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印象——真实。
这种真实,是电影源于生活的真实。
生活化,一整片下来就是比较自然。
也有可能台湾的风格一向如此,和一样,我还是很看好的。
岁月神偷 (2010)8.72010 / 中国香港 中国大陆 / 剧情 家庭 / 罗启锐 / 吴君如 任达华看过的人都说好看哈哈哈哈 相比较《少年》就觉得一开始就在表达关于校园欺凌的,有一直点题的矫情。
拿《素媛》来讲的话,我觉得它还是在于讲好一件故事,这样看下来就会觉得,故事就是这么发展下来的,是在意料中的,很自然,而且给人更多的思考余地。
就比较满吧,然后再加上融梗这个东西,要不是题材救火,估计效果会更差吧。
少年的你 (2019)8.22019 / 中国大陆 中国香港 / 剧情 爱情 犯罪 / 曾国祥 / 周冬雨 易烊千玺豆瓣里有8.2分诶 寒单,前期也没有故意去抓眼球什么的,就是慢慢放下来,大概让人知道了情况,正昆家是收垃圾的,有个很善良的母亲,正昆也很孝顺。
开头就讲到了,正昆介意捡垃圾的标签。
正昆很嫌弃妈妈总是捡别人地东西 正昆 萱萱 阿义的三角恋 (对于正昆)然后按照萱爱阿义这样走下来,没毛病。
然而这部故事并不单纯讲爱情,所以对于故事里的感情线,有一定的想象空间。
我觉得这才是生活化的,即使是感情,在普通人的生活中,也仅仅只扮演了一部分的角色罢了,就像电影中一样,只写出了萱萱对于阿义的爱,这还是通过正昆来表达的,因为阿义正好是一个粗枝大叶的人,他不会去认真地听萱萱给她的录音带。
但是正昆会,讽刺的是,萱萱对于阿义的爱意也是正昆事先得知的,最后把它誊抄出来给因为事故导致耳朵失聪的阿义,还把真相告诉了阿义,正昆的人设从那之后挽回了一些,因为后面就要再次炸寒单了。
阿义跟萱萱互相喜欢,只不过常年异地恋
阿义身强力壮,所以成为寒单王的肉身 关于阿义的经历,我看到阿义因为萱萱去世颓了,本来他是寒单王的肉身,后来吸毒,岁月神偷也是这样的(很优秀的哥哥去世了,紧接着是鞋垫生意惨淡,台风刮走了整个店,父亲受不住压力老年痴呆)。
这才是生活呗…
正昆因为嫉妒阿义想害死他,但是萱萱看到了,最后萱萱死了。
三人冥冥之中开始联系起来,且无法剪断。
因为嗑药,也没办法做寒单王的肉身
这个正昆的演员,把吸毒的正昆演的就很到位,也是本片比较吸引我的地方 细节也处理得非常好,留意到阿嬷要去上吊的时候,阿义还在吸毒,不是完全没吸毒,不是看到阿嬷上吊了就不吸毒了。
这就很人性化了,这就是真实的电影,正昆在缓缓意识到的时候也挣扎的。
这个片段相当戳人。
正昆嘛,感觉他一直活的很用力,读书的时候也好,后面办厂子了也好。
那个阿义好像是从小就有点歧视他的挂,这跟少年比接地气得不是一星半点,就一点不矫情做作了,你看他生活的环境就是父亲赌博,然后也许酗酒会打骂家里人的,表达的很简洁。
感觉在萱萱死之前,正昆就是一直很气的状态,他很不甘,家里收破烂,萱萱不爱他。
不对,应该是他总是在和阿义比较,阿义说话很伤人,其实几句话就会种下恶果的,也不需要很去渲染什么。
然后受不了就想搞死他,被萱萱发现就死不了了。
阿义一蹶不振,他就起来了,但是他真的一炮毁了两个人,我也不清楚他后期有没有因为内疚而恨自己,总言之他把阿义从死人变成活死人,但后来又开始拯救阿义,或许正昆也不算一个好人设吧。
相比较起来,会觉得阿义要比正昆正一些,也是因为生长的环境不一样,对于人物性格形成的塑造,该有的细节一个不少。
里面那个妓女提到正昆做肉身是为了还萱萱,最后一次肉身有所体现,感觉那一下他升华了,,但是想想我觉得正昆还是有些虚伪的。
总感觉做肉身是他自己的人生追求,看那正昆做肉身的时候就知道了,气的不单单是阿义有萱萱,最根本的大概是阿义他拥有的。
在妓女看来就是阿昆爱那萱萱,其实人的感情还是相当复杂的有爱情有私心的,人还是最爱自己的。
就好像最近看的《面纱》里的一句话:
人性并不是非黑即白的,这在电影里应该得到完全体现,才会是电影深沉起来,而不是浮于表面。
无论有多少铺垫,我觉得阿昆自己有意识认为阿义是朋友是在最后,前面的都只是一种赎罪罢了,你看看哦全是生活,生活中才会这样。
没有意识的事情我认为不能算你做的。
说到少年的话就觉得很不合理,没有塑造人物性格,陈念作为主人公,我个人认为她前后的性格都衔接不起来。
关于她和胡小蝶的那里,用她的性格,我觉得至少会帮到胡小蝶,而不是等到跳楼了才开始。
如果按照剧情说是因为高考,这也太扯犊子了。
阿义感觉他蛮拎得清的,他最后离开了,这是很正确的做法。
他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后,就首先为自己争取东西去了,这大概跟他家庭有关,有个片段切到他小时候用大刀砍爸爸,本身没啥安全感,利己就很正常,他清楚阿昆到底有没有那他当朋友。
而且他真心爱萱萱,做事情相当简单了,爱憎分明吧,跟阿昆有些对比,他真心把阿昆当兄弟,发现真相后原则上不能当了,离开就是了。
就是每个人物都力求塑造丰满,但是少年我就不太清楚他把笔墨放在哪了,总之没有一个人物是塑造完整的,魏莱这个人物蛮重要的,但是还没写啥就嗝屁了,所以就很大争议。
另一个被欺压的女生,就是匆匆来匆匆去,也是给人留下的不清不楚的印象。
总之,这部电影看来,就很有代入感,给我很不一样的感觉。
我第一次看是在大一,即使是第二次看,也会被结尾萱萱的告白所感动到。
如果可以重来,你是不是宁愿恨那个人,也不要变成恨自己。
——如果电影是关于救赎的,那很成功了,顺带还把民俗加进去了。
电影1小时45分钟,阿义储水罐游泳的画面,让他也想了一夜,画面里的萤火虫也好漂亮。
真相大白的第二天,阿义就卖了回收站,打斗的过程中,阿义说了一句错误的台词“把我从鬼变成人你很开心是不是?
