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观影为了不错过每一个消息我忍受了群里的叽叽歪歪我本可以不这样手忙脚乱但得给甲方查找一个“专家证”如今的每一分钱都不敢怠慢黄灿然足够的瘦削瘦削的人才配称为诗人瘦削的人穿什么都时髦他自称“经济流亡”从香港来了没听过的深圳洞背自从被海关收了书我就再没去过香港廖伟棠从北京去了香港又去了台北他是个“完整”的中国人他说诗的力量是在孤独中显现我也很想去台湾看看据说那里保留了更多的“中国”据说那里能找回生活本来的节奏看了许鞍华的《诗》我决定写一首诗尽管我还拿不准这算不算诗
看许鞍华的《诗》,最大的触动是电影不仅是一件单独的商业产品,也可以是一种具有延续性的文化活动。
文化活动是具有延续性的。
许鞍华在《KeepRolling》里说,自己想拍香港的本地故事来记录香港,紧接着就拍出了讲香港“新诗”的纪录片,虽然这部电影的完成度可能欠佳,但是它的时效性却让人慰藉。
《诗》作为一种行动的意义就大于了它作为一部独立作品的意义。
许鞍华来拍一部这样的电影也是最合适的,想起曾经有影迷评价她:Ann的电影都不完美,因为她在制作层面优柔寡断缺乏决断力,但是她电影内部的人文主义也正因此而来。
文化活动是日常的。
《诗》虽然主要只拍了两个诗人(黄燦然和廖伟棠),但是却采访了很多诗人和诗人的身边人,他们关于“诗”的谈话均呈现出一种日常的状态,写诗只是日常生活的一种反映。
他们的创作和日常生活的关系十分紧密,甚至上一秒在香港路过的场景,在下一秒都成为了诗的词和句,比如黄燦然的《裁缝店》,简直从日常生活中提炼出了一种神圣的奇迹。
想起三宅唱的电影观:希望观众看完电影之后,能够更好地生活。
他不希望电影和生活之间存在断裂,而是希望电影和生活有相接连的部分。
这也是我喜欢《诗》的地方,许鞍华丝毫不希望把“诗”升格,不像贾樟柯利用诗作为历史的符号,因此《一直游到海水变蓝》造作、矫饰,而《诗》清新、可爱。
文化活动是有中心的。
《诗》核心的核心其实就是香港。
黄燦然从香港离开,是“经济流亡”,因为承担不起香港的高消费所以逃离到香港;廖伟棠从香港离开,是“政治流亡”,身处不自由中选择自由。
虽然已经离开了香港,但是许鞍华最关注的他们的作品却都还是关于“香港”的,无论是香港的日常生活,还是抵抗运动。
Ann问黄燦然,“你是否像我一样,感觉自己如果不拍或者不写香港,作品便没这么好”。
文化活动是集体性的。
黄燦然、廖伟棠、西西、也斯、饮江,这些人我大多不知道,但是有些竟然以前也听说过。
比如西西,我第一次知道还是听mla的《我在暗中储首期》,“懇請你接受這份愛的 proposal,不要重演西西的《感冒》”。
香港让我感觉到很好的一点是,你知道了一个文化从业者,他就会立马带你认识下一个文化从业者,一个勾连一个,很快你就知道了某个小领域的所有人。
“文化中心”的这四个字之所以成立,或许也是因为从事文化行业的人是中心化的,他们互相认识、彼此影响,因此你爱上了一个,便会爱上这一群人。
而这群人写的主题都是那两个字,香港。
西西是《詩》中唯一一个女性。
她说自小生活在城市,喜歡城市,不懂写鄉下。
和看電影前讀她詩的感受一樣!
影片裡西西坐著,手握一隻布偶小熊,讀完詩抬起的眼神純真。
電影裡其他人講詩,講男人的日常、哲理、山水、都市、賺錢還貸,以及社會運動。
他們的伴侶出現在描述裡、作為陪伴者照護者、出現在給兒子看的照片裡,女人在廚房做飯、女人帶男人去攤位補褲子、吃麵時女人給男人夾麵。
男人談論女人看他的詩說“這些是詩來的嗎?
你寫這些東西也算是詩嗎?
“太日常、太瑣碎、太生活的,是詩?
