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时旸)真正的孤独,有时并非是孤身一人,而是我们与人群为伍,但却永远无法沟通。
每天,很多人彼此擦肩而过,寒暄微笑,但就是无法走进内心,我们漂浮在彼此的周围,像原子、如孤岛,像两块磁石,彼此都是同类,却始终无法相吸,但作为人类,却又永远无法适应彻底的孤绝,那种对于沟通和交流的欲望,在困窘的现实面前,显得更加令人心碎。
这部《心房客》在风格归类中被划分为喜剧,这种归类本身总流露出一丝残忍的味道,很多现实生活题材的作品都因为其中那些幽默的细节,被归类为喜剧,比如那部《完美陌生人》,但它们真的算喜剧吗?
那些令人发笑的桥段和细节,总能让人们在嘴角上翘之后,心里顿时涌满悲凉。
从这个意义上说,《心房客》只不过忠实地倒模了生活本身。
这部电影有时会让人想起那部《处子之山》,一样的孤寂,一样的清冷,只不过相较于那种“个体的孤独”,《心房客》展示了一种群体中的孤独。
一桩老公寓中的六个人,三段偶遇,陌生的人们萍水相逢,但又戛然而止。
这看似平淡的故事中有着令人窒息的留白,每个人的内心都在翻腾,但表面上都装作波澜不惊。
那些情感和情绪中隐藏的不知所措,在各种琐碎的细节中昭然若揭。
双腿瘫痪的男人偶遇了在门口抽烟的夜班护士;孤独落寞的少年结识了新搬来的过气影星邻居;儿子在服刑,孤独的母亲迎来了从天而降的美国宇航员。
这故事中,有写实,有魔幻,那从天而降的宇航员成为了这现实主义编排中的一抹神来之笔,一次调皮的恶趣味,一桩令人感伤的象征主义的强行植入。
从表层去看,这故事就是任何一座都市中随意截取的生活片段,人们游荡、发呆、寒暄,不知所终,但那三次相逢却有着明显又微妙的隐喻,在孤独少年的镜头前,前影星开始试着找回自信,纾解心结;而那位老妪和美国宇航员,犹如临时扮演的母子;残疾男人和孤独的女护士,显然萌发着某种近乎爱情的情愫。
男孩儿象征着鲜活的当下,而女演员却沉浸于自己黑白电影中的过往;老人的儿子被囚禁于监狱,而宇航员来自于象征着最广袤又自由的太空,这设定互相对照又彼此反讽,最终形成了一种代偿机制。
瘫痪的男人谎称自己是摄影师,足迹遍布世界,而与他相对的护士,每日出没最远的距离不过就是在医院后院的空地,她只能抽着烟遥望星空。
从这个意义上讲,他们互相成为了彼此的延伸,达成了对方心理欲望的慰藉。
当老人和宇航员比比划划地问着太空是什么样子,让他穿上儿子的衣服休息,给他做着家乡的饭菜,那种孤独又有谁能体会?
那个困于轮椅的男人,为了维系那段微妙的情感,端着老旧的相机,对着电视中的草原拼命按下快门,在窗口对着天空拍照,谁又能说这不是为了爱情拼尽全力?
六个人,都是彼此的闯入者,他们带着戒备、窥探和好奇,像小心翼翼的蜗牛,伸出触角,慢吞吞地试探碰触,努力掩盖欲望。
这故事中最令人心酸的是,没有人曾说过哪怕一句孤独,没有人抱怨现在的生活,他们看起来安之若素,但或许其实早已心如死灰。
在他们心中,生活似乎就应该如此,无人诉说,无人倾听,也无需改变。
在电影的开头,有一场小小的投票,这栋楼里的住户在一起商讨要不要修电梯,只有那个住在二楼的男人没有同意,大家一致决定,他以后就不能使用电梯了,但一天之后,他就因病瘫痪,不得不乘坐轮椅,偷偷使用那架狭窄的电梯,但楼里也无人知晓此事。
这是一种怎样的无助呢?
