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鲸梦

深夜刷完，很有深度的电影。

但基调压抑，虚无主义严重，慎重观影。

我想附上沈志明老师在《西西弗神话》中对萨德的评价：“这个极端虚无反抗主义者醉心于毁灭，要么死亡，要么重生，直逼极限的边缘：‘发现沙漠之后，就不得不生存下去’”。

是为剧中鱼叉手 Drax 的写照，仔细观察，这样的人就在你我身边。

男主从军队退役那段引起我的共鸣。

我的经历当然没有男主那么戏剧化，但从一名优秀基层干部到退役军官，面对身份的巨变和偶尔他人的不解，导致刚退役的时候总有一些虚无感。

正如同剧中人物，身处于历史之中，能做的太少。

船医 Sumner 看似是自己选择上船，但对于一个军队革职军官来说，并没有什么体面工作供他选择。

船长 Brownlee 能够从正义出发，保护自己的船员。

但海上孤船，一个脱离社会太久的人，又能够做点什么呢？

如此看来，船长的悲剧是必然的。

虚无总是相似的，在我们所处的时代，不用直面血腥残酷的战争，不用直面你死我活的道德抉择。

我们能够轻易的相信，真正神圣的东西至少有心中的道德和头顶的星空。

但虚无感并没有从人类身边离开。

讨论并不从虚无结束，如何面对荒诞，是人生中无法避免的，复杂深刻的课题。

（去上课了，待续...）

安德鲁·海格(Andrew Haigh)新剧《北海鲸梦》(The North Water)片尾曲《驾着老战车前进》(Roll the Old Chariot Along)是一首水手号子(sea shanty)，是水手们在帆船上劳作时唱的歌，往往由一名水手起头领唱，随后其他水手加入合唱，据说源自黑人灵歌(African-American spiritual)，亦有一说歌词源自基督教救世军的赞美诗，而曲调来自苏格兰里尔舞曲，这首歌在岸上亦颇为流行，被用作棒球比赛的助威歌，版本不同歌词有出入，《北海鲸梦》第一二三五集片尾曲版本便不同。

水手号子（或译为海船号子、海员号子）是从英法两国海军的劳动号子演化而来，16世纪中叶首次出现相关记载，而英文中"sea shanty"一词作为水手的劳动号子是在19世纪早期才出现在美国的商船上。

sea shanty不同于sea song（船歌），号子只在体力劳动过程中唱，船歌却可以在航程中翘脚闲唱，且号子从来没有伴奏，船歌却可有五花八门的伴奏。

剧中还唱过另一首著名的《水手小子，离开她》(Leave Her, Johnny)，her/she指船，这是在船抵达目的地后停靠抛锚、清理甲板时才唱的保留曲目，研究者Frank Thomas Bullen在《海上劳作之歌》(Songs of Sea Labor)中写道：“在最后一天之前就唱这首歌，其效果无异于叛变。

”剧中水手们在“志愿者号”帆船上唱着水手号子北上极地猎杀海豹与鲸，攫取皮、肉、油脂与鲸骨（用于制作鲸骨裙），嗜血的狂欢，暴利的贪婪，这也许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程。

以下歌词选的是民谣歌手David Coffin所唱版本。

Oh, we'd be alright if the wind was in our sailsWe'd be alright if the wind was in our sailsWe'd be alright if the wind was in our sailsAnd we'll all hang on behind...And we'll ro-o-oll the old chariot along!We'll ro-o-oll the old chariot along!We'll ro-o-oll the old chariot along!And we'll all hang on behind!Oh, we'd be alright if we make it round The HornWe'd be alright if we make it round The HornWe'd be alright if we make it round The HornAnd we'll all hang on behind...And we'll ro-o-oll the old chariot along!We'll ro-o-oll the old chariot along!We'll ro-o-oll the old chariot along!And we'll all hang on behind!Well a night on the town wouldn't do us any harmA night on the town wouldn't do us any harmOh, a night on the town wouldn't do us any harmAnd we'll all hang on behind...And we'll ro-o-oll the old chariot along!We'll ro-o-oll the old chariot along!We'll ro-o-oll the old chariot along!And we'll all hang on behind!Now, another festival wouldn't do us any harmOh, another festival wouldn't do us any harmWoah, another festival wouldn't do us any harmAnd we'll all hang on behind...And we'll ro-o-oll the old chariot along!We'll ro-o-oll the old chariot along!We'll ro-o-oll the old chariot along!And we'll all hang on behind!And we'll ro-o-oll the old chariot along!We'll ro-o-oll the old chariot along!We'll ro-o-oll the old chariot along!And we'll all hang on behind...

无论怎么看，《北海鲸梦》都像是在《白鲸记》的经典上扩展而来的一段暗黑洗礼，力图证明历史的怀旧依然有其追随者。

两段故事中都有一个外来人员抱着对海洋不切实际的幻想登上了捕鲸渔船，一个自我膨胀且野心勃勃船长和一群将捕鲸视为暴富途径的水手们。

《白鲸记》以日记剖白的口述和纪实性文字描绘了人类如何征服自然环境，并用海洋学、民族志及技术分类学为远洋渔业中的艰辛劳作、海盗威胁和灾害气象注入了瑰丽的史诗气魄，同时也为捕杀动物的行为打上英雄主义标签，让捕鲸活动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了冒险叙事的乌托邦圣地。