”。
临走前,阿义还回到老宅,拜了拜父母。
也给前来求情的阿昆妈回跪了。
这三年的转变也是能看出来的。
——————如果是从情感转变的剧情看,前面的铺垫,一件是校园霸凌,一个是春风店外的嘲讽,一个是萱萱的争夺,少了点阿昆爱情观错误观点的影像,关于爱情观也是救赎的一部分呀。
事故的调查加一句无故失火就好了,这样就把一个人的秘密给凸出了。
后面的《书包》插曲也不会显得太突兀。
事故之后,阿昆的后悔并没有大篇幅的表现,对后面的自我救赎动因表达不足。
倒是阿义的篇章比较多,且自然,从开篇的卖毒到事故之后的自吸。
失去了当肉身的资格,盗取电缆,败家,直到母亲在自己面前上吊,这一切都是从痛失我爱,手指残疾开始的。
后面两个人的互相救赎,好像又跑题到创业题材了,还加入了黑道老大的戏份,顺带着又在春风小店里加入了爱情,还加入了两场两个人的对手戏。
眼看着剧情没别处可以舒展了,就拿出了生日当天的录音带(录音带的暗线还是表现的比较暗,再加点镜头,悬念就深刻了),让阿昆面对以前两个人的爱情,引出真相。
“搞不懂你哪一点比我好”,这句台词,由于前期没有剧情根基,就显得突兀。
整部电影的节奏失手前稍显短(三个人的矛盾显得少),失手后加入的镜头虽然是推动剧情发展的,但和前面的剧情割裂比较大,给人一种跑题的感觉。
不过整体剧情还是比较顺畅的,要是后半段把剧情剪的再干脆点,去掉几个无关的镜头,改善下情感转变的细腻程度,再配上结尾的配乐画面,就好啦。
特地找电影院看了。
再仔细一瞅,才发现是19年的电影,天呐。
回来听了一期对导演黄朝亮和郑人硕的采访,才知道这部电影是当年台湾电影的本土票房冠军,但是呢,导演说即使这样也是亏钱的。
导演为拍这部电影也是先花了两年时间做功课,拍摄了相关纪录片。
说回电影本身。
观看过程中,到小酒馆调停那场戏,我脑海中冒出的词是江湖。
这就是江湖啊,属于这个小镇的武侠叙事。
小镇江湖,故事虽小,应有尽有。
在这个距离台北要坐七个小时的偏远台东,保留着炸寒单的传统民俗,同时也是一个小小的江湖,自有其运行规则与秩序。
收破烂也要守一方规矩。
正昆和阿义做着回收废品这一门生意,但因为收了一些违法得来的废品,被母亲训斥罚跪。
同时,也得罪了当地的回收大王豪哥。
两方互不相让,寻仇打架。
还惊动了警察(正昆匿名举报,嫁祸豪哥贩毒)。
当我正在为故事如何落幕而苦恼的时候,小镇江湖自有其运行规则。
就像堂主所说的,生命自己会找到出路。
风月场作江湖的谈判桌。
玄武堂堂主出面居中调停,就在那家几乎“唯一”的小酒馆里,几方坐下来,泡茶话事。
江湖事,江湖了。
最后不一定是你死我活哦。
豪哥抛出橄榄枝,欲收正昆于麾下。
正昆不弃阿义于不顾,歃血为盟,表其心。
没谈成,但是旧事不再提。
双方偃旗息鼓。
事情落幕。
这个江湖上当然也有爱恨情仇。
围观的风尘女子们,自然也在吃瓜。
旁观中,苏奈看中了正昆的义气。
非为救赎,只是心动。
苏奈自贬自己已经烂了,自甘堕落,不奢求其他。
正昆和阿义现在是兄弟,但这关系的最初动机是脆弱的。
正昆当初把阿义从鬼拉回人形,出于愧疚?
还是其他?
没有其他的感情,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但导演似乎没有想讨论更多。
自待观众自行脑补完全。
(尤其让我在意的细节是苏奈为正昆剥的虾,正昆为什么给了阿义!!
导演,你是故意的吗?
)无意中得知真相的阿义,把自己的一半股权卖给豪哥。
豪哥故事线回收。
就等这一天看看这份义气值多少钱。
大笑扬长而去。
阿义用这些钱,所有的一百万,买了炮。
这几年的所有积累,为自己,为萱萱,也为了正昆。
这炮炸完,大家两清。
正昆和阿义的结局如何?