这几个人一直在聊一件事,这栋楼周围有一阵奇怪的声音,不定时地飘过,像有人哭泣,像某种神秘的空谷回响,但没人知道那是什么,那成为了一种幻想,一种漂浮在无聊现实生活之上的某种寄托,是这逼仄生活中唯一有趣的东西。
但最终,发现是那个肮脏的垃圾箱的一扇门在风中忽闪,吱哑做响。
它如同那栋住宅楼的隐喻,又像个说破谜底,人们顿觉失望的拙劣笑话,它拆穿了人们最后一点点念想。
这生活就像宇航员永远也修不好的那个厨房水管,就像那个发出怪声的垃圾箱,人们对一些事充满把握,把一些事当做寄托,但最终发现总是进退失措。
他是表决时唯一投反对票的那位,理由是他住二楼,乘电梯并不比走楼梯省事。
不知是为了以后上下楼梯(虽然只需走一层)积累腿力,还是感到“身宽体胖”想减点肥肉,一架动感单车出现在他狭小的公寓。
他像一个刚上手的家伙蹬着单车从白天到夜黑,昏睡在车架上。
也许因为失衡摔到了脚,也许是腿卷到机器,无论什么原因他被火速送进医院,并坐着轮椅归来。
这个伤腿事件,导演简单地用三个画面完成讲述:昏晕于车架、裹缠着绷带送进救护车、驶着轮椅归来,其间发生的一切均被省去了。
这三个并接一起的画面产生出一种幽默感,让人不觉地会心一笑。
如果观众怀有恶意,这会被解读为角色不支持安装电梯的“自作自受”,但通过导演的这种设计,我们只会觉出这个男人的单纯可爱。
这是塞缪尔·本谢区特制造魔法的方式,从影片一开始已经蔓延:他在表决会上的形单影只最早构成为一个笑点。
我们并不能很清楚观看这部电影的过程中引发我们欢笑的原因何在,虽然我们几乎从头到尾都在欢快地笑着。
某些地方将其看成一种阿基·考里斯马基式的幽默,我们恐怕得先委婉拒绝。
在阿基·考里斯马基的电影中,引发幽默感的是人物表面机械的表演形态与内心深处的温情造成的反差。
而在塞缪尔·本谢区特电影中,引发的是另外一种让人被温暖包裹的微笑。
看起来这种带点治愈性的幽默更接近桥口亮辅电影中创造的形态:比如在《周围的事》中,从沉闷法庭走出的丈夫会突然来一句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的话——“今天天气真好啊”,或者将石膏人像的并列镜头瞬间切至妻子的脸。
在这个男人身上发生的一些列事件,看起来像是命运对一个单纯之人开下的善意玩笑:不支持安电梯、摔断腿、坐轮椅、只能坐电梯、为了不被邻里发现只能选择夜深人静偷偷出门购物、太晚超市关门、跑去医院自动售货机买薯片、遇到跑出来吸烟的护士、为套近乎撒谎自己是摄影师、为给她看曾经拍过的照片无奈去拍录像……让这些事件如多米诺骨牌般倒下的其实是导演塞缪尔·本谢区特,他在以写小说的方式排布情节,并用影像将故事讲出。
塞缪尔·本谢区特的另一个身份是小说家,写小说的影响同样出现在其前作《黑道快餐店》(2007)中。
与《心房客》类似,这部荒诞幽默的佳作《黑道快餐店》也以一个特定的空间来组织四个并无多大联系的故事,不同的是,《黑道快餐店》中利用小标题前后接续的故事形态到《心房客》中换成了交叉剪辑。
围绕着在同一栋住宅楼里居住的三个角色,塞缪尔·本谢区特为他们各配对一位新角色,组合成几乎没有联系的三组人物关系。
《心房客》的交叉剪辑并未发展出复杂的多线叙事,同样说明了小说写作对塞缪尔·本谢区特的影响。
这三组关系中,除了轮椅男与护士遭遇的是爱情,另两段不仅看起来更像是母子关系,而且相互间还可以形成一个镜像。
那位贸然闯入阿尔及利亚大妈家宅的宇航员多少成为了入狱儿子的替身(穿她儿子的衣服、为他做粗麦粉,他则帮忙修水管),同样由伊莎贝尔·于佩尔所饰演的过气演员也在某种程度上替代了男孩家中那位不曾出现的母亲(仅以开头留在桌上的午饭钱与便条暗示她的存在)。
