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思想🐮🍺「是燃烧incel男的肖像,是电影行业最真实的相貌。
」所幸我们见证了佩措尔德创作蜕变的轨迹,他影像的政治底色从未褪去,从《温蒂妮》中对二元历史观的质疑到《红色天空》身份设置隐喻。
他在电影行业中时刻自省着,对所有创作者都表示怀疑,以至于《红色天空》是彻底反《温蒂妮》的。
当他发现借用女性视角创作的《温蒂妮》存在的投机主义后不再想讲述一-个「爱无所不能」的浪漫戏码,而是创造了- -个自命不凡、缺乏共情的主角,代表了一个以男人为中心,不断挤压着其他群体生存空间的世界。
你看《温蒂妮》有多浪漫至死,《红色天空9》 就有多冷漠至死。
于是一个悲观主义的结局呈现在我们眼前:当所有人都以为主角会成长,却发现他连别人最后的价值都要榨取,我们终于意识到如野火-般无尽的、无解的绝望来自何处。
他讽刺那些如Leon -样的顺直白男创作者,在各行各业所获得的成就是多么虚伪和投机。
当下所认可的创作范式,无一不是一种「剥削和窃取」。
疫情之后人们的心理堤坝坍塌了,潮水上涌淹没陆地人心。
澳大利亚山火中的考拉嘶鸣像炸弹爆炸后的耳鸣,轰隆至今。
德国导演佩措尔德的“元素三部曲”由水而火(第一部《温蒂妮》、第二部即是《红色天空》,试图筑起新的堤坝。
2023年,影片荣获第73届柏林国际电影节评审团大奖银熊奖。
在艺术的维度上,他做到了。
抛开柏林学派那种“反电影”拆毁主流叙事的手段,也抛弃好多影评人象征寓言式的解读,我想说《红色天空》以一场山火幽灵般驱动叙事的方式,将四个年轻人卷入其中,不动声色的烧开荧幕,蔓延进每一个看见过它的人心里,经久不息。
影片的故事发生在一个炎热、干燥的夏日,四个年轻人在波罗的海海岸的度假屋中相遇。
小说家里昂(托马斯·舒伯特饰)和摄影师菲利克斯(兰斯顿·伊贝尔饰)来到森林中的木屋工作,却发现房子已被神秘女子纳迪娅(葆拉·贝尔饰)占据。
那火从影片一开始就以直升机的轰鸣、汽车的抛锚、森林中的诡异忽隐忽现的渲染着幽灵般的氛围,直到他们被森林火灾所包围,菲利克斯与同性男友海滩救生员葬身火海。
以宿命般的相守形态出现在停尸间。
沿用影片中的话术——爱的震动。
像极了幽灵的显影。
佩措尔德将自己的个人创作经历,幻化进影片中主人公作家莱昂的状态中,一个敏感、脆弱同时自大偏执的作家。
当创作者在说工作的时候,他到底在工作什么?
还是只是一个逃离现实的借口?
他自身的欲望不是外在的他者,而是向内的自身。
他对吃饭、性爱、娱乐统统不感兴趣,甚至厌烦。
他只沉浸在自己所谓的“工作”中。
但实质上,他只是焦虑、怀疑、否定、攻击那些想要身边关心他的人。
我们都知道,除非他打破自我,才有爱的可能。
《红色天空》用一种日常的,甚而浪漫化的、情节剧式的构造让莱昂一步步不得不打破自我,望向他者,但又都以失败告终。
直至掌握自己命运的出版商生病、朋友被烧死,刚想表白的女人纳迪娅离去。
山火席卷,他才大梦初醒般,领悟到一切。
佩措尔德在采访中说这不是大多数意义上的灾难电影,大难来临,人物觉醒,最后一分钟营救。
而是一个个无辜的年轻一代,什么都没做,父母祖父母携手资本主义世界摧毁了所有。
因此,灾难发生时,他们不会从中学会任何东西,他们没有时间领悟任何事情。
虽然影片中的莱昂在灾难后写出了真正触动人心的生命力作,但这无疑是浪漫化的开放式处理。
这座堤坝建起来了,只是不牢靠,只是在电影的观念中。
“当他抬头,已是夜晚,而大海正在发光······”最妙的就是,如此浪漫化的情节剧式结尾更加强化了弥漫全片的、山火般蔓延的生存焦虑。
电影落幕,音乐响起,而山火还在蔓延······
夏天是疼痛的生长期,青少年在无所事事的规律作息的巨大罅隙间,漫无目的地游荡,像《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的夏雨,暴晒于正午的烈日下,散漫地晃荡在老北京狭窄的屋脊上,思考着如何寻找敲开每一户人家房门的钥匙。
指向欲望的窥探者形象是两位主角身处无尽夏日时的另一共性。
从他第一次对Nadja的背影产生好奇的凝视时,欲望作祟下潜进主卧偷偷翻看她笔记里哲学遐想的涂鸦,而所有试探性的窥视在听到外界响动时戛然而止,这都证实了他无法成为一位好作家,或者在那个夏天他无法成为一个好作家。
对幻想占有的欲望客体丝毫并不妥协于自己的嫉妒,对迫切渴望得到认可于成就的作品评价的焦虑,在异地郊外的夏夜如同一声声淫荡过瘾的娇喘,伴随着间或传来的疲惫呻吟,将他清醒地驱逐到蚊虫纷飞的藤架下彻夜无法安睡。
他对Nadja的好感过于明显,以至于镜头外的我不时共感到一股精液——男性欲望的象征物——试图流动却不断受到窒塞的为难与尴尬。
然而他的矛盾却也如此透明可见,来自上位者精密周到的打量与审视,想必每次的结果——Nadja不过是卑微讨好的服务员,都像避孕套一样强制地抑止了他性欲的释放。
配角cp又是一对“火山挚恋”,相同的结局却有着截然不同的走向。
精心的铺垫、张扬的挑拨、乃至灵魂的契合,最终似乎都只为了上演一场壮烈的燃烧而为男主资质平平的觉醒献祭:同着火的野猪一齐在一条死路中被山火活活烧死。
女主不用多说,美美美,赞赞赞。
因而,每一次她看向男主的倾向都使我惶恐,生怕导演出于同性别而对男主产生的恻隐之心将二人配平,然而结局还是过于温情了,能够从二人对视的微笑中体现导演的性别属性,如果是位女导演执镜的话,想必更倾向于让画面停在他躲藏在草丛中对Nadja再一次投射的隐秘而热烈的窥探。
如果没有看完Christian Petzold(克里斯蒂安·佩措尔德)2023年这部Roter Himmel(红色天空),我一定不会知道Wallners这个奥地利组合!
