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有幸通过后窗放映,提前看到年轻导演李霄峰的剧情片处女作《少女哪吒》。
在充斥着特效、大场面和程式化爱情的电影院里,能看到这样一部具有浓厚作者气质的电影,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无论是少女青春成长历程的主题,还是电影中着力打造的对上世纪九十年代小城生活状态的真实还原,都可谓在院线电影中独树一帜。
然而遗憾的是,这部电影可谓“成也作者意识,亡也作者意识”。
由于李霄峰对自身风格的坚守,我们看到了一部画面优美、配乐动人、镜头感强烈的作者电影;但也由于导演过度的自我意识,整部电影在叙事上支离破碎,表演则用力过猛、前后风格不一致,许多意象和隐喻也显得生硬、刻意、缺乏基础。
在一位成熟的电影作者的道路上,导演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一开场,导演就以两位女主角传纸条式的私密对话,引入了两个象征色彩强烈的符号:台风和马。
如果说台风喻指着未来发生在王晓冰身上的种种风波的话,那么李晓路放走的白马,既跟两个女孩的梦想相关(即所谓“以梦为马”),也似乎预示着这两个女孩未来的生活将渐行渐远。
这两个意象,透过象征着自由、浪漫、不羁、无拘无束的精神气质的三毛作品,构建起两个女孩之间的友谊。
然而无论是她们俩的走近,还是日后的渐行渐远,影片中都缺乏足够的线索交代。
在绿妖的小说原著里,李晓路和王晓冰都定性为两个不同的阶级的代表,无论是学习成绩,还是家庭背景,都很难让她们产生真正的共鸣。
因此,与其说李晓路是王晓冰的朋友和精神共同体,倒不如说前者只是后者的伙伴和倾诉对象。
而在电影里,原本还是非常亲密的同桌,镜头一转,已经变得一前一后,王晓冰在台前高声朗读作文,而李晓路只能在教室最后面为其暗自鼓掌。
这样的突然过渡,由于缺乏足够的连接,显得比较突兀。
同样的突兀还体现在王晓冰和母亲的冲突之中。
母亲为了报复女儿砸碎父亲留下的古典乐唱片,撕掉了女儿看的小说。
在这一冲突过程中,由于没有近景镜头,我们始终不知道女儿看的究竟是什么书。
后来,王晓冰把这本书修补好,送给了暗恋李晓路的徐杰。
剧本里写明:这本书是《楚留香传奇》,联系到徐杰练武的爱好,王晓冰这样的举动应该是对徐杰的明显示好,是跟李晓路在争取异性方面的暗自较劲。
而在电影里,由于书名的隐去,这样的冲突感被明显淡化,戏剧性也随之减弱。
为了表现两位女孩的叛逆,电影里设置了好几个行为激烈、表演夸张的镜头,可惜这些很重的行为动作,却缺乏足够的动机支撑。
比如李晓路直接拿书本袭击老师,其理由仅仅是因为替同学鸣不平后,被老师冤枉。
不只如此,这位老师后来激烈的言辞和夸张的肢体动作,使得这出戏更多变成了一种搞笑式的闹剧,消减了影片的表现力。
再比如在王晓冰的家庭环境里,父亲另寻新欢,母亲无依无靠,因而对女儿的生活格外敏感,以至于偷听女儿的谈话,截留女儿的信件。
然而这样的家庭环境在中国绝非个例,也显然不足以解释,何以王晓冰会表现出如此的冷酷与早熟,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在细节和背景都支撑不足的情况下,王晓冰最终在家庭聚会上的割腕自杀,更多沦为一种徒具仪式感的表演,很难让成年观众入戏。
独立电影,或者说具备独立气质的电影,一向以真实再现生活的原貌和质感著称。
然而就这部电影而言,其台词,距离生活化尚有距离。
影片中,林老师对王晓冰说:“把头发扎起来,不要披着,披着太好看了,影响我们班男生学习。
”以及后来在卫校宿舍里,王晓冰对父亲说:“这世上只有一种活法,就是诚实的活着。
”这两处台词都显得舞台感过于强烈。
很难想象在现实生活中,师长会以这样的口吻跟孩子对话。
尽管影片在拍摄和导演方面还存在诸多不足,但笔者认为,这仍然是一部值得去电影院观看的电影。
毕竟跟雷人不断的《道士下山》,主打草根梦想的《我是路人甲》,以及同时上映的其他模仿好莱坞和迪斯尼模式的影片相比,《少女哪吒》的基调还是温情而严肃的。
不只如此,从摄影、配乐、拍摄等多个方面而言,这都是一部严格按照电影工业流程标准,打造出的一部堪称优质的独立电影,其音画效果会自然让我想起李睿珺改编自苏童小说的那部《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
这样的片子,有瑕疵,但仍然值得鼓励。
2015.7.1晚作于竹林斋(本文于2015年7月13日刊发于《南都娱乐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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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少女哪吒》排片量很少,但在提前买票的时候竟然发现几家影院都没有余票。
而最终在王府井的影院里坐下的时候身边观众并不算少。
想到最近时常看到各种影评让大家去看一看这部电影,便觉得挺有趣,所以在说这个电影之前,应该先谈谈两个问题。
【艺术电影的市场意义】戴锦华在前阵子的一次采访里谈到艺术电影,她说:艺术电影的意义在于拓宽“电影”的范围,为“电影”找到另一种可能性,另一种方向。
她还说,如果十部艺术电影中有九部是烂片,一部是好的,那就谢天谢地了,艺术贡献不可估量。
事实上,我们看独立影展,看各种独立电影艺术电影,就会发现这个9:1的情况也是极好的了。
现实可能是20:1、90:1。
许多人煞有介事的希望艺术电影上院线,如果有一天,这些电影可以大大方方出现在电影院里,那么这些“9”“20”“90”里的烂片凭什么能把观众留在电影院。
如何保证艺术影院的维持,谁能保证市场没有选择的艺术电影在若干年以后真的会刮起一阵艺术旋风。
所以,其实所谓艺术电影的市场是没有意义的。
既没有资格要求市场,也没有人有资格来评断艺术。
它们跟影院的关系不大。
而之所以《少女哪吒》上映是件好事,是因为它扩展了影院对“电影”的容量,从而保留了艺术电影出现在影院的可能性。
虽然,偏艺术的电影从没有在电影院绝迹。
而且,严格来说,《少女哪吒》能不能称为艺术电影也是个问题。
艺术电影应该有导演独立的思考和情怀,有新意的表现手法和形式。
而《少女哪吒》并没有这些东西。
于是产生了第二个问题:【导演的宽容】《少女哪吒》的上映以及周边评价很有意思。
我们对待形形色色的电影和导演,到底有没有一个较为统一的标准呢?
而一个统一的衡量艺术的标准有可能存在吗?