《北海鲸梦》延续了了19世纪以来现实主义冒险精神——离开了虚拟赛博格、都市传闻和外星异形这些对抗意识的主题——回应了那些逃避现实，远离阶级约束社会责任的渴望。

或许当人们见识到秩序和规则的混乱现状与祖先的境遇相差无几，当我们厌倦了陆地文明圈中的陈词滥调和对人的异化，出海的时间就到了。

改编为迷你剧集的《北海鲸梦》继承了BBC纪录片颇有感召力的取景格局。

从赫尔港口起锚挂帆，志愿者号（Volunteer）穿越设得兰群岛的冬季薄暮，进入北极圈极寒地带。

一种陌生而汹涌的诱惑扑面而来。

冰原上星星点点散落着海豹，天幕下是望之目眩的星轨。

一行孤舟在镜面般的海洋上轻盈滑行，只有一群老练的熟手才能从危险的浮冰中劈开一条活路。

这里的夜晚比白天更长更孤独，烧酒在水手的骨头中点燃战歌，抹香鲸肥厚的脂肪涨裂了木桶。

过于迷人的景观一向具备欺骗性，苦寒之地隐藏了不可驯服的暴力，死亡的契约提前写在了船桨和缆绳上。

自诩为海洋战士的水手未能在怒涛中书写自己与兽搏杀的壮烈事迹，纷纷葬身于低温、愚鲁和背叛。

这就是志愿者号的死亡寓言。

静谧与狂野，躁动与谋杀，圈套与瘾症，梦魇与复仇。

人要如何与恶魔相处？

虽然是对《白鲸记》的致敬。

《鲸梦》在捕鲸业务的线索外增加了同等重要的船童谋杀事件。

能够让这两者在剧情天平上形成相互牵制并决定发展走向的关键便是萨凡纳医生这个角色。

他在印度战争中被上级构陷而遭到军队开除，急需利用出海的机会建功立业，以重新被主流阶层接纳。

同时，印度男孩在医生眼前被虐杀成为他内心的挥之不去阴霾，因为事件严重违背了这个职业救死扶伤的责任和价值观。

这便是萨凡纳记忆中的内在暴力（作用于医生受伤的身体和心理）与当下世界的外部暴力（医生作为目击者）得到了相互叠加。

“人即他人之狼”是当时长官对萨凡纳最直白的威胁。

它将人与人的关系处理为食物链中的弱肉强食。

此外，它似乎又在暗示人性本恶的论述，那就是说可以将一切对自身利益有损害的人和物不加分别地践踏、羞辱和唾弃。

医生被长官陷害，印度男孩被英军射杀，船童被水手扼喉而亡。

三个不同的暴力事件却又清晰的指明他们是受到比自身更强大更高级别的权力系统自上而下地覆灭。

某种程度上，冒险叙事之所以令人向往，除了有对未知的探索和好奇，还在于那些旅途中存在的危险和邪恶。

即，冒险需要“恶”的存在来为开拓行动提供足够的动机和激励，也为整个过程披上神秘的力量感。

《鲸梦》无疑是在试图回答什么是恶魔Evil，人与恶魔的关系，人与恶魔该如何相处。

恶水、恶人、恶念野生兽类一向被看作是冒险叙事中普遍的危险来源，无论是《海底两万里》这种科普娱乐，还是《老人与海》的精神寓言，惊悚的《大白鲨》（及衍生）和以海盗为对象的影视创作，诸如套路般出现体型庞大巨齿长须的海洋生物（鲨、鲸、鳄、章鱼等）。

它们被看作天生带有攻击性的嗜血怪兽，是原始罪恶的象征，更是人类开展生存活动的危险阻碍。

尽管这些断言并非全部真实，人类依旧需要一个“他者”来塑造自身荡气回肠的英雄符号。

希腊神话中珀尔修斯杀死海怪救下公主的寓言便是人与海洋生物搏斗的雏形。

战斗的正义性及权威性得到了文字和语言系统的净化与加固。

《鲸梦》中出现的鲸鱼和北极熊可被视为是最直接但也是最世俗意义的“恶魔”，但这些物种反而成为人类围追猎杀的对象。

比野兽更加可怖的是人中恶魔，是在可以选择善良时却偏偏用最残忍的手段对付自己同类的犯罪者。

他们有人的模样，受过人的教育，行为却比动物更加野蛮。

当萨凡纳医生遭到长官毒手时才知晓，杀人的人毫无罪恶感，反而将弱者的遭遇归结为物尽天择——自然竞争的后果。

远离文明的原始环境中，丛林法则已经取代了正常社会的行为规范。

同样作为恶魔的还有鸡奸并杀害了船童的水手Drax，在捕鲸船沉没众人被困于北极寒地时，他的杀戮欲望和攻击性更加疯狂，像传说中的开膛手杰克一样到处播撒死亡的恐惧。

而船长跟投资人合谋炸毁渔船骗取保险金，完全不再乎这个过程是否会有人死亡或受伤。

他们又何尝不在恶魔的行列中。

捕鲸的历程与航海历史密不可分。

人类对鲸鱼的捕杀持续了近千年，但直到近代才因为其经济价值而形成大规模且成熟的工业和市场。

继而促使捕鲸船队前往更遥远陌生的海域探索，而新航路的开辟也意味着新大陆的发现，殖民地的扩张。

《鲸梦》中猎杀鲸鱼的血腥场面和方式类似一场原始部落的祭祀典礼。

捕手高举沾满鲜血的钩子，仿佛那是一枚载满荣耀的权杖，水手们的欢呼盖过了死亡的呻吟，鲸鱼的心脏中井喷而出的鲜血与殖民土地中喷发出的黑色石油，以及从幽深地底运至地面的稀有矿石别无二致，在黑金与血钻之外，恶魔的清单上还增加了白化石。

