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的几个出入口:A 02:03男演员坐在地上写剧本
B:男演员看着河水中的入神
C 男演员抽烟 22:35
D 41:44 男演员梦中醒来
E 52:27 查看拍摄片段
F 52:34 查看拍摄片段
除此之外 还有三段突兀的夹杂着按下播放键声音的背景音乐分别是BgmA 00:53 男演员拾取海螺
BgmB 31:56 海岸线
BgmC 42:39 男摄影女演员散步
还有三处摄像机和开机 CamA 48:08
CamB 49:43
CamC 51:00
最后一段 Bgm和摄像机共同出现处 X 57:40只有音乐而无按下播放键声音,并且也只喊下Camera而无Action。
最近几年老洪的电影一开始就出现背景音乐是不常见的,先例可以追溯到18年的《草叶集》开头的浓厚的戏剧意味。
有了经验的观众自然会提着一颗心怀疑是否一出场看似真实的实焦的反是戏剧或梦境。
随后出现的写剧本画面(入口A)让人觉得似乎跟着这个导演走就没错了。
但是老奸巨猾的洪尚秀显然不让观众这么轻易就猜出底牌。
这个导演虽然是故事编剧但是他同时也是被摄像机所凝视客体(身兼男演员),所以他的真实性也完全可以是嵌套结构中的一层。
观众在几个出入口不停抓住又失去,清楚复而迷糊,分析播放键,摄像机,对焦,意象,终究不得要领。
直到最后五分钟洪尚秀把一切都轻轻带过,信手拈来一样把之前的元素和故事举重若轻地杂糅在一起,放在观众面前。
仿佛在说,别猜了,我的生活就是戏剧,戏剧就生活,你们的也是。
如果52分钟处检查摄像的两处E、F入口是前面的真正出入口的话,那么之前的时间空间暧昧的片段都可以是拍摄片段。
直到最后一场走向海边的戏X,才是人戏合一,用走向海边的自杀完成了戏剧的最高潮诞生。
虚焦或许令声音成为主体。
音乐,一个旋律(想到普鲁斯特所说 la petite phrase),最初仅以配乐出现,直到最后与歌声一起,当男主走向大海,变成点消失不见。
人们进食的声音,海浪的声音,夜间背后突然传来「振作起来!
」的声音。
与歌声一样倏忽、轻盈的结尾(虽然有关生命与死亡):仅这一点就有许多魅力。
这是一部我不用戴眼镜也能看的电影,整部电影处在一种冷静但又热烈的情绪当中。
在我观看这部电影一个多月后,在一个笔意正酣的夜晚,飘飘然写下几句沉淀了一个月的观感。
在扼杀了电影最重要的媒介后,这部电影还剩下什么?
一场乖张的自杀| 失意导演挣扎的内心和迷失焦点的镜头一样,是不可测的。
就像那个自杀的念头只有在室内和朋友在一起时才能得到安抚,镜头才得以聚焦在主角三人身上。
“我已经拍不了能赚钱的电影了,还不如拍点赚取名声的。
”导演在没有剧本的时候说下这段话。
“请问您在做什么?
”导演在问出这句话后有获得了灵感和剧本。
“捡垃圾而已。
”重复的,没有目的的,唯一的目的可能就是为了保护社区和海岸的环境。
“拍电影而已,重复的,不赚钱的,没有目的,唯一的目的可能只是为了赚点名声。
”很容易就能够猜想到洪的精神状态,拍着玩而已,各位也别太较真。
62分钟的时长后,焦距渐短,图像模糊,一个失意导演走向破碎的梦和平静的大海。
能够看清的为数不多的场景之一一场无法复位的梦| 女主角在夜晚听到了一声异响,似乎是导演在大声说着“快醒醒!
”但导演矢口否认,笑嘻嘻的,这笑像是隐藏的真诚,也像是自救的信号。
电影是造梦的艺术,现实是艺术的梦破。
为数不多的存款叫来两位赏识自己的故人,已经是这场梦最大的开销了,但是曾经有梦的自己已经无法复位了。
一个很好猜测的想象,几乎能够概括洪近几年的创作状态:高产且私人,笑嘻嘻的冷幽默,没有大的开销,好像两个人,一台摄影机,就够了。
有谁又知道他曾经的野心呢?
一首幽幽的生日情歌| 导演打电话给前妻,征求一首歌的使用权,那首歌是他写给她的生日礼物。
“当然可以了,这首歌是你写的。
”前妻说,全然没有意识到歌曲的赠予属性。
导演也没有多言,一首歌而已,多言显得矫情。
镜头之外,时常传来不和谐的失真的钢琴声,这首已经被刻录进唱片的歌又是洪曾经写给谁的呢?