我理解是阿义是为正昆向萱萱赎罪。
自意外发生萱萱死后,正昆每年都去参加炸寒单。
炸寒单,或为求财,或为还愿,或为赎罪。
正昆之意,自不用言表。
导演的解释也解答了我的疑问。
他和郑人硕都讲,一百万的炮不会炸死正昆。
阿义作为参加过炸寒单的人,他知道这些是炸不死人的。
而且炮的威力还要看扔炮的人的手法。
但阿义只能如此作为一个交代,对自己的交代。
也是对萱萱的交代。
阿义通过这种方式也救赎了正昆,两清之后,你或许少些心理负担,你每年的炸寒单赎罪,罪过或许减轻一些。
阿义在为正昆减轻罪恶,剩下的,正昆自己去面对。
阿义在片尾带着萱萱骨灰坐上了去台北的火车。
首尾呼应,开头萱萱为他而回来,结尾阿义对萱萱有个交代。
导演说,火车是一种情感的桥梁。
而正昆自首,留在了台东。
他要继续承担责任,为了母亲,为了苏奈,为了他们的孩子。
阿义仁至义尽,一双球鞋表心意。
一百万的炮,告别过去。
还有最后,炸寒单遍落的花瓣是莲花。
导演说其实删了蛮多正昆这个角色的设计,比如正昆总爱在阿义背后自言自语,以此表现他内心的挣扎,或许伴随多重人格特质。
本来送球鞋之后,正昆要说其实我的脚比你小。
所以,这样的自言自语在最后车玻璃上的被发现会合理一些。
但导演为了不让正昆这个角色更复杂,做了取舍。
播客节目:麦高芬➡️散场通道//胡宇威演技有待加强。
我自己的脑补的故事版本,可以这么拍呀:林正昆爱着黄明义,但阿义有一个深爱的女朋友萱萱。
林正昆欲暗中破坏却因意外害死了萱萱,阿义也受了重伤。
从此阿义一蹶不振、生无可恋、糟蹋自己。
林正昆怀着巨大的愧疚悔恨以及对阿义未曾磨灭的爱,再次插手了阿义的人生,把他从鬼拉回人形。
两人相依为命,歃血为盟,互称兄弟,但林正昆一直怀有心结,不敢说出真相,阿义因萱萱的死也一直自责。
作为直男的阿义从来没想过、也不可能回应林正昆的感情。
两人感情越深,林正昆愧疚之情愈浓,他在一次自白中道出了真相,被阿义偶然发现。
得知真相同时得知林正昆对自己的感情,阿义在萤火虫满天的露天水池游泳,最后还是卖掉了自己的一半股权,换得一百万鞭炮,为林正昆向萱萱赔罪。
一百万,是生是死,看你造化。
出身清寒,灵魂孤单,于你于我皆如此。
最后,阿义找到了被炸成重伤的正昆,一起回了回收站。
#电光幻影# 《寒单》,落寂的城池里埋葬着炽热的爱情,纷扰的俗世间有虔诚的救赎。
1、失去与获得拥有过人世间特别美好的珍贵,再面对生命低空飞过的压抑,有时候人生就像是极端的轨道,绕着莫名的环线起跑,眼看着终点,昂首挺胸的在那里,却渐渐模糊了视线,失去了追逐的能力。
想起来很多年前的被问询的那句话:如果有一件事,你做了会后悔,不做会遗憾,你做是不做?
年轻的时候,我的答案很明确,做。
因为遗憾在先,后悔其后。
可是现在同一个问题再次抛来,大概要盘旋无数个日日夜夜,都很难定夺要做出怎样的选择。
这或者并不能够算作是选择题,这更像是一道推动而走的命运题。
有时候不同的方向设定了不同的结局,只是在踏上这条征程的时候,我们并不能得知这样的未来而已。
电影《寒单》以台东民俗活动“炸寒单”为背景,讲述了几位年轻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又以两名男性青年人为主人公,将生命给予过的爱,深刻下的恨,扎入中的痛,一一列过,把所有的味道深深埋藏,又一次性翻出,给了一场不可言明的苦涩。
2、与痛共存这并不是一个让人愉快的影片,恰恰相反,还带着深深的压抑,从头闷到尾。
虽然故事的流程高低起伏,但是所有的过程里,真心没有什么值得人开心地方。
几乎全片都是伤,伤痕累累的一部影片。
本来以为是小清新的模式,结果全程被戳刀,还是那种丝丝拉拉戳不完的痛,简直是无法言明的苦。
在年轻的世界里,爱情大过天。
所以爱情的比攀中,最苦涩的那一杯就是怀有的爱恋,成为了一开始压抑在心头的味道,久久荡漾。
爱而不得的苦,大多数人都尝过,但是个中滋味每个人的体会都不一样。
并且,当一个人优越的努力着,却败给了自己无法释怀的对象,有些伤,是天平失衡的倾倒,刺激了所有的火焰。
有爱就有恨,恨能够让人犯下很多错误,有些时候就是一次打破自身固有模式的尝试,那就已经突破了一个人善恶的边缘,这是人性的苦,吃过一次,就成了心里的恶魔。
恨就会让人带出悔,所以悔恨才总是被放在一起去表达。
有些错误犯了是后悔,而有些错误犯了是悔恨。
那些悔恨,是终生的噩梦。
但是犯下的错,谁也没办法改变。
很多时候,人生的积极向上,努力做人,不过是为了救赎,但是救赎并不代表真正的重生,那不过是爬出沼泽的某一个步骤而已。
并不真正的有意义,但是其辛苦的程度,只有当事人经历着才会明白。
真相永远是残酷的,可是很多时候,唯有面对真相,才能让一切回归到一个正确的轨迹上去。
也许正确的轨迹并不能够带给人救赎和快乐,但是那是他们应该走下去的路,而也是应该选择的归宿。
只是游荡在这条路上的人,可能生而寂寞吧。
比一切都更寂寞的,是《寒单》里的一杯苦酒,一开始就喝下去了,醉到最后一刻醒来,可是醉的时候是难受的,醒来了却是痛苦的。