在《少女哪吒》和《道士下山》之间很明显可以看到这个评价体系的分裂。
一方面,面对完成度很高的陈凯歌,大部分观众是买账不叫好的;另一方面,面对这样一部称不上优秀的艺术电影,大部分观众是叫好不买账的。
艺术电影的导演似乎因为艺术电影在国内的种种困境而变得遗世独立起来,变得更令人尊敬起来。
大部分的评论也就对他们充满同情,充满钦佩,又不无惋惜的表达一下对“艺术电影”的遗憾。
这本质上是在彰显自己不凡的“艺术品味”,而没有把这样的电影放在与所有的电影一样的坐标系中去讨论。
也就是说,市场对艺术电影很严苛,而主流的评论却对艺术电影包括他的导演很宽容。
仿佛这是因为前一种“严苛”而与之俱来的特权,或者说补偿。
这是很不专业的,也是不公正的。
反观我自己,我觉得《道》是陈凯歌导演的,所以它的差很难原谅,很悲哀。
而《少女哪吒》差,因为是导演的处女作,反而觉得还是可以原谅的。
这应该也是不公平。
但说起来,《道士下山》尽管特技场面都不错,但还是有一段尴尬的不想看下去。
而《少女哪吒》处处都没有比《道士》更好,却没有这种尴尬的不想看下去的感觉。
【“艺术病”】说回到电影本身,我是从第十二分钟开始看起,不知道错过了什么。
电影的两位女主在那时已经不是正常人了,她们只喜欢看着对方傻笑。
王晓冰不正常的比较严重,高高兴兴踏春,看到小河,忽然就沉河了。
其实电影有很多类似的“艺术病”,比如王晓冰和教官的情愫。
这其实不难理解,但缺乏必要场面。
王晓冰几次沉河,徐杰与小路后来的情感,晓冰与父母的关系等等都充满了导演的“不解释”。
这种故作姿态的“不解释”本可以建立在导演影片的逻辑之上,但影片本身并没有这个强大的内在的逻辑。
而现在充斥着许多自称独立艺术的电影都充满了这种“不解释”,仿佛看不懂是因为自己傻逼。
其实不然。
与这种“不解释”捆绑在一起的往往是另一种艺术病——符号的堆砌。
以两个少女的关系为例:晓冰与小路的初遇我错过了,不谈;她们因为三毛而成为朋友,三毛成为一个时代性和具体年龄层的符号并且反复在影片中出现;她们关系进程用黄梅戏来代替,黄梅戏成为代替人物情感关系表达的符号在影片中出现了三次;她们的关系中自然出现了男孩徐杰,而且是个军官,禁忌的象征不言自明;电影最后跟所有的青春少女电影一样,出现了白马。
这是电影中最重要的人物关系转变时的处理,无一例外,都是既有符号的堆砌。
在无数个青春少女电影中出现了无数次。
在人物状态方面,更是符号的堆砌。
两个女孩漫步河堤,河堤在少女这里也许象征着蓬勃的欲望和危险,所以两位在河边并没有任何故事,只是不断的跳河跳河跳河。
也就是直接迈入“危险”,揭示符号的意义。
十分做作生硬。
而两人关系的密切具化在行动上有两点体现,一是傻笑,代表她们在一起很快乐;一是《天仙配》,代表她们关系的非同寻常和心理状态。
这两个符号生硬直白的让人不敢相信。
前后并没有相关的故事连接,只是一次次符号的重复来表明两人的关系。
宏观的来看两位青春萌动的女孩之间的关系,在无数电影中都有拍到,一定是互相吸引——疑似女同——为男孩分开——潦草收场这四个阶段。
当所有的女孩关系都如此的时候,再拍这样的电影,我们需要看到两位独特的少女,或者两位平常的少女如何走向“独特”的。
而不是毫无新意的重复这四个阶段,用符号堆出一个所谓的故事。
少女间的情愫应该是最私密最单纯的,它应该拥有很多很多独特的私密的细节,而绝不只是一本三毛,一阵傻笑。
电影的主要人物关系需要有血有肉,而不是一堆不痛不痒的“标准公式”。
事实证明,导演对两位人物和这样的少女间的情感是完全不了解,而且把握不了的。
白马就不吐槽了,无数匹被囚的白马和被解放的白马奔跑在无数部电影中的少女春梦里。
【哪吒与少女】晚上跟同学吃饭,谈到哪吒,这是中国文化里一个很典型的形象。
她代表了一种很单纯的“恶”与“暴力”。
按照我们传统的儒家来看,她不孝不仁不义。
所以她是作为对传统文化的一个彻底的“反叛”的形象而出现。
而这个形象因为“莲藕”的身体而得到了更加纯洁如神一般的礼遇。
在《西游》里的哪吒已经拿到了天庭的编制,是体制内的一员了。
所以我们看哪吒,看的并不是苏伟的勇气,敢作敢当,这些词他是没有的。
我们看的是一个人如何驯服或被驯服自己与生俱来的“恶”,从而变成社会编码的一部分的。
所以“哪吒”遇到少女,这本身挺让人期待的。
但片中两位少女却没有这种“单纯的恶”的精神。
晓冰并不是“哪吒”,充其量只是想逃离她周围的世界。
所以她把河堤作为她的秘密的新世界的具体形式,把小路当做她新世界的精神内容。
认识教官后,她把“当兵”看作是逃离身边世界的一条光明大道。
在这条叛逆、逃离之路的高潮段落中,导演的真实水平就显示出来了——晓冰遭到家里人的会审,割腕。
这场戏是事件高潮,用意很明显,要解决主线晓冰的矛盾。
晓冰在失态的大叫后(这不符合此前人物一贯的行为准则和个性)毅然割腕。
在晓冰踏入房间两句话后,乱套了。
所有的人物开始互相批评,所有的线索被一起强行揪起来,然而却并没有揉到一起。
而且明显把这场戏的主要矛盾搁置了,带跑偏了。
小路更像哪吒。
小路前半段没有晓冰那样激烈,但却是很纯粹的做了些“恶事”,或者说“侠事”。
而后也一样长大成人,被“社会’招安。
很奇妙,反而是着墨不多的人物印象都很完整,像父亲的小三,爱作诗的老师等等。
也许每个人的青春都是独特的,私密的,所以我们能很轻易的记起只见过几面的小学同学的家长而记不起自己小学的日常。
因为对自己太熟悉而回忆起来却是面目全非。
我们尽管没有跟着杰克逊的音乐起舞但看《老男孩》的时候却可以与它共鸣,我们想到的是我们曾经也做过这样疯狂的蠢事。
可见,故事的“符号”并不是某一件大家都会做的事,而是一种大家都曾体验过或听说过的真切感受。
白马、傻笑、三毛作为符号本无可厚非,但支撑这些符号并且能够让它们发挥作用的一定是一个具体的傻傻的故事情节。
再来说电影被称赞最多的配乐与摄影。
配乐除了三段直白烂俗的黄梅戏选段外,最吸引人的当属晓冰骑着自行车在黑夜里,一束追光照亮她。
这一段落应该是晓冰死后的臆想的场景,配乐确实棒。
摄影要分两部分来说。
灯光,跟电影中很多场景的思路一样,呈现的非常戏剧化。
单纯的来看摄影,构图和调度并没有很厉害,最后的那场家庭会审的戏剧感特强,它不属于电影。
许多细节上,比如镜头的变焦、构图的局限等等都跟电影情节没有太多联系,显得突兀而尴尬。
这就很像是一个默默学了很多摄影技巧而终于拿到相机的孩子欣喜的想证明自己,而故意炫耀一下自己的能力。
他可能并不知道,电影摄影重点并不是美跟这种业余的靠变焦和画幅带来的“电影感”,而是调度灯光和色彩。
【杂记】前阵子在电影资料馆参加一个活动,中外几位理论家讲“迷影文化”,有人提到说中国当年的迷影人也终于开始拍自己的作品,并且要上映了。
说的就是李霄峰的《少女哪吒》。
现在看来,《少女哪吒》确实像一部“迷影的电影”。
电影中的符号、人物、人物之间的关系,甚至许多场景、镜头的拍摄方式和许多故事细节的处理都让我们感到似曾相识。
而这些似曾相识的东西组合在一起的电影却并不高明,很青涩。
回家的路上想到另一部显得青涩的电影《撒玛利亚女孩》,忽然觉出差别。
《撒》的青涩是一个导演的未成熟,《少》的青涩是一个电影爱好者兴奋的试探。
这两者有质的区别。
之前还在点映阶段在朋友圈看到一段《少女哪吒》小视频,拍的正是一束追光赶着骑着单车的晓冰,觉得美好极了,有情怀极了。
其实电影中不乏这样的片段,单剪出来看都挺好。
但放到电影中反而没有一个点能把这种情怀煽到对的位置上去。
也是个遗憾。
所以,如果硬要说它是部艺术电影,那么它并没有什么新意,并没有什么情怀,并没有任何值得拿出来说一说的东西。
那么还是不要说它是部艺术电影了。
20150711 于台风之际于上海UME 那个夜晚,李霄峰低沉坚定地说:“我没有觉得我们的电影没说人话(众笑)”。
那一排,有位姑娘说:“导演,那束花是我自己买的,不是演出方安排的。
我想说,这个片子是献给有牛逼青春的人。
”我当时觉得有种忽然一记闷棍的感觉,我是没有牛逼青春的,甚至从未觉得自己有过青春。
后来很多篇影评都强调:“这个电影不是为所有人准备的”,大有“非我族类,其心必殊”的感觉。
我想还好不是“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茫茫人海,这个不是所有人的人到底是谁,我不知道,我看了,还是说上两句。
女人这一辈子 我看电影的时候不断地在想:陈瑾老师似乎在影视剧里就没有拥有过美好的婚姻。
《冬至》、《非常公民》、《唐山大地震》、《满城尽戴黄金甲》……(据网友更正,有的)。
这部电影同样杀意满场。
电影里的丈夫非常喜欢肖邦(好像还有贝多芬,总之是古典音乐),家里有一个唱机始终吱吱嘎嘎地放着这些。
但电影里听唱片最多的却是陈瑾扮演的妻子,一个人。
女儿颇为不屑甚而不齿,几次把唱片拿出来甚至掰断。
一脸戾气的陈老师撕毁三毛以牙还牙。
当时觉得这是一种审美趣味的斗争吗?
