“过于有用”的故事,前文的每处设置,都能在之后找到对应。
有用的一体之两面是老套。
换言之,影片开头极力渲染文哥家的代际隔阂与重男轻女,还有道生初入行“最重要是赚钱”且与文哥不和的姿态,由此就可预判,结局势将走向父女和解、新旧言欢。
甚至必须要以文哥死后,道生力排众议叫文玥为亡父操办“破地狱”的仪式,作为通往高光时刻的唯一路径。
电影《破·地狱》剧照。
在如此工整的设计下,每个人物都显得符号意义有余而血肉不足。
例如,道生为何幡然悔悟,对殡仪行业的意义深明大义起来?
文玥从小被父亲借祖师爷名义数落女人即肮脏,她又何来立场指责哥哥皈依天主教是欺师灭祖有辱家门?
道生女友仅在影片首尾出现,却突然高龄怀孕,触发二人是否留下孩子之争,他们的日常生活相处是怎样的?
这些重要情节全无交代。
饰演炖汤老板娘的演员金燕玲坦言,自己的戏份只拍摄两天,一天演尸体,全程躺在地上。
这个被文玥视若母亲的角色下线,除了引出文玥一场哭戏而毫无余波,这样的支线,又是否有存在的必要?
情节虽然刻意,但演员的诠释却为角色注入一部分合理性。
“栋笃笑”始祖黄子华与女神卫诗雅,皆拥鲜明的个人魅力;初代“冷面笑匠”许冠文,演起食古不化、爱你在心口难开的老父亲,堪称手到擒来;朱栢康饰演的大哥,身处大家小家夹缝中,被迫接棒喃呒又以庸庸碌碌作为反抗的男人,为人子、为人父、为人夫,其悲酸与无奈亦被演绎得可圈可点。
电影《破·地狱》剧照。
更惊鸿一瞥是秦沛塑造的明叔。
电影末尾,他风尘仆仆又毕恭毕敬地走进昔日拍档的灵堂,庄严凝重地整整西装,对着遗像敬上他最爱的茶,神情一动:“有没有搞错?
留我一个?
”只有几分钟戏份,便将两人几十年合作唇齿相依,又透着丝丝港式幽默的情义表现出来,电影中未曾交代两人的一生相处跃然纸上。
不过,这些依托的都是戏骨本身的功力,而非导演与编剧。
金句金曲:口号与点题尽管导演反复借各色人物之口,抛出“其实生者也有地狱要破”“女人衣衫怎么算污秽邋遢”“做人就像坐车,到站就要下车转另一部车”等金句,影片最后20分钟文哥的灵堂戏,因道生叫文玥为父做法事而引起举座哗然后,道生的发言仍堪称说教典型。
黄子华对这段戏的处理,与他此前在电影《毒舌律师》中的庭审长篇演讲殊途同归。
舌战群儒后,道生拿出文哥临终留书,指钦点文玥是文哥生前旨意。
退一步说,遗嘱是真也好,是道生杜撰也罢,何不最初就向来宾声明?
制造灵堂骚乱,打扰逝者安宁,除了为观众炮制情绪高潮与创造主人公大段独白的输出契机,于情于理,既是殡葬业者大忌,又与通篇讲述的生死观背离。
电影《破·地狱》剧照。
而在志斌与文玥兄妹起舞,合力为文哥做“破地狱”法事之际,文哥读信的画外音响起,镜头立刻转为回忆画面蒙太奇,接着便是道生之豁然开朗,决定与女友生下孩子(导演称剪了48版结尾,在第49版终于改为留下)。
导演如此良苦用心,却被道生的台词一语道破,“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赚了,何必介怀什么时候下车,不如好好欣赏沿途风景”。
影片说教式的金句堆砌中结束,毫无留白喘息,套用一句粤语,不仅“画公仔画出肠”(画人时画得过分详细,把无须画出的东西例如肠子等器官也一并画出,形容过犹不及、多此一举),也让这一切悲欢离合,回到“做人最重要开心”的TVB式口号中去。
影片中除了金句还有金曲。
论文哥与道生化干戈为玉帛一幕,当属在茶餐厅,道生为文哥点出死者已离去,生者仍有心魔后,兴之所至。
文哥哼起南音《客途秋恨》,道生说年幼常听爷爷唱,二人齐吟唱词,导演舍最著名的一句“凉风有信,秋月无边”,取“今日天隔一方难见面,是以孤舟沉寂,晚景凉天”,考量无他,除了点题还是点题。
果然,文哥去世后,在处理其遗容的操作台前,道生携文哥生前最爱的桃酥饼(该意象同样反复出现暗示)与他作别,又唱起他们的主题歌: “今日天隔一方难见面……”物尽其用如斯,不妨对比导演许鞍华在《女人四十》(1995)中对另一粤曲《凤阁恩仇未了情》的化用。
人到中年的阿娥(萧芳芳 饰)要面对职场尴尬、儿子叛逆、婚姻危机,还有专横顽固的公公(乔宏 饰)的日渐失智与迈向死亡。