原计划这是一部看完后就会删除的电影!
103分钟的电影,支撑我能够看完的原因,前10分钟感受到的好像是45mm定焦下的视觉,颜色、构图舒适,且原声德语对白不违和。
直到第五次终于看完全片,感觉整部电影就是35mm、45mm、55mm定焦下展现的几个精致情节,而不是一个故事。
片尾曲响起后,音乐充满了对全片愉悦的回味,片中人物性格立体化了!
当然,按计划我从硬盘上删掉了这部电影!
结果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片尾曲的旋律一直萦绕,并且我几乎能回忆起差不多全部的情节!
奇了怪了!
难道片尾曲有什么魔力?
百度豆瓣一下,原来片尾曲就是这个奥地利组合2021年专辑《Prolog I》中的第二首“in my mind”,并且很多豆友都觉得这只片尾曲会有萦绕的感觉,而且电影中出现了3次!
OMG,印象中出现第一次时我只有对画面定焦味的感觉,第二次出现时记住了那几个发光的球拍,第三次出现便是片尾曲了。
突然想再看一遍这部已删除了的《红色天空》!
更奇怪的是接下来听了《Prolog I》专辑的第三首“All Again”,一下觉得“in my mind”仅仅是一道开胃小菜,“All Again”才是私房菜馆的精致正菜。
耳中听着这首“All Again“,正好看见一位豆友对英国电影《倒带人生》影评中的一句话:“我觉得这个电影更像是个洋葱,一层层把皮剥开,没有哪一层是集中发力的,但积累起来,就突然戳中了我的泪点”,音乐就该如此!
难道是佩措尔德2021年听过了《Prolog I》后,就决定把这种情绪遍布于《红色天空》中了吗?
德国导演克里斯蒂安·佩措尔德“元素精灵”三部曲第二部《红色天空》在第73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斩获评委会大奖,本片由托马斯·舒伯特、葆拉·贝尔、恩诺·特雷布斯、兰斯顿·伊贝尔、马蒂亚斯·勃兰特主演。
在颁奖礼举行前,导筒directube与3家海外媒体一同圆桌专访了佩措尔德导演,作为德国影坛最具创作活力的导演之一,佩措尔德正在有条不紊地带领德国电影开启新的征途。
“因怀才不遇而时常闹脾气的年轻作家,饱读诗书却含而不露的美丽女人,天真烂漫的摄影学生,性格有趣身材火辣的海边救生员。
Petzold把他们聚集在一起,拍青春的爱火,夏季的海边,写坏的小说,酒足饭饱的日常。
每个人的秉性都带着直白与热烈的一面,像火,而燃烧的森林成为墓园前也曾是乐园。
回望被激情燃尽的青春、等木结成炭,一切故事留在心里,像主题曲的标题,“in my mind”,小说已写好了。
Petzold真是才气斐然。
”
佩措尔德专访正文问:这是你在《温蒂妮》之后打算拍的翻拍片吗?
而新冠疫情发生了,你必须重新计划且重做所有的事情,还是说这就是你在被新冠耽误之后应该做的?
佩措尔德:是的,在《温蒂妮》之后,我想做的是一部根据George Simenon的小说改编的反乌托邦电影。
它是关于一个法西斯政权,关于年轻人和压迫。
而他们失去了他们的现实的生活。
他们杀戮,他们不能再爱。
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故事。
这部小说的德语版,我买了版权,非常昂贵,叫《The Snow is Dirty》。
这是我最喜欢的小说之一。
20年来,我一直梦想着将这部小说拍成电影。
在我感染了COVID之后,2020年在巴黎,在柏林电影节的4周之后,葆拉·贝尔也被感染了。
当我们回到德国时,我们说这种像19世纪被称为“法国病”的梅毒,但它与梅毒或类似的东西无关。
因此,我不得不在床上躺了四个星期,我必须说,因为没有人可以告诉你现在发生了什么,因为没有这种感染的经验。
有些人正在死亡。
我在巴黎有联合制片人,他们给了葆拉和我侯麦全部作品的蓝光碟。
所以我躺了4个星期,做发烧的梦,我有恐惧,我还有25部侯麦的电影。
所以我又开始看它们。
我年轻的时候都看过了,大部分都是在我年轻的时候,在我25、27岁的时候。
而且它们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这些电影。
但在我的记忆中,我认为它们不再起作用了。
我把第一部电影,也就是《夏天的故事》,通过我床上的DVD播放器放在我漂亮的小屏幕上。
我完全被这部电影迷住了。
因为我记得,我们在德国电影学院有一个教授,学院是我开始的地方,离这个地方非常近。
他说,你必须制作电影,让人们在30年后看到这部电影时,知道我们是如何亲吻、爱、背叛、行走的。
我喜欢这样。
我喜欢做这种事情,拍纪录片。
这是与社会的心态有关的事情。
而这一点我在侯麦的作品中发现。
然后我有这个印象,为什么我们德国没有像法国人或美国人那样的夏季电影。
美国人,他们有夏季电影,法国人也有夏季电影。
他们非常重要,这些类型的电影。
它们非常重要,因为在法国的夏季电影中,在海滩上,各阶层混合在一起,工人、富人和大海。
而年轻人不得不学习一些关于他们自己的东西,关于他们的欲望,他们的目标,他们的忠诚,关于爱情,以及你能做的一切。
他们在这两个月的夏天学到了东西,他们在法语中称之为“感性教育”,因为后来,当你40岁的时候,你会记得你成年前的最后一个夏天,你会记得它,记得这个女孩、这个男孩、这个场景,这是一些东西,对你的传记和你的心态非常重要。
侯麦的电影,我们这部电影,都是关于这个主题的。
在美国电影中,你有一群年轻人。
我喜欢《彻夜狂欢》这样的电影,我非常喜欢它们。
或者你有车,有四五个人,年轻人,三个女孩,三个男孩。
他们中的一些人真的很愚蠢,有一个是操蛋鬼或类似的东西。