当然都是借题发挥。
剧中的陈老师是一位中学的语文老师,业余爱好是黄梅戏。
她喜欢的不是夜曲而是天仙配。
但丈夫显然不愿意和她夫妻双双把家还。
周立波曾经号称和咖啡的怎么能和吃大蒜的混一块,而郭德刚应声而呛嗓:我就喜欢喝咖啡撒大蒜末呢。
撇开码头之争,不是一个槽的的确很难日久天长的为了对方改变自己的口味或者至少是口径。
就陈老师而言,憋着女驸马不听,一个劲裹着怨毒往自己耳朵里塞古典音乐,终究是未果。
就像徐杰就会老老实实说:我已经不看三毛了。
这就算是自己放过自己,要说逼格,有逼格的人耻笑三毛的不大有人在。
古典音乐圈里,肖邦也不是万金油不是。
有一段是说她气势汹汹去招待所寻夫,我总以为陈老师一如既往地会百般刻薄万般狠毒,但我听相声的野望落空了。
她近乎颜面尽失抱着对方,撕扯着对方和自己的衣服,满地打滚,满脸血污,然后看着对方躲入汽车扬长而去,踉跄而归,看着装睡的女儿,甚至忘记洗去手上的血污。
多年以后。
看着女儿长大后的玩伴,絮絮叨叨,展开花衣,细说苍黄。
然后被粗暴打断:“阿姨,不是说有东西给我吗?
” 陈瑾扮演的妈妈一辈子都是这么被粗暴打断的。
但她毕竟是听过一阵肖邦了,看着那个口水顺着脖子从肚脐眼直奔下体摇头浑脑为黄梅戏陶醉的男语文老师,也凑不到一块了。
这里我不觉得肖邦怎么了,天仙配女驸马又怎么了,我奶奶总说,论唱戏唱黄梅调的女孩子最好看了,我也开始絮叨了…… 要让别人高兴,便是孤苦一生。
要自己高兴,别人竟然也高兴,能凑上,就好。
女孩这一辈子 极其讨厌这两个女孩。
大概实在是因为无法理解。
先说说李小路。
其实她开场还不错的,拎着课桌呼啸而来(我第一次见到自带课桌很好奇),在嘈杂的工地众目睽睽之下申购一部自行车,为了女同学被欺负愤然而起不惜被退学。
当王晓冰还二五八万地耻笑练武之徐杰似乎智障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对方有青春之处。
应该说她和徐杰的早恋让我对她的好感达到了峰值。
但是,多年以后,从北京回来的女翻译李小路同志一登场,隐隐就有些令人讨厌了。
当她沉着地说:你还真想生一个文武双全。
这个因为从小地方出来然后从大地方回去然后趾高气昂对小地方撒野的女人让我讨厌到了极点。
当然,这是在王晓冰没有长大的前提下。
她孤独地令人讨厌着,没有对手。
草草说完对李小路的讨厌就该说对王晓冰的讨厌了。
我一直在想,大概很多人觉得牛逼的青春该是指王晓冰。
那么牛逼的是什么呢?
敢于自杀?
类似屈原一样唾弃这个肮脏的世界吗?
和父母吵架后剔骨还肉的去死就是哪吒?
因为这部戏里有陈瑾老师,我很自然地想起了《冬至》里的郁青青,一个总是挂着高深莫测微笑让人觉得骂她是不对的该打她的女孩。
王晓冰的节奏和整个世界都是格格不入的,全世界都是一个阴谋让她郁郁寡欢生机勃勃。
她的故事里有个我很喜欢的教官。
有个镜头是她用手去缠绕对方,教官默默抽出手改为握手。
分别之际,在素描背后藏着调令一言不发。
我觉得这个处理是不错的(李小路的父亲也很好。
让我想到看北京乐与路里的那个火车司机父亲)。
王晓冰要的并不是爱情,而是我就是要,我偏要。
不就大不了结婚吗,不就…… 她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就一个长得还算好看但我如此全方位地讨厌对方,我深深为自己不能做到只是看脸而倍感羞愧。
男人都是渣 这部电影里除了和女孩有关系的两个男人之外(一个最后被嗤之以鼻,一个算是被发配),其他的男人基本算是罄竹难书。
真合着那句:别以为他不想你,他只是死了。
父亲几乎就是原罪一样的存在,这里弃去不食,因为我会真的骂街。
里面的语文老师我觉得很有意思。
中年(不知道为何不是秃头),好色,趣味庸俗,自以为是,不知羞耻的以也许是男朋友未婚夫的身份参加对方的家庭会议,不知所终。
王晓冰的卫校老师。
我只能以强奸未遂来形容这个人的气急败坏:这里不是让你来交朋友的,你以后的分配还捏在我手里。
我脑子里缓缓浮现的就是:少小不努力,一辈子在内地。
至于那个在广场上冒着全校师生耻笑的目光大声咆哮:李小路你回来,我给你最后一次几乎你给我回来的校长,也许他都不是校长。
于是我终于明白这的确是属于女孩的电影,女孩眼里,男人都是垃圾。
说几句收场吧,如果还能收场。
整部电影我最喜欢的是徐杰最后翻的那几个跟头,我真想对他说,被这样的女人甩了算是你祖上有灵。
最后出现了李小路和白马,我是真的没有想到白马的确就是指一匹马。
最后的最后,还是对李霄鹏导演表示羡慕。
无论如何,拍一部电影,就是亲手铸造了一个世界,这是多么牛逼的一件事情,哪怕这并不是发生在少女时代。
《少女哪吒》的电影,看了个开头就看不下去了。
我和作者绿妖其实算是同一时代的人,然而同时代的青春期,也一样能有极大的不同。
毫无认同感,甚至没有旧时代的亲切感——我分辨不出电影拍的到底是什么年代。
看到俩女孩走进河里,河水淹没了晓冰头顶那段我就关掉了电影——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跑河里去,又不是真要自杀。
小说原作我是看过的。
绿妖的文字是很好的,我喜欢她的《阑珊记》,但是不喜欢这个《少女哪吒》。
她有个旧文好像叫《我们的时代曲》我也不怎么喜欢——我发现但凡她以少年时代为主题的,我都不喜欢。
也许是因为缺乏共鸣和认同——她写现代职场,多多少少是有认同感的;但是写少年时代,写强烈的情感和挣扎,我就没法理解了。
其实看《少女哪吒》小说的那两天我一直在努力回忆我的少女时期,回忆我的中学时代——我发现能想起来的,已经不多了。
有一些片段,有不少片段,短短的,就像那些两三几分钟的视频,没头没尾,没前没后,只突然跳出来那么一段,画面挺清晰,有景也有人,大多是默片——似乎画面要比声音更容易在记忆力保存。
而情感和情绪,当时曾经浓烈的情感和情绪,我已经记不得了。
我能记得当时在哭还是在笑,但是不记得当时的悲伤和喜悦。
被父母训斥的画面还在记忆里,但是当时曾有过的难过——那种难过的感受,已经没有了。
如果我说我记得当时是难过的——所能记得的,也仅仅是“难过”这个事实,而非记忆的再现。
和同学在校园里共行的画面也还留存,但是,我已经不记得当时是否高兴——连是否高兴这个事实都不记得了。