那到底哪一条路才能让人舒服一些呢,其实没有选择。
3、同性在2019年的北影节,《寒单》这部影片被划为了同性片,搞得我兴高采烈的进了电影院,发现什么期待都没有看到,所有幻想都落空了。
我就想问问北影节写标签的诸位,好好地一部兄弟情、文艺片、人性对决、爱恨情仇,那么多形容词可以用,那么多种归类可以放,怎么就能跟《爱你,西蒙》一样归到了同性电影片里呢。
两位男主人公都是异性恋,都爱慕同一个女人,到了电影最终结束都是惺惺相惜和相爱相杀的路子,从始至终也没有过一点私情在这两个人之间流淌,请问你们这么忽悠我合适嘛。
而且一点也不小清新,是谁把那种台湾青涩电影的帽子扣在了这部影片上,这都不是青春期问题了,这是妥妥的扎心的人性故事了。
我实在是一边看一边觉得悲哀,不是影片不好看,是完全的选片错误。
我在漫长的等待中,一直纠结,莫非是两位男主人公,因为爱过同一个女性,而最终她的死亡,导致了他们两个人的共鸣和相爱嘛。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幻想中的编剧而已,真是愚蠢。
好吧,两个男主演还是蛮好看的。
还有杨贵媚、高捷等加持,影片质地很不错。
不过看的很唏嘘。
或者,人生如梦,只是有些人的梦,一旦破碎,千年难补。
“炸寒单”也许是救赎,但救赎的是自己那颗脆弱的心灵,其实与真正的结局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以为能改变什么吗,不,不能的。
有些人痛定思痛,但痛过了,就是痛过了。
作者:小佛搞特
故事发生在90年代的台东,发生在一个相对落后的、仍保留了看似残酷习俗的村落中。
影片的开头,一列火车驶过,窗外的情景让我瞬间想起了童伟格的《无伤时代》一书。
毕竟故事发生的地点是相似的:都是逐渐孤立、衰退的遥远台湾乡村;主人公的困境也是相似的:被困在原地舔舐自己的痛苦,对社会来讲成为隐形的废人,烂在已经腐烂的土地上。
不过,《无伤时代》中,时间仿佛停滞,一切趋于静止,你可以清楚地察觉周边一切的碌碌,主人公最终安静地成为无伤无害的废人。
但这部影片的色彩却是浓厚热烈,甚至十分残忍,情感是流动的、宣泄的:鞭炮就直接炸在人赤裸的身子上,即使当地居民围观时也不免捂起耳朵向后躲着,一切都掩盖在浓烟之中,好似看不分明。
尽管都是讲述脱节之人的故事,《无伤时代》描述的,是单层的脱节;而这部影片却体现出双重的脱节。
单层的脱节,很好理解,就是村落与都市的脱节,或称传统与现代价值观的脱节。
这在影片中既可以体现在炸寒单这个民俗当中,也可以体现在对阿义祖宅的摧毁中。
但这部影片中,在这层痛苦下,两位主人公阿坤与阿义同时与村落中的其他人也是脱节的。
《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这部精神分析学经典中有一个观点:每种特定文化下的生活情境都会存在独特的恐惧和焦虑,这种共有的恐惧通常会在社会中演化出某些缓解和防御方式,也就是民俗,用以消解普遍存在的痛苦。
影片中炸寒单的民俗,就是社会层面的一个释放方式。
影片伊始就交代了这种民俗:寒单一词,是邯郸的误写,指武财神赵公明,炸寒单即由一名男子充当寒单爷,赤身裸体站在轿子上,旁边的人向他身上投掷鞭炮。
不过,民俗可以解决的痛苦,不会在个体身上持续发挥作用,它可以随着民俗活动的完成而消解。
而独立的、额外的、完全基于个人经验的痛苦,却会持续地产生焦虑,成为个人精神上始终放不下的痛苦,这不是诉诸社会传统方法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因而,阿坤会一次又一次去当寒单爷,让鞭炮炸在自己身上,但他的痛苦仍不能消失。
阿坤主动让鞭炮把自己炸得皮开肉绽,无疑是一种自戕行为。
目前的科学研究表明,人和动物都具有一种原始的自戕冲动,都会寻求主动伤害自己。
自戕行为并不一定是为了死亡,它是一种令人痛并释放的方式:只要做出能引发疼痛的行为,身体就会报之以平静舒缓的感觉,在神经回路上会产生强大的自我镇静效果。
简而言之,自残是一种自我安慰与心理补偿,是通过模拟来赎罪的方式,这可能也回答了影片开始时的问题:为什么时至今日,仍然有人在从事炸寒单这种危险由疼痛的活动。
小时候总听到“悔恨交加”一词,理所当然以为恨和悔是等同的。
影片中反复出现两个情景,一个是元宵节炸寒单;一个是夏天的海边。
我认为这是恨和悔两种情绪的具象化表达。
可能没什么比炮竹声中的炸寒单更适合具象化表达恨意了,长久以来被压制的恨意,是一种极具爆炸性和喷发性的情感,在心中沸腾并随时等待着发泄,具有强大的毁灭性。
恨意的释放就像是炸响了一串长鞭,那种恨意似乎只能被很强烈地解决,终究是要炸开的。
所以全片涉及到两位男主的时候,都是非常暴力的,总是一个霸凌另一个,一个朝另一个脸上挥拳头,即使是结拜,也是割开皮肉,血淋淋的。
影片中有一个问题:如果回到那时候,还会做出这个决定吗?