客观镜头变成主观镜头(指最后一个镜头)生活是一场平静的漩涡无言、失焦与沉默是漩涡中的人但是情绪能够传递到漩涡之外通感、嵌套或是互文,手法没人在意重要的是情绪与接收器漩涡之外,是另一群人的漩涡漩涡之内,是另一个漩涡的接收器祈祷信号永远不会丢失end
文 / 唯唯全文约4500字 阅读需要11分钟 我们赞许那些真正忧伤的电影,是因为它们,至少从表面上来看,保持着最平稳的呼吸和欢笑。
—— 2022.8.18“我忘了台词”。
在洪常秀的新片《在水中》里,饰演片中女演员 Nam-hee 的金承允有这么一句台词,此时的她正与片中申锡镐所饰演的青年导演拍一部电影。
洪常秀似乎在提醒我们,在这部电影的内部,同样有一部电影正在被拍摄。
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关乎元电影的偶对:“观众正在观看的电影-电影正在拍摄的电影”,而这样的偶对则自主的完成了与观众的场面调度——观众在观看这部影片的同时,影片内部的新影像也正在被制造出来,观众不仅是在观赏这部电影,也同时通过目光建构了一个全新的影像。
贾法·帕纳西的电影可能自主找到了这样的偶对,我们似乎只是看到了帕纳西的身体(他经常在电影里扮演自己)所遭遇的故事:他凭借自己的身体讲述某个故事,仿佛身体成为了与叙事交换的符码(就好像帕纳西的身体总是在受难不是吗?
),但其实更多地,我们仅是在观看一个政治的影像(帕纳西的角色充斥着困惑,充斥着同情,他渴望观众与他站在一起去分享所有的情感,但令人困惑的悖论是,我们无法真切的参与进来,帕纳西/身体的目光与摄影机/我们的目光存在真正的断裂),这是世界的图景代替了影像被摄影机抓取,并采用了一个较为简单的路径使之更加有效。
在水中 (2023)而洪常秀的电影改写了这一偶对。
《在水中》里申锡镐与金承允拍摄的这一段戏的原型,是申锡镐在海边出游时,在悬崖边上与金敏喜所饰演角色的一次谈话。
到了第二天,他回到原来的这个地点,与金承允重新扮演当时的情景,并将它们拍摄下来。
这是一个“被重复”的情景。
之所以这么强调是因为这个情景的再次出现是“被扮演”的,它不是通过摄影机去再次捕捉那个原先的情景达到强调的效果,而是通过人物的“扮演”去重新刻画,改造了这个情景。
值得警惕的是,洪常秀拒绝了《首演之夜》或者《野蛮人入侵》的那一类剧作结构意义上的写作,他并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成分和企图——扮演不正是一场最天真的游戏?
角色仿佛是一个等待被编织的材料,它破坏了原先情景中所有的材质,但看上去,这二者几乎没什么不同——甚至就连金承允和金敏喜的这两个角色都因为戴上口罩而极为相似。
想想看《在水中》最为激进的影像创作,在没有任何焦距的影像(这难道不正是目光的失效和迷离最好的佐证?
)内,所有的影像组织物,那些被我们称之为元件的,土地、风、晴天、人们的笑容或是蹒跚的步伐,它们有着真正的自由,因为它们失去了一切的面貌和身形,我们甚至无法定义它们——就好像我们也很难去定义小津电影的晴天,一个简单的明媚,它不需要更多的意义和痕迹——这不再是仅由观众的目光所参与的场面调度,因为新的影像的被制造是被角色的身体所“扮演”的,它几乎拒绝了目光的直接参与,因为它(影像)需要调动所能调动的一切,同时角色的“返回”令我们逃离了这个偶对,成为一个存有内在自我差异的场面调度:一个圆圈,或者说,一个螺旋。
在水中 (2023)事实上,在洪常秀的长片首作《猪堕井的那天》里已经存在了这么一个“返回”的雏形,但它似乎更适合被称作为一个“回环”。
金义城与赵银淑所饰演的角色由A到B,B到C,C到D,最终D重新回到A,两人陷入不可避免的悲剧从而达成一个平滑封闭的回环。
而我所想表明的是,回环意味着影像符号的内在封闭,因为电影并不需要对其有“在此之外”的理解,它仅是一个已经枯竭的文字内容,就好像一切的“罗生门”,我们无法看到电影参与了这些活动,而仅是文字的独裁。
德勒兹在1986年第四期的《框架外》(Hors-cader)告诫我们:“电影中,影像是符号。
符号是那些从影像构成和产生的角度上考虑的影像。
电影产生出它独特的并由它分类的符号,但是电影一旦产生了符号,这些符号便波及四方,整个世界都‘拍起电影来’。
”回环将所有的符号堆叠、积压在一处,从而阻止意义的新理解。
回环总是拒绝“敞开”,它只是完成一个单向的叙事隐喻和符号刻画,而无法从中思考,抑或是看到它。
猪堕井的那天 (1996)但是我们看到近六年以来,尤其在我们可以称之为“后金敏喜时期”的洪常秀电影里,一个“返回”的概念被洪常秀的影像生发。
“返回”不是闭环。
闭环由一个叙事的点折返到先前已然发生过的点,它没有在重复其自身的经历,而是“遇到了它”。
换句话说,闭环只是一个戏剧结构。
而“返回”,则是一个场面调度的问题。
我们发现了《草叶集》里的漫步:金敏喜所饰演的角色原先只是一个坐在咖啡店角落的看客,她观察着店里坐在不同位置的人群,倾听他们的对话并在心里评论他们。
而后一个演员打断了她,并和她攀谈。
到了影片的结尾,金敏喜在与申锡镐所饰演的弟弟一起吃过饭后返回到这家咖啡店,她又再次成为一个倾听者,甚至参与到谈话里。
这其中,角色的行动轨迹(由一个戏剧结构逃向另一个戏剧结构)与关系不断地变奏、横移,最终返回到原先的戏剧情境,却发现了差异:一切影像材料的变化和颤动(类似洪常秀在片中借由咖啡店门口种植的三叶草的生长暗示时间的面向,以及咖啡店一直存在的古典音乐,它们都在不断地协调自己)。
实际上,“返回”是一个角色重新发现差异的过程。
草叶集 (2018)《引见》里申锡镐在海边梦见自己的前女友,他们之间的对话揭示了申锡镐的愧疚和难堪,几乎已经是将第三幕的谜底和盘托出,从而“返回”到第一和第二幕中所有的情景和结构,令我们重新思考,重新进入到前两幕中的所有关系里。
这便是电影的魔法时刻。
这种魔法是属于电影,也仅可能在电影里发生的,因为这种异动令我们发觉目光的变化——那不正是场面调度的变化?
