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斯通和欧格斯·兰斯莫斯在《可怜的东西》中创造了一名没有羞耻的女性作者:艾玛·斯佩克特译者:曹昕怡原文地址:https://www.vogue.com/article/emma-stone-yorgos-lanthimos-poor-things-interview译者:曹昕怡现就读于巴黎高等电影学院ESRA。
长片《流水无尽》编剧,长片《常娥》编剧及摄影指导。
导演、编剧短片《过家家》《如履薄冰》等。
第96届奥斯卡获奖名单公布,《可怜的东西》拿下最佳女主角、最佳服装、最佳艺术指导、最佳妆发四个奖项,是本届奥斯卡获奖第二多的影片。
艾玛·斯通击败呼声很高的莉莉·格莱斯顿,继《爱乐之城》后,第二次斩获奥斯卡影后。
今天,我们通过一篇发布于去年威尼斯电影节期间的采访,一起听听艾玛·斯通和欧格斯·兰斯莫斯对于这部影片以及贝拉这个角色的理解,如何重新叙述一个关于女性和性解放的故事,贝拉的服装造型又是如何在她探索自我过程中改变的。
奥斯卡获奖者官方写真-艾玛·斯通当我们第一次见到贝拉·巴克斯特时——艾玛·斯通在即将上映的欧格斯·兰斯莫斯的电影《可怜的东西》(Poor Thing,2023)中赋予了这个角色生命——贝拉是一名19世纪的欧洲女人,却有着一个婴儿的大脑。
她成为了古德温·巴克斯特博士(威廉·达福饰)和他的助手麦克斯·麦肯多斯(拉米·尤素夫饰)的古怪实验的临床对象。
随着贝拉的婴儿大脑以超高速生长并成熟,她开始拥有感知,她会把盘子摔到地上,也会穿着宽大蓬松的连衣裙四处跺脚。
海报《可怜的东西》这部电影由托尼·麦克纳马拉改编自苏格兰作家阿拉斯代尔·格雷1992年的同名小说《可怜的东西》。
看着贝拉的心智年龄赶上她的身体年龄是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但也奇妙地赋予了她一种力量。
性成为了贝拉在探索身心的过程中的一桩重大发现。
贝拉这样的女性角色十分罕见:充满激情地追求性,并完全摒弃了社会的评判与偏见。
当她的前任情人(马克·鲁弗洛饰)试图羞辱她在巴黎妓院工作时,她回击道:“我们就是我们自己的生产工具。
”(We are our own means of production.)(有趣的是,说这话时,她和一位同事正在去参加青年社会主义者会议的路上。
)在《可怜的东西》中,可以看到兰斯莫斯和斯通之前合作的黑色喜剧《宠儿》(The Favourite,2018)的影子,以及(我可以这么说吗?)相当篇幅的坦率的性行为场面。
诚然,性爱场景让斯通2010年的浪漫喜剧《绯闻计划》(Easy A,2010)非常有趣,但这部新电影《可怜的东西》完全不同,性才不是它唯一的看点。
贝拉对旅行、蛋挞、跳舞、以及违抗命令的兴趣,到末了,对学术研究的喜爱,彷佛是在告诉我们要拥抱那些潜藏于我们意识边缘的感官乐趣。
如果不从性别文化的角度出发(因为那样可能削弱她自身的能力和想法),即使《可怜的东西》中充斥着父权制丑陋的日常暴行,贝拉也是一个完全自由的角色。
欧格斯·兰斯莫斯Vogue:改编这个项目的想法是如何产生的?
欧格斯·兰斯莫斯:很多年前我读过这本书,之后我去苏格兰见了作者阿利斯泰尔·格雷,说服他给我改编这本书的版权。
他同意了。
他是一个非常可爱的人。
不幸的是,他在我们实际开始拍摄这部电影的前几年就去世了,但他非常特别,很有活力;(我们见面的时候)他已经80多岁了,当我见到他时,他已经看过了《狗牙》(Κυνόδοντας,2009),说:“我让我的朋友给我放了DVD,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操作这些东西,但我觉得你很有才华,年轻人。
”那时我还年轻。
(笑)。
他带我在格拉斯哥四处转,向我展示他在书中提到过的各个地方,以及他任教的大学。
他非常兴奋,而且精力很充沛,我花了好一会儿才赶上他。
不幸的是,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完成这部电影的筹备工作,因为当时我还没有拍过英语电影。
我后来拍了《龙虾》(The Lobster,2015),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向自己证明了我可以拍英语电影,并把它们拍得很好。
《宠儿》是我拍的一部成本较高的电影,也相对成功,于是人们似乎可以允许我拍任何我想拍的电影,所以我回到了这部格雷的小说,说:“这就是我想拍的东西。
”整个过程很长,但这本书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Vogue:在《宠儿》上映五年后,你们俩再次合作,感觉如何?艾玛·斯通:我们已经差不多认识8年了。
在2017年拍摄《宠儿》的时候,我们就开始谈论这部电影。
在此期间,2020年初我们在希腊拍摄了一部名为《咩咩》(Bleat,2022)的短片,然后今年秋天我们在新奥尔良再次合作,所以感觉这只是一种持续的过程。
剧照《咩咩》兰斯莫斯:当你和一个人一起工作过,又经历过宣发和电影节等等之后,你就会很了解他们,这是非常特别的。
我们知道我们想再次合作,与此同时我们也开始一起有更多的创作。
我们彼此相互信任,相互尊重,我认为我们也给到了对方很多灵感。
斯通:这部电影确实感觉不一样,因为我们讨论了很长时间。
从演员到各部门的负责人等等,一起参与到这部电影的制作过程是非常有趣的。
最终,是欧格斯做决定,但我也参与其中。
我们在疫情期间开始筹备;在那段时间里,我们一直在联系人们、选角、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因为我们哪儿也去不了。
Vogue:这部电影对女性性行为和女性作为主体的演绎让人感觉焕然一新;艾玛,你希望人们从你对贝拉的刻画中得到什么?斯通:对我而言,我很难说出我希望人们领会什么,所以我想我更倾向于谈谈我对这个角色的感受,或者是什么启发了我。
这部电影像一个童话,一个隐喻——很明显,这个故事在现实中不可能发生——但是从中你可以作为一名女性重新开始生活。
虽然带着一个已经成熟的肉身,但是你第一次看到一切,第一次试着理解性的本质,或权力,或金钱,或选择,以及做出选择的能力,按照自己的原则生活,而不是听从社会的规训——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迷人的世界。
欧格斯是欧洲人,所以他在这些事情上有一些更多的自由,但我来自亚利桑那州,作为一个在美国社会长大的女孩,相比之下我的生活有一些不同。
看着贝拉关注她自身内心、寻找欢愉的旅程——无论是她在里斯本吃了太多的蛋挞,还是她在和男人发生关系时想要体验各种不同的快乐,还是到她想要成为一名医生帮助别人——这些我们在漫长的生活中学到的课业在她身上发生得很快。
这是一个很好的体验过完整整一生的机会,且她不觉得有任何耻辱和创伤。
剧照《可怜的东西》尽管贝拉的生活中显然经历了创伤,但现在对她来说已经不复存在。
她是世界上最快乐的角色,因为她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到羞耻。
她是崭新的!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塑造过一个没有前史的角色、一个没有在一生中被社会强加任何东西的角色。
成为她是一次非常自由的经历。
Vogue:在贝拉近乎狂野的“婴儿”阶段扮演她是什么感觉?斯通:我觉得我很喜欢。
我们是按时间顺序制作的,所以一开始就是贝拉的早期阶段,但接着很快又拍摄了结尾段落,中间没有任何过渡的故事段落。
我们排练了很多次,讨论了很长时间,但贝拉成长得太快了。
我不可能和其他人一起完成这个项目。
当你看这部电影的时候,你可能会感觉到我对欧格斯的绝对信任。
所有人都在场的排练过程长达三个星期,但我知道实际的拍摄过程本身需要我需要克服羞耻,或者对自我审判的恐惧。
在某种程度上,我不得不在拍摄初始阶段改变我自己的思维方式。
说到贝拉成长过程中的婴儿阶段,第一周时我每天都在哭,因为我对自己太苛刻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似乎能够摆脱一些羞耻和恐惧,尽管可能不是非常彻底。
兰斯莫斯:艾玛不仅仅是在扮演一个可爱的孩子或婴儿,她真切地发掘了贝拉的复杂性;这是相当棘手的,我们最终的处理方式是真正与这个角色的肉身共存,而不是试图分析或理解它。
花絮《可怜的东西》Vogue:从马克·鲁弗洛的角色到威廉·达福的角色,再到拉米·尤素夫的角色,电影中展现了各种各样的男性气质;这群男人聚在一起,他们似乎都代表着贝拉不同的欲望和愿望,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兰斯莫斯:他们各有不同,但在这部电影中,他们都或多或少试图控制贝拉——即使是以一种看似关心的、微妙的方式。
就像父母,或达福饰演的巴克斯特那样,或者只是像拉米那样迷恋贝拉。
他内心深处是个好人,但仍然有那个时代男性的想法:找来一个妻子,把各种习俗和对生活的狭隘理解灌输给她,并告诉她别人应该如何对待她,然后想要利用她,并最终爱上她,因为他们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更不用说那个时代的女人了——她如此不受习俗的束缚,没有愧疚,没有羞耻,对自己或他人没有评判。
有一群不同的男人试图影响她的生活,但这也是让她成长的原因。
斯通:我记得当你第一次和我谈论这本书的时候,你在描述这个角色时提到了一些东西,你说当贝拉获得了更多的主体性,她学到的和成长的就越多,这反而越能让这些男人抓狂。
她越有自己的想法,越有自己的欲望和需求,反而越会让他们狂躁;因为他们想让她保持那种初始的“纯洁”。
剧照《可怜的东西》Vogue:这是《Vogue》的采访,所以我不得不问一下贝拉服装造型上的风格转变,比如从她婴儿时期宽大蓬松的廓形服装,到她在电影高潮时穿的几乎紧身的礼服。
这些设计是怎么产生的?