如果说我现在还有一点残存的感受的话,那就是惊惧感。
我不知道惊惧感是否是所有情感里刻痕最深的,但是我现在还隐约记得犯错后被母亲训斥的那种惊惧。
偷看小说被抓到、考试没考好、练字时衣服沾了墨汁、洗碗打破碗……但是这种惊惧感现在其实也已经很淡很淡了,不努力回忆的话,几乎也想不起来那种感受。
我不知道别人是否也像我一样,在记忆里最先失去的东西是情感。
我记得的画面有很多,记得的感受也不是没有——我记得南方夏日的那种热气蒸腾,火辣辣的大太阳,热烘烘的午后,铺着草席的床上有一本《绝代双骄》——我记得那种热的感觉。
我也记得夏日里井水的凉意,记得冬天手指冻僵的那种又冷又麻的感觉——不过感觉和情感好像是俩码事。
我不记得当年的悲伤,也不记得几时快乐过——高兴的时候一定是有的,但是我想不起来了。
我能记得的,只是看小说的那种快乐。
我不记得因人而起的快乐。
那时候也有小伙伴。
记得当时我和一个女同学走得很近,暂且称她为L吧,我对她印象很深,我记得她的模样,我甚至还依稀记得她的字迹——传纸条这种事儿,我当年也干过。
我和她互相抄录传递席慕容的诗。
我和她一起在校园里走来走去,在众人的目光里,被指指点点和议论——很大原因是因为她,她当时是校内知名美少女。
有不少男生追捧她,还有高年级的,我记得那个高中部的,在当时看来挺帅的男生——我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他的样子了,只记得当时是觉得他长的好的。
他让人拔了她的自行车气门芯,然后自己陪她步行回家——现在看来当然是很老土的桥段,不过那时候,我们都没见过世面。
当时,她虽然被男生们认为长的好,但是女生们不喜欢她,都说她不过如此,而老师们也不喜欢她,尤其是我爸爸,很看不上她书念不好又“妖妖娆娆”,于是就说她长的不好。
以我现在的审美来看,她算不得很漂亮。
五官秀气,眼睛不大脸盘子大,皮肤白个子矮。
但是她颇有风韵,这对于少女来说的确很难得,也难怪当时男生们都认为她好看。
她站姿很直,走起路来很自然地扭着腰,笑起来牙齿很白,最特别的是她看男生总是斜着一溜——现在我知道那叫眼风,是一种风情,不过当年我是不懂的。
当年有女生说她风骚,我以为是嫉妒——现在想想其实也许是她们对那种风情的不恰当表达。
当年我大概隐约也是有点嫉妒她的——那个高年级男生我也觉得帅,但是人家看上她没看上我。
这纯粹是虚荣心的缘故,因为我并没有真的看中那个男生。
我真正看重的男生必须要成绩好——倒不一定要长的多帅。
彼时我对D颇有好感,对成绩最好的W也颇有敬意,这两位都从不搭理L,于是我便觉得L即使比我美貌也不足为惧—我在两性关系上超强的自信心似乎从那时就开始建立了。
可想而知我和L没能建立起真正的友谊。
虽然我和她也曾一起有过“以后也要在一起”的幻想。
但是我们从未真正的敞开心扉。
我们也并不真正的了解对方。
毕业多年后我们有见过一次,已经分岔得很厉害,毫无共同语言。
我现在怎么想,也想不起我当年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真的高兴。
还是仅仅是为了有个伴?
但是我记得有一年暑假,大夏天的,我走了很长的路去看她。
现在所能回忆起的少年时的喜怒哀乐,似乎都是模糊的。
如果有人问我,当年过得好不好,我想我真的很难清楚的回答——原来岁月真的会冲淡一切。
甚至还会让你,对当初的自己无法理解——比如,现在的我真的很难理解,当年为什么要走那么长的路去看她?
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电影给我的感觉就是听中学里最矫情的那个女同学口述了一个多小时中学生活回忆录。
情节不连贯;逻辑不能自洽;经常出现莫名其妙的段落;充满个人情绪,父母都是不开明的,其他人都是庸俗的。
我眼中少女的特质是敏感而爱幻想,敏感来自于准确察觉家庭成员的情绪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爱幻想来自于随着成长自我的健全开始逃离生长环境。
电影中王小冰父母婚姻的失败和母亲的情感生活的变化只让人看到一个冷漠的女儿,王小冰短暂的初恋更糟糕,感觉这一段并没有表达什么。
哪吒则是反叛和清算。
王小冰充其量也就是翻几个白眼,最后割腕“我一条命是你们给的,你们要逼死我我就死”。
而我想看的少女哪吒是尽管对父母众人庸俗不理解她,她也要挣扎地活下来,活成他们都不敢想的样子,然后带着一种“我把血肉还给你们,但你们永远不能控制我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的心情去死。
电影中的王小冰根本就是个中二病啊,她没有像哪吒一样反叛对抗世界,她只是不断说服自己我和别人不一样而已。
说实话,这种青春期困惑谁都有,但绝大多数人最终都意识到了自己只是个平凡人,最终成熟,勇于面对世界。
王小冰的反叛就和我青春期见过的那些最矫情的女生一样,认为自己与众不同又不作为,连自杀都没有新意。
电影里很多情节看得我犯尴尬恐惧症:李小路放走白马这个情节,真的是非常的熊孩子,和现在把别人自行车锁卸了有什么区别?
白马非马这个意象倒是好,看似李小路放走的是白马,实际上是王小冰内心真正的、叛逆的自我。
两个少女飞快地成为朋友。
从这里我非常敏锐地察觉到导演是一个直男,电影里拍出来的交朋友的方式是男孩子的,初中的少女已经有小团体意识了,变成朋友要相互欣赏,逐渐接近,小心地试探,和其他朋友和非朋友一起试探……最后成为朋友。
王小冰的妈妈拿苹果那一段非常非常刻板,王小冰的父母的形象也非常刻板。
李小路的家庭则被忽略了。
我看到王小冰家是独门独院二层小楼,母亲是中学教师,父亲像是个小老板,李小路父亲就算是高级技工,两个人的家庭情况应该是王小冰好于李小路。
看成绩王小冰读英语、语文好,两个人高中一个去了普高一个去了卫校也蛮难理解的。
两个女孩经常发出“咯咯咯咯咯”的笑声。
很想提醒导演,只有幼儿园女生才会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两句话之后开始这么笑。
那段天仙配把我看得非常迷糊。
暗示两个少女有超越友谊的关系么?
电影后半段都要成王小冰独角戏了。
暗示两个少女人生轨迹的对比么?