對(作為詩人伴侶的)女人來說,日常瑣碎就是她的生活,日常瑣碎之外的男人書桌上的東西,才是詩。
詩在不必操心日常的男人那裡,詩在她之外。
女人似乎沒想過——日常即是詩。
也許女人覺得,詩本該高於日常,那麼問題來了,社會是如何潛移默化傳遞這個認知(給女人、給大眾)?
褪去二人日常閒雜的男人,把他一人的日常閒雜寫下來,並稱之為“詩”——這超出她的經驗範圍,每一代女人被鼓勵的經驗範圍。
在這個意義上,西西是幸運的,她持續寫下了自己的日常。
“没有丈夫,没有儿女”、“一直和母親、大妹一起生活”,西西像《小婦人》中的Jo、當代現實版的簡·奧斯汀。
一開始不覺得西西的詩像詩,更像敘事,要耐心從平鋪直敘裡尋尋覓覓一擊即中的瞬間,不是一上來就態度鮮明、性格扎眼,西西的性情也不是如此,西西的詩像她自己。
“像詩”,是以前看過的詩,無意中打了樣。
它們多講哲理,最後總要講哲理。
蘊含智慧如泰戈爾,意象鬼魅如波德萊爾,偏執如顧城,博學如木心,幽微如石川啄木,思辨如辛波絲卡,看得開如蘇軾。
雖然觀感上差不多,但我會覺得導演的在場(acting)是策略性的而非作者式的(乾淨的or個人風格的Agnès Varda)——從穿幫的攝影機不會被cut走就能明白這種審美取向——因此取用陳果之前拍西西的片段真說不上是刻意要找補的做法。
如果能幫助講清楚這代人,我想導演不會介意用不是自己拍來的鏡頭,因為這就不是個人作品而更像一種心願。
笑位多,但銜接不足、出場人頭尾不清楚的地方也有多(其中有部份刻意的模糊是必要的,留給知道如何撫平褶皺和眼淚的觀眾)。
同行詩人/學者盧勁馳有討論到黃燦然的翻譯工作沒有成為側重點之一是遺憾。
對於黃個人把寫詩當宗教的老文藝男做法我也是不能認同的…這並不是真正的入世,同樣這種只是寫「日常」而把「入世」的壓力無形中轉嫁走&收教徒的傾向也以另一種面貌出現在那一代愛去西藏采風的創作者言行/獵奇趣味中。
總之我們年輕人要繼承的不是這些啊!!
意料之中驚喜是見到影行者v-artivist早年拍攝的保衛皇后碼頭事件紀錄片《碼頭與彼岸》片段——那段時間的HK對於「落來太遲」的人(我)來說就像謝至德已經貴價到一千蚊用膠袋密封實的攝影集,冇錢就會唔好意思打開——而能在電影院讓更多人(特別是不了解HK這一面的)哪怕只是看到一丟丟其意義都好大。
但對於曾經歷過的人,我想是還不足夠甚至有些不忿。
(我一直好奇人們怎麼能在那塊海濱活動空間看得下去戶外演唱會,是健忘嗎還是沒得選?
要我我氣得一輩子不踏入。
)還好詩的各種意象會具有傳遞的力量,留下一星遺憾給後來接力者。
這系列香港文學的開頭和「他們在島嶼寫作」氣質好不同了,即不會是等到人來到七老八十了才論資排輩到可以著書立傳,細數創作者都為文學做了什麼⋯⋯將詩人供上台在《詩》中沒那麼的重要就像這也不是導演個人的作者式作品,而是試圖側寫什麼樣的社會環境/關係會不斷塑造這一群人的選擇/判斷/創作。
* 聽講第一天好多贈票還是留票是空位,覺得好「嘥」,4月2日比較滿,希望早早能有更多人看到這部。
**從近些年來的文學紀錄片熱潮中,能看出些些影像化之後文化/文藝資本會如何隨之重新分配,相繼也會有為流量而沾「文學」光或把「文學」捧上神壇,對其中現實/暴力的部份避而不談的浪漫化傾向。
基於此,或許可以有更多討論側重於該如何拍?
故此寫下標題的疑問待實踐中討論。
关于英文片名Elegies许鞍华:“片尾出现鸣谢的时候,有个画外音,是我在读诗。
由于这个时候不适合注明诗的来源,所以很多观众不知道这是谁的诗。
这是黄灿然的《哀歌》之七的片段,在影片里黄灿然的部分已经读过一次了。
为什么电影英文名叫做Elegies而不是Elegy呢?