影片结尾,公公过世后,曾经在中秋街坊聚会时,患癌症晚期的邻居霞姨唱过的那句,“休涕泪,莫愁烦,人生如朝露……”幽幽扬起,除了以含蓄的方式暗中点睛,更留下悠长的咏叹余韵。
由萧芳芳串联,亦可想起另一部港片《抢钱夫妻》(1993年她与时年50岁的许冠文合作)。
许冠文饰演整天虚张声势的新闻主播,突被诊断患肠癌且只能活3个月。
他将错就错,一边利用“半截入土人设”在电视台针砭时弊,力挽收视狂澜兼拼命赚钱,为亲人未来留保障;一边对妻子隐瞒真实病情,声称一切都是作戏,借机修补家庭关系,以免留下遗憾。
电影《抢钱夫妻》(1993)剧照。
同为都市挣扎小男人,《抢钱夫妻》中上有老下有小,不怕死、但不敢死的男主角,相较《破·地狱》的“金句王”道生,显然更生动立体,且举重若轻。
票房奇迹:催泪版爽文需要承认的是,处处求呼应的情节设置、功效明确的角色、直白的金句金曲,在如今短视频当道的电影宣发机制下,犹如悲伤版爽文,确实让观众的情绪“易燃易爆炸”,皆有助作品打开市场、加速传播。
另一方面,《破·地狱》所指涉的父女/子、兄妹、情侣关系,还有疫情背景下的失业、生死别离、育儿焦虑等现实话题,无不挑动观众的神经。
二者合力,成为其走向今年“港产片票房新高”的阶梯。
但须留意,凡此种种,大多是人之常情所带来的触动,与电影品质其实关系不大。
文末,请允许我私心追忆约十年前,在香港参加的第一个葬礼。
逝者是歌手陈僖仪,她有大热名曲《蜚蜚》和《望川》,被视为有望接棒容祖儿成为下一位天后,却在录音后自驾回家途中车祸去世,年仅26岁。
陈僖仪葬礼现场。
(作者提供)因为陈僖仪生前喜欢哆啦A梦,她的亲友为她打造“哆啦A梦主题告别式”,全场以蓝白为主色调,用百合花打造巨大的哆啦A梦花牌,现场钢琴弹奏卡通片主题曲。
对刚满20岁的我来说,那是一场对同龄人之死,还有“如何告别”的震撼教育。
光阴飞奔,我也迈过26岁许久。
看完《破·地狱》,也想起陈僖仪,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她?
我的意思是,生死本就是普世性的伤感话题,也许,未必需要经历一场事先张扬感动、以新瓶装旧酒的《破·地狱》本文系独家原创内容。
作者:一把青;编辑:荷花;校对:付春愔。
封面题图为电影《破·地狱》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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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艺辉拍《好东西》,这边拍《老东西》,他们不约而同的拍出了同样的假东西。说白了,这种戏剧编排我称之为扔石头。弄一个又臭又硬的石头摆在路中间,所有人嬉笑怒骂皆因它而起,但是呢结尾突然给你来个扔石头,一封家书抵万金,石头不见了,你又怀念了,阿一古原来石头也有感情呐!《人生大事》变成《人死事大》,编剧对作秀的理解很深刻,仿佛整部电影就是一场“解气大秀”,只要把人写死了,一切矛盾也就自然而然化解了,风风光光破地狱,谁说女子不如男,火葬场也有花木兰,牛逼。就这么一个被人拍烂了的嘴硬心软的亲子和解剧本,套上《入殓师》的外壳就大大方方的端上桌了,完全看不到任何创新或者思考,陈旧的观点,凌乱的表达,所有的真诚都流于表面,假的像公益宣传片。黄子华的演技在哪?他背话术的样子让我想起某些地产销售。
活人也需要破地狱,活人也有许多地狱!这句话算是这部电影的题眼了,点出了殡葬仪式的本质并不仅只是告慰亡者,更重要的是“超度生者”。这部电影能成为香港影史华语票房第一还是颇具产业意义的,说明除了主流的动作、爱情、犯罪等商业电影,这一类探讨人性、生死命题的现实题材同样可以大爆特爆。相信接下来在大陆也会引起极大范围的共鸣,在岁末年初之际帮助更多的人破除内心的地狱。于是,这部电影也成了某种情感纽带,可以让观众重新审视与家人的关系,重新思考生死这样的命题,或许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面临生活中如此众多的困难与挑战。最后,许冠文再次贡献了影帝级别的表演,而黄子华一人就主演了三部影史票房前五的港片,太生猛了!