引见 (2021)甚至在《塔楼上》里,那栋带着阁楼的房子本身已经成为了一个螺旋的建筑:角色在其中穿梭,碰面,交谈,最终男主角“返回”到女儿去便利店的时空。
这看似是一个回环的结构,角色从这里回到了原点……但洪常秀将差异带进了影像,结尾男主角下车,望向了天空,一个突然的曝光覆盖在角色的面容之上(就像一辆正在隧道行驶的列车——一个卢米埃尔式的隐喻——在原先一切的黑暗中,我们被突然的阳光唤醒。
这甚至不是一个“抒情动作”,而是我们重新审视此前的影像所身处的“黑暗”)。
我们知道天气突然的晴朗,而晴天作为一种材质的加入使得回环“敞开”,它具备了新的含义,或者说,男主角并没有回到这个时空,而是假装看到了它——“假装看到它!
”一个多么美丽的誓言,它可能关乎电影真正的真相(我们同样可以在里维特电影里看到的):影像可能不存在真正的身形和对目光的“锚定”(一个对行为经济学术语的嫁接),因为它总是具备变化的方式和路径。
塔楼上 (2022)
《去了解》,巴利巴尔以一种俏皮的身姿来到了城市的“上空”,她进行着逃逸的游戏——玩乐的没有包袱的城市电影,比如《迷离劫》,比如《跟我走吧》——我们跟随她的身体第一次完整的看到了巴黎。
巴利巴尔的身形和巴黎进行着有趣的“叠画”,她调皮和生动的表演令巴黎成为童话发生的场所。
这是一场天真的游戏。
天窗——没有任何的象征意味,它甚至不是某个装置,而是里维特对于任何物件最真诚的描写:一切偶然的和行动的,人物皆由它们来到下一个关卡,就像安东尼·曼电影里的手枪,我们屏息凝神等待真正的随机时刻。
巴利巴尔由天窗返回到屋内。
她用玩笑和身形的解放报复了男人的困斗。
她以一个窃贼的形象与巴黎的建筑产生最动听的共振,她返回到这里,报复她的前夫——用微笑和游戏般的扮演!
巴利巴尔带来真正的幽默。
在男人最错愕的表情面前,巴利巴尔的身形永远在变化,她的形象可以由戏剧演员成为窃贼,由女友成为复仇者。
巴利巴尔甚至换了很多套衣服,那些衣服总是像阳光一样明媚。
洪常秀的人物总是被赋予某种自主性,去经历和看到这个世界的变化。
《在你面前》里,“返回”的概念经由李慧英饰演的姐姐对赵允熙饰演的妹妹说的那句台词:“你还在做梦吗?
”之中吐露。
她们重新回到了影片开头的住处,建筑、天气、光线都好似跟开头的情景一样,但就是这句台词令我们注意到李慧英来到了一个异样的时空,这种差异带领角色和观众一同逃离,而进入一个可以被简写为“梦境”的场域。
与我们更为熟悉的那些创作者们描述的梦境不同的是,它恰恰不是经由角色的亲历而开始建构的清晰的网络(林奇的《内陆帝国》与《穆赫兰道》),或者外表风格怪诞,隐喻意味明确的“弗洛伊德症候”,和空乏的表现主义创作(希区柯克和布努埃尔的早期电影),而是一个词语的献身和话语的呼唤令我们发觉了这一情境的异动。
也即,“返回”的概念被我们察觉的一个鲜明的条件就是差异。
是差异令我们产生对重复的怀疑而非信任,就如《塔楼上》里被赋予戏剧装置感的铃声,以及本身就成为一个迷宫的建筑,洪常秀利用它们搭建一个虚构的(“虚构-非虚构”本身就是一个偶对),含糊的场所,而“返回”经由这个场所敞开一切的符号。
在你面前 (2021)回到《在水中》,申锡镐所饰演的青年导演在镜头内走向了大海深处——表演并未停止!