那是因为黄灿然的《哀歌》一共有七首,英文名就应该叫做Elegies。
”(在《诗》第二场放映前的发言,2023.4.2)关于这部记录片黄灿然:“得知许鞍华要拍香港诗的记录片,我的感觉是很奇妙。
以她的年龄和名气,可谓德高望重,而她拍的题材,是所有香港事物中最没人知道的。
就像在黑暗的广场上,一盏聚光灯聚焦于一棵小树下的几株青草。
”(在香港国际电影节开幕典礼上的发言,2023.3.30)黄灿然:“这部记录片虽然拍的是几个香港诗人,但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这是一部关于香港诗的电影。
尤其是从我近年的接触来看,现在香港有一批二十多岁三十多岁的青年诗人,他们的前途是非常好的。
趁这个场合,我希望这些诗人能够有更多机会,包括在报纸杂志发表诗、谈文学,在机构和大学有更多关于诗方面的空间和可能性。
”(在《诗》首映前的发言,2023.3.30)
第47届香港国际电影节上,许鞍华导演的纪录片新作《诗》赢得一致好评,以首映开分9.0为本届电影节拉开序幕。
影片《诗》在Ann的影像序列中占有比较特殊的位置,尤其是考虑到其近作《第一炉香》口碑票房双双折戟沉沙的前情,再拍摄这样看起来平淡如水,成本难以回收的纪录片作品,颇有点任性施为的意味。
许鞍华《诗》据Ann在首映场的交流中透露,影片《诗》的制作实是她的多年夙愿,尤其在看过《他们在岛屿写作》和《一直游到海水变蓝》后,自己的创作愿景变得更加清晰。
或者说,《海水》亮眼的票房成绩也从侧面提振了她的信心。
对于已经76岁的许鞍华来说,影片《诗》的出现更像是她创作本心的一次回归。
而2020年面世的《第一炉香》放到许鞍华自身的创作维度来看,属于那种“为老板拍的电影”,因为有着走向院线和面对市场检阅的压力,难免会产生诸多桎梏。
导演许鞍华影片《诗》则不同,这是许鞍华多年来心之所系的作品,很自然地带入了许多除却商业考量外的思考,这也是她自己坚持出镜的重要原因之一。
因此,这部《诗》不仅仅是关于这个时代的诗人们的纪录片,也是许鞍华近年来的心境写照。
很多熟识许鞍华的影迷朋友们都知道,她曾是在香港本土完成的文学硕士学业,而后赴英进修电影专业。
念文学时,她主修诗歌,直到以导演身份出道后,她仍旧与香港的新派诗人们保持着密切交往。
《诗》便是以此为由,将多位诗人的生活轨迹、天赋才情编织于一体。
在其中,我们还看到了已故作家西西生前念诵诗歌《旧启德机场》的珍贵素材。
已故作家西西美国诗人罗伯特·弗罗斯特曾有言:“诗意即翻译过程中失去的东西。
”(Poetry is what gets lost in translation.)那么,影像介质该如何转录并秉承诗的真义呢?
影片《诗》的开头,Ann采用的方法是词句铺排。
除西西诵读自己的作品外,还有饮江、淮远、马若等人的诗作,在幽蓝色背景中交替滚动,随后则是与几位诗人的对谈。
关于“创作灵感”这一最为神秘的命题,Ann将之前置,并把讨论的篇幅缩短,缩至一个魅影的身位,保留其难以言表的深层的气质。
这种内容上的取舍,同样传达出Ann的兴味所在。
这部电影终究不是一场针对诗歌理论而开展的“华山论剑”,它更是关乎切实的生活,流动的思绪。
两位诗人的日常片段成为影片躯干——黄灿然与廖伟棠。
一方面他们是许鞍华导演多年的好友,彼此都知根知底,能更为自如地交流;另一方面,他们身上都有着重要的身份标签。
巧妙的是,他们的状态似乎构成一组工整的对仗关系。
黄灿然在影片中几度宣称,诗人应该自觉地放弃物质财富,以换取灵魂自由,所谓“努力不赚钱”的理论逗得Ann哈哈大笑。
因为负担不起在港的开销成本,他赴往深圳安家,却又因割舍不下故土的羁绊而多次在两地间穿行。
他面对镜头坦言,自己所作最好的诗歌都根植于香港的土壤。
许鞍华与黄灿然与之相对,受疫情影响的廖伟棠,只能待在台湾家中,平时忙着线上讲学和评审,同时还要照料儿子的起居。
在课堂上,他引用保罗·策兰的《一片叶子》致敬贝尔托特·布莱希特的《致后代》,富有哲思地剖析着公众话语权的倾斜与暴力。
这算是什么时代 /当一次谈话 /几乎就是犯罪 /因为它包含 /如此多说过的?