这是一种首先由友情构建并不断攀升至亲情的关系,正好与那段未果的爱情组合成人类三种最基本情感的孤独状貌(爱情、友情和亲情)。
《心房客》中的幽默虽然并不那么法兰西,但它的脑洞却只有法国人才能搞出。
让一架美国宇航局NASA的宇航船降落在巴黎郊外的一处住宅楼,并让这位宇航员闯进一位来自阿尔及利亚移民大妈的家中。
两位身份悬殊、语言不通的人还能相互间顺畅沟通,实则温暖又感人。
也就不必提那位让人甚感心酸的轮椅大叔,巧合已经多到让人难以置信,好在这些遭遇没被处理成苦情戏,反而通向了一条为温暖包裹的喜剧之路,就像那不断响起的诡异声音,其实只是铁门被风吹动的咣当声。
破旧居民楼里的女明星,洗衣机里滚动的宇航服,不靠谱的美国航天局,用最low的相机装最硬的逼。
当你以为女演员一定会演技很棒,但真实是她念台词像诗朗诵,水池到最后也没修好,你所期待的爱情也没有发生,整部电影贯穿始终的诡异声音其实是铁门发出的,这一切好像违背了我们传统认知,但现实本就荒诞,反而是我们熟知的电影在极力渲染不真实。
其实看《心房客》这部电影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的缘故——突然发觉很久没有看法国电影,在影库里翻找时,被一张封面吸引。
封面上一位中东妇人与宇航员相对而坐,很有点传奇和荒诞色彩。
影片的构图很有意思,我不知道专业术语应当怎样说,长宽比在差不多4:3的样子,让我想到水彩的小画,用纸胶带裱纸时留下宽宽的白边,画面突然就精致起来。
影片本身也很安静,最好是在深夜独自看。
涉及的人物不多,独居在二楼的中年男子与值夜班的女护士,红衣少年——虽然并不是一直穿着红衣,但不知为何就只记下了他穿红色连帽衫的样子——与新搬来隔壁的过气女演员,阿拉伯妇人与从天而降的美国宇航员。
我最喜欢妇人与宇航员的故事。
经常思索自己的属性为何,是更向往宇宙深处还是千寻海底,犹豫多时,难以决断,或许也并不需要什么决断。
我不在意宇宙与深海在物理学与地理学上的意义,我更迷恋与它们相关的神话与传说。
阿拉伯妇人,也许出于刻板印象,总觉得带着一点宗教气息;宇航员,漫游于宇宙深处,探索过星辰的奥秘。
宇航员因为轨道计算错误,降落到法国小镇一座老旧公寓的楼顶,被阿拉伯妇人收留。
妇人的儿子曾经喜爱天文学,在床顶的天花板上画有宇宙行星,但当下却在坐牢。
妇人给宇航员穿儿子的T恤,让他住儿子的房间,还为他做儿子最喜欢吃的“库兹库兹”。
我始终觉得,宇航员的到来像一个美好的迷幻梦境。
这段故事里有许多有意思的细节:NASA的接头暗号是“土星环是太空的婚戒”;宇航员无论如何都修不好的漏水水管;妇人看电视剧时,宇航员十分“残忍”地剧透了一切结局;妇人去探望儿子时,儿子抱怨母亲把自己喜爱的球队的队服给宇航员穿……当然,最喜欢的还是宇航员说的故事——太空,就像海洋,一望无际,环绕着你……希腊人以为星星是天空的窟窿,上帝从这里俯视人间……藏在黑暗之后的,是万丈光芒。
宇航员的画我不太相信电影的译名,所以去查影片的法文名字“asphalte”,是沥青的意思。
仿佛回到了做阅读理解的中学时代,分析小说标题的深刻含义。
黑色的沥青长久埋藏于地下,其貌不扬,却能成为胶泥,将一粒粒碎石紧密黏合,铺成宽广的路面四通八达。
我想,影片固然在谈孤独,却不止有孤独。
每一个孤单的生命总能等到一个契机,等到属于自己的那粒小石子,等到沥青将彼此紧密联结。
说不定,明天就会遇见一个从天而降的宇航员呢?