可惜每个决定都是在当下心境下做出的,恨意的爆发,从来都不是理性做出的决定。
曾经看过一个说法,大意是感性像一头象,理性像骑象人,虽然看似大象是由骑象人操纵的,但和身下的庞然大物相比,驭象人的能力实在有限,如果大象突然反抗起来,他其实无能为力。
冲动状态下的决定,冷静下来后要慢慢去背负,恨意的爆发只是扔出去一个火苗,赎罪的过程却是年年岁岁在身上承受着一支支小炮竹炸开的痛。
恨是外放的,是雷霆响动,是熊熊燃烧;悔则是夏天的海,是内在的,难以治愈,是潺潺流水。
文章的最后,想跳脱出来从整体讲一下这部电影。
它诚然是围绕炸寒单这种民俗展开的,全部情节可以说都是为这项民俗服务的。
但是整体来看丝毫不突兀。
它并没有把民俗前置,放在焦点位置,进行“名词解释”式拍摄;反而,民俗是电影的底色,完完全全合理地融入到故事之中。
就像民俗该有的样子一样,切切实实存在于生活之中,但并不抢戏,兀自存在着,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故事和情感的桥梁。
寒单古字「邯郸」。
寒单爷即商周人氏赵公明,封神演义封为武财神。
每年元宵节,由男丁充当寒单爷肉身,赤身接受信众炮炸,为求富贵还宿愿、亦或赎罪。
千年来从中原仍流传于台湾东部小镇。
炸寒单为台东的元宵节传统活动,传说寒单爷怕冷,出门就要用鞭炮一直炸肉身来驱寒。
替身的肉身寒单爷都要经受这种皮肉之痛,只蒙住头脸和眼睛,手持榕树叶护体,整个过程大概要持续1-2个小时。
会有几个寒单爷肉身志愿者替换,坚持时间越长越会感受到尊敬和荣耀。
阿义是台东小镇上的风云青年。
他混得很开,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友萱萱在台北。
他最初选择做寒单爷的肉身,可能只是为了地位和富贵,也可能是为了证明自己。
林正昆是那种乖乖仔、好学生。
妈妈推着小车做废品回收辛苦的供他读书。
师范学院即将毕业的他,元宵节之后就要开始实习,成为一名老师。
阿义的红玫瑰萱萱,也是林正昆心中的白玫瑰萱萱。
可以预想到的是,这是一段最普通的三角恋。
林正昆爱萱萱,萱萱爱阿义。
但无法预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元宵节,三个人的命运会发生骤变,这个稳定的三角关系也不复存在。
阿义从小对林正昆「捡破烂」身份的奚落,长大后又抢走了林正昆心中的白玫瑰萱萱。
新仇,旧恨。
在仪式上,林正昆刻意把香火扔进了鞭炮堆引燃。
本想着给阿义一个教训,没想到误伤了萱萱。
那场意外的鞭炮爆炸最终让萱萱殒命,也让阿义失去了听力和右手的手指。
而学霸林正昆也不做老师了,变成了「捡破烂的阿昆」。
他们都失去了各自最珍贵的东西。
鞭炮爆炸被归于意外事故。
只有死去的萱萱和洞察世间世事的寒单爷知道真相,但他们都无法告诉世人真相了。
学霸林正昆不做老师了。
他顶替了阿义的位子,做了寒单爷的肉身。
人们做寒单爷的肉身是为富贵、荣耀、还愿,而林正昆什么都不想要,他只想要 赎罪。
鞭炮在身上炸得皮开肉绽的时候,他的内心才获得了一刻安宁。
身体越痛,灵魂在能越安静。
而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阿义呢?
他开始嗑药。
不知道是为了缓解身体疾病带来的疼痛还是为了缓解内心的疼痛。
似人非人,死鬼非鬼。
游荡在生与死之间。
他也会在元宵节上街,夹在熙攘的人群里看一看新的寒单爷肉身。
有谁会想到,这个邋遢落魄的瘾君子当年也被人用轿子高抬着,成为仪式上最重要的人物。
不得不说,郑人硕即使不说话、也能感受到他的演技,真的是长着一张影帝脸。
林正昆和苏奈的相遇,好像是神明安排好了似的。
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一个是月球表面、一个是很酷的地平线。
如果不是神明的安排,地平线又怎么会和月球相遇呢?
你的十六岁书包里,装着什么秘密?
香烟、槟榔、老米酒,还是那一桩让你睡不着又哭不出来的心事?
林正昆帮阿义戒毒。
因为,愧疚是维系一段关系最好的办法。
阿义的原生家庭也并不美满。
家禽养殖只能维持温饱,嗜赌的父亲让整个家摇摇欲坠。
那一双点燃少年时期的阿义和林正昆冲突导火线的阿甘鞋,就是阿义的爸爸赌博赢来的。
很多很多年后,阿义和林正昆成为了好朋友之后,阿义送了一双崭新的阿甘鞋给林正昆做生日礼物。
阿义说:「我记得你的脚和我一个鞋码。
」他们一起笑了,一笑泯恩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阿义在名字旁边加了一个人字旁。
他不要再做鬼,他要做人。
「阿天这么热,你为什么不下水游泳?
」「我六岁那一年,我爸在台风天抢收西瓜,我就看着他被水冲走。
所以我怕水,不会游泳。
」「我帮你游。
」他望着阿义的背影说:「如果我们真的是朋友就好了。
」
两个破碎的人彼此拼凑在一起。
成为朋友、兄弟、家人。
人家说:「寒单寒单,出身清寒 灵魂孤单。
」但是你放心啦,生命自己会找到出路的。
得知了当年的意外是因为林正昆导致的。
阿义在愤怒之下,擅自卖掉了昆仪回收厂,得到了一百万。
他用这一百万全买了鞭炮,在元宵节炸林正昆的寒单爷肉身。
他对林正昆说:「这一百万的鞭炮炸完了,我们俩就两清了。
」看上去像是复仇,但其实阿义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置林正昆于死地。
他是想让自己和阿昆都能在鞭炮里重生。
你的十六岁书包里,装着什么秘密?