——保罗·策兰《一片叶子》,黄灿然译除却诗人身份,廖伟棠也是一名摄影师,他会带着相机走上巷尾街头,记录这个时代的万千变幻。
在摄影档案中,我们看到很多他与大陆艺术家的联动,比如早年的贾樟柯、梁龙,都曾出现在他拍摄的照片当中。
廖伟棠他在《诗》中侃侃而谈自己近年来的内心感受。
而这些记忆与感悟,也是Ann决定拍摄影片的重要原因。
身为采访者的她狡猾而可爱,可以看出,哪怕处于前期的拍摄阶段,她也已经具备清晰的脚本思维,用带有预设性的问题来引导诗人没人能进行输出,倾听这些生活在阳春白雪中的艺术家对时代的思索。
影片中最为惊艳的部分,莫过于Ann对于诗句的动人演绎。
黄灿然的《在茶餐厅里》,写的本是一个平凡的中年男人照顾小孩吃饭的瞬间,经由Ann特意邀请来几位演员的诠释,而变得生机勃勃,化作夹在在纪录片篇幅里的一出灵动的迷你剧场。
Ann选用低光敏度的胶片质感,将诗歌转录成影像,镜头取特写画面,游离在演员们的身体和一旁观望的黄灿然之间,反身指代了诗人的在场,实现灵感落地的“昨日重现”。
而在呈现《阳光是伟大的》的时候,Ann则结合诗中那句“阳光是伟大的,因为他普照万物,而不知道并非万物都需要普照或同等普照”,用了俯瞰视角的定场镜头,慢慢地横移,拍摄那些在阳光下劳作奔走的人群,既充满着温暖,同时又传递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苍凉。
诗歌,是许鞍华导演近年来电影作品中的重要意象。
比如《明月几时有》,将故事背景设置在抗战时期,但即便是在如此极端的外部环境下,主人公仍然坚持在黑夜中谈诗赏月;更早的那部《黄金时代》亦然,影片中的文人们无论是小说家还是评论家,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诗人的气质。
2017《明月几时有》
2014《黄金时代》或许是因为这两部前作都是从女性的视角进行切入,所以到纪录片《诗》的叙述中,女性诗人的身影反而很少。
黄灿然和廖伟棠的部分虽然都很浪漫,但还是缺少了些许的柔情,而这也是《诗》略显美中不足的地方。
似《一直游到海水变蓝》中梁鸿的视角,即是很好的补充。
其实,如果把这部《诗》和文念中拍的许鞍华纪录片《好好拍电影》放到一起来看,或许是一组“更搭配的套餐”。
影片《好好拍电影》讲的是许鞍华的个人生平及电影创作历程,其中涵盖了她多年来的创作观。
而《诗》在某种程度上体现的则是她的文学观,以及看待这个世界的看法,可以令观众更全面地走近并了解许鞍华。
文念中《好好拍电影》在香港电影节《诗》的映后交流上,我们有幸见到了许鞍华导演。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斜挎着一个背包,穿着简单随意的服装及帆布鞋,完全没有一个古稀之人的姿态,充满了活力。
创作本身就是一件可以令人变得更加年轻的事情,如果拍的又是自己感兴趣的事情,那更是两全其美。
当然,更值得让我们感到欣喜的是,如今有越来越多的作者导演,甚至像许鞍华这样的大导演,都愿意把作家们作为纪录片的拍摄对象,用最平实亲近的镜头语言,拉近观众和文学之间的距离。
《他们在岛屿写作》《我在岛屿读书》《朗读者》等文化类纪录片及栏目,也起到了重要推动作用。