殖民的土地被认为原始而落后，人们在这里放弃了神的教诲，重新蒙上邪恶的面具。

《鲸梦》的海洋冒险也回应了英国殖民者对印度的掠夺和洗劫性破坏。

打着为帝国开辟疆土的旗帜，实则为了开采和占有更多的资源，无限地贪婪激发了更多的欺凌和人性之恶。

因此，不光彩的商业欺诈和对自然的剥削与帝国殖民者的政治手腕能有什么不同。

世界应该是不同系统沉淀后的结果于是，萨凡纳医生便说：如果这样的行为还不能被称作恶魔，那世上便没有任何一个词语（可以形容）了。

而词汇的失灵并非是表达的匮乏和无奈，而是当需要语言生成理性来规范行为时，其结果却是持续性的失败。

萨凡纳医生的角色是捕鲸船中唯一一个受过高等教育还上过战场的人，在为死亡船童检验时，医生凭借外科专业辨识出了无辜者与真正的罪犯。

这是一个知识和训练发挥到极致的阶段。

但这套方法并非时时刻刻都好用管用。

医生本性中的正义感和秩序感让他刚一上船就遭到众人嘲讽和排挤。

传统捕鲸行业本就是一个充满男子气概的领域，人人凭借力量和勇气扬名立威获得尊重。

面对半文盲的底层民众所形成的一套江湖规——其中充满了污言秽语、小偷小摸和性暗示——医生通过后天训练形成的话语第一次失灵了，他即无法以理说服对方也无法做到完全的认同或共情。