香烟、槟榔、老米酒,还是那一桩让你睡不着又哭不出来的心事?
—— 我十六岁那年被我的继父强奸了。
—— 因为一堆鞭炮,我亲手害死了我十六岁那年最喜欢的女孩。
苏奈说:「我刚去公墓看了萱萱。
我和她说,如果她还没有投胎转世的话,来做我们的女儿。
」这番话,说出来靠的是勇气,说出去简直就是托付。
这很难说是月球拯救了地平线,还是地平线挽救了月球。
故事快要结束的时候,总是让人想起它刚开始时的样子。
1995年的春节,萱萱从台北做了7个小时的火车回到台东过新年,她倚在窗边听着 Walkman 。
之后,那场意外的鞭炮爆炸 却把她留在了这里。
最后,阿义抱着她的骨灰乘着火车离开。
也许是那一天的阳光太耀眼,恍惚间他们倚靠在了一起,还原了爱情最本来的样子。
已经断了很多天,当时很怕出现很大的反转,今天早上才看完了。
最后,林正昆继续寒单,黄明义说完话转头走了。
最后,林正昆自首服刑,黄明义坐上去台北的列车。
我们或是他们,想都没想过,最后的天亮到来的时候,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人在身边了。
萱萱缓缓出现在啊义的身边,其实那才是萱萱录音带里所说的希望。
林正昆的老婆和妈妈都等着他回来吧。
林正昆每年寒单,带阿义重新做人,结拜兄弟,深夜听故人的录音带,他的心好像也不是他自己的心了。
从我的老家德州到河北邯郸不过200多公里,我却从不知道“寒单爷”。
从邯郸到台湾超过1800公里,但在台东,“炸寒单”的风俗民情却保留至今。
今天,我刚刚从台湾电影《寒单》中了解了这一传统民俗。
不知为什么,感觉有点惭愧。
偌大的放映厅里就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看完,2个小时,但情绪久久转不出来。
我觉得这个导演在拍这部片子时,一定也是平静的,有悲悯,有无奈,就像俯视社会底层的小人物们在痛苦中挣扎。
不煽情,不褒贬,不刻意,只是展示给你看,从元宵节的传统民俗中让你窥见人性。
所谓民俗一定是众人约定俗成认可的事情,而能跨越岁月让无数人一代代认可的事情,一定是人性。
嫉妒、冲动、犯罪、悔恨、赎罪,影片的主人公就是经历了这么一个轮回。
传说“寒单爷”源自于流氓神,是犯罪之人的赎罪方式。
其实,从今天的人性看,愿意赤身裸体承受鞭炮轰击之痛的人,一定是某种牺牲的象征。
这种牺牲的缘由和目的,也许只有意愿者自己知道,但这种牺牲的形式无疑是对自身肉体极大的惩罚的:寒冬的冷和火药的灼。
而对于观众,尤其是买鞭炮点鞭炮扔鞭炮的人,他们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呢?
我觉得正像阿义最后把100万都买成鞭炮,“这一百五的鞭炮放完,咱们俩就两清了“,多多少少是有着报复的心理的:鞭炮代替了拳头和刀枪,合法地砸向寒单爷,生死由命。
在某种程度上,这难道不也是一种人性的恶吗?
看到寒单爷肉身的烫伤烧伤,观众难道不会悔恨不会赎罪吗?
我祈愿今天的“炸寒单“能够换成无火药的鞭炮,不要伤及演员的身体。
当然,我也知道,那样就只是表演了。
而民俗是真实存在的,是因为有需求。
只要人间还有仇恨,只要人们不能控制自己的冲动而犯下难以弥补的错(罪),这种惩罚自己以求赎罪的仪式就会存在。
有现代法律能够管的了的,也有法律鞭长莫及的所在。
人性深处的恶,只能靠人自我救赎才能解脱。
就像影片中的苏奈对恋人正昆说出当年继父性侵自己的事后,才获得了“这么多年来睡的最踏实的一次“。
求的心安,默默地赎罪是不够的,是要真正地把自己解脱出心牢。
苏奈如此,正昆最后在监狱中那心安的笑也是如此。
郑人硕演得真好,尤其是毒瘾发作那一段,我几乎忘了这是演员了,完全是一个十分痛苦的难以自拔自控的瘾君子的形象。
记住你了。
台东离邯郸很远,但传统民俗却比我们保护的好。
我们离邯郸很近,但对人性的观察还远远不够深入。
我不知道它属不属于小众作品,只知道第一次看见推文是在毒舌影评公号上,单看文字,我就深受震撼了。
🐳🐳🐳🐳🐳影评分界线🐳🐳🐳🐳自始至终,《寒单》贯穿着血肉模糊的痛感。
这是导演黄朝亮借这部惨烈的,伤痕累累的电影留给我们最大的善意。
以一段传统风俗为切口,《寒单》聚焦于一群人。
这群人曾经拼尽全力却无功而返。
这群人曾经烂死街头却无人在意。
他们在这个滚滚向前的时代,就像扫帚上的灰被无声掸落。
只能以删减形态登上院线的《寒单》,本身可以姑且视作现在相对较少的两岸三地电影。
这部台湾电影的片名,跟河北邯郸并不只是同音的巧合。
不过「邯郸」只是「寒单」的古字,早年间敬拜寒单爷的信徒,多是称作角头的地方黑帮老大,因为他们文化程度不高,才有了「寒单」「韩单」等别字的存在与沿袭。
与此相关的另一个巧合则是,《寒单》男主之一郑人硕,正好参演过《角头》系列,并且凭借《角头2:王者再起》拿下台北电影节最佳男配角奖,以及二度提名金马男配。