而我们已经知道“扮演”的含义在这部影片中如此重要,洪常秀在结尾运用精妙的笔触将“扮演”的修辞持续了下去。
这是一个洪常秀电影里常见的处理手段:将修辞持续下去,然而《在水中》的非凡之处在于其“扮演”本身的修辞意味即可被理解为是一次“返回”。
“我将由所饰演的角色返回到自我的价值”;齐泽克借由卡斯帕尔世俗的颠倒逻辑所阐明扮演的含义/欲望:“不是面具赋予了我快感,而是我的快感使自己成为了面具。
”就像我们无法表明结尾申锡镐是在表演“死亡”这场活动抑或是死亡早已悄无声息地笼罩在那里(或许可以说,《在水中》是洪常秀最为哀伤的一部电影)。
“表演”,或者说死亡的延续,我们很难说《在水中》存在一个真正的主题,但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总体的场面调度内,我们的目光总是在伴随身体进行更为复杂的理解和批评:我们从来没有在《在水中》之前的洪常秀电影里如此怀疑身体的动作,因为目光的自由和解放——虚化它绝不是对真相的遮盖,相反对物体的最细微刻画有时令我们远离了它们——声音、形状、漫天的色彩,我们来到了最复杂、最和平的影像内,就好像吃披萨饼,跆拳道和捡垃圾的这些动作,它们成为了最简洁有力的一些词语,我们不必担心是谁在占据着影像的统治地位,而是以一个更为和平、谦卑的姿态去许诺目光的欲望:一个仅对发光物(银幕)充满爱恋的欲望。
也是斯诺在《中部地区》的欲望(一个题外话)。
在水中 (2023)洪常秀电影犹如晶体一般纯净和简洁,这里讨论的恰恰不是一个风格和形式上的内容(事实上洪常秀电影的风格与形式要远远复杂得多),而是在阐明其作者性核心的重要考量:在一个追寻差异的“返回”的场面调度里,通透的核心使观众自我的察觉虚构的存在,并逐步接受了它。
在此之外我需要强调的一点是,洪常秀电影从来不是一个正在运作的机器,而像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球体,我们永远无法清楚的表明它的面向,因为它正在反对的,正是那些最拙劣、最精明的电影正在做的:渴望对世界做出解释。
然而我们总是心知肚明,没有电影可以为这个世界添加注解,就好像斯特劳布-于伊耶电影从来不为历史下定论,阿克曼电影给予步伐和身体足够坚定的自由,霍克斯并没有告诉我们什么是英雄。
借用德勒兹狡猾的比喻,“整个世界都拍起电影来”,我们由洪常秀电影所真正捕获的教育法,可能是“不是摄影机在拍摄世界,而是世界在拍摄一部电影”。
正如玻璃球的反光,世界不再讨论自己需要以何种姿态在影像之中找准位置,它本身已经自然而然地参与其中。
评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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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打零分我说……完全不喜欢这部片子,而且美嘉影城的糟糕体验也值得扣一分(在第五排根本看不到中文字幕,甚至有时候被前排人挡住看不到英文字幕,我真的是服了)不喜欢:1.不连贯。
我不喜欢这种总是前半段音乐戛然而止然后引出第二个片段时非常安静。
2.人物及对话。
讨厌男女主角的性格,不喜欢他们一点儿都不熟但是硬找话而且尴尬至极的对话,(可能是因为我不喜欢韩语的发音)礼貌又冷漠。
每段对话末尾都是几句重复的敬语或者,没必要吧呃呃呃。
不知道是不是韩国文化的原因还是有意而为(对不起戾气很足)3.表达:平淡,太平淡,全都是日常的对话,却听得让人压抑,因为都是些毫无意义的日常啊。
完全不知道导演到底想表达什么。
而且结尾结束的也莫名其妙。
4.声音:每一个声音都有意地表达得很清楚,有点像《直到树枝弯曲》,但是这部片子的被一个背景音都很慢。
我不喜欢听吃饭的咀嚼音。
一位无戏可拍、试图转型成导演的男演员带着一位女演员和一位摄影师来济州岛拍电影,临开拍了还没有写出剧本来,于是他就把这几天在济州岛的遭遇/见闻又和女演员演了一遍,让摄影师拍下来,再加一个升华(出人意料)的结尾,他的电影短片差不多就这样拍好了。
同一个场景,导演遇见在海边捡垃圾的女士并与之攀谈,当导演和女演员在镜头前再现那个场景,怎么都不对,拍了好多条导演都不满意。
我们跟着导演亲眼见过那个场景,于是就能看出女演员的出戏和自作主张。
看她演戏时娇里娇气又对导演提的要求恭敬接受,是我们身边随处可见的那种小女生,普通又努力,但也只是普通的努力。
我在看导演遇到捡垃圾女士的时候倒没有想到这件小事对他触动如此之大。
生活启发创作,创作模仿生活,但又总是模仿得不像,尴尬艰难又好笑。
这部电影让我想到阿巴斯的乡村三部曲,《生生长流》里的新婚夫妇原来并不存在,这两个演员的故事在另一部电影《橄榄树下的情人》里展开,原来在前者里像纪录片一样的场景是一条条反复拍摄出来的,台词也是照着念的?!
可是,《橄榄树下的情人》也是虚构的,就如同《在水中》里面导演遇见捡垃圾的女士那个场景不过也是演的一样。
原场景会不会也是那个女演员演的,因为画面模糊看不清?
用虚构展现虚构的过程,我百看不厌。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虚构的方法,有人愿意把自己的方法拍出来给你看,还有比这更诚恳的吗?