然后发生了车祸,我知道这是一条捷径。
还有,森林里的小木屋,有一个有前任的人,他在年轻时有问题。
但这也是一部关于成年的电影。
因为他们也学到了一些关于……
问:或者像《尖叫》那样的电影。
佩措尔德:是的,比如说《尖叫》。
或者《林中小屋》就是这样的电影,或者《黑色星期五》或者《我唾弃你的坟墓》这样的电影,我们昨天谈到过。
我是这样的电影的大粉丝。
因为它们看起来很相似,但它们是不同的。
因为他们使用了森林、小屋、车祸、前任、电锯这些语法,但他们在讲述另一个故事,关于1933年的年轻人,和1993年的其他年轻人。
问:但是(《红色天空》里的)这些人比这要老得多。
他们带着很多包袱。
佩措尔德:在我的电影中,是的。
但他们已经看过这些电影。
所以,我想说,他们不是17岁,他们现在是25或26岁。
他们已经看过这些电影了。
因此,当他们一开始在森林里时,他们知道有一些预先设定,有一个海滩。
我必须说,现在26、27岁的人都很年轻。
我的孩子们的问题是——我已经60多岁了,而我的孩子们是22岁和26岁。
还有……
问:我27岁了。
佩措尔德:是的,所以他们有这样的问题。
当他们去到别处,他们住在自己的公寓里。
但是当他们回家的时候,他们经常是访客。
当他们回家并播放他们的音乐时,我和我的妻子所听的与他们的音乐相差不大。
所以有一些纽约的东西,或者底特律的音乐,技术流的东西等等,我都非常喜欢,非常大声,他们可以从那些音乐里学习到一些人生问题。
我父母的音乐是丑陋的。
所以两代人之间是有区别的,但是现在这几代人有点混合。
因此,当你25、26岁在小屋里或在海滩附近的小房子里时,你就有点像17岁。
这也是一个问题,他们必须比我更早地成为成年人,因为市场在抢夺他们。
他们必须要工作。
资本主义正在要他们工作,他们想摧毁年轻人。
但另一方面,他们在17岁时停留的时间更长,因为他们是40岁,像我一样被嘻哈音乐打动。
我忘了你这个问题……
问:他们身上有很多包袱。
佩措尔德:是的。
接下来的事情是,我总是在想,当你看到人们在旅途中,他们到达他们的目标,房子。
这是我认为这是一个道德的问题:摄像机在哪里?
这总是一个道德的问题:摄像机在外面吗?
它在看他们是如何进去的?
还是摄像机在里面等着他们?
这不是电影的主要主题,但这是我们的一个问题。
这所房子在等着他们。
在这所房子里,有些事情正在发生。
有些事情发生了。
这个房子有复杂性,因为它是一个社会的复杂性,有红酒,有洗衣机。
有来自其他人的痕迹。
但是你知道,这些人在度假,他们想到达无辜的地方,你知道,拖车的广告,大篷车,它总是相同的图片。
当你在电视上看到它时,有一个孤独的海滩,你可以开车直接到水边,把你的椅子放在外面,在上面做烧烤。
这是你的,世界是你的。
这是人们度假的梦想。
但现实是你必须处理好这个世界和这个复杂的问题。
因此,这是,例如,决定在复杂的环境中与相机在一起,等待他们,他们认为他们正在期待着纯真。
问:但人们认为他们想要这样,但他们并不真的想要,因为他们不喜欢孤独。
佩措尔德:是的,这只是图片。
例如,在德国的折扣店超市里,那些便宜的超市,他们总是有旅行社。
比如说,我们住在柏林的同一个地方。
有时我们在一家名为Penny markets的折扣店附近相遇。
它对我来说没有任何问题。
但当你要在收银台付款时,你会看到他们自己的旅行社的广告,总是很孤独。
一棵孤独的树和一个孤独的海滩,或者一个没有人的游泳池。
这个游泳池的名字是什么?
是无边泳池?
非常、非常、非常贫穷的人,他们正在购买他们的牛奶和黄油,他们看到这些照片。
这不仅仅是这个广告认为有人可以买这个航程或这个旅程的票,它只是要告诉人们有一个无辜的世界,你可以孤独,但你不能孤独。
问:你似乎对发展托马斯·舒伯特演的莱昂这个角色特别感兴趣。
而他总是有点搁置叙述的意思。
有人说让我们去海边,他总是说:不,我不去。
所以我们也没有看到它,当然,因为我们和他呆在一起。
所以我只是想知道他是否一直有那种作家的障碍。
所以,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如何发展他的,你如何将他与自己关联,并拥抱了人物模板。
问(另一位补充):我可以对这个问题补充一下吗?
因为我有一个男性朋友和我一起看这部电影,他说他完全和托马斯扮演的角色有关,因为他看到自己有点暴躁,有时很不开心,以工作为借口。
你在现实中经常看到这种类型的人,特别是男人吗?
问:我完全和他有关。
那就是我!
佩措尔德:是的。
因为这个角色里面有很多我自己的东西。
一个小时前,我记起2003年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幕,我拍了电影《沃尔夫斯堡》。
它被邀请到西班牙的一个电影节,在马德里。
在这个电影节上,有一个与施隆多夫和其他许多导演的晚宴。
那天晚上,来自柏林的DJ Hell正在举办一个有一万人参加的派对。
是的,我们都被邀请了,凌晨3点就开始了。
那是11点,四个小时睡觉时间。
因为我太累了,但我有点像托马斯·舒伯特,像莱昂一样,我说:"我不能加入你们,因为我得工作。
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没有说,比如,我太累了。
我说,我必须工作,因为我想给他们一个不好的感觉。
我想给他们的感觉是:你可以开派对,好的,但我必须工作。
第二天,我在普拉多博物馆。
下午,我回来了,让他们被派对完全摧毁,因为它一直到早上六点。
我对自己说,现在不要问他们聚会的情况如何,我想彻底摧毁他们。
他们也想摧毁我,因为他们的身体里有这个奇妙的派对,音乐在身体里。
他们还问:你的工作怎么样?