正如许鞍华所说,在许多压抑难熬的时候,是小时候读的那些诗成为了自己的护身符,给她抚慰,支撑她继续走下去。
何其有幸,我们生活在一个有诗的世界;又何其有幸,有许鞍华这样的有心人,用影像的方式,记录下了这些美好的诗与这些可爱的诗人们,并将诗的精神传递下去,生生不息。
作者| 废话队长;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编辑| 骑屋顶少年;转载请注明出处
诗太好了,不只这部纪录片,同样赞叹生长于此的每一首。
粤语是真的悦耳,动听到温柔地浸润内心每一寸,尤其最后廖伟棠念诗时我全神贯注,反复咂摸每个字的发音。
色调和节奏都淡,觉得就这样看着睡着也好,不会有任何遗憾,也明白我是不会睡着的,因为在诗里面。
从黄灿然开始的后半段影片来到了所谓重要部分,喜欢他译的诗,但不代表喜欢他写的每一首,承认那些对所见所闻的思考和写下的美好,但是太近了,近到没有距离反而显得更远,在诗里我正想躲避这种日常。
许鞍华和他谈起他的忧郁症,他说“我整个人要指挥身体向后,因为身体会随时这样飞出去,不是跳出去”,曾有类似体验,整个生命在那段时间仿佛只有一种关于死的冲动,我会冲出去,会像在头脑里演练过无数回把手机从窗户丢下去一样我要把自己的身体丢下去,于是暂停下来试图舒缓情绪,用想去回返和消解。
喜欢廖伟棠的认真,首先喜欢那首《寻春田花花幼稚园不遇》,使我想起两年前和朋友一起在饮品店看完那部动画,多可爱。
他谈到存在的动态,本身作为一个变量是萨特所说的“存在先于本质”的能动性。
他说写诗的人就是在寻找这个变量。
“诗在一个人最无助 最失败 或最孤独时才真正发挥作用”,承认这句话所包含的一切,包括作者的写和读者与诗的相遇,读者的境况,二者间奇妙的吸力。
真的,使我内心多么坚定,使我对生命多少热爱,从少变成多,这是诗的过程,是诗带给我。
最后谈策兰《一片叶子》,当廖伟棠念出“如此多说过的”,仿佛心和这句话、这首诗一起尽了,就是进度条的末尾,无法往后更进一步。
有这样的纪录片真是太好了。
感谢诗和所有人。
此片内地应是无缘公放了,大家靠支援吧懂的懂,说回对岸#hkiff 久违的电影节开幕现场,逾千人夜晚场共坐于香港文化中心内,首映全程伴以欢笑、掌声和泪水。
《诗》/《Eligies》是许鞍华为电影取的中/英文名,亦似疫乱后,大地腾起挽歌。
没有更好的办法解释,但映日这一天,香港确然是落了一整日雨的。
影片中每一次启幕读诵诗行,我几乎不能控制眼泪。
其原由除过音画配合及文学语辞的雕琢力,诵诗的人声实在令人内心撼然!
诗韵那一刻被最高升华,沉吟的低语回荡着全部意义。
这场雨直到散场后的凌晨依旧未停,维港之上,云团氤氲,在高的灯火远处,夜晚的海面沉静出汹涌。
Ann已经76岁了,由这部戏看去,她是对从影生涯留存不得不做的东西进行了优先筛选,挽曲哀伤,锋利而温柔 ,似是她一辈子的孤绝却步履不停,也如同她镜头下的这些诗人和文字,他们所表达的一切都指向其身后那个,共同存在却早已看她不见的无依之地…倏记得木心晚年的纪录影像里他自述的那句:你要我毁灭,我不!
所以你如何能不敬重这样勇敢高贵的灵魂,况她是女子骨体,精神却有英然伟岸的铠甲,若不是她,无人能将这些画面以电影的规格在此一时献给香港,亦献给世界。
愿Ann被继续护佑!