兰斯莫斯:霍莉·沃丁顿负责这部电影的服装。
我很早就意识到服装和美术方面不仅高度参与了这个故事的叙事,也是创造这个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
像贝拉这样的角色以前从未出现过,所以你需要从头开始,因为没有参考的捷径;这个故事发生在19世纪晚期,但与此同时,这也是一个开放的、未知的时期,因为其中有很多元素——从科技到服装——都不严格忠于历史事实,几乎给人一种未来主义的感觉。
我们研究了他们在70年代使用的材料,从乳胶到塑料等等,设想它们如何参与到服装造型中来。
斯通:电影一开始,贝拉由一个女仆给她更衣,她总是穿着那件白色的斗篷式的丝绸衣服;之后当她开始了自己的探索之旅,她开始自己穿衣服,穿灯笼裤、穿夹克、戴大帽子之类的。
我很喜欢思考这个问题:以当下贝拉的精神状态,她会穿什么?
在电影的尾声,贝拉穿一些她从未穿过的、非常军事风的裙子;她的衣服也变得更合身更紧,更有束缚,但那是因为她在她所成长的地方决定了自己是谁,要做什么。
并不是说她一定会被社会的规训同化,但确实存在着更多结构性的压力。
剧照《可怜的东西》-FIN-
首先。
设置一个 “一张白纸” 式的女性角色。
去填充她的脑袋。
观察她有什么出其不意的反应。
可怜的小东西。
“从某种程度上看,每个人都试着要去塑造贝拉的个性并将她占为己有......因为她如此独特,她的习性也出其不意,人们不知道该怎样应对她的这种行为,而且他们也没有方法去处理跟她的关系。
我认为这才是这个角色吸引人的地方,基本上它能让每个人抓狂,因为她如此不走寻常路,并跟他人对她的任何期待都反着干。
”—— 《Poor Things》导演欧格斯·兰斯莫斯正如导演所说,Bella 这个角色不太具有 “爱” 和 “道德伦理” 的认知。
这是一个实验:一个身体是成人形态但认知处于幼女阶段的小弗兰肯斯坦,她会干点什么,想点什么?
她吃,撒尿,破坏,好奇,大喊大叫,听睡前故事,依赖爸爸,想出去玩,探索性欲,“不拘一格,没有内疚、没有羞愧、没有对自己或他人的评判”......如此富有想象力的角色,能够激发多么天马行空的可能性,她可以拥有古怪的超能力颠覆宇宙,可以来一场跨越时空的华丽冒险,约等于十个红辣椒乘以十个瓦尔达......但是等等,这是一部假女权电影。
你要让她显得辛辣,但你又不能放手太远。
好吧,我们再来一遍。
你说她会干什么?
她吃,撒尿,破坏,好奇,想出去玩,探索性欲......对啦,就是这个,快点来让我们以此大作文章吧!
显得我们多么先进、多么解放呀!
而且,你还可以很方便地将反对者称为“谈性色变的老古板”、“阻挡女性身体解放的绊脚石”、“还在用早就落伍的男凝理论倒行逆施”......这是一个成年女人的身体,她想怎么使用就怎么使用!
哪怕是拿一整个苹果塞进下体 —— 是的,这确实有点儿不合理,每一个当过小女孩的人都知道这他吗有多么多么多么荒谬,但没关系,细节上的粗糙不影响接下来的重头戏。
已经三分钟了,我们对于她交待得够多了 ——她会走路,会说话 —— 一个重大问题到现在还没解决呢,那就是她身边的男人对她是怎么想的。
朋友,注意,这可是重中之重!
让我们来盘算一下:目前为止,出现了两个女性角色(一个是女主角,一个是讨厌她的女佣可以忽略不计),两个男性角色(一个是她的创造者,大爹,一个是创造者的学生,小爹)。
这两个爹统治了她的全世界。
那么他们究竟拿她怎么打算的呢?
大爹首先表态:我不能操她(因为生理缺陷,不是不想,是不能),对于照顾她的欲望大过操她的欲望。
在大爹授意下,小爹表态:喜欢她,有感觉,愿意娶她(虽然从认知上来说她只是一个幼女)。
男的表态完毕,这个故事就可以结束了,那么我们必须引入一个变量,那就是一个新的男的闯入了 —— 是物理意义的闯入,长驱直入地出现在女主房间,轻佻油腻地搭讪,落落大方地把手放在她两腿之间 —— 是的,她不生气,她孩子气地开玩笑,她还要跟着他走,因为她很特别,她没受过你们那些“规训”,她没有落伍的性耻感,她的私处被触碰就像你摸狗狗的头一样正常,这很先锋,很解构,很超前,grab pussy 也可以搞得很有主体性,不要总抓住这些疑似娈童、引诱、性骚扰的细节不放,太老土啦,听懂了吗你们这些死女权分子?
噢差点忘了一个重要前提。
我们已经安排女主三令五申地表态了:她同意。
是她提出了大冒险(大爹已经无比轻巧地同意了!
有点说不过去但不重要),是她要跟着花花公子,是她要做爱。
是的,她特叛逆,特有主意,你真拿她没办法!
为了烘托她惊人的天真的觉醒的主体性魅力,我们已经安排她:吃到难吃的东西直接吐出来,一种本能无污染的耿直;到处乱跑(半径约5公里),体现男人栓不住的自由如风;读哲学书,并能说出点儿前言不搭后语的名词,有知识有文化;看到穷人就哭了还发钱,无法苛责更多的惹人怜爱的柔软善良白莲花。
甚至我们还让她拒绝男人求爱求婚,直接扇了他一耳光!
后期还做了狠毒大女主,把坏男人变成咩咩羊!
天呐,太叛逆啦,太反规训啦,太觉醒啦,太赛博格啦!
她让每个男的都吃瘪啦,多强大啊,你们怎么不激动呢?
这不比塑料芭比显得高级、深刻、老钱风?
摸着良心说,我们的男主们哪一点比不上肯呢?
为了让你们女的高兴,我们已经尽可能让他们足够扁平、足够脸谱化了,确保女主的每一个成长节点都有不止一个男的当绿叶,确保每一个有男的在的场景都是在围绕她、争夺她、讨论她,简直是逆向的贝式测试,这还不够service?
怎么就那些肯跳跳舞你们就笑得那么开心呢?
什么?
没有男的?
噢这个我们倒没想过。
没有男的,怎么进行她生命中最最最、顶顶顶重要的事 —— have sex —— 呢?
一个女的弗兰肯斯坦,大家最关心也是她自己最关心的,不就是性、性、性吗?
你们天天聊解放,不就是性解放吗?
她对自己的性毫无耻感 —— 太棒了。
她从不害怕随意地谈论性 —— 太不错了。
她用插入自己的方式自慰 —— 非常好。
她愿意和男的做爱,不止一次 —— 对,就是这样,再多来点儿。
当然是插入式性行为。
不然呢?
可能我们做得太明显了?
好吧。
那 Bella 也得和女的做,虽然仅仅只有一个 bj 镜头,还很快切到拥抱和床边絮语 —— 反正拉拉爱情都是这么拍的。
如你所见,Bella 什么都愿意试试。
包括当妓女。
她说,“过程很粗暴,但并不让我讨厌。
”好吧,我们知道这很有争议性,但,成为一个妓女就是她的自主选择,与不同男人做爱就是她夺回身体自主权的重要体现,尝试不同体位就是她获得权力的方式,那么你们是不是应该尊重她的自由意志?
否则你们就是歧视。
如果这刺痛了你们,恰恰说明 bella 多么危险,多么挑战,多么激进,多么颠覆你们女权主义旧秩序。
芭比选择当总统,和Bella 选择当妓女,有什么不同吗?
谁规定自我探索不能通过性呢?
谁规定不能在妓院里进行哲学性沉思呢?
更何况我们给了她一个挺不错的卖淫房间呢。
更何况,我们无比尊重、包容、欣赏她的这段经历。
我们多么开明:女人,不要为性羞耻,当妓女也不是一件坏事,这不仅是你的自由,更是你孩童般天真的体现。
是的,她是个孩子,她无知无畏坦坦荡荡地做个 whore,那么一加负一等于零,这秩序不就正正好给颠覆了,消解了!
妙啊。
什么?
你说这是我们对于女性的幻想?
难道在你们眼里,女的做什么事都是出于男性的欲望吗?
性的愉悦,性的启蒙,性的自主,性的探索,性的去耻化.......听着,我们比你们更进步,因为我们的Bella 根本不在乎男的怎么想。
“那些嫖客只是她的按摩棒。
”要知道她甚至能自由支配自己的身体了!
这多自由啊。
不要再晃你们那套过时的男凝理论了,看,我们不凝视,我们尊重。
我们打造了一个连男人都难以驯服的、自我伸张的、毫无社会规训痕迹的、读哲学书懂马克思的、能把性服务搞成性解放的、进行严肃卖淫并在其间生发出自我意识的女性。
朋友们,这才叫把自己作为方法!
我们甚至走得更远,除了女性主义,我们还有——谈论社会主义的有色人种。
是的,我们甚至还关注到了有色人种女性主义,共产主义女性主义.......让我们用小镊子把这些小标签摘出来,配对、粘合、元素化,见缝插针地贴进去,好了,政治小分稳了。
你喜欢这个结局吗?
大家难道不都挺高兴的吗?
Bella 书也读了,旅也行了,爱也做了,爹和老公都换了,阶层也流动过了,工作也有了,找到自我了,步入正轨了,差不多了吧?
她现在可厉害得跟一个男的没什么差别。
我们的故事能解读的地方实在太多啦:精神先验,感官灵智,权力结构,解构建构解域场域,在场秩序阉割伦理,他者乌托邦意志规训,奇幻魔幻超现实表现主义维多利亚蒸汽朋克,鱼眼视觉高概念寓言童话邪典.......你看,动不动就盯着女性主义,是不是显得你们小了,窄了,浅了,太二元了?
还是让我们回到电影本身吧,人类啊,历史啊,寓言啊,星空啊,宗教啊,哲学啊,诗意啊,老欧洲啊,裸体啊......
出片源那天就看了,但是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说实话我不觉得任何与女性主义有关或女性议题的电影可以达成某种令女性满意,理解并诉说了她们的处境,并且不是某种僭越的代言,不感到女性在影像中被剥削凝视(比如这部电影得到的评价),并同时令男性觉得这电影不是因为是女性拍的/是女性议题,而是因为其本身(这本身存在吗?
)所以值得称赞(比如芭比得到的评价)的结果。
有吗?
就像我本人对于女权主义运动持有悲观态度,所有的事业都是为了那个不存在的乌托邦之前的挣扎,尽管这事业是需要做的应该做的。
如果女性走向解放的电影需要一个结局,那么我不觉得这会是一个美好的,并且男性也认可的好的结局,因为这有助于女性的生存而不是又多了树敌之危(如果女权主义选择的路不是让男性全部灭绝的话),这也和电影是一回事,如果人们一定要求电影对这个世界的现实负责的话。
如果为了吸引女性观众,复仇剧也许是商业上最可行的,这部电影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此类。
囚禁女主的前夫被俘虏成为某种低贱于人类的生物(羊?