选天仙配不太合适吧,后半段是独角戏啊。
几乎看不到两个少女的成长。
女孩子青春期是想事情最多的年纪,从13岁到18岁思想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电影里完全看不到,不知道是本身就没有还是演员演技的问题,王小冰永远是两眼一翻鼻孔出气。
王小冰军训翻墙失败和教官对话那一段的台词太让人尴尬了。
那种语气是小学女生对着喜欢的手工课男老师说话的语气。
王小冰蹲下然后说自己心情不好的样子和我过去的一个非常情绪化的朋友一样,我到现在还在庆幸我和那个朋友绝交了。
看得出来导演想拍王小冰和李小路疏远的过程。
但是实在是太糟糕了,最终我看到的就是两个玩伴越走越远,仅此而已。
李小路见初恋男友那一段好看。
那种尴尬的感觉好到位啊,尤其是男生扭头就走,走几步想让女生高兴又有点旧事重提地意思翻两个跟头,翻完之后又尴尬又后悔只好往前走。
王小冰妈妈唱戏那一段挺吓人的,讲真,我一直感觉电影最后有个闪回,说整部电影都是王小冰的回忆录,因为王小冰的父母角色实在是太刻板单薄了。
电影的色调看起来还是很舒服的,除此之外真看不出什么了。
最后,我觉得排片少真不是电影院的问题。
观众看这种回忆青春的电影要么看个乐看个脸,要么真看点真情实感的回忆。
这部电影显然是走青春记忆的,但大多数人留下的青春记忆都是朋友一起做过的事、闹过的笑话、闯过的祸和从不成熟到成熟的情绪,不是王小冰这种一个人中二病还要朋友陪着一起心塞。
还是那句话,看这部电影就像被已经绝交了的情绪化女同学按着头喷了一个多小时心里话【。
《少女哪吒》昨天去了首映礼,觉得有些话想说:这部电影在百年以后的中国电影史里会找到。
虽然现在很多人还不明白这一点。
这部电影是新的。
新在是内地目前唯一一部靠人物性格的自然流动来代替叙事的电影,这绝对是开创性的。
可能有人说不就是拍个散文嘛,散文的人物状态用电影捕捉出来是很难看的,那些状态用电影的动来表现是没有推动力的。
散文只能是散文,如果是电影,那是电影的灾难。
这部电影是看上去像散文,这是两种不同的类型。
导演在创作的时候,应该没有想这么多,但是却呈现出这样的效果。
说明他潜意识里有某种艺术的直觉,只是大脑没有明确地分析出来指导他的创作。
这就对了。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灵感。
天然去雕饰。
在无形中完成了这样的形态。
如果想好了去做,除非特别成熟、有很老到的经验,不然会流于刻意。
这种清新、古典又现代,内地电影史上是第一次出现。
两个叛逆少女相依相伴,时不时对着傻笑,有时候突然跑起来,有时候爬树,去河里游泳,逃课,一起被老师惩罚……这些情节可能不能给观众刺激,有些人说自己的青春期多么的激烈、出格,其实这种出格无非是模仿大人们的生活罢了。
早恋、上床……这样模式化的青春叛逆已经成了快餐,现实中确实有很多人的青春就是这样的,连跟家里的矛盾都是《少女哪吒》的升级版。
这样的青春并不比《少女哪吒》激烈,只是看上去刺激一些,里面感情的浓度、受伤害的程度不是应该以此为标准的。
很多人觉得片子不好看,是因为太多自己的大脑在希望看到什么样的东西,这形成了一堵厚墙,让自己没有办法进入到电影里去感受。
少女的敏感脆弱、无拘无束的自然是被捕捉出来成了一幅幅有活力动感的画面的,这些都是活生生的。
在那些说青春更激烈的人实际生活里有的。
只是觉得跟大人们的事情比起来小儿科,就把真实的东西抛到一边,渐渐忘记,只记得接近大人生活的那一部分。
那实际上“作”的不是片中的两个少女,而是那些说这个片子“作”,实际自己才是猛作的那些个自卑、找不到自己的人。
还有的说片子里老师、家长、孩子的反应太戏剧化了,实际上在生活中某些时刻我们不可能不自带戏剧化。
因为我们的内心很多东西不能被触碰到,一旦触碰,那些优雅从容就会自动崩溃,常常表现地跟一般情况下不一样。
所以有人说里面很多台词很突兀,那是因为真实的就是这样的。
导演的处理我第一次看的时候也有突兀的感觉,昨天第二遍看,却觉得这些突兀更接近生活本身。
那样的老师、家长、孩子在生活中比比皆是,是记忆屏蔽了不去看那些跟秩序不符的东西。
这部电影就是这样一部贴近生活,甚至还原了生活,让人物活生生从我们记忆里跳出来的电影。
活生生,有几部中国电影能做到昵?如果用传统叙事的方式,或许能够满足很多人的观影经验,但是这会离生活远,没有唤醒的作用。
只是看一部好看的故事。
这是以往的好电影做的事。
现在有了新一种可能性。
我经常问自己为什么电影对人的唤醒作用没有那么强?是因为在创作上有些东西需要突破和探索。
这部电影无疑往前迈了一大步。
虽然它很可能不被很多人接受,新东西接受起来本来就是需要时间的。
第一次看完这部片以后,我一个月左右都会时不时想起。
这就是电影对人的渗透。
我看见豆瓣上有人说,电影一般般啊,但不知道为什么观影后导演说的每一句话听了都颤抖,明明自己没有发问啊。
这就是电影的后劲,很多人还陷在传统的观影经验里,希望电影符合自己的期待,大脑里都是偏见,对真实视而不见。
连最不欺骗人的身体都跑来告诉这位观众,他却无从知晓。
除非你把自己清空,又除非你在观影的时候是一个放松的状态,而不是带着一颗思考的比较的紧张的大脑,不然你将无法进入这部电影,去感受它的美妙。
电影的气质实在太不讨好了,有的人甚至几天后才反应过来,想哭,想起一些事情,这都是电影的渗透力。
是在含蓄的表达中倾人了真诚的情感自然达到的后续情感共鸣。
共鸣的程度与是否跟观影同步,取决于你的大脑里有多少东西是属于自己的,而不是外界加给你的、你已经成了习惯去接受的。
这部电影可以很好地测试出这一点。
它的好与新必然要经过沉淀,才能被更多人感知。
请走进电影院,去看看自己能否进入一一这是一个面对自我的挑战。
我曾经建议过把这部片子的情感更多地释放出来,观众才能感受到。
后来我发现这样的方式也未尝不可。
是一个起点,下一次再在这起点上往外放。
藏的东西多,出来的东西才浓。
对于想去感受的观众来说,就像打开了记忆与情感的门,就看想进入这个门多深。
结尾比第一次看的时候改了。
太好了。
气质归位了。
一部能够唤醒的电影,绝对是好电影。
它的方式因为太新,可能有些人还没办法一下子接受。
但是请尽量不要抱期待和比较的心理,这些都会影响进入电影。
放空自己,好好在电影院感受吧。
7月5日点映场提前看了《少女哪吒》,本想711上映二刷再来写观后感,结果发现深圳各大影院基本被某时代某某花开占满,心中五味杂陈,先简单写写吧。
在我看来,《少女哪吒》不应该被单纯的定义为一部青春片,影片表现的矛盾冲突,不仅仅局限于青春期,舒展精美的画面后,是一场个体对抗群体、自我对抗常规的昂然斗争,只不过这场斗争的扛鼎之人,恰好是两位干净纯粹的青春期少女。
——女孩————小路是谁?