我说,这很奇妙。
我已经写了20页,像这样一棵树。
他们继续说,我成功毁了他们。
我告诉演员们这个故事,因为它与艺术家有关,与艺术家的男性主体性有关,不成为世界的一部分,不看到一些东西,扮演一个作家。
所以我知道这些人物身上发生了什么。
在我们交谈的过程中,我知道我们演员中的每个人,也知道摄像机后面的人,他们知道关于这些的一切,关于那些站在墙上聚会的人。
而其他所有人都会跳舞,他们也会对他们开玩笑。
但问题是,在写这个的过程中,他让我咄咄逼人。
因为我对自己很有攻击性,因此我需要幽默感。
因为当我可以笑自己的时候,就像你10秒钟前笑自己一样。
他很有同情心,因为他是个白痴,而白痴是有同情心的。
而且他知道他是个白痴。
他知道。
但他不能从他的身体里出来。
问:但他也不是完全的白痴。
我想念那个场景,那个救人的游泳者正在讲那段无休止的谈话。
而且他看起来越来越烦躁。
我支持他,闭嘴吧。
我是说,他是一个非常值得同情的人物。
这让我觉得他可能是你。
佩措尔德:如你所知,葆拉·贝尔这个角色,她爱上了他。
因为她喜欢戏弄他。
在救援的游泳者讲述他的长篇故事时,关于那个让他成为同性恋的阿拉伯人,他是一个很好的讲故事者,而作家不是一个好的说书人,因此他也很嫉妒。
但是那个女孩,她总是在看他,她给人一种新的感觉。
你喜欢看人的形状被打破,你喜欢它。
我喜欢这个时刻,因为它不在剧本里,当编辑在那里,他走进厨房,说我很抱歉,我邀请了我的编辑,现在他正在看这个另一个人的船舶照片。
然后她说,你现在还有几天?
他明天就要走了。
所以她在看他。
在这一刻,她知道,他失去了一切,他将失去他的剧本,没有第二本书了。
然后她对他笑了,而他也想笑。
这就是救赎的时刻。
这是他可以放开自我的时刻,救援的游泳者开着红色卡车过来,一切都消失了。
但是这一刻,你可以看到这可能是一个解脱的时刻。
哦,这本书狗屎。
这是一个女孩,她爱我不是作为一个作家,她爱我是作为一个人。
我可以放松。
在这发生的前一秒,狗屎救援的游泳者也随之而来。
问:我也在想,因为你用德国浪漫主义的元素作为逻辑矩阵。
这部也是在那部《温蒂妮》的三部曲中。
所以在我看来,雷格纳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当然,也被称为Roter Himmel。
我只是想知道在电影和德国浪漫主义者之间的动机方面是否也有联系。
佩措尔德:对我来说,我必须说,我不是一个如此浪漫的人。
在我的生活中,因为我喜欢电影,所以我在电影中看到了许多浪漫的东西。
但是,对我来说,雷格纳是一个逃离浪漫的房间。
他开的是关于浪漫的玩笑。
他是一个拿浪漫开玩笑的人,因为在浪漫中,也有虚荣心。
它总是浪漫的艺术家的虚荣心。
在这之外,我们的社会,他们在寻找鲜花,寻找真正的爱情,女人总是有吸引力的,而且离得很远。
而雷格纳对此开了个玩笑。
这一点我有点喜欢雷格纳。
这些是歌曲,人们在19世纪喜欢雷格纳,因为他们可以把他的诗当作歌曲。
这么多德国人都知道。
直到1933年,他们知道这么多关于雷格纳的事情,法西斯分子摧毁了他们的记忆。
因此,他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而《红色天空》,它是它是这样的,这个剧本的原标题是 "快乐的人",德国的脱口秀。
我不能使用它,因为有人和他的律师说,你不能使用它,因为我在2004年做了同样标题,你可以在亚马逊上买到它。
所以我不能使用它。
但是 "快乐的人",它不是很有创意。
但我对这个人有点生气,因为他想赚5000欧元,而我不喜欢这样。
然后有一部1967年的电影,一部由鲁道夫·托米拍摄的德国电影,名字叫《红日》。
对我来说,这也是一个夏天,湖边,同龄的年轻人试图在祖马所说的压迫和后法西斯结构的德国世界中,做一个爱和欲望的夏天。
这部电影在我年轻时的生活中非常重要。
而且有一个唱片机,我在电影中也有同样的唱片机。
对我来说,《红色天空》与《红日》有一些关系。
还有一些与对大天空的渴望有关,热谈,一些能打开你的思想的东西。
而在另一方面,你有这个作家是封闭的。
因此,打开你的心扉,也打开你的心扉,让你看到围绕在我们身边的气候灾难。
但这不是电影的主题,它是存在的,但它不是主题。
所以这是我们的想法。
问:这就是它成为“元素三部曲”的第二部分的意义所在?
因为你有一个人,然后得到了灵感。
这就是成为第二部分的要点,要找到元素。
佩佐尔德:是的,这是对的。
这个元素。
首先,这是一种夏天的感觉,我们必须做一些事情来反对这个新教的世界,一切都被禁止,所以,然后我记得天空,红色,火的元素,热。
一切都有两个含义。
热是指从身体里出来的东西,《体热》是80年代的一部神奇的电影。
我非常喜欢这部电影。
这种体热是夏天。
皮肤出汗,空气中的性,类似这样的东西。
另一方面,这也是气候灾难的热。
这个时代一切有两面性,你有心中的火和森林中的火,都是对应的,但不是我在剧本内做的对应。
问:说到隐喻,也正如你提到的,事情总是双面的,我一直试图解析火的象征。
它是否更像是一种保护,因为它把这个小屋里的年轻人与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但同时它又是破坏性的。
火摧毁了他们中的两个人。
我想知道你更强调哪种意义,或者它们只是同样的表达?
佩措尔德:是这样的。
他们住在森林里的房子,我们完全是自己建造的,它是如此的符合幻想,每个人都问我,我可以在那里度假吗?