)并可以被随意使唤,这应该比直接杀了他更令人欣快。
但是显然现在的观众(女性观众)已经不满足于这种荧幕里臆想成功的自嗨了。
对于这样的电影,人们一定会批判虽然问题矛盾现状困境确实被提出了但是最后都还是要变回包饺子而现实依旧什么都没有改变,言轻是无视真正的问题逃避现实缺乏勇气,言重则是企图用影像世界的乐观主义来掩盖甚至否定现实中的困境。
所以现在变成了男性导演拍女性议题的电影就是不可能理解女性的库切式质问你不在那儿你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女性导演拍就是只要是女的拍的就应该鼓掌叫好吗的两难局面。
总结一下,问题就在于,男性导演是不是的确拍得不好(就算不考虑什么剥削女演员兰斯莫斯这电影也一样烂!
)而女性导演是不是的确拍得好(即使不是因为女性主义的标签和商业上的大成功格导这电影也一样好!
)写完这句话,我的悲观尽在其中了。
始终,我们还是陷入了论证我们这个性别的好,而另一个性别定不好这样的困境里。
还是说从本质上而言,两性之间是无法互相理解的,所以男性导演即使拍任何有关女性的电影,都会是某种程度的曲解和想象。
而女性的电影即使在各方面都是非常平平无奇的,但是因为是女性电影,是女性有关自己的话语,所以总是有意义的?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而心里有答案的,实际上也不存在一部电影让他们改变这个答案。
电影这种娱乐产品(在兰斯莫斯这儿我不想称之为艺术)显然不能解决这种从伊甸园肇始的问题。
电影就是一个拳击场,有的特别激发人们的战斗欲,可能就相当于裁判喊了几句煽动性的口号吧,然后人们闻声而来,在这里进行他们已经进行了无数次的,没有分数胜负的战斗。
不过对于裁判来说,打得越凶,他看得越爽吧。
他可不会下去拉架,或者裁决谁胜谁负的。
如果一定要尽可能行排除与之有关的性别争议来从其“本身”评价这部电影,就我自己的观影体验来看,也只能算是合格的娱乐片,我说的合格的意思是,人至少有欲望看下去,兰斯莫斯之前的某些电影我没有看下去的欲望,因为是一种浅薄的disturbing。
虽然说是拿了金狮但是毕竟戛纳都给《钛》这样的东西金棕榈了所以也没什么,再说现在三大和奥斯卡基本是一回事了,顺祝石头二封。
从视觉奇观来讲,的确有耳目一新之感,God解剖课的教室,吃饭时候的胃液插管,半鸡半猪的不明生物,里斯本和游船的诡异布景,以及每一部分衔接处的超现实主义慢镜,虽然远比不上拉斯冯,但是比他自己以前那种毫无意义的慢镜头还是有所进步的。
音乐尚可,和影像的结合很恰切,在这一点上,是完成度非常高的。
至于兰斯莫斯本人,他已经对高概念寓言形成了路径依赖,从《狗牙》《龙虾》《圣鹿之死》到这一部,以至于我觉得他除此之外已经不剩什么。
鱼眼镜头和圆形窥视视角的出现让我摸不着头脑,可能还没有理解到兰斯莫斯的良苦用心,但是这电影也不值得再看一遍去领会了。
Sex scene过多,和Mark Rufflo的那一段我倒是的确感受到了那种furious jump的气氛,这有助于我理解这些情节的必要性。
小孩子喜欢上干什么事就毫无节制地干的确是这样的情况。
Rufflo演出了小丑的感觉,十分可乐(但是请问这位大爷跟帅有什么关系)但是后面在妓院的那种极其浅表的“体验”生活和对于招妓者的怜爱和共情让人感受到断裂。
老鸨对女主指点的话语没有展现出这个身份的剥削与被剥削之间复杂的张力(这点请看今村昌平《日本昆虫记》)这也是高概念玩多的后果,所有的逻辑和感情都禁不起仔细的琢磨(当然有人会说你懂什么这是希腊诡异浪潮陌生化间离云云,但问题是他这部没想走这个路线)那种每一句台词每一个表情中都暗含着真实情感的流转的电影,现在几乎绝迹了,所以也怪不得兰斯莫斯。
日本昆虫记 (1963)8.31963 / 日本 / 剧情 / 今村昌平 / 左幸子 吉村实子这部里有女主角在教堂遇到老鸨被招去当妓女然后到自己当上老鸨的过程至于故事本身的设定,就别算在导演头上了吧。
我看了一下,他没参与编剧。
兰斯莫斯挺好的,理解有人喜欢他,但是最好的那些导演就是兰斯莫斯这样的了吗,那也不太好。
所以先别说它好,万一以后有真的好的呢?
还是要抱有期望的,那真正好的一定有一个我们无法预测的结局。
最后比起有更多拍“很好的”女性电影的导演,我还是希望有更多在现实中尊重女性但是拍烂片的导演。
这比拍一百部女性主义电影都对这个世界更好。
如果两者都有那自然是最好的,虽然实际情况往往是人也烂片也烂。
这个标题导致收到很多“女观众”也笑了的评论,有点无奈,但不打算改,因为说到底我只是在陈述一个我经历的客观事实,并以此为一个引子来表达我个人对这个电影的看法而已,虽然“到底谁笑了”对评价一个电影的社会影响来说确实有客观价值,但并不是我的重点,也不会影响我看这个作品时的主观感受。
我当然知道全球所有看了这个电影的女性们不可能一个都没笑,我当然也知道只是我看的那一场正好如此而已。
—————电影出现“笑点”(Bella的各种犯傻)的时候整个放映厅只有男人在笑,我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说到底,这里面所有的笑点都符合大男子主义想象——一个美丽但单纯笨拙的特别女性。
女权主义不是性解放,在男权框架下谈性解放是无比可笑的,那只是满足了男性把世界变成妓院的性幻想。
女性主义是关于女性可以作为主体去解读这个世界。
影片中Bella的主体意识构建的过程让人质疑,她一直被关在家里,一半是孩子一半是实验工具,她的思考就靠看几本书,瞥了一眼贫民窟惨状并精神崩溃但完全没有帮助他们(我知道她给了钱,可显然她的钱没有给出去,以及就算给出去了,一视同仁的给钱是解决贫困问题最愚蠢的方法),她唯一的工作经验在妓院……最后她回家,Max告诉她,我不会在意你做了妓女,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OK,在此她获得了她的未婚夫的包容,于是步入婚姻殿堂。
可是那时她依然还是个幼儿脑,依然还是个比较早熟擅长思考的孩子的样子。
Max还问她有没有查过性病,所以这个架空设定里依然是做妓女有很大健康风险的啊?
那为什么没人为她健康着想?
一个是只在乎自己男性尊严的前男友,一个是无底线纵容的未婚夫……她的创造者上帝甚至在她路都走不好的时候就把她许配给了Max,that’s fucking sick,这不算精神恋童癖吗?
电影想探讨女性特征是被规训出来的,可是,解放女性也并不是靠放纵。
更深刻的东西,剧情并没有触达。
整个故事里我没看到一个成年人的历程和觉悟,最后Bella眼神中透露的阅历以及她的整个成长路径在我看来是不成立的。
于是最后我只觉得看到了一个死了爹继承家业,弄疯前男友,把前夫变成羊,且有个纵容自己的丈夫的开心小孩,得意又安逸的和女朋友坐在曾经一直想逃出去的院子里看书。
以及,最近看了好几个影视剧里,都出现男性一脸痴迷的对女性说,你很特别,以至于我对这个表达都有点ptsd了,“你很特别”听上去真的很像什么古早gaslighting technique,欣赏你捧高你孤立你三部曲之类的所有给Bella人生转折的也都是男性,创造她的,引诱她的,启迪她的,包容她的。
全片那两三个女性角色说话的不痛不痒程度几乎是符号化的。
尤其是被过度美化的妓院生活,很难不让人觉得这个电影本身就是一场男权框架内的直男恋童癖式智性恋+各种对女科学怪人的kinky幻想。
豆瓣某个给这个电影打出高分的影评给Bella贴了个“性欲过剩”的标签,同时又说这是一个“更聪明,更能令全性别观众接受的(女权电影)”,另还有人在影评中一边称赞电影一边称Bella为“性瘾者”...真的非常讽刺。
Well,所以全性别观众都能接受的女权电影就是有大量裸戏,美化妓院,把妓院塑造成一个想开就来想走就走对女性没有身体精神伤害,方便女性沉思哲学并获得自由的地方是吗?
以及“性欲过胜”?
什么是性欲过胜?
谁定义的什么是正常什么是过胜?
她的行为在医学鉴定上完全称不上是性瘾或者性欲过胜。
电影里律师虽然不是啥好角色但也能承认“男人的不足”,怎么现实中......算了,难听的话不想讲了。
很失望。
奔着蒸汽朋克暗黑风芭比的噱头去的,看完以后觉得,虽然我对芭比观感很一般,但别用这个碰瓷芭比了。
电影院二刷,我的性别:女在说这部电影之前,我想先分享一下我去电影院路上会路过的一块绿地,准确的说,是一块小墓园。
墓地里有特别漂亮、建筑精美的墓地,也有水泥墩子一样朴素的墓,其中一个朴实的墓属于Mary Wollstonecraft。
她是谁呢?
Wiki上介绍她是英国的作家、哲学家、女性权利的主张者。
她被认为是女性哲学家的先驱,她最著名的作品是A Vindication of the Rights of Woman。
在这部作品里,她认为女性不是先天性的劣于男性,男女的差别是由于其所能接受到的教育上的差别,这在她生活的18世纪,是很超前的思想了。
她同时也是玛丽雪莱(Mary Shelly)的母亲。
玛丽雪莱,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她是《科学怪人》(Frankenstein)的作者,弗兰肯斯坦的创造者,一个女性。
所以我觉得这部电影很妙,妙在Bella既是母亲又是女儿,既是弗兰肯斯坦的作品最后又成为了弗兰肯斯坦,妥妥的改天换命大女主。
Mary Wollstonecraft的墓首先,我很理解打一星或是痛骂这部电影的人,尤其是那些认为“Bella通过纳入式性行为获取高潮是男性导演的自以为是”以及“Bella通过去妓院做妓女实现自我成长的段落是贩卖女演员肉体”的女性。
作为一个女性,我理解那种气愤和耻辱的感觉,如果我年轻10岁,可能也会这么想。
我认为这种感觉恰恰是一个可以通过自我反省情绪的由来,进而获得成长的好机会。
到底是什么让你气愤,为什么会觉得被冒犯了?