写下这些随感的深夜里,全世界正在悼念坂本龙一先生的离世。
房间播放着教授为许鞍华导演《第一炉香》创作的原声音乐,幽离而盘桓的纪渊…
坚尼地城也像诗一样平静而又充满烟火气很喜欢黄璨然那一段,第一次见到了具象的诗,和安贫乐道的、幽默的诗人。
又因为我恰好住在将军澳,听到熟悉的每次上下学公交都会播报的厚德村感觉很亲切,仿佛走进了他的生活里。
对廖伟棠这一段印象也很深,可能因为我也对北京文艺生活有深刻记忆和向往,又刚刚去过台北旅行,对这几座城市不同的气质和生活都有所共鸣。
除了对政治表达和历史背景的部分不太了解因而无法评价,其余的部分都很喜欢,尤其是用电影把诗具象化的手法很惊艳,粤语读诗很好听,想起《宇宙探索编辑部》里虽然也是用类似的手法,但是感觉这部片子里的画面和诗联系更紧密,镜头语言很准确。
诗人们有的坚持自己的纯粹和清高,有的屈服于现实为生计奔波劳累,但面对创作都是同样的虔诚、对劳动人民有同样的尊重和关怀。
恰巧昨晚和新朋友聊天,感觉自己也像片中接受访问的诗人,诉说自己的人生观、爱情观和价值观,现在作为纯粹的旁观者观影感觉也很有趣。
或许我永远无法像黄老一样豁达纯粹地无视世俗追求而坚守爱好,但100多分钟平静流淌的观影感受会和我在香港留学的无数个美好瞬间一起,永远留在心底,在我离开这座城市、为生计而在某个城市劳累奔波时给予我能量。
特别好玩儿,当黄灿然讲到自己是经济流亡逃离香港时,全场都笑了。
太真实。
可是就算再说不喜欢这座城市,却还是放不下茶餐厅里的一杯奶茶。
远方的爱也是爱——就像基督也不会在故乡传教。
给了我好多问题的答案。
早上朋友发给我一个链接,说多邻国的例句里香港人好松弛,都是去哪里吃饭,去哪里行山。
看完之后暗自觉得好笑,松弛和香港,或者至少和在香港的内地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们是侵略者来的。
像蝗虫。
时常在想我身处的香港真的是那些艺术电影文学歌曲中的香港吗?
我幻想,它应该是有风骨的——有虚荣奢靡,也该有勇敢无畏。
好在电影告诉我,就算这里并不是印象中的香港,也无可厚非。
去承认,那个城市已经随着时代一起消失远去了。
我们是那个带着儿女的秃头男人。
不会成为另一个男人,也不会遇见另一个女人。
53年后,我们站在香港,看不见香港。
凄风苦雨,披星戴月。
我们都是无树的叶,我们闭嘴,因为谈话也是一种罪行,因为话里有太多说过的话。
这是一件悲伤的事吗?
是的。
可如果太在意存在的意义,反而是对文字范围的缩窄和限制。
我们还在这里,我们去爱活生生盛放的玫瑰。
诗的力量不在文字而在沉默。
"最近过得还行,除了活着,没有其他耻辱。
""如果你把话都讲给所谓 美 的事物,那些你真正应该讲的事情,就成为了话语权的让度。
"在这个「不是在离开,是已经离开了」的城市,还有这一点黄金小岛的余晖,也算是幸甚至哉。
@IFFR24可以想象到许鞍华拍摄电影的状态,因为不用过多考虑票房和观众,所以更加地自由、放松和随意,去与那些写作的朋友,留在香港的、离开香港、离开人世的诗人们的生命体验与感受对话,就像黄灿然所说他看自己的诗如同隔着玻璃去看过去,那个世界已经逝去了,而不是正在离开。《诗》电影的语言也记录着一个隔着玻璃、恍如隔世的香港的过去,在金钱与效率至上的香港的水底中,用字词与诗意的行走观察着城市的作家们,那些词与物熨贴着喧嚣时代河流里人们的不安灵魂。
我讨厌诗歌 更讨厌诗人 这是种族歧视 我有罪
不喜欢这样的诗歌氛围。太空泛玄虚。
(我反感本片的黃,現實中亦反感廖)像是久違在文學院聽了兩個鐘lecture,明明自己仍在學院的環境中,久違又從何而來,果然是身邊人對文字不忠誠了嗎…喜歡的師長一一被逐離課室,《詩》卻是在這樣的年歲裡誕生的。(一大早醒了後知後覺減一個星…紀錄的視角其實可以不那—麼「男性」意味的…起初沒膽量確定處理家務和膳食的女孩是姊妹還是伴侶,在我的理解下持攝影機的製作者難辭其咎,而不只是事實與否的問題)