因为十分喜欢这部电影而做的观影手帐——
這兒沒有人孤獨 這兒只是有人在等 我是說 您看 那不願繳電梯費的輪椅男人 守在深夜的門口等一個無人的時刻 護士抽進幾口混了寒風的煙 她在等著「國家地理」的攝影師出現 卷髮少年等著每一天放學之後 到鄰居家和她一起看電影 演員穿著顏色發舊的睡袍 有點傲慢 卻有點少女 等著下一個角色的出現 宇航員回到了久未探訪的地球 落地在語言不通的國度 等待NASA將他接回家 兒子入獄的阿姨提著一塑料袋的煙酒和糖前往監獄 等著兒子帶點傷坐在她面前 您看 這些人是如此幸運 他們等到了要等的 或者即將等到了要等的 德德還在穿著條紋的套頭毛衣 和大黑個一起冷靜又呆滯地看著直升飛機 它飛過來又飛走 而阿姨壞掉了的水管也還是會接著漏水 以後會怎樣呢 我問您 以後不會怎樣 他們等到了 也會接著失去 反反覆覆 沒有停止的可能 可是那又怎樣呢 您說對嗎
孤独是我们的属性,可它并不妨碍我们追索真情。
这是一部我真的有看进去的片子。
关于伊莎贝尔·于佩尔和小男生:并不出名的女明星和于佩尔本身的人设是不符的,我从她的眼神里能够看出来她对这一幅作品是有在回顾自己的演艺生涯的。
包括在看黑白电影的时候,我甚至去搜索了于佩尔年轻时候的影片,但是并没有一部叫做“手无寸铁的女人”,但是它的效果却又是那么的真实,就像在回顾自己的一生。
男孩问他自己在看自己的作品的时候,想象的是影片本身还是自己的感受,但我觉得台词设定的回答不是她真正的想法。
两人之间是有情愫的,观众一定会去想象老女人和小男孩之间的激吻画面,只是用触摸的方式来得更加柔软。
关于宇航员与阿尔及利亚女人:很明显,两个人之间是一种由巨大的孤独感连接起来的陪伴。
刚开始,宇航员透过从舱门只能孤独地俯视着地球,而老女人却是把宇航员当作自己入狱的儿子一样去替代他的位置,给他穿他儿子最有纪念意义的衣服、牛仔裤,戏谑地尝试过三次修下水管道,但是却并没有成功,每天都吃简单的粗麦晚饭,用简笔画分享宇宙和上帝,很难想象两人其实是语言不通的。
两天,更是永恒。
关于瘸男人和医院老护士:刚开始影片就把镜头给了这个男人,赐予他最独特的视角,他为了省钱而不愿意出钱换新的电梯,也就是说他与这一栋楼的所有房客都是分离的。
而在意外发生之后,谁能够聊到他每天精心的计算着每一位房客出门的时间,而挑选在夜晚的时候,悄悄地乘着电梯,再去到很远的医院自动售卖机购买食物。
他很胖,头发很稀疏,还是个瘸子,假装自己是摄影师,为了让她信任,他可以花一整天的时间拍摄变化的天空和云彩,为了履行最开始的承诺,他激发出自己最原始的本能,从轮椅上站起来,一步一拐地走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在遇见她的那一刻,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为她拍照。
这是最打动我的一个故事,他只是一个非常平庸的、孤独的男人,但他也只是一个为了爱而努力去争取的普通人而已。
影片最后这揭晓了奇怪声音的来源,原来只是一个垃圾箱的盖子被风吹得作响,才不是什么小孩子的哭声,更不是什么马戏团的老虎跑出来。
“孤独,是一段永远也修不好的水管,是永远也关不上的垃圾桶。
”“从外太空回到地球,从直立行走到约定偶遇,只好对依然漏水的痕迹告别,对没有了胶卷的相机诉真情。
丢失的人群流离失所,却用坚固的建筑制造无声的阻隔。
那可能是几个寂寞的陌生人凑在一起互相诉说你好,然后又道再见。