如果你读过佛洛依德的人格发展心理学,你会明白性是人的基本动机,Bella的成长基本符合佛洛依德的理论。
我认为导演并非认可“纳入式”是女性获得快感的方式,因为几次描写Bella高潮的场景,全部是她通过自己自慰以及通过女女性行为得到的。
反而和男性的性行为,Bella的表情都相当呆滞。
很多人在讨论这部电影是不是女权电影,在我看来,这是毫无疑问的。
一个曾经痛苦到自杀的女性,获得重新开始的人生,她没有被社会规训,没有丝毫的羞耻之心,以赤子之心无畏地面对这个糟糕的世界,坦然的面对自己的欲望。
想吃冰激凌的时候会发疯似的努力争取,为了去远方可以不择手段,有勇有谋。
她不属于任何一个男人,不屈服于任何社会的规训,她只忠于自己。
在她看来,做妓女可以得到快乐和金钱,所以why not,即使做妓女的时候,也要掌握主动性,还可以边读书边做妓女,百无禁忌。
在我看来,她是标准的大女主,她做一切都是以自己为出发点,男人都是陪衬。
她的世界里,没有对错,只有“我要”和”我不要“,我要我就去争取,我不要就拒绝,爽爆了。
这样的女性,才是父权社会最不想看到的啊。
那么,为什么这么多女性会觉得被冒犯了?
这可能和你从小到大受到的规训相关。
作为一个成长于中国的女性,我非常熟悉那些规训女性的话语。
在我看来,对女性守节的褒奖和对性工作者的侮辱,其实本质是一样的:全部是父权社会对于女性的规训,一边是糖,一边是大棒。
如果我们从小没有受到这些规训,我们可能会更坦然的接受裸体,接受自己的生理需求,接受我们的欲望,接受做个“坏女人”。
很多评论认为“做妓女是丑陋的”、是”男导演的压榨“、“女主牺牲很大”,是“男凝”,我觉得这种感受否认了Bella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主体性,以及Emma Stone作为制片人及创作者的主体性。
另外,想到看过的一个关于印度“妓女村”的短片(India’s prostitution villages),我丝毫不觉得这些妓女肮脏,做妓女是她们靠自己的劳动拯救家人的方式,肮脏的是这个不平等的父权社会。
可能以上文字也会让你觉得被冒犯了,但是在发泄情绪之前,要不要再思考一下,或是试着把那些植入你大脑的规训一点一点的剔除?
1八年前凭借《爱乐之城》的首度封后,证明了石头姐是一个真正的、杰出的演员,如今凭借《可怜的东西》再度封后,则宣告了她已然跻身影史最伟大演员的行列。
看过影片就知道,贝拉这个角色对一个演员来说难度和挑战有多大。
难怪获奖后的石头姐哽咽不已,对导演说永远感谢他给了她这个角色,让她有机会和影片中的贝拉一起重获新生。
2的确,这部电影讲述的就是一个女人涅槃重生的故事:从片头的死亡开始到重获生命,从蹒跚学步到游历世界,凭借着对自由的向往,对独立的渴望以及对世界的好奇,贝拉一方面向外勇敢地探索世界,另一方面向内无畏地认识自己,最终,她从一个天真幼稚的巨婴蜕变成了一个独立、成熟而又睿智的女性。
是的,她再度创造了自己。
她是她自己的婴儿,也是她自己的母亲。
她认识了自己,创造了自己,最终完成了自己。
3这部影片是如此的真诚、勇敢和美好,一如片中的贝拉。
在影片的结尾,贝拉挣脱了所有的标签、束缚和禁锢,成为了一个真正独立的、自由的、站立的、大写的人,一个完整的人。
这真是太不容易了!
认识自己,做自己,爱自己,从来都是最艰难,却也是最重要最有价值最有意义的事。
4影片的名字叫《可怜的东西》,谁是可怜的东西呢?
一开始指的当然是可怜的贝拉。
然而随着贝拉不断的成长和蜕变,到了后来,可怜的东西已然不是贝拉,反而是那些在心理上和认知上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缺陷、人格偏执扭曲却毫不自知的人,他们才是巨婴,才是那些真正可怜的东西。
而贝拉呢,她早已完成了蜕变,如今的她不再是什么可怜的东西,而是一个骄傲而独立的人。
5Always remember, follow your heart, know yourself, be yourself and love yourself, these are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s.君子不器。
做一个完整的人,真正的人,而非可怜的东西。
《Poor Things》这本书想要探索的主题,远比女权深远。
电影浅尝辄止,其实是有点失败的。
中国人讲“人之初,性本善”,天生有怜悯之心,看来这个中外皆一。
Bella天生也有怜悯之心(但不太有羞恶之心)。
电影讲了个以成人身体承载孩童心灵的人,如何经历人生的种种成长。
正常的人心灵和身体的发展是“同步”的,最明显的就是性意识,在电影里Bella的性器官完全是成人的,但心智却是儿童。
电影一些列的冲突都是靠这种不协调制造的,例如她在饭桌上说话不得体,想象一下如果是儿童就很自然了。
她对爱情和婚姻的看法也是儿童过家家:我先跟他去冒险,回来再和你结婚。
其实人最难成熟的部分是道德感和对社会的政治参与(即:意识形态),但电影中对此一掠而过没做深入的探索(可能书里做了,但难以用电影表现),人世的复杂主要是道德判断的困难以及意识形态的取舍。
因为这两样几乎是人类最复杂的活动,复杂到不能简单判断是非对错。
影片中Bella遇到的道德和意识形态启蒙者是个cynical的“哲学家”,此人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个虚无主义者,犬儒主义者:人生是无意义的,善无意义,恶也无意义。
他带Bella去亚历山大港的豪华顶层餐厅吃饭,带她到阳台看这豪华之下底层的人生:这是一幅象征式的画面,人们贫病交加,互相憎恨,斗争,欺诈。
看不到一丝真善美。
Bella大为震惊--就像刚走出皇宫的释迦牟尼。
她的直接反应和释迦牟尼不同,更像是“快乐王子”,牺牲自己去救助这苦难,哪怕是一点点。
哪怕被船员骗走了钱财而并没有帮到穷人。
很多时侯,我们的善良并不能改变他人悲凉的命运,更多是求个心理安慰,改变人类悲惨命运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甚至很多时候拥有强大力量的人为了“帮助”命运悲凉的人而导致这些人的命运更凄惨。
这是一个人思想成熟的时刻,但导演一掠而过,荡开笔墨走掉了。
Bella一路收获了各种帮助,接下来她收获了社会主义者的友谊。
妓院老板娘教给她的其实也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你看我多惨,孩子病着要养要看病,你还不快去出卖你的身体赚三十块分给我十块来养家糊口。
她们都是正常的人在正常人性下做出了经济选择--这就是正常的人类社会的缩影。
Bella收到造物者病危的消息,回到他身边伴随他,这个造物者科学家像所有终生都在探索未知的人一样快乐,满足的去世了(去世前他很满意自己这个失败的试验:so interesting)他在童年时就被爱探索的父亲做了很多试验,已经是个半机器人。
他人生所有的满足都来自对科学的探索。
电影到这里以一个肤浅的结局完结了:导演让Bella去报复了霸权主义的前夫,把他变成了带在身边的羊。
和他导演的《龙虾》一样,这是部现实主义功力不足而用一些虚头八脑的镜头语言哗众取宠的电影,导演亦如是。
看了《Poor things》原著作者介绍,想起从香港搬去格拉斯哥的朋友对英国天气的控诉--本书作者是个艺术家,插图自己画,各种题材都写。
可能这样的天气诞生了各种作家,一天天的围着壁炉读书,暖气片旁的书桌上写书,打发时光。
这本书提出的是个大胆的想法,可惜电影里刚开头就煞了尾,肤浅的表达了鲁迅的演讲《娜拉出走以后》中英国人狗尾续貂的《玩偶之家》结局--似乎只有两条路:回来或者卖淫。
Bella都试了。
不过到底中西底色不同,导演最后还是庸俗的弄了个大团圆。
把男导的片定位成女权是虚空立靶。
妙在视觉体验、温和刻奇与恰如其分的观影疏离。
探索欲与好奇、对美的天然之爱与未被规训的野性——暴力、不受限的性欲、反叛、引诱、社交礼仪的全然不顾——所谓赤裸生命。
"For now. For fun." 她是一场变幻莫测的盛宴。
但她也是:穆勒与千万男人梦中“纯洁的抹大拉”(这“纯洁”指灵魂)。
热评批判,女人竟“只能通过性来探索自我”;我说,是知识的绝对匮乏使一切让位于感官愉悦(此处是理性与感性的极端对立)。
但她逐渐阅读、思考与反思(性事从未停止,这是他们眼中的性解放),“一个规划自由之路的女人”自此产生(至少他们认为如此)。
友邻评:“嫖客只是她的按摩棒”,深以为然。
但这是仅针对Belle的深以为然。
性自由的阴面即性剥削。
监视器后是一双或数双男人的眼睛。
主角是女性绝不意味影片对女性解放或自我成长的必然聚焦。
三个男人:歇斯底里、悲观破碎、纯粹邪恶,three poor things;Belle,一个扩音器与显示屏,满足男人心中对父权的讽刺表达。
她自己的成长弧线却如此缥缈,你甚至只能提炼出“产生同理心”、“自我怀疑”又“重返坚定”的元素杂糅。
当然,还有与无数男人的无穷的性——以主观论,她是绝对主体,这场轰轰烈烈的性解放实实在在——但任何公映的影片绝不仅限于此,它们propaganda的属性永远存在,故在此处,女人的性解放谢绝男人兜售。
非常非常爱前期自然野生女的塑造,很多个时刻想打五星,但半真半假的“性解放”像是珍珠中一块粗粝砂石——迷惑于如此多的性行为的呈现必要,它显然与《女性瘾者》不同(同样比例的性戏,有人质疑《女性瘾者》吗)。
你期待看到Belle的成长轨迹,但你只看到穿插在性爱场景中的“正确”段子。
既然一部分群体有权制作与观赏“自以为是”的“性解放”(Emma本人也是制片),那么另一部分也有权提出质疑并表达不适。
我不敢说男人绝拍不出好的女性成长,但至少我审慎悲观。
这故事框架如果请女导来拍。
网上评论呈现两极的状态,所以我决定自己来看一看这部电影的本质到底是什么,不过很抱歉没看到各位观众眼里的高大上内核我仿佛看到一个男人,他的性幻想对象是一个女性诗人或者是女性哲学家,然后他把他的性幻想拍了出来。
我整体感觉自己看了一部画风非常诡异的a片。
打个比方有人的性幻想对象是护士或者空姐或者邻家小妹妹。
这个导演的性幻想对象是一个人格上本我非常强的女性诗人或者哲学家,他非常想看她高潮的样子,不得不让她时刻保持在饥渴的状态,又因为诗人或者女性哲学家不会轻易脱下自己的衣服,于是他包装了一堆华丽花哨的东西在里面,总之是让电影里的女主角心甘情愿的低下了头,非常诡异,非常像a片,其他人说的女权我没看到,大篇幅就是以性为主,我不知道就是女主人公是怎么完成人格探索的,正常的人经历过她的经历应该也不会成长为一名三观健康,内心强大,真正拥有自由和幸福的女士。
所以这导致整部电影更像a片了,没有缘由的,女主人公就是饥渴,而且一直瞪着无辜的大眼睛。
好像所有剧情的牵引,就是为了给人格与众不同且高大上的女主一个性交的契机。
剧情里有一个很有趣的交叉对比,设定女主因为需要更多的性体验“选择”成为一个性工作者,而一个父亲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有更多的性体验选择带儿子去嫖娼。
男人作为主体去体验性,处于主导位置,女主的“冒险”只能任人摆布。
而男人为了体验性,成为嫖客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女性则是“自愿”的作为客体成为服务者去体验性。
这本身就是一种逻辑陷阱。
而所有人都觉得女人不是选择成为嫖客,而是选择成为服务者是合理的,更是让人细思极恐,因为女性不曾作为主体去生存过,人们对于这一点,似乎没有任何想象力。
这部电影讨论不是性解放,性只是障眼法。
这部电影是为了强化女主的客体身份存在的,实则在讨论男女间的社会属性分配,对女性进行权利制衡。
她的“冒险”,都是在被动的情况下完成的,在没有选择权的情况下,她对于男人的“主动”更像是一种讨好和迎合,展现了充分的“接纳”和“受用”。
甚至因此“升华了”。
电影中把她的父亲比作God,更是体现了男权文化中男性展现出的全能自恋,男人在他的创造下,女人最终“觉醒了”。
整个电影都在营造这样一个这样的语境,女主兜兜转转,实则没有绕出任何一个规则,为男性服务以后又回归家庭。
这次冒险好像没找到大门儿之前的,楚门的世界。
仿佛楚门,找到通往世界的大门之后出去兜了一圈说,还是我那一亩三分地好啊,又选择回去生活了。
看的我一脸问号。
她所探索出的所谓的人间真理着实是索然无味,且观点及为平庸的女性不能通过性交获得女性权力,就像女性不能通过精神自嗨获得女性权力一样。
我们一直规避这个点,我们真正被剥夺的是什么?