借先人破地狱,其实是破世人心坚冰。前几段故事铺的浅显,无纵深无层次,最后一段其实也就是人之将死 其言也善 而已。黄子华全程出戏,无递进无矛盾,入局即标杆,无同理无反思。那么好的题材,太可惜。
《破·地狱》在港岛大爆,关于生死的选题切口,不仅符合最大公约数的普世情感,它同样是华夏文化根基中最根本的主题之一。在影片中,也相对应有着大量的南部沿海地区的非遗文化出现,比如南音唱段,以及“破地狱”的殡葬仪式,它们共同构成了影片的背景框架,但这部影片的剧作却有着非常严重的问题。三段结构,叙事的视点始终在切换。第一幕讲述黄子华被迫入行,在第二幕行至半程出现困境时,叙事的主体突然转向文哥一家。直至影片结尾,黄子华饰演的道生,成了故事的旁观者。视点混乱是剧作大忌,亦是非常业余的错误。前半段高仿《入殓师》,影像展现殡葬文化是走马观花,后半段讲述父女和解,内容又是最俗套的东方式家庭故事。说白了陈茂贤就是个行活导演,像结尾这种戏剧点,全是套招,毫无情感。这导致演员发挥空间十分有限,浪费了如此优质的卡司。
我旁边的两个阿姨哭得好投入。上一代的女性进入家庭普遍就是这么被骗的吧?希望她们是在哭自己怎么那么傻就被骗了。
各方面无甚好说,有毒舌大壮天降破地狱的直白和简单,是遗失的仪式和遗失的信念之间不匹配的和解。值得一提的是这是与官方政策事后相悖的疫情电影,也就是说,城也封了,人也死了,超度也超度了,噢最后发现日子还是得活人来过,于是黄子华伪装成现代性和进步观说别吵了,不是死者为大而是生者为大,事情反正这样了,有意见的滚粗吧——(毫无对仪式的人类学视角)唯一能总结出的是这两年的香港主流电影工业真的非常好地承担了社会情绪解压阀的工作
很工整 也很老套… 前面3/4都让我一度在思考为什么这片会卖那么好 可能真的跟香港的文化有关吧?因为我真的无感 觉得又平又慢又无聊… 黄子华的人设也很奇怪 怎么他就突然转变了 变得对这行业认真且尊敬 还给老头儿了启发 一整个莫名其妙啊… 但是到最后 父女感情的段落 那封信配合女儿的那份破地狱仪式感 还是让我哭傻了 并不是共情这样的父亲 恰恰相反 而是想起了我的完美父亲 对我的爱和理解以及支持 甚至超越了他应有的限度 而我的选择却并没有让他放心和踏实 心里难受到了极点…… 所以总结一句 普世的情感还是有效 可电影本身 就真的很一般
天山4厅。这片拍得挺平庸的,职业剧+双男主起手,一大问题是段落之间咬合不够,黄子华和许冠文“家事”本就没啥干系,靠转场和大配乐糊弄过去。但这剧本写出了一种后疫情或者20年代的真实情绪,就是怎么面对不可抗拒的逝去,今年几部东亚家庭戏乘船而去、姥姥外孙、妈妈七天、刺猬乃至漫长季节都在触摸这个主题,很说明某种悼念的时代精神,当然港片的家也总是象征,父倒子润女继,礼崩乐坏后无法回到过去,也无法做“新人”,只能从死者的遗产中告慰生者,红磡熟人社会弥合在黄子华这张典型的香港面孔,精明世故,江湖人情,在东方好莱坞的娱乐盛宴后,社会向的新港片也在抓住余晖,从这种买办、中介、土洋双修的气质中,盘出儒家“常识理性”的根。
迂腐到让人咂舌。它就连反思父权、触碰女性独立和LGBT的方式都是陈旧的。不要在2024年拍一部应该在1994年出现的电影。