李小路是“侠女”。
看到被困住的白马会将它放走,看到有人欺负同学会打抱不平,看到不公正的老师会不计自身利益奋起反抗。
侠女心中有江湖,有江湖就有属于江湖的规矩和法则,虽与主流社会有所出入,但总归是万千秩序中的一种。
晓冰则不同。
她不属于任何一种模式和规范,她本就是化外之人。
小路反抗的东西是具象的,晓冰所对抗的则抽象、无形。
自始至终,镜头下的晓冰都与她所处的环境形成了一种荒芜的对比。
电影开始喊“起立”的她与背后黑压压的人群,读卫校站在台上自我介绍的她与偌大无声的教室,家庭审判崩溃无望的她与紧张压抑的家长,独自骑自行车的她与漆黑无边的夜色……个体与群体一次次对峙,她所对抗的东西比她庞大太多,大到完完全全笼罩她、吞噬她、瓦解她、摧毁她。
她试图寻求一条出路,但作为16岁的少女,她没有找到一种强有力地方式与世界谈判;一旦发现有相同气息的人,她便毫无保留的奉出真心,友情和爱情,一度成为她心灵的栖息地,可是朋友渐行渐远,爱人不辞而别,仙女的魔法消失,只能再次回到现实。
现实中每个人都自说自话,少女哪吒那些无人谛听的呐喊和无人回应的发问,空落而孤独,有一种与年龄不相称的莫名悲壮。
两个少女本质上的区别,决定了她们的友谊只能维持在某段特定的时期。
当年痴痴相对傻笑的好友,也会充满疑惑的望着对方的影子说出“你是疯了吗”这样的话,好在导演还算温情,在影片的最后用一盒烟蒂让她们隔空和解,晓冰的疯,总算有了懂她的人。
——家长————《少女哪吒》中晓冰的母亲反复出现,她沉默、隐忍、清高、奉献,同时,她强势、窥私、不善沟通、自以为是;晓冰的父亲着墨不多,高大、国字脸,整个人像极了影片中墙上那幅照片——权威、遥远、高高在上。
这种人物设定像是一个隐喻,仿佛在中国的亲子关系里,父亲是缺席的,母亲是无处不在的;父亲的权威与母亲的无私是两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前者要求人光耀门楣,后者要求人香火相继。
单这两个任务,便足以将人拉入汹涌的现世翻滚折腾一生。
子辈结婚生子是父辈的刚需,循规蹈矩的生活是他们下达的强条,并且,这一切都是奉天承运、以爱之名。
少女晓冰或许意识到了这些,但她无法精准的描述自身的困顿,她的方式太过稚拙,只能在发觉母亲偷听谈话的时候,突然蹲在地上,生硬、青涩,夹杂着外人不懂的莫名其妙。
——故乡————有一种爱,你爱着它,它植根于你的血脉,但遗憾的是,你们格格不入。
“我深爱着我的家乡,希望与它永不分离。
”电影前段晓冰字正腔圆的读出这样的话,电影的最后,她骑着自行车,不知要去哪儿,灯光照着她的脸,肃穆如同破釜沉舟的卒子,一路向前,不回头的离开。
若干年后,成年李小路回到故乡,河堤还在、果园翠绿依旧,似乎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但路过当年放走白马的电线杆,少女小路从记忆中复活,时光重叠交错,岁月横陈,与往事狭路相逢,总是悲喜自知。
似乎对于我们这种背井离乡来到大都市的人来说,对故乡总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感情。
故乡变化太快,途径故地,就容易产生十年一觉的恍惚;故乡一成不变,睹物思人,又难免生出庄生晓梦的错觉。
故乡的云召唤着游子归来,但故地重游的小路们都知道,正如晓冰们当年一腔孤勇弃背后熟悉的灯火闯入夜色一般,到不了的是远方,回不去的,是故乡。
——诚实与死亡————“诚实"是电影的题眼,是少女的期冀和信仰;“死亡”是电影的开篇,是哪吒的结局与归宿。
私以为,诚实是一种代价极高的品质。
真正的勇士不多,没多少人愿把自己置于孤绝的道路,直面淋漓的鲜血和惨淡的人生。
天地不仁,真相往往残酷,面对真实已万分不易,更何况“实”前还有一个“诚”,赤膊相逢,含糊不得。
晓冰对诚实的追求或许源于儿时父亲的教导,年龄渐长,她察觉到身边最大的不诚实,也是父亲。
成年人总是好为人师,一边向子女输入教义,一边用自己的行为破坏教义。
大家虚伪而心照不宣,缔结成了一张表面和谐内里不堪的网,将纤细敏感的少女逼入夹缝,而女性总是带有悲剧色彩,一旦遭受命运的折磨,大多数女性不会将噩运转化为对外的破坏,她们要么苦熬,要么自毁。
电影暗示晓冰最后以命相抵,奔赴永夜。
很多人说这是“作”, 让花季少女早夭,是件残忍的事,但如果你看了绿妖的原著,就会发现导演让晓冰在最美的时候离开,是种慈悲——原著中,晓冰一次比一次疏离人群,游走在生活的边缘,为了生计,做过尸体化妆员、陪酒小姐……这样的设定,硌得人生疼。
对待死亡,我们总是讳莫如深,其实我觉得,在一个清明自由的环境中,生与死都不必附着过多的意义。
同是死亡,如果与主流价值观绑定,那便是舍身取义;如果将一个无法与自己和解的少女之死简单定义为“作”,未免太过片面,这并不可取。
电影中还有很多意向,河流、果园、白马、枪声……的确,这并不是一部完美的作品,但确实是一部值得回味的作品。
近年来荧幕上与青春挂钩的影片,总是与早孕、堕胎、打架斗殴、劈腿撕逼有关,这种符号化的东西反复运用,其实是一种特别偷懒的创作手法。
《少女哪吒》踏浪而来,没有上述种种桥段,另辟蹊径,倒也是让人眼前一亮,颇为欣喜。
导演拍的哪吒,满眼葱郁,调子却是冷的;两个少女,线条却是硬的。
这是一部求诚求美不求善的片子,哪怕多一点点媚俗,或许都能为它赢来更高的票房,但他没有;这样的路数,让哪吒的路更加孤独,对观众而言,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正如开始所说,我觉得这不仅仅是一部青春片。
我们生而自由,但无时无刻不在枷锁之中。
作为个体,随着自我意识的觉醒,如果你对社会某些常规的东西有了困惑和质疑,没错,你的心中有一个哪吒。
如果你的哪吒还未醒来,为了糊里糊涂的幸福,请不要叫醒她;如果她已经和你共存,为了诚实的认知与清明的自己,请不要让她死去,不要让她伴随青春成为死亡最初的灰烬。
早在2014年就在豆瓣上看到了《少女哪吒》的讯息,由于对蔡明亮的喜爱,对于《青少年哪吒》的怀念,非常期待这个部女性版的哪吒,想象中《少女哪吒》这是一个非常有感觉的名字,容易让人产生非常多的联系,少女的情愫,豆蔻的年华,以及只有少女心中才有的秘密。
从感觉上来说,这是有望超过《青少年哪吒》,从而开启大陆青春片的新时代的作品。
很碰巧的机会,在文慧路三号上面看到了这部电影要在电影资料馆首映的消息,还有导演见面会,虽然之前没有听过李霄峰导演的作品,但是看到他有和张元合作过,就觉得应该是继承了优秀的第六代导演风格的后继一人,想必作品应该不错。
加上这部作品在台湾金马和韩国釜山都拿了奖,还有一堆电影人的好评,我认为这部电影应该会是今年7月中国大陆文艺电影的一颗闪亮的新星。
但是在从下午一点半入场到最后4点多结束,观影结束以后,我感到很失望,除了导演的光头和蔡明亮的光头一样以外,任何一地方都不如《青少年哪吒》,甚至差距千里。
最后只好说,导演的确是抱着一颗文艺的心去拍电影,也看得出是认真制作的,绝不是圈钱之作,尤其是导演自己谈到拍摄基金如何困顿,四处周转借钱拍电影时,我也不免有同感和同情。
但是这不是你电影不好的理由啊,水平不够,情怀来凑,这样的电影真的没法给五星啊!
对于这部电影,总结八个字:水平不够,情怀来凑!
电影一开始,一滴滴水滴在水盆中,还是特写,然后就是一个手巾拧水,之后就是擦后背,下面就是各种字幕,然而这组镜头有卵用啊?
我内心深处充满了深深的吐槽,这一段洗毛巾,擦背等等和后面的剧情有毛关系啊?
到底是谁在擦背啊,给谁擦背啊,一概不交代,然后就到了女主角回到了小时候的镇子。
就算前面的不交代了,后面总得交代一下吧,然而到了全片最后一分钟也没说这个擦背拧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全当观众是健忘症啊!
这个电影的开场给人的感觉就是为了电影开场而开场,完全就是生硬来一段肉体展示的戏,即是前言不搭后语,而且打肿脸充胖子硬装文艺气息,我真想问问导演,你讲过哪部文艺电影是这么拍?你这个开场的拍法是谁教给你的?