不是性自由,而是成为主体的机会。
我们丧失的是真实的权力带来的社会资源。
这才是我们成为客体的主要原因,女性能不能直面自己的性欲望只是这个庞大课题里的一个分支,怎么被拉出来当遮羞布了?
感觉现在女权电影成什么热门赛道了,每个人都有一种想抢占先机的感觉,而我们的导演就觉得过往的女权电影可能太无聊了,如果没有裸体,女人的故事还有什么好看的呢,就像剧中的女主人公,她好像也有一些思想,但是都是碎片化的表达。
而且剧情本身发展的十分单薄,转折也十分的生硬,也没有逻辑可言女主是如何在日复一日的冒险中,出现剧情最后坚毅的充满智慧的眼神呢,看着眼神不知道在离开自己故乡之后去探索发现了欧亚大陆呢。
结果只是在妓院里当了一段时间妓女,这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她在船上的时候她还处在一种涉世未深的状态,第一次看到穷人,像小孩子一样,大哭并执着的去帮助他们。
并不了解黑人小哥嘴里那种复杂的世俗情况。
她的心智是如何变成熟的?
而她下了船之后,就只有一段妓院的经历,和几个有不同性癖的男人睡了之后,整个人如同开光一样,她的认知和世界观是怎么变宏大的?
是怎么闪烁出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睿智女性的光芒的?
这个光芒是哪里来的?
东南亚那边从小当妓女,从14岁开始当,睡到40,都不一定能睡出这种光辉,只有斯嘉丽奥哈拉守着自己的庄园经历生离死别,穿越战争和贫穷才能有这种光辉好吗?
斯佳丽最后告诉自己只有土地是踏实的,她爱过的男人,和爱她的男人都离开了她,她曾经想要去依靠他们,被抛弃后。
她又坚强的站了起来,她最终意识到只有生产资料才是稳定的值得依靠的。
而我们的女主在她所处的时代还没有财产继承权。
即使她有个有钱的爸爸,她父亲的财产也会直接过继给她的丈夫,实际上她只是在别人的房子里耀武扬威罢了。
并且在女主所属的时代,她没有提出离婚诉讼的权利,这就是她开头为什么自杀的原因,就是她的第一任丈夫即使虐待她,她也无法离开。
也就是说她结尾再次沦为她第二任丈夫的附属品。
让女性接受高等教育,和男性同等享受社会资源分配,无疑会动了某些人的奶酪。
于是现在他们告诉你,当妓女就能使你人格升华。
通过摆脱羞耻就能获得“主权感”。
简直是恶毒的谎言。
这是本末倒置,女性性解放恰恰是在女权运动兴起后,让女性拥有了工作权,投票权,财产继承权,离婚起诉权之后,自然带来的。
在没有真实的权利之前,你谈什么性解放?
你现在跟阿富汗的女性谈性解放有意义吗?
是她们不愿意解放吗?
让石头姐来演这个角色简直是偷换概念,怎么可以把她的灵魂给一个如此空洞和无聊的形象呢?
光芒是演员本人的,不是角色该有的,她眼里的光芒是因为演员在现实生活中家境优渥,接受了教育,做着体面的工作,和世界上最优秀的一群艺术家打交道。
从而让她本人财务自由。
而不是因为她睡过男人的类型多。
我不否认感情经历本身也能让人成长,但是我一直认为是那种能震撼人心灵的感情,而不是纷杂多样的性生活,更何况她甚至不是在自由的情况去体验自己想体验的美好的性生活,而是作为妓女的角色去服务别人。
好像在一个荒谬的设定里,妓女就成了一个不是在精神上摧残女性的职业,这个可能是男性永远不会懂的点,这个职业对于女性意味着什么。
意淫这个职业本身就是不道德的。
而男女的平等不是在这种所谓的性解放程度上去比拼现实中的黄色产业是非常复杂的,混合着暴力,毒品。
贫困,愚昧和无知。
甚至牵涉到拐卖人口的问题。
是黑暗世界里18层地狱里的其中一层。
怎么用一个虚拟的女性角色,假装让她不带任何性羞耻的去体会这个过程来抹杀妓女的精神痛苦。
来掩盖妓女的工作本身是一种很严重的剥削和压迫。
为什么不能承认这本身是一种苦难,它可能不值得被体验。
我在《朗读者》这部电影里,记住了一段话。
是剧情里面一位女士在经历了一段奥斯维辛集中营的经历之后。
男主角问她的感受,她说,如果你们想宣泄情绪就去电影院。
我的经历没有给我任何体会,集中营里什么都没有。
事实就是苦难并不能升华出什么智慧。
妓女也只是在生活窘迫的时候不得已而为之。
女性会在任何糟糕的情况下高潮。
这种情节,只会出现在a 片里。
而且导演过往的几部电影我都看过,不是这种风格,这次这部电影看似延续了他以往的诡异怪诞,但是故事本身很虚弱。
女主人公的进步就是通过看了几页哲学书,尽情的体验性,像一个物品被丢来丢去。
所有的环境都是封闭的。
她能够成长。
这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电影中的服装是浮华的。
导演过往的片子妆造和背景都十分朴素,单纯的靠故事本身和宏大的世界观来讲故事。
而本电影前面的剧情无论如何,都无法能让她顺理成章的突然觉醒,但是她就是醒了。
就是莫名其妙的成长了。
她的觉醒也让人尴尬,是一个从弱智觉醒到正常人的程度,并不是一个正常人觉醒出不同视角的程度。
相比之下,《男人要自爱》这部法国电影更有新意一些,它并不是盲目的谈论觉醒,而是通过男女倒错的世界,让人们看到,他们习以为常拥有权力,社会地位,体面的工作的生活,是因为社会结构使他们天然拥有更多的资源和选择。
而我们习以为常女性惯于穿着裸露身体的衣服用于凸显身材,当这些也可以放在男人身上时谁是客体 谁就可以被定义日常即荒唐,这个才是我们值得去细思极恐的事情不是吗,你甚至察觉不到你在歧视。
就像时下热门的女性电影基本都以女性的激情戏做噱头,因为人们似乎默认纯粹的女性电影是无聊的,是没有票房的是需要卖点的,这本身就是最大的歧视。
包括一些讲诉同性恋题材的女性电影,也会把女性和女性性交的场面作为电影的卖点来吸引观众。
导演以裸体镜头为花边,为蛋糕上的糖霜。
你女性主义电影也搞这个?