不,它不存在了。
那是一个废墟,屋顶是用颜色做的。
所以,我们也要画草,这用生态环保的颜料刷的。
还有,烧毁森林的灰下的雪,也是完全生态的。
我们必须要求工厂,它正在制造那个火,但是你可以看到,当雪花在下的时候,你知道大自然的爱。
来吧! 来吧!
来吧!
非常好。
但是我们建造了这所房子,还有这套预制构件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自己建造的。
它被一堵树墙所包围,只有一个洞,就像《猫和老鼠》中的老鼠来的地方,通过那里你可以到达海滩。
所以他们想自己呆着,就像20年前建造这所房子的那个家庭。
是的。
所以他们想自己一个人呆着。
这是德国病。
因为美国人,他们喜欢看街道,他们有露台和门廊,可以看到街道。
德国人则喜欢自己的花园。
所以街道是敌人。
因为他们想自己呆着,火对他们来说是危险的。
因为火正在摧毁墙壁。
它为一些事情打开了你的思想,但打开你的思想也是非常危险的。
这就是建筑的一点意义。
文 / 蓝詹
4.5 虽然没有《温蒂妮》和《耶拉》那么好,但很惊喜地看到导演在寻求某种转变,不再那么细致、典雅和精准,开始有了一些随性的空间。
最妙的一点当然就是并没有很明显地拍出“红色天空”,除了一个四人远望的镜头。
观众对红色天空就只是轻轻一瞥,剩下的全都是文学性的想象。
男主因为对新作品质量的担忧与焦虑,总是有意无意地忽略很多身边很多明显的变化。
以为女主是和救生员在晚上做爱吵得他睡不着觉,没想到真正和救生员号好上的是他的男同伴;以为女主每天在旅游景点卖冰淇淋,文化水平低,没想到她竟然在准备读学位,研究方向还是海涅的诗歌;以为书商表现出来的忽视与忧虑主要是因为讨厌自己的作品,没想到更多的是缘于得了肿瘤。
男主的这种创作焦虑,是不是某种程度上也反映了导演自己的呢?
以为风不会把山火吹到度假屋附近,殊不知但灰烬飘雪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
山火不仅会在肉体上吞噬一切,比如烧焦的野猪与一同赴死的同性恋人(他们类似庞贝陷落时共赴黄泉的爱人);还会在精神上对人造成沉重打击,促使不羁的女主在结尾选择离开,让男主获得了巨大的成长。
山火也孕育着新生,让男主将这一切写成了新的小说,书商做肿瘤治疗的时候在外等待并合女主重逢。
喜欢导演对焦虑的“素描”(夜里失眠、白天嗜睡、无法真正放松、一直说要工作却毫无进展、在同伴出现的时候假装自己在工作、对他人一些无心的话都试作对自己的攻击、同伴每天都在放松却被灵感之神眷顾并拍出非常有灵性的摄影作品),看似轻描淡写却四两千斤;喜欢导演一如既往对文学的热爱与关注(很多故事通过角色转述出来,并没有真正地通过镜头来展现;剧本本身也是一个当代寓言故事)。
但除了这些以外,佩措尔德的新风格明显还不够成熟,很多地方说不通,也就缺少了说服力。
例如,男主对女主和爱明显到不了“炽热山火”的程度。
期待他的下一部作品。
荣获73届柏林电影节评审团大奖的《红色天空》,是柏林学派初代元老导演克里斯蒂安·佩措尔德的第18部长片,也是一部标准的柏林学派制作,这一学派同罗马尼亚新浪潮是世界电影的最后一波集体浪潮,目前已经延展到第三代,是欧洲艺术电影界公认的清流。
在漫长但从未声名大噪的职业生涯中,佩措尔德制作过两个三部曲,第一个是“高压时代的爱情三部曲”,其中厚重的女性视角让其近乎成为当代的法斯宾德;而第二个三部曲是正在进行中的“元素精灵三部曲”,《温蒂妮》是其中的第一部,而《红色天空》则是第二部。
影片的场景像迷你版的《忧郁症》,在德国北部阿伦斯霍普附近的波罗的海度假屋,四个年轻人观望着远处的红色天空,灾难正在降临。
如果你在《红色天空》中找不到准确的“元素精灵”迹象,那正说明佩措尔德制作了一部成功的“元素精灵”电影。
人们的猜测和佩措尔德的承认,证明《红色天空》确实是这一新三部曲的第二部,即关于火精灵“沙罗曼达”(Salamander)的电影,但在影片当中这个火精灵又置身何处?
的确,它不像上一部《温蒂妮》中的水精灵那么具象而典型,你可以说它盘踞在远处红色天空下的火山芯,但千万别把它误认为一身红裙的娜迪亚——娜迪亚(Nadja)实际上是娜迦(Naga)的变体,仍是一种“水中女妖”,是温蒂妮的同类或别称。
娜迦娜迪亚仍然是水属性,是流变的宁芙(Nymph),她有真实的欲望和敏锐的感知力,生活中的风吹草动、后果前因,在她看来基本上自明或者透明。
这是一种来自水的沉浸且富于触感的经验。
如果水精灵仍然存在,那么根据相生相克的原则,火精灵必然要置于她的对立面,从这个逻辑来看,火精灵就是莱昂。
水的经验是一种包容性的、遍及一切的充沛经验,而火的经验是只能属于火本身的贫乏经验,莱昂的“不合群”从根本上来说是一种“闭合之火”,这让他注意不到外部和外物的变化。
莱昂拉开距离的方法,既是以一种排斥感(也可以说是自我的专注)来过滤外部事物,也是从空间纵深上拉开距离(如一只躲入洞中的火蝾螈,而火蝾螈正是元素精灵沙罗曼达),这让他在大多数时间处在一种偷窥的常规欲望位置上。
但吊诡的是,即便他处在这一位置上,造就了这样一种欲望透视的视角,镜头中的对象或发生的一切都未能被“欲望客体化”——欲望机制在此脱离了常规电影心理学的制导,这便是柏林学派的“独门绝技”,也就是以“反电影”的手段拆毁主流叙事的诸多模式原则,并使其完全失去效力。
莱昂在偷窥位置看到的,不过是娜迪亚在院子里骑单车,其他三人在餐桌前准备伙食、打网球、修房顶、日常交谈这样的日常景象。
至于隔壁做爱的响动声,他却表现出本能的厌恶,也缺乏任何偷窥的好奇心。
正是这种力比多投射机制的破坏,让欲望成了向内吞噬之火,这种“意念强力”的累积最终酿成了影片结局的悲剧。
莱昂属火,因此他不愿下水,也无法下水,这是相生相克的原则。
另外三人则都是海滩的常客,除了娜迪亚绝对的水属性之外,德维和菲利克斯也都接近于水的属性:前者是一名经验丰富的海滩救生员,而后者则正在创作一套以“水”为主题的摄影作品集。
正如佩措尔德最初设想的那样,《红色天空》是关于爱、亲吻和同性之爱的,它的整体模式可能来自侯麦——毕竟侯麦也是一位寓言家。
佩措尔德借此将元素属性和一种性别及性向进行了概念化:狭义且封闭的直男属火,女性属水,同性恋的男性亲近于水。
读者们在此或有疑问,即水明明是上一部《温蒂妮》的主题,为何仍有这样的权重,甚至在本片中覆盖了主要人物的3/4?