尊重一下观众的期待好不好。
从女主进入图书馆,正片开始,讲述两个小女孩从认识到成为朋友的过程,其中有非产多的硬伤,一看就是导演一厢情愿加的戏,两个女孩的表演都是僵硬的,比如在家看书然后撩起被单,非常高兴的跑到客厅一场戏,两个女主演完全不知道自己演什么,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高兴的笑,一看就是导演说“这场戏要这样这样,你们两个掀起单子跑就行,然后笑”,女主像是机械一般的听指挥表演。
这种导演指挥,演员按照剧本机械完成的拍摄方法完全就是商业片的拍法,你一看人家蔡明亮为了挖掘小康的表演费了多少功夫?
《导演与表演》里面讲的挖掘演员内心与角色契合的点,表演是演员的自然流露,等等真不懂本片导演这些东西都学哪去了。
片中反复出现的大河是怎么回事?
即便是什么隐喻,导演也要给观众一个联系的范围吧,李晓冰被第一次从河里救起时,明明是一个穿着全身泳衣的人,然后忽然间就变成一个短裤半袖的男生?
导演,你确定这不是穿帮?
还有最最不解的最后的那一盒烟头是怎么回事?
就证明李晓冰抽了很多的烟?
烟又是什么隐晦的含义呢?
片中很多东西,总是反复的提到,但是没有赋予它本片特殊的意义,观众看到烟蒂就想到“哦,烟蒂,很多文艺电影都有”但是此烟蒂非彼烟蒂啊,既然你要拍烟蒂,还给特写,你总得想想为什么拍吧,总得赋予一些在部片子里找的意义吧。
然而很遗憾,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卵用。
吐槽完电影,不忍感叹到中国很多导演是很有情怀的,也是很有骨气的,当然都是很有梦想的。
但是拍电影就是讲究一个作品,你看不起商业片可以,你瞧上不上青春打胎片可以,你看不上好莱坞商业模式也可以,但是你得拿好作品说话。
现实是不会因为你有情怀,有骨气,有梦想而给你打五分的。
《少女哪吒》影评:以马为梦,和以梦为马 文:黄元樱导演:李霄峰编剧:李霄峰、王沐、潘彧主演:李嘉琪、李浩菲类型:剧情/伦理制片国家/地区:中国大陆片长:98分钟观影反应:据说釜山首映后立刻有外国影评人在电影节场刊打满分。
笔者看的第二场放映基本满座,无人中途离场,映后交流反应热烈,很多观众看哭了。
评论:电影改编自绿妖的同名小说,讲述了插班生李小路与优等生王晓冰相识相知,成为好朋友,到渐渐分歧,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路。
最后王晓冰走了,李小路三十多岁小有所成后回家乡收到晓冰留给她的一只铁盒,盒子里装着无数的晓冰曾经孤独无助的时刻……首先影片的完成度相当高,故事架构很完整,人物立得起来,连美术都做得非常细致,90年代中期我家里也不乏几样摆在片中的道具。
影调和镜头语言风格非常契合,连遗憾之处也显得同调同源,这说明导演具有足够的掌控力。
影像具有内部的一致性,那是纯净、灵动的少女气质。
这在华语电影里是难得的,作为一个导演的处女作更显得难能可贵。
影片放映结束,导演问我有没有打到我的地方。
我告诉他片中我最喜欢的一场戏:人口普查,晓冰在家门口告诉调查员家里有两口人,又随口问了句世界上一共有多少人。
她拉上纱门,站在那里。
我知道她要离开了,她没把自己算在家庭人口里。
她会认为身在哪里都无所谓,都很渺小,身不身的也没什么,反正心已死。
她的成长终止了。
用这样的方式表现诀别,寥寥几个镜头,没有直接的伤痛,节制却震撼人心。
我跟导演说;少女的成长总是这样,有些人能顺利长大,有些人却注定夭折。
片名是《少女哪吒》,其实似乎应该是“少女”和“哪吒”。
李小路是少女,只不过是符合时宜地叛逆;王晓冰是哪吒,她早慧、敏感,最终很难不以“自杀”对抗这个世界。
不论“死去”还是“消失”,都是自杀,并且我能看到的她只有自裁一条路。
青春题材的电影,离我们最近的是那么多怀念:一起追过的女孩,一起逝去的青春,中年男回忆初恋女友……主要还是以青涩恋情为依托展开。
写少女成长的电影,我最后看过的有曹保平导演的《狗十三》,是从家庭关系内部展开。
其实漫长的少女黑暗期,往往相依为命最多的是那个共守秘密的最好的女友。
绿妖自然是那个得已成年的李小路,她忘不了与之共享黑暗的王晓冰。
可是李霄峰作为男性拍一个这么女性主义的题材,还把两个女孩鲜明地区分开来,各自刻画得很不错,是有一点让人惊讶。
也有中年男表示影片无法让他入戏,台词和表演都拧巴,跟人物的状态不同步,还有整个故事背景没接上地气的缺憾。
我能理解他对少女心思的懂得无力,少女就是拧巴的,自我协调性差的。
如果同样是叛逆期很漫长的女性观众,会很容易感同身受王晓冰孤独的骑行,会在李小路打开铁盒看到满满的烟头时泪流满面……我觉得改编小说的电影能拍得比原著好很少见,如果那还不是个烂小说的话。
绿妖的原著花很多笔墨去描述王晓冰成年后复杂琐碎的生活境况,李小路主要是收信者和阅读者。
最初的优等生去读卫校,考大学,又不好好读书,各种折腾自己;最初被退学的李小路因为渐渐对世俗开窍,生活也渐渐步入正轨。
个体生命就是这样,不可能永远顺着我们的期望或猜测往前发展,而是你根本阻止不了她自由生长的态势。
在电影中,绝对的主角还是王晓冰,只是她没有再向李小路倾诉生活,早已经无可倾诉。
只有最后那盒烟头是对好友最后一次集中倾倒自己的孤独和无望。
影片的结尾还是开放式的,讨论王晓冰到底有没有死是没有意义的。
就像片头被擦拭的少女身体,和被小路放走的白马,都是一种意象。
以马为梦的李小路模糊地知道:要把马放走,才能去看世界;以梦为马的王晓冰也许一意孤行地获得了一个无限的甚至永恒的世界,那是不是梦境也无关紧要了。
(转自凤凰娱乐)
小说《少女哪吒》的故事分为四个部分:花朵与果实、很多很多的秘密、少女哪吒以及尾声,故事中,李小路是王晓冰的伙伴、倾诉对象,却不是她的精神共同体,尽管她可能是唯一理解王晓冰的人。
李小路的外壳是不良少女,这个外壳是两个少女成为朋友的契机。
这一点,电影的开头表现得更加充分,李小路单手拖着一张课桌气势汹汹地登场,打断了语文老师的读书声。
这个出场的平地一声雷效果,最大程度上发生在王晓冰的内心,几乎可以感觉,她在看到李小路的一瞬间内心是缩紧的。
所以她会主动写纸条告诉李小路一个秘密,友情开始的最佳方式就是交换秘密。
而李小路交换的她在路边放走一匹马这个秘密,则进一步点燃了引信,这条燃着的火线之路,就通往王晓冰的心。
之后,她们因偷吃小灶被罚在煤渣跑道上奔跑,她们谈到彼此共同的阅读对象都是三毛,而不是琼瑶,仿佛已将同龄的女生们远远地甩在了后头,三毛这个形象所代表的自由、浪漫、不羁、无拘无束的精神气质将她们系在了一起。
或者可以说,当王晓冰初次见到拖着课桌的李小路的时候,她见到是马,是三毛,是代表着自由、桀骜不驯的一种符号。
在电影中,她们友情的根基其实很脆弱,当后来,两个人的成长轨迹错开后,李小路甚至无法作为王晓冰的生活旁观者,而王晓冰也不再需要李小路的陪伴,她像哪吒一样孑然一人,选择独自走入生活的洪流。