《鲸梦》所要讲述的真实世界并不是一个全部都能被理智支配的对象。

它也有符号的、象征的和抽象的部分，无论是自然还是人文领域，皆存在不可预测、虚无和矛盾的地方。

当一位老船员告诉医生自己在梦中看到了所有人的命运时，医生认为这只是困境带来的应激效应，他不相信自己是这场冒险唯一存活下来的人，而且会被一头熊吞进肚子里。

梦的超现实表现出的是自相矛盾，当它被支离破碎的表达出来时更加缺乏可信度。

剧情到这里终于出现了“巫”的概念，无论是在东方还是西方，它作为连通人与神之间的媒介，具有在虚幻和混沌中获得信息解读谜题的本领。

这些灵异和潜意识的能量并不花哨或突兀，就像偶尔会听到的无害妄语，被轻巧地编织进残酷压抑的现实。

在医生抓捕北极熊的一段，电影蒙太奇将似梦非梦迷离恍惚的魔幻效果发挥到极致。

短时强风暴颠倒了天地，吸力强大的雪洞将一切地标淹没在强光里。

当医生开枪时，眼前闪过的是人类的身影，倒在地上的却是熊的尸体。

“有恶魔，必然也有奇迹。

”医生将炙热的血液涂抹在脸上，破开熊的肚子，钻了进去。

他满身粘稠的液体，蜷缩在黑暗中，就像蛰伏在地狱里。

按照船员的预言，医生的性命被熊所拯救。

梦境与现实的界限因感官的混乱也变得模糊暧昧，出现了世间一切公式都无法解答的荒谬。

《鲸梦》指出了医生这个职业身份背后代表的工业革命以来备受推崇的理性工具和科学教育在俗世的运用中暴露出的漏洞和缺陷。

《鲸梦》中的魔幻处理让剧情的走向更加戏剧性和宿命感。

更有趣的是在后续发展中完美地引入了宗教元素。

当萨凡纳医生被爱斯基摩人从熊肚子里救出来后，被送到了当地的牧师家。

此人以传教为名隐居多年，试图教化爱斯基摩人。

然而在两人的交谈中，牧师提到无论是在语言情感的引导上，还是在引入复杂的交易机制上，两者都是失败的，爱斯基摩部落只会依照自身的传统运作。

并且当牧师受到溃疡折磨时，他也无法用祈祷的方式让恶疾消失，最终要依靠萨凡纳的医术得到解脱。

虽然医生获救的奇迹得到了一个宗教性的暗示和注解，但不能说宗教是《鲸梦》的落脚点。

世界不会允许只有单一的语言或符号系统独领风骚。

它可能是理智的，也可能是感性的，是无法诠释的，也可能会被过度诠释。

从熊的符号和隐喻剖析医生的蜕变剧情第一次出现熊的信息是医生在出海前去采购药品时，发现药店陈列着各种生物标本。

在与药剂师的闲谈中，对方表示自己做过北极熊的标本，但没有做过鲸鱼标本。

这次同行间的对话，对医生产生的最大启发就是带回一个来自海洋来的战利品，作为深入未知地域的证明。

无论是熊还是鲸鱼，它们都是一种可以作为功绩进行炫耀的工具，是一种征服欲望的体现。

第二次，熊这个概念出现在一种矛盾的话语结构里，即前文提到的船员的预言梦境指出了另一种命运发展的方向。

这种阐述系统没有任何科学研究的根源与基础（甚至可以说是异教的）。

或许它暗示了医生应该去接受超验的形式与意义。

第三次便是北极熊挽救了医生。

极地野兽从一个危险角色转变为牺牲自我拯救生命的人文象征。

相反，灾难性的风暴让医生从理智状态逐渐进入一种癫狂。

此前，他曾经多次梦到自己当众殴打并羞辱了长官，梦魇的内容揭示了医生内心最深处的诅咒：让犯罪者接受应有的惩罚。

因此，当医生被生死存亡的压力推向极限时，北极熊便充当了祭品，一个医生从良善向恶魔转变的献祭。

因为他服从了自己的欲望和情绪，曾经规范约束他的世俗道德已经全部崩坏。

熊的形象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柏林。

萨凡纳医生意外在公园笼中看到瘦骨嶙峋北极熊发出无力的低吼。

当曾经共同经历过风雨的伙伴早已尸沉大海，北极熊成为遗留在医生记忆中关于捕鲸历险的最终影像。

但期间发生过的残暴、冷酷和杀戮如今对医生已经没有任何威慑力，最大的原因便是他早已战胜过那些实力雄厚的对手，包括极大恶一身的水手Drax，包括健壮凶猛兽类。

他已然克服了内心的懦弱，打磨掉骄傲，学会与权力和资本谈判。

笼中的北极熊仅仅是人类眼中征服未知领域的一枚符号。

没有人或非人是永远的强者

《北海鲸梦》看似在讲一个早已失落的梦。

那梦境中有盲目的流放、邪典暴政和失败逃避的影子，有工业革命和启蒙时代衰落后的残喘回音。

但另一方面，它也拆解出了很多人性的复杂情感，试探了道德的灰色地带，更戳中了人们内心对远方对荒野保留的激情与梦想。

其实，这几种特质伴随了萨凡纳医生自我蜕变的整个过程。

他最终选择不杀死大boss而是卷钱走人恰恰是医生即要顾及底线又必须自我保护的结果。

而不是单纯被善与恶，对与错等二元论抽象化之后的正义模型。

这种复杂性正是剧情在人物塑造上的真实：一个有争议的人在一个充满争议的世界上为自己谋出路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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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姆纳最后在柏林动物园看到困在笼中的北极熊，其实那就是他以前的自己，饥肠辘辘、野心勃勃却被环境条件制约无法实现人生。

萨姆纳小时候，父母双亡，很长一段时间内无人照管，可以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状态，后来被父母的主治医师收养，算是稳定了一段时间，可以学医从军，但是他始终渴望具备独立的财富，渴望不再被恐惧所压制，所以他才遵守了邪恶上司的命令，去掠夺财物，那枚戒指就是他懦弱贪欲心的象征。

很奇怪的是，气质弱的人往往有对快感沉溺的瘾症，因为日常能实现愿望的机会不多，所以他们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借助各种手段，比如医生萨姆纳就借助鸦片酊去抓住熟悉的快感，可惜的是人类的大脑往往在复习熟悉快感的同时也会复习过去记忆深刻的事情，萨姆纳其实根本不想回忆起他无法阻止那个小男孩被杀的事情，但是鸦片的瘾症是和德里大反攻同时染上的，就像你把大段课文里的关键字摘出来组成一个谐音顺口溜，记住顺口溜就会回忆起大段的课文，他舒服的同时也被这段伤痛折磨。

德拉克斯说的话，有时候也有点道理，他说你们这种人自以为自己很聪明，总是思考事情的原因，难道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第二件事就比第一件事重要，第三件事就比第二件事重要？

在德拉克斯眼里不过是发生罢了，他毫不感激给他买酒的那个人，船舱男孩并没有出卖他他却决意杀掉他，两个爱斯基摩人帮助了他，他却割断了睡梦中他们的脖子。

事实证明，萨姆纳杀熊、杀人也是一把好手，比起他做外科手术一样的沉稳。

很多事情他不干的原因就是柏林动物园熊坑的那圈铁栅栏，他接受的气弱事实在他外边包起了一圈铁栅栏，自己阻止了自己，恶棍德拉克斯，照他的尿性，他起码应该肝硬化，患梅毒，被法官吊死，被冰雪冻死，但是没有，他死于自己找死，他不相信萨姆纳会杀人，于是就眼睁睁的看着萨姆纳把匕首扎进他的脖子，够离奇。

有时候很奇怪，不管在哪里，发生的事情里面最复杂的都是人与人之间的事情，单独看，其实非常的荒谬，萨姆纳的上司，就因为老婆是男爵，所以他当上了军官，三个军医就要听他都命令去搜刮财宝，萨姆纳他们如果不是死了同伴，难保不会藏匿珠宝。

萨姆纳被军事法庭审判，被开除军籍，他反而觉得去最危险的地方会比去其他地方更安全一点，事实是，财富还是需要在所谓的文明社会中得到，船东的保险赔偿金在城里，萨姆纳得到他们靠的也不是奉献自己的医术。

这电影传递出来的意思就是财物、资源、信息这些由人创造出来的东西其实属于共同人类所有，你要得到它们，不需要亲自创造出来，你只需要宣称对它们有拥有权，没人反对，你就赢了。