嵌套与凝视,经由演员转行的导演带着他的两个演员朋友来到济州岛拍电影,Hong完成了一次结构层面的嵌套,在最外面是他的拍摄团队,最里面是本片的故事,呈现出原电影的气质,一个想拍电影的年轻人拍电影的故事,几乎全能的洪常秀在本片中担任导演、编剧、制片人、剪辑、摄影指导、作曲以及声音设计。
他凝视拍摄对象,绕过云雾缭绕的陈年旧事,他也在遥望自己的青春。
我们作为观众,我们的目光投射到银幕之上,也反射向他者。
洪一直在变与不变之间徘徊,我也不知道为何如此迷恋Hong的电影,即使数十年如一日,他拷贝复制自己,无非就是艺术家日常的生活,没有什么戏剧性,没有冲突,没有视觉奇观,我为什么还会一直期待他的下一部?
我想了想,他的作品就像白开水吧,我们什么时候离得开,毕竟白开水更适合中国人体质。
长久以来,我对真实的Hong产生好奇,我想知道他如何生活,如何工作,如何恋爱,如何拍电影,但后来,这个问题逐渐清晰,有了答案,去看他的电影就行,不必有执念。
他把自己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电影里,在这部电影他有可能是导演,下一部可能就是作家,作曲家,他影藏在每一个角色之中,他是无所不在的。
这可能是最普通的一次发挥,也是最没有电影感的Hong,他似乎不在乎所谓的电影感,他的电影来来去去,无非就是吃饭,走路,聊天,抽烟,这些日常的琐屑,被他收集起来,像宝石,像珠贝,串联在一起。
他把无聊的,繁复的,乏味的日常搬上大荧幕,他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们,他这么白开水的,他没有什么营养。
他的画面如同某种印象派画作,模模糊糊,没有焦点,一片苍茫,就像人的记忆,逐渐会模糊,逐渐会遗忘,走着走着就丢失了。
观看这部电影的观感,非常像若干年后的回忆,只记了三个男女在海边游荡,自称要拍电影。
Hong在本片中完成了一次自杀,主角默默的走向大海,直到海水淹没脖子,之前他在电影中完成了一次求婚,在《小说家的电影》,即使他是用手机拍的,非常随性的,但那确是我看过最感人的求婚。
这位韩国导演的第29部剧情片是迄今为止他的非黑白影像作品中视觉上最美丽的一部,刻意用几乎完全失焦的手法拍摄。
(来自2023年柏林国际电影节的评论)洪尚秀以《在水中》开始了他2023年的电影创作。
毫无疑问,这位多产的韩国导演正在拍摄更多影片。
《在水中》是一部典型的低调素描(low-key sketch),时长仅超一个小时。
一个由演员转行的导演(申锡镐)带着他的两个演员朋友(河成国和金承允)来到济州岛拍电影,它位于韩国最南端,同时也是洪尚秀影片中角色常去的度假地。
延续其一贯的作风,洪尚秀担任了影片的导演、编剧、制片人、剪辑、摄影指导、作曲以及声音设计。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洪尚秀”,但是有一个会让他的追随者欣喜,同时让他的反对者愤怒的变化,即《在水中》几乎完全是以虚焦拍摄的。
除了一个前期的室内场景让我们能够清晰地瞥见角色的脸外,影片弥漫着一种几被遗忘之记忆的朦胧感,模糊了所有更精妙的细节。
洪尚秀说,这一技术的使用是最后一刻的决定,它补充了风景的平和感,并强化了流经画面的温暖阳光,使之成为迄今为止他的非黑白电影中最美丽的一部。
模糊感使人更难从图像中剖析信息,无论是琐碎的(吃的生鱼片的种类)抑或更重要的(人物的面部表情)。
这或许会使一些观众努力地去“理解”这部电影,但对于那些与洪尚秀同频的人来说,它鼓励他们放松地进入到每个场景的柔和化节奏中。
他是否在暗示,细节并没有那么重要?
考虑到这三个朋友间的对话是平静而愉快的,缺少洪尚秀电影中那种常见的尴尬的误解,这很可能是事实。
电影创作者是洪尚秀电影中经常出现的角色,他们的出现在某种程度上带有一种心照不宣的调侃。
比较少见的是对于电影创作本身的展现(在展示他的导演角色的工作时,洪尚秀通常聚焦于前期制作或发行)。
但《在水中》为我们提供了一些这样的场景,在这些场景中,三个演员兼工作人员设计并创造了一些在洪尚秀的电影中完全不突兀的情境。
事实上,在我们看到的两个拍摄场景之一中,申锡镐饰演的Seoungmo与捡垃圾者交谈,正是对《在水中》中早先一个相同时刻的再现。
这是洪尚秀展现的一种坦诚的姿态,他正在除去自己艺术理念与创作实践间那层已经颇为透明的帷幕(我们可以想象他和他的工作人员在拍摄他们的版本时位于相同的位置)。
这种坦率避开了那种创作者拍摄电影人相关内容时常见的自以为是。
Seoungmo拍摄的另一个场景,也就是这部电影的结尾,给了这部电影标题。
对模糊的海浪、平静的海景噪声以及配乐(由洪尚秀影片中的常客金敏喜演唱)的结合运用使得这部影片拥有了洪尚秀迄今为止29部影片中最细腻的印象派式的结局。