《角头2:王者再起》正因为寒单爷与角头紧密攸关,所以俗称流氓神。
要是追溯起源,那得回到商周,《三教搜神大全》记载这位后来成为玄坛元帅、玄坛真君的赵公明并非邯郸人,而是来自钟南山,放到现在就是西安人。
《封神演义》里,他是峨眉山罗浮洞的截教道人,身骑黑虎,手持九节金鞭,是闻太师请来襄助纣王的猛将,被姜子牙搬出陆压道人诅咒致死,后来再封为武财神,法力更强,属于五路财神之首。
敬奉寒单爷的习俗,两岸并不一致。
内地有说正月初五是真君下凡日,清末寒门子弟会将他的画像送入豪门,以求领赏。
又有部分民众认为他是回族人,所以会奉「斋玄坛」,拿烧酒、牛肉祭祀。
到了台湾,则相传寒单爷怕冷,于是每年元宵节,尤其是在台东,自愿充当寒单爷肉身的男丁(如今也会有女性),会赤身站在人力轿子上,接受信众抛来的鞭炮轰炸,让寒单爷感到温暖,由此祈求富贵,或者还愿,甚至赎罪。
不管是哪里的风俗习惯,我们不难看到当中「贫寒」的意味。
财神对应的本就是民间对财富的需索,而各种习俗的参与者又确实贫寒大众居多。
电影里,玄武堂堂主郭芳智就直接把「寒单」拆解成「出身清寒,灵魂孤单」。
两位男主,胡宇威饰演的林正昆和郑人硕饰演的黄明义,就都是这样的典型。
《寒单》的故事,就生发于这两个同样「寒单」却完全对立的男人之间。
刚才提到两岸三地,至于香港的内容,则是1995年的他们十分喜爱张学友的《吻别》,这首苦情歌,桥接了这两个男人出奇苦楚的命运。
从城里返乡的萱萱路过林正昆的家,说要给他拷《吻别》,背过身就唱起「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
这句歌词对林正昆有两次巨大的刺激。
一次是萱萱当真和人在无人的街亲吻,但对象是黄明义,而他只是旁观者,且被常年以胜利者自居的黄明义当面奚落。
于是又有了第二次关联,当他想要炸死从小就欺侮自己的黄明义,没想到害死的是萱萱,在人头涌涌的街上,彼此生离死别。
意外改变了两个男人的生活轨迹与人生态度,黄明义堕入毒海不能自拔,林正昆顶替他,当上被鞭炮轰击的寒单爷,以肉身之苦,赎无解之罪。
《寒单》故事的主线,至此才算正式开始。
悲凉宿命的玩笑,强烈情感的冲击,先决地让这部电影有一定卖相。
事实上,台湾2019年贺岁档的票房冠军,正正是这部逼近五千万新台币的《寒单》,尽管票房收入只有预算成本的一半。
本土的火热,除却通俗叙述本有的卖点,还因为夹带许多台湾电影相当熟稔且擅长的元素。
首度在大银幕上突出展示的「炸寒单」,可谓台湾诸多民俗的又一次集中表现。
城市与乡村、新锐与传统的融合特质格外明显的台湾,兼收并容的心性投射在衣食住行、一举一动间。
电影莫不如此。
《神人之家》这类纪录片集萃地体现信仰与习俗的交缠,而散落在家庭、黑帮、恐怖等多种类型片里的仪式、规矩、想象,是标签,也是牵动人心的所在。
《神人之家》回到《寒单》,这一习俗既是电影重点表现的对象,也是承载故事演变的基础,与角色的心态、困局、社会属性息息相关。
电影细致体现台东这一流传多年的做派,是在描摹乡镇生活某种虽然过时却更胶着的状态,也是在呈递哪怕黑帮也在依循的简朴、公道宗旨。
跟香港电影一样,我们从台湾电影里见到的黑帮,很多时候帮派与信仰是紧密关联的,于是有等级制度,也有维系各方平衡的准头。
相比都市化更彻底、黑帮也更摩登的香港,台湾的信仰要更坚固些,所以前者更爱凸显篡位式的内斗,后者更爱凸显复仇式的外斗。
《寒单》里前辈豪哥与后生二人之间的矛盾,是河水与井水之争,而玄武堂堂主、当地议员等等角色,在关联过密的人际网络里,都有面子,都有能够压制纷争的利益地位。
再往上一层看,底层百姓与帮派社区的交相渗透正是一大特色。
《寒单》跟《少年吔,安啦》《艋舺》等等涉黑电影同样,会展现出鱼龙混杂的生活环境,越是柴米油盐,越是难以呼吸。
《艋舺》于是,混黑道是很多角色不得不选择的半条出路,也是人生无从逃避的宿命所在,而在这些安排里,生活困厄的本相被无形放大。
譬如黄明义混迹此间,是从小见惯父亲对家中女性成员的欺凌,他需要大于反抗父亲的叛逆宣泄,需要得到大于父亲的庇护,也需要堕落姿态所宣读的反叛。
到了林正昆这个家道清贫、饱受凌辱的资优生卷入其中,也因为混混身份的反差,可以是他自轻自贱的表现,哪怕他并没有正式加盟任何帮派。
他收受违禁废品,他去打架斗殴甚至挑衅豪哥,他去包场炸寒单,起源自是萱萱的丧生让他背上永恒的十字架,觉得需要长期作践自己,哪怕救助沉溺毒海的黄明义,把对方从鬼变回人,也不够他自裁的赎罪。
很难,很苦,别于上一代的那种。
比如林正昆六岁那年,父亲就因为抢收西瓜被水冲走,而母亲一辈子都要依靠回收废物维持生计。
比如黄明义的母亲,被暴虐的丈夫与沉沦的儿子拖至绝境。
他们共同的苦难构成了以两位男主为代表的现代生活基础,且夹杂更多醒觉之后的没落。
林正昆没有按照人生规划,在顺利毕业后去当老师,改写命运,不仅因为万念俱灰的自我惩戒,而且因为觉得,命怎么改,都不在自己手上。