合着不管什么电影,如果怕太严肃太无聊,那就拿女性的裸体加点糖。
所以我为什么说这个电影没多大价值,至少从女权角度来说,我觉得没多大意义。
你想觉醒,真的没这么简单,冒险不是去妓院呆上几个月。
如果你真的这么干了,只会让你染上hpv仅此而已这种性解放,是以服务男性为目的的性解放。
他们之所以鼓吹这种解放,是他们认为那些女性和他们毫不相关。
也是因为他们一方面需要纯洁无暇的妻子。
一方面需要妓女一样的情妇。
把女性一分为二,合理和充分的满足自己各种需求。
妻子是需要被保护的,而妓女是可以随意被蹂躏的如果妓女其实不愿意,他们就开始意淫并且强行把她们定义为自愿。
还不如童话爱丽丝梦游仙境,女主角最后坐上船航海去了,那是真正驶向未知的冒险。
真正的冒险是让你增加见识,增加社会技能,给你增强生存能力,给你带来更多得金钱和土地。
这些东西会让你致胜真实生活,有更多的选择权。
在妓院被动的和无数奇形怪状的男人睡觉那是被剥削。
那不叫冒险,脱下自己的衣服摆姿势叫取悦,不是勇敢。
真正的自由和勇敢,是你有权利改变和制定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
你把它定义为一部猎奇的情色片我是没有意见的。
或者是讽刺电影。
但是千万别来沾女权的边。
真正想了解什么是女权建议大家还是多去了解大法官,Ruth ginsburg的真实生活,和工作状态。
她通过改变美国的法律,修正了法律中基与性别的带有歧视性质的法律条款。
而且,是双向歧视的,不仅仅改善女性的处境和生活现状。
男性因为自己性别遭遇的不公平待遇,她也会去修正。
她努力追求人性化的正确,通过法律改变世界的规则,她最终发现,任何一种歧视都是双刃剑,对男女都是不利的,所以她所倡导即是平权,不以性别作为社会资源分配的标准。
而她的生活美满幸福,她对于一段好的感情的定义是,她说自己的老公是唯一在乎她有脑子的女人。
男人可以因为才华,智慧被爱,肉体不随着衰老而贬值,就是社会承认他们头脑的价值,而这个反过来女性的外表过度的被强调,是社会不愿意去承认其头脑的价值,更多的是服务层面的价值,比如性价值,和做家务运营家庭和带孩子的价值。
所以她们的外表和年纪被过度标榜,因为她们的价值多跟相貌跟体力相关,而不是头脑。
这本身就是一种歧视。
实际上真正的女性权益就是需要社会去更多的承认其头脑价值和她创造的工作价值,和社会价值。
让她们拥有选择权,并且和其男性一样有使用社会资源的权力。
这也是ruth想表达的,一个男性会欣赏你的头脑才是真正的尊重你,才称的上是爱,但是剧情刚开始就十分的猥琐,就是女主角脑部发育停留在3岁的时候,她的创造者就要把她嫁给那个小胡子。
让我十分不解,他的解释是这样的,我看到了,你是真的爱她,你们的交流是不能骗人的。
电影开始放他们两个打架的片段,基本就是一个大人带小孩子的场景,这里面的感情可以被称为男女之爱吗?
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心智只有三岁的成年女人,他爱的只可能是她的肉体。
所以这不能称之为爱。
这简直是一种误导。
片中所有的男人对于贝拉都是欲望,控制,没有任何的爱可言,小胡子似乎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在控制她。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任何是非观念的纵容。
这是爱吗?
电影最后小胡子对女主说的话听起来更像是,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去指责你,而不是我欣赏你的头脑,而是那种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嫌弃你的即视感。
电影里的贝拉在大部分时间看起来浅薄,无知,低能,但是心地善良,很讨厌这个设定。
她最大的优点,应该算是没有恐惧感,没有羞耻感,这导致她性交和杀人的时候,她都没有忧虑,想干就干。
但是这种女权似乎有点过于“达达主义”了,有多少现实主义意义很难说。
更像是一种附庸风雅的卖弄艺术高度的玩意。
结尾复仇杀夫很爽很老套了,但是很难真正的帮助到女性去思考她们的现状。
比起导演之前两部电影,狗牙和龙虾,开放式结局反而更能引发人的思考和反刍。
这种标准的大胜利结局,就是导演在讨巧卖萌。
但是他以前从来不做这种事。
他对于龙虾(爱情),狗牙(体制),这两个东西,思考深刻,电影立意深远,没有结局是最好的结局。
这才是现实世界。
但是poor tings更像是商业片。
看的“爽”就好。
不得不给人一种,导演无法认同女性权益是一个沉重且严肃的问题。
在他眼里,某些女性可能就真的只是poor ting.她们需要一个happy ending,王子和公主最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就行了。
诸如此类。
哪怕这个结局是虚幻的。
很多人看到结局就拍案叫好,但是意淫胜利本质没多大意义。
堕落本身,也不会真的让你生活变好。
倘若一个高知女性选择自我放逐,那也是一种行为艺术,绝不触及生活本质。
因为本质她还是有选择,而且最后她会选择回到自己的阶层。
就像贝拉,绕了一圈说自己想做的是医生。
还是一个世俗意义上的体面工作。
很难说当妓女是一种自由选择,因为当贝拉拥有自由之后,她也没有选择继续当妓女。
这不是讽刺吗?
而且你对一个真正的妓女说,这是一种自由是一种何不食肉糜,就像你对天天苦逼坐班的上班族说,你选择被奴役也是一种自由,换来的只有一声苦笑吧?
对于女性苦难的意淫让我愤怒,如鲠在喉。
另外她想成为医生,需要接受专业的教育,和常年专注的工作,电影没有表达在那样得年代,她是否有成为医生的可能性。
反正最后她莫名其妙的就“胜利”了。
逆转人生,走上人生巅峰。
弃娼从良当医生,嫁了一个好老公。
斗渣男,杀前夫。
这是标准的美式肥皂剧的happy ending。
而电影前半部分,才是导演一贯的欧式冷峻风。
电影的风格割裂。
内核前后矛盾。
似乎电影刚开始在讲,混乱即正义,女主人公能摆脱世俗赋予的种种枷锁,敢于去打破它。
如果去延续这个故事还算有趣。
后面画风一转,她再次被规驯了。
试探她的新丈夫,是否介意她做过妓女。
如果她能一黑到底。
倒能提升几分艺术高度。
但是电影怕失去popular的结局,大多数人就会不喜欢,因为不够爽。
它会变成狗牙一样的小众电影。
被商业电影淹没。
为了给女主人一个刻板化,普世意义的80%的人都能理解的胜利,强行happy ending。
不惜颠倒电影的内核。
折损电影的艺术性。
而大批人拥有很严重的从众心理,觉得获奖或者得到权威的认可就意味着这个东西一定是好的。
而西方主流奖项从来都是有意识的去选择一些作品并且推出来,而我很讨厌这种软性的植入和里面所带有的文化符号。
希望大家可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对奖项和权威去魅。
而非盲从。
而摆脱性羞耻它本身就是个伪命题,真正让人感觉不适并不是因为女主人公的裸露,而是因为她在这个电影的性爱场面中,她作为客体一直被操控。
她却要硬拗出一种作为主体在享受的感觉。
让你产生你自己拥有了主权的错觉,忘了你并没有的这个事实。
就像狗牙这部电影里,父母对于子女的规训,教他们把大海叫成沙发,把盐叫成电话。
现在他们把性剥削的工作。
称为自由和勇敢的象征。
制造性羞耻这个概念再让你摆脱它。
好像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不要想苹果。
然后你脑子里就只剩下苹果。
让女人无休止的沉浸在抽象的自我探索之中。
消耗掉所有的力气去掩盖自己的真实感受。
转而使她们减少对于外部真实世界的探索。
这部电影跟芭比最大的不同就是,芭比正视了女性在世界上的地位,并且很客观的阐述了争取权利是任重而道远的事情,很难一下子实现。
这个电影糟糕的地方就是它给了你一个虚伪的胜利。
电影整体,好像一群高阶层的艺术工作者,因为无聊因为灵感因为空虚去选择吸毒一样。
然后绕了一圈又戒了。
试图用这段堕落和痛苦的经历给自己的艺术高度增加一些做作的“深度”。
这个天才导演拍出这样的电影简直是一种堕落 ,为了拿奖他放弃了原来得深度,更让我看见了人类之间的理解缺失,和各自存在的信息茧房这部加了“糖”的女性电影,好像撒多了糖浆的pancakes,已经喧宾夺主,舌头被甜麻了已经尝不到pancakes本身什么味道。
听说现场男士都看着喜笑连连,都感叹道,这部女权电影,我们喜欢,终于找到一部我们男士自己喜欢的女权电影了。
果然孩子不爱吃饭,就是喂法儿不对,用a片的方式拍给我们看,我们就懂啦!
这种笑声其实女士们也很熟悉,就是那种在看封神的时候,帅哥被绳子勒出的胸肌的时候,女士们也这么笑的,事实上,如果这部电影性别互换,是一个身材姣好的年轻男演员来扮演这个角色,现场能笑出来的女性就更多了。
让一个男性处在女性的客体位置,让他去体验生活。
反而更加讽刺,可能效果更好所有的爱情动作片,角色都互换一下,各种花美男18-19岁少年在镜头前面展示身体,撅起自己的屁股。
然后被各种肥胖的,丑陋的,女性强制性交。
接下来这些女人会坐下来跟他们聊一段心事,然后这些男人思想都升华了,出去都成为了医生。
我告诉各位男士,这个叫性自由 ,这叫男权,你们相信吗,你们接受吗?
倘若男性真的没有性羞耻,那些被侵犯和猥亵的男性,为什么也会产生ptsd和精神受创的情况?
足以证明,客体会产生不同程度的羞耻感,不分男女,不是女性特有的。
倘若女性可以体验在两性关系中成为主体,那么这么性羞耻就会被转嫁到男性身上。
这些是白人歧视黑人的典型借口。
“他们跟我们不一样,他们天生喜欢被奴役。
他们皮肤黑,看起来脏脏的,一定带有很多种传染病,所以要生殖隔离。
”假装女性不和男性一样,不具备同样作为人的全部感受,仅仅以性别去区分,去训导。
这叫做歧视。
但是,我理解以男性为什么恐惧女性发出自己的声音,是因为一旦女性以自己的需求为主,那么男性很容易沦为客体,他们和女性本质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和女性一样害怕被定义,被凝视,处在依附的位置,从而失去主导权。
所以,说来好笑,似乎封神还更女权了一些,至少给了我们当下女性一些可以凝视的东西。
而不是一直被作为可怜的东西,一直被剥夺,被曲解,被性化,被定义,被把玩。
自打问鼎金狮以来,电影《可怜的东西》在颁奖季上一路披荆斩棘,不仅在金球奖上成功挑落竞争对手《芭比》(音乐喜剧类最佳影片和最佳女主角),更是一举囊括11项奥斯卡提名(仅次于《奥本海默》的13项)。
《可怜的东西》和《芭比》均被视为女性电影,但后者在奖项上不如前者耀眼接下来的奥斯卡影后角逐中,石头姐(艾玛·斯通)的赢面很大,凭借“巨婴”到女性主义者这一不可思议的蜕变,她已先后荣膺美国评论家选择电影奖、英国电影学院奖、金球奖最佳女主角,倘若能够再次斩获奥斯卡影后,她将复制七年前凭借《爱乐之城》完成的壮举。
艾玛·斯通在金球奖上而较之评论界不遗余力的表彰,《可怜的东西》在影迷群体里却引发了不小争议。
很多人质疑:电影披着女性主义的外衣,却在镜头和情节设计上行“男凝”和“剥削”之实——尤其体现在毫不节制的性爱场景和妓院戏份中。
难道:只有通过不停和男性做爱,女性们才能觉醒?