”每个人心上都住着一位迟到的房客。
有天太空人不小心降落在大樓,被阿拉伯婦人收留,他們語言不通,比手畫腳了好一陣子,卻也相互陪伴,太空人說著宇宙星辰,婦人把他當作兒子在照顧。
太空人唱了歌謠來報答,可能想起監獄裡的兒子,她紅了眼眶,卻感受到溫暖的愛。
最後一天,太空人依舊沒修理好廚房漏水的水管,就像生活中無法修復的情感,讓人遺憾。
大樓裡住了個肥宅大叔,他脾氣古怪,很難與人來往,因受傷只能坐着輪椅移動,他趁著半夜搭著電梯下樓,到附近醫院買自動販機的食物填飽肚子。
有天,他遇到半夜執勤的護士,騙她說自己是攝影師,約了天晚上要幫她拍照,結果當天電梯壞掉,他花了一整晚,費盡力氣,終於走到心愛護士面前,按了快門,記錄當下的美好,他們眼中有了彼此,互有了愛。
少年的媽媽時常不在家,他獨自一人吃飯,一人看著電視,直到有天遇見過氣的女演員,聊著過去演繹的電影,喜歡她以前電影裡有著仙氣的眼曈。
女演員因為試鏡不順利而哭泣,少年卻一直鼓勵她,不要妄自菲薄。
最終,她對著鏡頭,自信流暢的把台詞說完,從她的眼神中,找回當年的自信和以前的光榮。
每個人的存在,都是為了填滿其他空虛的心靈,希望世上每個孤獨的靈魂都能得到溫柔的對待。
第二次看,印象里一直以为是挪威的电影,原来是法国的。
不知道为什么把asphalte翻译成心房客,可能最后那个铁垃圾箱的门晃晃当当,就像人心房的门半虚掩着。
好像在诉说,人类的孤独并不想通,你能听到门扇的低吟,你能从猫眼窥伺,你甚至可以进入别人的房间,但你也无法真正理解别人的孤独。
好在电影里六个人都接纳了他人的闯入,打破了那种被迫孤独的状态。
轮椅大叔为了见女护士像丧尸一样走了一整晚,又荒诞又动情,现实中会有人这样么;宇航员努力用英语向阿拉伯妇人解释着太空,两个人之间带有障碍却又未曾放弃的交流,真正诠释了荷尔德林的那句"我们是一种对话,而且能彼此倾听"。
一个人走进另一个人挺难的,因为障碍因为怕麻烦总会有人半路放弃。
我在想如果我是那个轮椅大叔,我回头看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荒唐可笑。
喜欢评论里有人说的,尽管不会改变什么,但因为我们做了什么,也因此总会发生什么。
好像为荒唐找了个借口,也无需为自己的主动靠近而感到羞愧,总要有人做点什么,才会有什么会发生。
再截一段荷尔德林的诗:最初彼此望见时,没人能听懂对方奇特的言语,险些爆发一场纷争,好一阵他们安静地仰望。
随后向对方伸出手去相亲相爱随即他们交换武器和一切可爱的家用物品;也交换言语。
你们各自是一个世界,像宇宙的星辰你们结成自由的联盟,每个皆是神。
我们都是“心房客”法国电影《心房客》(Asphalte 2015)有展现人性孤独、寂寞的一面,但说它主要目的就是如此,恐怕就不对了。
当然,本片之所以会被如此解读,可能与它被放在网络上的“剧情简介”有关,比如认为电影中几对人物相遇后,“诉说的都是寂寞轰炸后的遍体鳞伤”。
事实上,这是个误导,本片所展现的三对人物相遇后的确有“诉说”,诉说也都是在“寂寞轰炸”后,但诉说的内容可不是“遍体鳞伤”。
人性中的孤独的确让人们渴求彼此靠近,所以,我们可以很容易地向陌生人打开房门,然而我们的“心房”很难真正打开,即便有“遍体鳞伤”,也决不会完全坦诚相待的,只因我们每个人都有需要隐藏的东西;虽然有时,我们会对此冠以“尊严”之名,但更多时候,其实就是为了图方便或省麻烦。
我们不妨从如下逻辑来解释上述问题:首先,孤独的人是如何形成的?