(source: https://www.bfi.org.uk/sight-and-sound/reviews/water-gently-gorgeous-delight-from-hong-sangsoo)
洪尚秀“在”字系列情感哲学片,我想借赋一首出自法国诗人艾吕雅的《自由》:在我的练习本上,在我的书桌上,树木上,沙上,雪上,我写你的名字; 在所有念过的篇页上,在所有洁白的篇页上,在石头、鲜血、白纸或焦灰上,我写你的名字;在涂金的画像上,在战士们的武器上,在君主们的王冠上,我写你的名字;在丛林上,沙漠上,鸟巢上,花枝上,在我童年的回音上,我写你的名字;黑夜的奇妙事物上,白天的洁白面包上,在和谐配合的四季里,我写你的名字;在我所见的几片蓝天上,阳光照着发霉的水池上,月光照着的活泼的湖面上,我写你的名字;在田野间在地平线上,在飞鸟的羽翼上,在旋转的黑影上,我写你的名字;在黎明的阵阵气息上,在大海,在船舶上,在狂风暴雨的高山上,我写你的名字;在云的泡沫上,在雷雨的汗水上,在浓厚而乏味的雨点上,我写你的名字;在闪闪烁烁的各种形体上,在各种颜色的钟上,在物质的真理上,我写你的名字;在活泼的羊肠小道上,在伸展到远方的大路上,在群众拥挤的广场上,我写你的名字;在光亮的灯上,在熄灭的灯上,在我的集合起来的房屋上,我写你的名字;在我的房间和镜中所照的房间,形成的对切开的果子上,在空贝壳似的我的床上,我写你的名字;在我那只温和而馋嘴的狗身上,在它的竖立的耳朵上,在它的拙笨的爪子上,我写你的名字;在跳板似的我的门上,在家常的器物上,在受人欢迎的熊熊的火上,我写你的名字;在所有得到允许的肉体上,在我朋友们的前额,在每只伸过来的友谊之手上,我写你的名字;在充满惊奇的眼睛上,在小心翼翼的嘴唇上,高高在上的寂静中,我写你的名字;在被摧毁了的隐身处,在倒塌了的灯塔上,在我的无聊厌倦的墙上,我写你的名字;在并非自愿的别离中,在赤裸裸的寂寞中,在死亡的阶梯上,我写你的名字;在重新恢复的健康上,在已经消除的危险上,在没有记忆的希望上,我写你的名字;由于一个字的力量,我重新开始生活,我活在世上是为了认识你,为了叫你的名字:自由。
本文首发“后浪电影”。
戛纳电影节《我们的日子》映后,导演洪常秀透露,近两年他已罹患眼疾。
消息刚刚释出,熟悉他的影迷不难发现,疾病的隐喻早已在年初柏林电影节上映的《在水中》里有所表现。
在短短1小时叙事时间内,虚焦的画面、几乎全程模糊的人与大海引起观众的极大不适——它像一个高度近视的人摘下眼镜看到的世界,明明近在眼前,却又难以触及清晰的边缘。
《在水中》带来两种截然不同的评价。
一种观众认为,大可不必用这样的镜头语言,他们感到坐立难安;另一种观众为之欢呼,热烈迎接洪常秀持续的推陈出新。
这正如一直以来这位导演给人的复杂感受,有人认为他总在重复自己,有人在他的重复中不断找到变化的乐趣。
对于不熟悉洪常秀的我而言,新作《在水中》恰恰引起我浓烈的兴趣。
为何他会用这样大胆挑衅的方式拍摄,在这部电影之前他又是怎样创作并变化着,成为我观影的预设问题。
在厘清洪常秀电影风格的过程中,作者持续产出的稳定与创新清晰浮现,从极简的《在水中》一直往前追溯至复杂的处女作《猪堕井的那天》,这位多产的韩国导演在电影这项写作中表现了他非凡的活力。
差异与重复洪常秀的电影中有非常清晰的结构,贯以琐碎的日常。
通常他将叙事分为几个视角,两部分,或三部分,在视角转化中构建相似的事实,但事实又因细节不同通向完全分叉的小径。
在看似重复实则已经变化的叙事中,人物命运将通向何方成了电影中的悬念,引导观众耐心地观看,等待靴子落下的时刻。
在第一部作品《猪堕井的那天》里,洪常秀就已经展现了他娴熟的叙事能力。
不同人物,从A到B,从B到C,从C到D,从D又回到A,构成一个平滑封闭的回环。
而导演始终像冷静的旁观者俯瞰他们身上发生的一切,凌厉的目光将人物之间看似浓稠的情感无情切割,最终悲剧呈现在我们眼前,似是不可避免的结果。
《猪堕井的那天》对电影、文学一众知识分子的描摹是洪常秀持续观察和创作的动力。
导演、诗人、演员、作家等等职业赋予的角色,在他的电影中不断行走、吃饭、聊天、抽烟、喝酒、谈情说爱,呈现了看似忙碌实则虚无的琐碎日常。
往往一段酒席对话就能引起人和人关系的极大转变,比如一个男人迅速爱上了一个女人,他的激情告白在烧酒的催化下合情合理,然而第二天随着酒醒,冷漠就像遗忘一样正常,浓情如雪化了一地,不见踪影。
洪常秀对描绘这类人保持浓厚的兴趣,其中不仅有窥探的意味,也有自省。
不难发现当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中年知识分子在银幕上出现时,人物身上表现的时而自信、时而窘迫,恰如导演本人的自叙。
当角色关系发生扭曲时,导演不仅对扭曲的部分放出鄙夷之箭,也将箭射向了他自己和不能分离的关系圈。