这确实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也是佩措尔德对上一部《温蒂妮》的必然矫正——《温蒂妮》在佩措尔德乃至整个柏林学派的创作历程中,确实属于某种程度的“错误”,这个错误并非在于回归到一个爱情故事或情节叙事逻辑,而是接受了某种神话框架先行的逻辑。
柏林学派的“反电影”意在摧毁显在的控制模式,抵制一种驱动性的叙事暗示,这当然也包括各种神话模式。
《温蒂妮》的神话挪用以及对此征兆的过度强调,让其和影片中的琐碎事件不再处于同一且平等的位置上,这让它成为了一部完全意义上的“象征主义电影”。
《红色天空》的拨乱反正,就在于将各种水重新降格为“元素”,将它们注入到日常的人和物当中,并让它们看起来无一特殊、无一超越。
如果水不显形,那么火自然也不会显形。
通过刻意回避象征以及情节构造,《红色天空》掩盖了蕴含其中的“元素精灵”,让红色天空成为唯一和“火”有着薄弱关联但又暧昧不明的意象物,同时又用娜迪亚的红裙子来干扰观众的理解。
这就是佩措尔德乃至整个柏林学派的的“否定性潜能”,否定首先表现在否定元素,这首先呈现在影片的英文标题Afire上,在此大写的A并非一个量词,而是一个学术性的否定词,也就是对火的否定。
这番先行的否定,会让观众搁置火的判断,并且将莱昂视为一个庸常之人,即他有着胆怯直男的所有缺陷:内向、焦虑、以自我为中心且占有感十足。
从常规剧情推断来看,他一直在为欲望娜迪亚但又“欲望不得”而焦虑。
但从元素论而言,他与娜迪亚根本就无法欲望彼此,因为水和火绝对不可能相容。
两种元素不但相生相克,而且存在一种优先级,在佩措尔德的理解中,水的优先级高于火,这并非指向一种女权或跨性别主义,而是基于经验的充盈或贫乏,并且反映在日常感知的细节微处——如果意识到这正是柏林学派下功夫最多的地方,那就自然能够明确他们对元素的青睐,尤其对水这种满溢感知力的元素的推崇,即上善若水,次之为土,其后为风,最末为火。
这种元素和感知经验之间的辩证,并没有一种显明的象征或引导机制,因而在影片中总是归属于日常的琐碎事件。
娜迪亚能够一眼望穿出版商赫尔穆特发生了什么,但莱昂浑然不觉,这并非一种性格愚钝,而是一种元素性的愚钝。
他的封闭和自大都有这样的肇因,那就是拒斥一种日常经验,将日常的劳动、娱乐、人际交往以及关怀摆在工作(或自我)的对立面。
这种贫乏和愚钝频繁地贯穿在他的日常境遇中,但最终体现在他的创作中,也就是“毫无才华”,而这在根本上源自经验的匮乏——由于自我封闭且缺少经验,他只能依托非具身的想象来创作一些毫无可信度的场景,只能托付给一连串矫揉造作的形容词,这也就是文如其题:俱乐部三明治。
佩措尔德的才华横溢之处,就是借助于这些日常的物件来制造精巧的潜在互文。
俱乐部三明治自然是一种空乏的文化象征物,它根本称不上菜肴,只能用来填饱肚子;而它的对立物,就是娜迪亚那香浓多汁的牛肉汤,这锅汤虽然来自她所在的餐厅后厨,实则指向了她的深度背景——她是一位研究德国文学的博士,一位具有深度鉴赏力但又深藏不露,在摊位上卖着冰淇淋的高手。
说深藏,或许有些不当,因为娜迪亚并没有向任何人隐瞒。
在仅有的几天接触中,连文化程度最低的德维都知道她的经历跟过往,但莱昂却毫不知情,这就是一种典型的视角差异效果。
柏林学派的电影并不排斥叙事,但这种叙事在本质上基于视角差异的辩证,在影片的流逝过程中,观众的感知经验都类似于莱昂,只能看到被集合起来的近乎无意义的日常事件,然而一旦积累到结局,我们就会从莱昂的经验瞬间通向娜迪亚的经验——这种终盘的线索整合以及经验的瞬间汇聚,证明了在整个过程中影像始终享有“相对于环境叙事的自主性”,同时也能证明诸如佩措尔德等导演对影片结局的处理为何如此富有强力。
但我们很难在观影过程中看到这些潜在的线索,尤其是当佩措尔德开始征用录像、音乐、文学、诗歌这些不同的日常媒介形式制造互文的时候,他都是遵从了自己导师哈伦·法罗基所奠基的“开放影像”原则,这些媒介要素无一能够实现点题或承担麦高芬的功能,而是平权式地分布于影片当中,我们仅仅当它们是一些独立的元素,很难将俱乐部三明治和牛肉汤之间的对位纳入思辨线索当中。
在这种潜在互文中,经验被呈现为一种文本美学:从出版商赫尔穆特嘴里读出的矫揉造作的句子(莱昂的小说)同娜迪亚吟诵的来自德国诗人海涅的《阿斯拉少年》之间呈现出巨大的美学沟壑,而后者意境绝美,根本原因在于其字里行间赞咏的都是水的经验。
这种水的经验,映射着夜晚海面上的波光粼粼,那是海藻的发光,但实际上是水精灵温蒂妮的生物发光。
与之对立的,是远处火山染红的天空,是丛林火焰的前兆,是莱昂的毁灭性发光。
这场火,最终烧死了阿拉伯裔的菲利克斯以及东德后裔的德维这两位同性恋者,裹尸的方式和当年的《耶拉》全然一致,只是银箔换成金箔,象征着从淹死到烧死的过渡。
耶拉的淹死,是佩措尔德创作史上的一个标志性事件,是她的死亡创造了水中女妖温蒂妮(不过从演员的维度,葆拉·贝尔无法也无力接替尼娜·霍斯);而《红色天空》中的烧死事件,则是引入了一个负面的反题,这种俨如“排犹”和“生物净化”的生命政治仍然萦绕着纳粹的幽灵。
这场火的惊人场面,不仅仅是两个人的烧死,而是燃火的林中动物四处逃散,有的甚至被烧死在莱昂面前。
这种惊骇的死亡,成为一个顿悟的瞬间,成就一种开放性的反思:莱昂告别了自身的封闭,援引了他人的经验,最终写出了能够面市的作品。