这是怎样直男式的无耻意淫!
我觉得这种思路,主要来自对影片大尺度画面的误解:马克·鲁弗洛饰演的邓肯和那些奇形怪状的男士,各个身材堪忧、形象猥琐,可他们的床伴却是瞪着一双无辜大眼的美女石头姐,这好比一朵鲜花不停插在一堆牛粪上......加上欧格斯·兰斯莫斯将性爱场面拍的兽性十足、毫无美感,自然会令很多女观众感到被冒犯。
我想:倘若跟石头姐床战的不是绿巨人而是高司令,一众妓院嫖客也没有那么丑陋,“剥削”、“伪女权”的指责声或许会不会小一些呢?
性事双方形象的不对等引发的恼怒心态(还需考虑到演员的名气和地位:一方是奥斯卡、金球双料影后,另一方的嫖客尽皆无名之辈),使人在解读电影时易陷入两个方向:一是以现实逻辑去套这部完全被架空的非现实电影,二是基于成见而引发过度的脑补。
对贝拉主动卖淫的指责,就是套用现实逻辑。
我当然同意妓女是被剥削的存在,卖淫是对女性系统性的社会压迫而不能是个人简单的自主选择。
但当我们就此情节发出质疑时,已经脱离了具体电影:贝拉从设定上就不是一个正常女性,她未经社会化洗礼,又怎能从社会的“高度”权衡卖淫利弊?
何况《可怜的东西》就不是一个基于真实社会的故事,而是幻想一段历史上的“平行时空”。
贝拉选择卖淫亦出自经济利益的考量,邓肯抢光了“上帝”留给她的钱,她要如何独自在巴黎生存?
女性主义也强调经济独立对女性独立的重要性——所以,妓院戏并不能被简单地视为“反女权”。
只能说它的呈现方式有欠妥当。
而“过度脑补”则体现在对大量性爱场面的耿耿于怀。
其实性爱并非贝拉探寻自我的旅程中的唯一启发,相反却是最不重要的一环。
因此,并不能说“整个电影基于女主从插入式XX获得快感这件事”(某瓣高赞短评)——这完全是误解。
我们不妨仔细捋一下这里面的因果关系:贝拉初尝性快感,靠的是男人么?
不,她是靠自己——也就是无意中发现了自渎的妙处。
贝拉是率先发现了性,之后才“发现”了男人。
所以,并不是男人“启发”了贝拉性的快乐。
而且从男人身上,贝拉更多感受到的是不快:邓肯无法满足自己,而妓院众生更令她滑向自己所谓的“轻蔑愤怒”。
这种不快在贝拉与邓肯大战过后发出的灵魂拷问中表露无疑:邓肯:男人无法做个不停。
贝拉:这是生理问题吗?
男人的弱点?
邓肯:嗯......或许吧。
这段话讽刺地揭示了男人的虚弱。
不管他们嘴上吹嘘自己多厉害,却无法满足女性的欲望——特别当这种欲望是没有羞耻心的、未经社会驯化的原始欲望。
在这种欲望面前,男人们往往望而却步或者缴械投降。
因为男性惯于以欲望主体自居,当他们发现女性居然能够“反客为主”时,就会感到尴尬和恐慌。
男性对自身的欲望从来都毫不收敛,却以“合不合礼”来压制女性的欲望。
只有那个黑人小哥直言不讳地说出:“有礼的社会,会毁了你(女人)”——欲望的双方并不平等,贝拉却要求平等。
这才是对贝拉“性欲过剩”的正解。
男性对女性欲望的规训话说到这,你大概可以原谅影片中的那些性爱场景为什么如此激烈肮脏了:这纯粹是以男性为主导的兽欲发泄,一点都不平等——明明对方只能疲软地来三下,还要被“教育”说违心话“棒极了”。
兰斯莫斯正是希望这些“不公平”的场景令你感到反胃,生怕你产生看A片时的“代入感”。
相反,在拍摄贝拉自渎场景时,兰斯莫斯就没有暴露什么身体部位,他一直将镜头对准石头姐的脸,直抵高潮。
似乎是想表达:想获得真正的快乐,还不如“自给自足”。
想想看:是不是这么个理?
所以我才会说:影片中的肉搏戏虽多,却不重要。
再举一个交媾不重要的证明:“性欲过剩”的贝拉,其自身却是“单性生殖”的产物。
维多利亚能变成贝拉只因“上帝”给她换了脑子——这是理智“分娩”的结果而与下半身无关。
这一脑子本来就蕴藏在母体中,“既是母亲也是女儿”,而更绝的设定是:创造贝拉的“上帝”还是个性无能者......没有性能力的“上帝”依靠科技和自身的理性来造人,而“繁衍”人的器官居然是大脑——理性和知识的缘起。
在这一反人类的设定中,我们可以看出:兰斯莫斯相信性是原罪,“更高级的人”应该有更高级的诞生方式,这流露出他对人性和人类社会的绝望......所谓的“上帝”或者说兰斯莫斯自己,大概对人生是持以这种态度:人或许不该出生,但既然已经存在,死也没必要。
所以“上帝”会拯救自杀身亡的不幸女人,但又对自己的选择充满纠结:我对她的人生一无所知,只知道她痛恨人生到选择放弃甚至永不回头。
如果她从空虚的永恒中被拖回来......我凭什么决定她的命运呢?
但我本身也有一项认知,我的研究已进展到这一刻,命运赐给我一具死尸以及一个活体婴儿......
这番拧巴矛盾的内心剖白说明:“上帝”不认为自己“换脑续命”的行为一定是对的。
而是既然摊上了这样的命运,只能被迫承受......以下两部电影,便有助于我们理解《可怜的东西》真正想表达些什么。
第一部是赫尔佐格的《卡斯帕尔·豪泽尔之谜》,男主角说过一句话:“来到这个世上对我来说是个可怕的堕落”。
1974《卡斯帕尔·豪泽尔之谜》与贝拉相似,卡斯帕尔·豪泽尔一开始也被“父亲”锁在房间里与世隔绝。
两个人的大脑也都不“正常”。
不同的是:作为与社会格格不入的局外人,贝拉凭借着好奇心、主动大胆地闯入文明社会并向其发起挑战,最终赢得了自由,找到了自我;而卡斯帕尔则是被动地被抛入人类社会,最终被文明世界放逐和绞杀。
《卡斯帕尔·豪泽尔之谜》另一部电影是大卫·林奇导演的《象人》,该片同样涉及社会的边缘人(畸形)、医生、精神病院等元素。
林奇同样批判了“文明人”的虚伪与残酷。
和《可怜的东西》一样,纵观全片,里面最像人的,反而是那个最“不正常的人”。
1980《象人》说到这,《可怜的东西》这一片名的真正含义便呼之欲出。
谁可怜呢?
表面上看,是身不由己的贝拉可怜。
“上帝”说她可怜,就连她自己也认为自己可怜。
可如果兰斯莫斯是这个意思的话,那片名就该叫《Poor Thing》而不是《Poor Things》。
而“Things”是“thing”的复数。
这便一语道破天机:可怜的何止贝拉一个。
同样被父亲掌控、身残志坚的“上帝”可怜;被人群排挤、视作异端的助手马克斯可怜;自大、暴躁又脆弱不堪的邓肯也很可怜......妓院那群拥有各种古怪性癖、连自身欲望都难以排遣的家伙,更可怜。
更不消说,贫民区里那些像狗一样被暴尸户外、无人问津的可怜的死婴了。
可怜的东西:可怜的人类。
在兰斯莫斯看来,所谓“人类社会”不过是冷漠、虚伪又残酷的“文明人”彼此逢场作戏的一出“大戏”。
每个人都对周遭的真实和真相熟视无睹、对谎言和不公习以为常,活在这样的世上,才是最可怜的。
船员私吞贝拉对穷人的捐款贝拉在邮轮上邂逅的黑人小哥哈利,便凝聚了影片对人类文明的批判。
哈利指给贝拉看贫民窟的死婴,不光囿于阶层批判,而是指出:貌似和谐有序的社会本质,是弱肉强食的吃人盛宴。
你看弱者很可怜,可“如果双方位置对调”,结果也是一样。
哈利被老妇人称作“cynic”,意即愤世嫉俗者。
他最大的愤来自:人之异于禽兽者几何?
所以他坚信理性无用、坚信知识无用,“我们这个物种没救了”、“哲学只是人们想逃避我们都是猛兽的事实”。
不止哈利一人这么想,影片很多地方都在暗示人与禽兽的边界并不那么明晰。
譬如“上帝”在解剖公开课上就公然宣称:“谁能区分人与禽兽?
假如其中有差别的话。
”
回想尚处在“婴儿”阶段的贝拉,对人想打就打、想摔东西就摔东西,行为与小兽无异。
当她第一次看到青蛙,第一反应是“杀了它”(很多人小时候都有过虐待蜻蜓、蝴蝶等小动物的行为);可随着贝拉对人性和社会的了解与日俱增,再次面对船员虐杀海鸥的行为时,显得若有所思。
从杀害青蛙的残忍到面对死婴的潸然泪下,贝拉对生命的态度慢慢发生改变了。
她通过自身的经历和实践证明:同理心是需要“培养”的。
因为可以“培养”,所以说人性本身也未必有哈利所想的那么残忍。
“如果了解这个世界,就能改善这个世界”——也就是说:学习和经验是有用的。
逐渐认清社会的贝拉是看透社会的哈利的对立面存在,在她看来:后者爆棚的负能量,不过是“无法承受世间痛苦的伤心小男孩”的逃避之举。
他不是她理想中的那种人。
那要靠什么方法才能避免来自文明社会的荼毒和同化,成就那个独一无二的“自我”呢?