萨姆纳学医救人换价值，他在军队里换到了吗？

船东辛辛苦苦搞策划得到的赔偿金，属于船东了吗？

海豹和鲸鱼的生命天然属于人类？

北极熊是严酷自然锤炼出的顶级物种，萨姆纳杀掉北极熊，以北极熊为包裹，生存下来，这不是神迹，这是顶级成功者。

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你干掉了那层透明的自我设限，你基本上就无所不能。

《北海鲸梦》，BBC出品，改编自《纽约时报》头版畅销书，英国名导安德鲁·海格自编自导，剧组远赴北纬81°，在北极圈实景拍摄。

科林法瑞尔还是那个演技派玉面小生。

这不像是一部英剧，而更像是一部史诗级的电影，缓缓地在极寒之地的雪域下挖掘出血腥的人性。

人间是炼狱；人是饱受折磨的灵魂也是作恶多端的魔鬼。

——叔本华开篇即定下整部剧的基调，一艘充满阴谋的捕鲸船就是一座海上的小型炼狱。

一趟野蛮的捕鲸之旅，船员鱼龙混杂，沉船骗保，船员船长依次被害，浮冰求生，荒无人烟的北极让一群雄心壮志的捕鲸人不得不乖乖服从自然的安排。

这本是一次有去无回的单程旅行，英国工业革命盛行引发的资本积累，商人、渔民破坏自然规律，最终危及到自己的生命。

“志愿者”号上，一善一恶，两位男主，他们和其他船员一样，都将捕鲸船视为陆地法外的庇护所，逃避过去，洗刷罪恶。

广袤无垠的北极，磅礴而宏伟，显示着人类的渺小，两位男主使用自己的方法生存下来。

一场长达十几分钟的追击北极熊的镜头，面对绝境的孤注一掷，导演运用风雪交加的环境氛围，虚实交错的画面，不仅营造了北极的完整景观，更是体现男主寻找自我内心的挣扎。

圣诞夜的绝好选择，厚重而磅礴的巨作，你值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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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爷的五花肉（来自豆瓣）来源：https://www.douban.com/note/827945786/

BBC的新片《北海鲸梦》近日放出了第一集，该片短小精悍，质感出色，很适合养肥一晚上看完。

同名原著小说我是去年看的，作者是英国赫尔人，小说开头主角就是在赫尔被一艘捕鲸船招募去当船医，在船上发生一桩船童谋杀案，又发现船长的骗保阴谋，捕鲸船在极寒的北极遇险，主角得因纽特人的帮助幸存下来，辗转回到英国，揭穿了船东的骗局，也破解了谋杀案，小说不长，节奏紧张，一气呵成，确实是部佳作，难怪会被《纽约时报》评为年度十大好书，也入选了布克奖长名单，看书时不由得想起了同是写捕鲸的《白鲸》和同是写北极探险的《极地恶灵》，相比起来，《白鲸》文笔冗长，唠唠叨叨，虽然被捧上天，但读起来并不舒服，《极地恶灵》属于超自然小说，篇幅更长，对于海上生活的描写更为细致，但最后的超自然神灵让读者感觉过于玄幻，降低了它的可信度，而《北海鲸梦》则更为写实，对于捕鲸和猎杀海豹的描写并不多，但可信度较高，19世纪的英国是世界海洋霸主，有海量的远洋捕鱼和商贸水手，艰苦的海上游牧生活造就了英国人坚韧顽强，富于冒险的开拓精神，使得他们和我们华夏农耕民族过着两种完全不同的生活，也有着截然不同的生活态度，这种分歧一直影响到了今天，我们互相并不能完全理解对方，所以经常发现难于沟通，他们视殖民贸易为天经地义，我们安守家乡，不屑于奔波逐利，我们不明白为什么很多老外到处冒险，老外不理解我们对土地房产这么痴迷，其实，种种差别起源，在这些文艺作品中，都能找到端倪。

电视剧的反面角色是由糊了许久的科林法瑞尔扮演，从一线小生到电视剧配角，高开低走，只能怪他自己太作，但就第一集来看，演技还是在线的，应该鼓励。

电视剧开头的赫尔，让我想起了自己当年的留学生活，赫尔是个海港，毗邻约克，非常无聊的一个城市，我试图在街景中找到自己记忆里的影子，毕竟那里的街道百年不变，但没有成功，可能就不是实景拍摄，完全是影棚里拍的，现在还记得town centre的走向，想到很可能再不会见到，惆怅了许久。

更新：安利下相关内容，如果对于捕鲸感兴趣，可以阅读下美国小说《白鲸》，作为美国现代小说的经典，这是一部在作者生前被低估的作品，书中对于捕鲸的过程细致到了啰嗦的程度，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人很难写出那么多的细节，捕鲸船上的生活危险，肮脏， 水手们既要和大自然作斗争，还要提防同伴间的勾心斗角和暗算，《福尔摩斯》的原作者阿瑟柯南道尔早年曾在捕鲸船上当过几年船医，不知道这段岁月的磨砺，对他后来写犯罪故事，有多少启迪，反正对作家来说，所有的经历都是素材，他写过一个退役船长在家中被暗杀的事，那人住在自己修的船舱一样的小屋里，被捕鲸长茅刺死，我想柯南道尔写这个故事的时候，一定会想起自己的船医生涯。