人在相对密闭的乡土帮派、姻亲关系里,需要安全感,也需要出路。
而《寒单》这类台湾电影非常清楚如何通过这些网格里的苦痛、别扭,来表现当代人普遍受困的精神状态,进而反讽社会现状营造的虚幻泡影,最后再落回信仰,支离破碎地为明日续杯。
原本象征支柱的男性,因为底层处境显得尤其不堪,他们之间歃血为盟的情义,又因为这种不堪显得尤其宝贵,只是这些情义建构在萱萱真正死因被隐瞒的基础上,随时坍塌,随时葬送。
《寒单》对男性情义的刻画,延续了台湾同类电影的传统路数,也加剧缔结那种乱局情分,加剧毁坏。
他们这种超越友情而无关爱情的情感,既坚不可摧,又不堪一击,反过来看豪哥对此的静观与翻盘,他对情义价值的准确估量,瓦解了自我感动、信以为真的情感幻觉,有着更现实的讽刺。
这种叙述思路跟习俗的表现如出一辙,指向的是对神灵、对情感的信任,都会成为某种信仰,因此肉体上的苦修才是进阶的关键,一如林正昆说的,痛才算活着。
而这样的境况,我们当然都不陌生。
所以寻求现实之上的救赎甚或超脱,在洞见义薄云天的情分被瓦解,被跟清理门户一样折辱时,救赎、超脱的幻想成分就会扩大,整体形成一个悲情的闭环。
这时候再看人在无常中的安身立命,以及但求心安的救赎,就有不一样的唏嘘意味。
曾凭喜剧电影三度拿下贺岁档冠军的导演黄朝亮,通过这样一个不同寻常的悲剧电影,从文本内外的怀旧属性里实现了由自我回顾到自我超越的三级跳。
台东成了他与人物的共同家乡,也成了承载这些思索的古旧砧板。
对传统习俗与共同记忆同步的进犯式怀缅,不只在他身上形成互文,郑人硕、杨贵媚、陆奕静等等出彩的演员,都因为自身跌宕起伏的探寻经历,跟这部电影,跟这些角色合成充满倒影、余韵的关系。
他们在台湾电影如今广袤的伤情基调里,尽是一具具替他人、替旧物、替永恒美好的事物受人间鞭炮的寒单爷肉身,而我们在烟雾缭绕、硫磺四散的现场,分不太清该对他们崇敬些,抑或是疼惜点。
#台北#向韩国类型片靠拢的台湾文艺片。导演坦诚自己将商业和艺术做了融合。多处对比细节,双男主cp的塑造,都是角色的成功之处。阿义和林正坤,更多是互相的解救和挽留,导演自身性格的外化影响,奇妙的暴力美学。希望大陆能上映成功。郑人硕真的太努力了,希望他尝试一些更多内心戏的轻松角色。
出身清寒 灵魂孤单
驚人的愚蠢
不觉得格局很小吗…
社会底层人物的爱恨情仇,终究是情义难全,唯有放下。
太惨烈了
说句实话,从故事到视听我都觉得不太成熟,就是感觉很多元素拼到一起了。
蛮好看的,我会觉得这种片子比鬼家人更值得代表湾湾电影。。。男一演得不如男二,前几次仪式拍得略磨叽以及男一母亲的作用暂时没搞懂
胳膊上的月球表面正配她的地平线,肩膀的文身正配你的疤。为他准备生日礼物,没想过是命运转折的夜晚。化身关公的肉身,看不透世间恩义情仇。那年你把我从人炸成鬼,如今你把我从鬼变成人。一百万的炮炸完,我们情仇两清。可是那歃血的水,背上的疤,锁住荒唐人生的锁链,添上人字旁的木板,如何两清。
人物关系非常有意思,就是看完太苦涩了。
节奏有点问题导致很多情节动机没有完全交代清楚,观感上莫名其妙。另外这个高饱和度调色实在是太难看了。
他自卑、懦弱,明明有喜欢的人却不敢说出来,看见萱萱和别人在一起又什么都做不了。于是,他选择用最极端的方式拆散他们。可惜拆散他们,并不能让萱萱和自己在一起。用卑劣的手段报复情敌,不如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煞费苦心拆散别人,不如让她知道你的真实想法。最痛苦的不是得不到,而是你从没争取过。他从未和萱萱有过什么,却还陷入了自以为是的“专一”。你为她守身如玉,其实你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因为她只是把你当成朋友而已,她根本不在乎你和其它女人是什么关系。他产生了心理疾病,在他的幻想中,他才是萱萱爱的那个人,而不是黄明义。所以即使萱萱遇难,他也不能“背叛”萱萱。一支鞭炮,杀死了他爱的人,也杀死了他爱与被爱的能力。伤害了第一个女人,又辜负了第二个女人。痛,表示还活着。但有的痛,其实是自己找的。
故事是个好故事,但是编得拉跨
台湾八点档的电视电影水准,完成度还可以,特别是郑人硕和杨贵媚都演的非常卖力,但除此之外也就找不到什么值得说的亮点了。不过郑人硕真的是太拼了,人家是在表演,他每回都是在自虐,这一回又虐出了职业生涯的新高度。
三星半。
看到最末那场寒单,炮仗在半空炸响,绽放成樱花落下的瞬间,我就百分之一百地肯定这是一部晦涩的同志爱情电影了。郑人硕的演技太有细节了,另一位一演剧烈的情绪就竖眉毛缩鼻子撑鼻孔的呆板,何止相形见绌?
太长
只見各類法治男
啊胡宇威 又是开头不错,之后就松散了的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