表面来看,轮椅男以家住二楼从不用电梯的理由而拒摊电梯费,从而他把自己与大家隔离开来;那个少年的孤独是家庭原因造就的,虽有人监护,但形同虚设;过气的女影星的落寞可以说是社会残酷的结果;阿拉伯妇人是因儿子的不肖而被迫独居;宇航员和护士的孤独是他们各自职业形成的。
虽然造成这些人物孤独的原因各种各样,但那只是表面上推断,真正原因可能远不如此简单。
比如那个过了气的女影星,总是穿着浴袍走来走去,你能说她的落寞完全是由于社会的残酷?
那个被迫晚上出来找自动售货机买食物、为了一件失败交易而那样痛心疾首的轮椅男,拒绝公摊电梯费,你敢说那不是因为穷?
所以,以上可以让我们形成这样印象:孤独似乎根植人性,但造成孤独原因各异;相同孤独可有不同的解释。
其次,他们如何打破这种孤独?
既然人们是很容易孤独的,孤独的痛苦必然迫使人们寻求彼此的接触。
所以,当女影星进不了门,少年便向她打开自家房门;轮椅男正沮丧着回家,护士给了他一句温暖的关照,从此,他们俩每夜在医院门前的交流成了彼此寂寞的慰藉;阿拉伯妇人友善地对宇航员打开方便之门显然也是因为孤独。
当然,彼此接近并不代表就能解除孤独,正如少年回家与楼口相遇的两伙伴一样,他们始终只是礼节性的问候而无一句实质性的交流,对于孤独的解除是毫无用处的。
所以,在彼此接近之外还要有交心的愿望,才是解除孤独的下一步,正如能开锁的不一定是锁匠,能开门的不一定愿进门一样,本片中的这三对人物是什么原因而有进一步交心的愿望呢?
我们根据影片中的一些细节大致可以作这样推测,少年因缺少母爱而愿向女影星打开房门,女护士因寻找爱情而向轮椅男送出关怀,而阿拉伯妇人对宇航员的关照可能就是一种“移情”。
第三,打破孤独后的结果是怎样的。
打破孤独后,他们熟悉起来,但他们彼此并未完全敞开心怀。
少年连姓名都不愿意告诉影星,甚至还混蛋地说自己父母死了,正等待别人的收养,而影星虽然告诉少年真话,但当她说出自己身份时,少年根本就不相信,呵呵一笑似乎说明,他认为对方也象他一样在说谎。
即便到后来,少年帮助影星选定要排练的那段剧本台词,是关于母子俩对话的,虽然他称她母亲时似乎并不那么生硬,但她却显得那样不适应,说明她根本无法在心里接纳这样一个“儿子”;当轮椅男谎称自己的职业,而女护士回答他的话也很难说就是真的。
虽然他最后为了答谢她穿着亮丽衣裳来配合他照相,说出了自己真实身份和意图时,在她看来也只不过是博得她一个微笑;当宇航员刚进阿拉伯老妇家时,戒备之心非常明显,而当她被问及自己儿子时,她也是隐瞒了实情,虽说他们间因语言不通有交流障碍,但可以想象,即便语言相同,她也不会向他说出实情,毕竟坐牢在哪个国家都不是件光彩的事。
以上可见,即便他们进得了房间,即便他们能够近距离接触,即便他们也如此渴望交流,但他们之间仍有隔阂,如果这种隔阂反映出的正是人类交往的常态,那么,我们永远只能是别人的“心房客”。
最后,关于那个垃圾箱门的声音的一种解释。
同样的事情不同的人永远都有不同的看法,这是造成人们之间分歧、隔阂的重要诱因。
同样一种声音,在有宗教信仰的人听来就是恶魔,在护士听来是孩子的哭声,而在孩童天性未泯的少年看来则是马戏团走失老虎的吼声。
既然这么点小事上,人类都无法达成相同的认知,想使人心如一就是天方夜谭,如此说来,我们都是“心房客”也就没什么好报怨的了。
另外,为了因“分歧、隔阂”带来的不必要麻烦,彼此隐瞒似乎也是允许的,而垃圾箱之门似乎也是心房之门的隐喻,因为我们心里都有那些“不可告人”的“垃圾”,这道门,打开了会出乱子,关上了天下太平。
因此,无论在哪里,你最好都做个客人,何必非要了解主人的一切?