本文首发于公众号：陀螺电影今年直至目前为止，正式上映的影片中，英、美电影界都普遍欠缺艺术电影导演的“重磅之作”。

与之相对的，倒是剧集的声量越来越大、好作品层出不穷，几乎每个月都有多部高分剧集亮相。

其中，曾经是电影节、颁奖季常客的导演安德鲁·海格与巴里·詹金斯，更是端出了自己最新的剧集作品。

五月播出的《地下铁道》，以极为震慑人心的视听与叙事手法，完成了一部堪称是当代美剧史上“新经典”式的杰作。

而另一边，安德鲁·海格也不示弱，他在新剧《北海鲸梦》里完成着自己宏大的野心。

《北海鲸梦》改编自伊恩·麦奎尔的同名小说，聚焦于1859年北极冰海里，一艘捕鲸船上的奸杀案与人心斗争。

其题材容易令人联系至《荒野猎人》与《黑暗之心》，但安德鲁·海格在改编上显然拥有着自己的鲜明角度。

本剧总计4集，分别是3集1小时+1集90分钟。

这样的长度大致相当于两部电影，不长不短，既能以充足的篇幅刻画人物群像，同时又能保持叙事的简约高效。

就其观感而言，几乎与电影的形制无异，是典型的“影集”式创作。

《北海鲸梦》的故事围绕杰克·奥康奈尔饰演的萨姆纳医生展开。

他曾是一名在印度饱受战争痛苦，同时“声名狼藉”的战地医生。

后来回到英格兰，在偶然的际遇下成为了捕鲸船上的医生。

由于见识了太多的死亡与为之抱有的愧疚，他只能依赖超量的麻醉药浑噩度日，此次登船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了逃离过去的恐惧。

在18-19世纪的英国，捕鲸行业是最为重要的行业之一。

一只鲸鱼的脂肪往往能成为当时的十吨燃料，其他部位也都能物尽其用，渗入日常生活中的各行各业。

但在剧集发生的1859年，石油的发现让捕鲸生意日渐衰落，同时鲸鱼的数量也因为此前的过度捕杀而迅速减少。

以至于捕鲸船只能一路北上，深入北极蛮荒的极地冰海里，才能寻觅到鲸鱼的踪迹。

与此同时，蒸汽轮船也已开始流行，传统的捕鲸船到了淘汰的边缘。

萨姆纳医生踏上的捕鲸之旅，其实是一趟不折不扣的通向地狱的旅程。

曾经失败的船长与大副，与船主勾结，准备在适当的时机制造一场“极地沉船事件”，让这艘将要被淘汰的船“被自然淘汰”，从而骗取巨额的保险金。

科林·法瑞尔饰演的鱼叉手达拉克斯，则是一个为了钱财而罔顾人伦的恶人。

他冷血而又残酷，在开船前夜犯下伤害抢劫的罪行，又与另一位船员密谋未来让萨姆纳医生遭遇“非自然死亡”，从而抢走他的戒指。

这群人心怀鬼胎，倒是在捕猎上拥有好运。

然而，在接连捕获到海豹与鲸鱼之时，船上却发生了一起恶行的奸杀案：青年船童约瑟夫的尸体被发现在了甲板的木桶里。

约瑟夫在死前两天，找萨姆纳医生治疗自己的肛肠。

他被船上的一个男人强奸了，并因此染上性病，但他却不肯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很多人都有嫌疑，包括企图息事宁人的船长与大副，也包括恶人达拉克斯以及其他船员。

经过验尸后发现，约瑟夫的死因是遭人掐死。

船上谣言四起，一位同志身份的木匠被不由分说地视为凶手——即使他干净、没有性病与打斗伤痕，甚至因为旧伤而没有掐死人该有的力气。

然而，达拉克斯却站出来造谣：他亲眼看到这位木匠曾与约瑟夫交谈；再加上同志的身份，导致木匠被指控为凶手。

真凶仍旧逍遥法外，下一个受害者也许就快要出现；而所有人的祸心也都尚未展开，这艘船的地狱之旅才刚刚开始。

萨姆纳医生必须要直面过往的恐惧与当下的痛苦，一次次被打入命运的深渊，被迫在这片冰海里进行着令人窒息的、残酷的斗争。

之所以称《北海鲸梦》是安德鲁•海格导演的野心之作，不仅在于他这次企图创作出一部宏大、复杂、处于极地极端环境下、融合诸多要素的“历史冒险悬疑群像剧”；更在于他没有抛弃自己鲜明的作者性，在经典戏剧模式下，仍旧夹杂了自己反戏剧化、琐碎而诗意的私人化叙事，充满情绪特征的镜头语言。

同时，又没有让这些成为剧集戏剧性的掣肘，近乎完美地平衡了两种本不相融的叙事体系。

导演安德鲁·海格安德鲁•海格是一位英国70后导演，他并不高产，作品（剧集《寻》、《周末时光》、《45周年》、《赛马皮特》）也并不高调，如此活到“年近半百”。

也许在有些观众眼中，即使放在英国，他也算不得是“引人注目”的导演。

但如果深入观看过他的电影，就能发现它们的出色。

海格的风格，通常是在短时间内对人物进行白描，最大化地突出人物琐碎私密的细节，以简单的情节获得一种独特的戏剧冲突：微弱的、突发瞬间的、私密的，却又是人物在日常流动中迎来自身命运倾覆的决定性时刻。

这一点在《45周年》里表现得尤其突出。

女主凯特在婚姻到达45周年之际，发现自己的丈夫爱的并不是自己，而是50年前因山难去世的前女友的“幽灵”：一些信件与照片。

这部电影的绝大多数生活流描摹都很精彩，但最精彩的无疑是两处：

凯特“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已经处理好了婚姻问题，恢复回了以往的生活，但起夜的她却突然目击到丈夫在阁楼上翻看旧物。

又一夜，她在起夜时摸着阁楼的楼梯，唯有沉默。

窗外雨声淅沥，仿佛作为一个注脚。

四十五周年婚姻纪念宴来临之际，一曲“Happy Together”，杰夫一篇满口“娶你是这辈子最好决定”的演讲稿，一曲共舞，蓝色的灯光打到了凯特的身上，她却选择把手甩开，欲哭无泪。