电影接近尾声时,人口普查局上门做了一次登记,她向来者问现在世界上有多少人,之后的镜头中,她伫立门旁,配以一段低压感极强的音效,电影对她最后的去向做了空白处理,电影开头的太平间场景,几处女性身体的局部镜头似乎暗示她死了,那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哪吒总有一天要离开的。
但是,有个特别大的问题,就是我们无法感受困住王晓冰,使她如此狂暴、决绝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环境。
电影里出现多次的黄梅戏说明了这是安徽的一个小县城,近郊有河流、有树林,镜头里偶尔出现工地上焊铁时四溅的火花暗示了它还在不断兴建、完善,在90年代的中国,我们可以找到无数个这样的小县城,生活在这样小县城里的人自然有难解的精神苦闷,这种苦闷,绝对不只王晓冰有。
王晓冰的家庭环境里,父母离异,母亲无依无靠,因此对女儿的举动格外敏感,会偷听女儿和密友说话,截下女儿写给恋人的信件,而除此之外,在王晓冰跟踪母亲到招待所的那场戏里,这个母亲透露出来的更多是一种脆弱、孤独、无助。
在面对一群成年人时,王晓冰反反复复抛掷出了“虚伪”这个词,这种“虚伪”,我们可以在那个自己偷吃小灶却罚她们跑操场的体育老师身上、那个口头羞辱李小路的化学老师还有王晓冰父亲的第二任妻子身上,以及那个骚扰王晓冰的妇产科大夫身上看到,然而,这种“虚伪”依然太轻了,以至于让王晓冰的那种几近残酷的冷硬,显得像一颗自身凹凸不平的石子,在用自己锋利的边缘去攻击周围的环境,也就让她在那场家庭争吵中的“割脉还亲”无法成立,只徒留一种自我宣泄般的姿态感。
我们有足够理由相信,在王晓冰走到一个更大、更广阔的环境里头,她注意要头破血流。
电影的选角是好的,李嘉琪与李浩菲都少女得恰到好处,一种尚未被浊气污染的干净,尤其是李嘉琪,头发全部束到脑后,额头光洁饱满,微笑时,似乎文静亲和,然而她一抿嘴,脸部线条又变得坚毅,拒人千里。
电影里的两段爱情,并没有发生太大作用,甚至也没有对两个人的成长产生什么影响。
尤其是对李小路的塑造,篇幅不够,观众无法看出她跟王晓冰之间的对比。
除了成年后,李小路走到她放走马的那个街头,直到此刻,观众才会意识到,李小路只是、并将永远是那个放走马的人,而不是马本身。
就像一个俯拍镜头中,李小路拖着课桌从画面边缘擦过,学生们都规整、界限严明地站成一条条线,只有王晓冰,从画面中心的位置脱离了队列。
导演显然也意识到了少女哪吒只有一个人,“晓冰在三好学生乖乖听话的外表下,有着胡思乱想狂暴不羁的东西,我呢,一直是个坏学生,可是内心里我懦弱、怕事”,但他仍没有处理好这一点,也就无法描述清楚两个女生从相识的那一刻开始,对于彼此的意义。
作气溢满整个屏幕 认真但是很木讷 无论表演还是剧本 视听 唯独那个白马挺有意思 看到破旧斑驳的红色地板 在想 少年巴比伦的美术如果有这么还原就好了 想到巴比伦可能因为那几声 小路 小路(一个期盼)
我捋顺一下,晓冰应该是意外怀孕,去找父亲要钱是为堕胎,她之前很骄傲不想要父亲的钱,结果父亲不在继母没给钱,她想参军也被家长反对,她不想生孩子也无法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于是走上了绝路。人口普查,她说两口人是阴间报道,正是她死后。最后她妈准备的那些小孩衣服鞋子或许表明她妈知道她怀孕之后希望她生下孩子。最后那盒烟头,我一开始没理解,还想只有喜欢小路那个男生爱抽烟啊,后来看网上说是联系开头互相交换秘密,即告诉小路一个秘密她开始吸烟了,很痛苦,随后小路的思绪穿越到了小时候放走路边的白马,似乎也是一种释怀。也许需要读小说才能理解全貌。表演的部分有些生硬,但是少女感受的部分还是拍的很好,光线,织物的温暖气息,怎么抽钢笔水,头发的质感,微妙的声音,等等,细腻的感触在影像里缓缓流淌出来,值得鼓励。
影院的放映事故导致只看了三分之二,但全片大概也只值得这个分数
6/10。近年国内罕见的作者电影,拍出青春黑暗反抗期的残酷感尤为难得(不是伪文艺的无病呻吟),意象设计和声音剪辑让形式过于突出,李小璐拖着课桌到教室的登场方式、满满烟头的铁盒全都击中我,户外作诗咏春、奖励钢笔后叫扎头发的虚伪教育,改变你未来选择的虚伪家长,压制导致了少女自残式悲情抗争。 @2016-05-15 22:57:40
剪辑混乱,对白生硬,把2014年的迷魂汤灌进1994年的嘴里。莫名的歇斯底里,做作的脸谱标签。还是妈妈说的对:欲盖弥彰!
过于精致的做作。想法很多,但堆砌成了一堆非常刻意、非常扭曲生活的符号。表演方面,从孩子到家长到老师,都在那里莫名其妙的”作“,导演似乎也没有一个总的表演风格择取,任由一堆字正腔圆别扭无比的话剧腔滥觞于银幕。ps:到底是单纯、是叛逆还是神经病,我傻傻分不清楚……
拿着劲儿地矫揉造作自己说不出什么来还拒绝和观众交流。叙事叙诗刻画人物临摹情感什么都没有。剪得一塌糊涂配乐泛滥故事断层人物空洞而且这个黄梅戏到底是什么鬼。毫无根据的隐喻构图。一生气就下蹲摸不着头脑的女主。再次等到导演上台再当众离场以示对20块钱影票的抗议。
太多留白,导致剧情割裂,表演也有点做作,构图刻意,人物脸谱化,离诗意还比较远。
导演觉得自己比观众聪明,观众又觉得自己比导演聪明,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家都觉得自己更聪明。其实拍电影呢,不是比谁聪明,而是比谁诚实,就像我,就诚实地说:我觉得这个导演,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吗?居然没有觉得难懂和沉闷……可以给三星半。导演对成人世界虚伪的刻画也真是够狠够直接。#想起《七月与安生》,女性作品找直男导演来导,确实会能起到中和矫情的作用啊。#
怀旧片,挺有意思。
生硬拧巴,但有些拍的不错,不是我心中的烂片只是不够好。
工整,周到。
全程和陈瑾那个角色的表情一样
构图看得出精心设计 青春片终于不再活在滤镜里 偶尔的人物不说人话宽容点就算瑕不掩瑜吧
“人只有一种活法,就是诚实地活着”(有趣是导演笔名liar)有种八十年代一脉相承针对权威权力的叛逆和独立
服装、道具比其他青春片相对更贴近80后,但情节处理晦涩生硬了一些,群戏偶尔像在演舞台剧。“人跟人只要一分开,就不完美,一不完美,就只好随它去了。”
#HKIFF#映后导演说得很好,外冷内热,直率但难接近,这种性格或多或少也意味着悲情。少女成长故事作得简洁却不乏味道,从中可以寻找到属于我们青春的归属感,你的读书时代亦或是你的同窗密友仿佛都触而可及了,也许这才可被称作“致青春”吧。想找绿妖的小说来读了。
人物及人物关系的塑造很见功力,是本片最成功的地方,文本的文学意象与视听表达基本上保证了完成度,最爱白马那个意象!我觉得最大的问题还是导演的取舍不够精准,叙事上的硬伤不是诗意的留白或剪辑节奏能弥补的。从迷影青年成长起来的创作者往往有着极佳的审美,可惜我们的创作力还跟不上自己的审美。
【2017.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