(文/石板栽花 2016年8月4日星期四)Ps.感谢奇遇电影字幕组提供本片中文字幕!
自从二月份的时候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国家,陌生的城市。
外国的天空很蓝,蓝的让人有一点发慌。
整个实验室,只有两个中国人,除了我,还有一个很早就出来的留学生,在这边生活了很多年。
住宿的寝室只有一个同龄的中国人,其他的中国人都离的比较远。
每天固定的工作,上课,学习,做饭,跑步。
习惯性见到了导师聊上几句。
有时候辛辛苦苦做了几个菜,一个人看到这些菜,做完了就没有什么胃口。
早上起来,总是碰到阴雨的时候,比国内要冷。
强迫自己出去走走跑跑,看看外面的天空。
住的地方是市郊,周末的时候只是能够看到几个简单的运动的人,到了晚上八九点,几乎看不到人影了。
周围看不到什么居民区,主要是酒店等地方。
看不到人影,看不到人影。
到了下午九点多了,天空还亮着,太阳依然洒着光芒。
一个人出来走着,看到对面一个小家子,说笑的从身边走过。。。。。。。
暖中带光的温情片儿。但太温了,有点注意力不集中。还是喜欢那种节奏强过瘾带感你精神高度集中不舍得出戏忘记手机就在手边也忘记自己在哪儿在干嘛的烧脑片!
开始我还以为是东欧的片子,没想到是法国的。如此温柔,如此清冷,结尾又如此动人。
像恶魔像老虎像婴儿哭声的只不过是那被风吹得摇晃的垃圾箱铁门,孤独使人敏感,寂寞使人生病。
无聊透顶的故事,法国每个人都是单身。
挺好看的
缓慢的镜头,漫长的孤独,柔软的灵魂
貌似挺有深意,可是,臣妾看不懂啊~
寓意都是解读出来的,不喜勿进
对法剧实在不感兴趣 片中唯一亮点是大胡子开头那段
我知道他们很孤独,但真的欣赏不来这种无病呻吟似的痛苦
荒诞喜剧,但导演其实也如架空的世界一样,没有用现实阐述温情的能力,只得用这种法式温情来传递。
愿成为彼此的心房客,孤独患者,互相拉扯
像老虎像哭声 最后只不过是关不上门的垃圾箱 孤独使然 敏感又浪漫的天马行空
3个平凡的故事,6个孤独的灵魂,一段温暖的相遇。灰色的天空阴霾笼罩,独居孤僻中年大叔和深夜值班护士大姐,十八线女演员和少年艺术家,迷路宇航员和独居大婶,大家萍水相逢却又相互温暖,然后默默告别继续各自的生活,像深夜梦醒后坐在床头点了一支烟,抽完接着睡觉,只留下一股淡淡的忧伤。孤独是永恒的话题,甚至可以延伸出很多哲学思考,但可能我比较缺少这种孤独的忧郁感,所以很难深刻共情。只是希望这些孤独的人都能被温柔以待。
并非我的菜,剧本雕琢痕迹明显,感动都是人造塑料,黑色幽默的部分不是非常get
非常有意思的电影 导演很有想法 值得看
7分,三个和陌生人关系的故事。
以为一定会有一场老人坐电梯被邻居发现,然后被嘲笑指责的戏,没想到导演不按套路出牌!学习了。
电梯,六名身份背景天差地远的人物,三段错身而过的相遇,诉说的都是寂寞轰炸后的遍体鳞伤。趁着夜深人静,轮椅男子每晚搭电梯下楼前往医院,与夜
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