如果没有意外的起夜、目击，如果前女友的尸体没有“重见天日”，凯特的生活仍旧能保持美满与稳定。

而只是如此平常的一个行动，却让她再也无法在看到阁楼时内心安宁，因为她无法不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建立在彻头彻尾的谎言之上，美满实则只是岁月虚幻的泡沫。

而一切又是这么偶然。

类似的镜头语言、叙事手法，在《北海鲸梦》这样的历史题材类型剧中得到了沿用：人物仍旧是一个情感上的边缘者，萨姆纳医生始终以游魂的姿态反观自己生活的现状，并始终保持着孤独的痛苦。

在首集的尾声，伴随着萨姆纳医生稍带诗意的“日志体独白”，是船只靠住冰原的声音与海豹的嘶哑声——“没有理由，正是天才之处；不合逻辑，近乎白痴之举；也许生活无法被迷惑，也无法因喋喋不休而屈服；而是应该以一个人能做到的任何方式，生存、度过下去。

”

萨姆纳医生学着和其他船员那样，去捕杀海豚。

然而血腥的气息与意料之外的溺水，在死亡的威胁前，他再次回想起了印度战场里因他而死的小男孩，那男孩甚至带着血污穿越到了冰川之上。

在压抑、冰冷的影调中，世界尽头的冰与血呈现出了强烈的冲击力……这种高度类型化，又高于一般类型片/剧的表述，是海格的首次尝试，却同样饱含着他的个人风格。

“世界如同地狱，人在其中既是饱受折磨的灵魂，又是面目狰狞、作恶多端的魔鬼。

”主角要如何在粗狂而又残酷的男性斗争里存活、反击、指控凶手？

安德鲁·海格要如何在极端环境的捕猎冒险与扑朔迷离的悬疑氛围中，展开对影像风格的“新类型化”尝试？

这两项，是我期待《北海鲸梦》后续的最大原因。

由BBC制作的《北海鲸梦》改编自伊恩·麦奎尔的同名获奖小说，用短短的五集描述了一场暗流汹涌的捕鲸活动。

19世纪中叶，捕鲸业因为鲸油价格下滑，鲸鱼数量减少而开始没落。

于是，业主联合船长打算刻意制造沉船事故骗保，却因为船上意外发生的一起谋杀案而阻碍连连。

同时，声名狼藉患有鸦片瘾的前战地医生萨姆纳也登上船只，担任船上的医生，遇到了一个狡猾凶残的鱼叉手德拉克斯。

萨纳姆看不惯德拉克斯的野蛮做派，却不知道德拉克斯早已经看上萨纳姆在印度战争中取得的赃物，两人必须在狭小的船舱和荒芜的北极冰原上互相竞争，挣扎求存。

自然与文明的对抗这部阴郁黑暗的历史剧在尺度上可说是保留了BBC一贯的“适当暴露，残忍有余”。

整部剧最令人感到不适的几个画面并不是船上谋杀案的发生，船员之间的暴力冲突，而是转向了另一个视角，即是人对自然的掠夺。

船员们在极地上肆意残杀海豹，把皮剥下来后徒留上百只海豹的尸体点缀着雪地。

当鲸鱼的鲜血染红了海洋时，众船员都发出兴奋的欢呼声，丝毫没有对自然的敬畏。

然而，在沉船事故后，自然也以另一种方式报复船员。

在冰天雪地下，众人缺少粮食，体温过低，开始陆续死亡，只有对自然仍存有一丝怜悯的萨姆纳，用一只北极熊的内脏和鲜血抱持体温，最后甚至像荒野猎人里的主角，钻进动物尸体中取暖。

在故事的后半段，萨姆纳逐渐在荒野之中开始放下文明社会的束缚和规则，学会和当地的爱斯基摩人一起狩猎。

哪怕编剧画龙点睛地加入了一个传教士来感化主角，萨姆纳仍旧选择保留着自己的野性，执意用暴力来对抗德拉克斯和贪婪的船只业主。

直到最终，整条故事的主线才终于明朗起来，这是一个反英雄的成长史，是萨姆纳试图用学识和文明求存，可在丑恶的人性和强大的资本力量摧残下，他选择拥抱了自然的野蛮和残忍。

失败的大魔王作为本剧的反派代表，由科林·法瑞尔饰演的德拉克斯是一个纯粹的蛮人。

他背信弃义，肆意残杀同僚，对待女人粗暴而无礼，却因为出色的捕猎技巧和力气受到船长赏识，甚至在故事中一直保持着力压主角的情况。

这个角色所代表的，无非是资本家只需要劳动阶级的劳力和野蛮替他们干活。

残酷的下层社会中，萨姆纳那种彬彬有礼在德拉克斯这种人面前只是自寻死路，而能伤害他们的不是世俗的权力和法律，是更邪恶，更强大的暴力。

但可惜的是，德拉克斯是个没有前史，没有背景的坏人，许多角色多次提起德拉克斯不是一个真正的恶魔，可下一秒，德拉克斯又会做出更加邪恶的事情。

本剧的第一集开篇就引用了叔本华的名句：人间是炼狱，人是饱受折磨的灵魂也是作恶多端的魔鬼。

但是在观众眼中，萨姆纳是饱受折磨的灵魂，德拉克斯才是作恶多端的魔鬼。

虽然其余的小角色，如船长和大副都拥有以上两种特质，但德拉克斯完全就是纯粹的邪恶。

他的暴力是毫无理由的，就像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不断消耗观众的耐心，最终只呈现了一个扁平单一的形象。