这是水对火的教诲,它以忏悔式格言的形式呈现在这本小说自述的最后一句:“当他抬头,已是夜晚,而大海正在发光。
”
这是温蒂妮/娜迪亚在发光,是海涅的“爱的震动”。
由此,佩措尔德的第二部“元素精灵”作品完成了一种思路转换,即如何在元素辩证之中成就着一种累加效应,它并不是每种元素的单行本,而是不断增添的互动集合体。
或许下一步作品会是三种元素精灵的同在,但经验最为充盈的温蒂妮,大概仍会居于不朽的中心位。
【虹膜】
比较喜欢喜剧,喜欢《红色天空》多过《温蒂妮》,当然两者的结局都有悲情的色彩,但前者里面有更多的切身体会,实际上我也更愿意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影片也在试图把观众拉到现实,肥内老师提到的“四跳(跳切)”指出佩措尔德的间离处理,大家也可以试图去发现这几个“跳”的位置,这是主角Leon与环境关系产生变化的节点,似乎也是在唤醒正在入戏的观众——要去留意周遭正在发生的事物。
就算不了解导演的元素精灵计划(这部对应“火精灵”),也不难注意到中文与外文片名中关于火焰的印象,还有并非以直接的方式呈现的山火。
而这种山火紧迫的危机倒是被主角一行人的故事所忽略,但他的确在发生,从新闻到红色的天空,还有漫天的白烬与燃烧的野猪,以及最终被火焰吞噬的同性恋人,逐渐更加具象地与周遭的生命产生更加紧密的关联。
而为何Leon的设定在之一行人中与别不同,就很容易找到答案了,其他人充满着“水性”,而他则异常焦灼,他的内心必然需要外化:雄壮但略显笨拙的体型,蓬松又翘起的头发,领口处露出的纹身(呈发散状的一些三角形),被遮掩着但又露出端倪。
一切如同他紧张又具侵略性的性情,这在开场Leon等待探路的Felix的那场戏中已经完全体现。
故事的尾声与编辑朗读的结局,透过声画很自然地结合了起来,Leon的新书悄无声息完成了,一切都与影片的运作紧密相连,端看观众如何感知各种征兆,庞贝古城的末日或许太过久远,很容易忘记;红色的天空则太过庞大,看到折射的红光却难以感知距离,等到灼身的热力却又逃不掉了。
这部电影整体的色调偏暗,大量静态的镜头,背景音乐使用很克制,透露着一种阴郁的情绪,甚至在岔路口分别那个场景会让人有一种看恐怖片的感觉。
而一直被提到的火灾以及时不时出现的直升机,也时刻提醒观众灾难的发生。
故事本身讲述了四个年轻人在度假屋发生的情感纠葛。
而追随让人难以忽视的元素以及电影整体的质感,让我想要探究电影所要表达的深层含义。
结合导演的访谈,我做出如下解读:首先说说男主,顺着导演访谈的思路,我觉得男主应该象征当下的德国年轻人,这一代的年轻人受过良好的教育,不再像祖辈一般务实,期待于能在优雅的工作中受到赏识。
他们被焦虑囚禁在工作的牢笼之中,虽然事实上只是在低效的自我消耗,他们隔绝了一种寻求快乐的本性。
他们关注自我而不再关心周遭。
他们对一切表达不满以找寻一种解脱。
其次是女主角,她受过良好的教育,但她从不谈论工作,她招待陌生的邻居们用餐,她甚至还在市中心卖冰淇淋。
她关心体察周围的人,她似乎就是男主角的对立面。
男主的基友,似乎是一种超脱般的存在,他享受生活,从中汲取灵感。
他爱周围的人,并愿意为之而牺牲。
他更像是一个理想般的存在。
基于这种分析,我认为导演借助这个本身很简单甚至有点令人无语的故事,实际上是在反映他对社会的一些思考,对年轻人,以及那个似乎很遥远实则近在咫尺的“灾难”,它可能是人类活动所引发的自然灾难,抑或是一种社会灾难。
在这种背景下的不同人群,会如何的表现。
至于结尾,我觉得导演并没能给出一个答案,一个模糊的处理让这一切介于虚实之间。
这似乎是一种高明的手法,把思考的权利交给观众。
总的来说,作品也许想要表达些什么,但是表层故事的处理又过于粗糙。
莱昂是一个复杂的人物,他身上混合了各种特质,而这些特质又常常显得格格不入。
从表面上看,他有点势利,认为自己的作家身份让他对世界有更多的了解。
然而,在这一表象之下却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真相:他暗地里渴望加入别人的欢乐行列,但一丝嫉妒却让他望而却步。
在外表的自信中,莱昂隐藏着自大的一面,他深信自己在智力上的优势。
然而,任何针对他的批评都会击碎他脆弱的自尊心,导致他发脾气。
他就像一个没有经历过重大生活变故的孩子,在自信和内心动荡之间摇摆不定。
虽然他渴望得到娜佳的爱,但他似乎无意中破坏了任何接近她的机会。
他一次又一次地搞砸了与她建立更深层次联系的每一个机会。
难怪朋友们的惨死成为他成长的关键转折点。
起初,我无法想象他应该有一个幸福的结局,但仔细想想,我发现他和其他人在人生的某个阶段并没有什么不同--寻求他人的认可,但又不知道如何获得认可
总算理解了一位影评人朋友的话:Petzold要尽可能收起自己的才华,电影里越做加法越精彩这套对他行不通。虽然不如Undine,还是对这样的才气五体投地。PS我有个朋友长得好像男主,不高兴的时候也像,还好性格没那么烂。男主好面子没头脑不高兴就是白羊座+狮子座嘛,憨憨傻傻火像星座,配火片儿非常合适。主题曲in my mind - Wallners和竖琴黑胶唱片都好听。
失望。远不如Undine。against interpretation.