《这时对,那时错》构成嘲讽这必不可少的洪式趣味的,正是电影中的结构变化。
例如在《江原道之力》、《处女心经》、《这时对,那时错》这些电影中,洪常秀运用女性和男性两分视角,把同一件事以不同方式展现在观众面前。
即使整体相似,但细节经过抽丝剥茧地换位呈现,最终人们会发现情感已有巨大差别。
看似相爱的两人实际并非看起来那样,也许有表面的恭维,也许有利益的交换,导演批判最多的还是对男性人物虚伪的控诉。
他们往往利用女性角色满足一时之需,深情是随时随地的即兴表演,一场哭泣就可以置换一场性爱,之后他们又可以无所事事地走在街上,邂逅新的美色。
《北村方向》简洁与混沌高度结构化的叙事为观众搭建了方便参观的“塔楼”,也为洪常秀的电影塑造了清晰明亮的形象。
由法国明星于佩尔主演的《在异国》里,导演借女孩的笔,轻松写出三个不同的故事。
于佩尔在同一个海边经历了不同的情感关系,观众甚至能够通过她的衣装明确指出每个角色的不同性格:或冷静地游离于婚外情,或炽烈地扑向不伦之恋,情感的细微变化取决于创作者如何编辑素材,但A、B、C三个完全不同情感关系的故事揭示了隐藏于日常的玄机:无处不在的偶然更加决定了生活的方向。
《在异国》洪常秀曾在《这时对,那时错》中通过一位女性角色的口说出:“发掘隐藏在生命表层的事物,就是战胜恐惧的唯一途径。
”这段写在书籍扉页的话随即被女性角色赠与书籍的男导演向另一人叙述——这或许也表明了洪常秀本人的价值观,在他的创作中,对日常微妙细节的重复堆叠变换,正构成了他创作的动力。
在结构分明的叙事体系中,混沌的日常可以被安然放置在各个角落。
通常我们可以看到一群人围坐一桌喝酒聊天——这是洪常秀的惯用手法。
但每一部电影里,每一场谈话都是不同的,也在不同时间揭示导演变化的人生态度。
聊天像是一场又一场辩论,把我们不断带往洪常秀内心深处。
其中最打动人的一段,是金敏喜主演的《独自在夜晚的海边》。
在现实生活中,洪常秀与金敏喜的婚外情引来非议,而在电影中,洪常秀干脆借金敏喜道出他真实的内心,既是对这段关系的痛苦剖析,也是对伪善社会的反击控诉。
金敏喜饰演的角色在电影中说,“都是卑鄙的人,都满足于活在谎言中,都做着龌龊的事情,还说该好好生活,你们都没有资格被爱!
“
《独自在夜晚的海边》这场“靴子掉下”的戏码因与现实完全呼应构成了惊奇的景观。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洪常秀也像一个不断用电影写日记的作家,令我们随着他不断创造的画面运动紧跟他人生的步伐。
随着他的年龄渐长,电影主题从年轻时关注男女两性关系渐渐转移到对衰老、死亡的思考。
《独自在夜晚的海边》也是一场分水岭,片中导演的自白揭示了洪常秀本人对爱与死的悲观感受,以至于在后来的电影中,我们看到这个主题因现实爱之深不断强化,渐渐消解了早前电影中的嘲讽意味,而转向更悲悯的懊悔爱恨。
真实与虚假在洪常秀的电影里,没有特别的反面人物;通常人人都会说一句“你是个好人,你真的很好”,但“好”的背后意味着什么,总是混沌不清。
我们无法分辨,一个前脚刚在前女友面前痛哭流涕的男性,后脚就爱上了酒馆老板娘是不是不好,也无法分辨凌晨奔出家门为婚外情痛苦的出版社老板招上新的漂亮女员工后又能放下一切是不是恶……但这些事情总是指向洪常秀的一个疑问:真实并非如你所见。
这些人物,往往也并非真正的虚伪。
例如《在你面前》里,男导演得知归国女演员得了绝症后,立马提出第二天一起旅行为她拍一部电影。
当时他如此信誓旦旦,悲哀和真诚的怜悯充斥了整个空间,但随即第二天他就发去短信,抱歉,昨天的承诺无法兑现——惹来女演员无奈又鄙夷的大笑。
《在你面前》洪常秀十分擅长表达这些模棱两可的感情。
人们并非在善恶两端,在真诚和虚伪两端,而是在两端之间飘忽不定地游离,忽而他们下定决心,忽而他们推翻一切,有时就连他们自己也不能辨别,到底自己真心如何,就像发生在现实的一场梦境。
因此现实与梦也成了洪常秀电影中不断被创造的景观。
人物沉沉睡去,看到一个平行宇宙又忽而醒来,我们无法知晓到底哪段是真的哪段是假的,但作者似乎有意揭示:无论真假都是这个人生命的一部分,他就是在这样模棱两可中混沌地行走,这就是他独有的生命。
直至《在水中》,现实与梦已经浑然分不清。
因为几乎所有画面都是模糊的,既指向我们无法真正看清现实,也指向摄影机背后的作者,他亦无法看清现实。
——没想到新闻很快告诉我们,导演确实患上了和看不清有关的疾病,《在水中》指向了德里克·贾曼的辞世遗作《蓝》——那是一个真正失明的创作者拍下的电影。
在电影中,只有一个画面贯穿始终,叙述生命尽头的故事。
《蓝》《在水中》几乎摒弃了洪常秀善用的结构。
简单的线性叙事,通向一个结果——片中的年轻导演要把片子拍出来,怎么拍出来,就是他思考的问题和行动的日常。
这是一部完全揭示洪常秀工作方法的电影。