黄子华和许冠文的表演没问题,但文本和叙事明显弱了,前期黄子华的逐利人设并不清晰,随后到真正投身丧葬事业的转变也缺乏充足的动因,同时许冠文的戏份太少导致双男主的有效互动和羁绊铺垫明显不足,中期突然转向许冠文的家事,黄子华几乎全程缺席,叙事的压力全给到前期笔墨明显不足的兄妹二人身上,后期承担破地狱符号的许冠文直接退场,便马上迎来意料之中的煽情高潮,故而可以说前中后段均没有足够有效的组织,且不乏渣男鳏夫、当街耳光以及突然怀上了这类明显用力过猛又缺乏足够叙事功能的同类型片里偏狗血的情节,虽然贵在态度诚恳,但整体可说处在和朱一龙的人生大事差不多的段位,对标入殓师那差距还是相当明显的
这部戏我愿称之为“中西结合疗效好”,个人年度最佳。要超度亡魂,更重要的是超度活人,是“破地狱”,也是“破心魔”。有欺师灭祖的反叛精神,才能开天辟地,破旧立新,向死而生。最后一幕,摆脱旧世界,迎向新希望。
更适合中国人体质的入殓师,没有硬塞大陆演员的纯港片果然更好看,家庭布置都感觉能闻到霉味,突破传统顺便还能提一嘴女性议题
爹味太强。生前“污秽”,遗言“我的珍宝”,我是无法和解也不能原谅。不过破地狱这个画面还是让我眼含热泪,为了跨过这道火焰,破生人地狱,女性要迈过多少艰难困苦。儿子可以不管父亲生病依旧不被骂,拍档可以传承公司,女儿得到了什么?就像《姥姥的外孙》里写的一样。
不是导演举重若轻,而是编剧情感太薄。
很东亚。虽然这部电影也想讲女权,但黄子华前面不想让女朋友把孩子生下来,最后又一通大道理来教育女朋友,合着好话都让男的说了呗。
男人所谓关注女性权益就是恩赐你为了爹可以允许破例,然后不想要小孩还是不肯结扎不愿戴套,怀上要长篇大论让老婆打胎
整体还可以,期待不要拉的太高,7.7-8差不多,剩下全是“港片”buff加成,女主感情戏很突兀,更突兀的是床戏!!!!!!!!如果只是为了最后文哥为了别人打女儿那一巴掌诉说情感开始世纪大和解,完全可以用一个没被急救救回来的病人家属来打这一巴掌啊???!!就非得小三??非得床戏????究极无敌男凝怪!每个破地狱的故事真的还不错,尤其喜欢第二个女同的故事,爱的很隐晦也很深刻,入殓复原样貌那里哭的我差点打嗝,但是最后父女大和解有点太emmmmm东亚父亲的爱真的好轻啊,一封信一句话就能抹掉几十年的忽视和打压吗?还挺让人难过的
cinematographic太差,不知是否有场地原因,音效差得匪夷所思。道生这个男主角刻画得蛮失败的,几乎没有什么深度可言,黄子华不要变成电影界的深夜食堂老板啊!讲得最好的一条线是传统文化中的性别问题:对女性的月经歧视、男性的长子压力。但是很怀疑真的有女生会靠约人夫炮减压吗?说教的部分很出戏。都拍电影了,尽量不要全靠说吧。充实下剧本,拍成十集左右的电视剧,靠讲一场场葬礼慢慢发展人物,或许还有豆红潜质。
好久没有在院线看到这么烂的电影了。一流的题材,稀碎的剪辑,让人出戏的音乐,不合逻辑的美术,更别提完全立不住的人设,糟糕的情感。看完没有一个角色是我喜欢哪怕有一点欣赏甚至理解的,对入殓师极度糟糕的模仿。把一流题材拍出三流效果比三流题材拍出三流效果更令人生气。导演一定是一位非常非常自恋的男人。
的确不懂。一会师徒情一会父女情,搞不清重点实在显得杂乱无章。诚然是有一些感人的片段,如几次关于死亡的人文关怀、嗨佬文等,但无法掩盖整体上的无序。最后文玥去破地狱是震撼的,可是最后看下来观感却极为不适,一生都活在歧视下不被父亲认可的女儿,与“女人污秽”这样的语言朝夕相处,在葬礼上终于在父亲恩准下得以进行仪式,一句“我没多想”便可以把对女性的污损带过,这样的和解是拧巴的,这样通篇陈旧的故事加入女性话题是投机的,况且哪有几个愿意低头认错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