旧瓶新装近年来，BBC多用风格抑郁黑暗，题材大胆的短小精品剧来吸引观众目光，可《北》虽然有着名导和实力派演员的加持，却仍然不能让观众忽略那过时的主题。

犹如《老人与海》一样硬汉和自然搏斗的壮丽过程，资本阶级和劳动阶级的博弈和拉扯，反英雄的悲情成长……这些主题早就在其他的英美剧集各种被拆分重构。

导演大概也知道美丽的实地取景和超越电影水准的光影构图无法拉住观众的注意力，于是设置了各种悬疑情节和反转来吊足观众胃口。

《北》的观影体验无疑是好的，在画面的精细和壮丽程度上甚至赢过近期的好莱坞大片，可惜为了强调文明和野蛮的极端对立，反而忽略了张弛有度的叙事节奏和角色的深度刻画。

第1集比拳头，比狠，比道德无下限，比贪得无厌，船医好像一只无知小白兔走进了狼窝看到英国人，船，19世纪，就想到《泰坦尼克号》，果然保险单一掏出..... 像《悲惨世界》底层的无序，比旅店老板夫妇更无良的人们夺一口自己的食，那个年代的服化道好像总喜欢脏兮兮得铁锈色灯光黑得可以后面会发生什么？

第2集终于开灯了！

（bushi哇哦这一集开始好看了起来，第一集昏昏沉沉的铺垫渐渐在第2集有序漫开，剧情走向也更符合起承转合，看起来make sense，且让人想追下去。

茫茫北海中破冰前行，从捕猎海豹作为热身运动，到驶向庞然巨鲸，引领这艘大船前进的源动力不是蒸汽机，却比之更为强劲永恒：对杀戮的原始冲动，对金钱和随之带来软香美梦的欲求。

这2件东西，穿行在亿万年来一贯如此的冰川海面之间，显得格外......相称。

这就是自然，这就是人类。

或许没有太多文明的痕迹，但这股原始的力量生猛强大到文明的念头，哪怕只是冒个头，都会被狠狠压制，唾笑，乃至捶死。

That's where 史诗感 comes from. History is brutal.那种辽阔而冰冷的史诗感甚至有《权力的游戏》的味道。

而船内的微观世界也像《恐怖游轮》，一点点揭开危险，一步步走入深渊。

但，已经在贼船上，下不去了。

取景非常壮阔，运镜非常灵活，什么“远景冰山 中景捕鲸小艇 前景快速略过海面的冰块”，什么“从远处的小艇平摇到眼前的这艘，对主角推近景，他的背后还有一缕斜阳”...绝了，看得目不转睛。

P.S.Oh. 刚发现原来是bbc拍的...难怪风景这么...像风景纪录片lol第3&4集好邪性啊卧槽...坑人不成，先把自己害个半死，为了一点点贪婪，窟窿越捅越大。

怎么可以如此急转直下，丧失控制，全盘计划之外，听天由命😂没有了安全感，没有了船长，没有了船，没有了大部分同伴，没有了药，食物，燃料........直接梦幻联动《荒野求生》......啊不，是难度系数100倍的《极地求生》.......因纽特人有点东西Drax作为一个野蛮人，有点聪明机警得过分了昂虽然，不太明白这帮人是如何挺过暴风雪的（连船里的人都挺不过，他们赤手空拳躺在帐篷里却行？

）第5&6集这特么是个啥剧啊...几乎每集一个类型片？

当你以为是看远洋捕捞，捕鱼却只占了一集戏份。

船上倒是一个个没有善茬，搞得船长本人都挂了。

当你以为在看海洋黑帮片，突然全体船员集体下船登陆北极，转台极地探险。

当你以为在看贝爷生存课，又猛一个转身，神神叨叨地开始讲神明，自然，与原住民之间的因缘。

再一回头，已经回归文明世界，开始开膛手杰克的城市厮杀，复仇血恨。

但这不是批评的意思。

它太不类型了，太没有传统的起承转合推导出中心思想了，反而使得经历过这一切荒诞的医生，小木屋中醒来之后的那种，深深，深深的疲惫，显得异常真实。

当你也曾经带着道德观念和自省自问，去经历过这一切，几乎死去，死了一回后醒来。

你会不会也觉得，why bother, what to say, why there has to be a reason?没有的，都是人编织出的故事和narrative，好让自己去相信，或有种依附在理性上的安全感。

其实并没有。

其实一旦脱离routine的环境，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而且发生得没有道理。

医生曾跪在雪地嘶吼WHY it happens to me，后来大熊来了。

醒来后，他便不再care了。

另外发现生死攸关的时刻，为了自己争取利益去说服别人的negotiation skill真的好重要啊，Drax劝Cavendish帮自己开锁，Baxtar劝Sumner枪口开恩，都是临阵不慌，实际百分百自私为自己脱身却说得花好道好令对方心动，其精彩程度可以在谈判史上留下一笔。

这部短剧的篇幅更像文学，深而广，没有所谓一以贯之的主旨，却有魂在（医生本人）。

神奇

这剧难道 BBC的剧其实风格都偏压抑 灰暗一些这剧也一样质感非常好 有大片的电影范 人物也都饱满推荐大家看看 医生很帅啊！

超爱的人物形象之一其他的什么科林 我倒觉得没啥 没有特别的印象 剧情也吸引人呢 我没看过原著 但也能猜出来大概剧情。

可能就是那个坏蛋干的有没有人看过原著的 进来剧透一下 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