兰斯莫斯给出了他的答案:贝拉光怪陆离的奇幻冒险,高度浓缩了人这一生成长的四个阶段:一、经验哪怕是被禁锢在深宅大院里,贝拉也拥有旺盛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这点至关重要。
不管性、美食、喝酒还是舞蹈,哪怕沦落到妓院,贝拉都是主动出击、主动选择。
她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经验主义者。
这里需要补充的一点是:“上帝”看起来与邓肯的控制欲颇为相似,总以“外面的世界不安全”为由阻止贝拉去探险,其实并不然。
他主要是以科学家的理性预防实验对象出错,在深层价值观层面,“上帝”亦崇尚经验。
否则,他也不会向贝拉倾吐如下的心声:他们(编造的贝拉父母)是勇敢的探险家,因为山崩死在南美洲,他们大胆挑战极限,付出代价,人生那样才有意义。
有意义的人生一定是勇于实践的人生。
因此,当贝拉明确地告知“上帝”再不让自己出去将会恨他的时候,“上帝”便遵从了她的自由意志。
大致说来,“上帝”代表了兰斯莫斯心中理想的父母:因自身遭遇过父辈的强迫而尊重子女的主体性,避免了悲剧的延续和轮回。
子女并非温室的花朵,以“爱”之名为其打造一个安全屋是行不通的。
二、知识和艺术食和性属于本能的范畴,按马斯洛的理论,当生理层面的最低需求得到满足后,更高一级的追求就会出现。
影片中显现为知识和艺术。
但说实话,不论是聆听楼上女子高歌还是阅读爱默生,贝拉成长中的这一关键“进阶”都刻画得太仓促了。
普及一点爱默生的思想有助于更好地理解贝拉的转变:爱默生推崇直觉,重视个性和心灵的价值,批判资本主义泛滥成灾的拜金主义——这些思想很契合了贝拉的人物特点和后续作为(捐赠)。
三、同理心叔本华曾将人类行为的动机分成三种:希望自己快乐、希望别人痛苦、希望别人快乐。
简要地来概括这三种动机,便是利己、恶毒和同情。
利己和恶毒都是非道德的,只有同情是真正的道德行为。
贝拉看到死去的穷人时流下伤心的泪水,意味着她的“道德自觉”。
先前的她,只有利己和恶毒(譬如既享受邓肯带来的刺激又想将他扔进海里)。
直至面对众生的苦难,她才将心比心地认识到人之为人的艰辛。
这也直接影响到她后来对邓肯的无能表现出宽恕,并主动迈向妓院品尝底层的“人生百态”:不经历一番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同理心便无从建立。
然而,就像知识和艺术施加于她的影响一样,贝拉的“道德自觉”也展现得异常突兀和刻意。
这三个概念在兰斯莫斯的手里,真就成“概念”了:它们出现的时机无法与前后情节水乳交融,好似为了凸显人物变化而适时强行插入的文字说明和注解,并不构成一般意义上的人物弧光。
所以看惯了一般剧情片的观众就难受在这儿:这哪是人物啊?
这不是大段说教么......或许我们可以这么想:贝拉就不是个“一般的”人物,她本来是“一张白纸”,歌曲、爱默生或贫穷这类“小事”,给她心灵留下的印记当然比“一般人”要大。
正如:你对自己童年的印象会记忆犹新,因为一切都是新奇和放大的。
四、历史追问贝拉最后选择“回归”家庭、“报仇”前夫的戏码则可以这么理解:她终于能够直面自己。
对自我的反思、历史的反思属于最高级的智性活动,这意味着贝拉真正的脱胎换骨、长大成人。
她只想弄清一切的前因后果,明白自己从何处来,才能知晓未来将向何处去。
给前夫换羊脑的本意并不是报复,而是自保。
她是在继承和践行“上帝”留给她的科学和理性遗产,仅此而已。
在对贝拉的冒险旅程仔细梳理过后,我们会发现:《可怜的东西》是通过一个幻想中的完美女性来教你做人。
用一具本来最“没人性”的生命体的进化,来反衬“正常”人性的可怜与可鄙。
超越世俗污染的、凌驾于文明之上的“理想人性”究竟什么模样才是影片探讨的重心,女权主义尚在其次。
所以,“女权-伪女权”的争论,甚至怀疑兰斯莫斯是不是在故意“辱女”实在是跑偏了方向。
其实《可怜的东西》并不费解,只是它凭空搭建的那个世界和女主角“超越人性”的人性,让早已习惯现实主义议题的观众不习惯。
若非优良的视听与置景,恐怕更多人难以忍受。
要我说,它真正的问题在于表达过于生硬甚而浅显。
影片的深度包不住它天马行空的设定,而它呈现的“理想人性”也并没有构成一份明确的答案。
它提出问题,却无力解决。
当然,又有谁能解决“人性”呢?
作者| 纪扬;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编辑| 骑屋顶少年;转载请注明出处
题材有意思,但这个风格太奇怪了。它有非常强烈的现实寓意,但是走的却是奇幻的路数;明明是奇幻的路数,呈现出来的效果却是一点也不灵动轻盈,反而充斥着大段大段干瘪而说教的台词。这明显就是编剧的手艺问题了。那些大尺度的戏份当然对角色的塑造相当重要,但真的需要有这么多吗?我觉得未必。更关键的问题在于,它们拍得既不优美、又不残酷、也不温柔。似乎还是猎奇的比重来得更大啊……
你们男导演下次想拍些什么self-discovery 啊之类的主题能不能别天天揪着女性裸体不放?所谓的“寻找自我”和“性解放”就硬得加几段不拍也完全不影响主旨表达的裸戏,还配得都是又胖又丑的男人吗?这几段的目标观众是谁导演你自己没点数吗?
本电影靠反道德+发癫+导演常规水平可以秒掉同类90%以上的电影,但是女主又要随便探索自我,又要“我有经济问题”去妓院,说着反父权但还要嫁人,嫁人还要问对方“但是我曾经是个鸡你在不在意...像是让人住在精神病院里做完电疗然后坐在病床发写论文的荒谬感。总的来说我建议男导演拍涉女性主义作品干脆就别思考,实在不行对标冯提尔,不会但要随便说然后开始整部片子发癫,最后效果反而很接近女权。话说以前导演《龙虾》是有这个癫味的,不幸不知道在哪粘上了爱思考和学院的毛病。还有拍cult拿奥是真癫,是真挚建议几个拍pornhub的厂牌摄影师,是时候考虑进军奥斯卡了感觉能杀疯。为啥不把主人公改为男童,你们坞既然要投射自己的毛片幻想到人尽皆知,谁不知道男影人本质都是lt的同性恋...
相比《宠儿》的鱼眼,这部显然有点刻意了,还以为鱼眼有什么另外的含义,结果只是单纯的形式。美是美的,女权大可不必(不要整个女主就碰瓷女权好么),猎奇有一点,但本质上就是个科学怪人,总的来说是喜欢的,3.5。
女人靠性认识自己,靠男人和旅行认识世界,靠读书和思考认识真相
把关注里给这个裟笔电影打三星以上的取关了 降低关注吊癌量
太喜欢这部电影了!一个成年女性却只有少女的思维是如何的?她会毫不留情面地去拉开成人世界虚伪的伪装。这部电影会成为我2024年的最爱吧
给这个电影打低分的都只看到了性爱,你好可怜
威尼斯电影节首映。这才算是有深度的女权主义力作吧。用孩子的成长视角审视成人世界的道德规范原来这么新奇独特,石头姐演技真的让人看了很舒服,不会用力过猛的那种。没想到鲁法洛的喜剧天赋这么强。
2024年啦怎么还会有人拍性解放是人性解放的基础这种片子啊!把Stone姐的身体当成一种奇观呈现出来,这难道是导演对女性/人类解放的全部想象?
除了潜在的传染病风险令人不时担忧外,影片整体没有太让我觉得这是男性的意淫。
很没劲。女性主义的叙事里包含了平等主义色彩,平权不是性别互换之后的霸权。电影虽然刻画了女性觉醒的过程以及男性在其中所扮演的障碍作用,但完全偏差理解了“性自由”对女性觉醒的意味。当继女谋生本身源自一种结构性困境,表面上是身体自由,但在结构失衡之下女性其实并无出卖身体以外的自由。结尾把前夫变成动物,更是失去了平等主义的色彩,更像是一种报复,而非对各个“性别处境”的个体解放,只是从一种霸权朝代更替到了另一种霸权,冤冤相报何时了呢?这本质是一个缺乏了想象力的黑暗童话,华美视听真正起到了混淆视听的效果。
怎么说呢,就很难说……
观感太不适了。从头到尾都在想石头姐为什么要接这片子
直男意淫的女性主义?
牛啊!看到直跺脚,旁边小姐姐笑到掐大腿,结局温柔 浪漫 而又荒诞。妓女阶段的Bella 说出我们生产我们自己的时候还是非常震撼的
比华纳的Barbie还Barbie这是可以说的吗?从没被社会框架过的小孩长大了。影厅里充满快活气息,笑得最开心莫过于前面几排的几位男性观众(还以为会破防)结尾厅內掌声不断,留下等完片尾的不在少数。故事流畅,转折有,台词可爱,她的故事近乎诗意,既是自己的母亲也是自己的女儿:Bella Baxter you're a wonderful creature and a marvelous thing. 尺度说真的还好,全在为剧情服务,并不是无意义的裸露。我不知道电影是不是在选择观众,观众又是否在挑选电影,但有一点是清晰的:你只能看见你想看见的,它们反映的都是你。昨晚主办方安排Finalmente L'alba在Poor Thing后连映简直就是盼着观众中途跑路。够没品。点了,👍。
Bella有什么错,Bella只是做了每个男人都会做的事,娶一个安分、能照顾老父亲、能在事业上助益的未婚夫,与浪子逢场作戏,当作是玩乐的体验,男人们想要囚禁、诱拐、阉割她,将她困在房间,扔掉她的书,希望她为性羞耻,而未经社会驯化的婴儿本能讽刺地挣开了一切世俗枷锁,游历归来的Bella最终成为了实验室的下一任God。我是我的母亲,我也是我的孩子,我用自己身体孕育的器官,从上一世女性的不幸命运里重生。很多人争论的性,只是Bella的冒险里其中一项体验罢了,它很明显不是为情色服务的。好喜欢导演的美学,瑰丽、奇幻、怪诞又古典。
没开玩笑,我真的以为是夏洛特甘斯布,超现实的女性瘾症。看到岛主发微博,才知道是艾玛斯通,那就更震惊了。原来《宠儿》就是尺度的预备。当然,除了尺度、鼠头鸭脖的奇幻设计和第五元素里斯本的特效奇观,就只是新时代的蒸汽科学怪人。配乐和声响不错,但不知少了什么又或者多了什么,并没狗牙龙虾那样的冷峻舒服的距离感。
我太喜欢了,美术仿佛儿童画,却又记载了这样追逐自由,快乐,改变的女性人生。