「共你淒風苦雨,共你披星戴月」 不要期待Ann能拍出影像詩會更合適。不過是借「詩」言志,如同影片英文名,是一首記錄、寫給香港的Elegies。真正的詩意,是廖偉棠的兒子的玩具火車在地上前行被記錄下來的一刻,是超出既定框架的閑筆,但那些才是「詩」。
莫让诗歌退变为失语的自由,连生活的真实都无法描摹,何以承载囚笼的重量,和初心的寄托,不止关于疫情,不止关于香港。
不要为了安全理由自我晦涩化。自己想拍这个题材,就去拍摄。布莱希特的《致后代》,同样适合于这个时代。
3.5。许鞍华还是一如既往的真诚和可爱,只可惜,或许受限于预算或是疫情隔离的拍摄阻碍,以及众所周知的zz红线,总感觉有许多未尽之言。与其说是诗人纪录片,不如说是从更蜿蜒曲折的文学(诗的)角度来追忆香港这座城市不可追的过往,以及它失落的身份,因此英文名为挽歌也不奇怪了。谈及香港的印象,脑子里总会浮现张爱玲当年写半山那些曲曲折折的山路,纷繁难辨的色彩,柳暗花明的景致。说到底,每个人与这座城都有非常个人化的历史。所以,如果许鞍华干脆放手做一个自己的城市文学回忆录,或许会比现在篇幅不太稳定的诗人群像更立体一些。
按纪录片的标准来看很差。
hkiff 文化中心:确实比贾樟柯高出不少。在讨论香港现代诗的流变中体现出导演极强的文学功底。全片饱含着对作为诗歌土壤的广东话和香港文化的深深眷恋。内地香港台湾三地的拍摄更延伸出了和不同的地域背景所产生的有机互动,其中不少段落更是点出了当下香港创作者们的隐忧,穿帮镜头也仿佛是在回应“尊重生活”和“沉默”的议题,更不要说弥漫全片的疫情封控背景。非常棒的文学纪录片,同时也是很有意味的时代影像。
一个向北 一个向东
学生时代主修诗歌的许鞍华,终于过了一把诗人瘾。两岸三地,诗若游丝,若小草,在霍乱时期艰难地、顽强地、自鸣得意地挺立着!
拍得挺无聊的,但一直对辛波斯卡的那句“我偏爱写诗的荒谬,胜过不写诗的荒谬“念念不忘,至少我们还有诗
詩就是平淡生活中每一個存在主義靈光閃現的瞬間。
此诗非彼诗,此时非彼时,此港非彼港
吴念真说许鞍华是他认识的导演里读书最多的,这部纪录片是她晚年的任性之作,不在乎观众只为自己兴趣而拍。那两个男诗人及其诗作我都没什么兴趣,所以这片子最大的看点还是许鞍华本人,每次她大笑的时候我也会觉得开心。还有她对香港的爱与关切,说起香港现状,问对方香港年轻人在精神上有没有出路,然后没有答案,一切尽在不言中。临近结尾那个女孩说起给狱中的朋友写信谈诗,也比主角们更动人。
好溫柔的紀錄。「站在黎明的码头,我是黑夜的孤独者。/站在白天的故乡,我把出发的影子拉得比归来还长。/站在晨光中我理解到傍晚之所以被黑夜吞没的缘由。」想起皇后碼頭歌謠的開頭,周耀輝的皇后大盜:共你淒風苦雨 共你披星戴月。哀歌其七依然那麼好:在曙光的航空站,我是夜以繼日的抒情詩人。
與其說拍香港詩文學,不如說拍香港詩人;與其說拍香港詩人,不如說藉詩人詩歌寫離散,表達對「我城」的感情、一去不返的美好時光、(不同世代的詩人們)怎樣回應動盪不安的時局,或堅守,或沉默,或離開,換一種方式繼續抗爭。因著觀點及立場的明確(導演也入鏡抒發所感所想),Ann在處理詩/語言與意象/畫面之間關係時,所伴隨著的強烈意向性也削減了詩歌本身的多義性,殊為可惜。
M+ 68$ with 尋找新詩的意義:許鞍華與黃燦然、廖偉棠對談 IFF求神拜佛買到首映最後渣都🈚️得剩事隔大半年才在M+看掉對我本為愛詩之人而言這documentary佳上佳 but little sarcastic飲江也斯西西的篇幅太走馬看花,我再次吐槽上一世代現存最會寫香港的詩人卻沒一個住香港⋯黃燦然《死亡賦格》翻譯極好,本人爹味濃郁到隔兩條街還是能聞到,整個生活方式父權到不得了,接受無能。當年香港詩壇矚目新星廖偉棠已經成為中港台三地走的資深學者了啊(拿到廖老師簽名好開心,下次要參加讀詩會)(他推薦的詩集我基本上買了三分之一二)藝術文化今後難以再產生被普世化的價值觀,詩依然是對我有拯救性之藝文媒介,尤其《隨著魚們下沉》《蔬菜的政治》《東西》《櫻桃與金剛》對我影響深遠🥹
3.0,许鞍华的老友会,从社会到人到诗本身,都浅尝辄止,没有太多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