正如本雅明在《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中预言,电影摄影师像外科手术医生一样“深深沉入对象的组织之中”。
《在水中》呈现的,就是洪常秀把自己如外科医生般精湛的手,握着凌厉的刀,捅向自己的身体内部,供大家窥探。
但整个过程用模糊的像素“遮挡”,虽然这个故事包含了思考、取景、编剧、作曲、拍摄全部的电影创作过程,但一层模糊像素还是将我们与导演隔开,与他真正的创作隔开。
他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表达了自己的思维过程,但在最后一刻我们依然不能分辨,年轻导演走向大海深处,是电影中的现实还是导演的一场预言。
这类关于死亡的预言在洪常秀近年的电影中不断出现,例如《江边旅馆》中感到自己将死的老人,《在你面前》中知道自己已经身患绝症的海归女演员,《在塔楼》中被封锁在家中渐渐已经失去生之希望的导演……他们都像是洪常秀的替身,发出了对死亡之神来临的应战。
浓烈的自白已经渐渐消除了洪常秀早年电影对虚伪人心的批判,他亦有意完全袒露内心——承认自己既恐惧卑微地活着,也更加敬畏细微的日常。
《在你面前》中,演技老道的李慧英有这样一段内心独白:“在我面前的一切都是恩宠,没有明天,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存在的只有此刻,这一瞬便是天堂。
”当我们追随洪常秀变化的内心看向《在水中》,那模糊的彩色像素构成的大海画面,正如他所钟爱的画家塞尚不知疲倦画下的圣维克多山。
在重复和变化中,洪常秀形成了他独到的至简电影写作,也通过这不懈的创作向世人宣告:他已然是一个斗士。
(3.9)寻觅镜像的可能
#Berlinale 73rd Encounters #Akademie der Künste作别有所追求的自我,拥抱模糊虚化的影像与爱歌(可能是近视之后第一次试着摘下眼镜看电影
洪摊牌啦!终于告诉我们他的电影是不用看清也能看懂的啦!(但真瞌睡啊近视人眼里的世界)
喝完过度的可乐,画面变得模糊——但这不只是模糊的影像,即便焦段自身的变奏已经充满幽默感,这必然是洪常秀理念最清晰的电影。如果说从《引见》开始,他开始直视电影创作的自身,甚至走得太理论化,那么只有在这里,在美妙的距离中,洪常秀的镜头前出现了第一位拿起摄影机的“电影人”,在这些人物珍视的平等中,有关于艺术的法则:我们为了拍摄电影而去理解我们的生活。
一些不可思议
#BJIFF2023 看完才反应过来,对啊,我为啥不摘了眼镜看!最后回想起来故事很巧妙,但前阶段可能就跟这个啥也不知道的导演一样烦闷。另外不适合前或后需要赶场的时候和状态不好的时候看。
没关系啦 我都懂的 all for Kim Min-hee罢了 视觉上的虚焦暴力式地将观众的感官体验全都集中到了听觉 只以声音出场的金 以及无法再更直白的现实与电影的互文 洪在探索的并不是实验影像 而是他给金的情书究竟还能以什么形式来表达
bjiff4.21洪尚秀对这部片子以及片中片导演对短片的拍摄主题的不确定性可能与镜头的模糊度形成了互文,导演想拍什么与观众看到了什么可能都在一个置信空间中摆动。片中片与片子本身没有太明显的界限,但是感觉声音会是一个线索,几人进屋后音乐声的戛然而止和接近结尾的一段配乐可能都是分隔线,但是要等到出资源了二刷才可以确定。而这片子在影院看可太冤了嘿!
第一次去影院体验老头的电影,满心的兴奋。60分钟的时长卡的刚好,对话一如既往地平实、尴尬,最近两部似乎都是用琐碎铺陈迎接极具美感的结尾。
真正的盲人电影
6.0。當然可以解釋為夢境復現或亡者回光,但僅靠一個攝影上的idea或者標誌性的冷幽默還是沒法掩蓋劇作厚度上的偷懶。
不打四星了,原因是我自己才疏学浅。很神奇的事情是看了犯困,可能和虚焦有关系。抽掉或者叫加强了一重视觉上的表现,导演和他的摄影机完全取得了话语权。那我看不懂变成了一种情有可原。
siff230610
我tm。。。
看完之后更不喜欢洪尚秀了
虚焦不仅是画面的,也是情绪的,内核的,似乎镜头刚睁开眼无法看清,但这恰恰又是观看的视角。好像是在元电影题材里第一次体会到“电影也就那样…不怎么重要”的平常心,当然金敏喜仍然是不可撼动的原样。虚焦似乎是必然的,就像狂轰滥炸的现代生活里,即兴不是独辟蹊径的选择,对洪导来说,可能也是如此。走神时联想到了侯麦,阿巴斯,费里尼的八部半和戈达尔的蔑视。
对我个人来说很有意义的一部
这次来拍电影主要是想清理一下脑里的废料,不拍又烦得慌,至于拍了什么你们自己体会
好希望自己能听懂韩语,那样的话就可以摘下眼镜
镜头虚焦,导演丧标(彪);意义喃喃🎵🎵,海水潺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