补mark。葆拉·贝尔很美,轻盈飘忽又笃定坚韧。而相比之下,男性角色几乎都显得急躁或恍惚,行为上则过于自信或任性。结尾以故事套中套,想达成某种反转,现实效果却仓促而缺乏说服力,反而更像身体力行的自我讽刺,即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山火里野猪奔逃,甚至有幼猪被烧伤的地方,是唯一有点儿梦幻感的桥段。德语区导演啊,不如多来几把自由漫漶的山火!
有点不对劲,怎么了?发动机失火了,我听不见——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听门道。跟随着音乐节拍和律动盲目盲动的德国民众显然不知道德国「国家机器」发生了什么危机。作为德国精英知识分子阶层代表,佩措尔德这部「自作多情」极为尴尬的作品试图在旧秩序「三位一体」崩溃而新秩序没有建立起来的「战时」状态下,引领小资产阶级「抄近道」快速恢复之前的爱欲享乐秩序。遗憾的是,就像《瓦莱里娅要结婚了》那样,这位「领导」接受到信息全都是坏消息:房顶漏了,房主根本不会看到那张或写有中国谚语「玩火者必自焚」的纸条——看似具有路权和主导权,实际上坐在副驾驶位置「富于幻想」的文艺青年旅客不具备领导德国转型所需的政治判断力。你在收拾「默克尔大妈」她留下的烂摊子吗?是啊,要理解「男性」政客的处境还要从认清自己的「女性」角色开始吧。
余味悠长,最后的收尾与点缀让整部电影变得更生动更深情。从只考虑自己工作总是独自行动到开始观察和感受当下生活,这段时间里他错过了朋友间的交谈欢笑,错过了了解他人的机会,错过了夜晚会发光的大海,最后抬头只看见那片红色天空和被带走的那对爱人。
甜蜜与死亡
最最首先要说的是,佩措尔德比奥斯特伦德对中产、艺术、品味和固化又虚伪的精英文化的反思一定是更真诚深入太多太多的,反映到作品上就是更加扎实和让人平静地进入感受和思考。可另一方面是,我理解它的反思性、它丰富的层次和有智慧又恰当的隐喻,我也真实地感受得到、会吐槽《温蒂妮》的一些空洞,但还是会更喜欢《温蒂妮》。一些高光点的存在是重要的,感性倾向是难被分数概括的。
年度场景:Nadja 拿着透明杯子从小屋走出,置身于悬浮的山火灰烬中,身后是一片蕨,她穿红色。
画面很美
可能我跟佩措尔德真的八字不合,这个躁郁作家通过烧死同性恋(literally)来获得创作灵感的寓言故事让我完全无法共鸣。不过作为元素三部曲之二,人心的焦灼和山火的失控互为表里,确实把火的象征性诠释到了极致。
这是作者电影,隽永深沉的文本耀眼夺目,细腻微观的情感情绪纤毫无缺,但主角实在是不可爱之甚,大的故事也让我找不到着力点,也许是我和这部电影的频率没对上吧。
讨人厌的主角和莫名其妙的剧情倒是挺配
开始以为红天空的设计和冯提尔的《忧郁症》一个思路 但到头来完全不一样 这不是个神秘形象 更像是红色东德的历史幽灵 它和男主的的头发一样成为症状 困扰思维导致障目 看不见周遭发生的应急事件 这种敏感和紊乱既让笨拙的男主只能退到观看而非参与的位置 而且欲望过剩只能启动超越快乐的原则 因此必然成为和谐环境中的破坏者 他的理念中心位置 也随着女主经历的揭破而一文不值 这就是俱乐部三明治碰上千熬百煮的牛肉汤 充满了各种互文 所谓的爱不过是妄想的占有欲 而他能够制造的 也不过是文本的垃圾 能留的下来的作品 则是止于剽窃
#HKIFF 映前Cinefan的戈达尔广告很好归纳了这部电影:一个词,关于情感。Petzold把四个青年之间的情感拍得如此微妙,火的隐喻推进并吞噬他们。电影相比《温蒂妮》要轻盈得多,甚至称得上幽默,但丝毫未减情感的浓度。文学性很强,海涅的诗是很好的映射:好的电影(作为再现的一种)也是本身在震动的。
[爱壹帆]我不喜欢的那种,但可能只是欠缺氛围。
有点太烂了哈……怎么敢叫自己酷儿片的
非常不一样的佩措尔德电影,游戏感的小品。
中侯麦的毒不轻,但完全没有那种浑然天成的轻盈。男主越讨打,旁人就越和气,整个故事的设定让我全程狐疑无法投入,像个电视真人秀式的社会实验,到最后只是一杯温吞的白开水。凡事往好看吧,毕竟没有垮成Ira Sachs的Frankie…… 7/10
生命脆弱而明亮,佩措尔德的笔触如此轻柔隽永:那是spray you gay的情话,是in my mind的旋律;是窥向恋人的窗台,是红色天空的余烬;是散落海边的书页,是面向大海的剪影;是庞贝城中十指相扣,分也分不开的两个人。他们无惧烈火或岩浆,携手见证最浪漫的爱与消亡,正如海涅的诗一样:奴隶说,”我叫默罕默德,也门是我的的故乡,我的部族是那些阿斯拉,一旦相爱,注定消亡。”
我在微博看到这个电影的海报,产生了想看的想法,没想到海报比电影好看。还有就是,不但领会不到电影的厉害,连长评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